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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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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声,老君沉稳的声音继续说:“尊者忘了,你的体内不是有转轮圣王丹禅子的灵骨么?那是最为刚正不阿的金光圣物,驱世间一切妖邪,避凡尘无数晦气。白练蛇妖魔性大发,吞噬了不止百颗妖邪元丹,就是因为与他体内的佛珠发生冲突,不仅没有将妖力消化殆尽据为己用,还因此身中妖毒,若非他意志难得的坚定,怕早已被妖毒腐蚀得化为脓水了。尊者你吞了他的脓血,那些怨念深重,纠缠在一起的妖毒就算是我的金丹,也不能一时间将你治好。何况,你本是凡人之躯,逆天而行融入佛国圣王的灵骨成为半佛之躯本就勉强,又所谓正邪不两立,可想而知,那些妖毒在你体内产生的破坏何其之大,你又沾染了那么多……”好似束手无策地摇了摇头,“如今,我的金丹也只能替你续命,而不能救你的命了,”说着,他从袖中拈出一颗闪闪发光的金色丹药,直直递与江云,道,“这已是我兜率宫里最后一颗金丹,尊者好生收下,服下后切记心绪莫要轻易浮躁,多则可保四五年的性命。”
江云诧异地看着他递过来的丹药,迟迟不肯伸手接住:“……最后一颗?”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太上老君嘴里说出来的。
老君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最后一颗,其实我已经很久炼不出仙丹了。”深重的惋惜之中,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之气,听得江云心惊胆战。
“炼不出?”他难以置信地喃喃,愈发的不能理解,“怎……怎么可能炼不出?你可是太上老君!”
轻叹一声,太上老君将金丹放进江云的掌心,缓缓侧转身子,语气平缓地道:“自钵多罗花蔓延仙界以来,很多东西都跟着生锈失效,就连我的炼丹炉都锈了不止百年。”
双目徒然睁大,江云的眼眸深处像是被什么撼动一般,暗流汹涌,他傻了似的垂下头,望向手中散发着柔和金光的丹药,不敢置信地低喃:“……又是钵多罗……”
老君没有回答他,只轻抖了抖袖袍,将拂尘好生搭在臂间,他苍老的声音始终都是十分沉稳的,即使夹杂着荒凉的味道,也是那般冷静得叫人迷惑不已。
“我们曾寻了无数办法,想要铲除此花,可直到如今,依旧束手无策……”他低声感叹道。
江云抬首望向他,心底酸涩一片,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的人。
“老君为何对江云这般仁慈,寄予厚望?”收紧握着金丹的掌心,江云突然对面前的老仙人说,语速缓得轻若游丝,“你明知我是钵多罗的转世,这仙界的七情之花,也是我前世所种,你为何还舍得最后一颗金丹,明知浪费救不了人,却还要给我这个祸害?”轻顿了一下,语气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高深莫测,“老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这般隐忍?”
如此笃定的语气,使太上老君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又很淡定地收回目光,回道:“我只知道玉帝是知晓那个真相的其中之一人,而我,也并不知玉帝对你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只是,也许我与尊者有缘,在十几年前的人间,我曾遇见了龙口古镜中的上仙,他向我隐晦地泄露了一点天机,经他暗示,我隐约猜测到了一些远古的秘事,作为回报,他说服我有朝一日助尊者的转世开得灵窍,并告诉我,终有一日仙界会重获生机。所以,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如今正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对尊者置之不理。”
“龙口镜?”江云一惊,“你认得白镜上仙?”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眼前闪现出一些画面,他顿时记起来,在梦里叫自己回来的人,竟就是白镜上仙!
太上老君见他神色有异,以为江云只是讶异对自己指点迷津的人是龙口镜中的仙人,于是又道:“白镜上仙虽自命仙人,实则却并非我仙界之人,他的来历颇为诡异,连玉帝也不知他从何而来。但是,白镜上仙的话必是天机。”
江云闻言,忽而察觉到不妥,他看向太上老君,蹙眉道:“老君,你确实是十几年前,在人间遇见白镜上仙的?”
“仙界一天,人间一年,确是人间的十几年前没错。”太上老君再慎重地想了想,点头答道。
这一下,江云的脸色又是一变:“十几年前,龙口镜还被封印在尧山渡缘寺的黑金木石里,老君去哪里见你口中所说的白镜上仙?”
像是料到他有此一问,太上老君缓缓解释道:“十几年前,人界的君王还并非神武帝,而是东离庆文帝,他的皇宫中有一幅名叫《梨花雪》的古画,蜀地发生地震那一晚,白镜上仙突然从此画中现身而出,托梦于我,我当时正游历人间寻找尊者的转世,之后从白镜上仙口中得知关于尊者的事时震惊不已,就连如今见到尊者仍心有余悸。”
“老君的意思是,白镜上仙是从那幅画出去的,龙口镜与那幅古画有关?”江云的脸色有些发白,“白镜上仙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龙口镜与古画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至于上仙对我说的话也不过几句,无非是要我帮尊者渡过一劫,想来便是现下这个状况,要我以金丹替你续命。除此之外,他只说,有些事情并非眼见就是真的,如果我想知道一些事,就请教玉帝,也许玉帝会告诉我,也许仍旧为了承诺守口如瓶。”
“那你问了吗?”
“问了。”
“玉帝告诉你了?”随之摇了摇头,江云又道,“应该没有,不然你不会对我说这么多。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玉帝隐瞒的事吧?不过,我不会说,也不能说,玉帝只是对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而已,但是这个故事太深痛,牵扯的人太多,我不能告诉你。”
太上老君没有说话,江云如此直白的话语,令他断了再问的念想。
原本坐直身子的江云忽而颓然倒回榻里,略微紊乱的呼吸带着一股薄薄的血气,他的脑海中翻腾着无数杂乱思绪,都令他头痛欲裂,浑身更是止不住浅浅的颤抖着。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想想,好好想想……
其实,玉帝的那番话,已彻底动摇了他之前身处局外的决心,太上老君的猜疑令他回想起昨天玉帝说的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他想,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也许,不久之后,钵多罗就会回来,而世上再也没有江云。
“尊者,保重。”本是见他神色痛苦,却不想太上老君的劝慰适合地打断了他混乱的神思,江云抬首看了他一眼,压抑心底的翻腾,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君,白镜上仙说的没错,”出口的话,不知是说给面前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眼见不一定就是真的,钵多罗确是一位真正的尊者,只可惜,我江云不是。”
太上老君至始至终都注视着江云的一举一动,如今见江云好似认命的不再多言,眼底一片晦暗,他不由心中一动,虽不明真相,却仍对江云说道:“魂魄一朝散,前世了云烟。尊者,等你记起往事,也许便不会觉得江云与钵多罗是两个人,或许你会明白,不论是曾经的钵多罗,还是如今的江云,该你做的事,始终还需你去完成。”
“呵……”江云苦笑,清明的双目一片迷蒙,“是啊,还需我去完成……”
对的,那个宏愿,白镜上仙口中提起过的宏愿。
半晌沉默,屋里静得好似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人再说话,就好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一个不愿再狡辩,另一个也不愿再步步紧逼,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
垂眼看着手中的金丹,江云缓缓靠向床头,他低沉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微微有些嘶哑:“白河呢?他怎样了?”即使说起关心的人,也是一副淡然得不太在乎的模样,看得人莫名觉得心寒。
“白练蛇妖收押在天牢中,他所犯的事,实属罪孽滔天,江南一带浮尸遍野,欠下的人命并非一条两条,何况冥府清冷,轮转盘千年不曾转动,枉死了这么多冤魂,且不说有所觉悟的鬼魂顺利到达冥府的有多少,单单孤魂野鬼就是很大一个数目,鬼差较之很久之前就已经少了很多,怕是很难一时间将枉死江南一带的鬼魂全部送入轮回。”长长一段话,却并没有提及白河应当如何处置。
“钵多罗不也转世为人了?轮转盘即使不转动,从六道生井一样可以送魂轮回,冥府即使冷清,也不会落寞到收不齐魂,送不走魂的地步吧?”江云沉声问。
“尊者不知,万年前,地藏菩萨随着其他佛陀离于天地之后,冥府瞬时败落,鬼差极难出世,十殿阎王都沉睡了七殿,而六道生井在百年前,因长出未绽的钵多罗花,早已六道不开。如今,除了送尊者入轮回的轮转盘还能勉强送魂轮回,六道生井可谓毫无用处了。这一次江南一代冤魂太多,若都经由轮转盘投入轮回,神器崩溃是迟早的事,三殿阎王不能冒这个险。倘若生魂迟迟不入轮回,便又会受到钵多罗花的影响。钵多罗花本是七情之花,生魂又谓之中阴身,无知性纯,若染七情,善性尚存的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若起了恶意,生得恶性,六道生井不在,必定永世不得超生。”
“那……你们要如何处置白河?”问及此处,心还是不自主地紧缩了一下,毕竟,白河落到如此地步,全因拜他所赐。
太上老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忘川河的尽头有一堵巨大的铜门,是曾经地藏菩萨为那些意志不坚的佛门中人设立的生门,若是有缘,便能重入轮回,并得佛缘庇佑。但是,必须有一个撑船的人送魂前往此地,那地方犹如烈火地狱,很难有意志坚定的鬼魂能够通过,渡河人次次送魂,是最备受煎熬的一个。不过,地藏菩萨仁慈,江南一带受难的冤魂多是无辜的,相信与佛结有善缘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送魂前往铜门投身轮回,是眼下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
听到此处,江云已隐隐听出了眉目:“……你们是想白河做这份苦差?”
“白练蛇妖毕竟来自佛国,万年修行来之不易,何况他的修行现下全部毁于一旦。加之白练蛇妖的蛇皮褪去,隐有龙鳞生出,玉帝遣他去冥府渡魂,一来让他还命债,二来也是助其修行。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法也算是顺应天命。”
默了一下,江云忽而失神地望向前方,嘴里若有似无地喃喃念道:“天性清圆流虚谷,万魔披散尘荡尽。绕堤来去渡河人,临川无惴恨无端……”
他想不到,原来这个渡河人,竟是这个意思。
“老君,我想见白河一面。”他转头对身旁的人说。
太上老君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以,不过,请尊者先将金丹服下。”
江云拿起金丹,望着那光彩照人的金光,忽而低低轻笑了出声,那薄如蝉翼的笑,透明而又虚幻,恍如穿越了千万年,沉积着亘古悠长的岁月之光。
他缓缓闭眼,将金丹送入口中,心底却想到了一段长诗——
昭华夜蘸朱砂泪,从此乾坤历数劫。
白云幻境鹤书飞,不缚来生不负卿。
优昙钵华谓舍观,沧海桑田钵多罗。
亚父不识碧落天,捣药还情路黄泉。
孟婆摇勺忘川水,渡河人寄望乡台。
两生花开离魂乱,屈指劳生愁肠锁。
奈何桥前奈何水,三生石边三生……
渡河人已现,其他的估计也不远了。
☆、第二十九回
江云来到天牢,阴暗的牢狱与人间的有所不同,四根巨大的龙柱各据一角,柱身纠缠着厚重的锁链,四条锁链的尽头都有着一柄锋利的钩子。
此时,盘坐在中央的苍白男人,正被那四柄铁钩贯穿了肩背后的琵琶骨和两条膝盖。
男人好似知道会有人来,一双雪白得几乎分不清深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望过来,在见到江云的一瞬间,他顿时展颜笑了起来:“你来了。”原本俊美得妖异的五官瞬时犹如注入了生机,更加栩栩如生。
如不是此情此景,该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江云没有停步,直直走到男人身边,原本石柱圈起的范围还罩着一层淡金色的结界,也在江云走近的时候全部消失了。
男人动了动手,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江云,只可惜他一动,背后被贯穿的琵琶骨就一阵剧痛,别说抬手,就连动一动手指都十分艰难。
“我闻到了花香。”他放弃伸手,对江云淡然笑笑,就好似身上的铁钩荡然无存,长有白色鳞片的脸上,一片云淡风清。
江云靠近他,盘坐到男人的身边,只是目光触及那几处血窟窿,眼底滑过一抹痛色,而后像是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绪,嘴角也扬起淡淡的微笑。
“奇怪,怎么我自己却闻不到。”他看着男人,好似打趣道。
男人此刻与他并排而坐,远远看去,并不像是一个人来探视另一个人,更像煮茶静语,朝夕相处的两人。
只是,这里没有茶,即使此刻的气氛令这里看起来不像天牢,可这里确实是关押着身负罪责的人。
阴冷,寂静,透着绝望和铁面无私的气息。
“这样坐着,真是好累。”男人突然说,语气虽仍是轻缓淡然的,里面却隐隐含着一丝疲惫和不知是不是抱怨的味道。
江云笑笑,变换了一下坐姿,伸手小心地扶住他的肩头,将他拉向自己:“歇一会儿吧。”说着,男人已然顺势倾倒身子,躺在了他的膝上。
苍白得有些恐怖的男人,似乎浅浅的怔忡了一下,而后枕着江云的膝,放心地闭上了双眼,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满足和孩子气。
轻轻抚摸着男人白色的长发,江云垂眼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安静得犹如万籁俱寂。
一个人缓缓动作着手臂和指尖,一个人闭眼沉寂。
不知过了许久,膝上的男人忽而睁开了眼,他望着江云,雪白的瞳孔里,含着一抹痴迷,颤动着同样毫无血色的唇,低声犹如喃呢地说:“花香……和以前好相似……好熟悉……”
江云没有停止梳理他的白发,轻声问他:“怎么了,难道我身上的香和钵多罗的不一样?”
男人摇了摇头,很肯定地答道:“一样,没有一点差别。只是……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清淡的香气了……”他顿了顿,又对江云说,“你知道吗?最初,钵多罗身上的香是很淡的,只有亲近他的人,才能明白地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并不像你一开始那样,几乎十几里外都能闻到灵香。我只有一次闻到过那么浓烈的香,而那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就好像生死诀别,一次全部释放,之后归于沉静,而我,无力阻挡……”
江云轻声叹息:“白河,你真的很在乎他……”
“没有他,就没有我。他是世上最慈悲的人,比任何佛陀都要慈悲,也是世上唯一称得上钵多罗这三个字的人,独一无二的钵多罗……只可惜……”话音微弱下去,白河看起来像是有些哽咽,他歇了一口气,才缓缓道,“这么慈悲温和的人,却也是最命苦的……我那时很想救他……真的很想……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话音戛然而止,白河始终没有说出来,苍白的唇颤抖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云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底下那张隐忍着全部痛苦的苍白容颜,深知白河对钵多罗的执著,他不由感慨万千地低语:“我明白,我明白……”
白河的痛,他也算亲身经历,生养自己的父母,当年不也是在自己的注视下深埋地下?
他当然知道那种痛,就好似天塌下来了一样,想救,救不了,不想看,又闭不上眼。
痛彻心扉。
说起他们之间一直纠缠的话题,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白河在想钵多罗,江云也在想他,只不过是回想那些日子在山洞里做的梦,恍惚竟觉得,就如白河所说,钵多罗是个慈悲温和的人,却又命途多羁,实是可怜。
“江云,其实,你和他确实不像,”这时,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的白河突然说道,“不过有时我想,你和他却也是像的,他也极为惜命,不然也不会将我和赤目子留在优罗钵界。你们的心都太软,若见他人垂死,就会忍不住舍身相救,甚至不顾将来会发生什么。只不过,你分得太清,而他,就算清楚,也迷糊着过……”
除了那几个梦,江云并没有真正见过钵多罗,因此他不知如何回答,于是沉默了下来,静静听着膝上的人诉说。
“我知道,也感觉得到你不想他人将你当作钵多罗。可是,你真的是他,毫无虚假。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就是他的转世么?为什么同样清明的双目,却看起来比他更为透彻无埃,不染丝毫灰烬,明明里面的魂魄还是同一个人,可是外表却是两个人的模样。你和他最不相似的地方,是你懂得反抗,可他呢,就连逃避都不会……”
“……”
“如果,如果不是那个人教会他情爱魔欲,或许,钵多罗会守着优昙钵华直到花开,直到离开优罗钵界,直到归为尘土。我不知道那个人点醒他是对是错,可也不愿见他犹如木偶一般活着,那样的他,虽比优昙钵华更为美,连‘青白无俗艳’这个词也更像是用来形容他的,可是如此绝尘脱俗,他该是活得多么孤独……有时候,我也在庆幸,庆幸他不再沉寂,终于活了过来……那个人是他的劫,亦是他的缘……”
白河轻轻转头,深深埋进江云的腹中,沉闷的声音隔着衣料传来,竟是那般沉重:“江云,我想他回来,却也不想,我舍不得……舍不得……”
是舍不得他再遭受那些苦,还是舍不得把他交给另一个人?
江云想问他,可是话到了喉头,却如何也吐不出来。
“这是他的选择……白河,有些事强求不来,就算了吧……”终是轻叹一声,他落寞地安慰着怀中细细颤抖着的人。
“我有些困了。”
“睡一会儿吧,我陪你。”江云收紧怀抱。
“恩。”
“白河,我会回来找你。”
“恩。”
“你要等我……不准出事。”
“恩……”
脑海里想到什么,江云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钵多罗,也许你们说的没错,江云就是钵多罗,钵多罗就是江云,是我,分得太清楚了。”
“只要是你,就好。”
“答应我,你一定会好好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
“我答应,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
“好,我会的。”
“一定要。”
“恩,一定。”
……
黑暗的天牢中,两个人两相依偎,柔和得令人的心莫名酸楚,就好似隐隐知道,仅此一夜,之后,便是碧落黄泉,相见难,相见难……
“玉帝打算如何处置我?上诛妖台,还是雷击天灵?”闭眼许久的白河始终是无眠的,他怎么舍得这最后一晚就如此昏昏睡去,如此,便又闭着眼睛,出声沉稳地问着陪在身旁的人。
江云摇了摇头,回答他:“都不是,玉帝仁厚,只遣你到冥府忘川河边摆渡,等江南一带枉死的冤魂全部投入轮回,你就可以回来了。”嘴角淡淡的笑意,满含希冀。
只要活着,就好。
“这罚,果真是轻了,我害死了那么多人竟还能活下来,玉帝于我的恩情,实是不小。”语气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早已料到的笑意,只是顺着江云的话题而言。
“会很苦,你现在不比从前,不怕么?”江云见他如此平心静气,不禁问他。
白河摇头:“不怕,我一定会活着。”语气笃定,江云的心更像被狠狠揪过。
“白河……”他不由自主地低声唤他,然而又找不到可说的话,喉头一阵涩哑。
片刻,他突然搂紧他,江云微红着眼圈,温和轻缓地说:”好了,不说了,你不是困了么?睡吧,等一会儿我叫醒你。”
“恩……”白河轻声答道,那双目自闭上后,始终不曾睁开了,就好似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云抬头望着黑漆漆的牢壁,怔愣得犹如失魂落魄。
另一只一直收在袖中的手缓缓抬起,江云张开紧握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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