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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 作者neleta-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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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子忍得难受,洪喜问:「桦灼公子,你不是说今日给世子沐浴吗?」
黎桦灼立刻说:「是啊,就现在好了。」
洪泰接上话:「我去端热水。」
安宝去拿小妖的换洗衣眼。
黎桦灼说:「月琼,你这个当爹的还没给小妖洗过呢,一会我抱着小妖,你和安宝给他洗。」
月琼一听很是惭愧,马上道:「好,我给小妖洗。」
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的动作很快,不一会严小妖的专属浴盆里已经注满了热水,他也被自己的干爹亲爹剥了个精光。盆里的水香喷喷的,浮着一层花瓣。不过可惜的是厉王世子严小妖不喜欢花,更不喜欢水。当他的亲爹把水撩到他的小肚子上时,他「哇」地大嚎起来。
「小妖不喜欢洗身。」月琼有点慌乱。
「小妖每次都这样,没事的。」黎桦灼一边安抚嚎哭的小妖怪,一边指导月琼给小妖清洗。
尽管有安宝帮忙,不过只有一只手的月琼还是手忙脚乱的。黎桦灼和安宝早已习惯了,镇定自若地加快动作,安抚小妖。这是小妖第一次在他亲爹面前沐浴,哭得似乎比以往更大声了。在儿子身上摸了两把,月琼把沐浴的重任交给了安宝。可小妖一直哭,他这个做爹的也是心疼不已。
「哇……哇……哇啊!」
「月琼(公子)!」
收回手,月琼呐呐道:「我想着他痒了就不哭了。」
黎桦灼一脸要晕过去的表情,洪喜洪泰也要晕了,安宝直接推了推月琼,让他坐着去。「月琼,我们来给小妖洗,你歇着去吧。」黎桦灼出声赶人,洪喜马上扶起公子,洪泰占据了公子的位置。
月琼有点委屈:「小妖的脚底板不痒,那挠挠他的胳肘窝他就不哭了吧。」
黎桦灼很想仰天长叹,他无力地问:「谁告诉你孩子哭的时候你挠他的脚底板他就不哭了?」
「我娘。」
黎桦灼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见桦灼似乎被自己气得不轻,月琼傻笑两声退到床上坐好,他坐着看总行了吧。黎桦灼连连摇头,轻哄怀里被他爹狠挠了几下脚底板的可怜小妖怪:「不哭,不哭,干爹疼,不哭。」
我也很疼他……月琼很想辩解,随后想想还是算了。都怪他听信了娘的话,娘明明跟他说过小孩子哭的时候挠他脚底板就不哭了。
四人的动作很快,洗完的小妖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在干爹的哄拍下渐渐不哭了。四人心疼地看着小妖左脚脚心上红红的印子,很想用眼神责备一下某位当爹的人。但当爹的人眼神不仅无辜,还透着委屈,他们忍下了。
黎桦灼弯身把孩子放在月琼身上,月琼急忙伸出手抱住,黎桦灼把他的右手放到小妖身上。「哄哄小妖吧。」
月琼的右手微动,摸小妖的脸:「小妖,对不起,爹不是故意的,爹以为挠你的脚底板你就不哭了。」
黎桦灼随口问:「月琼,你说那是你娘说的?」
「嗯。」
「月琼,那你娘呢?」
月琼的身子抖了下,他轻拍小妖,却没有回答。过了好半晌他说:「我娘总是骗我。她说孩子是从娘的肚脐里出来的,结果生小妖的时候我就一直纳闷小妖怎么从肚脐里出来?我娘又说,小孩子哭的时候就挠他的脚心,他就不哭了。说我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
接着,他抬头对黎桦灼笑道:「看来我得把我娘跟我说的那些话重新考虑考虑了,肯定还有骗我的。」
月琼回答了,却是答非所问。黎桦灼也笑了,没有再问月琼他娘的事。
五人在房里逗小妖,近晌午的时候,严刹回来了。月琼脸上的笑瞬间变成了紧张,黎桦灼把小妖抱过来,和其他三人一起退了出去。月琼站了起来,咽咽唾沫,想问,但又不敢问。严刹的脸很严肃,难道事情出了纰漏?
严刹关上门,脱去带着寒气的外袍,走到炭火盆处烤了烤自己。等身上的寒气退了,他才走到格外紧张的月琼面前,大掌一揽,把人紧紧揽到了怀里。扎人的胡子随即落下,一直到月琼虚软地瘫在他怀里后,他才退开。
「行了。」
月琼的身子忽然更软了。
「公主呢?」
「我把她送到岛上去了。」
「有人照顾她吗?」
「有。」
「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严刹抬起月琼的脸,月琼立刻闭嘴,这人生气了。「你要我把契约贴在墙上时刻提醒你?」
月琼立刻摇头,不!太,太丢脸了!
「只要她不寻死我就会让她活着,不让她挨饿受冻。」
月琼的大眼里浮现水雾:「严刹,让人好好照顾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闺女。闺女,就该让人疼着,让人护着。」
「我只会疼我的闺女。」
「她是公主。」
「她是古年的公主,与我无关。」
月琼闭上眼,低下头。「你是皇上的臣子,本就该疼爱他的公主。」
「为何这么在乎她?」严刹抬起月琼的脸,不许他逃避。
「她是闺女,闺女就该让人疼。」月琼睁开眼,还是那一句。
绿眸暗沉,严刹低头在月琼的耳边道:「我从来都不是古年的臣子。」大眼瞪大,月琼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严刹抱起来丢到了床上。床帐放下,严刹不给月琼开口的机会,堵了他的嘴,剥去他的衣裳。
严刹没有要月琼,徐开远说过月琼最少要恢复三个月。但他用手,用嘴,在月琼羊脂玉的身子上留下所有他能留下的印记。月琼的眼角滑下了泪,只是一两滴,混合着情欲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当他与严刹一同达到顶点时,他听到严刹摸着他的右臂粗声道:「六年前的仇,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眼再次瞪大,月琼的嘴唇颤抖,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严刹的胳膊,许久之后,他哑声说:「都,过去了。」嘴被堵住,这一次的吻,非常非常激烈。
月琼又开始发呆了,自从他得知自己有了小妖之后,他就很少发呆,可现在,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严刹不在他身边,他一定是在发呆。洪喜洪泰、桦灼安宝没有打扰他,也不问他出了什么事。小妖如果哭闹的话,桦灼安宝就会把他抱出去,不让他打扰爹爹。
「唉……」长长叹了口气,暂时回神的月琼突然发现屋内竟然没有人。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呢?他左右一瞧,愣了。这人何时回来的?
坐在椅子上的人起身:「进来。」
门开了,洪喜洪泰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月琼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赶紧收拾心情起身走到桌边,偷瞄了几眼严刹,怕这人问他刚刚在想什么。
待饭菜摆好之后,月琼非常难得地给严刹盛了碗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严刹似乎对月琼的小心思不感兴趣,拿起那碗汤咕咚几口喝完,下令:「吃饭。」
月琼求之不得,马上埋头闷吃。吃了一阵,身边的人突然道:「我不会为难她,照顾她的人由严萍亲自挑选。她住在岛上最好的院子里,吃穿用度足以匹配她的身分。」月琼起初没反应过来严刹突然来这么一句是在说什么,咬了两口包子,大眼瞪大,月琼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最后一次。若你再去管她的事,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小妖。」
月琼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容让严刹忍不住拿胡子扎了他的嘴一遍。在他退开后,月琼很赧然地舔舔嘴皮,他刚吃了肉包子。
「吃饭!」
吃饭,吃饭。
第十八章
      满月宴结束了,宾客们纷纷返回自己的住地。据黎桦灼的小道消息,目前住在「秋苑」的公主就是见客的那位假公主了。据说这位假公主扮古飞燕那叫个惟妙惟肖,连她的那副嚣张跋扈都演得入木三分,除了对解留山稍稍客气点外,其他人都被她明着暗着奚落讽刺了一番,赵公公更是气歪了嘴。在古飞燕被送走之后,这位假公主就住在了「秋苑」,继续古飞燕不露面,不见客的日子。
      月琼听后只是笑笑,没有过问假公主的事,也没有再过问古飞燕的事,似乎牢牢背下了那份「契约」,不敢再惹怒严刹。不过做了父王的严刹则有了明显的变化,他已经连着数月没有招人侍寝,令四院的公子们怀疑他是不是某方面不行了。
      「啊!」
      一阵尖昂的叫声过后,折腾半天的大床终于平静下来。床帐掀开,一座小山似的人下床,披了单衣后他打开门让人送热水进来。
      仍在余韵中的月琼昏昏欲睡,虽然没有被「霸占」,但这几日每天被人拔萝卜,拔人数次萝卜,他不仅双腿发软,而且手酸得很。
      门关上,严刹拿了热布巾上床,给月琼擦拭。月琼这位公子不仅胆子变得快要包天包地,更是懒得快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对厉王的服侍不仅不惶恐,反而还享受得很。果然,人是不能宠的。
      浑身软绵绵的月琼大着胆子提议:「严刹,你要不要……召别。」
      「人」还没说出来,月琼的嘴就被狠狠地堵上了。当他能呼气时,他听到严刹粗声吼:「严墨!让严萍把四院的所有人全部赶出府!」
      「是!王爷!」
      「严刹!不要!」月琼吓死了。可惜,严刹不想再听他说出令他不悦的话,又堵住了他的嘴。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月琼的眼前阵阵发黑。
      这厢,严刹惩罚他不听话的公子;那厢,回到京城的官员和赵公公则向皇帝古年禀报此次江陵之行。
      古年听完后,眼里闪过阴冷。「见着公主了吗?」
      「回皇上,奴才见着了。」
      「公主可好?与严刹相处得如何?」
      「公主染了风寒,奴才见公主时,公主的脸色不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容嬷嬷私下跟奴才说公主不喜欢江陵,想回京,让奴才禀报皇上。」赵公公为难地看了皇上一眼,低头道「奴才听说……」
      「听说什么?」
      「启禀皇上,奴才听说公主和厉王相处得……不大好。」
      「怎么个不好法?」
      赵公公又瞧了皇上一眼,斟酌道:「公主……不许厉王,进屋。厉王那边,奴才倒是没听到什么。只不过听公主身边的侍女说,公主得病这回厉王都是亲自照料,不假他人手。」
      古年的眼神微眯,他做起来,问:「可还有听到什么?」
      赵公公摇头:「厉王府里的人嘴巴紧,奴才没听到什么,就是公主让奴才给皇上带句话。」
      「说。」
      「公主就说了一句话,「三个月」。奴才问公主是何意,公主说奴才只消告诉皇上即可。」
      古年的嘴角挑起:「可见着厉王世子了?」
      赵公公愣了,皇上怎么不问公主了?不过他反应极快地回道:「回皇上,奴才见着了。」
      「刚刚他们说厉王世子长得很是可爱漂亮,知道是哪个女子生的吗?」
      赵公公掂量着说:「回皇上,奴才也是纳闷呢。厉王世子很是可爱,若不是那双绿眼幽幽的像极了厉王,奴才都不敢相信那是厉王的儿子。满月宴上世子的娘并未现身,奴才好奇私下打听了打听,好像是厉王在外找的一位民女,那女子生下孩子后就不知去向。厉王只要世子,不要世子的娘。」说着,他抬起头笑笑,「说来也是笑话,厉王竟给世子取名叫小妖,有人说厉王睡了一觉身边突然多了个孩子。所以这才取名为小妖。」
      「严小妖?」古年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状似随口问,「严刹身边是不是有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公子?」
      「啊。」赵公公小心地回道,「这个奴才到没有在意。厉王从不许他的公子们露面,如今厉王成了驸马爷更不能让那些侍君们见客了。奴才只担心公主的凤体,忘了打听此事。请皇上恕罪。」
      「罢了。你下去吧。」古年不耐地挥手。
      「是,奴才退下了。」赵公公跪着退了出去。此次江陵之行又得了许多好处的他自然会憋足了劲在皇上面前替厉王美言。
      赵公公走后,古年沉默了一会,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封信。看过之后,他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月琼……想不到严刹也是个情种。传朕的旨意,宣恒王世子江裴昭入京受封。」
      「是!」
      把信烧了,古年慢悠悠地走到书架前,拿过悬挂在那里的一把宝剑。这把剑曾是幽帝练武时用的剑,不过幽帝在舞艺上是天才,可在习武上却是毫无天分。
      抽出那把明显没用过多少次的剑,古年一剑砍下,书架上多了一道剑痕。「朕还真想瞧瞧小妖怪长得是什么模样。」
      齐王解应宗的府邸。回来的解留山也向父亲禀报此次江陵之行的收货。
      「公主仍是那副刁蛮的性子,对孩儿爱理不理的。听说她和严刹成亲后根本就没有与严刹行过房,也难怪严刹会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公主是双破鞋,严刹那个情种岂会穿。」闭目养神的解应宗慢悠悠地说,「这几年他身边的公子夫人来来去去的,可骗得了别人,骗不过为父。严刹能为那个人与我翻脸,甚至险些当着我的面杀了和正,他就不会轻易变心。这回你可见到那人了?」
      「没有。严刹只抱了他的儿子出来见人,没有让他的公子出席。不过孩儿临走时到是探听到些消息。严刹似乎为了一个男君和杨思凯起了冲突。孩儿没有看到严刹和杨思凯、将裴昭私下接触过,但他身边的一位李休的谋士和他们两人很熟。」
      「四周那么多眼线,严刹岂会让你看到。」
      「父亲说的也是。」
      「皇上要动严刹,他的实力绝对比你我预料的要深许多。若他拿公主做要挟,杀了公主。」
      「父亲?」
      「这是皇上的意思。」
      「孩儿明白了。」
      京城紫云寺外的街道两旁戒备森严。今日是一月十五,是皇太后张嬛玉来寺内上香及听住持「慧净大师」讲佛理的日子。自从幽帝死后,每月的十五,皇太后就都会来紫云寺上香礼佛,上个月她因身子不适没有出宫,今日身子刚刚好,她就照例出宫礼佛。古幽死后,古年没有为难皇太后,但却撤换了她身边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了古幽生前最疼爱的一位小太监。古幽的死刺激了古年,原本他要处死那位小太监让他为古幽陪葬,但那位小太监救过古幽的命,皇太后张嬛玉就以此为由,把那位小太监讨了过来,令他免遭一死。
      皇太后的凤辇缓缓驶过,抵达紫云寺时,住持慧净大师偕寺内众僧已在外等候。下了凤辇,张嬛玉对大师行礼后,步入寺内。先给菩萨上了香,张嬛玉跟随慧净大师前往住持的禅房。留下众多的侍卫和宫人,张嬛玉仅带了贴身太监汀洲——当年那位差点被古年杀了的小太监——进了禅房。
      慧净大师关上门,走到禅坐旁时轻声道:「太后,有人要见您。」接着,他大声问:「太后今日想听什么?」
      张嬛玉绝美的脸上闪过惊讶,她冲着门大声说:「哀家上个月连着数日做同一个梦,还望大师指点。」
      「太后请坐。」
      两人并未坐下,张嬛玉哽咽道:「大师,哀家……梦到了幽儿,他……」虽然是作戏,但提到儿子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师长长叹了口气,说「太后心绪不定,不如静坐片刻,老衲再来与太后讲佛理。」
      「好。」
      两人等了一会,屋内站在门边查探的小沙弥转身对他们点点头,表示屋外监听的人离开了。慧净大师立刻带着太后进了小隔间。来到角落,他搬开放在那里的一盆花,在墙上摸了摸,一道暗门缓缓出现,他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带着太后走了一段后,慧净大师说:「太后,要见您的人就在前面,老衲不便跟随,老衲在外应对。太后不要耽搁太久。」
      「多谢大师。」
      慧净折返了回去,张嬛玉定定神,带着汀洲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段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就见一人跪在那里,她先是一愣,然后扑了过去:「郎夜!」
      「太后!」跪着的人扑进张嬛玉的怀里,紧紧抓住她的手痛哭道,「太后,我找到皇上了!」
      张嬛玉倒抽一口气,眼泪随即涌了出来,两脚发软地跪在了地上。「你找到,幽儿了?」
      「嗯!」
      汀洲「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哇」地哭了出来。
      
      当张嬛玉从紫云寺出来后,只见她两眼红肿,心绪仍未宁,汀洲同样也是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随同太后一道而来的赵公公赶紧上前,就听慧净大师说:「幽帝已逝多年,若他天上有知,见太后如此伤心他会不忍转世,还望太后能看开,让幽帝能安心地转世投胎,不再做孤魂野鬼。」
      张嬛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大师说得是,哀家会日日祈祷,祈祷幽儿投到的是个好人家。」
      「太后节哀,老衲也会为幽帝的转世祈福。」
      「多谢大师。」
      张嬛玉在汀洲的搀扶下上了凤辇。因为太后常常从寺里出来后都是一副伤心的模样,其他人也没有觉得有何可疑之处。凤辇缓缓离开紫云寺,慧净大师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回到宫中,张嬛玉以心情不好为由躲进禅房闭不见人。汀洲跪在禅房外等候太后的差遣,他时不时低头擦泪,「偶尔」路过的人也能听到屋内传出的太后的哭声。
      有人小声问汀洲:「太后又想起幽帝了?」
      汀洲点头道:「太后最近总是梦到幽帝,幽帝什么都不说,只是对太后哭,身上拴着链子,还没来得及和太后说话就被黑白无常带走了。太后今日去紫云寺和净慧大师说了此事,净慧大师说幽帝因放心不下太后,魂魄迟迟不肯转世,已变成了孤魂野鬼。之所以身上拴着链子,是被黑白无常抓到投胎去了。若太后一直放不下幽帝,幽帝即使转世命也会很苦。净慧大师劝太后放下哀愁,好让幽帝转世后能过得好。」说着,汀洲又哭了。
      那人了然地点点头,离开了。汀洲擦泪,无人瞧见的嘴角却是喜悦。
      「呜呜,幽儿,我的幽儿,你放心地投胎吧,娘再也不哭了。」禅房内,张嬛玉一边哭,一边对着一只小鞋子笑。若有人见了她,定会以为她疯了。
      不久之后,有人向古年禀报,太后连着一个多月梦到幽帝被黑白无常带走,经慧净大师解梦,幽帝因太后的牵挂迟迟不肯转世成了孤魂野鬼,黑白无常已经抓住了幽帝,强迫他投胎去了。
      「哐当!」,古年把手中的玉杯砸在了地上,把伏在他脚边的一位男君踹翻在地。「来人!把「一天」给朕找来!」
      「是!」
      一名太监屁滚尿流地跑开,皇上又发怒了。
      「黑白无常!你竟敢带走朕的幽儿!不!不!他就是孤魂野鬼,也得留在宫里陪朕!」古年在他的寝宫内咆哮,被踹到的男君大气不敢出地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古年拿起他入目所及的一切东西往地上砸,不管瓷器的碎片是否划伤了那位男君。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皇上息怒,皇上饶命!」
      这位男君不求饶还好,一求饶反而更激起了古年的疯狂。他上前抬腿又是一脚,然后扯住男君的头发拖到柱子前。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啊!啊!」
      求饶的男君被古年拽着头发往柱子上猛砸,渐渐的,他的求饶声越来越低,最终消失。见他死了,古年松开手,狠狠踢了一脚已经断气的男君,拢拢散开的发。
      「来人,把他抬出去。」
      马上有两名侍卫进来,把死去的男君拖了出去,又有人进来清理地上的血渍。寝宫内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皇上,「一天」道长来了。」
      「让他进来。」
      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道士走了进来:「贫道「一天」参见吾皇。」
      古年面带杀气地说:「一天,「他」的魂魄被黑白无常抓去投胎了,给我找到「他」的转世。」
      一天道长愣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躬身道:「贫道遵旨。」
      古年挥手让一天下去,仍是一脸残狞。刚刚去传召的公公紧贴在门边,低着头,弯着身,怕被皇上看到引来杀身之祸。
      「幽儿,你即使是死,是转世,也是我的,是我的!」
      「阿嚏!」
      「阿嚏!」
      「阿嚏!」
      「公子,您是不是受风寒了?」正在帮公子下腰的洪喜洪泰急声问。黎桦灼也赶紧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就是突然鼻子痒。」月琼抬起腰,揉揉鼻子,「我最近都没有出门,怎么会受风寒,我身上还出汗咧。」
      洪喜不放心地又摸摸公子的额头,确实没发热,他这才放下心来。
      黎桦灼趁机道:「月琼,你练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要歇会。那么久没有练功,你得慢慢来才成。」
      想想确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月琼摸摸自己几乎恢复平滑的肚子说:「好吧,歇会。小妖醒了吗?」
      「没,睡得可香呢。」一提到小妖,黎桦灼就完全变了个人。他这个干爹比月琼这个亲爹还要亲爹。
      走到小床边看看儿子,月琼在心里叹气:小妖怪啊小妖怪,你怎么就不听话?爹也不是说让你变成丑八怪,但稍微丑一点嘛。
      「月琼,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我在说小妖可真能睡。」
      黎桦灼很想翻白眼。「我说月琼,小妖若不能睡就麻烦了。徐大夫说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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