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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 作者neleta-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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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穿一件单衣都不会觉得冷。最重要的是他下腰不必踩凳子了,只要靠在那根粗壮的竹竿上,向後一仰就成。月琼不住地跟严墨道谢,严墨只是摇摇头就退了出去,还好心地给他关上门。
门一关上,月琼就在宽敞的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活动活动筋骨,压压腿、下下腰,跳几段暖身的小舞。一直在笑的他把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早已想好的舞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再现出来。踢了鞋,脱了外衫,月琼光脚在铺了毯子的地上跳、跃、转、飞。少了一只手还是会造成诸多的不便,但他还有另一只手,他的双脚还在,他,还能跳。
屋外寒风阵阵,一座山一样壮的人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里面的人起舞。似乎回到了那一年,“他”在无人的雪地里翩翩起舞,只是那时候,“他”的脸上是泪。
……
对於自己跳舞一事,严刹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开始月琼还想著若对方问起他该如何回答,结果等了好几天,严刹都没有问,似乎不知道也似乎是不关心,月琼放下心来,胆子也更大了。每天一早严刹同他吃了饭出去後,他就直奔那间屋子。到中午快吃饭时,严墨会来提醒他,他就乖乖回来陪严刹吃中饭,再被他搂著睡个午觉。若严刹下午不出去,他就在屋里看书。
严墨给他抬了一箱子书,什麽内容的都有,甚至还有他喜欢看的江湖传奇。不能跳舞,看书也不错。若严刹午睡後出去,他还是直奔小屋。到了晚饭的时候,严墨会再次来提醒他,他就乖乖回来陪严刹吃晚饭,不过严刹吃过晚饭後就不会再出去了,会拿胡子把他全身扎一遍,然後沐浴,睡觉。不过严刹只让他拔过几次萝卜,没有要他,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出尔反尔有失王爷的身份吧。总之,月琼的日子过得很舒心,起码这半个月来他过得很舒心。
……
坐在地毯上揣摩刚想到的一个动作,月琼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动静。他扭过头,发现门开了个缝,明显有人在偷看,而且不止一个人。他笑了,快速起身走了过去,门外的人也不跑,而是大胆地推开了门,偷看的人竟然是一群小娃娃,数一数,大概有十个。门一开,寒风就吹了进来,月琼打了个寒颤,马上招招手:“快进来,外面冷。”孩子们也不怕生,笑眯眯又不好意思地挪了进来,月琼上前关了门。似乎在门外看了许久,有几位孩子都流鼻子了。月琼拿来干净的帕子,把他们的小脸擦干净。
其中有一个漂亮的,有著胡人血统的小妞妞问:“月琼叔叔,您在做什麽呀?”
月琼很是诧异:“你们知道我叫什麽?”
孩子们点点头,齐声道:“严大人说您是月琼叔叔,是王的管家。”
有一位男孩子说:“月琼叔叔,我阿爹说您很厉害,可以管王呢。”
月琼笑了,摇摇头:“我不是王的管家,我是他的,他的侍从。王的管家叫严萍,不过他虽然是管家,可是却不能管你们的王,你们的王只有他管别人,别人可不能管他,会被他拿板子打屁股。”
见月琼叔叔说得很郑重,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位胡人小妞妞继续问刚才的问题:“月琼叔叔,您在做什麽呀。”
“叔叔在排舞。”月琼摸摸妞妞的脸,“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雅琪格。阿帕(妈妈)说是花朵的意思。”
“那你呢?”月琼又问另一位男孩子。
“我叫阿木尔。”
“你呢?”
“我叫铁力真。”
“我叫古丽仙。”
“我叫王双。”
孩子们一一说出自己的名字,月琼心下诧异,大部分都是胡人的孩子。从他们的名字里可以听出他们有的是哈克人、有的人蒙人、有的是先拓人。对汉人来说,外族之人皆为胡人,而胡人在幽国的地位并不高,尤其是那些胡汉混血的孩子,不被胡人接受,也不被汉人接受。月琼想到了严刹,他就是胡汉混血,尽管他已经成为了一方之王,可在许多人眼里,他仍是身份卑贱的……那个词还是不要想了。
“叔叔,您会跳舞?”妞妞雅琪格问,看得出是个性格开朗的小姑娘。
月琼笑著问:“妞妞想学舞吗?”
“想!”
“我也想!”另一位小姑娘立刻道。
“我也想!”其他孩子们纷纷跟上。
月琼很高兴:“好,那叔叔教你们跳舞。”
孩子一听欢呼起来,围著月琼叽叽喳喳地直跳,月琼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他居然做夫子了。让孩子们排成两排,月琼先从基本功教起,孩子们的兴致很高,学得很认真,月琼教得还真像那麽回事。屋外,严墨静静地看了半个多时辰,然後悄悄离开。
……
当了夫子的月琼回来後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严刹已经回来了,月琼看到他忙敛敛笑容,怕这人问他做什麽去了。虽然心知严刹一定知道他在练舞,可他还是不想严刹问他,怕自己说不清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严刹没有问月琼他为何心情不错,只是严肃地说了句:“吃饭。”月琼赶忙净了手坐到桌前严刹的身边。单手给严刹盛了肉汤,月琼做完了饭桌上他该做的。面条是他的,腌菜是他的,青菜也是他的,还有那条清蒸鱼,一半是他的。月琼不爱吃肉,尤其是牛羊肉,可他喜欢吃鱼。之所以半条是他的因为他只能吃下半条(一条鱼也就严刹的巴掌大小)。其余的包括另外半条鱼都是严刹的。
严刹的母亲是胡人(哈克人),父亲是汉人,他自幼生长在汉地,生活习惯几乎是汉人的习惯,只有少部分受其母亲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不束发、爱吃牛羊肉。月琼认识严刹时,严刹根本不吃鱼,後来就慢慢吃开了,直到现在能一口气吃下半条鱼。
月琼不知严刹打算让他在这里呆多久,若让他选择,他宁愿留在这里,唯一遗憾的是少了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他不会问严刹,万一这人不告诉他,反而还以此“折磨”他,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尤其是严刹在这里并无别的男宠,他的处境相当危险,毕竟对严刹来说一个多月(算上腰伤的日子)不找人侍寝实在是天上下银票──绝无仅有。
吃完饭,严墨进来把碗筷都收走了,月琼小心翼翼地看了严刹几眼,猜想他今晚会不会不动邪念。就听严刹开口:“脱衣裳。”
啊……月琼的嘴角抽动,低头磨磨唧唧地挪到床边,他明天不能教孩子们习舞了。手刚碰到襟口,腰身就被强壮的手臂揽住,扎人的胡须随即落在他的脖子上。从严刹的喘息声中,月琼听出他很急。咽咽唾沫,他等著“折磨”的到来。
“嘶”“嘶”几声,月琼的衣裳成了几片,後背刺痛,他低吟。严刹是络腮胡,剃一次後会等胡子长长後再剃,不过不管他剃不剃,他的胡子都会扎得月琼皮疼。腰上的手用力,月琼被抱了起来,严刹把他“丢”到了床上。他刚翻过身,山一样的身躯就伏在了他的上方,严刹已经半裸了。
“将军。”月琼舔舔嘴,要用,这个姿势?
严刹低头吻住他,要用这个姿势。
月琼很害怕,虽然上回严刹没有把他做死,但心理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他左手去推严刹,就听这人威胁道:“若不想明天下不了床,你就挣扎。”
这人会让他明天下床?想想那些可爱的孩子。月琼咽咽唾沫,不知能不能信这人。嘴再次被堵住,严刹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体内的羊肠被抽走,粗糙的手指伸了进来,月琼不适地低吟几声。耳边粗重的喘息越来越响,他受不了了:“将军。”满是茧子的手指令他疼。手指撤了出去,可怕的菇头顶在了他的洞口,月琼的左手按上严刹的肩膀,闭上眼。
“唔……”
後穴被瞬间撑大,月琼的秀眉皱起。菇头进出了几十下,然後义无反顾地向洞穴深处挺进,月琼的呻吟也随之变大。严刹显得有些急躁,月琼很疼,不过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当严刹完全进来後,他出了一头的冷汗。他明天还能下床吗?抱著这样的疑问,月琼被动地承受严刹的索取,当身体渐渐有了感觉後,他睁开眼睛,只见一双绿眸凝视著他,月琼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身子发热。

藏妖:第二十章

月琼再一次遭受了残酷的打击。严刹明明说只要他不挣扎,第二天就让他下床。他没有挣扎,但他第二天绝对下不了床。这一晚,严刹连要了他五回,把他的骨头架子彻底重装了一遍。而这五回,严刹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不管他如何求饶,他都没有换了姿势,直到他在最後一次失神中昏死过去,严刹似乎才满足地放过了他。
无神地看著前方,月琼浑身酸软地枕在严刹的肚子上(他是被逼的)。他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严刹正好办完了正事回来,拿了本《国学》靠坐在床上看,这也就罢了,这人还钻进被窝里,非要把他揪到他的肚子上。
月琼开始深思,严刹这到底是怎麽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让他越来越糊涂。怎麽感觉这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折腾他了?若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他不要天天在床上躺著,他要跳舞,要教孩子跳舞,要吃辣鸭头喝米酒,还要练剑,还要……
“你的适应力强了一点。”上方的人突然开口,月琼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这人说的是何意後,他的脸吓白了。严刹一手捏住月琼的下巴,让他看著自己。
“将军。”求饶。
严刹捏著他下巴的麽指来回蹭了蹭:“你当自己是什麽?”
月琼动动嘴唇,憋出一句:“公子。”男宠。“嘶!”下巴好疼。严刹放开了手,月琼没有力气揉下巴。严刹盯著他,在对方越来越紧张时他重新拿起书,月琼暗呼口气,把头埋在被窝里,这人真是不对劲。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月琼又来了困意,最後就那样枕在严刹的肚子上睡著了。严刹靠坐在床上没有动过,一直到太阳落山时月琼醒来,他才让严墨拿晚饭进来。
月琼不知自己的适应力有没有变强,他还是在床上躺足了八天才恢复了精气神。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练功房”,让他感动的是孩子们竟然已经在那等著他了。问了才知道是严墨告诉他们的,月琼从来没有这麽感激过严墨,为什麽他以前总觉得严墨和徐大夫一样喜欢助纣为虐呢,明明就是个大好人。
忘了之前受到的打击,月琼很快地投入到了教孩子们学舞的热情中。孩子们的感情是那样的直接,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
二月末了,严刹还有没有送月琼回去的意思,再过几天就是他迎娶公主的大喜日子,月琼猜不透严刹究竟打算如何安置他。这里好是好,可一直不回去洪喜红泰、桦灼安宝会担心吧,也不知他们是否知道他在这里。
自从严刹第二次出尔反尔後,月琼每晚都会被严刹吃一次,也许他的适应力确实好了些,第二天他能扶著腰下床,虽然跳舞是勉强了些,可教孩子们没问题。练了半个多月,孩子们学会了一曲很简单的舞蹈──渔童,是月琼给他们编的。
二月三十,离严刹迎娶公主的日子还有五天。早上,前一晚被折腾过的月琼仍在睡,严刹已经起身了。床帐放下,严墨送来热水,并给月琼拿来一套新衣裳。严刹安静地洗漱吃了早饭後就出去了,床上的人长发散落在枕间,宝贝木簪摆在床头显眼的位置。门关上,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发了会呆,他拿过自己的桃木簪子,端详了许久,深深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被子滑下,露出的身子青青紫紫,还有红点。掀开床帐,从床边的矮几上拿过衣裳,月琼愣了,严刹又给他换衣裳了。与昨天月牙白的那身不同,这次却是以绿为主。
花了些时间穿了衣裳,月琼下床,脚刚著地,门口就传来严墨的声音:“月琼公子可醒了?”
“啊,醒了,我起来了。”
门推开,严墨端了水盆进来,月琼不管身子有多不适,他立刻起身走了过去,从严墨手上接水盆,并说:“谢谢。我自己来。”他可以接受严刹给他端茶倒水,但若是严墨,他却万万不能用。
严墨晃过他,把水盆放到架子上:“王爷吩咐,月琼公子今日不得外出,属下去给您拿早饭。”不等月琼拒绝,他就退了出去。月琼愣愣地盯著门的方向,皱眉,他的直觉探到了诡异。洗漱完,严墨端著早饭回来了。很清淡,适合月琼吃。放下早饭後,他关门出去。月琼在桌边坐了一会,直到粥快凉了,他才开始吃。他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什麽不对呢?他却想不明白。
……
严刹中午没有回来,月琼一人在屋里吃了饭。饭後,身子不适的他睡了一小会。外头不时有熙攘之声传入,似乎在忙活什麽,月琼没有好奇心,听从严刹的吩咐留在屋子里。捧著书边看边在屋子里练练脚,转几个圈,月琼别的不会,最会打发时间。书翻过了一半,脑子里又想出一段新的舞步,天暗了。
严墨在外道:“公子,王爷请您去‘朝安堂’。”然後他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手上捧著皮裘、大氅、围脖和帽子。月琼很是奇怪,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从严墨手上拿过衣帽穿戴好。白狐皮的裘袄、外加长及脚面的用熊皮缝制的大氅、白狐皮的围脖、白虎皮的帽子。只露出了月琼那一双大大的眼睛。若光看他这双眼睛,所有人都会赞叹,美人!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惜了,月琼就这一双眼睛迷人,其他的善乏可陈。
跟在严墨身後,月琼不住叹息,他这一身行头得杀多少只白狐多少头熊?白狐稀少、而且十分可爱,虽然身上不怎麽好闻,可是很讨人喜欢,尤其是刚刚出生的白狐,抱在怀里看著它的模样心都会碎的。唉,可惜他的身份是男宠,不然他一定跟严刹说说,让他不要再杀白狐了,往衣服里多塞点棉花不就暖和了?
低头跟著严墨七拐八拐,月琼听到了欢闹声,他不敢四处张望,眼观围脖,跟著严墨迈过门槛,进到暖和的大厅内。他一进来,欢闹声就停了,安静地让他起鸡皮疙瘩。
“王,月琼公子到了。”严墨禀报,然後有侍女走到月琼身侧伸手要帮他脱大氅。月琼急忙闪开自己动手。脱了大氅、摘了围脖和帽子,还不等月琼继续脱裘袄,那位侍女就退下了。月琼解裘袄的手放下,还是穿著暖和。
“过来。”
坐在上方的人出声,月琼抬眼,愣了。那人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裳,衣裳外是一件白色的裘袄。月琼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衣著,他的直觉探到了危险。怎麽跟他穿得一模一样。
“过来。”
那人伸出左手,月琼咽咽唾沫,小步小步挪了过去。眼角的余光发现李休他们都在,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似乎岛上的人都来了。他甚至看到了雅琪格、阿木尔、铁力真……今天是什麽大日子?
上了台子,严刹的手仍是伸向他,月琼的左手握握,慢慢伸出去,很快就被对方的大掌包住,他被拉到了严刹的身边坐下。
两人穿得一模一样的衣裳坐在那里,一人壮得像座小山,一人却显得格外娇小;一人脸上是看不出的平静,一人脸上是紧张的不安。月琼的手心里都是汗,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吃食,桌前不远处还烤著一头羊,月琼低下头,不看四面传来的各种眼神。
“王。”
严墨出声,严刹颔首,他立刻拍掌三下。
所有人同时举杯起身高喊:“祝吾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喝!月琼抬头,难道说今日是这人的生辰?!就见严刹举起杯子,侧头看向他。月琼咽咽唾沫,在众人的等待中手抖地拿起酒杯,就见这人还看著他,没有喝酒的意思。
“月琼公子,今日是王的生辰,您说两句祝福的话吧。”李休突然开口,月琼心下骇然:果真是严刹的生辰。话说,二月三十,大月最後一天的生辰,几年才能出现一回?严刹也怪可怜的。握著酒杯搜肠刮肚一番,月琼张嘴:“祝,祝……”他喊不出“吾王”。
“祝,嗯,王,心想事成,马到成功。”这样他就不会被牵连了。
绿眸深沈,严刹看向大家举起酒杯,然後一饮而尽。众人跟著喝下,月琼抿了口酒,皱皱眉:怎麽这人又拿白水来糊弄人?
酒喝了,剩下的自然是各式拜寿活动。月琼不敢在这种时候惹严刹生气,给他倒酒、夹菜、盛汤。严刹的心情似乎很好,左手一直搂在月琼的肩上,月琼给他夹什麽他吃什麽,盛什麽喝什麽,若月琼自己忙著吃暂时忘了他,他也不催促,就跟手下喝酒。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大家也没有送严刹什麽寿礼,都是说些祝福的话,这里的人都是严刹的心腹,严刹也不需他们花钱去买些不实用的东西送他,要的不过是个心意。不过既然是严刹过寿,再简单也少不了歌舞助兴。
熊纪汪头一个上场,给大家表演了段蒙古摔跤舞。虽然他不是蒙人,可五大三粗的他跳起来还真有那麽点意思。大家纷纷鼓掌,气氛热烈极了。接著其他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绝活,有杂耍的,有吟诗的,有唱上一曲的,还有拿出冬不拉弹上一段的。
月琼的紧张在熊纪汪跳舞时就消失不见了,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浓。和年三十那晚的宴席不同,今晚的寿宴让他感动,让他痴迷。大家是真心实意地为严刹祝寿,没有阿谀奉承,没有攀比暗斗。谁若出了错,就自罚酒三杯重来一次,大家也都是哈哈大笑几声,拍掌鼓励,轻松而又亲切。
月琼回头,就见严刹的神色似乎都平缓了许多。绿眸看向他,搂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月琼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他喝的明明是白水。
“唔……”嘴被吻上,刚硬的胡子扎疼了他的下巴,可是这个吻却似乎和平日不同。
“噢!噢!”底下有人起哄,还有人吹口哨。月琼脸一烫,伸手去推,严刹主动放开了他。他向下淡淡一扫,大家乖乖就坐,不敢再造次。月琼低下头拼命吃菜,太,太丢人了!他,晕了,晕死了。这人真是越来越怪了。
周公升看了几眼月琼,笑道:“王,雅琪格他们有份礼物要送给王。”严刹仍是颔首,就见一群孩子从各自爹娘的身边跑了出来。月琼好奇地抬眼看去,又是一惊,这几个娃娃似乎是有备而来啊,女娃们穿著大红的裙子、扎著两条小辫子;男娃们则穿著鹅黄的短衫、马裤,脑袋清一色的光蛋子。
“祝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娃娃们跪下齐声道,然後站起来。雅琪格嫩声道:“王,月琼叔叔教了我们一曲舞,我们要献给王。”
月琼不敢回头,有人在盯著他。
孩子们对月琼深笑,见王点头了,他们立刻站好。
鼓点响起,月琼随声看去,竟然是任缶。因为没有乐器,月琼教孩子们的舞是随著鼓点来跳的,既简单又好学。就见孩子们先是摆出马步的姿势,对严刹龇牙咧嘴一番,接著就随著鼓点的节奏又是笑又是叫,又是在河边捉螃蟹,又是在爬到树上摘果子,俨然淘气的小夥伴们在一起捣蛋。
孩子们的表情丰富极了,惟妙惟肖,众人不时鼓掌叫好。月琼低头眨眨眼睛,孩子们跳得这麽好他应该高兴才对呀,为何会想哭呢?放在他肩上的大掌突然用力,把他搂在了怀里,月琼眨掉眼里的湿润,笑著抬头继续看孩子们的表演。不管这人究竟是怎麽想的,这一刻,他感谢他。
鼓点停了,被父母拉回家的孩子们撅著嘴和小夥伴道别,明天继续抓泥鳅。
掌声如雷,跟之前大家自娱自乐的表演相比,雅琪格这十几位孩子的表演才叫有水准。作为他们的夫子,月琼的自豪感急速膨胀,不过没等他膨胀太久,他就听李休不怀好意地说:“月琼公子,今日是王的寿宴,您也给王准备了寿礼吧。”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羊肉烤好了,香气扑鼻,月琼咽咽唾沫,不是馋了,而是紧张。他,他哪里知道今天是严刹的生辰,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准备寿礼啊,他没有银子。搂著他的大手把他扶了起来向前推了一步,似乎也在催促他盛上寿礼。
月琼回头,眼里是乞求,他没有准备寿礼,他压根就不知道。可绿眼只是盯著他,无动於衷,摆明了没有寿礼今晚他别想好过。
和徐大夫一样坏的李休又开口:“月琼公子,雅琪格他们的舞跳得好极了,身为他们的夫子,您不如送上一舞,当作对王的寿礼,您看如何?”
“好!”
熊纪汪第一个鼓掌,其他人纷纷跟上:“好!月琼公子来一舞!”
“月琼叔叔跳舞!我们要看!”孩子们也学坏了。
“月琼公子来一舞!”
“月琼公子来一舞!”
“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变得一致,所有人都催促月琼来一舞。月琼从未如此窘迫过,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在绿眼的注视下,月琼伸手解开裘袄的盘口,心怦怦直跳。紧张又有点期待还有些不安,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在这麽多人的面前跳过舞了。当他脱下裘袄後,掌声停了。
“月琼公子要什麽曲子?在下可以为您吹奏。”第二恶人李休站了起来,手上拿著一根笛子。
月琼想了想,说:“还是用鼓点吧。”
任缶拿起鼓敲敲:“月琼公子用什麽鼓点?”
月琼击掌:啪,啪啪,啪啪。任缶敲了一遍,月琼点点头,就是这个鼓点。
走到火堆後方,月琼单手把衣摆别在腰间,抬头看向严刹,他准备好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点响起,月琼的左手向侧伸出。

藏妖:第二十一章

娃娃们的舞让大家欢笑,而月琼的舞则是让人惊豔。若非他的右臂残废,否则的话,他的舞会带给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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