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御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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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雨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记不清是何时早已经渐渐将她与墨非玉融为一体，从第一眼看到铜镜中那个美的让人揪心的墨非玉起，她就已经知道此世她脱离不了墨非玉，从没有人说喜欢的是骨子里的她，再次抬眸看去，眸子里却多了几许震撼。

第二卷　江湖篇　第24章　妃召见

眸光轻颤，莫菲雨只觉这一刻仿若错觉般，她纤柔的手被他紧紧拢在掌心，覆在心头的是淡淡的却又真实的温暖，孤寂凉薄的心仿若在这一刻丝丝缕缕被他的真诚击溃，随即涌上丝丝甜意以及她也说不出的暖意。

时间凝注，她无语他亦无言，两人只静静的凝望彼此……

廊外，冯谦不耐的盯着冯竖，面色阴郁，德善堂派来传话的人刚走。“既然你说那人就是轩王，那这一过一功便算相抵了，我也姑且信了，只是大哥你总这么走来走去看着倒叫我更烦了。”

“你这人，自己技不如人倒和我逞起能来了。”冯竖白了冯谦一眼，左右思量却并未停下来回走动的步子，最后终于心下一沉推门进来，正看到堂内二人含情脉脉，手紧紧相握，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幅缱绻的美画，一时倒是失了主意，虽说无意打搅但此时似乎不容耽误。

“你们这些文人总这么多事情。”冯谦不耐的上前推门，入目情景也叫他一时愣住。

“咳咳”冯竖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再度关了门。

听到声音，莫菲雨强拉回飘远的思绪，羞赧的抽回手，脸上随即浮上一朵娇羞红云，冲门外嗔怪道：“倒叫你们无由揣测了一番，还不快些进来！”

冯竖与冯谦面面相觑推门进来，很快便又恢复了肃穆神情，恭敬行礼道：“圣主——”

“以后这样的礼数尽可免了。”莫菲雨端坐在桌前，神情素淡。

冯竖面露慌色，上前一步低声道：“蓉贵妃的贴身侍女轻舞奉命来到德善堂，说是蓉贵妃近来玉体欠安，想请您明儿去宫里给瞧瞧。人现在还等在德善堂，这事……”

莫菲雨凝眉微思，她彼时回来那蓉贵妃便差人来，倒是掐的挺准！无由想起宫里的钏儿，心下便有了主意。随即习惯性的伸手取过早已温凉的茶杯，却不想还未触到杯沿，那茶杯便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带着她手上的温热直奔身旁男人的口中，蹙眉不悦的回看他一眼，轻哼一声。

冯竖冯谦强忍笑意，眼见莫菲雨带着些微怒意的眸子向他们掠来，赶忙噤声将头撇到他处。

“差人去就说明日我定当亲自去为蓉贵妃诊脉。”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依属下看，这很可能是个圈套，那蓉贵妃向来阴狠毒辣，在冰灵山尚未能得到半些便宜，机关算尽反叫自己的亲儿子给算计了，此时若圣主贸然前去的话，不敢保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冯竖不无担忧的劝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有那狼子野心怕是走到天边都是防不胜防，你以为若我拒了这事，那蓉贵妃就不会在这事上做些文章？到时反而害了整个圣雪族。”话音刚落，眼前便又多了一杯温热的茶，带着幽幽茶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莫菲雨一愣，旋即看到宇文皓轩带着关切的晶亮眸子，心下一暖，知他刚才定是怕她凉着才将那凉茶喝掉。满目柔意的望着宇文皓轩，又道：“再者说了那祈王大抵也会暗中周旋定不会叫他母妃如此糊涂，要知宫里的眼睛何止百千，她若贸然行动隐忍这些年岂不功亏一篑？”

却见宇文皓轩冷冷道：“何须那卑劣的祈王暗里周旋，你二人自不必担心，明儿由我护着定不会叫他们伤她半分。”

冯竖冯谦彼此相视点头附和，随即退下差了人好生安排，以做到事事万无一失。

堂内再次只剩她两人，一段静默之后，莫菲雨轻啜温茶，偷眼狡黠的盯着宇文皓轩竟“嗤嗤”笑出了声来。

见她无由的笑望自己，宇文皓轩一时有些狭促。“你这般痴笑，别人瞧到倒以为你见了本王英姿发了花痴。”

莫菲雨努嘴冷哼，“谁又知道你这王爷吃了多少缸陈醋以至于我这醉林楼里处处酸臭熏天？”

“你……”宇文皓轩一时语塞，最后无奈的咧嘴浅笑，“你也知道我在吃味？所以以后在我眼前轻易别提其他男人。”

“你倒是想得美，我又没承诺你什么，还请战功赫赫威风八面玉树临风英姿飒飒的轩王爷自重——”莫菲雨故意拖着长音灵巧的起身走向门口。

宇文皓轩暗暗吃惊，不成想她竟也有如此调皮的另一面，吃惊中更多的倒是惊喜，“好个伶牙俐齿！当心有一日落到本王手中，便将你这一口的好牙统统拔掉！”

第二卷　江湖篇　第25章　你不仁

宇文皓轩此次作为药童随莫菲雨一起入宫，临出醉林楼，莫菲雨下了三道命令，一是以书玉之名送了拜帖给楚云诺，邀他明日来醉林楼；二是吩咐冯谦悄悄前往墨府，看是否能寻到当年掉包的蛛丝马迹；三是吩咐冯竖另准备架马车在宫外接应，如果可以此次她要将钏儿从宫里弄出来。

一路上，马车辘辘前行，莫菲雨倒是无心观望车外繁华热闹的街市，即便挑了帘子也仅仅只是要确定一下路程，转头看了宇文皓轩一眼，却多了些不常有的诱人清柔。

宇文皓轩如墨的眸子深深盯住近在咫尺的她，深邃的瞳仁微一收无由生出些怜惜，不觉抬手轻握她的手，半晌无语。

轻舞早已经等在宫门处，与守门的御林军耳语了几句，便神情木然的带着她二人往咏春殿走。莫菲雨四下环望，宫里早已经现出春意，各色的花顶着花苞，忙着栽种小树的太监宫女一派忙碌。此次已是她第二次前往咏春殿，故而倒也熟悉。

“雨公子，已经到了，依照幽国祖法，贵妃娘娘身份高贵寻常人等皆轻易不得见，所以此次随你来此的药童只能呆在外边，宫中药材又颇多，所以你的药箱估计一时也用不上。”轻舞面无表情的盯着宇文皓轩以及他身上的药箱，话语中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坚决。

“自然不介意，只是一些药材怕是这宫中没有，诸如……还请前边带路。”莫菲雨睇视宇文皓轩，回身随轻舞走时，手却一直暗指药箱。

进了咏春殿，轻舞便会意的关了宫门退了出去。

殿内纱帘微垂，莫菲雨在外边恭敬行礼，却听得帘内响起酥软的声音，“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莫菲雨心下一紧，不想这蓉贵妃上来便直奔主题，端得是皇宫是她的地盘，只不过既是皇宫当然也不能由着她胡来。此时倒也不急不缓的回道：“蒙娘娘信任，草民倒也有幸来回皇宫。”

“你过来——”莫菲雨恍惚见到帘内侧躺的蓉贵妃摆手唤她。

“草民不敢，贸然观望娘娘娇颜是为不敬！”莫菲雨头微垂，神情恭敬。

“你倒是机灵，莫不是怕我这帘内有什么古怪不成？”蓉贵妃话语一沉，挑帘款步出来。

“听娘娘声音，沉稳有度，虽玉体不适倒也不是什么急症，恐是近来春意渐浓，且容草民为娘娘开副除风散湿的方子。”莫菲雨语气轻缓道。

“起来说话，想必你心中清楚本宫今日请你来是为了什么？”蓉贵妃移步绕着她不停上下打量，随即斜倚在软榻中，神情虽慵懒可字字却透着彻骨的寒。“你是谁？你心中清楚，本宫自然也清楚！答应本宫离开京城，本宫自不会难为你，一万黄金足够你和那丫头安稳过一辈子了。”

殿内忽然变得极为安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蓉贵妃自信满满的等着莫菲雨的回答，却见她唇角微挑，嘲讽轻笑。

“再加五千，这已是本宫最后的底线了。”蓉贵妃桃花眼微挑，柳眉倒竖，面色潮红，显然未料到她有此种举动。

“娘娘美意心领了，只不过无功不受禄，何况这世上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凭钱摆平，若娘娘执意相赠，可否详细告知如此做的原因？”莫菲雨忽然收敛笑意，似是不解的定定发问。

“本宫说过你是谁你清楚本宫也清楚，离祈儿远点！”蓉贵妃阴鸷的眼眸忽然间漾上一抹狡黠狠绝。

“若我说我喜欢离祈王亲近些呢？”莫菲雨耸肩不屑。

“你……”蓉贵妃一时语塞，看来是自己轻看了她，不想这丫头现如今竟如此伶牙俐齿了，处处为她设计使绊，若是稍不留神倒真要着了她的道。“好，本宫也不揣着掖着，你——”蓉贵妃从榻上坐起，桃花眼微眯，带着上位者的不屑与骄横，修长手指遥遥指着她，“就算你有帝后之命也配不上祈儿。”

“娘娘又是从何得知我有帝后之命，莫非你在皇上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不成？再者说你去问问祈王究竟是谁缠着谁？”莫菲雨故意调笑，眼内写满不屑，心下却更加笃定就算今日她将这咏春殿闹的个翻天怕这比狐狸还精明的蓉贵妃也不能把她怎样，既有胆进宫自然是万事做的详尽，事情闹得越大她的胜算便会越大。

“混账！”蓉贵妃厉喝一声，轻舞闻声开了门，见到殿内情形又诺诺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殿内再次响来厉喝声，“昔日的丑女戴着面具换了身份便以为自己真变成了那枝上的凤凰了，竟敢在本宫面前骄横不敬！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拿你如何了是吗？”

“娘娘您又错了！”莫菲雨抬起晶莹星眸如风般淡笑看着蓉贵妃，镇定自若的扯了纶巾，揭掉覆在脸上的面具，“第一我生的并不丑；第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那枝上的凤凰；第三，看你如此惊讶，是否看到我便想到了另一个人又或者是另外的两个人？”

第二卷　江湖篇　第26章　我不义

默然片刻之后，蓉贵妃才恢复如常，声音微颤言辞闪烁的道：“本宫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莫菲雨紧紧盯住蓉贵妃脸上的任何一抹异样，那转瞬间的惊惧与狐疑怕是如她一般城府深沉的人也难以掩饰，心下便对当年一事又多了几分肯定。

语气轻缓的道：“娘娘在担心什么呢？今日我尚且能以雨公子身份来此，指不定他日我会以其他的什么身份出现在皇上面前。虽然时隔多年，但皇上心中的那块心病是否会放下，娘娘如此聪慧睿智，心中必然比我清楚。而若我告诉皇上当年那个男人是谁的话”说到此处莫菲雨故意一顿，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搁置于桌上，“你应该知道皇上会有何反应？这是专门依照娘娘病症开的药方，还请娘娘保重玉体！草民告退。”

莫菲雨起身福礼，只不过在出门前又回头偷睨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蓉贵妃，见她依旧强自冷静，不由觉得十分可笑，冷冷甩了句：“趁此机会我还想和娘娘说一句‘你若不仁休怪我不义’，到最后来个鱼死网破谁都捞不到好处！”方才神采奕奕迈步出去。

眼见蓉贵妃一脸的黑灰色，轻舞赶忙招呼来一位正在远处帮忙植种的宫女先送莫菲雨出宫。上下打量一番那小宫女，莫菲雨柔声道：“有劳。”

那小宫女长相俊俏，年纪与钏儿相仿，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正是好奇心颇重的年龄，此时见莫菲雨一头如瀑的乌黑秀发，容貌秀丽身量纤巧，一时竟看得痴愣，想刚刚轻舞领着这位宫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雨公子进来时，她还故意偷瞟了一眼，果然不凡。只是怎么从殿内出来便摇身一变成了姑娘，虽然不解不过在这尔虞我诈沉寂的深宫呆得久了，姑娘也罢，公子也罢，都与她无关！做好分内之事不管主子们闲事便是在这深宫内安命的最好良方。

刚出咏春殿，莫菲雨四下望去早已寻不见宇文皓轩身影，那小宫女见她面色有异赶忙上前小声道：“您是在找那位药童？早先由轻舞姐姐送出了宫。”莫菲雨心中倒没有担忧他，知他必是会意了她进殿前的举动，开了药箱寻到了去往御医院的地图，故而此时倒不急不缓悠闲自得的随那小宫女一路观景似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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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贵妃气恼的猛捶了下软榻，轻舞一旁小心的伺候着，“怪只怪我那不成器的长兄，谁人不好招惹偏是那个晦气的圣雅！”

“娘娘，您什么意思？”轻舞低声轻问却见那蓉贵妃眉眼一挑，厉声道：“谁叫你在这里陪着的，出去！”

轻舞噎在喉头处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不解究竟发生了何事会叫一直冷静敏锐的蓉贵妃一见到那丫头便气的跟什么似的，噤了声兀自思量着往门外去。

“派人去林府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蓉贵妃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一样，冷冷一语惊得轻舞一阵哆嗦。

“是，娘娘！”轻舞怯懦的偷眼观察蓉贵妃，福礼退了下去。

蓉贵妃娇媚双眼冰冷噬骨，瞥眼看向那搁在桌上的药方，狠命攥在手中用力一揉，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她心中竟又瞬间腾起些微满足，眯着眼睛紧盯着那一点稳稳落在桌底，阴郁的脸上颓然间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花。“死丫头，我绝不会叫你害了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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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有一处废弃的宫邸——雅筑宫，虽说废弃但内里整洁清雅，宫中仍有负责打扫的宫女太监，也没有丝毫冷清模样，观内里便可知这宫中以前的主人定然是位容貌才情皆一等一的人，应该也是仁帝最为疼惜的妃子之一。

这些自然是以前莫菲雨还是璃王正妃时，听闻宫里人这样告诉她的，只不同的是今日再经此处，她的心中徒然多了一丝异样，那圣洞内画上清秀淡雅的女子何时竟入了她的心，叫她无端生出些陌名的牵挂与探寻，难道仅仅因为那女子是她这具身子的生身母亲？她说不清亦道不明。

负责清扫的宫女太监早已经退下，雅筑宫内静寂无声，几只鸟儿悠闲的立于枝头，见了她进来“呼啦”四散飞去。沉思了片刻，莫菲雨唇角轻挑拾阶而上全然不顾那小宫女在身后拼命的劝阻。

一路缓步前行，园子里似乎还保持先前主人未离世前的样貌，一株孤梅，几块碎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四处环水，便构成了这园子，没有御花园的繁花似锦，也没有其他妃子所居园子的争奇斗艳，多少有些简陋、孤凉却又多了一丝寡世的清高。

见她如此，小宫女暗想只要别让他人看到倒也没什么大事，只好在后边陪着小心跟着。

步入凉亭，半侧着身子坐在竹椅上闲闲望那一池清水下游得恣意的鱼儿，眼眸内模糊了一片……

－－－－－－题外话－－－－－－

在雅筑宫，小莫又会遇到谁？楚云祈？楚云铎？楚云璃？楚佳茵？仁帝……亲若好奇可以先猜猜，也可以给蝶子留言哦~

谢谢亲倏久安然送来的一朵花花，么么哈~话说蝶子已经好久都没收到花花、钻钻以及留言了，每天看着收掉啊掉，竟然出奇的淡定了，引用杨坤的那首歌咱——《无所谓》~

第二卷　江湖篇　第27章　遇仁帝

下朝而归的仁帝莫名有些躁乱，加急军报幽国西北忽然出现异常，新帝登基的赤月国断然拒绝以后再为幽国进贡，瞬息间兵力强增举国斗志高涨，沉寂许久的大兴更是以恭祝新帝登基的名义赠送赤月百匹良驹，大兴一直对幽国充满敌意，两国国力相当彼此制衡，但若此次赤月如此异常的举动是大兴在暗中怂恿，两国联合是否是幽国的浩劫？

仁帝眉心紧拧，眉心处可见清晰的“川”字，面色铁青，心中如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深叹口气，猛然停下。一直低头屏息跟在后边的常贵抬头看了看金匾，赶忙上前小声劝阻道：“皇上龙体重要，此番朝上已是烦乱，再入这雅筑宫是不是徒增哀伤？不如去咏春殿坐坐。”

仁帝忽然一惊，举头看去，不想这些年竟还是放不下此处，每遇烦心事时总是会不由走到这里，或许仅仅只因为那雅筑宫早已经逝去的人，怅然道：“不想竟如此巧，容朕进去看看那池中的鱼儿可有按时喂养？”说完拾阶而上，只是那话和笑多少有些淡淡的失落与哀切。

“每天都有人负责打扫，鱼儿现在也是越来越多，恐怕过些日子那小小的池子就装不下了。”常贵摆手叫其他人候在外边，跟着仁帝小声回道。

“明日遣了工匠来此拓宽池子吧，这些鱼儿是她最喜欢的，朕生前未能好好疼惜她，如何也要为她将这些鱼儿留住。”仁帝阔步前行，环望园中景致依然与当年一样，不时吩咐常贵，只是当他目光落于凉亭时……

“雅儿！”仁帝饱含深情轻唤了一声，常贵应声抬头往园中凉亭看去，一头乌黑秀发，面容清丽，神情飘逸确实与当年的雅妃有些相像，常贵赶忙将拂尘夹在腋下，双手狠命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不觉又是大惊，怯声道：“皇上，那不是璃、璃王妃吗？”

“嘘”仁帝轻嘘一声，摆手示意常贵不要打搅，初时相见他也以为是圣雅，只不过圣雅绝不会如此服装怪异，只是这玉儿如何会无缘进宫？“今日太后可有召她入宫？”

常贵摇头道：“没听小孟子提起，自璃王休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后，长乐宫就无人再敢提璃王妃，一时间长乐宫内人心惶惶。哎——也是难怪，老太后何时如此宠爱一个妃子了，尤其还是孙儿辈的王妃，不成想她竟如此。一会儿奴才再去别的宫问问。”

仁帝摇了摇头，悄声缓慢向凉亭走去。

莫菲雨神情闲散，收了满脸的哀伤，柔声问道：“这池子中的鱼儿怎如此多？难道这池中的鱼儿被禁了自由游不到别的宫吗？”

久不见那小宫女回答，莫菲雨也懒得再问，忽而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喘息，赶忙回头看去，乌黑的眸子由仁帝转到小宫女，再转到仁帝，赫然一惊稍时又恢复如常，只定定凝着仁帝看。

那小宫女早已经瑟瑟发抖双腿打颤，面色苍白又隐有惊喜，或许只因这个男人是当今皇上。

再看仁帝，固有的王者之气绕于周身，令人观之生敬。虽然时光流转不过数月，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遗留了太多岁月的痕迹，转念想到他的狠绝，想到了钏儿，想到了她被制衡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京城时，她的眸光忽然变得冷漠。

仁帝在看到莫菲雨的时候已经无法控制内心的莫名紧张，干涸的心更是狂跳不已。这个女子猛一看竟真的与当年的圣雅有些神似，又有些像墨非玉，或许是因为这寂寥的园子，以及她们身上都有的淡漠所以才会叫他一时认错了人，生了幻想。

只是这样一位如仙女子怎可能是他皇儿的妃，想到墨非玉，不觉又生出些遗憾。虽然那脸上有胎记倒也才情罕世，只是当所有人都认可了她时，她却做了让人大为吃惊的事情，不得不说有些让人费解。虽然同意放她离去，但他还是存了私心希望她能是将来陪伴璃儿的人。

所谓的权利与尊严是什么？或许作为皇上的他永远无法得知，毅然放弃那叫天下女人都无由羡慕的妃位，如此鲜见之举自他登基这些年，恐怕也就仅有一位女子可以与她相比，便是圣雅。一个可以为了百姓毅然放弃公主封号，又可以为了尊严决然放弃荣宠的女人，如此想着，仁帝眼前越发朦胧，仿若那个女子活生生的就在他的面前。

可是那冷绝的目光为何会叫他无端生出一些怜惜来？

“好大的胆子，见了皇上为何不福礼？”常贵厉喝，心中暗忖：眼前这女子哪里是璃王妃，就算是，璃王妃也早已经被璃王休了，况且这女子生得俊俏美的异常，就更不会是璃王妃了。看她唇际隐有蔑笑很明显是对仁帝不满。再观仁帝表情，服侍多年的他心中多少也有了数。

“像！实在是像！”仁帝惊叹。

第二卷　江湖篇　第28章　拂帝意

“哦？皇上好！”莫菲雨收敛了笑意起身福礼，话说得温婉自然，听着就如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透着一股子舒服，既不卑微也不狂妄，且举止落落大方，只那礼福得怎么都觉得有些心不由衷，这点倒是与以前的墨非玉不太一样。“民女斗胆，皇上刚才那话是何意？”

“朕问你今日谁召你入宫的？”仁帝眼内忽然一亮，故意闪避。

“那个，回、回皇上，是蓉贵妃娘娘玉体有恙，特意请了德善堂的雨公子前来诊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咏春殿出来雨公子就变成了雨姑娘了，奴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宫女诺诺跪在地上，头眼微低，抢在前面怯怯回话。

“大胆奴才，既是咏春殿的人怎么会这般不知礼数，既问诊已毕为何不速速送出宫去竟带到此处？你可真是胆大！当心你的皮。”常贵面色黑沉，眼光不善，数落小宫女。

“是我执意如此，还请皇上恕她无罪。近来春意渐浓，寒症逐发，德善堂前来问诊的人颇多，侍女轻舞前往德善堂时家兄已知蓉贵妃是天阴体寒，又不好拂意不来，所以只好由民女乔装家兄前来此处将药方送来，又一时喜欢这宫内清雅竟忘了此处是皇宫，还请皇上息怒！”莫菲雨跪地颔首谢罪，却又好似吃准了仁帝不会拿她怎样般全然不以为意，也难怪，这样的说辞应该是最好的解释了。

仁帝听后一惊，雅筑宫的冷清岂是一般女子会喜欢的？带着审视的味道温柔的笑着打量起眼前的莫菲雨来，眼神清冽，表情温和，与这宫中粉黛佳人全然不同。眉清目秀，清丽胜仙，尤其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举止端庄轻灵，青丝垂于肩，没有粉黛精致的华丽，周身却多了一种天然去雕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