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蝶御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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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竖得了她的密令随宇文皓轩他们一同出征西北，不时会捎来些前方战报回来，莫菲雨也觉得心安了。终于历时一个半月的西北削藩一战告捷，西藩王封地终于被收回大兴，其他三王除南藩王外本欲拼死一搏，怎奈刚过春节，兵士殆战，终究还是败了。而此战也颇有争议，只因宇文皓轩大胆提拔参与银月湾一战的叛军兵士。虽有将士表示怀疑，不过宇文皓轩态度强硬，而叛军将领乌俊也跪地谢轩王爷当日的救命之恩，众兵士这才知当日银月湾帅帐的那一箭正是宇文皓轩射的，目的便是要以羊做掩，而真实意图则是解叛军众兵士的饥，既如此叛军还作何硬拼？他们本也是大兴的子民，又怎么会再坚持下去。众兵士听后唏嘘不已，但兵士斗志甚高，奋勇杀敌时更是丝毫不手软。

就在整个禹城百姓都欣喜兴奋，家家掌着红纱灯，迎接轩王爷与七皇子凯旋而归时，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太突然，没给莫菲雨丁点儿缓冲的时间，莫菲雨猝然昏倒在思过苑里，只是很快醒来，意识却介于清醒与昏迷之间，既不清醒，也没有完全昏迷。

团圆两人急得匆忙奔去廉孝宫，廉孝太后又匆忙令云烟去御医院，却没敢惊动了正在宫门处迎接宇文皓轩他们凯旋归来的武帝。

四处寂静，宛若她刚刚重生的那日一样，明明可以听的很清楚，可眼皮却异常的沉，睁不开眼，人有些急。

御医们来来去去，似乎很多人，钏儿哭得很伤心，然后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后便再也听不到半些哭声。李潇潇查了半天也是急得没有办法，只顾叹气。

廉孝太后紧紧握着莫菲雨的手，“雨丫头，今儿老二回来，你听到没有？快给哀家醒过来。”云烟一旁劝慰：“太后娘娘，郡主她福大命大，您放宽心。钏儿已经出宫去寻人去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莫菲雨，众御医只是跪着丝毫没有办法，廉孝太后一时情急怒喝了众位御医。不久，圣水被钏儿给寻了来，仔细检查了脉搏后低声道：“太后，这次圣水也没办法了，恐怕只能去请圣日了。”

“圣日？”廉孝太后定定凝着圣水一脸难色，道：“原来皇上说的都是真的，雨丫头果然是圣雪国的公主，如今要她受这些委屈，哀家看着心疼。”廉孝太后用丝帕拭去泪水，又急道：“圣日是谁？还不快去给哀家请来？”

“回太后，圣日早就知道圣主她此次劫难，早已经去寻药方了，前时已经来了信儿，大抵也就这两日便可回来。”

“两日？”廉孝太后惊喝：“雨丫头可能挺得过去？”

廉孝太后的冷然一喝，令圣水有些发颤：“回太后，圣水尚可以用银针封住圣主心脉，应该能挺到圣日归来。”

“应该能，那么也有可能不能了？”廉孝太后挑眉盯住圣水

“只因圣主这病与常人的病不同，圣主心中也早就知道，一切还是等圣日与太后详细说吧。”圣水欲言又止，眼睛直直盯着床上躺着的莫菲雨，怅然道。

“真是难为了雨丫头了。”直到这时廉孝太后才知道原来廉孝宫违拗圣意只是因为她早已经知道自己有疾在身，呆滞了片刻又道：“传哀家口谕，即刻带睿敏郡主去往廉孝宫，一会儿迎接大典一过，速速传轩王爷来廉孝宫。”

第33章　救命稻草

柔软的床，精致细滑的锦被，还有腕上袭来的阵阵灼热，似乎还听到了火盆里燃着炭火的“咝咝”声，很清晰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四周漆黑茫然的一片，只有几团漂浮在空中通红的火焰不停招摇的晃动？尽管莫菲雨拼命的跑着，没有片刻的停顿，却发现周身似乎被一种强劲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跑了好久总是见不到一点点的光亮，一切好像只是徒劳。

慌乱、紧张，惧怕以及彻骨的冰冷，顷刻袭来！

“小姐，你快点醒过来，钏儿知道你不会忍心丢下钏儿独个儿离开，王爷一会儿就到，他可是您天天念着想着的人啊。”钏儿哭得失声。

莫菲雨好想睁开眼睛，笑着对她说一声：“钏儿，不怕。”可是眼前除了大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外，就仅有几团跳动着的阴寒恐怖的红火，无声的呐喊，憋闷在胸中。一声尖利的近乎癫狂的声音回应，墨非玉！果然是墨非玉。“啧啧，可怜的女人，现在是不是很痛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能看到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哦，不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带着冤屈的魂灵。你叫吧，你喊吧，不过都是徒劳！我得不到的你得到了却像扔抹布一样丢弃到一旁，你可知道夜深时看到他一人独自在幽暗的灯下，孤单的身影，我是多么的心痛。可是你！你竟然可以背叛他的一片情意，本来凭我之力可以轻易就把你从我的身体里赶出去，可是那个可恶的占星，竟然将我压制在体内！我恨，我恨你们，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不配得到，就让我们一起消失吧！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墨非玉再不是从强那个懦弱的妖女了！”

“墨非玉，你何苦呢？我从未认为你丑，而且将我赶出去你又会得到什么？现在你若愿意离去，一样可以轮回转世，”墨非玉对楚云璃的爱真的好浓深，可是油灯孤影下的楚云璃真的是在思着所谓的墨非玉吗？“兴许下一世你还会与他相遇然后厮守终生。”

“哈哈”凄厉的大笑，冰冷的话语，“轮回转世？你以为现在可以停下吗？即便轮回，他已近五十，我也不过才多大，你要我一人苦守活寡，日日思着他吗？我真是小看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心机深重的人。”

“那也比陪着我一起消失要好很多……”莫菲雨讷讷的叹道，心底却生出了一些不舍。究竟在留恋些什么呢？是他吗？可是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平安的凯旋而归，还在期冀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我本可以退出，是你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一切。我是那么的爱他，不想看到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便他说要我的血，我罕世的血为他驱毒，我也心甘情愿。哪怕为他失了命，牺牲了一切，我都认为是值得的。可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你不过是借了我的身体挽救了他的命，仅此而已！”

“大婚之前你割腕自杀竟然是他叫你这样做的！”莫菲雨很惊讶，楚云璃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墨非玉，可墨非玉直到如今还这样自欺欺人，“真正可怜的人是你，你这样真的得到了他的心吗？”

“是否得到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就要死了，再也不会看到明日的日出了！”

“你……”莫菲雨语塞。

“我怎么了，你本来就不是我，所以又怎么会了解我的心呢？幸好近来我学得聪明了，占星才会放松警惕，若我记得没错自你入了大兴便没有为你驱灵了吧？正好，我便有了更多的机会杀掉你。”

“什么意思？”莫菲雨惊惧的大喝。

“你会莫名觉得眼前发黑，呼吸艰难，这些都是我做的，现在你的身体布满了我的诅咒，咒语会侵蚀掉你的五脏六腑，一旦我愿意离开，就真的没有人能救活你了！”墨非玉沉浸在极度的狂喜中，“是不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不要妄图挣扎，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随着我一同消失。堂堂的轩王爷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冰冷的一具尸体罢了。而我，纵使今生再无法轮回，也好过看着你们恩爱忍受着煎熬要好很多！不要妄图用你的意志醒过来，那样只会害了你。”

四周再次恢复了漆黑的一片，莫菲雨只觉得绝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双依稀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然后是众人悉数离去的脚步声以及廉孝太后一时头疼先由云烟搀着回寝宫去了。

“雨儿，你想要离开我是吗？我绝不会答应，如果你走了，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他终于还是来了！尽管心中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此时憔悴的模样，可还是看到了。只是，阿轩！你这时候来，叫我怎么舍得离去。

“雨儿，我知道你不会忍心离开，你只是恼着我，恼着我没有足够的意志说……我要你，哪怕忤逆了父皇。这次我要你！你听到没有？我要你！要你做我宇文皓轩的女人，此生唯一的女人，你听到了没有！”

“李潇潇，众御医，给本王都进来！这时候躲着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要你们尽力为她续命，不管怎样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宇文皓轩转头厉喝一声。

“王爷，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要救郡主，恐怕只能等着钏儿姑娘口中所说的圣日回来了。”御医中的一人跪在地上颤声道。

“王爷，臣学医不精，郡主虽然有恩于平邑百姓，可臣真的束手无策！对不起！”李潇潇隐忍着眸子里即将要滴落下的泪，哽咽道。

“王爷，圣日他快到了，你要冷静。”圣水清淡的声音也夹杂了浓沉的苦涩。

手被轻缓的放下，然后床榻上重重的一记重锤，宇文皓轩叹气道：“本王怎么会怨你们，这一切都是本王亲手做下的，若是本王当日在重阳宫亲口当着百官说本王要定她，她又怎么会因为伤心而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二哥，你也莫要自责，菲雨变成这样是她的劫数，虽然不知道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我相信菲雨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自责着。”宇文青云缓慢走过去，抬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用了些力气。

阿轩……

原来山顶上你听到了“我的家乡”后并不觉得惊讶的原因真的是因为你心中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你将一切都深深埋在心底，我又怎么会怨恼你？我是多么的希望可以睁开眼睛看你最后一眼，和你说：“此生能够与你相识、相知、相爱，即便最后无法与你相守一生，我已经满足了。如今只希望你可以将我忘掉，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我的心现在好痛……

奋力的嘶喊，用力的挣扎，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昏暗的漆黑忽然洒射进一道清亮的白光，莫菲雨的手便因为这缕微弱的白光轻轻的动了一下，连眼角也湿湿的。阿轩，好好活着，活着……“阿轩——好好活着。”心底压抑的声音终于穿破了喉咙，迸发出来。

“雨儿！”因为声音太细小，宇文皓轩几乎不敢确信是不是一时心急而生出的幻觉。惊喜的看着她道：“雨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抛下我一人！”宇文皓轩神情稍缓，眼内有晶亮的泪，尽管很想拥她入怀，可又不敢，只僵在床畔。“能看你平安……回来，我就满足了，为了我……好好活着，你说过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一切……只、只因为我深爱着你。”

“我不管，我要你活着，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以离开，绝对不可以！”

“你今天……好帅，一身银盔银甲，如果去拍电影一定是实力派演员，会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连我……也不例外。”阿轩，你可知道我多么的想嫁给你，即便今天就是末日，能见你平安的回来，一切足矣！真的足矣。

“是吗？那你可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女人，我们此生……都不再分开，即便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你可愿意？”一滴泪泛着晶莹滴落下来，莫菲雨颤抖着举起手，将那滴泪稳稳的接在掌心，然后握紧手。虽然笑得勉强，脸色苍白到了极致，却依然欣喜的道了声：“好！”宇文皓轩回握住她的手，用力的吻着：“我这就去向父皇请旨，今天晚上我们就成婚，虽然时间仓促了些，可你要等着我，我宇文皓轩在此起誓，定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莫菲雨无力的摇头，努力睁着双眼，只怕一闭上就会再次跌入无尽的黑暗，永远再也醒不过来。

“雨儿，你可是想要说什么？”宇文皓轩睨见她颤动的双唇。

“不要——为难皇上，我有你的玉佩，足……矣！”

“小姐，您要出嫁了怎么可以不举行大典。”钏儿在一旁抽泣，莫菲雨吃力的笑了笑：“傻……丫头，不哭。”

钏儿推开宇文皓轩，扑过来：“小姐，钏儿要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宇文皓轩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偏头长吐了口气：“我也想看你穿喜服的样子。”宇文皓轩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这个从不轻易害怕的男人，即便面对生死之时也从未害怕过的男人，竟在这一刻甚至连心都在抖。

那一瞬间莫菲雨笑得很欣慰，仿若看到了身着大红喜服的她，红盖头下满脸的娇羞，而牵着她手的男人，也是一身红色喜服，正是她此生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红彤彤的一片，她只听到他轻轻的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轩王府的女主人了，”修长的玉指轻轻掀起红盖头，“不管今生今世，又或者来生来世，都是我的女人。”可是莫菲雨却分明在红盖头被掀起的时候，看见了，他泪流满面……

莫菲雨动了动手，支着眼皮，努力牵出一抹笑：“不要为我流泪！”

宇文皓轩震惊，“雨儿，雨儿，我求你别闭眼，看着我！”

“二哥，寻风道长，说不定寻风道长会有什么法子！”宇文青云惊慌提醒。

恰就在此时，阁外一声：“皇上驾到！”

“小姐，皇上来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皇上来下旨赐婚了！”钏儿疾呼。

“皇上万岁！”众人匆忙跪地迎接武帝的到来，同时也见到了他身后一同跟着的寻风道长。

“父皇，皓轩请求父皇即刻下旨赐婚！皓轩不能让她这样带着遗憾……离开。”宇文皓轩跪地求道。

莫菲雨看见来的人多了，虽然很想起来，可是办不到，只是定定的看着武帝面容上一点点的冷厉被震惊取代。

武帝怔了片刻，恢复了平静，转身对寻风道长说：“寻风道长，你可有什么法子？”

寻风上前，摇头叹息道：“体内的原魂集聚了太多的怨愤，此时已经倾入了五脏六腑，只想与郡主同归于尽，已是回天无力。若有三件旷古神物，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你说什么，什么叫还有一线希望？”宇文皓轩隐忍眼内的泪水，呆滞了片刻，冷冷的怒吼。

“贫道所言句句属实，睿敏郡主此时可以醒转完全赖于心中仍存有的些微眷恋，靠着坚强的意志方可坚持到现在。”寻风依然淡若春风，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怒或是哀乐。

“那旷古神物都是什么？”宇文皓轩如梦方醒，匆忙追问。

“元灵、银狐、圣雪灵玉。”

“银狐、圣雪灵玉，我们现在都已经有了，唯有元灵，那可是幽国的镇国之宝，如何能叫楚云璃甘愿取出元灵救圣主。而且要怎么救治？”圣水喃喃自语。

“三件神物需要靠一种花，才可以启动神物。”寻风道长沉吟道。

“什么花？”

“普兰菊。”

“普兰菊！”宇文皓轩重复了一遍，眼内带着些恐惧，“现在是初春，普兰菊是不是秋季才有？”

“普兰菊虽是菊，却并不是菊，一年四季皆会开放，只是这花如今少之又少。”

“不管怎样，都要一试！”宇文皓轩神情坚毅的道。

普兰菊！好熟悉的花名，似乎是璃王府内篱园里的花，莫菲雨记得当时以血和楚云璃交换时，她问过占星这花有什么用处的，占星闭口不答。难道占星早已经知道她会有此劫？虽然很想劝阻宇文皓轩不要为了她向楚云璃低头，上回带毒短刀一事她至今还耿耿于怀，却发现自己竟又说不出话，只好无奈的转了转眼睛看着他。

宇文皓轩上前神情的望着她，轻柔的说：“我们现在就去幽国，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用你坚强的意念坚持下去，相信我！不管以什么做代价，我一定会劝说楚云璃救你！”

“不要……”莫菲雨惊叫，“带毒短刀……他一直有意要杀……你！”

“杀我？”宇文皓轩眼角再次滚落一滴泪，落在莫菲雨的脸上，湿湿的带着凉意，他哽咽着：“那么便要我陪着你一起，黄泉路上你就不会孤单了。”

“老二！”武帝震怒，面上抽搐了几下，沉声道：“你现在怎么完全乱了方寸？”

“父皇，”宇文皓轩转头深情望了一眼，“德娴皇后甍时，父皇又何曾不是这样乱了方寸？皓轩心意已决，父皇莫要再劝了！只请父皇恕罪！”然后轻缓的抱起莫菲雨，对宇文青云道：“青云，替我备马车！要最快的马和最舒适的车！”

圣水匆忙劝道：“圣日这几日便可以回来，王爷这样带着圣主，万一错过了圣日要怎么办？”

“占星大师早就和我说过要去往幽国，此时沿着官道走，一定可以碰到他。我意已决，毋庸再劝！”

“王爷刚才说的可是占星？”寻风上前道。

“嗯！”

“难道师弟还没圆寂？”寻风喃喃自语，神情不信。

宇文皓轩没有理会呆楞不解的寻风，径自走出了廉孝宫，身后只留下神情迥异的众人，还有李潇潇不舍的哭声……

小团子与小圆子跪在廉孝宫外，手上还托着两卷东西，见到宇文皓轩出来，止不住忽然流下泪水，哽咽着：“王爷，您一定要救回郡主，您出征的时候，郡主天天站在门口等着您平安回来，这是郡主每晚熬了很久写给您的，您一定要看！”

“她写给本王的？”宇文皓轩悲戚的眼中划出一抹惊喜。

钏儿附和道：“小姐的身子早就已经不好了，尽管劝了好几次要小姐寻个御医过来，可全被小姐推脱掉了！王爷不管怎样一定要救回小姐！钏儿求您！”

“我知道！那不仅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雨儿，我会陪在你身边。”

第34章　大结局

早在离开禹城时宇文青云便吩咐了下去：每个驿站都要派人日夜坚守，并派出多余的人沿官道寻找占星踪迹，如果有人寻到并第一时间传信过来，赏金千两。同时着各驿站站长挑选出最快的良驹和最舒适的马车，只要见轩王爷的马车停下，便要立即派人上前。

马车一路狂奔，宇文青云的心也越发紧张，深深蹙在一起的剑眉早已经将心底的担忧表现得淋漓，握着缰绳的手在抖，带着不忍与痛心。二哥已经方寸大乱，如果自己也一样的话，那么要怎么办？这两人于他来说都很重要，失了哪个都会叫他心痛一生。叹口气，向车内的宇文皓轩问道：“二哥，菲雨现在怎么样？可还有意识？”

“半昏半醒。”深沉的声音，痛苦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的匆匆流逝，路程过半仍未见到占星的身影，宇文皓轩先前的信心满满早已经被这流转匆忙的时间点点销蚀掉。手中的书卷每翻过一页都叫他的心多疼上一分，《三国志》，究竟她要和他说什么？好乱，思绪乱的如同一团乱麻，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惶恐不安，所有的念想就是想要她活着！圣水一路陪着，不停变换着针法，以希如此可以维系莫菲雨的命，但，所有的似乎都是徒劳，莫菲雨的气息越来越弱，脉象越来越虚浮，昔日的娇颜已经全为苍白与黯然取代。

“还能维持多久？”宇文皓轩无力的问圣水。

圣水颓废无比，叹道：“最多五天，如果五天内还不能见到圣日的话，恐怕真的就……希望可以有奇迹发生。”

马车内再次陷入压抑的沉寂之中。

“别白费力气了！以为有了普兰菊，有了三件神物，你的命就可以得到延续了吗？笑话！天大的笑话。”墨非玉尖利的声音再次随着暗黑席卷而来，近了，那张脸笑得阴森而又诡异。

“我从没有希冀自己可以活多久，如果这样可以让你稍稍放弃一些怨恨的话，你完全可以现在就抽身离开。只是现在我不知，当你与我同时消散在这尘世之间时，你的心，会不会有半点悔意？又或者他是否会念着你？”莫菲雨冷冷的话语之中有些许的哀叹，古语曰：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想想此话真的太有深意了。

“激将我？休想！你百般挣脱掉我的束缚为的就是要见宇文皓轩最后一面，而我此时久久不肯离去，也只是为了要见他最后一面。是不是觉得只有你的爱最深最重？那我呢！”阴鸷的眼眸，不属于墨非玉这样懦弱女子的眼眸，狠厉还有绝望。

“你可以看到孤灯清影下的他，此时还在等什么？只要你离开，你仍可以看到他，而我，也可以解脱了。”

“你在嗤笑我？我早已经以我的魂灵化作世间最狠厉的诅咒，倾入你的五脏六腑，是再也不可能脱离这具身体了，你、我最终会一起消失，我不在意晚些或是早些？而且你觉得我会这样轻易的就离开吗？”

会吗？

不会，只因为墨非玉对楚云璃仍存有爱意，为了他，甘愿放弃生命，甘愿化作诅咒，这样的爱深深触动了她。而她呢，为什么当武帝问她是否愿意时，她要说不愿意，为什么？素日坚强淡漠的她如今为何会变得如此怯懦、在意？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包括她，还有他，以及周围所有的人。如果可以，她可以有机会活下来，她一定会拼劲全力奔入他的怀中，对他笑着说：“你是我莫菲雨此生唯一深爱着的男人，你可愿意娶我？”只是这一切，现如今看来，仅仅只是她的一夕幻念。这一场人生的大戏终要以它的方式落下帷幕，只是心中多余了太多的无奈与喟然。

快入幽国的时候，宇文青云回身提醒：“二哥，快要到幽国了，赤月左熙的兵营就在前面，要怎么办？”

“闯！”不假思索的自胸腔内迸出有力的一个字，宇文皓轩神情坚毅的挑帘向车外望去，会不会占星遇到了什么不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