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你]静止的一分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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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突然又进来了几个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三人之间的气氛，窃窃私语着。

　　　　韩宥拉收回自己的眼神，擦了擦手，推开门走出去。

　第二十二个记录

　　　　雪白的纱布，一重又一重的缠上素妍的胳膊。

　　　　看着自己的手臂，渐渐变成了曾经画面碎片中的模样，素妍心中越发忐忑起来。某种不可预知的存在，似乎一直在推动着一切的发生，她的忧虑和恐惧，以这样的方式，被冥冥天意嘲讽着。

　　　　“素妍，你还是先回客房休息一下吧。”千颂伊将医药箱整理好，有些忧心的说着。

　　　　“啊？”素妍脸色微变，连忙阻止道，“不用了，颂伊姐，我真的没事的！”

　　　　“胡闹！这样子也叫没事么？”千颂伊拽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一边拖着她往客房走，一边严肃的批评道，“待会就是酒会，你受伤了自然是不能碰的，而且如果喝醉的人太多，又容易出事。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先休息一下。真想玩的话，待会放烟花的再出来，不然也没什么好看的。”

　　　　素妍被半拖半拽的拉到客房，按在床上坐下：“那……那颂伊姐也留在这里陪我吧！”

　　　　如果只呆在客房里，应该会很安全的吧？素妍紧张的攥住颂伊姐的手，好像一松开，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撒娇呢……”千颂伊看着素妍难得的孩子气，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难道受伤以后，会变得特别脆弱么？好啦好啦……知道你无聊，可是我还得去看新娘子呀，怎么说都是圈子里的好友，不去的话说不过去嘛……”

　　　　素妍还是盯着她，一副不愿意放手的样子。

　　　　“我参加完婚礼就过来陪你好不好？”千颂伊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伸手推了推素妍攥紧的手指，“你先呆在这里，我会让人把晚饭送过来的……你晚上没有吃对吧？这样呢，你先乖乖吃饭，待会闹完了新娘子，烟花快要开始的时候，我就过来找你，好么？”

　　　　“颂伊姐……就不能不去么……”素妍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有些任性了。可是真实的原因，却不能说，也说不清楚——毕竟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事情的真相。

　　　　——都敏俊在干什么？他到底有没有看到bb机的留言？

　　　　正这样想着，素妍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不得不松开颂伊姐，拿出一看，发现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就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她不太确定，这会不会是都敏俊打过来的。可如果真的是他，颂伊姐在这里，又不太好说话。

　　　　“不接么？”千颂伊低头看了一眼，又隐约感觉到是因为自己的在场，于是善解人意的表示要离开了，“那我先过去了，你好好休息。”

　　　　“呃……”素妍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她离开，“那，颂伊姐，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怕我像你一样摔跤了么？”千颂伊俏皮的眨眨眼，带上门，“就算我要倒了，也肯定有一群人在底下接着呢……我可是千颂伊呀。”

　　　　“噗……”素妍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又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笑容慢慢收敛起来。

　　　　等到客房的门完全合上，她才接起电话：“喂，你好。”

　　　　“江素妍，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大约是因为秘密被人窥透，都敏俊的语气微冷。

　　　　“在颂伊姐的住院记录上看见的。”素妍不想和他纠缠这种问题，单刀直入的问道，“都敏俊xi，现在是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么？快点告诉我，那双高跟鞋到底意味着什么？”

　　　　“什么高跟鞋，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都敏俊冷漠的拒绝承认。

　　　　“都敏俊！拜托你好好回答我！我可以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的说，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素妍气得想摔手机，这种紧要的时候，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都敏俊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淡漠的说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喂！！！”素妍第一次这么失态，“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种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吧？”都敏俊没有直接承认，只是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没有必要帮助人类，就算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既然你会看到，肯定是希望你能做出一点儿什么的啊！”

　　　　“是么？”都敏俊声音淡淡的，“但据我所知，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就算帮了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永远永远也逃不开这个怪圈。既然这样，倒不如什么都不做好了。人生，不就是这个样子么？不去期待，就不会受伤了。”

　　　　“人生，才不是这个样子的。”素妍一字一句道，“活得像是孤岛一样，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以为你在玩单机游戏么？！”

　　　　“……”

　　　　素妍抚了抚心口，尽量平心静气下来：“都敏俊xi，你告诉我，颂伊姐……那个鞋子的主人，到底会怎样？”

　　　　“或许……”都敏俊沉吟了一下，“会死。”

　　　　“好。都教授您……就继续蹲在那个不会受伤的世界里吧。”素妍道，“至于我，即使受伤，也不会让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的！再！见！”

　　　　素妍狠狠的挂断了电话，就打算去找颂伊姐。

　　　　然而游轮实在太大，到处都是光怪陆离、衣冠鬓影的景象。素妍不仅没碰着千颂伊，就连李辉京和刘世美都没遇见。问了好几个人，有不清楚的，也有随手指路，迷宫一样绕了一圈，愣是没撞上人。

　　　　最后绕回了甲板船舱的入口处，微凉的海风将她的长发刮乱，也将心口刮得冰凉。

　　　　难道真像是都敏俊说的那样，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么？她甚至不确定，这个时间，颂伊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嘭！”璀璨的烟花，终于在深蓝的夜空中炸开。

　　　　一片欢腾的气氛中，素妍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

　　　　难受像潮水一般涌来，身上又感觉到了隐隐的刺痛。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太着急而难受……直到……

　　　　“素妍？”船舱里狭长的走廊里，李载京从客房的方向，向着出口走来。

　　　　烟花映照着整片天空，渲染出一片绚烂的色彩。然而船舱里却显得越发黑暗，连里间天花板的灯，都显得不那么明亮了。

　　　　素妍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阴影中的李载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然而素妍却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后和头顶，却氤氲着一团黑色与白色间杂的雾气，宛如狰狞的怪兽。

　第二十三个记录

　　　　素妍从上到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黑色浓雾翻卷着，好像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而团状的黑色之外，则是丝丝缕缕、宛如云絮般的白色丝线。吞吐如蚕，好像在呼吸一样；又似锁链，牢牢的囚禁着黑雾，不让它四散开去。

　　　　——这是一只，带着镣铐跳舞的恶魔。

　　　　素妍往后退后一步，李载京就上前一步。两个人隔着一扇舱门，他在幽暗的舱里，而她在焰火闪耀的舱外。

　　　　她很想逃。

　　　　即使只是用看的，她都能感觉到，那团黑雾中的憎恶、绝望和痛苦。这些太过浓烈的情绪，也是一开始，素妍被李载京一碰到就失态的原因。

　　　　那种情绪是如此浓郁而阴暗，以至于素妍与那枚戒指相触的一瞬间，脑海里像是被倾注了一大汪腥涩的墨汁，漫天铺地的黑暗甚至遮住了她的意识。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看不到——无论眼睛，还是脑海——只有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

　　　　而现在，明明都还没有接触到，却能用肉眼看见……

　　　　是她变得越来越敏感……还是这团黑雾，变得更强大了？

　　　　素妍根本不敢思考这种问题，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抵抗自己逃跑的意志上。

　　　　她不能再退了。

　　　　更不能移开视线。

　　　　与凶兽的对峙，往往就是这样。它会在你露怯的一刹那，狠狠的扑咬过来。

　　　　而素妍，甚至不能表现出，她看到了这么恐怖的东西。

　　　　在受伤的时候，只要李载京靠近，就根本无法动弹的素妍。此时此刻，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撑住自己僵硬的表情和嘴角：“啊……是载京哥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载京露出绅士的微笑，身后的阴影却越发的浓郁。

　　　　“我……客房里太闷了。正好在放烟花，所以，就想出来透透气而已。”素妍的思维和动作，好像被劈成了两个部分。她的灵魂明明已经快要窒息了，可笑容和话语却越发的流畅起来。

　　　　“哦，这样啊……”李载京没有再向前一步，只是将双手交叠起来，摸索着自己的戒指，“小姑娘玩心重是正常的，不过你才受过伤，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谢谢载京哥关心！”素妍挪动了一下脚踝，“那个，我去上面看烟花了！载京哥自己也要玩得开心啊！”

　　　　素妍绷直了身体，缓缓的转过身去，以她平常一般的步伐离开了船舱口。然而只要脱离了李载京的视线，她就拔路而逃，忙不迭的往扶梯上面跑，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在无人注意的舱室走廊里，李载京低下头，将脸埋入阴影中，嘴角微微一勾。

　　　　他转动了一下戒指，身后的浓雾翻滚得越发欢悦。

　　　　一个好似刀刮铁片的声音，刮过李载京的耳畔：“这只小老鼠，发现我们了哦！”

　　　　李载京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用极低沉也极纵容的声音道：“都怪你吃相太难看了吧？短短几天，就已经两个人了，没消化好，才会被人轻易看穿呢……”

　　　　黑雾拖着白色的锁链，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嘿嘿，刚刚吃掉的女人，可是有特殊的味道呢……幼嫩又纯洁的味道……”

　　　　“纯洁？”李载京嗤笑一声，“你说韩宥拉那种女人么？”

　　　　“嘿嘿。”黑雾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兴奋的提议道，“咯咯咯！让我去解决那只小老鼠吧！”

　　　　说着，就一摆长尾，舞动着白色的锁链，向着素妍消失的方向奔去。

　　　　这个时候，素妍惊魂未定的爬上楼，还没来得急喘气，就看见了那个遍寻不得的人：“颂伊姐！”

　　　　眼看着千颂伊摇摇晃晃的，快要从本就低矮的栏杆那坠下去，素妍连忙一个疾步上前，拽住千颂伊的胳膊，却反而被千颂伊带得差点儿一起翻下去！

　　　　好在她及时用手抓住了栏杆，两个人半个身子都出去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颂伊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素妍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终于是将她给扶稳了。

　　　　“酒呢……”千颂伊迷迷蒙蒙的看向素妍，“咦？素妍……你怎么在这里？要喝酒么？……哦，我忘记了，你不能喝……”

　　　　“……”素妍将千颂伊移开了一点儿，想要换换姿势。刚才千颂伊将一半的重量压在了她受伤的胳膊上，情况紧急，素妍也没来得急注意。现在缓了过来，只感觉手上的伤口好像又挣开了，针刺一样的疼。

　　　　“小心！”这种时候，一个急切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声，忽而在素妍的脑海中直接炸开。素妍刚转过头，就看见方才跟在李载京身后的黑雾，正向自己全速冲过来！

　　　　黑雾的正中央裂开了一个狭长的深洞，像是在嚣狂又邪恶的大笑。白色的锁链被拖在了尾巴后面，好像又给尾巴加长了一段似的。

　　　　千钧一发的时刻，素妍只来得及将千颂伊狠狠推开，自己会如何，脑海里则一片空白。

　　　　下一秒，被坠在身后的白色锁链，突然间加速甚至超过了黑雾，悉悉索索的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黑雾一把兜住！

　　　　“吱！！！你干嘛！”黑雾被兜了个正着，挣扎之间，和白色丝网滚成一团，骨碌碌的翻到了扶梯的底下，隐入某个阴暗角落，闷响了几声就看不见了。

　　　　但素妍的危机，却并没有因此解除。

　　　　她原本就站在栏杆旁边，而将千颂伊推开的时候，自己也必然受到反作用力的作用，向后面倒去。

　　　　她试图再一次抓住栏杆，这一回却一个手滑，错失了机会。

　　　　接着，她的重心倾斜向了栏杆之外，上身不由自主的后仰着。

　　　　游轮上方的天空，一朵硕大的烟花，砰然绽裂。

　　　　向四面八方辐射的璀璨花心，落入波涛汹涌的江水里，也落入素妍清澈如幽潭的眼眸里。

　　　　——这就是……拯救一个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么？

　　　　这个想法，也像是烟花一般，转瞬即逝。下一秒，她的脑海里，竟全然被这漫天的烟花所占据，只是在心里感叹着：“真美啊……”

　　　　如果，这就是生命的终结……

　　　　如果，永远停留在烟花绽放的这一瞬……

　　　　素妍恍惚的感觉到，这一刻好像被无限的拉长，周围的声音如潮水一般退却，空寂无声，只有烟花，仍然凝固在她的眸光里。

　　　　不过……

　　　　——这好像不是死亡前的幻觉？！

　第二十四个记录

　　　　在时空的罅隙里，四周寂静得像是宇宙的尽头。

　　　　然而冥冥之中，却又似有一种无声的节律，随着某个人的步伐，轻轻的摇荡了过来。

　　　　素妍的思维仍在转动，身体却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凝固在天空中的烟花。

　　　　一直到，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际。

　　　　就像是唤醒了睡美人的魔法，以他温暖的指尖为原点，从素妍的腰际蔓延向四肢，全身的细胞都像是被解封了一般，知觉开始复苏。

　　　　素妍感觉到眼睛有些干涩，睫毛忽而颤动了一下。

　　　　都敏俊似乎尚未感觉到她的异样，在揽着她，将整个人扶正，确定她不会再一次倒下的时候，才终于松开了双手。

　　　　因为揽住她的腰时，两个人不得不靠得极近，他甚至感觉到，素妍温热的气息呼出在他的耳畔……

　　　　他以为这是错觉。

　　　　有些羞赧的准备撤离之际，一双手臂，却从背后，挽住了他的脖子，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都敏俊极为敏感的感觉到，脖子的一侧，是光滑而细腻的皮肤，而另一侧，则是有些粗糙质感的纱布。她的眼睛，已然从时空的冻结中解放出来，却仍像是倒映着烟花，流动着璀璨的华光。

　　　　明明可以轻易的挣脱，都敏俊却好像忘记了一切，只怔愣的被她困锁在一双十分柔弱的手臂之间。

　　　　“真好呢。”素妍极轻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寂静的时间缝隙中，好像会一直流传到时间的尽头，“都敏俊xi，你还是来了。”

　　　　“我……”都敏俊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耳朵却瞬间变得红透了，目光游移的解释着，“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打算怎么救她的……”

　　　　素妍只是盈盈笑着，完全一副“我理解”的样子：“我知道，都敏俊xi一定会过来的……即使说着，帮一次也改变不了人类的命运，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我，一直都知道的。”

　　　　就像当年，因为别人的手术失误，她生命垂危之时……玄医师也是一样，毫不犹豫的就冻结了时间，争分夺秒的挽救着她的生命。

　　　　都敏俊皱着眉头，心中没由来的恼怒：“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认定我一定会出现？！万一我根本赶不过来，或者来迟了呢？就算是救人，也应该量力而行吧？救了别人，然而拿自己的生命填上去？”

　　　　“可是……你还是出现了啊……”素妍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而且，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远远要，多得多呢……”

　　　　“你怎么知道的？”这也是都敏俊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而且，为什么你居然可以移动？”

　　　　“因为，你来了呀！”素妍每次都觉得自己在说实话，可是听在都敏俊的耳朵里，每每都像是调戏，“你来了，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你啊……”

　　　　都敏俊刚摆出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素妍突然垫起了脚尖，差点儿撞到他的脸上。

　　　　“你做什么？”都敏俊想要往后靠，却发现素妍的手臂揽得越发的紧了。

　　　　“还有十二秒。”素妍报出剩余时间，“这么短暂的时间，自然要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呐。”

　　　　“什么？”都敏俊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奖励哦！”

　　　　只听见素妍报出一个“十”，下一秒，都敏俊的唇上，贴上了少女温暖而缱绻的气息。

　　　　都敏俊僵硬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推开她。

　　　　他垂下眼眸，素妍的眼睛羞涩到极点的闭合着，睫毛宛如脆弱的蝴蝶翅膀，克制不住的颤抖着，扑扇在他的脸上，一阵酥麻的轻痒。

　　　　素妍高高的掂着脚尖，几乎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像是宇宙尽头般的寂静中，即使知道，周围被冻住的人们，不会看见她的举动。但素妍始终感觉自己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涩感源源不断的涌上面颊，绯红了她的脸庞。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周围的景色，也不敢看都敏俊的表情。

　　　　好像这个样子，就能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素妍的表情，都敏俊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忍不住回应过去。

　　　　原本一开始，要从素妍腰际撤离的手，又重新紧紧的扶住了她的腰，轻轻的托高她的上身，卸去她垫脚的力道，让两个人越发的贴近。

　　　　四百年以来，他从来没和一个人离得如此之近，唇齿之间的温度不断上升，心跳得宛如擂鼓，好像要彻底融化在一起一般。

　　　　在都敏俊投入得几乎要忘记了时间之际，素妍突然动了动。

　　　　他一下子从这种沉迷中清醒过来，对于自己方才的举动完全难以置信，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素妍的唇色殷红，脸色也红得像是在滴血，眸光中流动着一种难言的妩媚，混合着她本身清澈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沦下去。

　　　　“还有三秒。”她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臂，“你……快点回去吧。不然会被人发现的。”

　　　　都敏俊仿佛突然惊醒，后退了一步，一个站不稳，差点儿就栽了个跟头。

　　　　他有些手足无措，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的消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素妍却看着他方才站的地方，吃吃的低笑了一声，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面色绯红的按在了自己的唇上。

　　　　“哎？素妍？！”时空冻结被解除了，千颂伊才刚回过神来，她本来看着素妍就这么要掉下去了，一瞬间又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过一转眼，看见站在一旁，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素妍，又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啊，素妍，还好你没事。”

　　　　神经大条的千颂伊，好像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

　　　　至于都敏俊，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踉跄着瞬移回自己的房间，再回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怒气：“这个女人，接吻的时候，居然还在数数？！”

　第二十五个记录

　　　　一直到婚礼结束，游轮回到码头边的时候，素妍还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

　　　　千颂伊的酒醒了不少，却发现素妍像是喝醉了一样。她有些疑惑的摸了摸素妍的额头：“该不会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吧？”

　　　　被颂伊姐的微凉的手一碰，素妍稍微回过神来，越发觉得窘迫：“颂伊姐，我没事的，我们快下船吧。”

　　　　然而码头边却灯火通明，远远的，甚至还能看到停靠的警车。

　　　　“这是怎么回事？”千颂伊站在李辉京旁边，微皱着眉问道。

　　　　刘世美似乎是在警方那边有熟人，先行一步去打探消息。等她回来以后，面色明显有些沉重：“船上好像有一个人失踪了，至今都没有找到。”

　　　　素妍隐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谁？”

　　　　“韩宥拉。”

　　　　“对哦，好像一直都没有看见她呢……”千颂伊虽然不太喜欢韩宥拉，但这种时候，还是会出于人道主义的为她担心，“明明说要宣布什么事情的，她那么高调的人，怎么会一直没有动静呢？”

　　　　冷不丁的，素妍突然开口：“载京哥呢？他到哪里去了？！”

　　　　“你说哥么？”李辉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到哥，不过还是很快解释道，“哥已经先回去了。我刚有遇到他，他的脸色好像有些白，表情很难看，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

　　　　不舒服么……

　　　　素妍若有所思。分明之前，她遇到李载京的时候，那人的神色十分愉悦，半天看不出苍白的地方。

　　　　而且……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那团黑雾，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似乎是打算攻击她的。但那个时候，有一个莫名的声音提醒了自己，然后捆绑着黑雾的白色锁链，就不知道把它拖到哪里去了。

　　　　之后，素妍也没有受到后续攻击，让她几乎以为之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