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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长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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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也并不算是只会使唤人,她做得比我轻车熟路得多。见我当真不会施法,她也埋怨责怪,自己悄无声息地施了法,省去了好多时间。我呢,只能做最粗的活儿——下苦力。
当我收拾好所有的烛台,折回身来抱起流萤盏的时候,枫茗又叫住了我:“凰璐。”
我停下,她走了过来,施了个小法术,吹散了灯盏上尘灰,露出青铜清晰的纹路。
“这是东天国三大珍宝之一的流萤盏,放在书房右边的顶格上,小心些,别碰到了。”
我倒是知道这是流萤盏,还是桑陌带着我找到的呢,可是为什么在这里?
抱起了它,我往门边走去,可是心里还是好奇,尝试着打探:“流萤盏有什么用处?”
“不知道。”她摇头,“天界的事,你少打听点好。你虽然是凤凰族的公主,但在天界也不过刚刚合格的小仙,凡事多做,少想。”
我以为她就只是一个会按部就班听从命令的侍女,却不想她还会有这样叮嘱,当即点头:“我知道了。”
“别惹祸上身。”她走到我跟前,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四皇子现下对你好,或者愿意哄你讨好你,可不代表他下一刻也会对你这么好。君上的宠爱永远都只是昙花一现,刹那芳华,转瞬而逝。”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谈论四皇子,也是最后一次。
我直视她,而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我半信半疑地抱着流萤盏往书房走,按照枫茗说的那样,把它安顿在了书房右边的顶格上。完成之后,我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它——在紫檀木的书架上,带着时光印记的流萤盏愈发显得古意盎然,如果不是拥有那般神奇的用途,我或许会把它当做一件名贵的古董。
我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书房,正要离开去寻枫茗,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块莹润的玉石,注意刹那被吸引了过去。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屋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有耀眼的光芒闪烁。白日灿烂的阳光从外面扑了进来,穿过玲珑晶石,在墙上倒映出影影绰绰,就像波光粼粼的水面,有无数光子在摇曳漂浮。
刺目的光,挟带吉光片羽,从睫毛和眼睑之间穿掠而过。我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片段。是零落的,是毫无逻辑的,但那一刹那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我好想好想,在这里都种满凤凰花,开起来多好看呢。”
对面的青衣男子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弯□去,十指之间,褐色木枝铺了一地。
“答应我了,是不是?”整个画面里,只有女子清亮的声音,而那个男子不知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到。
就像在忘川边看到的那一模一样,我知道是他,可我看不到他的脸庞。
他隐没在了她灿烂的羽衣背后,只有孑然的一袭青衫。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这枚晶石,指尖颤抖。
寻寻觅觅,我终于找到了这最初的,也是最终的答案。
果然是这样的么……忘川边的翘首企盼,那一地的褐色木枝,还有凤凰花开的愿望。
“即使你忘了,我也不想再放开你了。”
昨晚他在耳畔的呢喃,这一刻异常清晰。
泪水就像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怔怔地看着悬挂的晶石,折射着夺目的光彩,一遍又一遍地回溯那时的场景。
“你在做什么?”枫茗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眼泪还没收住,一颗一颗,从眼角漫出。枫茗大讶:“你怎么了?”
我赶紧擦了擦双眼,镇定了心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刚进来的时候吹了阵风,有沙子进眼睛里了。”
她定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周围,目光落在了那明润璀璨的珠子上。但她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就挪开了去:“你认得百花涧的花神吧?今日有贵客来访,要在这里用膳,你去花神那取点琼花酿。”
见我有一些犹疑,踌躇不前,她猜我是怕她责怪,加了一句:“这里交给我好了。”
言罢推了推我:“快去吧。”
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琴心崖,不知不觉就走入了飞舞的乱红之中。
百花涧还是这样,姹紫千红,万般明媚。而当中那个艳丽孤傲的女子,正立在万花丛中,从木桶中舀起一壶壶的玉液琼浆,浇灌整片土地。
“花神姐姐。”我这个称呼还没落定,她就已经抬起头,看到了我,淡淡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还如此迷茫?”
不顾我瞠目结舌的表情,她放下了木瓢,笑吟吟地看我:“你成仙的事,七七都告诉我了。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能够接近他……莫非还没能问出什么端倪?”
“我……”我低了低眉,不知道怎么开口,头脑里乱糟糟的,最后努力地找到了这次前来的目的,“枫茗让我来取酒。”
“琼花酿?”她挑了挑眉,自顾自地举身离开,“跟我来吧。”
我小心地跟了上去,她的长裙曳地,裙摆上的勾线蝴蝶翩跹欲飞,看得人目眩神迷,而她的声音却是看透尘世那般镇定骄傲:“你心里还有疑问,你还不确定什么?”
“问问你的内心,你还在不确定什么?”
“花神姐姐。”她就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戳穿我的伪装,我不得不坦诚相告,“你知道有一种石头,看上去闪闪发光的石头,里面能看到记忆的片段?我在那石头里……好像看到了我曾经经历过的事。”
“三生石……”她轻声,“你说的是三生石吧。把最珍贵的记忆放在三生石中,在万千的轮回中再次相遇,就能够苏醒当时的回忆。”
“储存回忆?”
“储存回忆。”她又重复了一次。
抱着白玉壶往回走,脚步急促,形色匆匆,我只觉得胸腔里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果然是储存的回忆?是关于我的回忆……是最重要的回忆?
悠琴……我果然忘了你么?
果然……果然是忘了你么?
空旷的琴心阁,只有我在急匆匆地行走,脚步从水晶石上踏过,身影在光影之间穿梭。
他现在在会客厅,我知道的,他现在在会客厅。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推开门,我肆无忌惮地冲了进去,正巧见到了当中悠然正坐的男子。他仍旧是那样风度翩翩,从容优雅,脸上挂着永远不会消失的友善的笑。见到我来,他起身,抬步向我走了过来,却并没有唤我的名,径直从我怀中拿走了白玉壶,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我,他没有叫我,他无视了我,走到了右边的来客跟前,为他满上了一杯酒。
那人抬起了眼,斜斜地朝我看了看,不无戏谑地问:“又来了新的侍女?”
“不错。”提及我的时候,他的语气丝毫不变,“司榆觉着姿色如何?”
“姿色中等,不过,颇有灵性,犹若璞玉……你不将她藏着掖着,小心你的哪位兄弟又看上了她,把她讨了去。”
“能被看上,是她的荣幸……我当然不会坏人好事,更何况是为我的兄弟。”他的声音温润如玉,是不动声色地残忍,“你莫要取笑我了。”
我感觉全身都冰凉了起来,就像是从极渊的冰水从喉咙灌了下去,心一点点地冰冷,沉到了地底。
我想起了枫茗告诫我的话,君上的宠爱就是昙花一现,转瞬而逝……果然如此……昨日的万般怜爱,今日皆付流水。
自然不会坏人好事……他竟是这般看我?就像一个玩物,可以随意赠予?
他懒懒地动了动眼皮,看见我仍旧呆若木鸡地站在会客厅的中央,神色略有不满,冷冷道:“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那语气,清冷决绝,就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的灵魂就要被生生抽离,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只有麻木。
我拜了一拜,差点没了力气,就要瘫软在地:“凰璐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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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歌遍彻 。。。
悒悒不乐,却又强打精神,跟着枫茗把琴心阁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已近黄昏。轻松下来,又蓦地想起了百日里悠琴冷若冰山的表情,心情抑郁到了极点,一刻都不想在屋子里呆下去,索性去了□赏花。
在长得没有边际的走廊里默然地走,看着远处的岚彩烂漫,红了又暗,百无聊赖,可又满心期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停止,没有尽头。
黑夜降临,晚风寂寥,脚步虚浮,泪眼阑珊。我走到那一湖荷花跟前,却发现那荷花早已纷纷睡去。临水一照,水中的人儿憔悴黯然,一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这是我么?
我对着水苦笑,凰璐啊凰璐,你果真遇上了那个他。心心念念地放不下,即使被羞辱,即使被冷落,你居然都放不下……你被他踩到了地上,踩到了泥里,可心里却还满是他的影子,你太不争气!
可不争气又有什么用呢,谁能告诉我怎么去忘掉那绝世的容颜,和他若有如无的温情?
袖中的花瓣在不安地颤抖,我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端详。有着七片莲叶的并蒂莲花,此刻,你也感觉到我的彷徨了么?你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握紧了花柄,叶片摇曳,花瓣竟幽幽地绽开,露出娇嫩纤柔的花蕊。
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能够感觉到无尽的疲乏,就像毒药一样侵蚀身体。我的脚步在琴心阁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不知不觉,竟又到了琴阁。停在门口的刹那我猛然惊悟,下意识地往后连退几步,却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织料平滑,胸膛温暖,他的气息吹在颈侧,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我的心猛地一跳,而后又迅速沉了下去。
“四皇子……”我绝望而无力地吐词。
“叫我悠琴。”他的声音恍惚,好不真实。
我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的喉咙堵得发不出话来,可我还算清醒,用了狠劲,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四皇子,不要。”我跌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俯□子,几乎是乞求,“凰璐当不起,我不过,不过一个卑微的侍女。”
为了他,我真的彻底,变作了地底上的尘埃。
“四皇子,请离开吧,凰璐……凰璐要休息了,明日还要为四皇子准备早膳。”
“璐璐。”
他在唤我。而我没有回头。我的手在地面上无助地摸索,试图寻找一个支撑点。
“璐璐。”他又叫了一遍,语气柔软地要把人化开。
我的泪水终于决堤,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在晶石铺成的地面,迅速散开,成了点点泪花。
月光就像昨晚那样,如梦如幻,似烟似水,从遥远的地方漫了上来,一层一层,最终照亮了我的周遭。我看到他紫色的衣袍垂在地面,我看到他向我伸出了双臂,我感觉到了那温暖环抱了我的身躯,那一刻我竟没有抗拒——我任由他抱紧了我。
“璐璐。”他的脸庞贴在我的长发上,“给我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一切。”
“证明……一切?”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说话断断续续。
“证明我爱你。”他有磁性的嗓音,就像紧箍咒一样把我牢牢捆住,心甘情愿成为傀儡,“璐璐,相信我,有些事,我也身不由己。”
“但我向你保证。”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肩,按住我因为抽泣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等着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去向凤凰族提亲。我会娶你,做我的妻子……请你,请你先忍下这些委屈,就算是为我……可以么?”
明明是我败了,可为什么他的语气也这么像是……像是乞求?
我感觉我的心软了。面对他的软言软语,我无处招架,我只能投降。
我抬起手,手指发凉,可我还是固执地把他放在了他的脸上。我抚摸着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这张阴晴不定的脸,这张我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脸。
“抱歉,我曾经忘了你……可我不会再忘记你了。”我对他说,“我也保证。”
他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了发上他吹来的,暖暖的气息。
“但,悠琴,请你不要瞒我。”我的手慢慢滑下,握住他的手臂,抓紧,“不要对我若即若离,不要让我看到希望,然后又瞬间绝望……你知道吗?我好怕失去。”
我好怕失去……
是的。我从来都在害怕。从天上走到人间,从人间回到天上。我似乎都在自己的幻象之中喁喁独行,我似乎都在幸福温暖的边缘徘徊,我似乎永远也抓不住最真实的感情。
也许是我在逃避,可我更是在害怕……我怕这感情就像那浮萍,就像那泡沫,眨眼间就散了。
就像他对我的态度,让我惶恐,让我犹疑,让我,不敢确定。
他没有答我。他只是沉默。我静静地等着,也是一语不发。
月亮升到了中空,清波潋滟,犹如水光一样。我看到他长长的身影,他的发丝在轻轻地飘动,静谧的气氛之中,我忽然有种感觉,身后这个无情的多变的男子,他的心其实是孤独的。
在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时候,他的头发倏地散开,凌乱而舞,他的头俯了下来,他的双手捧起了我的脸,唇落在了我泪痕未干的脸颊,轻轻地,吻去了所有的泪珠,然后循着眼角,滑动到了耳垂上。
他的发披散在我的身上,他的衣袍把我整个人卷了起来,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他纠结的眉,忍不住伸出手去为他抚平眉端。他注视着我,眼里就只有我,那深情款款的目光让我全身酥麻,骨子里有什么在怂恿着。他张了张唇,说了句字词不轻的话,就像施了魔一样,让我又一次彻彻底底地沉醉。
皮肤紧贴着地面,冷飕飕地,让人在迷醉中保留最后的清醒,而他的吻是落入密林的星火,一点一点,把我点燃。
“悠琴,不要让我……不要让我……再一次……被抛弃。”说出这一句,这么妥协的语气,这么无力地请求,这么卑微的念想。
他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抚摸了我的面庞,吻了吻我的鼻尖,在本该旖旎温存的时刻,悠然地提起一件毫不相关的事:“璐璐,过几日是我生辰,琴心阁会来很多客人,你为我舞一曲,就在这儿,好不好?”
他的吻在我的颈侧,轻盈如蝶。我嘤咛了一下,想都没想,应了一声:“好。”
之后几日,我便在无比的欢悦之中度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房间的时候,他就会恰好地出现在我的门前,叩响房门:“璐璐。”
然后领着我去他的琴房,让我一个人,在属于我的舞台上,兀自起舞。
舞的就是那曲,素月流光。
他为我编排舞蹈,为我打磨细节,为我谆谆讲解。
这首曲子,这支舞蹈,他仿佛早已烂熟于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影像,他都能用最恰当的方式讲述出来,又让我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没来由地,我想起在人间的某个夜晚,我忘情地跳起这只我本该生疏却仿佛植生于心的舞蹈,一旁有人扬声赞美。
“我是第一个看到这个舞蹈的人么?”
“不如就叫它,素月流光。”
那么恰好地,就是这个名字。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人说的话还那么清晰?为什么他说话的神态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为什么他能够一字不差地念出这个名字,就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仿佛早已熟稔于心?
还有他的师父,他口中把他抚育成人的师父,为何又和悠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呼唤着我,有迷障把我的视野遮蔽,有太多,我以为理所当然,却过于巧合的场景。
一支舞跳罢,长长的绸缎在我的身后缓缓垂下,洁白的缎面,映着阳光,未免太过于耀眼刺目。我下意识抬起头来遮挡住眼,手刚举起,就看到了他拾步走来。
我屏气凝神,意识里念想万千,最终鼓起勇气,问他:“悠琴,你……”
谁知他已经截断我的话,像是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毅然决然,和我眼中渴求解惑的目光,他挽起了我的手,笑容犹如落花,坠入我的眸:“璐璐,我期待你明日的表现。”
68
宴千杯 。。。
悠琴的生辰是十月初八。按着时候算,他的生辰当属阳极之势,可我觉着这个判词和悠琴给人的感觉,真是相差万里。
这一日我和楹初都起得很早,把琴心阁里里外外打扫个遍,而后楹初去厨房安排堂食,而我则被派遣去干起了老行当,那就是端茶送水。
说是寿宴,其实来的人也不多。也就只东天国的另外四个皇子,三个公主,以及国舅榛尧。
关于东天国众位皇子之间的关系,我也曾经问过楹初,楹初只回答我说大家相当融洽,又再三叮嘱我了一番不可造次,然后闭口再不提及。
这样神秘的样子让人多有好奇,可是看她态度坚决,我也就没动过深入挖掘的心思。我只想好好地尽到自己的职责,沏茶倒酒,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听从他的吩咐,为众位宾客献上那曲“素月流光”。
宾客们在会客厅安然就绪,隔着重重帘幕,我瞅见了在人间曾经助我一臂之力的楠宇。他坐在右侧的最上位,正与悠琴有说有笑。藏青色的华胄,庄重却又不失平和的笑容,都让人心生亲近。
既然是东天国的代国主,身份尊贵自然在他人之上。我想都没想,捧起手中的琼花酿,垂着头,缓缓向他走了过去。穿过众人分座的大堂,我感觉到了在场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头垂得更下去了,径直到了楠宇跟前,跪下,在他的酒卮里斟满琼花酿,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准备告退,却听他唤住了我:“七公主。”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么……我的手扣紧了酒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扬起了脸:“凰璐见过大皇子。”
“人界一别,没想到公主来了四弟这里。”他淡淡笑,伸出手来,就要扶起我,“公主金贵,委屈公主在这里侍奉,楠宇愧不敢当。”
“凰璐现下不过一个小仙,做这些寻常琐事,也是当然。”我谨记楹初的教诲,回了他这一句。
“公主言重,”楠宇摇头,又看了看悠琴,问道,“今日乃四弟生辰,不知四弟可否让我这大哥做一次主,允许公主也入席与大家共饮?”
他的一番话盛气凌人,有理有凭,不容置疑。
悠琴拈起一只酒盏,似是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瞟了瞟:“大哥所说,舜华怎敢不从?”他朝我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的笑,漫不经心,“公主,之前多般,请受舜华一拜……请多海涵。”
一杯酒递到了我的面前,小小的杯口,倒映着他的笑容。
我伸出了手,缓缓接过。
悠琴又对我笑了笑,然后抬起了眼,看向众位宾客:“难得我们兄弟姐妹共聚一堂,舜华这儿有一首曲子,想请大家评价评价。不知众位是否赏脸?”
“四哥,你又做了什么曲子?”对面一个男子笑得一脸灿烂,若只看他的模样,肯定会认为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这首曲子,我做了许久,可惜,一直都没人能将它跳出来,但现在,我找到了这个人。”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虚得低下头捧着那杯还没有饮尽的酒酿,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在我期待着他牵起我的手,把我介绍出来的时候,他开了口:“我想,大家也一定很期待看到络晖仙子的舞蹈吧?”
络晖?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心碎的声音。我绝望地抬头,却只看到悠琴戛然转身的背影。手一个颤抖,那酒杯就没握住,直直地落在地面,随着一声脆响,瞬间四分五裂。
悠琴的身形顿了一顿,我几乎可以想见他回过头来发怒的样子。我慌忙蹲□,用手胡乱在地面上抹,那碎片锋利的边缘割裂了手指,刺穿了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痛——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楠宇叫了出来:“七公主,你的手……”
我这才低下头去看我的手,殷红的血,就像一条永不绝断的小溪,在掌纹上流淌。我听到自己慌乱的声音:“抱歉,抱歉,我马上收拾好……”
不等楠宇朝我伸出手来,我一把捧起地上的碎片,揣在怀中,头也不回地跑出会客厅。
身后,传来的是清泠的琴音,一声声,把我最后的希望,碾做齑粉。
后院空无一人,长廊尽头的凝风荷开得正好,我一个人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
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心还在痛。我知道,那个人的一句话,已经把我整颗心都掏空。
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可我无可奈何。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还是不甘心……为什么?
他果然是我的魔障,不能逃离,只能越陷越深。
“我听说了。”楹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凰璐,当时我跟你说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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