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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长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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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三哥,凤竹,你不认得我了?”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头讷讷,“三哥……听说你这些年一直抱病在床,父皇也不让我去看你,所以我不认得你,抱歉……”
“没事,没事,”他伸出了手来,抬起了我的脸,“看着三哥怎么还害羞?来,让我瞧瞧……我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可我能认得出来是你,璐璐,我认得出,一定是你。”
这般诚挚的语气让人诚惶诚恐,我受宠若惊地回答:“三哥居然一直记得璐璐,我真是太荣幸了。只是我不认得三哥,真是罪过……”
“不,你以后就会认得我了。”他很是笃定,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宛如溶溶月光,“璐璐,真的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如此感喟,仿若面对老友,可我的记忆里,竟找不出丝毫与他有关的曾经,心里有些没着落地紧张,讪讪地岔开话题:“这么说,三哥的病好些啦?”
“嗯。”他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低咳几声。我连忙伸出手去在他背上拂了拂,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一边很自然地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璐璐,我很开心。”
又是莫名其妙地感激和抒情,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缓缓地把手抽了出来,一边赔笑:“三哥,外面风大,要不一起进去坐着吧。”
“不了……里面闷,而且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他摇了摇头,“璐璐,你来陪我去花园走走?”
盛情不知如何退却,我僵在原地进退不能,谁知他又笑了,朝我摆手:“不用了,父皇没见着你肯定会问起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我与三哥的第一次碰面,就在我觉得万分诡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在长廊之中见到他,也没有在家宴之中看到他。
虽然是亲人,可是三哥的存在感是那么地薄弱,薄弱到整个家族来来往往之间,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父皇说,三哥的重伤,与他和战鬼的那场鏖战有关。他虽然逼死了战鬼,为家族带来了荣耀,可他还是被战鬼伤到了灵体,自此之后几百年,都只能在凤凰族的裳暝山里静养。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未出生的时候,所以我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我的三哥。
可他却能认得出我。
想到这点,我忽然有种不安。
凤竹是那么安静,安静到几乎不存在,可我却觉得,他的眸子里有一种被压抑着的狂暴,蠢蠢欲动。
我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但在我看到他的那双眼的那一刹那,我就忽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我似乎能够感应到他的痛楚他的心情,就像身临其境,就像心有灵犀。
可我却说不清为什么。
只是这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植入骨髓的诅咒,越来越深,到最后,我终于遏制不住,想要向父王母后禀告一切。
却没有想到,我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在父王的寝居之前看到了陌生的仆人,他们低眉顺眼地侍立在紧闭的房门前,只会谦卑地对我说:“七公主,抱歉,族长不见任何人。”
“我是七公主!父王最疼爱我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可是他们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我愤怒的宣言。
我想要硬闯,可是在触碰到房门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抵触……结界的力量把我狠狠地弹了回去,我无法靠近房门,更遑论推开他。
侍从恭敬地鞠躬:“公主请回吧。”
我万分愤怒,可是当下无计可施,只能去找七七。但我没有想到,七七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无端地恐惧开始侵蚀我,我猛地意识到好些日子,我都已经没有在走廊上见到我的这些亲人的身影。我开始慌乱地在走廊上来回穿梭,我寻找我的亲人们……大哥,二姐,四哥,五哥……他们都消失了。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于是我想起了我的三哥。那个神秘的男子。有着双重瞳影的男子。
他是我恐惧的来源,而我此时此刻,也笃定地相信,他能够给我这一切的解释。
在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十日之后,我在裳暝山的竹林里再一次见到了我的三哥。他坐在一方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副未下完的棋。他神色泰然,轻松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缓缓地走了过去,而他缓缓地抬眼,看见是我,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来陪我下局棋吧。”
“我不会。”我直截了当地拒绝。
而他淡淡地笑了,不以为意。挥了挥衣袖,石桌上的棋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茶海,上面摆好了茶具。我惊讶于他这收发自如的术法,而他已经邀约:“我听说璐璐你泡得一手好茶,今天我是否有幸,能够尝一尝?”
压抑的气氛之中,他的谈笑自如,更让我心里没底。
虽然血脉相承,可是凤竹,在我的生命里,只是空白。
我不了解他,我想,他也不了解我。
所以如今,我只能够听从他的安排,我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
他点名要了铁观音,我照着做了,当我把第一泡茶递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却笑:“你怎的不提醒我?”
我有些慌,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连忙说:“铁观音的第一泡茶,只可闻香,不可饮用。”
他好整以暇地笑,把茶杯接了过去,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倾然倒入茶海中:“你知道我为何要这铁观音?”
我沉默,而他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有些事,需要慢慢来,才有意思。先要闻香,再品饮,别有一番滋味……若是一口饮尽,怕是少了许多乐趣。”
“你是想告诉我,他们都没事?”我定了定心,问。
“不愧是璐璐,一点就通。”他的脸仍旧苍白到近乎透明,不同于上次的是,今次他未连续咳嗽到弱柳扶风的地步——或者说,他如今的气定神闲,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我强迫自己冷静,按部就班地为他沏上第二泡的茶,递给了他,他接了过去,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模样,那般温馨,那般静好。
他仰起头来,闭着眼,饮完杯中茶,露出陶醉的表情。而我为他倒第三杯茶,不抱希望地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眯起了眼,像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为什么,你把他们所有人都带走了,就只剩下我?”我听到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竹叶沙沙地作响。我努力保持镇定,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可最终还是非常吃力地,才问出这个问题。
凤竹笑了。我说不清他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害怕,直觉告诉我,他下一刻,就将要说出一段,让人恐惧的秘密。
他把茶杯顶在两指之间,慢慢地摩挲。他垂着头,像是在凝视那杯中茶,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像是那天地万物,一切了然于心。
“璐璐,你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的身世?”
“我俩,本来就是同一种人……和他们,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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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百年身 。。。
他略有深意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却不等我发表疑惑,就站起身来,神秘地笑:“璐璐,在裳暝山陪三哥一些日子吧。”
见我一脸防备,他摇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只要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不会伤害到他们。”
面前这个男人……他还是我三哥么……居然用家人的安危来威胁我,作为与我谈判的筹码。
他拥有一张和我有几分相似的脸,可那双眸子却妖冶到了极点。我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遥远。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忘了我刚才说过,我和你是一类人,确切地说,我们俩,没有人会比对方更了解彼此。”嘴角的邪魅之笑渐渐扩展,“父王母后,兄弟姐妹,说来是那么亲的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骗了你什么?你从来没有怀疑他们,只当他们对你好,却不知道,他们早已在暗地里将你凌迟,把你逼到绝境,再无回头之路。”
最后几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要把人生吞下去,听得我心悸。
我犹豫了许久,才敢问:“三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算他如此对待家人,我似乎也无法对他真正生气。面对他与我相似的模样,面对他苍白到近乎没有生气的脸,我心底某处就忽然柔软起来。
他却换了一副无可告知的神情,意味深长地说:“要我说出来,那可就不好玩了……你自己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见到父王母后的时候,我怀疑自己的眼都花了。
在我的记忆里,父王永远是那么英伟,母后永远是那么安详,可是现在……我发现他们都苍老了。是的,像人一样,显露出了老态的趋势。父王的头上多了几根银丝,母亲的眼角添了几丝细纹,他们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沉重,眸子里全是悲哀。
我迎上前去,母后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抱入怀里。我听到她的啜泣,和嘶哑的嗓音:“璐璐……太好了,你没事!你的哥哥姐姐们呢?他们还好么?”
“我不知道。”我摇头,看着她焦虑的模样,心里只剩了酸楚,不知怎么说下去,眼泪就哗啦啦地落个不停。
父王的手抚上我的头,掌心温暖。他缓缓地摩挲过我的头发,什么话都没有说。
母后放开了我,上下打量我:“凤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了摇头,旋即着急地问:“三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囚禁你们……他想做什么?”
父王的手停了下来,我抬起头,他的眼神正沉了下去。过了很久,他才说:“他想要族长的位置。”
“族长的位置?”我被震惊到了——三哥想要这个?他把所有人都囚禁起来就想要这个?
“可这个不是离梦草来决定的吗?我们每个人的机会都一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还是百般不可理解,父王凝视着我,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叹气。
“父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起了三哥意犹未尽的那句话,加上父亲此刻的欲言又止,心中的疑惑像野草一样迅速长成。
父王的呼吸不紧不慢,他微微一笑:“怎会有。”随即又叹了一声:“只怪我和你母后把他约束得太狠……是我们对不起他。只是这件事,本不需要你们兄弟姐妹来承担,更不需要让整个凤凰族来承担……我和你母后,已经不知道怎样才能挽救了……”
“是要阻止三哥么?”我问,拉着父王的手,“我可以去找人……我去找东天帝,好不好?他手上有那么多人,一定能帮到我们。”
父王的脸色一瞬间变了,我还没来得及思索这变化意味着什么,而母后已经拼命摇头:“别,璐璐,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去找他。”她深深地看入我的眼,期盼着一个肯定的答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找他。”
“怎么了?”他们的反应一个比一个奇怪,我心中更是疑窦重生,“东天帝又怎么了?父王?母后?”
他们对望了一眼,只是保持沉默。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朗声大笑:“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再一次因为那个人而失去你。”
我回过头,三哥双手环抱,依靠在门边,一脸难以捉摸的笑,似乎在等着好戏。
“我跟你说过,他们有事瞒着你。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他放下了双手,朝我们走了过来,面色白皙如纸,眸子漆黑如墨——看上去孱弱不堪一击,却带着一种邪恶张扬的霸道之气。
“父王……母后。”他鞠了一躬,非常恭敬地说,“百花涧的使者明日就到了,还要父王您去接待他,不知道父王肯不肯赏儿臣一个薄面,去接见一下他?”
我感觉到身旁的父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似乎能够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感受——面前的男子,用着毕恭毕敬地称呼,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么?这真的是我的三哥么?为什么在他的一举一动里,我感觉不到一丝亲情的温暖……他为什么会失去了这种温情?
凤竹优雅地直起了身子,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到门边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父王,璐璐看上去一脸疑惑呢,您要不要跟她说说,一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她和舜华四皇子的那段往事?”
他对我挑了挑眼,笑着把脸转过去,施施然离开。
只余了我,僵在原地,整张脸像是被冻住,竟做不出任何表情,整个身躯似乎只剩了石化的躯壳,不听我意念的使唤。
“璐璐。”父王在身后叫我的名,“一直瞒着你,是我们的不对……”
母后却严词止住了他:“不能说……我们当时约定过,谁都不能说!”
“你我不说,莫非她就永远不知道了?”父王叹气,“是我们对不起凤竹,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这一百年来,你我可曾真正心安过?还是说出来吧……”
母后终于噤声。而我也机械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在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两个人……他们的眼里写满了关切和哀伤,一见我看过来,母亲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可我已经看到从她脸颊上滚落的泪水。
“坐下来说吧。”父王已经在前头带路,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不紧不慢,带着一些悲悯和温柔。
“璐璐,或许你很难接受,可是我还是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坐下来,母后亲自端来了一些茶水,搁在我的面前,但我无心品尝,只直直地看着父王,看着他浅浅地啜了一口,徐徐开口,“你是凤凰族的六公主凰璐,而不是七公主。”
我的双眼都拉直了,怔怔地望向他,放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父王,您在说什么……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你自小就奇怪,为什么凰汐叫七七,而你的小名却不是。我曾对你说,凰汐出生在七夕,那的确没错……可是最重要的是,她原本就是第七个孩子。”
“……”我想说什么,可父王却朝我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你想问,你和她的年龄之差。璐璐,如果你没有出什么意外,你现在已经快三百岁了吧。”
“可你当时却不顾危险地去了麒麟洞,回来之后,遍体鳞伤,三魂六魄去了一半,眼看就要灰飞烟灭……”
他开始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我和你的母亲为你护住了最后的命魄,可是其他的魂魄已经被彻底破坏,我们也找不回来。那个时候你才一百岁,你还没有成长,还没有经历这世间的种种,你母后和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就这样死去……于是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要背负万千罪恶,可我们义无反顾。”
“我们想用自己的法力,帮助你涅槃。可是凤凰族人需要长成到五百岁之后,才能够安安全全地脱胎换骨,强行帮助你涅槃,恐怕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但这是最后的办法,我们只能一试……将你的命魄从身体里引出,与其他魂魄相融合,最后注入到你新的躯体里……”
“这就是所谓的渡魂之术……”父亲微微阖上了眼,“施展此术万分危险,所幸我们得到了离梦草,离梦草的灵力与凤凰族非常接近,是它帮助了你完成了涅槃。”
“百年前的离梦草失踪……是因为我?”
“对,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采了离梦草。为你施展渡魂之术的事非常隐秘,没有多少人知晓,可是这人却在这个时候给我们送来了离梦草,让我们万分惊讶……也隐隐窃喜……可是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找出这个人,也无法去感谢他。”
父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地骇人听闻,把我有记忆以来的所有认知全都颠破。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吃力地去消化他所说的每一个事实……都是那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等等……”忽然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唤住了正想要继续讲下去的父王,“我的三魂六魄不是已经残缺不全了?那我的灵魂……我……”
父王不说话了,母后是一脸的不忍。
“其实我早就死了,是不是?我体内的魂魄是谁的?是谁的?”我握住了父亲的手,我发现我的手无比冰凉,颤抖得厉害。
父王还是沉默不语,而我却已经接近癫狂:“告诉我啊!是谁!”
母后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手按住了我的胳膊。她长长的头发垂到了我的眼前,像乌黑色的瀑布。
“暗月仙子灵越。”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也就是大战仙界的战鬼。”
我的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像乱成一团的麻,我想去梳理,却发现它们越来越纠结。我告诉自己要镇定,可事实是我怎么都镇定不下来。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地被吞噬,我感觉我的灵魂在一点点地被掏空。我动了动我几乎发麻的嘴唇,几乎是毫无知觉地喃喃:“原来我早就死了……原来我的灵魂是残缺不全的……”
我扬起了头,泪水成行,望向我的父亲母亲:“我是为了舜华皇子,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所以……你们不希望我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可是……可是我……”
舌头却忽然打了结,我发现我竟然已经无力说出那句话。
我以为我是爱他的,我以为无论怎样我是爱他的,却没有想到,面对我的父母,我竟然说不出口。
我无法承认这个事实,似乎由心地在抵触。
过了这么久,不去触碰这段感情,然后再提起,却发现那犹如过眼的云烟,真的就抓不住,看不清了——真的就那么不确定了。
最后我只是缓缓地垂下了头,那些泪水都无声地滑入衣衫。
我想我还是有理智的,因为我问:“这些和三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说……对不起他?”
“冤孽啊……”这是父王发出的叹息,最后的尾音,消失在了无尽的静默之中——
长久的寂静里,我只能听到父王的呼吸,粗重,沉缓。而他却不说话,或者说,他不愿开口。
还是母亲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她抹了抹泪,说道:“哎……也不知你三哥当时是撞了什么邪,居然喜欢上了战鬼……外人都说战鬼在忘川河边自刎而亡,但事实上,只有你父王和我,还有族中的几个长老知道,你三哥把她带了回来,把她护在裳暝山,不让人靠近……”
“起初其实我们也不知晓的,只是后来,你父王觉察到了他体内的阴气……凤凰族气息灼热,而他体内莫名的暗涌让人感觉不安。我们顺藤摸瓜最终发现了被他藏起来的灵越,那个时候,她的魂魄稀薄到随时都可能会消散,而他为了替她续魂,不惜去寻找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最后还把自己都赔了进去,让她吸取自己的精气,以此为生。”
“你父王非常震怒,想要把她的灵魂击碎,但是你三哥誓死护着她,还对你父王说,要杀灵越的话,就先杀了他……他真的是被鬼迷了心,居然会对战鬼如此死心塌地……你父王和我最终还是心软,没有动手。但我们也不愿意看着他被吸光精气,所以我们把他们都安置在裳暝山,然后去百花涧采集仙草,延续灵越的灵魂之息……虽然我们知道,这样做还是不能止住她的灵魂消散的速度,可是为了凤竹,我们还是这么做了……”
“后来,你出事了,我们急需要完整的一魂四魄,而那个时候灵越的灵魂也几乎到了极限,我们已经无力把她的三魂六魄聚拢,所以我们选择了她。我们设计把你的三哥引开,然后取了灵越的灵魂……而后就是渡魂之术,你涅槃重生,而她则真正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们对不起凤竹,明知不能纵容他如此,却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对不起灵越,她本该是最无辜的,她本可以轻松地解脱,却最后被折磨至此……”母亲闭上了眼,痛苦万分地说,“我们也对不起你,瞒着你这么久……你自小体质非常,对术法种种都缺乏天赋,都是因为你体内有至阴的灵魂,学不来凤凰族的法术……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却一定要你来承担,是我们对不住你……”
她说得很慢很慢,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我站了起来,用力地抱紧了她——我的母后,最疼爱我们的母后,在左右为难的选择面前,她用尽了心力,却最终还是得不到完满的结果——因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完满。
“璐璐,原谅你的父王……原谅你的三哥。”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头发,“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怨,就怨我。”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任何言语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拥抱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不……娘……背负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你也很痛苦……为难你了……”
我能怪谁呢?我又会怪谁呢?这是生来就背负的宿命,谁也无可逃脱。
如果没有这番往事,或许
百年身 。。。
如今的我,又会是另外一副模样。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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