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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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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绝对不可以！”没等靠近大堂，天四就听里头传出一个洪亮声音，语气中的气愤与坚决使得音尾都有了一点颤抖。
“这谁啊？敢跟颜老头这么横？！”天四听了大吃一惊，虽然天四几乎没怎么跟这些义军的头领们接触过，但是有限的几次印象中，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对颜真卿的尊敬和服从都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象这样摆明车马唱反调还唱得如此嚣张的情况天四还是头一次见到。
“张头领说的不错，盟主，这次您就听我们一次吧！”紧跟着前面的洪亮声音，另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祈求的语气附和道。
“软硬兼施啊？！”天四听得瞪大了双眼，龌龊心思又动了起来，“这帮家伙不会是趁着颜老头受了伤要趁机逼宫吧？！”
加紧两步走如大堂，二三十名各路义军的头领高手汇聚一堂，颜真卿正站在桌边扫视着堂上众人，满脸的倔强。而堂里的众人大都死死盯着中间那个倔强的老人，脸上却全十祈求，愤怒与强硬。天四一进门就被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是要火并啊？！”搭眼一扫，除了当日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个武当青年与一些曾经照过面的义军高手外，天四竟然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人，但求逍遥！
天四一进大堂，所有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看到是天四后又都一致地转了回去，继续用目光用表情向一脸决然的颜真卿表达自己的态度。但求逍遥转头看到天四，怒目而视哼了一声，天四更是毫不客气地把嘴一撇翻眼望天，直接无视！
“怎么这家伙哪儿都伸一腿？！”腹诽着同样转回目光望向颜真卿的但求逍遥，天四一摇三晃凑到了当日救了自己的武当青年的身旁。来了颜府也好几天了，天四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颜府这许多时间除了露了两小面，其余时间基本上就是窝在房间里一个劲儿地疗伤了，在场的人除了一个仇家但求逍遥外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叫得上名字来的。如今也只好找这个曾经“亲密”接触过的武当高手套套近乎了。
“你好。”凑上前去天四满脸堆花低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武当青年跟大堂中的众人表情基本一致，眉头深皱。
“这是怎么回事？”天四眼睛望着满屋子的愤怒青年问道。
那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大堂中间正襟危坐的颜真卿无奈地吐出两个字：“圣旨！”
天四闻言大惊失色，“圣旨？！”经过这一阵子天四对于颜真卿的大概经历已经有了了解。最终这位书坛巨匠轰轰烈烈的死天四当然也是知道。颜真卿就是因为生性耿直得罪了朝中好几位宰相而被奸人设计前去敌营招降的时候遇难的。当时不是没有人阻止他去招降，但是生性耿直的颜真卿对这个毫不在意，明知自己此去有死无生之局也毅然前往，临行甚至大笔一挥，先给自己写好了墓志铭。
“……去劝降？！”望了望满面坚定的颜真卿，天四艰难地问道。
“不错！”武当青年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是这样？！”天四眉头顿时也皱了起来，语气中却是万分地不解，“这里又不是历史，哪来的奸臣哪来的昏君？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
“我不知道！”武当青年显然也是想过相同的问题，看着天四颓然道。
“我意已决！”颜真卿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声音低缓却是斩钉截铁！“圣旨已下，颜某定当赴汤蹈火，平原城就交与各位了！”
“盟主不可！”一个虬髯大汉当即站了起来，“这显然是贼子奸计，盟主此去凶多吉少，虽尽了忠义却是葬送了这平原一城啊！”
这大汉说的在场的众人都点头不已，纷纷出言附和，希望颜真卿能够顾全大局不要涉险。
“各位不必多言了。颜某一去，放心不下诸位，还希望诸位能够再推举一位盟主，在颜某不在之时能够统领全城。”颜真卿并不理会众人的近乎哀求的话语，摆了摆手径自道。诸人却对颜真卿的提议毫无反应，
“对了，老颜伤势怎么样？”天四看着颜真卿已经有些血色的面容突然心中一动，不自禁地想：“要是老颜受的伤没啥影响去就去吧，那功夫谁能拦住？！”
“要是没有大碍，大家怎么会这样激烈？”继续苦笑，武当青年的回答在天四的意料之中。
“这次领军前来的是那个李希烈吗？”天四束手无策，挠了挠头问道。这李希烈就是在历史上杀害颜真卿的叛军将领，天四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是无意识地随口一问。
“莫非上次的刺杀只是为了这圣旨作准备？”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有可能！”旁边的武当青年也是吓了一跳，凝神一想点头肯定，“从鸿蒙城到这里需要七天的时间，”
“盟主，你伤势未愈，这样前去，我们该如何是好？”但求逍遥踏前一步皱眉道。天四看着但求逍遥出言劝阻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也能说得上话？”。“即使在座诸位头领再推选出一位盟主来，各位头领自然会听从号令，但各位头领手下将士们会如何？到时候恐怕无法如臂使指！”
“各位头领都是为国为民的英雄，各位头领的儿郎们也都是精忠报国的好男儿，岂会不听号令？”颜真卿闻言笑了一笑，“老夫知道诸位担心老夫的安慰。颜某承情了！只是如今我骑兵已经断来敌军后路。城下李希烈如今首尾不能相顾，未尝就敢害我！”
看着头领们依然要出言反对，颜真卿站起身来，“为国捐躯，颜某死得其所！”说罢指着方才的虬髯大汉道：“孔头领武功高强勇猛无敌，智谋亦是非凡，颜某不在时，望诸位能同心协力听从孔头领号令！”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道颜真卿去意已决，“盟主！……”那虬髯大汉孔头领却是张口抗声。
“孔头领放心，那李希烈未必就留得住颜某！”颜真卿抬手止住孔头领的话，雄浑内力中的话语将在场众人震得心旌摇荡。
天四心中暗叹，“明知必死的！这也算愚忠了吧？”看着颜真卿微胖的身躯站得笔直，天四有些黯然，“老李难道就是怕他这犟脾气？”
“当日老子既然敢帮袁崇焕守城，几天就敢陪着颜真卿送死！”想想当日城头上颜真卿对自己的关心，尽管算得上微不足道，但天四却暗下决心，“大不了挂上一次！”
“盟主准备何时去？”众人默然半晌，还是那孔头领出声问道。
“明日！”
“盟主，如今大战刚停，敌军心思难测，何况我等准备不足，不如请盟主推迟几日，我等再困他一困！”
“那你说何时？”颜真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三日！”孔头领看着颜真卿目光炯炯道。
“好，就三日，各位头领若是无事，便各自回营休息吧。大战之时各位都辛苦了。”颜真卿见终于说服对方，也不再计较三天时间，答应下来便送客了。
天四仰着头耷拉着眼皮看着但求逍遥走了出去，这才转过头来。“颜大人真的要去吗？此行正如各位头领所言，凶多吉少。”
“兵凶战危，临战之际，又有哪里不凶险？”颜真卿看了看天四，“鹰扬将军伤势没有大碍了吧？”
“正是，已经全好了！”天四拍了拍胸膛，“颜大人，三日后我陪你去！”
颜真卿闻言一愣，旋即笑了出来，“鹰扬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是……”
天四不等颜真卿把话说完便插嘴道：“颜大人，虽然我挂了个将军的虚名，但对战阵征战却是一窍不通，只有点冲杀的本事。更何况，我有奔霄，到时候若真是那李希烈起了歹心，也可以轻松脱身。我想颜大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肯定放心不下这平原城吧？”
听了天四的话颜真卿沉吟不语，尽管抱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但是若是能够回来继续指挥对敌，当然是最好。
“再说了颜大人。诗仙前辈临走时候的话您也听见了。”见颜真卿已经动心，天四趁热打铁打敲边角，“您这次遇刺受伤，诗仙前辈肯定不会饶了我了。若再让您孤身进敌营，诗仙前辈定会杀了末将！”
“……好吧！”沉吟片刻，颜真卿终于答应。
第四卷 书剑扬波 第六十六节 最后三天
“鹰扬将军。”天四走出大堂正要上街走走，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回头一看，却是那个虬髯大汉孔头领，身边跟着几个义军头领，那个武当青年以及老对头但求逍遥也在其中。
“孔头领？请问找我有事吗？”天四奇怪地问道，心中却开始琢磨：“这帮家伙不去作自己的本职工作找我来干吗？莫非是但求逍遥那家伙拉来助拳的？！”
“在下泰山孔刚，有事找鹰扬将军相商！”那孔头领见天四面有疑惑，上前一步自报家门，“可否请鹰扬将军移步？”
这看上去威猛无比的大汉说起话来如此的文绉绉让天四有点不适应，不过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却是喜笑颜开，“原来是老乡啊！”尽管只是一个NPC。“哈哈，好啊，什么事？”
“这边请。”孔刚见天四答应，伸手虚请然后转过身去当先带路。天四随后跟上，武当青年以及但求逍遥等人也都跟了上来。
离开颜府，一行人走在街上，此时的平原城街头除了来往的士兵巡逻以外，已经少有普通人走动。“鹰扬将军，请问你的坐骑是否八龙之骏的奔霄？”看看周围无人，孔刚开口问道。
天四听了却是一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帮头领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叫出来竟然就是为了讨论马的问题。“不错，有什么问题吗？”口里应着，眼睛却是狠狠瞪了一旁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但求逍遥，不用说肯定是这孙子把自己卖了。
“不知以这奔霄的脚力，从平原城到中都鸿蒙城要多长时间？”
“大约五昼夜不到。”天四见对方如此问，因担心对方看上了自己的前无而提起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仔细算了以算，肯定地回答道。
一众头领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整齐划一地望向了一直冷着个脸故意忽略天四的但求逍遥的身上。天四见众人望着但求逍遥，不明所以，随着众人转头看时，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家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索性翻翻白眼抬头看天。“装什么装！”
但求逍遥听了天四的回答后皱着眉头仿佛计算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迎向头领们，“够了！”
众位头领闻言大喜，天四却实在莫名其妙。“等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出来说话的正是那个武当青年，“我们合计了一下，认为这叛军上次的刺杀就是得知了这圣旨后所作的准备。我平原准备充足兵多将广，若战，对方无法得胜。颜大人武功盖世，对方肯定也是知道的，故而派高手行刺，若成功，平原城自然自乱阵脚。若失败，颜大人也身受重伤，到时圣旨一到，颜大人生性耿直忠贞，必然毅然前往，对方正好趁此机会杀害颜大人！”
天四听了点了点头，“用这样的计谋来代替历史上的昏君奸臣让颜真卿奉旨招安并遭杀害，也算是能够自圆其说了，呵呵，这游戏设计还真是煞费苦心。”
见众头领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天四又问：“那这跟我的马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我们估计这道圣旨就是因为颜真卿武功高，所以不怕叛军的陷害才发出。此时咱们让在鸿蒙的朋友将颜大人重伤的消息传出，并想办法弄张不让颜大人去招降的圣旨，用接力的方法尽量在三天内送到平原就行了。”
天四默然点了点头，乍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可仔细琢磨琢磨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圣旨是求就能求下来的么？”
“这你不用操心！”听了天四的疑问，但求逍遥冷声道，语气自信非常，话却简短，仿佛跟天四说话很丢人一般。天四吃了记闷棍，撇了撇嘴不再出声。
那武当青年看了看天四又看了看但求逍遥，郁闷地摇了摇头。
“咱们的人在两天一夜的时间能够到达白马城附近。到时候我让我的人到白马城的衙门口等，我去布置了。”但求逍遥冲着一众头领们与那武当青年说完，便快步走去，想是找地方下线布置了。虽然但求逍遥没怎么说，但是那“咱们的人”明显就是指的天四了。一众头领都是拿这誓不两立的两个家伙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好是摇了摇头，“天四将军，只好辛苦你了！”
但求逍遥一走天四也舒坦了许多，哈哈大笑道：“各位大哥放心了，就交给我了！以后各位大哥叫我老四或者小四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说着天四转身就走，道：“我先去准备一下，准备好后立刻就走了！”话还没完天四就觉得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拉住了自己，转头看时，却是那个孔刚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只大包袱，“小四，我们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天四一愕后随即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却都是些吃用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三天三夜却足够了。“好了！那我现在就走！”说完后天四召唤出前无，将包袱丢到前无的马具空间中随后翻身上马，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前无化作一道紫光在崎岖的路上飞速划过，随着近一段时间以来天四经历的丰富，前无也有了不小的成长，更优雅，更快速，更有灵性。
天四对前无的速度从来没有过担心，这一次也是一样，平原城到白马城路途可说是相当远，但前无依然是仅仅用了一个昼夜多一点的时间就到了。一路之上天四始终是在前无的背上度过。尽管在游戏中有内力来支持，但天四依然是被强烈的颠簸颠得有些难受。来到白马城天四毫不犹豫径直寻到了府衙。不管不问地就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亮出将军印赶走了前来驱赶自己的门卫天四就这么在大街之上掏出携带的酒肉大口大口地吃喝起来。“虽然是我来早了，可是还是在这里等比较保险！”
…………
“就知道那混蛋的手下不中用！”天四狠狠骂了一声。此时已经过了接头的时间了，但对方依然没有来。算了算前无的速度，天四决定再等一会儿！
当比原计划多等了半天依旧没有人前来的时候，天四终于忍耐不住了。愤愤地站起身来，天四最后向四周环顾一下后，终于奔出白马城翻身上马。
又是一天一夜的奔驰，当天四回到平原城时，明月已经过了中天。
“回来了！”平原南城门的城楼上灯火通明，听着远远如迅雷一般飞速接近的马蹄声众人一阵惊叹，八骏奔霄果然名不虚传！
来到城墙下，天四翻身下马，看了看城上垂下的软索天四理也不理径自飞身而上。“没有等到！”天四气呼呼地说了一句，然后冲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但求逍遥重重哼了一声。“小四辛苦了！”孔刚没有意外神色，只是走上来拍了拍天四的肩膀后转身下了城墙。天四愕然看着鱼贯而下的众位头领有些摸不到头脑。
走在最后的武当青年来到天四身边，无奈地叹了口气，“逍遥兄的手下被人在半路上截杀了。”
“哼！我就知道他靠不住！”骂骂咧咧嘟囔着天四走下城墙，心中的诧异却掩盖不住，“还以为那小子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呢！”天四声音虽低但众人却都是功力不凡，但求逍遥再也忍不住怒气霍然转身，背上仙剑映日幻起一条彩霞泛着透骨的寒气稳稳停在了天四的咽喉之上。
天四没有想到但求逍遥的反应如此之大，带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受制于对方。“哼！”只听但求逍遥怒哼一声，仙剑收起，身影没入了黑暗之中。
“这家伙作弊了吧？！”看着但求逍遥的身影消失，累了三天三夜的天四这才反应了过来，“他的剑怎么这么快？！”回想起刚才但求逍遥的一剑，天四却更觉得毛骨悚然，“这家伙剑法怎么会这么高？！”仔细想想，才发现自己这竟然是第一次面对对方的剑法。上次秒杀根本就是打了对方的措手不及，算不上数！
回到房间，天四立刻开始打坐。明天就要跟着颜真卿去送死了，不做好准备怎么行？！三天以来，天四的真气并没有怎么消耗，只是打坐了很短时间，内力就已经恢复到了颠峰的水平。而最主要的问题，却是三天三夜没有休息所带来的疲劳。就在天四正要入睡的时候，家丁来报：“鹰扬将军，太守大人有请！”
天四应了一声后走出门来，天上的月亮已经偏西，天四暗暗诧异：“明天就去送死了怎么这老颜还不睡觉？”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下后没品的家伙脸上浮现起坏笑：“莫非老颜也是紧张地睡不着了？”
颜真卿的书房内墨香扑鼻，一副一副刚正不阿的字让整个房间都仿佛如一座铜墙铁壁的堡垒，而那间或存在的一些如水的行书却又让这堡垒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此时的颜真卿并没有奋笔疾书，而只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家丁退下，天四上前恭敬地问了一声：“颜大人，伤势无恙了吧？”
“无妨了！”颜真卿睁开双眼看着天四笑了一笑，“天将军这几日不知去了哪里？”
第四卷 书剑扬波 第六十七节 赴死
“颜大人，您认为此次招安能够成功么？”听了颜真卿的问题天四一阵为难，有心实话实说却总是组织不起妥善的言语，沉吟片刻，终于不答反问。
听了天四的话颜真卿并没有什么反应，这几天各种各样的劝阻的话已经听了无数，这种让他认识到此去希望渺茫而改变主意的问题更是各种规劝中的主力。抬头看了看天四小心翼翼又满是期待的表情，颜真卿只是笑了一笑，“若此去清臣葬身敌手，鹰扬将军明日还会随同而去吗？”声音虽是平常，但语气中却透着漠视生死的况味。
天四心中震动，猛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耄耋老人的笑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答案自然是必然同去，颜真卿的答案必然也是虽死不悔！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老人的决心在这句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天四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让颜真卿改变主意，如今自己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在明日的龙潭虎穴中拼死保护。
“颜大人，天四明白了！”天四涩声回答。眼前的老人悠然坐在椅上，双目中却是坚定的光芒。天四陡然升起一种敬意，原本在颜真卿面前有些不自然的身躯也挺拔了起来。不是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与利益的，有些事情明知必败，也是必须要作的！
“明白就好！”看着天四变得凌厉的目光颜真卿点了点头，“这几日鹰扬将军奔波劳苦，快去休息吧！”
“好，那天四先回去了！”看颜真卿起身相送，天四笑着点了点头一抱拳转身走出了书房。
出得房门，冷冽的气息让天四精神一振。虽不甚明亮却也十分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的感觉让天四清醒了许多。“呵呵，我也有傻到主动送死的时候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天四低声叹了一句，抬起脚步。
紫芒闪烁，踏出一步的天四长枪入手倒纵而起，身在空中一个斜扑厉枪飞扬破开清冷的空气。书房屋顶上黑影一晃，雪亮的剑光绕上如电的长枪，天四只觉手中长枪如入淤泥，一股粘稠力量缠得长枪缓慢下来。冷哼一声，真气运转，一个噼啪作响的雷球无声无息自枪尖凝起。
雷球一现，黑影剑光顿敛，一剑斜引长枪，人却腾身而起。天四光翼大展，御风一般迅猛下扑。那黑影长剑一竖一式苏秦背剑挡住天四背后一枪借力加速前蹿，天四却手臂再伸右手虚握，厉枪飞扬向前飞速滑动瞬间已到那黑影背后。
一道刀光从地上爆起直斩长枪，天四手一实握住枪尾，身子倒翻而起落在房顶。
“都住手吧。”书房中颜真卿声音响起。
黑影转过身来，抬手拉下脸上黑巾，赫然便是那武当青年。天四大怒，“你……！”簌簌声自周围响起，游目四顾，五六个人影从书房四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面上的黑巾俱已拉下，赫然全是义军头领。
“为了阻止颜大人，只好出此下策！”孔刚提刀冲着天四无奈地苦笑一声。其余的头领脸上也都是无奈与讪讪的神色。
“吱呀”声中，书房的大门打开，颜真卿缓步走出，看着一个个扮作刺客的义军头领不由苦笑：“你们这是何苦？”
“方才颜某的话你等可都听到了？”看着众人只是低着头却不说话，颜真卿问道。
“……听到了。”“…………是。”沉默了一会儿，几个人才不情愿地回答。
“既是如此，快去休息吧。明日颜某一去，这平原城就交给各位了！”颜真卿看着众人的神色，也不多说。
“是！”几个头领面面相觑，终于应声而去。
天四回到房中后并没有立刻上床休息。坐在桌边，厉枪飞扬，碧水剑，如意匕首，紫风战手，紫云战靴，狼牙棒，寒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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