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岁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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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那画像拿到手中，投目看去，只见上面的男子剑眉朗目，黑发微卷搭肩，浑身裹在一套看似轻薄的白色软甲中，手中巨剑指天，整个人似乎透出正义的气息，表情严肃庄重，正是信仰坚定之人的特征。

　　　　难道我从子檠灿那里听来的信息是错误的？本来坚定的心在看到画像的那一刻突然有了怀疑，独角神兽说得也在理，相貌可以改变，但信仰一旦确立几乎就伴随一生了的。

　　　　“那想让我怎么做？”我抬头对独角神兽道。

　　　　“即使死亡骑士在我的‘电之牢’下，也不能像你轻松地通过，所以我有信心你能通过死亡骑士那一关。”独角神兽回道：“如果一切顺利，你将能见到傲此生。当然他如果已经死亡，那一切就休提，如果还活着，你帮我带一句话……”

　　　　“哪句话？”我好奇地追问道。

　　　　“我想你——”独角神兽的眼神黯了下来，或许这句话引起了它的感伤，“这是绝色苏唯在我下山前，告诉我的。”

　　　　“我想你——”，这一句话也牵动了我的情绪，让我又想起了小荭，想起了她奋不顾身地纵身一跃，想起了后来她之于我的冷淡，进而我又想起了那郁郁苍苍的忧郁之森，那穿越千年的期待目光，那种担心，那种持久的爱念。爱情，实在是种让人难以言叙的经历，但归根结底结底归根，所有的纠缠、悲欢都在这一句“我想你——”中得到了完整的体现。

　　　　“是啊，我想你——”我低声地叹了口气，为渺茫的爱，为这所有的努力。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明白吗？”独角神兽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不，没有了。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我立刻下去见见这位死亡骑士。”我慌乱地回答了一句，便匆匆将画像扔给了独角神兽，迈上了地穴峭壁上的小径台阶。

　　　　幽暗的地穴中，黑雾弥漫蒸蕴，像掩盖了什么神秘的信息。

　　　　□□□□□□雾气越来越浓郁，但又不是那种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而只是将所有的背景基调涂上了一抹苍茫的暗色。

　　　　螺旋行进了好几个圈，我突然发现地穴的峭壁上似乎刻了许多的大字，越往下这种大字似乎越多，好奇心使我停下了脚步，努力想辨清这些石刻的内容。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那些密密麻麻巨大的石刻字体，若仔细分辨，其实只是重复的三个字，“我想你”。每一个字都三尺见方，不知入石几许，有的已经长满了黑苔。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每个字写法变化万千，却又都在一点上出现个小小的瑕疵，无论最后一笔的走向是哪里，却都向下留下了深深的划痕，那痕迹似是随手拖出，却又像蕴涵了极其浓重的某种情绪。

　　　　我想你——造化的力量总是让两个男女相爱，却又用各式样的理由使他们分开。看着这些石刻，我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举剑向天发出愤懑的吼声，又恍惚听到这个人影婉转徘徊发出令人心碎的吟叹，霎时间一种极其悠远的苍凉与悲哀淹没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没让自己掉下泪来。

　　　　死亡骑士，傲此生，究竟哪个才是绝色苏唯等候千年的爱人？又或两者本是一人，却因天意弄人被远远地分开在一个山之颠一个地之渊？看着一道古朴而宏伟的巨大拱门在前面转折处的平台出现，我的心突然也不安地跳动起来。

　　　　谜底或许即将揭开。

　　　　□□□□□□峭壁的半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的内侧，露出一个高高的拱门，古朴而又庄严。那门上和门拱的四周，镶刻着一种没有见过的诡异花纹，其上有不知名的黑暗生物浮雕凸现出来，但是你却感觉不到他们的邪恶，反是一种诡异的优雅。

　　　　这些浮雕和门拱的材质与这个空中平台的石质相同，看上去是纯粹的黑，没有一丝杂质，这种黑不是像水晶或琉璃的薄脆，反而像经过了无数的挤压和沉淀，显得格外的浓重和坚实，有一种肃穆和威严自然而然地发散出来。

　　　　我站在拱门前，将双手放在那厚重的门扇之上，没有如何用力，那门一声“吱呀”，开了。我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那“咚咚”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细听来更让人头皮发麻。

　　　　门后是一条短短的甬道。走过甬道，我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殿堂。

　　　　难以想象，在地下居然会有这样广阔的一个空间。向上望去，高高的穹顶上是星象的图案，不知是雕是绘，那星辰仿佛都活了过来，洒下一层黯色的光幕，让整个空间不至于过于幽暗。没有巨柱的支撑，殿堂显得空空落落，除了正对的一面显出波澜壮阔的神战浮雕，其他三面都是平平滑滑，只有些浅浅的刀剑划痕。

　　　　我朝那些划痕仔细的端详分辨，赫然又是一篇杂乱而与周围气氛很不协调的心语。

　　　　“我的思绪总是凌乱不堪，我想去见你，却又不敢见你……”

　　　　“无数次冲出地穴的努力，都被可恶的独角神兽挡了回来。我恨它，很恨，很恨，但是当我的肩头乃至其他部位，腐烂的青紫色肉块轻易被它碎开，淌出里面腥臭的绿色汁液，那一瞬间，我总忍不住地问自己，这样的‘傲此生’，你还爱吗？”

　　　　“每次我受伤，都会忍不住想起你。那时你总是说，就算是神，血也会有流光的一天。每次你眼睛都会泛出泪花，告诉我要学会珍惜自己，因为那也是珍惜你，你还记得吗？”

　　　　“我只是想你，想见你，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我厌恶自己。死亡领主消失前发动的诅咒击中了我，‘诸神的黄昏’，哈哈哈哈，‘诸神的黄昏’，我成了最强的黑暗生物死亡骑士，我的身体开始腐烂，控制不了的腐烂。这还是你爱的‘傲此生’吗？我厌恶自己，不止一次想在地狱的冥炎中净化自己……”

　　　　“死亡不可惧，但我又畏惧死亡，因为我想你……”

　　　　“如果我不一个人走下圣山，不丢下你，事情会不会有另外的结果？但看到自己的模样，我又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是，这万恶的诅咒为什么不将我的思维也侵蚀个干净？让我还会思念，会心痛……”

　　　　“一千年过后，你还在想我吗？”

　　　　“我想见你，想见你，但我怎么出去，怎么出去？那头独角神兽和它的主人才该被诅咒，该承受比‘诸神的黄昏’更恶毒一万倍的诅咒……”

　　　　“你知道吗？我继承了死亡领主的暗黑冥龙守卫，可是这该死的属性相克，我和那条暗黑冥龙合力居然也消灭不了独角神兽。是光明神故意在捉弄他的信徒吗？”

　　　　“你肯定不知道，原来亡灵也会做梦的。在梦里，我总能回忆起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但是每次梦醒，我两只腐烂发臭的手，都只能圈上一个空空的圆……”

　　　　“不过因为这梦，我更愿意珍惜，舍不得放弃，因为这梦，我才能克服对自己身份的厌恶，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一千年，我不孤单，你一直陪伴着我，在梦里……”

　　　　“暗黑冥龙冲出去了！我让它将我的思念带给你，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好吗？”

　　　　“暗黑冥龙的消息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唯，你在那里，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还在那里，你还是好好的，好好的……”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暗黑冥龙告诉我，在神山的入口被一个凶神恶煞样皱巴巴橘子脸的女人拦住了，这女人竟然使用光明神术，手中，也拿着你的法杖。唯，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不管你在哪里，都一定要等我！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正像我答应你的那样……”

　　　　“我恨死亡领主，恨独角神兽，恨自己，更恨这老天，恨操纵人类命运的诸神！我恨他们！恨！”

　　　　“我不要在这里再待下去！我要出去！唯，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出去！”

　　　　“唯，你说过不管在哪里，不管会如何，都一定会等我的！你说过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自己流淌下来，是不是相爱的人一定要接受造化的捉弄？像死亡骑士和绝色苏唯，像我和小荭，像现实中其他因为不得已而不在一起的人们。独角神兽错了？死亡骑士错了？小荭的纵身救护错了？我的执迷也错了？为什么仿佛只是命运长长的链条上，一个小小的齿轮遭到了不经意的拨弄，这所有的人就误会丛生，仿佛都错了。

　　　　那一刻，我被感动了，被死亡骑士傲此生，也被自己感动了，那以前仍然感觉缥缈的爱情一下子实在了起来。

　　　　“死亡骑士傲此生，你快出来！我有绝色苏唯的口讯给你！”我留着泪大声地叫道，那激动的尖烈叫喊，在这广阔的黑暗殿堂回旋振荡，也变得呜呜咽咽起来。

　　　　□□□□□□□黑暗殿堂的空气突然激荡起来，一个激动而满是希冀的声音突然回响起来：“唯，是你派来的信使吗？”

　　　　我朝这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对着的墙壁下方的一个角门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骑着亡灵马的黑衣骑士。那骑士倏忽就到了我跟前，从马上俯视着我，激动地问道：“你是苏唯派来的信使吗？她怎么样？在哪里？有什么话让你带来？”

　　　　就着微弱的光线，我朝那骑士上下一打量，却立刻惊吓地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曾经的光明守护者傲此生吗？他浑身裹在一件黑袍之中，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青紫色；头发被束到了脑后，却已经满是灰白；面上的肌肉已经干瘪，只一双干枯的眼眶内仍然有目光灼灼，不过却是幽幽的绿光；那坐骑虽然不是骨马，但却仿佛风干的尸体，露出了干瘪肌肉下高大的骨架。

　　　　一种肉眼可见的黑焰，在死亡骑士和他的坐骑身上伸缩不定，虽然后退了几步，但我仍然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死亡骑士傲此生？”虽然明知道来者是谁，我仍然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不错。我现在是死亡骑士了。”那骑士眼中的绿光黯了黯，突然又强烈地闪烁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苏唯她到底怎么样了？圣山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老丑的女人是谁？”

　　　　“这些我不知道，她只是托我带来一句话。”即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我仍然不忍心对他讲出来。

　　　　“她说什么？”死亡骑士傲此生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急切地问道。

　　　　“她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大声的说出来，亦或只是轻轻地转述一下，但终究我还是阴沉着嗓音道：“她想你——”

　　　　“她想我？她想我？”傲此生的身体突然颤栗起来，整个精神也好像开始癫狂，他大声地吼道：“苏唯在想我！她还在想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巨大的吼声在空旷的殿堂里不住地回荡，再增强，终于使坚实的四壁也抖动起来。

　　　　“她想我——，哈哈，我知道是这样的……”
卷四【寂寞低手的悲哀与荣耀】节五最后信使的荣耀
　　　　“不要叫了！”那种凄凉引发了我身体和心灵的全面颤动，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由被封印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那一天起，我就抗拒在人前袒露我的心扉，不戴面具的自己是脆弱的，经不起挫折和伤害，戴上面具的自己更是脆弱的，连同情和感动也经不起了。

　　　　死亡骑士傲此生的吼声嘎然而止，他的眼眶中流出了黑色的某种液体，绿光闪烁的双目直直地向我看来：“唯她还说别的了，是吗？是吗？告诉我，告诉我……”巨大的殿堂中除了这急切的问话和我的喘息，再没有别的声响，他的胸膛起伏剧烈，却没有心跳声“砰砰”传来。

　　　　“没有别的，就这一句话。”我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对这死亡骑士造成打击，但事实如此，还是痛快地说了出来。

　　　　“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你骗我！骗我！”傲此生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绕身的黑焰猛然怒涨激射，“一千年了，唯她不会只想说这一句话，不会的！你骗我！你这个骗子！我要你将你的灵魂永远拘禁在这永恒的黑暗神殿，你这个骗子！”

　　　　一句话点燃了死亡骑士破灭的希望，也点燃了他更多的奢望，精神有些失控的傲此生，情绪稍一被刺激，就如颠似狂起来，高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巨剑就朝我劈来。

　　　　“当——”地一声，巨剑正劈在我的头顶，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仍然将我劈出了三丈开外，一股黑焰离体也朝我缠绕过来，直到发觉并不能侵入我的肌肤，才依依不舍散去。

　　　　我从三丈外站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子！活该被困在在黑暗神殿一千年！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吗？”

　　　　“我是疯子？我真疯了吗？不错，自从暗黑冥龙将圣山的消息传来，我就疯了！没有了唯，就算疯了又何妨！”傲此生还要再攻击我，却被我一阵叫骂惊住，自言自语了片刻，突然举起巨剑向天，发出了巨大的悲吼声。那浑身的黑焰猛然怒涨，又突然聚合成粗粗的一束，沿着傲此生高举的大剑急速而上，片刻脱离剑体咆哮激射而出，正撞在高高的穹顶上，“咚”地一声暴响，这巨大的殿堂被震得一阵摇晃。

　　　　我忘了他加诸我的伤害，摇摇头，叹道：“不用那么悲愤了，你很快就能见到苏唯了……”

　　　　巨剑“当啷“落地，傲此生仿似没有听清我的话，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快就能见到绝色苏唯了！”我大声地又喊了一遍。

　　　　“苏唯？我要见到她了？我要见到我的苏唯了？”傲此生的声音忽轻忽重，体外的黑焰也急剧地伸缩，映得那张干瘪的脸上阴影不住明暗幻灭。

　　　　我忍不住道：“其实如果你能早日表明身份，苏唯真正的信使也不会被你挡在门外一千年之久了。你可曾想到，你最想要的东西，其实就放在你触手可得之处？”

　　　　傲此生抬起了青紫色的干瘪面孔，眼眶中绿光暴射，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千前来，除了你，我何曾见过什么信使？”

　　　　我看着他，心中突然觉得一阵可怜，轻轻道：“你忘了每天跟你争斗的独角神兽吗？”

　　　　“什么？”死亡骑士失声叫道，身子一阵摇晃，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

　　　　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吧，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你从圣山离开后，光明神便让独角神兽与绝色苏唯一起守护这片大地，苏唯为了得到你的消息，就遣这只神兽来黑暗之渊打探，并交待了一个口讯给它，于是这永恒的黑暗之地就出现了一匹光明系的神兽，再后来……”

　　　　“不要说了！”傲此生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摇晃着从亡灵马上摔了下来，那马突然一声嘶吼，化作了一阵黑雾散去。瘫坐在地上的傲此生不住地失神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声音越来越低，终至不可听闻，那眼中的绿芒也随着话声的低落渐渐黯了下去。

　　　　我还真怕这位死亡骑士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忙出声安慰道：“现在知道不是还不晚吗？总比你一直困在这黑暗神殿出不去要强吧？无论怎样，现在你总是可以出去见你的苏唯了……”

　　　　傲此生眼中的绿光随着我的话，又亮了起来，怒涨，终于又疯狂地暴射：“不错，苏唯，我要去见她！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的苏唯！”他猛地站了起来，招手处，一股浓郁的黑雾倏地出现，最后现出那匹幽灵马的身形。

　　　　“我要去见她！”一个翻身，傲此生上了坐骑，势若疯狂地朝殿堂外冲去。

　　　　“靠！你要去，也得带上我呀！你这个疯子！”我连忙急追，却见黑影一闪已经不见，忍不住停下破口大骂道。

　　　　话音刚落，一股浓郁的黑气如匹练一般从甬道处卷入，缠绕在我的腰上，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我已经被匹练似的黑气拉扯着朝外飞射而去。

　　　　“你这个没有礼貌的疯子！”眼看着就要与前面的墙壁撞上，我忍不住悲愤地喊道，“我真他妈多事！”

　　　　“咚——”地巨响传来，我与坚硬的墙面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却没有落地，就在空中几个翻滚，便随着那黑色匹练在磕磕碰碰间急掠而去。

　　　　□□□□□□死亡骑士虽然不如独角神兽生有双翼，但速度也是飞快，在地穴峭壁的绕行石径上，他就如一道失去行迹的黑烟，飞快地盘旋而上。我被一股匹练黑光扯在后面，悬空地升了起来，又因为死亡骑士绕行的速度过快，居然就这么在地穴深渊的正中，几乎静止地悬浮在那里，只是不断改变着方向。

　　　　眨眼间，死亡骑士傲此生已经到了地穴的出口，突然之间，一团眩目的白光大炽，独角神兽出现了。

　　　　我还未来得及出声，那白光已经与死亡骑士狂怒的黑焰猛然撞击在一起。“轰——”地一声闷响，狂乱地气流四散迸射，束在我腰间的匹练黑光突然淡去，但临消失前的一股拉扯力道，仍然将我高高地抛向空中，然后。重重地摔落在死亡骑士与独角神兽的斗场正中。

　　　　“不要打了，都是自己人！”还没转过身体，我已经大声地叫喊道。

　　　　“自己人？你说这死亡骑士是自己人？我看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我与这个黑暗生物争斗了将近一千年，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哼，要不是他挡在死亡领主的宫殿入口，我怎么会到如今还见不到傲此生的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为一个邪恶的死亡骑士编造起谎言来了？”独角神兽的声音从我心底响起，我听得出来它很愤怒，也很失望。

　　　　“他就是曾经的光明守护者傲此生，也是现在的死亡骑士。”我转过脸对独角神兽耸耸肩道。

　　　　“什么？”独角神兽惊叫道，浮在半空的身体一个失衡，已经掉落下地面。它大大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浑身止不住地开始真震颤起来，我倒是很惊讶，真不明白一个兽类的生物怎么会有这么复杂、这么人性化的情绪。

　　　　傲此生已经收起了大剑，绿光荧荧的双目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前方，嘴里不住地低语道：“苏唯，苏唯……”

　　　　我见独角神兽看我的目光中有试探性的询问，便使劲点点头，再次确定道：“没错，是他，傲此生就是他！”

　　　　白光一闪，那幅傲此生以前的画像又出现在我面前，独角神兽的声音有些奇怪道：“这也差太多了吧，傲此生是多么潇洒的一个人，你看这死亡骑士，浑身青紫，肌肉干巴，一看就是刚从坟场上爬出来的，那股腐败的尸体味道都没有除去，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我真恨不得咬这一根筋地神兽一口，大声叱道：“你他妈要是死后变成亡灵，只怕比他还不如，只能做一个白骨森森的骨马，他好歹还有些烂肉不是？”

　　　　那独角神兽没理会我口中的漫骂，闭目思索道：“不错，也有些道理。”

　　　　我看了看貌似已经神经的死亡骑士，对神兽道：“当然有道理，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你别磨蹭了，快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绝色苏唯吧，再晚一步，这傲此生说不定就真得疯癫了。”

　　　　“带他去见主人？可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啊。”独角神兽居然有些犹豫。

　　　　“你这个混蛋神兽，要不是你当年一见面就打，说不定这傲此生与苏唯早就见到了。就因为你的鲁莽就耽误了他们一千年的时间，现在真相大明了，你还不快弥补，还他妈唧唧歪歪什么？”我是真生气了，一方面想早点了了这疯颠的死亡骑士的心愿，一方面想早点将“雅典娜的眼泪”拿到手，了了自己的心愿。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愿说，这样一出悲剧我实在不忍心面对了，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了，因为我已经惧怕自己时不时地感动了。

　　　　我的话惊醒了思绪凌乱的独角神兽，它猛然道：“你说得对，我必须立刻带他去见绝色苏唯，弥补他们的遗憾，也弥补我的过失。”它的声音也沉痛起来，这让我又有些不忍，安慰它道：“其实也不都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老天故意的捉弄这对多情人吧。”

　　　　独角神兽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去对死亡骑士坚定地道：“我这就带他去圣山！”说话间，双翼扇动，一股乳白色的能量突然化作一道束带，将死亡骑士整个地绑起，束带回缩之间，已经将他平稳地放到了神兽的背上。

　　　　独角神兽的双翼大张，略加挥动，已经带着死亡骑士浮了起来。我见此情形，赶忙扑去，在神兽要飞掠地一刹，正好抓住了它飘飞的尾鬃。

　　　　“靠，就知道你们这些大角忘性差，幸亏我眼明手快，不然不是白忙活一场？”我对着疾飞的神兽大声嚷道。

　　　　那神兽转过头来，貌似抱歉地对我点了点头，便朝着圣山的方向急掠而去，双翼挥动之间，已经死亡领主的地穴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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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永远不可能在这游戏里骑上坐骑，但被神兽带着空中飞掠的经历，恐怕也只是我一人独有吧？真他妈刺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