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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风云之抉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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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锋
    钱至贤已经在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干了两届了,从来都是前呼后拥,歌功颂德,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听到的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溜须拍马,何曾遇到过下级顶撞上级的事情?这种不愉快的场面不是没有,但,那是在上级批评下级或者群众信访闹事,唯独拿个人升迁荣辱当儿戏而顶撞直接领导的极及遇到。
今天听到有人胆敢顶撞到自己头上,一则感到自己给“各人家”大口大言答应下来的事情眼见化为泡影,日后自己的脸面往哪放置;二则,自己由副书记改任人大主任,本来肠子就不顺当,老觉得有人下看了自己,这郁结的闷气就如沉寂了二百年的死火山一样,一旦激活,其势锐不可挡。“滚!你个小小科级干部,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敢来罚斥我?市长,市委书记都得给我放一面子,县长,县上书记都是和我商量着办事的,你有甚了不起,啊!你有甚了不起,你说,你说,……”
钱至贤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顺手将桌子上的暖壶甩在了地上。“啪!”暖壶爆了。这时,一直竖着耳朵倾听自己的丈夫和学友的争吵,已经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许亚仙,本来想处事不惊地听听他们能吵出个什么结果来,这时不得不跑出来,先看了一眼钱至贤,就一边推着褚宓颖,一边不断给褚宓颖使着眼色。褚宓颖见钱至贤真动了肝火,本想舍得一身剐,拼个鱼死网破,真正把是非掰掰明白。今见小仙出了面,出于友情,只好摆出一副“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怒”的架势来,悻悻地退出了钱至贤的办公室。
褚宓颖满怀着羝羊角藩之情回到单位,心事重重,默默一支烟接一支烟地吸个不停。
晚上,余志杰和许亚仙相随着进了门。许亚仙尴尬而内疚地站在地下,对着褚宓颖轻轻说道:“……褚生,看你这疾首蹙额的样子,老学友真替你恨死那老家伙呢……”
“褚生,当官的都这德行。见了狼它是兔子,见了兔子它是狼。想开点,他说他的,你干你的。一问三不知,一说九不应,反正我有我的主意,气死他——”
褚宓颖抬头看看许亚仙,眼神里蕴藏着怀疑和戒备,顺嘴说:“黑头,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钱夫人……”
许亚仙一听这话,顿时又羞又恼,脸色又紫又黑,吼道:“褚宓颖,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错,钱至是我丈夫,我是他老婆,可我是那号仰人鼻息,靠夫扬威的小家碧玉?还是那种求田问舍,抗尘走俗的势利小人。我信理,不信利。他钱至贤是钱至贤,我许亚仙是许亚仙。风马牛不相干。告诉你,我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从内心真正仰敬钱至贤那种当官的一星半点。有些事,过去我还是道听途说的,可可嫁给了钱至贤,耳濡目染的结果,我不只一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懊丧痛哭。我骂我:‘瞎了眼睛,塌了鼻头,竟然嫁给了这么个肮脏的东西。可话又说回来了,目下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我既然不能泾渭分明,洁身自好,何不效仿古今侠士,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作一个睡在赫鲁晓夫身边的定时炸弹,做一点正直人们想干干不成,想做做不到的事情呢……’”
许亚仙说得气咻咻地,歇下来直喘粗气。余志杰上来劝解:“小仙,褚生正在气头上,对你不理解,你原谅他吧——谁叫你睡在钱至贤的被窝里的。”
回过头来,“褚生,小仙够咱学生哥的,一路过内疚地直骂钱主任土匪作风,不像个共产党的干部。她也无奈,只能给咱学生哥们送送情报,吹吹枕头风,还能咋的。就这,她已经是做了‘同床异梦’‘红皮萝卜’的女细作了。”
褚宓颖懊丧地:“唉!我也是气昏了头了,小仙,是我心眼太窄,错怪了多年学友……”
许亚仙到这阵才霁了脸色,慢慢地说道:“咱前后一块来到川远五个,走了一个,溜了一个,就咱三个了。还凭信不来吗?这阵,我一则已成人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二则,我虽然成了主任太太,地位变了,条件也变了,可我永远变不了咱们过去的纯真友谊,这一点,他钱至贤是永远得不到的。就这,我回去还要和他好好算帐来着,非让他给咱学生哥们道个歉不可。要不,让他试试……”
说到这,许亚仙脸色红红的。
许亚仙和褚宓颖的误会解除以后,心情开朗起来,不禁哼起了自己喜爱的歌曲,步履轻盈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
这是为党委们建造的宿舍,一家一单元,三间敞亮的正瓦房,加上六米见宽的院落,种点花花草草的,这条件老百姓是想也不敢想的。
钱至贤去年又通过隐留翔批了一块偌大的地址,原准备盖个小二楼,准备他和许亚仙乔迁后就把这里留给眼见长大的前妻儿子去住。
这样,一来尽了心,二来省得看见儿女和续弦日久不和烦心。
至于钱,钱至贤当常务副书记那两年陆续捞取了几个,为了保险,一部分交了地皮款(局征性的),现金全换了黄货。不巧,最近却被小偷撬门偷窃一空。这哑巴吃黄连的横祸,差点没噎死堂堂的钱主任。
许亚仙一进门,见钱至贤没精打彩地陷在沙发里,两眼痴痴地看着顶棚一声不响。许亚仙不理不睬地回了里间卧室,问:“都甚时候了,不会自己做点饭吃?”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下午哪去了,饭也顾不上做?”
钱至贤从酒瓶盖子后面翻翻鱼肚白,一满怀醋意地反问。“哪去了?给褚局长,我的老学友,老朋友道歉去了……”
钱至贤“腾”地坐起来:“道甚歉?就那个臭大学生?……”
许亚仙不听犹可,一听这臭大学生立马拿出了当年“造反派”的架子,一捋袖子,嗵嗵嗵闯出堂屋,大声叫着:“钱至贤,你把话说说清楚,大学生咋的臭,臭,你还要老娘干甚,你说——你说——你说呀——”
钱至贤见河东狮吼,忙忙不迭地朝后退着:“亚仙,亚仙,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褚宓颖——”
“褚宓颖是我的朋友,你说他就是说我——”
钱至贤翻翻眼不屑地:“你的朋友就那德行,还值得你为他打抱不平?”
“我们这些外来户,大学生们德行是不好,可也没有背着思谋着整人玩人害人,思谋着骑在别人脖子上升官发财;思谋着人家谁的老婆屁股大,谁的媳妇奶头高……”
许亚仙今天把几个月来钱至贤伙同“各人家”背后谈论的“机密”都点了出来,吓得钱至贤赶紧闭窗,关门,又把电视放大了音响,这才给夫人乞求道:“亚仙,亚仙,你,你,你怎地把枕头上的话都嚷嚷出来了,让别人听见,我还怎么做人…… ”
许亚仙见目的基本上达到这才“见好就收”地:“本来我不准备给你抖出这些东西来,可你也太说话占地方了。告诉你,褚宓颖人家可是有靠山的,给你递上一道黑贴子,你的主任想当也当不成了。”
许亚仙敲山震虎地:“老钱,咱们必竟是夫妻,你说你今天光火有没有来由?能怪褚局长顶你吗?要不是我给人家说了软话,人家就是准备给他省里工作的大舅写信呢!”
钱至贤急问:“他大舅?在省里当什么?”“组织部副部长。”钱至贤这一下彻底瘫了,窝在沙发里到上床都没有动弹一下。
第四章 官场经济
    这天早上,褚宓颖接到市农政厅计财处吴云的电话:“……老褚,你们的调查方案很有新意,很有创新。这样吧,你们把试行材料带上,再带上一两个实际参与的工作人员,来市局汇报汇报……”
褚宓颖没有想到自己和同志们为解决实际工作中的问题思谋出来的一套新的调查方法,刚刚试行了一下,就引起市里的这么关注。材料是现成的,连草稿都还留着,原准备试不成再推倒重来。试行人员,就把褚宓颖硬着头皮吸收下来的胡一来、贾和善带上,他们有头脑,有口才,又是自始至终参与此项工作的第一线人物。
却不料,动身那天早上,三代阻塞的史乐鱼又站在车前,活脱脱一副泼皮架式:“褚宓颖,你坐上车子又要上京下府了。好风光啊!你给说清,我们推荐的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人家人大主任你都顶的一愣一愣的,可你上窜下跳,求爷爷告奶奶,破格收下的这两人是什么货色?谁知道你究竟吃了人家多少好处,你说呀——你说呀——”
已经坐进车后座的胡一来,贾和善听到史乐鱼这么叫着,只是一声不吭地,权当没听见一样。
褚宓颖没好气地:“有什么问题开会时候可以提,也可以向上反映,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甚样子?”
“成甚样子?我就这样子,你咋的。你以为经管局是你褚宓颖的,我怕你不成……”
听到越来越厉害的吵闹,金吉莉和众人们才不得不急急赶来,两面好说歹说的总算再没吵下去。
褚宓颖爽然若失般地偕同胡一来,贾和善一路向市里驶去。乌台月专心开着车,扭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局长,愤愤地:“……看史乐鱼那熊相,真要吃人?!球,他也就在川远能逞逞威风,到了市里,耗子一样,早绵了。”
胡一来,贾和善诡秘地相视一望,不置可否。乌台月继续说:“史乐鱼他球也晓不得。我是门外汉,他也寡球蛋。不过人家朝里有人,当官了吧!甚官?还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官!”看看不应付一下,不好说话了,胡一来这才言不由衷地插嘴:“那叫尸位素餐!”
乌台月从反光镜里看一眼胡一来:“对!工作做不来,省点事也好。看那小气,自私,削球刮屎的刁样!每次开会,吃过饭了,老婆,孩子一大帮,还要另开一桌。吃了不说,桌子上的剩饭、剩菜都要兜回去,还美其名曰‘节约闹革命’,也不怕杀了局长的架子,也能经得住伙房师傅鄙夷地白眼翻了一遍又一遍。”胡一来,贾和善又是相视一笑。
赶午,车就到了市里。在吴云的办公室里,褚宓颖带着胡一来,贾和善整整谈了三个多小时,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吴云是北农大的高材生,来到市里,没出几年便飞黄腾达起来。“好,好,好,你们这个调查方案再提高一下,是很有推广价值的……” 褚宓颖高兴地:“吴处长,完善调查方案的提高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还得仰仗市里的高手多多指教。如果吴处长有机会到川远,一定要来看看啊,那可比我们这里说说生动得多了。”
“好。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就在这里吃吧!”吴云谦让着。三人一齐说:“不打扰处长了,我们回招待所吃去。”
出了农牧厅,四个人就便在厅上吃了一点,乌台月就匆匆开车去办事了。褚宓颖他们三个也就回到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一般房间里,三人一面浏览电视一边喝着浓茶,借茶解酒。今天,事情办的顺利,谈话谈的投机,褚宓颖也多喝了点酒,兴致极高的:“来,咱也捉一回红尖!要不,到那都随和不上,成吗?!”
胡一来,贾和善一边起着牌,一边调侃:“也就是,如今大小当个领导,吃喝嫖赌抽,那样不通点都会离群,只是不要迷窍了,不要撞墙了,就行。”
“如今,工作好与不好,能力强与不强,威信高与不高,既不在本事,也不在水平,更不在思想,在杯子,筷子,骰子,票子,有这四样,再加上辫子,不好也好,不强也强,不高也高,又发财又升官;反之,你就受得吐出真红血来,也是枉然。”
褚宓颖不以为然地:“这不明白不要忠臣,不要能臣,只要庸臣,只要弄臣吗?!”
“好我的褚局长,面面上永远不会这么说的,而且,正相反。可你看看——”正说着,乌台月满头大汗闯进门来:“……真操蛋!人一有了官翅子,架子就比楼房的大梁都粗了。这不,黑灯瞎火地找到了住处,说明是送货的,自己连门都不出,支了个快五十的女保姆来,还不得我给往上背吗?!……”
褚宓颖站起来,倒一杯茶,递给乌台月:“乌师傅,歇歇,喝杯茶。怎么样,给首长上货容易吗?!”
“容易?从一楼扛到五楼,连杯水也没让一下,还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影响不好什么的,拍他妈板子……”
胡一来,贾和善看看褚宓颖,哈哈大笑:“现在的事情,凡事都要倒着想,反着看,逆着做。要不,让人家卖了你还高兴得数票子呢!”
乌台月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说:“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褚宓颖站起来,拉一把胡一来:“走吧,乌师傅累了,咱也该睡觉去。”
回到各人房间,褚宓颖觉得没有一点睡意,就掏出香烟来,点燃了吸起来:“胡一来,这次破格吸纳你和贾和善,满意吗?”
胡一来眯起眼睛,警觉地一瞥:“局座的意思是……”见褚宓颖连连摆手,又一边解脱衣服,一边说:“我们也知道,你在这个问题上多费了周折,也引起一些人的反感……我们只有好好工作来作为报偿了……”
褚宓颖吸口烟:“我不是问你这个。胡一来,你今天给我讲句实话,不许捣鬼。你和贾和善究竟有过什么问题,怎么会引起别人那么大的反响呢?
第五章 风流往事总关情
    胡一来正在解领扣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一动不动,眼球不停地转来转去。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狠心,把衬衫一把捋了下来,才说道:“……局座,今天就跟你讲了实话吧!我知道,这事瞒谁也瞒不久的,与其有一天东窗事发再让打发回村,不如眼下就说个明明白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说实话,我们对这次招考督导员原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可神使鬼差地尽然选中了我们。这可真是我们盖上十八层被子也梦不着的好事。我们也多商量过了,想把这么久缠绕在心头的乱麻早早解脱开了,可又舍不得丢失这意想不到的时运……”
胡一来睡在被窝里,吸着一支烟:“人就是这么怪——抓到前不敢抱什么幻想,可又不愿意轻而易举地丢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抓到了,却又舍不得把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好处送给别人,哪怕心里负担再重也在所不顾。
原来,我和贾和善都是学大寨年代公社选中的具有培养前途的年青队干。我在公社借编外的秘书助理,贾和善借任公社苗圃场长。开始,我们还规规矩矩,尽心尽力地做好领导交给的营生。可后来,事情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当时,公社上上下下忙着改天换地,忙着农业学大寨。
秘书一个人忙了党务顾不上政务,忙了照外顾不上打里,尤其年年一次的收益分配,放在一个快五十的半老汉手里,简直是要他的命了。
我借去以后,凭着年青气盛又有点文化,没得几天就全揽下了老秘书的营生,并且,年年干得到上面表扬,下面夸奖。领导一高兴,就委任了我编外政务秘书,老秘书只管党务。
我那会真是春风得意,飞黄腾达,渐渐地便饮醇自醉了。
那年冬天,我又一次顶下了年终收益分配的死任务,并且,要回了百元以内的代支权力。我立刻抽调回已经用熟了的几个联村会计,交代了任务,定下了责任,许下了各投所爱的一堆愿望。
那两天,会计们白天黑夜连轴转,忙不过来时还得熬上几个通宵才能完事。我每天给每个人买五个大饼,二斤猪头肉,两人一瓶酒一条平装烟,就这,那个年代里人们已经感到了满足,万岁的呼声比比皆是。那个阵势啊,十几个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窑洞里,算盘噼噼啪啪地响着,喝数声一声接着一声,没一个偷懒的。我看看没事,就回到办公室兼卧室,准备小憩一阵。
门‘吱——’地推开了,‘谁?’还没等我吼出声来,邬春月已经进了门。
‘胡秘书,你看这笔帐该怎么划算……’
我一看,这是司空见惯的不算问题的问题,这么简单的帐务都不会处理,这两年干甚了?我沉下脸来,想要罚斥她一下,可一抬头正和邬春月打个照面。
我承认,这两年只顾了拼命工作,总想着政治上能求个发展,金钱,美色实在很少在意。就拿邬春月说吧,一块工作两三年了,我还真没发现她一年一变,变得这么耐人俊俏。
不高不矮的身架,微微发胖的体形,配着一身合体的衣裳,包着一张圆圆的嫩脸,高鼻梁,又眼皮,小嘴唇,一头乌黑的披肩发如瀑布泻下。
今天大概是喝了点酒,脸上红扑扑地,眼神流光,看得你心慌意乱的。我端起水杯喝口凉水,这才把一颗心猿意马的春心按捺下去。
可自打这以后,邬春月就借故和我傍上了近乎。
开始,一天一次,一天两次,后来就不分白天黑夜,一天几次地跑开了。我当时又想又怕,想着和邬春月亲热亲热,可又怕人家嫌弃咱农村娃土里土气的,又有家又有室的;怕事情败露了,几年的辛苦全泡了汤。
这就是,有那心没那胆;看着香,不敢吃,吃不上,越是馋。咳!”
胡一来长叹一声,豆大的泪珠潸然而下。
“人在毛浪上甚也不知道,还以为顺流漂下去的一定是坦途呢。可不想,迎面遇上的是块老大老大的石头!”
“就这么不即不离的又过了半年,直到那年夏天。邬春月回乡里开人会,就住在了我的隔壁房间。
乡里的大小领导,无论旧的还是有望提拔的,全都下去拉选票了。
请吃饭的,给红包的,大许愿的,一片乌烟瘴气。我听着外边嘈杂的划拳声和嘻戏声,不耐烦地扔下手头正在准备的选举工作,出来散心。也是神使鬼差地,竟来到了邬春月住的客房里。
这会,只邬春月一个人在家,正在洗足。我进门一看,忙忙退了出来。邬春月早看见了我,忙喊:‘胡秘书,进来吧,怕甚?!’
我这会是走了不愿,进去不敢,最后还是‘色胆包天’促成了我。
我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返回屋里,先用眼角的余光了一眼邬春月一双白嫩的小足,眼睛瞅着窗外,‘春月,你们一块来的代表呢?’
‘都让拉走了。不是喝酒就是请吃,非让迷魂汤灌够了才算完。’
‘那你怎的没去?’
‘数我年青,一不吃烟,二不喝酒。这不……’
邬春月从衣兜里掏出两个红包:‘侯选人们给放下的钱和购物券。’
我恼怒地问:‘你说,这么选出的领导能有多大份量,能有多高水平?’
‘可不是吗,拿钱买下的官,说到死也就值花出去的那占钱了,老百姓哪个敬重他们?!、哪个信服他们?!这也……’
我越听越火,越想越气,不由得把一腔热情化作放浪形骸。‘胡秘书,这是我给你补洗的衬衣和袜子,咋的?比你老婆手艺好赖……’
不知甚时,邬春月已经洗过了足,站起来拿过浆洗得整整齐齐的我脱下的脏衣服和臭袜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这两天忙得脏衣服没空洗,要洗时又找不到,原来……原来…… 女人就是心细,这可不在年长年少。
邬春月两只手平端着洗干净的衣裳,久久地等待着,我已经从她飞红的脸颊和粗粗的出气声中明白了一切。
我晕了,我醉了,我头脑里一片空白。我本能地看看黑灯瞎火的院落,邬春月胸有成竹地:‘没事,走的连个鬼影也没一个了。
再说,门上的大号铃铛又让我挂起来了,人一开门就响个不停。’
到这阵,我才解除了最后一道防线,冲动地一把拉过邬春月温软的身体。…。。
‘春月,你这么做就不怕你家里不让吗?再说,我是个有老婆有孩子的村汉,你究竟图个甚?……’
‘图甚,甚也不图。我就爱不行你的聪明、才干,真想一辈子跟定了你…… 可我的命里没那福……告你吧,我早让那又丑又笨的那口子……每次人家一来家,我娘就忙忙地给我们烧着了单间。短人家的钱吧,也不能不没过门就住一块吧……’
说着说着,邬春月唏唏嘘嘘地哭了起来。
突然,邬春月一把把我推了下去——一连串急促的门铃声明白无误地说明——拉选票的人们回来了。以后,那个狼狈、尴尬就不用细说了,我也实在没脸说了。
这以后,我被遣返回村,满满地夹着尾巴干了三年农活,直至这次报考农经督导员。”
第六章 断指还情
    (这一章里边的女主角可称得上是中国传统贤妻良母的典范,应该现在社会是没有了,不过偏偏这事情确实是真事,呵呵)
褚宓颖端着茶杯,甩甩胳膊,伸伸腿,站起来踱开了方步:“……以后,和那位可怜的姓邬的姑娘见过面吗?!”
“见过。我回村的第二年,在邻村一年一度的庙会上,奇迹般地碰到了她。我记得,我是赶会上卖山里红的。突然,在围着我的果摊里,一个即将忘却的熟悉声音象电磁波一样单单传入我的耳膜。‘咳,称二斤山里红,这是钱——’
我抬头寻声一看,与一名衣着朴实而面容憔悴的农村少妇不期而遇。眼光一碰,我们相互间就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我慢慢地给她往称盘里拢果子,也不管别人怎么恶毒地催促、谩骂,悄声说:‘还过得好吗?!’
‘还好。你呢?’
‘也行。’
‘好好过日子吧——日子还长呢。’
‘嗯!’我昏昏沉沉地称出去满满一称盘果子,往她包里一倒,看也没看她伸出来的钱,就大吼一声收摊回家了。
我哭了一晚上,为什么哭,不知道。”
褚宓颖一边拉开铺盖,一边又问:“你老婆态度怎样?”
“难就难在这里,痛也就痛在这里。这事一发生,没出几天,前村后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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