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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花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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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没见耶,花花还真能认得出来。”
“谁教他一点都没有变。”
“啥?十年前就是那么魄力十足的高个儿啊?那一定很有看头。”
“那倒没有,以前大概有一八五左右吧,八成后来又长高了点。”
“好好喔,为什么我就不能长高呢。”田莘园换好衣服后,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说。“一天也好,我真想尝尝何谓‘鹤立鸡群’的味道。”
“你这样刚刚好,抱起来才舒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老公一开口,就把田莘园吓了一跳。精神科名医东方淳蛮横地握着老婆的手说:“你实在拖拖拉拉很久耶,让我等那么久,回家要惩罚你。快走吧!”
“哇——啊——我先走喽,拜拜,各位。”
老公接送情吗?花望贤扬起一边的唇角。
这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也有像莘园这样的,因为医治心病到头来却罹患一种名为“爱情”的病,和治疗自己的心理医生双宿双飞了。
羡慕成双成对的人儿也没有用,自己寻找的“意中人”还不知道在何方呢?自从那段称不上初恋的“初恋”后,她就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她都不要再尝到那种辛酸的滋味。看着男人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怀中轮流来去的感觉,太痛苦了。她要的是坚定的眼眸,只放在她一个人身上的专注、单纯的情感,她要成为对方的最初与最后,当然那人也会是自己的最初与最后……呃,更正一下,第二与最后,虽然她不会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曾有过初恋。
她受够男人花心的苦头了。
所以,不管贺楠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她已经决定要把他列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人物,他们都不再是孩子,哪能像过去一样,永远两小无猜地玩着游戏。
没错,贺“大哥”永远只能是“大哥”。
拎起背包,望贤与四周的工作伙伴们打过招呼,踩着轻快的步伐一推开门,七月闷热的气温伴随着湿意的暖风迎面吹来。
“终于下班啦,我差点等不住,要冲进去找人了说。”丢开抽到一半的烟,贺楠挺起靠在车门上的身体,朝她走过来说:“上车吧!”
“你哪来的车?我们要到哪里?”
“车子是租来的,我喜欢的宾士敞篷租不到,勉强租了这辆吉普车,你不介意吧?”贺楠二话不说的拿走她的背包,往自己车上走去。
“我都还没有说我要跟你去——喂,到底是要去哪儿?”小跑步的上前,花望贤企图抢回自己背包。
“你不回家吗?”他将背包举高,就是不让她抢回去说。
“当然要回去——难道你是要去我家?”花望贤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理所当然的一点头,贺楠说:“我刚回台湾,没有地方落脚,既然碰到你也在台北,那刚好,你的地方就借我暂住几天吧?省得我麻烦。”
“这种事你连跟我商量一句都没有,就擅自下决定——”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那我拒绝。”
“为什么?你家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当然没有。可是我……”
“那就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出外靠朋友,你总不会把无处可去的我丢在街头不管吧?可爱的小花不是这么无情的人。走吧!上车。”半拉扯半强迫地将她拐上车后,贺楠跳进自己的驾驶座说:“OK,让我们朝小花家出发!”
被他过度一意孤行的决定,搞得一愣一愣的花望贤,傻傻地看着车子启动,一边在想:她绝对不会答应,打死也不会答应,让这个大魔王进驻她可爱的小窝。
面包死灰的花望贤筋疲力竭地打开家门。
“嘿,满不错的嘛,你们公司的宿舍真是优雅又舒适,比我想像中来得要宽敞多了,而且还有专用的厨房、浴室、客厅,一应俱全了嘛。啊,我睡在这张沙发上就可以了,这沙发真大,我的手脚都不会超出来。”
贺楠一进房子内,马上就展开四处探索,简直像在自己家中,最后还在望贤心爱的沙发上滚动,一点都不在乎她越来越苍白无光的脸色。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发誓,她真的努力尝试过了,企图阻止他大摇大摆地进入自己的爱窝中,但“企图”就像是以卵击石,徒劳无功。想像一下阻止一台动力有五百匹马力的火车头往前进,就可知道望贤为何会失败了。
旁若无人、我行我素的大魔头贺楠,根本不把她那点小小的抵抗放在眼中,从车上就一路劲飙到她家楼下,再度挟持望贤的“小背包”,硬是成功闯人禁地,如今“放”狼人室的她,就连再跟他吵一场的力气都用光了。
“你不会当真要睡在这儿吧?”她颤抖着唇说。“外边多得是饭店、旅馆,你没有必要睡在我家的沙发上,这太委屈你了。”
“饭店太花钱了,小旅馆又不干净,还是这儿好。你放心,我是能屈能伸的大男人,不会在乎这点小委屈的,我还住过比这更凄惨的地方。”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内心狂叫的花望贤、嘴角抽搐地说:“真是抱歉,我家这么不起眼。不如我帮你付钱,让你去住舒适一点的旅馆?不必跟我客气,贺大哥。”
“客气?我怎么会呢!”哇哈哈地大笑,贺楠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可不是和你在客气,比起冰冷无情的旅馆,当然还是有朋友在的地方最好。这才有家的感觉,不是吗?想想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可非常期待能多了解长大后的小花,到底变了多少。”
咚!又撞壁了。望贤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明天就会回美国吗?”
打个呵欠,贺楠摇头说:“我才刚回来台湾啊,这次休假比较长,我打算好好玩它几天。累死了,我时差还没有调过来,先借我浴室吧,我洗个澡马上就睡,你可以当我不在这儿没关系,我绝不会打扰你。”
冷静,花望贤,你一定还有别的法子可想,万一现在歇斯底里的发脾气,你绝对没有办法应付这个智慧犯,所以一定要忍,冷静下来。
花望贤还在控制自己情绪之际,那“大魔王”已经自顾自地拿起行囊,朝浴室里面走去。
不如在他的饮料中下药,然后趁他呼呼大睡之际,把他送上计程车直奔中正机场,明天头一班飞机就把这个世纪级的祸害运回美国去?
“小花,你家的肥皂没有喽!”
从浴室中探出头来,贺捕只围着下半身的毛巾,毫不吝于展现他赤褐色壮硕的胸肌,与锻练有素的两条结实长腿,就这样卖弄一身的男性阳刚美色叫道。
花望贤在心里惊声尖叫:这不要脸的公害男!没必要在我家里,招摇你的裸色吧!你好歹也体贴一下我的心理卫生,给我收敛收敛!
不管你认为自己有多“养眼”,也顾虑一下对方有没有“欣赏”的力气!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无力的一句:“我不用肥皂,沐浴乳就在架子上。”
“你叫我用那种香喷喷、女人家用的玩意儿,哈,开什么玩笑。快去帮我买,我要没有香精的那一种肥皂。快去!”砰地,他将门关上。
啪!啪啪啪!花望贤确实听到了自己神经不住断裂的声响。
前一秒钟是谁那么大口气地说:“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下一秒钟,已经在她家作起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暴君了。
“对了,顺便帮我买三X达牙膏,我不喜欢你用的这种海盐牙膏,没有薄荷味道。”门又开敞,贺楠再度嚷道。
“是,请问还有何吩咐吗?”故意用讽刺的口吻,她眯起一眼瞪着他。
搔搔下巴,还当真开始考虑的贺楠说:“对对,还有啤酒,洗完澡后,要买道地的台啤喔,我好久没喝到了。”
够了。再听下去,恐怕整间便利商店都得搬进屋里。花望贤拿起小钱包,登登登地认命出门去为他买“啤酒”、“牙膏”、“香皂”,要不是便利商店不可能卖“如何驱赶不受欢迎的客人一百招”这种书,她一定也会顺便买下去。
“我买回来了。”
屋内静悄悄的,连水声都听不到,花望贤狐疑地走到客厅一看,那位巨大的半裸男子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的天啊!”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她咚的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搞什么鬼,在这种大热天下,叫人家出去为他买东西,结果呢?他竟然四平八稳地倒在沙发上就睡,全然不知体恤她的辛苦。
这堆啤酒还有香皂、牙膏,到底是买来做什么的!
想着、想着,花望贤也懒得吼叫了。她将东西放入浴室内,看着那狼狈不堪使用后的惨状,从命地开始清洗、整理,好不容易弄得稍微像样了之后,再踱回客厅把啤酒冰好。
最后从自己卧室里拿出一条凉毯子,盖在贺楠的背上,趴睡着的他发出迷糊的哺哺梦吃,好梦正甜。
“果然还是累了。”他说他刚回台湾,莫非才下飞机不久?世上有这么胡搞瞎揽的人吗?连旅馆饭店都没有订,一路飞回台湾后,只是碰巧在杂志上看到她的报导,就这样找上门来?他不怕万一自己今天休假或是出了其他状况?要不是老天爷站在他那边,难道他打算露宿街头?
但,从过去到现在,贺楠永远是个鸿运当头的幸运儿。
别人恐怕要花上日夜苦读的工夫,也不见得能一试考上的名门大学,也是一次就录取了,而且还是一板一眼、严肃的法律学院。然后一毕业,踢掉了自己高考合格的菁英饭碗,拎起行囊直奔美国攻读哈佛研究所。研究所毕业后唯一的消息就是,他打算在当地就业,此后音讯全无。
到底这些年来,他在美国做些什么,三次提起这话题,都被他打混摸过。
“应该是混得还不错吧?”望贤无法想像贺楠会有什么失败的遭遇,这个天之骄子般的幸运儿,从来都不曾有过惨遭滑铁卢的命运。
胜不骄,所以也从未气馁过的他,难得的保持着对“弱势者”的善意,从不以自己的“强”压迫他人,因此也没有人会从他身上感到半点劣等感,或无法亲近他。相反地,他永远是吸引人群围聚的大磁铁,三教九流无不有他的朋友。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贺楠”给她的印象,不知道现在他是否有改变呢?
望贤摸了下他的脸颊,见他实在睡得又香又甜,禁不住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臭贺楠哥,今天就原谅你了。好好睡吧,晚安。”
她知道不管贺捕多会给她惹麻烦,她也永远无法真正“讨厌”他或“拒绝”他的,谁教他是她的贺大哥呢!
第三章
“小花!起床了,我肚子饿了。”
谁啊?吵死了,她昨晚几乎忙到半夜才睡,别大清早的就来吵人清梦广小花!快点起来!“对方似乎不把她叫醒不甘心,床铺开始左右上下地晃动起来。烦死了人,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喔。”
快滚吧……“噢啊啊啊!”肚子上被人猛力的一压,差点以为自己会打从腰部断成两截的花望贤,惨叫地睁开眼睛。
“终于醒了吧!”不高兴地皱紧两道鹰眉,子夜黑眸宛如盯住小鸡的兀鹰般,贺楠瞅住她说:“赖床是所有懒惰的根源,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你打算睡到几点?快点起来为我准备早餐。”
“咳!咳咳咳!你……想杀了我啊?”那么巨大的个子,竟然压在她的肚子上,怪不得她会那么痛。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软弱了啊?小花。只不过是轻轻压你一下,就鬼叫鬼叫的。”胡乱的扒乱了她的长发,唇角不驯的微笑着说。“该不会这些年少了我的锻链,变得太过娇柔了吧?别担心,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我都会负责把你叫起床,好好地训练一下你的耐力与体力的。”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昨天光是为了他,浪费了多少宝贵的睡眠时间。“你嘴巴在嘀咕什么?我的早餐至少要有蔬菜沙拉、培根火腿吐司三人份、煎蛋,顺便再泡上一大壶浓浓的咖啡,不要给我加糖。”丢下这些“菜单”,贺楠大摇大摆地走出花望贤的香闺。
她到底招谁惹谁,唉!
“不许倒回去睡觉!”咻地转过身,贺楠盯着她警告。
花望贤自暴自弃地大吼:“知道了,我起床就是,你快点滚出我的房间啦。”
十五分钟后,花望贤一边在厨房中准备早餐,一边好奇地以眼角瞄着贺楠,他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弄着他的手提电脑,僻哩啪啦地不知在打些什么,只听到许多声电子邮件抵达的铃声。
因为他背对着自己,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望贤根本无法看透他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上网玩乐。就知道差使人做东做西,他自己在做什么却神秘兮兮,哼!“贺大哥,你的蛋要几颗?”
“我的两颗蛋都在我身上了,不多也不少,你还要给我,我也拿不了。”猛地一口口水呛在喉咙中段,望贤夸张地胀红着脸找水喝,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她恼怒地说:“拜托你,这种老掉牙的黄色笑话,去说给别人听,我可不想成天被你的无聊笑话攻击。”
“啪答”的把手提电脑关上,斜勾起一边唇角,贺捕扬着眉尾说:“那可真抱歉,下次我会想点新鲜的笑话。还有,我不要全熟的蛋,给我六分熟就好了,要一戳破蛋黄薄膜就会有浓浓稠稠的金黄色蛋液四流,知道吗?”
“只要谈到吃的,就是这么挑剔,真不知道在美国你是怎么过的?自己煮吗?”叹息着,望贤想到过去贺妈妈多次抱怨自己儿子那张“利嘴”,只要是不合他意思的菜,非要重新煮过,否则他碰都不碰。所以十次晚餐中会有九次,贺楠总是跑到自己家,和她全家一起共进晚餐。
“我是‘好男不进厨房’论者。”他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没饿死,代表就算不会煮饭,也还是照样能生活。”
“该不会是叫女朋友帮你煮吧。”
“那你可真不了解美国人,现在美国女人的手艺,比男人还要差劲。所以回到亲切的台湾后,我真是感谢这儿还没有被洋化,女人还愿意进厨房呢。本来相夫教子就该是女人分内的工作。”
“老是说这种话,总有一天你会饿死,没人会同情你。”
“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小花绑到自己家中,做现成的机器人管家。”
“你想得美咧!”故意扮鬼脸给他看。
“哈哈哈。”
短短十五分钟内,望贤已经做好一整桌可以喂给军队吃的“伙食”,一切都是贺楠命令的菜单。“吃吧。”指着桌上,她说。
“不能用温柔的口气说:‘请用餐’吗?亏你还在餐厅工作,这种可怕的态度,会把客人吓得一个都不剩啊?明明是生得人见人爱的漂亮宝贝,何必把自己周遭弄得像是大雪山的状态,笑一笑,撒撒娇,只要是活着、有眼睛的男人都会靠过来的。”唠唠叨叨着,贺楠还是坐到桌边举起刀叉。
“不劳你费心,我在餐厅的态度当然和现在不一样。见人说人话,懂吧!”同样拿起刀叉,望贤切开了翠绿生菜叶,将一口沙拉送人嘴中。“难道我是鬼吗?”唉唉地叹气着,贺楠刀叉可是一刻也没停歇,以惊人的速度消化着桌上的食物。
“比起鬼,我想‘禽兽’更恰当。”
贺楠苦笑着。“小花这些年是吃了火药长大不成?我真是想念当年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缠着我直喊贺大哥的小女孩。”
“人是会‘成长’的,贺‘大哥’。”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个贺大哥的称呼也省省吧!看你现在这样子,喊我大哥也浑身不对劲,直接叫我楠好了。”
望贤吃惊地抬起头。
“我总不能‘永远’都是‘大哥’吧?”微笑着,他一眨眼说。
没有什么好敏感的,花望贤!这句话里头也没有别的涵义,不要幻想了。狠狠地在心中对自己斥责,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那不住乱跳的心。“吃完饭,你……‘楠’打算做什么?”直接这么叫他的名字,望贤没想到会如此尴尬,莫名害羞的情绪挥之不去。
贺楠耸耸肩,也喝着餐后的咖啡说:“没有什么计划,大概到处走走。不过晚上打算去个地方,你今夜也要工作吗?”
“今天轮休,我每周二、四是不上班的。相对的,周六、日与假日都得上班。”
“那刚好,晚上就陪我去吧!”
“去哪里?”这回望贤已经学乖了,先问先赢。
“秘、密。”
“那我才不去。”
“干么,这么不相信我?我保证会很好玩喔。去嘛……”一脸“我不会害你”的,贺楠鼓吹着她,就像小时候骗她去邻家大婶的果树园里偷摘莲雾的景况。
望贤默默地喝着咖啡,心想:会上当的人是小狗。
好吧!她承认,她真是只小狗。
明明知道不可以答应他,明明也下定决心不管他搬出什么法宝,绝不会跳人这个陷阱,结果——经历一番舌桀莲花的疲劳轰炸后,她还是换上一套贺楠指定的“礼服”,陪他出门了。
人称“美丽又充满智慧”的一代前卫大名厨,在贺楠面前只是翻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她那灵活又机智的脑神经,该不会全挑这时期罢工了吧?这两天下来,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怎么从学校拿到第一名的毕业成绩,再这样蠢蠢笨笨地下去,谁知道是否又会重蹈覆辙,陷落贺楠的指挥下。“还在愁眉苦脸?就告诉你相信我准没错,这个地方可是挺有趣的,否则我怎么会带我亲爱的小花来呢!”
小花。正巧合适当小狗的呢称。望贤勉强打起精神说:“是什么地方,非要我穿这身鬼模样。”
“怎么会是鬼模样,小花这样子美丽极了,谁敢说你坏话,我第一个不放过。”贺楠不忘再次上下以目光测览过一次,赞赏地说。“这身雪白的小旗袍,套在你苗条的身上,搭配你的气质完美无缺。”
“省省你的赞美,从刚刚听到现在,我听得耳朵都肿了。”硬被套上的这细跟高跟鞋也叫人极端不舒服。“说点新鲜的来听听,我们都出门了,总可以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吧?”
“夜舞俱乐部。”他简单明快地给了答案。
“啊?”要不是现在是在车上,自己一定会当场跳起来。
车子进人高速公路的交流道,贺楠驾轻就熟地转动着方向盘,一点都不受混乱的车阵所影响,说:“一间只开放给少数会员进入的私人俱乐部,里面美食、游戏、音乐欣赏什么都有。带你去开开眼界。”
天底下无奇不有,这种“偶然”实在太可怕了。“夜舞俱乐部”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即使没有“去过”,她也知道是么样的地方,毕竟……
“你是那儿的会员吗?”望贤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不是。但透过一位朋友介绍而有机会去玩玩。我也是第一次去,但听我的朋友说那儿很不错,是台湾……不,世界高级私人俱乐部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地方。”
这么说来,贺楠还不知道。实际上“夜舞俱乐部”也是美食俱乐部的“姐妹”,同样都是端木扬在经营的。怎么会如此凑巧,贺楠朋友的介绍……成千上百的俱乐部中,偏偏会挑这一间……虽说是“姐妹”俱乐部,那儿的格调和美食俱乐部是截然不同的,不论是门禁森严、会员的限制,普通人是不得其门而人的。
“你的朋友是什么朋友?”
交游广阔的贺楠,这些年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发展到上流社会去了吗?“说了你也不认识,就别问那么多了,放松心情享受一个有趣的夜晚吧!”他眨眨眼,咧嘴笑着。
放松?她哪里放松得了,希望老板今夜没有在俱乐部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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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的花望贤,几乎没有心思欣赏夜舞俱乐部华美的装演;品尝英俊男服务生送上来的红葡萄酒;或是与平常没机会接触的上流绅士们谈天,她只顾着四处张望,祈祷不要让她看到熟悉的那张脸。
“讨厌!真的会动耶!好厉害喔。”
装扮人时的名门千金,格格的银铃笑声不住传来,在这间高级俱乐部的某个角落,似乎与“沉稳雅适”这些字眼脱离了关系, 飘散起“轻浮”色彩,一些年纪较长的绅士们开始交头接耳,可是纪轻轻的仕女却都好奇地靠过去。
花望贤叹息地看着那个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喜欢热闹,总 会引起骚动、围观的闹事份子——贺楠,他拆开了一边的袖扣, 将手腕的衬衫卷高到肩膀,露出了强劲的上臂二头肌给一群淑 (俗?)女们看。
“这不过是小意思。真正动得厉害的地方,只能给不怕挑战的勇敢女孩看喔。”坐在沙发上,靠着女人的耳朵,贺楠邪恶而沙哑地说。
“你好坏!哈哈哈。”面对如此露骨的暗示,不知哪家的名门千金掩起嘴,红着脸直摇头笑说。
摸着男人的上臂肌,又靠得那么紧,小白兔自己送上门,大野狼会放过才奇怪。花望贤冷漠地盯着完全进人打情骂俏状态的他们,不出所料,下一秒钟那位名门千金就惊呼着——因为前胸被魔掌袭击了。
“讨厌,你干什么呀!”名门千金有些羞恼地掩住胸前,噘起嘴。
“有什么办法,这只手自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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