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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花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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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们组内第一高手的手腕,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伙伴。我会等你的好消息。其余详细的资料,我已经传送到你的电脑里,去收信吧!”
  “嗯,谢了。”
  收线后,贺楠点起一根烟,打开自己的电脑,输人密码后,从遥远的海洋彼端中央最高机密电脑档案中,传输过来的资料,随即陆陆续续显现在画面上。
  红色逮捕令
  重要机密。代号:EN099。危险层级:特一。
  终于,放了这么长的线钓这尾大鱼,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只要能接近核心人物,那么这个传说中地下最庞大的黑色杀手组织,也不再是令人头痛的代号。这些年来,多少部内精明老练的干员一一败北,惨烈牺牲过后,如今除去这组织的任务,已经成为他们成员心中最高的目标。
  满足地吐出一口烟后,贺楠关上电脑。方才送达的最新资料,早已经输入他的脑海中,过目不忘。
  计划能进行得这么顺利,一半靠运气,一半当然也是老天爷保佑。他天生就不是什么宿命论者,但经过多次临门一脚前功败垂成的纪录,让他在实行计划前也不禁有些担忧。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对方这些日子的行动,都彻底记录在这部电脑中,与他当初预测的状况百分之九十九吻合,除了唯一的例外——贺楠皱起眉头,将抽到剩下二分之一的烟蒂拧熄,重重地叹口气。
  会把望贤也牵扯进来,是他大意失荆州。
  但他实在想不到吃遍山珍海味的全丹宁,竟会对望贤的厨艺钟情至此,接连三天都上门作她的客人,差点让他怀疑那小子到底是为了吃饭,还是想对他的小花伸出魔掌而上门?莫非自己无心的戏言一语成识,他们两个……郎有情、妹有意的……谈起恋爱了?
  开什么玩笑!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那天在夜舞俱乐部的山路上,他绝不会让那小子送小花回家了。怪都怪情报有误,什么叫做全丹宁不重女色,这会儿他不就是摆明了将工作放一边、追女人放中间吗?说不定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对小花……
  不、不、不,贺楠猛烈摇着头,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可是对小花很有信心,不论小花再怎么迷糊,也不会看上全丹宁那种外表没啥男人味,又没骨气的男人——可是……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全丹宁再这样三天两头地粘住她,难保小花不会一时晕头……
  唔,贺楠双手抱胸,仿惶在抉择的十字路口。
  跳出去,硬是分开小花与全丹宁的距离,也许会引起全丹宁不必要的注意,前功尽弃?
  放任全丹宁继续缠住小花不放,到头来万一他对小花不利,或者利用小花回头来报复他,那更是糟糕。
  有没有既不破坏任务,又保住小花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存在呢?
  花望贤接到今晚的第一位客人时,脸上不觉浮现苦笑。“全先生。”
  “叫我丹宁就好。”
  “那是私底下,现在是工作的场合,我怎么能称呼您的名字呢。”望贤将厨师帽戴在头上,低头说:“今夜也请你多多指教了。”
  “哪里,我也是。不知道今晚能吃到什么样的菜色,我可是兴味盎然地等不及了。”全丹宁微笑着,从等待室中起身,跟着望贤走上三楼的“璃海关”。
  “像您这样能一连三天都订位的客人,我也是头一次碰到。第一天登记时,是您法国家族的头衔‘多尼’,第二天登记时是您德国家族的头衔‘德契’,第三天这个‘明瑞夫’又是?”闲聊着,望贤打开了“璃海关”的门。
  “没办法,我是多国混血儿嘛,这一回是我祖母的第二任挪威老公的家族名。我可没有捏造,我的全名共有二十个头衔,要我—一说给你听吗?”全丹宁温柔地笑着说。
  “二十个?这么说来,接下来我还得准备二十套不同的菜单了。这可真是破记录的挑战。”望贤脑海里已经盘算起上百种不同的莱单组合了。
  “呵呵,虽然我也很想二十天连续来挑战花主厨的手腕,可惜端木只肯帮我订到三天的位子,他说如果我硬要加入的话,他每天都要收我上百万的订位费。论起敲诈,他是个中好手,哪怕我再怎么向往您的手艺,还是输给了端木的贪心啊!”
  “那真是非常遗憾。”微笑着,望贤心里松口气,并非她对自己手艺没有自信,哪怕是连续一百天上门的客人,她都有自信能包君满意。问题是全丹宁这个人绝非普通寻常的单纯客人。
  自从他对自己表示好感以来,上门捧场自不在话下,还经常送她许多贴心的小东西,而这些举动已经对望贤造成困扰。
  诚如田莘园所说的,一个无可挑剔的白马王子在面前,任何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将他拒于门外——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望贤更加肯定自己对这个“生鲜”好男人的亲切,无法产生化学反应。
  比起如沐春风的愉快,她似乎更渴望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比起天天出现在身边温柔体贴的问候,她的心思经常悬念的是那消失了三天而没有半句交代、行踪不明的男人。
  比起触手可及的梦想,她想捉住的是那个如风一般无影无踪的梦之碎片。
  冶恬她们倒是有一点说对了。
  “因果循环”——自己总是骂贺楠不挑食、与谁都可以交往。发生一夜情是愚蠢的行为。那么始终对这个“蠢”男人放不下心的自己,恐怕也是世上硕果仅存的“蠢”女人了。自己和贺楠,不论谁是因、谁是果,早已理不清、分不开了。
  摇着头,甩掉那些残余的杂绪,转换为专业的工作态度,用着比平常更高昂的语气说:“今天从正滨渔港进了上好的扒皮鱼,就以这个作为开场吧。”
  “全交给您判断了,花主厨。”
  他边喝着开胃的小米酒,边看着望贤将滑溜的鱼儿捉出水族箱内,以俐落的刀法刺入鱼头与鳃的交界处,一刀将鱼儿毙命。
  “真漂亮的刀法,花主厨的刀工也是我几天下来乐此不疲,前来欣赏的主因。当您干脆俐落落刀的瞬间,夺走生物性命的同时,您难道不会有种感动在心吗?这真是份神圣的工作。”眯眼微笑的全丹宁,散发着天使纯真的光彩。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弱者成为强者的牺牲品。大自然的法则是那么奇妙,动物界到植物界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却有些人硬要违背大自然的法则,赋予‘杀戮’的罪名,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望贤皱皱眉,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着手下的鱼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我承认自己并不欣赏那些面对杀鱼的工作就哇哇叫着残忍,却大啖着生鱼片的人。但我也认为能够牺牲自己的口腹之欲,以宣扬达成崇高的理想的素食主义者是了不起的人。这听起来或许矛盾,但我认为纯粹就是尊重与选择的问题,每个人都尊重别人的选择,没有对立的必要。在考虑到什么夺走生命的感动之前,我只是考虑到完成料理的必要程序,既没有快感,当然也不会感到罪恶。”
  全丹宁拍着手,说:“说得好。我相信你和我是同一类的人呢!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花主厨。”
  “同一类?”切下一片片的鱼肉,裹上细致的面包粉,调好热油,忙碌于料理的望贤,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是说你面对料理的态度,与我面对‘工作’的态度很相近。”他眸光闪烁地说。“正确而快速的处理,判断出必要的程序,然后不带任何情感的完成工作。快感与罪恶感,都是些不必要的累赘。我很高兴你说出和我心意相通的意见。”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就是觉得他口气中有些古怪。
  “我话太多了?真是抱歉。”
  “不会。”望贤将鱼肉丢入锅子过油,不一会儿起锅后,和着今早摘下采收的新鲜蔬菜,一起丢入大中华炒锅中,一起以最强劲的大火快炒,淋上最后的芡汁,一道东南亚风味的麻辣鱼肉片羹,香喷喷地完成。
  “请用。”
  “好令人食欲旺盛的一道莱,青椒的翠绿、萝卜的朱红与雪嫩白净的鱼肉,香味也扑鼻而来。光看就是一种享受呢!我不客气地开动喽。”
  心满意足地享受完望贤所准备的五道菜之后,全丹宁舀起一瓢甜瓜放进口中。“啊,好科。台湾的水果也是我来此地后最大的享受之一呢。”
  “您喜欢就好。请问今天的服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吗?”
  “没有。满分。过去三天以来,你能以各国料理的变换手法,烹调这些从台湾各地渔场捕来的当期生鲜鱼货,每一道都是那么美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料理存在。我很遗憾不能天天品尝到这样的美食,让人真想把你绑架回家呢!”
  “谢谢您的称赞。能让您满意,也是我的工作乐趣啊!”
  “讲真的,你没有兴趣作私人的厨师吗?”全丹宁抱怨地望着她笑。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唉,真是可惜了。”垂下双肩,摇着头,全丹宁叹气说。“我也想让家族的人品尝这样的美味呢!”
  “欢迎您下次携家带眷前来。”
  “啧啧,真会做生意啊!不愧是端木学长手下的员工。算了,要是我动脑筋要把你挖走,端木学长也不会放过我。”
  全丹宁吐舌一笑,以餐巾擦擦嘴,站起身说:“那,我也该走了。最后……可以允许我道别的一吻吗?明天起我得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可能再见到你的机会就不多了。”
  他似水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我真的没有遇到过像你这般令我心仪的女性,我也是初次这么大胆请求一位女子的吻,你愿意接受吗?”
  怎么办呢?在这儿拒绝似乎太不近情理。她不讨厌全丹宁,只是无法喜欢上他,谁教自己的喜欢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如果是朋友的吻……的话……”望贤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是吗?朋友的吻吗?看来我也不能太奢求了。”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我不会忘记你的,望贤。有机会希望能再见。”
  留下这句话,他走了。
  望贤摸着自己的唇,叹息一声。果然到最后奇迹还是没有发生,这一吻她的心湖平静无波。本来她还期待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说……
  咚咚。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敲玻璃的声音。狐疑的四下张望,望贤在她想都没想到的地方,看到一张脸——“哇!”
  贺楠隔着窗子,死命的朝她挥手。
  “你,你在那儿做什么!”居然挂在窗外,这儿可是三楼啊I他是怎么爬上来的?她脸色发白地冲过去,赶紧替他开窗。
  第六章
  “你疯了不成?这种没地方踩脚的窗子你也能爬上来,万一这扇窗户不是留做逃生用,恰巧可以开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爬到屋顶上去不成!”气急败坏的望贤,顾不得形象地破口大骂。
  “嘿,那算老哥我运气真好。”耸个肩,贺楠无所谓地说。
  “你——”三、两天不见人影,一见面就只会给人找麻烦,她。她真是有被虐狂,才会喜欢上这种家伙!
  “别骂我嘛,要不这么爬上来,照上次乖乖从门口进来,不是只会给你惹麻烦吗?我可是考虑到小花的立场才采用这种方法的。你该感激我!”
  他拍拍屁股,走进“璃海关”内摇头晃脑地说。“我说,小花,你该不会真要和全丹宁交往吧?”
  “啊?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又不关你的事。倒是你给我交代一下,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整天不见人影,我差点去报失踪人口了。”
  “安啦,我这几天都在工作,没有到处乱跑。和你不一样,借工作之便,成天都和全丹宁那家伙卿卿我我的。”
  “谁——和他卿卿我我来着!”握着拳头,望贤使尽全身力气地叫道。
  “我都看见了,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你让那家伙亲你的嘴,对不对?”贺楠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瞪着她。
  “那是……”本想解释那一吻不过是朋友的道别,但他狂妄的态度,嚣张到欺人太甚,望贤也火大地说:“就算我和他卿卿我我,也用不着你管!”
  “不,我非管不可。”他悍然地说。
  “你——”再度气结的望贤胀红着脸。
  这家伙,把以前自己到处拈花惹草的时代全忘光了吗?他以为他是谁,可以这样干涉她的生活!本来还为他担心不已的自己,岂不是像笨蛋一样,瞧他哪里有半点“介意”或“尴尬”的神色,压根儿忘了发生在夜舞俱乐部的事,毫不愧疚地说管就管。
  “你谁都可以交,就是不能和全丹宁那种人来往。”他扬着眉,命令道。
  “你是吃错药还是脑筋不清楚,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推给他的,身为始作涌者现在还跑出来说什么鬼话。恕敝人在下我没空陪你说笑,请你马上从大门离开,我还有下一位客人要招待。”指着出口,她冷冷地说。
  “我可没有把你推给他喔!我记得很明白,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是不是看上他,然后你就对我大发脾气,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就算你看上他,我也不会准你和他在一起的,趁早死了这条心。”他摇着小指头,喷喷地说。
  “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再听你闲扯这些无聊的话。”
  “只要你告诉我,你不会再和全丹宁见面,我就离开。”他双手叉腰,活像蛮不讲理的暴君说。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啊,去找警察逮捕我啊!小花,说一句话有那么困难吗?男人那么多,又不缺那一个,全丹宁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骗你的。”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差劲的男人,在人家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是最无耻的诽谤行为,你懂不懂。以前你就算再糟糕、再恶劣,起码做事还光明磊落,什么时候你竟腐败到这种地步。”蹙着眉,望贤难掩伤心的口吻,鄙夷地说。
  “随你高兴怎么骂我,只要快点说你不会再和那家伙见面了。”
  “他是个好人,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继续和他作朋友。贺楠,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你来指导我该结交什么人,想和什么人作朋友也是我的自由!”望贤倔强的挺起下巴,坚不退让地说。
  “你当真不听?”
  “你走吧!”
  “唉,看来没办法。小花的顽固比石头还硬。”他摊开双手,摇着头叹息。
  “你明白就好。”
  望贤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但没走两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手刀击中她后颈,夺走她的意识,她整个人酥软地往下一倒,贺楠牢牢地接住了她。
  “抱歉了,小花。”他不想使出这种手段,但沟通无效,而他又不能不为她的安全着想,只好诉诸“行动”来证明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反正等她醒来,他会好好地和她再谈清楚的。那怕届时她不肯听,他也一定会让她听进去。
  以肩膀扛起她的身子,宛如扛着没什么重量的羽毛般,贺楠循着来时的那条“路”,翻出了窗外,以腰间的绳子做支撑,无声无息的滑下了三层楼,直抵地面,掳着她跳上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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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贤嘤咛着从床上醒过来,她脑海中晃动着模糊不清的影像,须臾片刻那些影像渐渐转为清晰的记忆。“臭贺楠——居然突袭我!”
  霍地,她抬起身,愕然地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死了。这是为什么?贺楠头壳坏去了吗?干吗将她绑起来?
  “醒来了?小花。”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的贺楠,走进她寝室。
  “你,还不快点把我松开来!天啊,我的客人……你,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无缘无故从工作场合消失,还把预约的客人全都丢下不管?我多年来良好的工作名誉,无迟到、不缺勤的纪录全都被你毁了!”
  “总比你的人被毁了来得好吧?谁叫你不听话,我只要你发一句誓,你顽固地不肯说。我除了使出最后绝招外,还能怎么办?”他俊脸毫无悔意地说。
  “你发神经,也要我跟你一起疯啊!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了,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我要马上打电话去俱乐部。”扭动着手脚,花望贤诅咒着这捆得她不得动弹的绳子,当然还有眼前的罪魁祸首。
  “半夜三点,你打电话去给谁接?”从门口走近她,低下头直到他和她视线平行,贺楠既没有嘻皮笑脸,亦无玩笑意味的沉声说道:
  “不必担心,你一到家,我就打电话通知了端木扬,说你这几天不会去上班,有急事要你去处理。”
  望贤一愣,凝目瞪视他。
  他是认真的,相识这么久,她光看他的眼神就晓得贺楠认真起来的表情。
  “如果不说出全丹宁不可接近的理由,恐怕你是不愿意接纳我的命令,那么我就告诉你理由,但是听完之后不管你信或不信,这几天我不会让你走出家门半步,就算要把你绑住,也在所不惜。”
  望贤咽下紧张的气息,一瞬间她有些惧怕自己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贺楠的脸色太不寻常了。这种豁出去的表情,她从未见过。
  “听好了,小花。”他眉间拢聚着肃杀,唇角飘荡着寒意说。“全丹宁是世界通缉的重大罪犯——外号是‘苍’。你该听过前年的某中东总理被暗杀的事件吧?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那桩案件的幕后主导者百分之九十九是他。”
  停顿片刻,贺桶的口气益发沉重。
  “‘苍’犯下的杀人案不计其数,简单地说就是个职业杀手。其中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他所犯下的罪案,一椿也没有,那些犯罪都经过巧妙的安排,除了一枚案发现场遗留的指纹作为间接罪证外,到目前他都能逍遥于国际法庭外。但我很肯定那些人都是他杀的,因为他出身的家族是恶名昭彰的暗杀组织,全家族都是收取金钱就可以替任何人夺取性命的可怕人物。”
  咦?望贤诧异的无法言语。全丹宁会是——杀手?骗人的吧!
  “我没有骗你。”重新站起身,贺楠取来他的笔记型电脑,启动萤幕说。
  “我现在让你看的是本局内列为最高机密的文件,这本来是绝对不能让外人,尤其是你这样的普通人观看的东西,但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些内容泄漏出去。”
  本局?那是什么意思?望贤看着快速闪动的液晶画面上,愕然出现几个细小的英文字母,FBI?这是美国的联邦……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掩住嘴巴,深怕自己会惊叫出声。
  而萤幕已经转换成一页页密密麻麻的报告,她辨识出照片中极度不清楚的角度,所拍摄下来的全丹宁的脸,以及旁边述说着可能是他犯下的案子。
  从知名的政界领袖到工商大老,国籍、人种全都不一,但是上面所描述的特征是,这些人都死于一种特殊的“凶器”之下。细如微芒的小针,深深地刺在心脏的部位。
  “他是利用近距离的接触目标物时,将针刺人对方的体内,部位不一。但当这些针随着血液脉动流到心脏时,大部分的目标物就会死于心脏病突发。这也是我们握有的证据相当薄弱的主因,找到凶器的机率是百分之一。许多被害者都是在找到凶器之前,就先被误判为暴毙而亡,先被火化了。”
  望贤打了个寒颤。“他是老板的朋友,不是吗?”
  “你认为像端木扬那种人,知道对方是杀手家族,就会不结交他这个朋友吗?以他从事这类俱乐部的买卖,我想他恐怕不管对方是黑手党还是某国贵族,都一样有‘交’无类,不分黑道白道吧!”
  这一点望贤也不能否认。听说老板的妹妹还嫁给日本黑社会的头头,这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
  啊!这么说来……望贤突然想起不久前全丹宁跟她说的……你面对料理的态度,和我面对工作的态度很相近……快感与罪恶感,都是不必要的累赘……不带任何感情的完成工作……夺走生命的瞬间,你难道没有感动?这是份神圣的工作……
  原来他是指“杀人”的工作?!
  从背脊发冷到头皮,望贤一个反胃,深深作呕的捂住了嘴巴。“快帮我松开手,我快吐了,贺大哥!”
  贺楠闻言解开了望贤手上的绳子,不等他完全松绑,她已经直奔浴室,不住地吐出腹中翻搅的胃液。贺楠也替她顺着背,一直待在她的身边,等到望贤的状况平复许多后,才去为她弄了杯加盐的温开水。
  “喝下去,会好一点。我第一次看到被害者时,也吐得很惨,那时候前辈教我的就是这法子。”
  接过开水拼命的漱口后,望贤狼狈的擦着嘴巴说:“你怎么会进那个F……去工作?”
  坦白说,她实在太难相信,连要她说出那三个英文,她都会产生抗拒心。FBI这个名词,除了在外国影集或电影里出现外,突然身边有个人(而且是很熟的人)说他是FBI,不觉得荒谬的人才奇怪呢!
  “再说,这儿可是台湾,你要捉人也不能在这儿提啊?台湾又不归美国管。”摇着头,望贤短时间接纳太多讯息的脑袋,已经快要爆炸了。  “全丹宁——或者该说‘苍’这个人,是从不在某国的领地上动手的。他专挑无法可管的领域,要不就是飞行在公共领空,要不就在航行公海的时候下手。我听说他这次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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