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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钉 by:5678143流年 (抽文 现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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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装下,同色的枪口蓄势待发,而枪口的目标—郑允浩,正兴高采烈地啃着酱鸭,满眼冒着桃红望着门口,见到煞神般降临的金在中,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正想张开双臂飞奔过去时,对面忽然飞来一大件人形物体。
一声枪响,那人捂着两腿中部,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百般变化,郑允浩良家妇女似的捂着嘴,迸出声同情的欢呼:“oh,枪打出头鸟!”
金在中站到郑允浩身边,捏紧弯刀,警惕地看着如箭在弦的对手。
郑允浩摸摸鼻翼,狐狸般地眯着凤眼:“没人告诉过你,暗箭伤人很可耻吗?”
那人脑门上尽是冷汗,牙齿咯吱颤,盯着金在中的眼神带着杀父仇人般的愤恨,郑允浩摇头,满目惋惜:“EQ不高就算了,IQ居然还是负数,我走了,免得跟你呆久了被传染。”
郑允浩好整以暇地起身,摸出纸巾擦净金在中脸上的血:“走,回家洗脸去。”
金在中依旧维持戒备的姿势,动也不动。
郑允浩瞥一眼碍事的那群人,眼梢挑挑,看着腕表,不作声,一时间,包厢里只见刀光血影过,不闻惨呼声,不到三十秒,全部搞定。
“阴谋?”金在中的声音有点冷。
“啊,没!”郑允浩乖乖巧巧地靠在金在中肩膀上,“枪支弹药出门必备啊,在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处在水深火热中,像今天这还只是小小沟渠而已,真遇上大风大浪,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是派不上用场的。”
郑允浩冲着一队魁梧的黑衣精兵使眼色,那群人当即会意,清理现场,而郑允浩揽着金在中腰,一拐二拐地直接上了私人飞机。
九霄云上,金在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偏头:“李俊恩。”
“李俊恩?”郑允浩装傻,“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
“还在警局。”金在中绞着手指,“因为我。”
尽管李俊恩是为了留住金在中才听信郑晓宇的话演了那么出苦肉计,但堂堂大少爷蜗居铁栅,也太苦了点儿,金在中还是有些惦记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晓宇那家伙会搞定他的。”
“可是……”
“在中,难道你要丢下我?”郑允浩很受伤。
金在中望着郑允浩鼓着的包子脸,半天,幽幽地冒出一句:“记得给他留半条命。”

郑晓宇很爷们儿地坐在警局的躺椅上嚼着棒棒糖,身后杵着二三十座泰山,两边的铁栅里,李俊恩家的保镖正沙丁鱼般挤得嘴脸歪斜,李俊恩独占居中的“上房”,满脸义愤,在心里恶狠狠地将郑家老祖宗们崛坟鞭尸,拖出来审问了好几遍。
郑晓宇左右开弓往嘴里塞着蛋糕,以广博的胸怀承受着李俊恩一波波的眼刀,间或挑剔地批评李俊恩表情不到位。李俊恩咬牙切齿,还不得不力持镇定,那家伙盯人就算了,还整了两台高清摄像机,他稍有失态,就立刻拍下来,各大媒体黄金时段滚动播出。
李俊恩憋了一肚子邪火,奈何各路神仙都被郑晓宇摆平,他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胡子都没得吹,只能干瞪眼。
“放心,我不会杀人灭口的。”郑晓宇轻轻巧巧地弹弹指甲,“虽然你已经人老珠黄了,但好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玩玩还是可以的。”
人老珠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李俊恩脑门上青筋直蹦,谁能告诉他为毛那些形容老女人的词汇会安在他帅气的脸上?
“虽然比起美人儿来,你的确差了一大截,但妖孽老大说,偶尔废物回收利用,也是可以创造可观利润的,所以,就让我回收回收你好了。”郑晓宇托腮色色地舔着唇,末了阴森一笑。
九岁的孩子,即将迈入青春期。


南太平洋,连黑寡妇手下都搜索不到的无名小岛,新筑的城堡还散着淡淡的墙灰味儿。
郑允浩坐在沙发上,挂着黑框眼镜,满脸正直地盯着本儿,美其名曰:处理公务。
屏幕上,雾气渐起,美人清秀的脸渐渐显现,他支着下巴,极度饥渴地盯着那人雪似的容颜,没出息地耸耸鼻子,满心酸楚,可算是把人拐回来了。
蓦地,荧幕中人大眼一瞪,随即,满屏黑暗,郑允浩眨巴眨巴眼睛,盛赞金在中目光如炬的同时,不忘痛斥装针孔的那家伙技术不过关。
“怎么那么轻易就被发现了呢?”郑允浩很郁闷,辛辛苦苦捣鼓那么久,结果连点甜头都没吃到,太憋屈了。
金在中浴袍半掩,擦着湿发,施施然走出浴室,在看到沙发上满脸郁卒的郑允浩时,仿佛是嫌热,稍稍扯了扯领子,定定地坐在郑允浩身边,身体微微前倾,察觉到郑允浩仍在走神,他不经意地轻咳两声,一脸平静,只微微斜眼,瞥了一记。
郑允浩拿过干毛巾,揉着金在中一头乌发,眼睛透过浴袍往中空处瞥去,心里翻来覆去滚着一句话:熟了,熟了,再不吃就要熟烂了。
可是,如何下口,还真是个问题。
郑允浩忍得辛苦,金在中等得煎熬,直到郑允浩踱入浴室门,两条比目鱼仍处于CJ状态。
“木。”金在中低着头,无声的拢着拉开的浴袍,翻开电脑,看妖孽洗浴,看着看着,就红了脸,盯着屏幕里那个用唇语念着他名字打手枪的男人,咬着下唇,低头,浅淡的笑容微微荡漾开。
郑家不缺钱,郑允浩的床却窄的尽容一个半人,这是他吸取李俊恩的经验和教训所得,床太宽,容易产生距离,就两个男人间,距离太大绝对美不到哪儿去,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是越近越好了。郑允浩低着脑袋看着窝在他臂弯里睡颜恬静的金在中,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印了一记。
金在中睫毛颤了颤,仿佛梦到什么美味佳肴,咂咂嘴,一脸满足。

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得让金在中一度以为自己被郑允浩忽悠了。
那个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除了两眼冒桃心就是嘴角流口水的家伙,真的是上次的碟片里那个眼圈黑黑目光呆滞的郑允浩?
金在中回忆起当晚自己躲在书房偷偷看碟片,边看边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那时很傻×。
谁能告诉他碟片里郑允浩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谁能解释解释为毛就李俊恩得到的情报,郑允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飞机上?
金在中给烤鱼刷着酱料,对上郑允浩仰慕的神情:“不开会?”
郑允浩突然一拍前额:“对对对,开会,我居然忘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道理!”
金在中看着火烧屁股似的召集手下群策群力的郑允浩,觉得背心有点凉,郑允浩真的是去开会,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贩卖人口算不算见不得人的买卖?
答曰:罪不容诛。
那拐卖人口呢?
答曰:同上。
如果是把金某人拐到郑某人家户口本儿上呢?
某人眼睛雪亮:兵贵神速!

郑允浩负手望天,眼神深邃。
会议室里,众高干或咬着笔杆子沉思,或交头接耳交流心得,或手机电脑场外求助: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那男追男呢?
“老大,啃过的就是你的,您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猛嚼一通,善后工作一切好说。”
“渣。”郑允浩白眼一翻,“恶狗啃骨头都没那么恶心。”
“那您一绳子把他捆了,然后细嚼慢咽?”
“忍字头上一把刀。”郑允浩可不想捅自己几刀。
“酒,是好东西。”一个声音神神秘秘地响起。
“酗酒伤身。”郑允浩皱眉,继而猥琐一笑,“不过,偶尔借酒小浇一下愁也无伤大雅。”
“可是,老大,您不觉得你们俩之间还差了什么环节吗?”
“郎才男貌,门当户对,珠联璧合……”郑允浩掰着手指细数一通,末了抬头,“perfect!”
“金少知道您的心意?”
郑允浩猛抬头,眼里绽着精光:“你看见我赤裸裸的眼神了吗,看清我眼里写的什么字了吗?”
“嗯嗯嗯。”那人点着他眼睛读过去,“欲求不满,极度饥渴。”
“你就不能文雅点?”
“哦,那欲壑难填,人尽可妻!”
“打包,滚中东抢油田去。”郑允浩挥手下令。
“其实老大,您不觉得迂回战术曲线救国比较可靠吗?”那人盯着电脑屏幕上跳跃的销售曲线图,“我女朋友以前告诫过我,没扯票就上车是很不厚道的。”
“我倒是很想先买票再上车,问题是在买票之前我要怎么确定在中愿意和我那啥啥啥,爱你在心口难开懂不?”郑允浩烦躁地扒拉扒拉刺猬头,“你以为有香车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啊,李少家被在中报废的好车拖出来够给你垒好几座坟了,做人得实际点。”
“您大展雄风,揍得他找不着南北时,逼他签卖身契得了。”
“舍不得。”郑允浩很骄傲地三字否决。
“那……我们代劳?”
“反了你了,我都舍不得打的人,能给你碰!”郑允浩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
“依我看,武力不成,只得智取。”郑允浩麾下第一智囊顾小白星眸闪耀着锐光。
“智取?”郑允浩觉得有戏,用热烈的眼神鼓励他继续。
顾小白被郑允浩灼热得目光烧得眼睛疼,忠君爱国是一回事,为了愚忠而英勇献“身”被上司潜规则又是另一回事,士可杀不可辱,不过……如果上司愿意小辱一把,那他也不在乎被一辱再辱,于是顾小白童鞋显然忽略了自己那棺材板儿似的小身材以及比蒸馏水还平淡的一张脸,谄媚一笑:“人家……还没想好。”
郑允浩递给他一杯咖啡以资奖励,满怀期望笑眯眯地看着顾小白:“你还有十分钟。”
“古代问斩也得秋后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大哥。”顾小白对自己引火烧身的行为很是懊悔。
“再慢下去热豆腐都得变冻豆腐了,这种猫儿抓心似的赶脚你懂吗?”郑允浩竭力演出撕心裂肺的痛楚,可惜落在顾小白眼里怎么看怎么像野兽扑食的前戏。
“那啥,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你不必说出口,但是能让他懂……”顾小白望着郑允浩身后的一副写意山水,传情何须言语,人若有情,万物皆灵。

郑宅突然一改之前的黑道风,变成了江南水乡似的文艺腔。
金在中很不习惯,拎着飞刀不知道该往哪儿飘。
墙上,桌上,电脑屏保,都由表演十八班武艺的猛汉变成了仙袂飘飘的美女,美女深情的美目凝视着自己掌心的仙人球,旁注一行占据了画面三分之二的硕大黑字:说不出的爱恋。就连供奉关二爷的地儿都被仙人球占据,下面三炷香袅袅冒着,映着朗朗乾坤。
金在中看着那浑身长满毛刺儿的小东西,眨眨眼睛,收起手里的飞刀,拿起钓竿,木着一张脸钓鱼去。
郑允浩脑袋上挂着个大草帽,左手撑着遮阳伞,右手挥舞着小扇子,金皇帝闲来垂钓,郑将军当然得鞍前马后,服侍得周周道道,不然怎么能把本不是一家的人拐进自家的门呢?
“热。”金在中定定地看着水里郑允浩的倒影,十指一挥,上半身的衬衣飘进了水里。
他常年练武,脊背上肌理分明,结实有力,全身上下无一处多余,白皙的皮肤晃得郑允浩鼻子发痒。
“在中,会出事的。”郑允浩解下衣服要给金在中披上,却被金在中一记伏龟拳打落水中。
“不要。”
金在中赌气似的瞟了眼挥汗如雨的郑允浩,突然一弯腰,褪下长裤,卷成一团丢得老远:“烦。”
郑允浩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因太过兴奋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兴奋而带着哭腔:“在中,真的会天下大乱的。”
金在中微鼓着两颊,低下头瞅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四角裤,犹豫了一会儿,没有下手。
郑允浩可算是松了口气,心里默念着心静自然凉,火烧云却仍有越演越烈的架势,就在火苗即将冲天的瞬间,他手快得拉过一个小弟当扇风撑伞丫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别墅奔去。
金在中鼓着的双颊瘪了下去,指着自己飘到湖心的衣服裤子:“捡回来!”
小弟受宠若惊,噗通跳下水后才猛然想起:“金哥,我旱鸭子!”
“哦。”金在中钓竿一提,取下一尾鱼,看见那人还在水里扑腾,奇怪地转过头望着后面如箭在弦的一众人,“不捞?”
瞬间,水面开出朵朵浪花,等金在中穿上晾干的衣裤时,小弟已经吃了好几条水泡活鱼。
其实……金在中本来是想让他们捞人来着,不过,他现在很不爽,于是,懒得跟他们解释。
气汹汹地回屋,砰地摔上房间门,金在中刷开网页,看着名为生米熟饭之诱惑篇的BL漫画,果断地将其打入大脑黑名单。
如果想把一个人牢牢拴在身边……
传说中,帝王将相都奉行鬼畜原则,一遍遍将小受身心摧残得哗哗碎一地后再给个甜枣吃,自此小受必尽释前嫌,对其死心塌地阎王来了都拖不走。
传说中,风流才子皆温柔似水,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夏日打扇冬天送炭,令小受一颗玻璃心如置春风,而后生死相依白首不离。
传说中,地痞无赖都是风吹不动雨打不走赖死你吃定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天长日久,小受无奈,只得任其一生相伴左右,直到年华老去,同冢而眠。
……
传说本身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传说中的这些事都是攻做的。
我们金皇帝不是胸无大志,非得做受不可,但是他自认为自己风流不够温柔不行鬼畜还欠火候,遂只能退位让贤,把这攻的一把手位置拱手让给郑允浩了,他觉得,自己攻不行,好歹能做个诱受,可惜郑允浩不解风情,一顿落跑把金在中的诱受决心打击地粉碎。
好吧,其实以人家金在中小冰山帅哥的心思,压根儿就没想到诱受不诱受的份儿上,他只晓得自己的心意,不愿意拐弯抹角,男人嘛,就该你情我愿痛痛快快的,何必整的扭扭捏捏好像自己多伤风败俗似的。
基于上述心理活动,也源于小金同志行动派的直白作风,所以他勇敢地诱了,可惜线放长了,饵也给足了,那大鱼却忽然犯起了牙疼,只能说,不是不要,时辰未到。

七夕,时辰浪漫吧?
蔚蓝的海洋,金色的沙滩,地点也浪漫吧?
沙滩上点缀着一筐筐烟花,等放起来的时候,够浪漫吧?
远远的,驶来两艘游轮,白漆蓝条,仿佛海洋里翱翔的海鸥,美好吧?
然而……啊呸!谁能告诉冰山金少为毛游轮里没有香槟没有红烛却摆满了仙人球?
游轮上站着的那个家伙挥舞着双臂,好像得胜归来的将军,金在中微微上扬的唇角瞬间压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兴奋地猴子似的家伙。
不等游轮靠岸,郑允浩已经迫不及待地跳水游了过来,经过几天图文并茂的仙人球画像洗礼,他充分相信金在中能理解他此刻的举动。
满船的仙人 球映着夕阳,熠熠生辉,就连每根刺,都带着与众不同的粉嫩味儿,郑允浩越看越觉得,那仙人球间镶嵌着时间最美好的三个字,一口白牙晃得阳光都暗淡了几分。
“干嘛?”金在中坐在沙滩椅上,翘着二郎腿,冷脸对着郑允浩。
“在中,我有好东西要给你看。”郑允浩献宝似的亮出满游轮的仙人球,“漂亮吧?”
金在中冷冷一哼,不予置评。
“在中。”郑允浩讨好地凑过去,不好意思地摸摸鼻翼,“那什么,我说不出口的话,它们都帮我表达了。”
满游轮的仙人球迎风招展,顶上的小花儿开得绚烂。
“水桶腰。”金在中对圆圆的仙人球作出此中肯的评价后,埋头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夕阳为他英俊的侧脸镀上层金辉,恍惚中似乎连火烧云都从天边烧到了他脸上。
“在中,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吧?”郑允浩挨着金在中,满怀期待的问。
金在中怡然望天:“烦。”
向来把金在中的意思琢磨得水透的郑允浩,第一回走进了雾中,他跪求上天给他一双慧眼,让他看清金在中那个烦字的背后到底是害羞还是不屑,可惜上帝和玉帝房事不和谐,王母和死神阎王三角恋纠缠不清,月老和丘比特正围在火炉旁啃着西瓜整理被红线缠得乱七八糟的心形小剑,于是郑允浩童鞋迷茫了懵懂了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了。
烟花一缕缕升空,五光十色,炫目迷离,郑允浩咬着吸管追逐着金在中在沙滩上随风奔跑的身影,满目愁容,这世道,果然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怀多半死,他苦心策划了大半个月的仙人球攻势,就被金在中几箱飘飘渺渺的烟花给炸得支离破碎。
金在中坐在郑允浩身边,盯着半空中绽放的漂亮烟火,眼睛亮的好像一泓碧波:“好看。”
“唔。”郑允浩有气无力地应着,耷拉着眼皮,“在中,后天我有个死党结婚。”
“哦。”金在中的态度不冷不热。
“是个男的。”郑允浩将性别咬得很重。
“嗯。”金在中枕在郑允浩腿上,仰望缀满七色光点的苍穹,他可从没听说过郑允浩还有什么死党。
“他要娶的,也是个男人。”郑允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金在中,“你觉得,怎么样?”
“送礼。”金在中的意见很实际,“多送点。”
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当局者迷,郑允浩现在就仿佛一头栽进了透明玻璃罩子里的苍蝇,往哪儿钻都是撞,撞得他头晕目眩,脑子里一遍遍放着烟火,那烟火炸开,中间金在中的冷面形象铺成了一条大道,大道末端连着俩字儿:费解!


你说,金在中对他到底是有意思呢还是有意思呢还是有意思呢?
如此明显的答案,为毛郑允浩就非得纠结非得让人说出那仨字儿不可呢?
郑晓宇就曾鄙视他的妖孽老大,美人儿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郑允浩偏偏长了对斗鸡眼,愣是看不到该看的地方。
对此,郑允浩喝着白开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神态:满目沧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见识浅。”
郑晓宇在电话另一端用李俊恩的白衬衣擦擦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郑允浩摇头晃脑:“正所谓捉奸成双捉贼拿赃,要真正把在中拐到手,也得有确凿的证据,一防在中反水,二防李少抢新郎!”
金在中端着红茶,对着监控录像冷哼,抿抿小嘴儿,轻吐出一个字:“蠢。”

郑家家庭聚会,就好像一场江湖血雨,门派繁复多样,兵器五花八门,主角各有千秋,炮灰不计其数。
三巨头一人一把虎皮椅把酒言欢,面前摆着一副郑家兵力分布图,三人不动声色笑里藏刀,倾樽间樯橹灰飞烟灭,下头钢炮迫击炮轰隆作响,炮弹夹着礼花飘得满室硝石香。
郑允浩拉着金在中蹲在花圃里,一人一个甜筒啃得满嘴香芋味,边围观群儒舌战,边挖空心思琢磨着怎样上演一出苦肉计,逼出金在中甜蜜的告白来。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郑允浩望着满天乱飞的流弹,正想着要不要英勇无畏地冲着暴风雨飞奔而去,眼前忽然多出一片阴云。
金在中半侧身挡住郑允浩,冷冷地盯着三个魁梧的墨镜男。
战火蔓延,三巨头商讨未果,于是一致将矛头对准了想要坐山观虎斗的郑允浩身上。
郑允浩往小板凳上一坐定,就扯开嗓子干嚎着拍出一摞又一摞的债务表,他今天故意穿了身路边摊淘来的夏威夷衬衫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即将罢工的人字拖,就连耳朵上夹着的烟,都是从烟民地里揪来的两片烟叶,翠绿翠绿的生机盎然。
而跟他同来的金在中,更像是刚从地里插秧归来,头上还顶着个破边的草帽,这讨饭二人组混花圃里倒是相得益彰,一踢踏着鞋子磨蹭出来,顿时让郑家上下觉得整个家族气数将尽,连个人都养不起。
黑寡妇的脸顿时比漆还黑了几分,一双死鱼眼阴森森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郑允浩旁若无人地嚼着甜筒,饿死鬼见着食物似的笑得开怀,金在中凛然无畏地瞪回去,四目交汇,电闪雷鸣,烤焦中间小虾米万千。
郑哲宇和郑哲恒揽着郑允浩,苦口婆心地劝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玩物丧志,郑允浩沉痛点头,虚心受教,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想明白自己到底玩什么了。
黑寡妇洞若观火,指着金在中:“养个男人不是大事,但为了养男人而把自己弄得跟叫花子似的,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实不相瞒,其实……我已经沦落到要靠在中养的地步了。”郑允浩说起这话来十分得意,好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弹尽粮绝时攻下了碉堡,每一根眉毛都跳跃着喜气。
三巨头对这答案很是怀疑,虽然就他们得到的消息而言,郑允浩手下一堆烂摊子全是赔钱货,但这小子精得赛猴儿,谁也保不准他会不会玩花样。
“他拿什么养你,种田?”黑寡妇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指甲,翻着白眼笑。
“嗯,对。”郑允浩笑眯眯地回答,“种人头,春天种颗人头下去,秋天收获一堆人头,拿去警察局换钱。”
金在中那点底细,三巨头知道地清清楚楚,就一家常年财政赤字的保镖公司,挣的钱还不够郑允浩喝冰水,以前还有李俊恩当靠山撑着,现在和李俊恩闹翻了,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得宣告破产了,还有余额供他们开销?
其实三巨头是很单纯的,内部矛盾往往要转移,通过一致对外来解决,而郑允浩这半路杀出来的倒霉孩子正是最适合的人选,谁让他至今仍是三不沾人士,又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捏。
郑允浩外表是软,丫刺儿都藏在里头,你捏着软和,捏吧捏吧就知道疼了。
郑哲宇看着郑允浩良家少男似的笑容,很是欣慰,最近两个月,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提醒郑允浩,黑寡妇是害他爹妈的元凶,虽然郑允浩没如他预期那般搅得黑寡妇焦头烂额,但好歹那小子把坏账烂帐一股脑儿收去了,总算让他找到了个倒垃圾的好地方。
郑允浩不怕收废物,废物好歹曾经也是个物,他只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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