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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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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们窃窃私语,均同意刘玄称帝。称帝这么大的事,最终要靠迷信的谶文来决定,在今人看来,颇为滑稽和不靠谱,然而当时世风如此,实在也是无可厚非。今人笑古人,焉知后人不笑今人?
刘縯也没了脾气。吕植所讲的故事,皆为史册所载,确凿发生,并非信口雌黄;至于赤精子之谶,也的确是真实存在,并非凭空杜撰。或许吕植在其中夹带有自己的私货,但至少也是七分真、三分假,糊弄些绿林军首领们已然足够。说起来,也难为朱鲔和吕植了,他们之所以要立刘玄,明明是贪图刘玄软弱,却非要挖空心思,找出一个冠冕堂皇、让人难以反驳的借口,以掩饰他们的真正意图。不错,这是一个真实的借口,但从另一方面看,这更是一个真实的谎言。
邓晨忽然站起,作最后的顽抗,道,“我也曾听过一谶,云:‘刘秀当为天子。’吕植之谶,捕风捉影,牵强附会。我这一谶,则是指名道姓,更为确切。既然帝位决于谶文,则当立刘秀为天子也。”有刘縯在的时候,刘秀总是自动隐形,让人无法注意。但邓晨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刘秀身上。
赤精子之谶,乃是朱鲔精心准备的杀手锏,本指望可以一招制胜,万万没想到,邓晨会突然站起来以谶攻谶。朱鲔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慌乱,问邓晨道,“邓将军之谶,从何处听来?”
邓晨利索答道,“蔡少公。”
朱鲔心中一咯噔,蔡少公,人称蔡半仙,南阳地界,无人不知其名,无人不知其神,比起来历不明的吕植,蔡少公无疑要权威得多。如果蔡少公真这么说过,那问题可就扎手了。朱鲔心虚地问道,“蔡少公现在何处?”
邓晨一下愣住。想当年,他出于对刘秀的一片爱护之心,取了蔡少公的项上人头,以保守刘秀的秘密。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人死更不能作证,呜呼,命运如此之吊诡,害得他只能自作自受。邓晨无奈之下,只能老实答道,“蔡少公已死。”
朱鲔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死无对证!邓将军真可谓是用心良苦。”讽刺完邓晨,朱鲔逼视刘縯,道,“立刘圣公为天子,柱天大将军可还有话说?”
首领们都已同意,刘縯也不想勉强硬撑,叹道,“吾从众。”
朱鲔贪婪地看着刘縯,此时此刻,刘縯脸上失落的表情,将是他最好的战利品。然而,让朱鲔费解的是,他在刘縯的脸上,并未发现过多的失望,是刘縯善于掩饰,还是他对皇位根本就不稀罕?
第60节
日期:2009…03…0921:09:18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76
更始皇帝
刘縯这关一过,刘玄称帝再无障碍,绿林军首领们簇拥着刘玄,浩浩荡荡而出,刘縯等人只得跟随。众人直奔淯水,在岸边的沙地之上,高坛早已筑就,仪仗均已备妥。
见此情形,刘秀和邓晨皆暗自心惊。绿林军连称帝的典礼都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看样子,召刘縯回来,纯属走走过场。刘縯如果赞成,那是最好,如果不赞成,那也将霸王硬上弓,非把生米煮成熟饭不可。
山峰对峙,淯水中出,一片开阔之地。时为初春,风的吹拂依然潮湿而阴森,给被经过者以冬日之寒冷。苍天高高在上,乌云连绵,不见阳光。
所谓仪式,大抵意思到了即可,而在战乱之际,物缺人乏,因陋就简也实属不得已。观礼的绿林军士们,嬉笑打闹,大呼小叫,更有马鸣牛嘶,平添寂寥。刘玄的登基大典,便在这样的喧哗和混乱中草草开始。
祭天告地之后,朱鲔奉通天冠而上。刘玄戴上通天冠,这就算是正式当上皇帝了。一时间,鼓乐大作,众人拜倒,三呼万岁。巨大的声响,惊动芦苇丛中打盹的水鸟,乱飞而起,在空中盘旋,凄厉地鸣叫。顺水不合时宜地漂来几具浮尸,则在默默诉说着此前战事的惨烈。
高坛之上的刘玄,南面而立,神情木然,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成了皇帝,十天之前,他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更始将军,现在,他却已经成了名义上的至尊。当刘玄戴上通天冠的那一刻,他并无预期的狂喜,他也根本不敢得意。谁都知道,他抢走了本属于刘縯的东西,刘縯虽然暂时屈服,但谁又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反攻倒算?而绿林军的这些首领,更个个都是大爷,少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刘玄却知道,在他未来的皇帝生涯里,他将过着伴臣如伴虎的生活。
刘玄举起手来,想要说些什么,大家也都盼着他说点什么。当个村支书,都免不了要说上一番就职感言,何况当皇帝乎?然而,刘玄憋了半晌,楞是一个字也未能说出。他的第一反应,本来是想要谢谢CCTV、谢谢MTV以及自己的经纪人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在今天这个庄严的场合,扯这些废话套话,还不如干脆什么话都别说。
众人屏息而听,数千双耳朵,呼唤着新科皇帝的天音。而刘玄依然沉默着,说不出话来。刘玄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不安,满身大汗,乃至于热泪盈眶起来。
众人见刘玄未语泪先流,无不赞叹他情感的丰富和细腻。刘玄放下手来,牵袖擦泪,心中却暗骂晦气:沙子吹入眼睛,好叫寡人难受。
眼看冷场还将无限期持续下去,朱鲔不得不出面打断,提前进入下一项议程,宣诏大赦天下,建元为更始元年,又拜置诸将,以刘良为国三老,王匡为定国上公,王凤为成国上公,朱鲔为大司马,刘縯为大司徒,陈牧为大司空,其余首领,皆为九卿、将军不等。
宣诏完毕,朱鲔扫视坛下,按剑道,“今君臣名分既定,此后一切决于天子,诸公但奉诏而行。有敢犯上作乱者,天下共击之。”
这段话,分明是在说给刘縯听。
日期:2009…03…1000:35:08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77
抢劫
再说刘縯,在整个典礼过程中,他虽然一直保持着平静,但其内心深处,却是翻江倒海,苦涩自知。
兴复汉室,乃是刘縯的毕生之志,而现在,在汉朝失去天下十五年之后,在中国的土地上,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位刘姓的皇帝,这于刘縯,本该是大快慰之事,然而,他却分明不平起来。
人生恨事,莫过于女朋友结了婚,新郎却不是自己。刘縯这时的感觉,与此好有一比,但却更要强烈上百十倍。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即使暂时成不了新郎,未必意味着以后打一辈子光棍,毕竟天下女人多的是。但皇帝就不同了,皇帝只有一个,遗失不补。而且,在刘縯的身后,站着众多的追随者,此番皇位旁落,并非他刘縯一个人的失败,而是他连累着大家一起失败。
刘縯万万不曾想到,绿林军对他的背叛和抛弃,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距离他舂陵起兵,刚过了四个月;距离他指挥汉军取得沘水大捷,刚过了一个月;距离他大败严尤,更是仅仅过了十五天而已。
绿林军曾经支持刘縯取得一场又一场胜利,而现在,却又背后一刀,让刘縯失去了一个到手的帝国。在新的更始朝廷中,绿林军首领们几乎瓜分了所有的权力:两位上公,给了王匡和王凤;三公之位,绿林军首领也占据两席——朱鲔为大司马,相当于太尉;陈牧为大司空,相当于御史大夫。
刘縯和他的追随者们,则受到了公然的冷落和抢劫。刘良号为国三老,相当于太师,官位最尊,但终究只是虚职,无实权可言。刘縯任大司徒,相当于丞相,但其位逊于两位上公,即使在三公里面,刘縯也要屈居于朱鲔的大司马之下。至于南阳豪杰和刘氏宗室,所授官职和他们的期望值相比,也都相差甚远,譬如刘秀,只得了一个太常偏将军之位,几乎连安慰奖都算不上。
在刘縯攻打宛城之时,其部下也曾劝进,怂恿刘縯尽早称帝,免得夜长梦多。刘縯犹豫着,不肯答应,他希望的是实至名归、水到渠成。所谓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何必猴急于一时,好像咱们家八辈子没当过皇帝似的。随着局势发展,等汉军得天下已成定局,再考虑称帝不迟,而且,即使到了那时,咱也照样不急,一定得你们三番劝进、苦苦哀求,而我呢,则三次谦让,最后被迫无奈,这才勉为其难地登上天子之位。如此过程,才够仁德,才够完美。
刘縯这一犹豫,最终反倒便宜了刘玄,怎不叫他后悔懊恼!典礼结束的当天,刘縯便带着沮丧和耻辱,率众返回宛城前线,一刻也不肯多留。一路上,众人各想心思,前途显得格外漫长。
刘秀和刘縯并辔而行,问刘縯道,“事将奈何?”
刘縯苦笑着看了刘秀一眼,道,“今志在天下,王莽未灭,不论其他。”
刘秀明白长兄的意思,先攘外,再安内。眼下,推翻王莽是主要矛盾,争夺皇位则是次要矛盾。
刘秀陪刘縯再走一段,见刘縯依旧愁眉不展,于是劝慰道,“昔日项羽以霸王号令天下,而高帝受巴蜀、汉中之封,远离中原,自全于祸福之外,遵养以待时。及三秦怨、三齐反,乃挥师东向,终灭项羽,据有天下。今刘玄虽已称帝,必不久长,不如姑且听之,待其自败可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且忍耐啊年轻人,隐藏你所有的不满,待日后慢慢清算。刘縯眉头渐渐舒展,后来竟有了笑容,问刘秀道,“你怎么知道刘玄必不久长?”
刘秀笑道,“刘玄称帝,却筑坛于浮沙之上。此乃根不稳,基不固,随时可能倾覆,焉得久长?”
刘縯听罢,仰天长笑,连声叫好。
第61节
日期:2009…03…1101:38:35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78
两位少年
且说刘玄即位,称更始皇帝,一切方略暂时照旧,刘縯依然主攻宛城,其余将军则继续四处攻城略地,扩张地盘。
新任大司空陈牧,领平林军前攻新野,屡战不能克,反而损兵折将。陈牧颜面无光,便打算换座城池再碰碰运气,正率军撤离,新野宰潘叔登上城楼,大呼道:“司空留步。”
陈牧大窘,好你个潘叔,赢就赢了,还要再说风凉话。于是并不理会,继续前行。
潘叔再度大呼:“司空留步,潘某愿意举城投降。”
陈牧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天底下哪儿有这等美事?只听说过战败而降者,从未听过有战胜而降者,一定有诈,莫非想诳我入城?陈牧回马答道,“既然投降,何不出城而来?”
潘叔道,“潘某只降司徒刘伯升。刘伯升一到,潘某即刻大开城门。”
陈牧的三公之位,岂是平白得来的,当初舍刘縯而立刘玄,他是最主要的谋划者之一,从此便和刘縯结下了深仇大怨。要他去求助刘縯,向刘縯低头,何其难矣!然而,新野乃是南阳境内仅次于宛城的战略重镇,非尽早拿下不可。陈牧无奈何,只得命骑兵前往宛城,央刘縯前来招降。
刘縯闻讯,也不推辞,即刻启程,刘秀、邓晨随行。来到新野城下,潘叔登城而见,彼此对望,皆是故人,只需相视一笑,不必过多言语。潘叔大开城门,刘縯率军而入,一个照面之间,新野便纳入了汉军囊中。
情况很明显,刘玄虽然已经称帝,但刘縯的威望并未因此而降低,人们还是不买刘玄的账,只认刘縯的脸。潘叔只降刘縯,不降刘玄,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力挺刘縯。只是这样的力挺,固然更增加了刘縯的威望,却也让刘玄等人对刘縯越发忌惮。
邓晨重返故乡,感慨万千。当初他投奔刘縯时,族人都不肯跟从,如今他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归,虽不能算是衣锦还乡,至少也不至于无颜见家乡父老。
然而,邓氏宗族依然忽视着邓晨,他们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宗族的两个少年——邓禹和邓奉的身上。
上天造物之时,往往只对极少数人格外用心。邓禹和邓奉,公认天才,又都是绝美的少年,可谓内外兼修,且不说邓氏宗族为此二子而骄傲,即便是新野的少女,也自觉比别处的女儿幸福。
以邓氏宗族的实力,更始政府自然有心拉拢,数度遣使者入邓府,邀邓禹出仕,皆被邓禹称病谢绝。刘秀仗着和邓禹在太学同学多年,也登门相邀,邓禹对待刘秀,比对待使者更为无礼,索性连门都不让刘秀进,命仆人传话道,我只认识舂陵刘文叔,不认识说客刘文叔。刘秀怏怏而回,大感郁闷,相交多年,为何如此绝情?
更始政府在邓禹这里碰的是软钉子,而在邓奉这里,挨的却是当头棒。使者见邓奉,说明来意,邓奉冷笑道:“秦始皇复活,也不得屈我;刘邦项羽再生,我也当与之并驾而驱。”言外之意,你刘玄算什么东西?
这时,邓禹二十岁,邓奉十八岁。
邓禹和邓奉,不约而同地选择继续留守新野,哪儿也不肯去。当天才选择了牢笼,当英俊选择了浮肿,其志固已远矣。外面的舞台虽大,此刻却非他们登场之时机。
所谓命世者,也许会短暂潜伏,但绝不会永远沉没。
日期:2009…03…1223:50:40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79
冲喜
我们再将视线转回到长安的王莽,对此,王莽很是幽怨,终于写我了,你都晾人家好半天了。王莽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发点牢骚也属正常。他亲手缔造的帝国,正在迅速离他远去。东方的赤眉,声势日益壮大,荆州的汉军,更是推出了自己的皇帝。
仔细端详王莽,面貌也是大为改前,两鬓斑白,皱纹密布,毕竟六十八岁的人了,衰老之势已然不可阻挡。
坐,放轻松,王莽,关于你的宿命,我了如指掌,并非我拥有神的魔力,我只不过占了晚生两千余年的便宜。所以我可以从容悠远地望着你,极尽冷酷之能事。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我现在就可以提前告诉你,那是一个非常不幸的结局,对此你只能接受,不能逃脱。我无法给你任何建议,即使我给了你建议,那也将于事无补,你无法抗拒宿命,你只能应验宿命。
对于我的警告,王莽大为不屑。寡人自有妙计——冲喜!
自从王莽之妻两年前辞世,王莽一直未曾再娶,眼下则正是时机。于是广征天下淑女,最后选中杜陵史氏女阿沫,年方十六,立为皇后。聘礼黄金三万斤,车马、奴婢、杂帛、珍宝以亿万计。阿沫之父史谌,父因女贵,一步登天,拜宁始将军,封和平侯。
老夫少妻,固然香艳,却常被讥为老牛吃嫩草,每每遭人调侃。譬如苏东坡戏弄友人张先老年娶妾,有诗云:“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钱牧斋暮年迎娶柳如是,时人戏拟其洞房对话,更是让人喷饭不足,继之以干呕——钱牧斋:我爱你乌黑头发白个肉。柳如是答:我爱你雪白头发乌个肉。
然而,王莽娶小皇后阿沫,照王莽自己的说法,却并非老牛贪图嫩草,而是出于一极严肃之目的。当时,王莽对涿郡女道士昭君极为宠信,在昭君的指导之下,王莽开始研习房中术,企图借此得道成仙。阿沫在众多淑女中脱颖而出,正是因为昭君之挑选,批诗曰:眉目无暇性欲良,皮骨相宜音韵长;再推八字无冲克,始称佳期作药王。
既然要成仙,仅小皇后一个女人还不够,最好是兼收并蓄,广种薄收。王莽再选和嫔、美御、和人三人,爵位如公;嫔人九人,爵位如卿;美人二十七人,爵位如大夫;御人八十一人,爵位如元士。
于是,王莽以成仙的名义,成天在后宫考验方术,放纵淫乐。渴了,喝点催情露;累了,吃些慎恤胶。有近臣见王莽不顾疲劳,日夜奋战,颇为忧心,劝谏道,“美人祸水,昔日汉成帝耽迷赵飞燕姐妹,至于精尽人亡,国运衰竭,陛下不可不鉴。”
王莽大笑道,“美人祸水,诚然不错。汉为火德,自然水一浇就灭。我新朝乃是土德,水来土掩,无妨矣。”
近臣又道,“虽然如此,美色不可贪,适度而止,不然,温柔乡是英雄冢也。陛下年岁已高,还望保重御体。”
王莽大怒,“我这不是纵淫欲,我这是搞科研。成仙,你懂吗?”
近臣不敢再言,我乘机问王莽道,“君乐房事乎?”
王莽答道,“不乐,其实甚苦。”
我再问,“然则何以仍行之不休?”
王莽叹道:“成仙不易啊,易,则人人可成仙也。”
见我一脸不信之色,王莽大为鄙夷,怒道,“君殆无崇高伟大之念,趣味甚恶。难道二十一世纪的人,活得都如此憋屈兼无意义?”
王莽以为我会拂袖而去,然而不,我还就赖着不走,留在后宫学习观摩。你可以搞科研,难道我就不能体验生活?
第62节
日期:2009…03…1601:47:17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80
伤离别
作为一个强大的帝国,其常备军力以多少为适宜?冷战过后,美国给出的答案是:能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而现在,考验新帝国军力的时候到了,东方有赤眉,中原有汉军,王莽也必须同时打赢这两场局部战争。
王莽终日沉迷于后宫美女,水深火热,忙煞累煞,只能利用不应期的间隙,见缝插针地思考起帝国的存亡问题,于是颁布诏书如下:命太师王匡、国将哀章、司命孔仁、兗州牧寿良、卒正王闳、扬州牧李圣率所部州郡兵共三十万人,清剿东方赤眉;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车骑将军王巡、左队大夫王吴率所部州郡兵共十万人,讨伐中原汉军。
在日益不妙的形势面前,王莽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一改以往的强硬路线,大军未动,先行昭告天下,大赦,一切既往不咎,无论赤眉还是汉军,只要投降,不仅不杀,更可以封赏官爵。
然而,王莽的恩典来得太少,也来得太晚。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的赤眉和汉军,仿佛老虎,而王莽则有如黔之驴,一开始,老虎不明底细,不免对黔之驴心怀畏惧,一旦窥破其无能的真面目,便要张开大口,必生吞活剥之而后快。美餐当前,怎肯半途罢休?
当王莽的大军结集之时,汉军扩张的步伐也在迅速加快,以南阳郡为中心,各将军皆领所部兵,四处出击略地。刘秀也接到了刘玄的诏令,受命领兵千人,前往攻打颍川郡。
刘秀临行,刘縯亲自相送。对于刘秀这次出征,刘縯很是担心,在他眼里,刘秀始终是个孩子,随时都需要他的保护,此次刘秀独当一面,率军远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刘縯叮嘱再三,又指派邓晨率千人随行,沿途护卫,这才稍微心安。
刘縯担忧着刘秀,刘秀却同样也在为刘縯担忧。自从刘玄称帝以来,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局面越来越朝着不利于刘縯的方向发展,原本忠实于刘縯的势力,正在逐渐离心而去。
刘縯的班底,主要由刘氏宗室和南阳豪杰组成。对刘氏宗室来说,他们在渡过最初的不快之后,很快便醒悟过来,刘玄同样也姓刘,也是舂陵的子弟,刘玄称帝,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于是,对刘縯的支持便不再热切。至于南阳豪杰,尤其是李通所在的李氏,虽然李通仍然坚定地站在刘縯一边,但是李轶、李松、申屠建等人,却已经明显地倒向了刘玄,更准确地说,是倒向了绿林军。
刘玄刚登基时,刘縯有一种错觉,以为皇帝只是个名分而已,先借刘玄用几天也没关系。然而很快便发现,这个名分还真能害死人,处处掣肘着你,压迫着你。对这一点,三国的袁绍等人深有体会,孟德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折磨了一时多少豪杰!
以前,如果刘縯发动兵变,夺取最高统治权,那叫内讧,所谓秦失其鹿,人皆可逐,很正常;刘玄当了皇帝之后,如果刘縯再发动兵变,那就是以下犯上,公然谋反,即使成功,也要遭到道德舆论的议论和谴责,如果不成功,更将成为叛臣逆子,遗臭万年。好比一个女孩,未许人家之前,人人得而追之,一旦女孩许了人,再想追,那就只能是第三者插足,很难下得了手。恨不相逢未嫁时,诚哉斯言!一旦错过,也许便是永远错过。
刘縯在汉军中日渐孤立,这个时候,他无人能及的威望,反而将反过来伤害到他自己。刘秀已然感到,绿林军不会长久地对刘縯容忍下去,迟早会萌发杀机,此番出征,不知归期,必须立即提醒刘縯早作防备,于是道,“绿林诸首领,久忌长兄威名,恐有不利于长兄,还望深加戒备,小心奸人暗算。”
刘縯拍拍刘秀的脑袋,笑道:“你一个小娃娃,懂得什么!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记得不许死在外面,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刘秀又道,“长兄所任副将李轶,其人可鄙,见大司马朱鲔得势,便大事谄媚,此人不可亲也!”
刘縯摇摇头,道,“起兵之初,李轶便追随于我,不敢有二心。”
刘秀见刘縯根本听不进去,无奈何之下,悄悄叫过刘稷,解腰间玉带相赠。刘稷接过,往腰间一系,大小刚好,连声道谢。刘秀正色道,“九哥,知道为什么要赠你玉带吗?”刘稷憨憨一笑,道,“你对我好呗。”刘秀摇头道,“九哥勇力绝伦,有你常伴长兄左右,我心稍安。只是九哥性情暴躁,遇事不能忍耐,今赠玉带,有约束之意,还望九哥戒急用忍,一切以长兄平安为重,不要多惹祸端。”刘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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