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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桓(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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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家门前,刘裕就大声喊叫了起来。门吱呀地开了一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门缝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马上就转身消失了。      
“是我呀!兴弟!”      
刘裕大笑着,快步冲进门,一把抱起了女儿兴弟。      
“大哥总不回家,女儿都快不认你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笑着走了出来,他是刘裕的二弟刘道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刘裕叹了一口气,把正准备哭鼻子的兴弟放了下来,问:      
“母亲身体还好吗?”      
“好着哩。”道怜一边让士兵们把行李摆放好,一边指着内院说:“母亲和嫂子都在里面拉家常呢。”      
“我先去看看她们。”      
刘裕说着,大踏步走了进去。      
还没到门前,就听见一阵叽叽呱呱的妇人说笑声。刘裕喊着:“妈!”推门进去,面前出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和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老妇是他的继母萧氏,虽已年届六旬,但仍丝毫不见老态。话说的又多又快,寻常人恐怕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与之相反,妻子臧氏却寡言少语,一边缝着衣服,一边不时对婆婆的话报以一笑,偶尔才插两句嘴。虽然两人性格迥异,但却十分默契,让人看了产生温馨而又和谐的喜悦感。      
“哎呀,寄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不打个招呼?啧啧,你好像又瘦了不少,等会儿让媳妇给你煮肉汤补一补才好。”      
萧氏连珠炮式的话语顿时向刘裕洒了下来,也不等他回答完这些问题,又是一串新的问题送了过来。刘裕无奈的耸了耸肩,放弃了努力,干脆像妻子一样只是笑,而不说话了。      
他随手拿起臧氏手中的缝补衣服,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这不是十几年前的纳布衣吗?卿还留着它?”      
这是刘裕刚结婚不久时臧氏为他做的衣服。那时候,家境贫寒到了极点,刘裕不得不到新洲去伐荻卖钱谋生。臧氏为给他做几件衣服,左拼右凑弄来了十几块零零碎碎的布片,缝成了这样几件纳布衣。不过,自从几年前刘裕从军立功之后,就已经不再穿它们了。现在看见,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怀旧的感伤情绪。      
“是啊。”      
臧氏笑了笑,“虽然现在已经不会穿了,但这可是以前苦日子的纪念呢。”      
“嗯。”      
刘裕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就算以后富贵了,也要把这些东西留给后人才好,让他们知道父母昔日的艰难!”      
提到“后人”,两夫妻不禁都沉默了下来。结婚十几年,只剩下了一个女儿,虽然取名“兴弟”,却一直没能再产下男孩。如今两人都已经在四十上下,难道刘裕的香火真会就此断绝吗?      
见到儿子和儿媳的发愁样子,萧氏笑着说:      
“老身倒有个主意。现在寄奴已经是大将军了,也应该多娶几房妻妾,儿女自然也就会多起来的。只是不知道媳妇同不同意?”      
“我……没有意见,嗯,这样很好。”      
臧氏犹豫了一下,回答。      
“这件事以后再提吧。”      
刘裕做了个手势,马上岔开话题。      
——不久就要干大事了,这条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抱得住。传宗接代什么的,还是先缓一缓吧。      
他暗忖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么,这几天应该没什么公事了吧。”      
“没有了,桓兖州给我放了七天的假,没有要紧事不会找我的。”      
“那好,今晚老身就亲自下厨动手,给寄奴接风洗尘。”      
“妈,还是让我来吧。”      
臧氏说。      
“这是老身的心意,你可不要跟我争了。”      
萧氏笑着摇摇手,臧氏也只好点头同意。      
“有好几年没吃妈煮的菰菜羹了,晚上一定细细品尝。”      
刘裕也笑了起来,心里充满了天伦之乐的温馨感觉。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在家里吃上晚饭。从府里飞骑赶来的一名侍者,让刘裕出席今晚的宴会。      
“能不能帮我辞掉呢?你看,今晚家母特意为我下厨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使者不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抚军大将军(桓玄堂兄桓谦)今天到了京口,指名要请将军前去一聚。”      
“是吗?”      
刘裕叹了一声,不得不向母亲道歉,跟着使者来到了府中。      
“下邳还没来吗?”      
刘裕的顶头上司、徐兖二州刺史桓修忙碌的招呼着客人,一有空闲,便不时对身边的下人焦急地发问。      
他有一张油光发亮的圆脸,胡子稀稀拉拉,性格开朗,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少年时代,他和堂弟桓玄一起长大,因为时常被霸道的桓玄欺负,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去年桓玄进京时,他还一度想设伏劫杀对方,被母亲庾太夫人劝阻才放弃了图谋。这一年来,随着桓玄势力的高涨,他也步步高升,已经把旧日的仇隙抛到脑后,死心塌地为堂弟卖命了。      
“啊,终于来了!”      
见到门前出现刘裕的高大身影,他连忙笑着迎了上去。热情地拉起刘裕的手,走到一位脸庞方方正正的中年人面前。      
“两位都是第一次见面吧,由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威名赫赫的刘下邳刘裕;这位则是家兄桓抚军桓谦。”      
这两人,都是桓玄叔父桓冲之子。所不同的,桓修圆脸,性情开朗随和;而桓谦则是方脸,看上去有点过于谨慎。      
“久仰下邳的高名,今日一见,真是一位威风凛凛的虎将。”      
桓谦连忙行礼问候,十分殷勤。      
“哪里哪里,抚军也是相貌堂堂。”      
“请下邳到书房相谈。”      
桓修做个“请”的手势,三人便离开喧嚣的前庭,往内院书房走去。      
道路两边种着各种花草,随风飘来缕缕幽香。走进书房后,桓谦先坐了下来,打量了刘裕几眼,说:      
“这次本府前来,乃是奉了楚王的旨意,有事前来请教刘下邳。”      
“原来是楚王之命……请抚军但言无妨。”      
“是这样的。”      
桓谦顿了一顿,还没说话,先无意识的摸了摸胡须。看得出,他有点紧张。      
终于,他以一种低沉而又庄重的声音开口了:      
“楚王勋德隆重,当今朝廷上下,无不认为应当有揖让之举,不知道卿的看法如何呢?”      
“唔……”      
刘裕沉默不语。      
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了。楚王桓玄现在等不及要篡位称帝,但又害怕朝野实力人物的阻挠,作为军方数一数二名将的刘裕,自然也是桓玄必须争取的重要棋子。      
“不管下邳有何看法,都请明言一二。”      
这时,桓谦的脸颊上已经开始冒汗了,露出了既希望又害怕失望的神色,催促对方。      
“楚王,乃是宣武公(桓玄之父桓温为南郡宣武公)之子,勋德无人能比。而如今晋室衰微,民望早已移转。”      
刘裕微笑了起来。      
“承运禅代,有何不可!”      
“啊,对,对。”      
桓修和桓谦都喜出望外。      
“卿说可以,那就准行了!”      
桓谦跳了起来,紧紧握着刘裕的手,呵呵笑个不停。      
宴会结束,已经是半夜九点左右了(为方便表述和理解,请允许笔者在行文中使用现代的分钟和小时来表示时间),刘裕离开了刺史府,独自漫步向回走去。      
此时,不少人家已经熄灯睡觉了,街巷十分宁静。      
刘裕缓缓抬起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      
星光满天,群星不断眨着眼睛。      
在和煦的晚风里,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刘寄奴啊。”      
他淡淡地对自己说着。      
“时代的车轮已经开始滚动了。到底谁将乘着这辆车昂首远去,谁又将在巨轮下碾作尘土呢?”      
浩荡的雄心壮志,不知不觉中已填满了刘裕的胸怀。      
第四回 桓玄      
春日的建康,像一座花城般华丽耀眼,美不胜收。      
东晋定都于此,已经过了八十七年的时间。如果再加上东吴的建业时代,则可以称的上是拥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繁华古都了。      
这一天,桓玄用过早膳,和三两亲密从人一同来到宫城的华林苑中,登上小楼,满心喜悦地在楼上眺望四下里的优美春光。      
此刻,已经是元兴三年的二月。不,应该改称永始元年二月了。      
在去年十二月三日,他正式登基称帝,流放晋帝司马德宗于寻阳(今九江),历时八十七年的东晋王朝宣告灭亡,新的国号,已经是“楚”了。“永始”,则是桓玄拟定的新年号。      
“看起来,牡丹的花令也快到了呢。”      
看着在绿叶海中一点点如繁星般含苞待放的花苞,他不由笑着大声说了起来。      
——想起从出生以来三十六年的人生,真好似梦境一般。      
一边笑着,桓玄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惆怅,他微眯着眼睛,昂首凝望着晴朗的天穹。      
虽然近几年来身体渐渐开始发胖,但仍保留着几分年轻时的俊逸和霸气。      
他是东晋权臣桓温最小的儿子。提起宣武公桓温,是东晋中期傲视天下的一代枭雄,曾经三度发动北伐,令胡人闻风丧胆;西征攻灭成国,收复沦陷四十六年之久的蜀地;发布“庚戌土断”,大为强化东晋国力。功业隆重,自从东晋立国江左以来,也只有王导、谢安二公可堪与之相提并论。      
在父亲晚年,权势已无人敢抬头仰视,多次向朝廷要求“九锡”,准备完成改朝换代的大业。然而,由于谢安、王坦之等人阳奉阴违,竭力拖延九锡文的写作时间。父亲终于在达成心愿之前被病魔打倒,抱着遗憾离开了世间。那时候,桓玄只有六岁而已。      
随后,性格软弱谦和的叔父桓冲放弃了桓氏的帝王之梦,将朝政拱手让给谢安,自己则出领荆州藩镇。桓玄也跟着叔父一同离开了姑孰的故居,寄居在荆州治所江陵。桓氏由盛转衰的这一过程,他从头到尾都经历了下来。      
叔父病死,是在桓玄十六岁时的太元九年。从此,他就开始了郁郁不得志的青年时代。由于朝廷的猜忌,他直到二十二岁时才得以出任太子洗马;不久,又调出京师改任为义兴郡的太守。      
义兴郡内,有著名的太湖。在任期间,桓玄经常到湖畔游玩。      
有一天,他登高望远,突然面无表情地吟出了这样一句:      
“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就此弃官归国,在世袭的南郡公封邑里过起了无拘无束但也无从施展抱负的日子。直到七年前的隆安元年,他才借着藩镇动乱的机会逐渐崛起,先后荡平了殷仲堪、杨佺期、司马元显、刘牢之等强大敌手,成为开拓新王朝的一代天骄。      
现在,终于站在这壮丽的华林苑中,他的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几分踌躇满志、目空余子的自豪和成就感。      
他手边,放着几本奏折。在休憩时仍不忘公事,这是桓玄颇为自诩英明的习惯性举动。      
趁着心情不错,他拿起两三本奏折翻看。第一本是报告祥瑞,赞颂天下太平的折子,他微笑着扫了一眼就放下了。拿起第二本后,他只看了一两分钟,突然忍俊不禁般大笑了起来。      
“陛下笑什么呢?”      
边上有人问。      
那是桓玄最宠爱的侍中、东兴公殷仲文,他才华出众,容貌俊美,桓玄受封楚王时的九锡文,就是由他撰写的。      
“若读书半袁豹,则才不减班固。”      
士人中流传着这样的美誉。由此可见仲文天赋之高,但也说明他读书数量方面略有不足。      
在楚朝三大重臣中,武昌公王谧最受礼遇,但并不亲昵;临汝公卞范之最得亲昵,但又缺少礼遇;唯有殷仲文一人,既受亲昵,又得礼遇,可以称得上是桓玄身边的第一近臣了。      
“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桓玄扬起奏折,让仲文走近来看。      
“这是尚书省的表章,居然把‘春蒐’写成了‘春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混到高官厚禄的?”      
“果然不错,陛下真是明察秋毫!”      
仲文连忙附和。      
“嗯,这件事一定要严惩。”      
桓玄笑完之后,板起了脸。      
“就从左丞王纳之开始,尚书省所有官吏降黜一等。卿认为如何?”      
“陛下圣断。如此一来,下臣们想必也不敢再粗心大意了吧。”      
桓玄点点头,负手走到栏杆边,再度眺望远方。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说:      
“不知道为什么,朕现在很想见一个人。”      
“是谁呢?”      
“就是那个刘裕啊!”      
桓玄感兴趣地说:“朕自从举兵以来,也算是精通戎马了。天下名将倒也见识了不少,但像刘裕这样的,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陛下雄才大略,用兵如神。刘裕这干人只不过略知武事而已,与陛下相比,如萤火之比日月,又有什么值得陛下欣赏的呢?”      
“卿是文人,不懂军事。”桓玄慨叹着说:“在前几年的战事中,他曾经凭着一柄长刀独自驱散数千反军;也曾经率领四百人马日夜兼行,追赶拥有十万大军、千艘楼船的孙恩军,在京口大破贼党,孙恩仅以身免……像这样的战绩,不要说当代,就算是在以往的史事上,也从未出现过如此善战的将军。”      
他凝望着天边的云彩,不禁心向往之。      
“真想见见他,到底是怎样一位三头六臂的豪杰!”      
“陛下想见刘裕,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只需派使者一名,便可召来。”      
“嗯,嗯。”      
桓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过几天桓修有事入朝,就让他顺便把刘裕带来好了。仲文,你这就去办。快,越快越好!”      
他猛然惊醒,对仲文下令。仲文连忙跪拜告辞,前去修书了。      
“准备上京面圣?”      
接到桓修的通知,刘裕不由略微吃了一惊。      
在这四五个月里,他已经和京口、广陵的义士们都接上了头,进行了十来次秘密聚会,决定在本月底起事。然而,桓玄的突然召见,却打乱了他的计划安排。      
“道怜,你快找人把刘毅、何无忌两位请来。嗯,再把魏咏之、孟昶、诸葛长民几位也一起找来吧。”      
他对二弟吩咐后,边独自袖手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      
天气很凉爽舒畅,待在门窗洞开,微风习习的房间里,令人不禁去想:要是能永远就这样坐着,那该有多好!      
就这样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惬意光景,院子里传来人声,几位倒桓义士已陆续赶来。      
“寄奴,有什么事?”      
一进门,就响起了无忌的大嗓门。      
“是这样的。”      
刘裕将桓玄宣召一事简洁扼要地向众人道来。随后,他不动声色地发问:      
“对于此事,诸位有何见解呢?”      
“既然如此,不如及早举义,以免多生事端!”      
无忌当即开口,他已经忍耐了整整两年时间,再也无法忍受延长的等待了。      
“盘龙认为如何?”      
刘裕先把无忌的建议放在一边,向看起来正在思考什么的刘毅发问。      
黑脸的刘毅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眯着小眼沉思了片刻,缓缓说:      
“这是好事。”      
“好事?”      
“没错。”刘毅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借此时机,我们也可以联络京师的倒桓义士们。到时候京口、广陵、历阳、建康四处同时举事,也可以增加几成的胜算。”      
“在京师联络义士?”      
无忌用力摇头,“有没有可靠的人选?如果遇人不淑,很可能会导致计划全盘皆输啊!”      
“家兄刘迈,现在是桓玄身边红人。”      
刘毅淡然一笑。      
“还有王元德、王仲德、童厚之、辛扈兴等人,也都是对桓玄同仇敌忾,肝胆相照的壮士。若得他们相助,大事十有八九可获成功。”      
“寄奴的意思呢?”无忌问。      
“就按盘龙说的办。”刘裕点点头,“多一个人参加,就多一份力量。”      
“唉。”      
无忌有点失望,想了想,他又说:      
“既然这样,那么我也陪寄奴一同上京。当然,不是去拜见篡位的伪帝,而是去见识见识京师的豪杰。反正闲着没事也没意思。就这样,可以吗?”      
“卿可真是活力十足。”      
刘毅半带刺的讥笑了一句,无忌装作没听见,迫切地注视着刘裕。      
“如何?”      
“好,那就由卿来助我一臂之力吧。”      
刘裕微笑了起来,“后天出发。至于京口的事务,这段时间就由盘龙全权处理。”      
“放心好了。”      
刘毅挺了挺胸。      
“那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在我回来之后的二月二十八日举事。诸位都了解了吗?”      
刘裕站了起来,大声说。这不仅是对无忌、刘毅两人说,也是向下首的几位义士首脑们宣布。      
“是!”      
众人齐声回答,声震屋瓦。      
第五回 京师      
来到建康之后,刘裕在馆舍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就跟着桓修一同走进了华林苑。      
“所谓的华林苑,原本是西晋都城洛阳宫中皇家园林的名字。自从永嘉大乱,晋室南渡之后,王朝草创,宫室也一直没有整修过。直到成帝咸和七年(公元332年),才在孙吴宫室旧址上扩建了建康宫、华林苑、天皇池、桑梓苑这些建筑园林,具有了天朝宫殿的泱泱气象。”      
一边走着,胖胖的桓修也热心的向刘裕批发着有关的宫廷知识。伴着清爽的晨风,他们步行来到一条水面落满杏花花瓣的小河边,在早已布置好的宴席上就坐了下来。      
作陪的,还有桓谦、殷仲文、卞范之几人。      
“第一次来这里,卿心里紧不紧张?”      
桓修脸上挂着笑容,小声问刘裕。      
“还好了。”      
“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才二十出头,那次又要和公主初次见面,心里七上八下,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呢。”      
桓修感慨地说着,他回忆起了自己初会晋孝武帝女儿晋陵公主——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时的场面。      
不过,刘裕却对上司的甜蜜追忆没有太多的共鸣,只是微笑了两声。就在这时,桓玄和皇后刘氏的舆车驾到,众人都跪下接驾。      
“刘卿,朕还在西州的时候,就已经久仰卿的大名了!”      
还未入座,桓玄就大声笑着说。与此同时,他也认真地端详起刘裕的相貌。      
——七尺六寸(约一米八八)的伟岸身躯,宽大的前额,充满了自信的眼神。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力度感。和那些四肢无力的公卿士人相比,令人不禁耳目一新。      
——真是一副独特的豪杰之相。      
桓玄心里想着,愉快地在上首坐了下来。      
“下官侥幸打了几次胜仗,不想传进陛下的尊耳,真是冒昧万分!”      
刘裕彬彬有礼地作了答话。      
“去岁卿讨平卢循,立下大功,朕还未加以封赏。这几天内,便当有诏书为卿及众将士加官晋爵。”      
“下官恭逢圣朝,正当尽忠报国,不求恩赏。”      
刘裕顿了一顿,目光炯炯地说。      
“但求日后征伐中原,驱除胡虏时,能由下官领一军以效死力!”      
桓玄不由怔了怔,片刻之后,微笑了起来:      
“好,好,卿志在北伐。朕必定不会令卿失望,总有一天将授卿节杖,挥师经略中原。”      
“多谢陛下。”      
“朕听说卿还未育有子息,不知是不是真的?”      
桓玄又问及刘裕家事。      
“膝下仅有一女。”      
“为什么不多娶几房妾室呢?如若卿有意,上至王公贵胄之女,下至宫人民女,朕都可以为卿做主成婚。”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      
刘裕叹了一口气。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好一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桓玄又仰天长笑了一阵。      
“卿便是朕的霍去病了!那么,只好待到定鼎中原,再来为卿处理家事了。”      
接下来的酒宴,就这样在融洽愉快的气氛里度过了。      
大约上午十一时左右,桓玄开始露出少许的倦意,仲文看见,便起身宣布会面结束。桓玄又赐给刘裕不少金银珠玉,刘裕一一拜领。众人随即恭送桓玄和刘后离去。      
在车上,桓玄兴致颇高地对刘后说:      
“刘裕风骨不凡,的确是当代的人杰。”      
“陛下明鉴,”然而,容貌姣好的刘后却微颦娥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臣妾看他龙行虎步,顾盼自雄,恐怕总有一天会不甘心居人之下。”      
“卿的意思是?”      
“不如趁早除之。”      
刘后轻启樱唇,认真地看着丈夫。      
“什么?”      
桓玄不由叫了出来。      
“不行,”他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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