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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桓(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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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后轻启樱唇,认真地看着丈夫。
“什么?”
桓玄不由叫了出来。
“不行,”他嘟囔着,“朕还要平荡中原,除刘裕之外别无大将可用;等到收复关中、黄河一带,再作理会。”
“……”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哎,别生气了。”
桓玄推了刘后一吧,刘后假装嗔目瞪了丈夫一眼。
“我才没生气呢,你们男人的事,我以后可不会再多嘴了!”
两人又都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刚才的烦恼也烟消云散了。
结束觐见之后,刘裕向桓修告别,骑上一匹枣红马,在明媚的春光里扬鞭飞驰往下榻的馆舍。
约摸十来分钟后,他骑过了习惯上被称为“大航”的朱雀桥,沿着秦淮南岸走了一段路,面前出现两行林荫。在林荫之间,就是京口衙门在京师的馆舍。
此时,门前有几名执杖的士兵正紧张地环顾着四周。
“已经来了吗?”
刘裕对他们大声发问,不等答话,他就翻身跳下马背,把鞭子一扔,大踏步走了进去。
“刘下邳!”
安静的馆舍立刻热闹了起来,房间里的数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诸位便是京中的倒桓义士了吧。”
刘裕一一行礼。
“下官刘迈。”
和弟弟刘毅一样,有一双小眼睛,只是皮肤略白净一点,脸颊上生了几点零落的麻子。
“王元德。”
“王仲德。”
这两兄弟都在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但又不失文雅本色。他们原本是北方士人,在二十年前前秦苻氏灭亡时,曾经组织义兵对抗如旭日东升般强盛的后燕慕容垂,兵败后逃来晋国。兄长王元德原名王睿,弟弟王仲德则原名王懿,分别犯了晋元帝司马睿和晋宣帝司马懿的名讳,入晋之后便弃了真名,以字行于世。
在一边陪伴的,还有何无忌。
“举义的事,无忌已经告知诸君了吧。”
刘裕丢开寒暄之语,单刀直入正题。
“是的。”
三人回答。
“那么,诸君意下如何?”
“自古以来,革命者诚非一族。但桓玄的行事,不仅浮躁虚伪,且又凶残暴虐,必不足以成就大器。”
弟弟王仲德拱手朗朗道来。
“吾兄弟二人愿助下邳一臂之力,驱除无道!”
“好!二位有何良策?”
仲德上前一步,从衣袖中取出一幅卷轴,“哗啦啦”在几案上平铺开来,是一幅建康台城附近的地形图。众人立刻趋步走近,一同注目聆听。
“天下之事,唯在一个‘密’字。机会来临之刻,应当火速动手,而不是谨慎拖延。”
仲德指向地图上的一座宫门。
“桓玄每夜都从此门出入,若要图之,只需在此设伏。擒获大逆,一夫之力足矣!”
“下邳等人于二月二十八日晨起事于京口、广陵,吾等则率家僮亲友于二十七日夜伏击桓玄于台城。两路并举,必可大功告成。”
兄长元德也朗声说,对刘裕投来请示的目光。
——想不到京中果然也有多谋骁勇的俊杰!
刘裕暗暗吃惊,点头称是。
“那么,伯群又有何打算呢?”
他注目刘迈。
“下官……任凭诸君差遣。”
看得出,他的眼神中有几分犹豫不决。
——不是个干得了大事的人物。
刘裕将刘迈和王氏兄弟及刘毅相比较,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么,就在本月二十七、二十八日大干一场,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壮举吧!”
他昂首说着,众人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次日,桓修收到刘裕的请假信:
“下官昨夜金创病发,痛楚无法自禁,打算离京返家,以作休养。望兖州与陛下恩准!”
桓修带着此信进宫告知,桓玄不由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是吗?本想和刘裕多聊几次,加深了解的。既然如此,那只好来日再说了。”
他批准了刘裕的请求。
当天下午,原本是“金创病发”,用担架抬上船的刘裕,却神气活现地挺立在了返回京口的小船船头,翘首欣赏着秀美而又壮绝的大江两岸风光。
在他身旁,只有无忌和几名心腹亲信相随。
浩荡的江风从峡谷之间吹了过来,众人的衣袂都飘然欲舞,发出一阵阵“呼呼”的响声。
“无忌!”
刘裕拢着被风吹乱的鬓发,大声笑着说:
“下次再来建康的时候,就会是一幅急风暴雨、雷鸣电闪的景象了!”
一行白鹤翩翩飞过头顶,洒下阵阵清越的唳声。晴朗的天空,就像玉璧般熠熠生辉。
第六回 定谋
二月二十五日,京口、广陵的义士们在广武将军檀凭之家中聚会,商议最后的起义方案。
出席名单如下:
京口方面,刘裕、何无忌、刘毅、魏咏之、檀凭之、刘裕二弟刘道怜、刘毅从弟刘藩、孟怀玉、孟龙符、向弥等二十余人。
广陵方面,刘裕三弟刘道规、孟昶等人。
历阳方面,诸葛长民等人。
除了我们早已熟悉的刘裕、无忌、刘毅,另有魏咏之、檀凭之、孟昶、诸葛长民四人也是最高层的主事者。为行文方便,先将这几位背景一一道来:
魏咏之,身材高大,面容委顿,单从他长相上看,是个貌不惊人的猥琐小人。然而,在这丑陋的外表下,却有一颗铁石般坚毅果断的心灵。
由于造化的捉弄,咏之一出世就有兔唇的缺陷,童年和少年都在同龄人的嘲笑戏弄中度过。到他十八岁时,有一位相士对他说:“卿当富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当时荆州刺史殷仲堪帐下据说有能治疗兔唇的良医,咏之就对家人说:“残丑如此,何用活为!”贷得数斛米西上求医。医生说:“可以割肉补好,但必须百日喝粥,不得说话发笑。”咏之回答:“就算半生不语,还有半生的时间。何况只是区区百日!”就此独自困坐一间小屋,默默不语达百日之久,终于治好兔唇。殷仲堪为之惊叹,厚赠盘缠送他回家。桓玄当权之后,他前去求见,对方因为鄙视他的相貌,在座中对旁人说:“此人躯干伟岸却精神猥琐,成不了大器!”最终不曾重用他。在刘裕的一再延请下,他也成为了倒桓义士中的一员。
檀凭之,则是此处会所的主人。在以青壮年居多的倒桓党中,他大概是年纪最长的一人,年约五六十岁。由于老父去世,他这段时间都穿着一身黑色丧服,衬着花白的须发,看起来很有精神。
孟昶,为青州刺史桓弘麾下主簿,有治国才干。曾经奉桓弘之命出使京师,桓玄与其交谈后十分赏识,对亲信刘迈说:“朕于寒人之间得到一位尚书的人才,卿和他是老乡,可否相识?”刘迈一向和孟昶不合,于是进馋:“臣在京口,不曾听说孟昶有什么过人之能,只知道他和父亲经常互相赠诗吹捧彼此。”桓玄便一笑置之。孟昶忿忿地返回家中,刘裕对他说:“听说草莽之间当有英雄出现,卿可知晓?”孟昶回答:“今日英雄更有何人?正当是卿来领导大事!”于是转而投入倒桓党中。
诸葛长民,是位力大如牛的壮士,文武兼通,但行为不检,不久前以贪污而被免官。他对豫州治所历阳的环境颇为熟悉,是四路起义中历阳起义的负责人。
总之,这几位领导人也形形色色,各有各的特点。为了“打倒桓玄”这个共同的目标,聚集了四面八方的奇才异士,的确是济济一堂。
起义的计划,在以往的聚会中已经零零散散地陆续完成。今天的会议,只是将最终方案整合起来向大家宣布而已。
“二十七日夜,由王元德、王仲德、刘迈等人在台城外劫击桓玄。”
“二十八日晨,由在下、何无忌、刘毅、魏咏之、檀凭之等合兵袭击京口,攻杀兖州刺史桓修。”
“攻克京口之后,刘毅立刻率本部渡江赶往广陵,与孟昶、刘道规袭击青州刺史桓弘。”
“与此同时,诸葛长民亦率众起事于历阳,攻打豫州刺史刁逵。”
刘裕一条条念着举事流程,声音沉稳,表情庄重,行事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和紧张。众人看了,不禁也都有所感动。
“另外,还有一些举义前后必须有所准备的事情。请诸位挑选适合自己的任务。”
刘裕顿了一顿,扫了会场一眼,开始公布:
“起事的檄文,谁愿起草?”
“交给我好了!”
无忌高声应答。
“起义几天内的军粮,谁愿承担?”
“下官愿意。”
这回是孟昶。
“旗帜呢?”
“……”
每念出一项任务,马上就有人抢着回答。不到十分钟时间,杂事也已分派完毕。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鸦雀无声,都显露出一副已经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架势。就算此时立刻动手,相信大家也一定能充满自信的大干一场了吧!
“开始签名画押!”
一名小厮取来了笔墨纸砚。等到墨化开之后,刘裕第一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刘毅、无忌、凭之、咏之等人陆续画押。这既是起事的信物和日后评定功劳的凭证,也是防范有人意志不坚的书面证据。
“说起来,在诸位义士中,还是盟主的字写的最为差劲哪!”
刘裕三弟刘道规签完名后,对兄长笑着说,大家不禁都微笑了起来,方才凝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一点。
“没办法。”
刘裕露出了窘迫的苦笑。
“如果能过得了这一关,以后再多花点时间练字吧。”
“只怕大功告成之后,下邳也没有空闲来练字了呢。”
刘毅淡淡地说。
“总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同心协力打倒桓玄,其他的事都不用去想。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是免不了的。不过,还是希望诸位能以大义为重,决不要临敌退缩!”
刘裕当作没听见刘毅挖苦的话,意气凛然地对众人说。众人也纷纷发出豪言壮语。在这热烈的气氛中,会议宣告结束。
“在广陵、历阳起事的诸君,今夜便启程回去准备。京口起义的同仁,则在二月二十七日在城东郊的猎场会合!”
“是!”“是!”
倒桓义士们先后趋出。刘裕、无忌、魏咏之三人同路返回,檀凭之也送三人走了一程。
在途中,发生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
“看四位的面相,不久之后便当有大富贵!”
有个名叫韦叟的相士拦住了他们,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过,这位老兄——”
他指着凭之,叹了一口气。
“三四日内便当有刀兵之灾,若要避祸,只有深居家中,闭门不出,才能渡过此劫。”
“富贵什么的,可不是上天白白赐给我们的!”
凭之朗声大笑。
“老夫不信相术!”
他们没有理会相士的话。对于这些意气风发的人们来说,无论天命还是权势,都不曾放在他们的心上。而他们现在为之奋斗努力的事业,正是推翻高高在上的权力者,改变天命的走向!
第七回 妇人们
离开檀凭之府第后,孟昶的情绪仍处在亢奋之中。
不过,当他冷静下来时,心里却泛起了愁云。
他是个三十岁出头,清清秀秀的文人,出身微贱;但是,却娶了吴地豪门周氏的女子为妻。
因此,家境比较殷富,他之所以在会上表示愿意承担义军兵粮,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这个倒插门的女婿十分畏惧妻子,如果要动用财产,非得让妻子批准不可。
他十分烦恼。
路边有一座石桥,桥上生满了青苔,几丛芦草在风中摇摆。
孟昶在桥边坐了下来,望着天空冥思苦想。
天色渐渐变暗,晚霞布满了西山,把半天染得彤红。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突然用力一拍大腿,笑着跳了起来。
“用苦肉计!”
他自言自语着,心情爽朗地快步走回家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妻子周氏迎了出来,是个风风火火,削瘦有神的女子,怀里抱着还未足岁的女婴。
“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进去再说。”
孟昶板着脸,让下人把好门,和周氏一同走进卧室。
“嗳,到底什么事,这样神秘兮兮?”
周氏好奇地问。
孟昶坐了下来,蠕动了一下嘴唇,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愤恨和悲哀的神色。
“刘迈向桓公进馋,使我前途尽毁!”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决心做贼造反!因为不希望卿受牵连,特来告知。卿最好能暂时与我断绝夫妻之情,倘若大事可成,我再迎卿回来;失败的话,也决不连累了卿!”
说着,孟昶的脸上流下泪来,倒有七分是假装出来的。
听了丈夫的话,周氏如遭雷殛,愕然了良久,也不由自主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哭完之后,她用袖子抹了抹泪水,毅然决然地抬起头。
“君父母在堂,还要建此非常之谋。看来也不是妾身能劝阻得了的!如果大事不成,妾身自当在家中为君奉养父母,绝无归家之理!”
“啊。”
孟昶有点不知所措,默坐了几分钟,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无从开口,怅然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时,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周氏追了出来。
“等等,妾身还有事要对君说,请回房再谈。”
两人又走回卧室。
“是什么事呢?”
孟昶有点沮丧地问。
周氏注视着丈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君刚才的举措,一定不是特意来和妇人商议大事的。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要财物吧!”
“这……不,不,卿误会了。”
孟昶万分窘迫。
周氏用手掩着嘴,敛去了笑容,认真地说:
“不管是不是,妾身也一定会倾囊相助夫君。”
她指着怀中的婴孩,神情肃然。
“就算卖掉此儿,也在所不惜!”
“谢……谢。”
孟昶不禁哽咽了。这一回,是真正的哭了出来。
第二天清晨,周氏来到了堂妹家里。
“是什么风把堂姐的大驾吹来了?”
胖胖的堂妹笑嘻嘻的迎了出来,她的家境也十分殷实,丈夫是孟昶的弟弟孟顗,两家亲上加亲,关系融洽。
然而,周氏却满面愁容。
“我昨天做了一个不祥之梦,梦见堂妹家中将发生不幸。”
“什么!”
堂妹大吃一惊。
“不过,在梦中,也有人告诉我说有办法破除这个恶兆。”
“怎么破除呢?”
堂妹焦急地问。
周氏微笑了起来:
“其实也很简单。他说,只要把卿家里绛色的东西都由我来保管七日,便可破除凶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
周氏一笑,“说起来也只是一个梦罢了,也可能不会应验的。”
“不,不。”
堂妹连忙说,“就请堂姐来帮我破除凶兆吧。”
“那好。”
周氏快步走进院中,四下打量。
“红色的窗帘,红色的毯子,啊,还有这个……你也来帮帮忙呀!”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搬运,两姐妹和几个下人才把所有的红布都取了出来,用一辆牛车装好。
“那么,我七天之后再把这些东西送还!”
在青空白云之下,周氏笑吟吟地对堂妹喊着,驾车离去。
——后来,这些红布都变成了义军的军袍和被服。
把孟昶夫妇的事暂时放在一旁,让我们再转到何无忌家中——
和深宅大院的孟昶家相比,无忌的家就窘困得多了。只有三四间灰尘脱落的破房,四周的篱笆也很久不曾修整,足以让几个成年人通行自如。
家里,就只有母子俩人。
无忌没有把起义的事告诉母亲刘氏,白天,他只是在四处走来走去,构思檄文。打了几通腹稿,他又坐下发呆,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愁。
——吾儿这段时间可不寻常哪!
何母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生疑。
她是以前的北府军统帅刘牢之的妹妹,父亲、兄长、丈夫、儿子都是武人,使得她也多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和果断。
虽已年届五旬,但手脚仍十分麻利,很有精神。
——莫非是要造反了?
她暗暗思忖着,对于逼死她兄长,并在建康市开棺戮尸的桓玄,她早就深恶痛绝,但一个妇道人家,也无从报仇。想到儿子或许正要反叛桓玄,她心里不禁窃喜。
但是,也有深深的担忧。
——一旦举事不成,那就连未来的希望都没有了。
当晚,母子俩吃晚饭时,何母试探了一下儿子的口风,但无忌十分警觉,立刻岔开话题。
“今晚都早点睡吧。”
饭后,无忌这样说,于是两人都分别回房睡觉。
在黑暗中,何母睁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从屋顶的破洞中,可以看见满天闪烁的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无忌的房中终于有了轻微的响动。
“开始了吗?”
何母自言自语,蹑手蹑脚地翻身起床,用一块大碗罩着蜡烛的光,小心翼翼地秉烛照路,悄悄走到儿子房门前。
在一扇屏风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无忌正奋笔疾书。
屏风边上,有一副木梯,何母轻轻放下蜡烛,登上梯子,越过屏风向前望去。
此时,无忌正在起草檄文,十分入神,没有留意到背后的动静。
何母屏息凝望着无忌写作的内容,不一会儿工夫,她举手捂着嘴,情不自禁地开始了抽泣。
“谁!”
无忌惊慌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拿案边的短刀。
“是我呀。”
何母抽着鼻子,快步走到短小精悍的儿子身边,抚摸着他坚毅的脸庞,泣不成声地说:
“虽然都是东海人,我可远远比不上东海吕母了!(新莽时人,为给儿子报仇,举起数万义军反抗王莽。)汝能如此,我还有什么遗憾!”
“妈!”
无忌惊魂未定。
“和你同谋的,还有哪些人呢?”
何母又发问。
“刘裕、刘毅、孟昶、魏咏之等数十人。”
“刘裕是主谋?”
“嗯,他是我们的盟主。”
何母激动地说:“有他出马,大事必成!”
接着,她又向无忌阐述桓玄必败、义军必胜的道理,说了半个多钟头,她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
“真是有点太罗嗦了吧。你能这样就好,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么,你就努力而为吧。一定要打倒桓玄,给你母亲瞧瞧!”
“是的!”
无忌用力点头,眼圈也红了。
“那就不打扰你了,老身这就去睡觉。不过,恐怕也睡不着了吧!呵呵。”
何母笑着说,走出门,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母亲……”
无忌心潮澎湃地站了片刻,这才回座书写文章。
——一定打倒桓玄!
他的嘴角边不禁荡漾起了自信的微笑。
第八回 前夜
二十七日。
一大早,刘裕就带着道怜、道规和几名部曲从家里出发。
他们都穿着轻便的猎装,三兄弟各自骑马,佩着弓矢和刀剑。
“去东郊打猎!”
路上,他们不时大声叫喊着。从各条街巷中,也陆陆续续有人跟了出来。
不一会儿,已经聚合了一百多人。
这一行人走到城门前,门口的哨兵小校认识刘裕,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
“刘下邳,这么多人去打猎吗?”
“是啊!”
刘裕也笑着回答:
“春天,正是鸟兽活跃的季节,人也不应该辜负这大好辰光。去打猎,去游泳,去野营,这才是适合这个时令的事情哪!”
“那么,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们晚上要烧烤猎物,来一顿野外大餐,闹个通宵,也许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吧。”
“好的。”小校羡慕地说,“要不是公务在身,我也真想和下邳一道去玩个痛快。”
“的确是有点可惜,下次一定叫上你!”
“那我就先多谢了!开门!”
小校一挥手,后面的士兵“吱呀呀”推开了大门,刘裕一行人生龙活虎,大呼小叫着走了出去。
离开京口城,这支欢快的游猎队伍顿时安静了下来,整齐肃穆的行进在前往东郊猎场的路上。
“清点人数。”
刘裕对孟昶说,孟昶立刻离队,默默计算队伍的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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