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细说宋朝-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照蕖⒙降璧任奈渲凑俣耍臻⒎蹲嬗淼仍未埔陨瞎僭比迦耍毓邸⒒仆ゼ帷⒊桃玫绕渌僭彼氖巳耍攀苛嫉饶谑贪巳耍跸卓傻任涑妓娜耍苫兆谟适樾矗帐诙死衩磐獾氖稀A忻牟欢际窃v旧党,例如陆佃原是王安石的学生,章惇与曾布明明是新党,仅因与蔡京见解相左,也都一古脑儿打入了元祐党籍。可见到蔡京手里,连新旧党争的起码界限都抹杀了,有的只是睚眦必报的个人恩怨。
不日,蔡京又让徽宗惩办元符末年变更法度的刘奉世等二十七人。元祐皇后孟氏也被再次废黜,仍居瑶华宫。十一月间,徽宗和蔡京将列入元符上疏邪上尤甚的三十八人黜逐远方,将列为邪上的四十一人分别贬为远小州郡的监当官。
岁末,徽宗连颁两道诏书,一是命令各地对安置、编管在本州郡的元祐党人严加羁管,一是不能再以元祐学术政事教授学生。崇宁二年四月,徽宗下令撤毁陈列在景灵宫的司马光、吕公著、范纯仁等大臣的画像,苏轼《东坡集》也在禁毁之列,列为禁书的,除了三苏和黄庭坚、张耒、晁补之、秦观等苏门四学士的文集,还有范祖禹、范镇和刘攽的学术著作。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因有神宗的“圣序”,才免了一劫。
九月,蔡京党徒建议将刻石端礼门的元祐党籍碑颁示全国,让各监司、州郡的长吏厅都勒石上碑。次年六月,朝廷又将元祐党人、元符党人和元符上疏邪等者合为一张名单,共计三百零九人,先由徽宗书写刻石文德殿门东壁,再由蔡京书写颁示全国州县刻石。
元祐党人的名单,绍圣时定为七十三人,崇宁时竟增至三百零九人,只要谁与蔡京立异,人无贤否,官无大小,就打入党籍。一如党籍,亲属也跟着倒霉。党人的父兄子弟不论有无官职,一律不能担任在京差遣,甚至不能擅入京师。徽宗还规定:宗室不得与党人子孙或亲戚联姻,已经定亲尚未成礼的一律改正。连党人的子弟亲属都成为不可接触的另类,更遑论党人自身的遭遇了。
大规模的政治迫害,反弹是强烈的。崇宁五年正月,彗星行空。徽宗惶恐的让中外臣僚直言朝廷缺失。因为按天人感应的说法,这是上天示警,作为皇帝不能不有所表示。执政刘逵首先劝徽宗毁弃元祐党籍碑。徽宗立马采纳,连夜派人拆毁端礼门外的元祐党籍碑,外地碑刻也一律废毁,解除所有党禁。一声令下,量移(贬所由远移近)、减刑、叙用(重新安排工作)、坠复(对死者恢复原有的职级)等平反工作大呼隆的展开,只是朝廷以恩赐者出现,完全不必认错道歉。
如此戏剧性的峰回路转,不是蔡京的本意,而是徽宗的“圣裁”。蔡京在朝堂党籍碑被毁的次日,还声色俱厉道:“石可毁,名不可灭也!”但他为相以来,不恤人言,威福自用,连其同党也啧有烦言,包括他的弟弟和知枢密院事蔡卞、右相赵挺之和执政刘逵。徽宗也不满他刚愎自用,这才使迫害有所松动。
但徽宗对元祐党人的态度反复无常,两年以后,大观二年(1108年)三月,他声明:对罪在宗庙的元祐党人不予宽贷,但情节轻微执法过度等五种情况可以不定罪。总之,在他看来,当初既没有完全搞错,现在也不想彻底平反,这是专制制度下平反全国性冤狱的一贯做法。

细说宋朝40:《清明上河图》与《东京梦华录》
宋徽宗后期,一方面,社会政治已经蕴含着深刻的危机,另一方面,社会经济经过一个半世纪的长足发展,进入了空前的繁荣。这种繁荣在东京开封表现得最为明显,《清明上河图》与《东京梦华录》是后人识读这种繁华的最佳图文资料。
开封在唐末称汴州,是五代梁、晋、汉、周的都城。北宋统一,仍建都于此,也称为汴京或东京(另有西京洛阳,北京大名,南京商丘)。东西穿城而过的汴河东流之泗州(今江苏盱眙),汇入淮河,是开封赖以建都的生命线,也是东南物资漕运东京的大动脉。不仅江淮、荆湖、两浙、福建,远至四川、两广的漕运物资,也都在真(今江苏仪征)、扬(今江苏扬州)、楚(今江苏淮安)、泗州改装纲船,经汴河运送京师。汴河里常年漕运的纲船达六千艘,每纲每年往返运输四次。由于汴河沿线往来舟船、客商络绎不绝,临河自然形成为数众多的交易场所,称为“河市”,最繁华的河市应属东京河段。
开封有宫、里、外三道城墙,把这个城市化为若干区域。宫城即皇城,太祖时仿照洛阳宫殿,在五代宫城基础上大规模改建而成。宫城周长五里,南面三门,东、西、北三面各仅一门,东西门之间有一横街,街南为中央政府机构所在地,街北为皇帝居住生活区。由于宫城原来规模较小,宋徽宗时在宫城外北部营建延福新宫,实为宫城的延伸和扩大,徽宗后期即居住在此。
里城,又名旧城,即唐代汴州旧城,周长二十里,除东面两门外,其余三面各三门。
外城,又称新城和罗城,宋初也称国城,改筑后周长五十里,城高四丈,城楼建筑宏伟壮丽。城外有护城濠,名叫护龙河,比汴河宽三倍。外城南面三门,东面两门,北面四门,西面三门,另有水门多座。
从交通来看,开封城内几条御路构成主干道。从皇城南面正中的宣德门往南,经里城朱雀门,直达外城南薰门,时称御街,路宽二百余步,两边都是御廊,是开封最繁华的大街。从相国寺东侧向北,过开宝寺直达外城的新封丘门,也是重要的御路。此外,外城从万盛门到新曹门,从新郑门到新宋门,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主干道;而从陈桥门到陈州门,从卫州门到戴楼门,则构成南北走向的两条主干道。
宋代东京城市布局和结构,较之前代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入宋以后,进入城市的商人与工匠络绎不绝,唐代以来封闭性的坊式结构不能适应城市商品经济日益发展的要求。于是,坊市隔绝的旧格局渐被打破,越来越多的商人在坊区内街道两旁陆续开设了店铺。有的店铺为了扩大营业面积,连通衢大道也要占上一席之地,以至徽宗时不得不向他们收取“侵街房廊费”。
既然坊市已打通,临街已开店,为满足市民夜生活的延长,商家为了追求更多的商业利益,原先坊市制下长期实行的“夜禁”也自然而然宣布取消,开封城里出现了“夜市”、“早市”和“鬼市”。据《东京梦华录》载,各种店铺的夜市直至三更方尽,五更又重新开张;如果热闹去处,更是通晓不绝;而有的茶房每天五更点灯开张,博易买卖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
不仅坊市格局被打破,城郭的限制也被打破。由于城市化进程加快,人口不断涌向城市,城门以外或城郭附近多有居民居住,以至城外发展成新城。新城或外城因不再有坊市的区分,便以“厢”作为划分管理区域的名称。厢的本意就是正房两边的住房,用来指称和区划近城的地区是恰如其分的。于是,“厢”逐渐取代“坊”作为新老城区统一划分的单位。宋真宗时因汴京城外,居民颇多,特命置新城外八个厢,这是厢最早用于城市区划的记载。其后为便于统一管理,汴京旧城区也划分为十个厢,而原先的坊反而隶属其下,坊市结构完成了向厢坊布局的过渡。
中国城市的物质文化在两宋时期突飞猛进,大抵到十一、十二世纪之际,中国大城市里的物质生活已领先于世界各国的其他任何城市。北宋都城开封与南宋都城临安(今浙江杭州)都是这种繁华壮观的大都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形象反映了北宋开封的城市变化和经济繁荣。
张择端,字正道,密州诸城(今属山东)人。他曾在宋徽宗时供职翰林图画院,最工界画,尤喜画风俗画。他的《清明上河图》以长卷的形式,生动细腻的描摹了清明时节汴京东南城内外汴河两岸的繁荣景象,展现了宋代城市的发展及形形色色市民活动的现实场景,代表着宋代社会风俗画的最高成就。
但也有人认为,图名清明,是指汴京城东郊的清明坊,图中所绘并不是清明时节的景象,而是秋景或四时景;有人甚至认为,该图描摹的并非北宋汴京的景物,而是宋代农村的临河集镇。但这两种观点并未得到学术界所认同。
而所谓上河,有人解释为上方之河,是御河之类,实际上就是到河上去的意思,整个图描绘就是清明时节人们到河上去的风俗人情。至于所绘的东京部位,一般多以图中虹桥作为定位的依据,尽管众说纷纭,但属东京城东南方位则无疑问。
长卷为淡墨设色绢本,高20。8厘米,横528。7厘米,绘人物五百余(一说八百余,恐怕还得仔细盘点),牲畜近百,树木近二百,洵为中外绘画史上煌煌巨制。打开卷轴,东京郊外的菜园风光,汴河运输的忙碌景象,街头市肆的热闹气氛,扑面而来。观画人恍如身入汴京,置身车水马龙之间,过虹桥,入城楼,街上人烟稠密,店铺作坊,客栈民居,错杂毗邻;骑马、坐轿、拉车、挑担者纷至沓来,车船轿担的细枝末节,牛马驴驼的形神动作,士农工商、男女老幼各色人等的打扮举止,无不勾画的惟妙惟肖,城市生活的众生相跃然纸上。
《清明上河图》采用传统的手卷形式,以不断移动视点的办法,即“散点透视法”来表现有关景象,大到原野、河流、城郭,细到舟车上的部件、摊贩上的商品、市招上的文字,和谐的组成统一的整体,繁而不乱,长而不冗,布局分明,结构严谨。
作为一幅富于写实性的作品,该图所绘景物具有典型的代表性,时代气息浓厚,细节刻画真实。人物的衣冠服饰,各业人员的不同活动,都刻画入微,生动丰富。
《清明上河图》是中国绘画史上现实主义的不朽杰作,画面所反映宋代社会生活和物质文明的广阔性与多样性,有着文字无法替代的史料价值,是后人了解12世纪中国城市社会生活最重要的形象资料。
大约在张择端创作《清明上河图》的同时,《东京梦华录》的作者孟元老也正纵情享受着东京城内令人羡叹的物质生活。孟元老号幽兰居士,从崇宁二年(1103年)入京到靖康二年(1127年)南徙,饱览了二十余年的东京繁华。绍兴十七年,他避地江左,缅怀往事,写下了《东京梦华录》。
这部书记载了北宋后期东京的岁时节令、物产时好和民风俗尚,因为是亲历目睹,所记尤为真实,简直可以视为《清明上河图》的文献说明。两者相得益彰,让后人得以形象具体的了解北宋晚期东京城市的繁荣奢华与市民生活的细枝末节。《东京梦华录》开创了以笔记描述城市风土人情、掌故名物的新体裁,反映南宋都城临安的同类著作有《都城纪胜》《梦粱录》《武林旧事》。
孟元老的自序追述了当年的繁胜:“正当辇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秀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琦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
他记皇城东南界身巷的金银采帛交易说,“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他记东京诸酒店说,“必有厅院,廊庑掩映,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命妓歌笑,各得稳便”。他记清明出游说,“四野如市,往往就芳树之下,或园囿之间,罗列杯盘,相互劝酬,都城之歌儿舞女,遍满园亭,抵暮而归”。他记暮春都市生活的甜美如梦说,“牡丹、芍药、棣棠、木香种种上市,卖花者以马头竹篮铺排,歌叫之声,清奇可听。晴帘静院,晓幕高楼,宿酒未醒,好梦初觉”。
把玩《清明上河图》,品味《东京梦华录》,你才会明白徽宗朝社会经济的繁荣与物理财富的丰庶,你才会更深刻体悟到行将到来的靖康之变的历史苍凉感。邓之诚称赞孟元老“但书太平景象,当时豫大丰亨,即天下败坏之由,竟不作一语点明,但使阅者试一回思,不觉涕涟,是为白描高手”。
张择端也似乎只是描绘东京的繁盛,令人错以为“当日翰林呈画本,升平风流正堪传”。而实际上,画家在《清明上河图》里也画上了沿街乞讨的乞丐,官衙门口懒散坐着的士兵,大家上乱跑的猪,这里隐藏着画家对太平盛世的一种嘲讽。
无独有偶,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里记到南浔门时也说,“寻常士庶殡葬车舆皆不得由此门而出,为正与大内相对。为民间所宰猪,须从此入京,每日至晚,每群万数,只数十人驱逐,无有乱行者”。冷峻的叙事中透露出对大内荒谬决定的讥刺,充满了一种黑色幽默。

细说宋朝41:如此君臣
宋徽宗即位前就喜欢书法、丹青、图书、古物、花石,在他身上有类似李后主那样的艺术天赋。他在书法上独创瘦金体,瘦劲锋利犹如屈铁断金。他的花鸟画精致逼真,体物入微,绝对一流。他懂得音乐,词也填得不错。即位以后,他对翰林图画院关注有加,让文臣编纂了《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和《宣和博古图》等书画文物图谱;还设立了大晟府,制定了大晟乐作为宫廷雅乐。他适宜做主管文化艺术的大臣,但君主制却命定让他做皇帝,把国家的命运交由他掌握,这真是历史的阴差阳错。
向太后一死,徽宗就按捺不住轻佻本色。崇宁元年(1102年),他命童贯在苏、杭设造作局,专为他打造象牙珠宝、金银藤竹、雕刻织绣等高级工艺品。蔡京看透了徽宗粉饰太平的心思和声色犬马的嗜好,将《周易》上“丰亨,王假之”和“有大而能谦必豫”曲意发挥,倡导“丰亨豫大”,鼓吹君王应在太平盛世尽情享受,让他享乐也心安理得。
崇宁四年,徽宗让朱勔在苏州设立应奉局,专领花石纲。所谓花石纲,指运送奇石异花的船队,每十条船称为一纲。朱勔主其事后,从国库取钱就像囊中取物,见士庶家有一石一木可供清玩,就派健卒闯入其家,指为御前之物,然后毁屋破墙,发运上船。花石纲船队在运河与淮河、汴河里舳舻相衔,有些高广数丈的巨木大石,往往要毁桥拆城,好几个月才运抵京城。花石纲之役两浙受害最烈,江南、湖南、福建乃至两广、四川也都在拽刮之列。百姓一预此役,中产之户也倾家荡产。据淮南转运使报告,运送一株竹子的花费竟达五十贯,整个花石纲危害东南二十年,耗费民财不知凡几,难怪东南百姓一提起朱勔,都恨不得食肉寝皮。
在蔡京等鼓动下,徽宗开始大兴土木,最劳民伤财的要数建新延福宫和艮岳。政和四年(1114年),蔡京声称原来的延福宫逼仄,让童贯、杨戬、贾详、何祈、蓝从熙分任工程,营建新宫。五人无不出奇创新,争胜邀宠。新宫东西略与大内相仿,南北略短,在东起景龙门西至天波门之间,垒石为台,疏泉为湖,奇花异木,争奇斗艳,殿台亭阁,金碧辉煌,还有鹤庄鹿砦等动物景点和村居野店等民俗风景点缀其间。
岳艮建在景龙门内。茅山道士刘混康信口开河说这里风水好,地势如果增高,皇室就能多子。政和七年,由梁师成主持,仿杭州凤凰山在这里堆造万岁山,宣和四年(1122年)竣工,由于位在道家八卦的艮方,改称艮岳。周围广袤十余里,峰高九十步,因大量征发花石纲,天下奇石怪木荟萃一地,集天台、雁荡、庐山之奇伟,两川、三峡、云梦之旷宕,宛如名山大川、阆苑仙葩装点成人间胜境。延福新宫和岳艮的构思与布局完全是艺术的,只可惜竭天下之力而奉一人,落成不到十年就金兵南下,落得个千秋骂名。
说到岳艮是崇道的副产物,不妨就来说说徽宗对道教的迷狂。在这点上,他与真宗倒是在伯仲之间。徽宗在崇宁、大观间还只是一般的崇道,政和以后就渐入迷狂。政和初年,他自称太上老君在梦中对他说“汝以宿命,当兴吾教”。
政和四年正月,徽宗下诏置道阶二十六级,有先生、处士等名号,秩比中大夫至将仕郎,好比官制中的阶官系统;后来又置道职八等,有诸殿侍宸、校籍、授经等,以拟待制、修撰等,好比官制中的馆职系统;另置道官二十六等,有知左右街道录院事等名目,好比官制中的差遣。
政和六年,徽宗在京师设道学,分元士至志士等十三品,后命太学、辟雍设立《黄帝内经》、《道德经》、《庄子》、《列子》博士各二人,命各州县招收学道生徒,教材以《黄帝内经》、《道德经》为大经,以《庄子》、《列子》为小经,学生通大小经各一部,即可参加道学考试,中举即授以宫观官或补以道职。
政和七年,徽宗对道箓院说,自己是神霄帝君,怜悯中华受到金狄之教(即佛教)的影响,愿意以人主的身份让天下都归正道,授意他们册封自己。于是,道箓院册封他为“教主道君皇帝”。他很满意这个称号,民间也都以道君称他。贵为帝王之尊,以厕身佛道为荣,前有南朝梁武帝出家为僧,接下来就属徽宗自封道君了。不过,这个称号只用于道教章疏,而与政事无关,他似乎还知道政教得有所区别。
在中国历史上,佛道两教一般是相安无事的,两者争胜往往是最高统治者轩轾扬抑的结果。宣和元年(1119年),徽宗下诏:称僧人为德士,尼姑为女德,冠冕衣着悉从道流;佛祖改称大觉金仙,其余佛教诸神改称仙人、大士等道教称号;寺院改称宫观,主持改为知宫观事,原先管理佛教的僧录司改称德士司,隶属于管理道教的道德院。这种崇道抑佛的政策,激起佛教徒的强烈抗议,个别僧徒甚至不惜以身殉教。
另一方面,一些自诩道术高明的道士却被徽宗尊为上宾,著名的有王老志、王仔昔和林灵素。王老志入住蔡京府第,徽宗派人来问已故刘贵妃的事情,老志居然能写出刘贵妃生前侍奉徽宗的悄悄话,名声大振。老志死后,王仔昔取而代之,人称小王先生,他因未卜先知治好徽宗爱妃的眼疾而走红京城,林灵素得宠,他受其倾害,瘐弊狱中。林灵素受召,徽宗问他是否见过,灵素大言:“往年上朝玉帝,曾见圣驾起居。”徽宗也煞有介事说:“记得你当年骑青牛,现今何在?”答道:“寄牧外国,不久便来。”政和七年,高丽果然进贡青牛,徽宗惊异之下,赐他骑乘。
林灵素胡诌徽宗是上帝的长子神霄玉清王,号称长生大帝君,徽宗便命天下所有天宁观都改称神霄玉清万寿宫。徽宗对他特别青睐,特许他随时出入宫禁。他有恃无恐,作威作福,其徒美衣玉食者近二万人,最后甚至敢与太子争道,与宦官近悻分党争胜,惹怒了徽宗,再也不顾他俩当年同“朝玉帝”的情分,让他死在了贬逐的路上。
徽宗是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天子,其游冶享乐也别出心裁。他在宫掖设立市肆,让宫女当垆卖酒,自己化装为叫花子行乞其间。后宫声色已圈不住那颗放荡的心,政和以后,徽宗开始微行出游,专设行幸局,凡有微行,就说是有排当(排当原指宫廷宴会,这里是微行的隐语),次日未还,就传旨说生了疮痍不能坐朝。蔡攸进言:“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几何,岂可自苦!”梁师成更是曲解范仲淹的名句说:“也该陛下后天下之乐而乐了!”于是,徽宗毫无顾忌的微行于妓馆酒肆之间,追声逐色,寻花问柳。野史笔记说他嫖娼,说他与名妓李师师那段风流艳事,细节虽未必可靠,但其实却是难以否认的。
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臣,徽宗与他周围奸佞邪恶的大臣们已经分不出谁是因谁是果,他们确实达到了君臣一体的地步。蔡京、王黼、朱勔、李彦、童贯和梁师成当时号称“六贼”,是最著名的奸谀之臣,蔡攸、高俅、杨戬、李邦彦等也都是巨恶大憝。
蔡京在徽宗朝四度为相,长达十七年之久。徽宗朝的黑暗政治就是他与道君皇帝相辅相成的产物。蔡京既敢于结党营私,又善于窥测逢迎。他见徽宗殚于政事,耽于游乐,就拟成诏书,让徽宗抄示给有关部门照办,称为御笔,不遵者以违制论处。这样,徽宗的越轨要求就能畅行无阻,蔡京也能上下其手,以致后来事无巨细,他都假托御笔。
宋代重大政事的决策执行,原有合理的程序:宰执议定,面奏获旨,再下中书省起草政令,经过门下省审议,凡有不当者,中书舍人和门下省的给事中都有权封驳(即说明理由拒绝通过),然后交付尚书省执行,与此同时,侍从官还可以提不同意见,台谏官可以论谏弹劾。御笔绕过了封驳、论谏等制约程序,导致君权恶性膨胀。任何权力一旦失控,政治污浊就不可避免。
蔡京第四次入相,已两眼昏花不能视事,当仍让小儿子蔡絛代为处理。他以太师而真拜宰相,父子祖孙亲任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