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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架的凤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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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一到婉容的屋里,两人就以传条子的方式来确定时间约会。据溥仪说,他拿到婉容看过的条子后,没有吱声。当夜,婉容与情人约会的时候,被事先预谋好的溥仪和心腹当场抓住。……对于分娩下的孩子,一直有不同的说法。溥仪对我讲述的是这样的:分娩的时候,婉容身边没有任何医生,只是在保姆的帮助下,生下来的。这个孩子生下之后,当时就死了。溥仪立即叫人把孩子扔到炉子里。”
根据群众出版社最新版的全本《我的前半生》记载(过去市面上流通的溥仪回忆录《我的前半生》基本都是1964年版本,而之前即曾经二易其稿、九次修改。最早是1957年下半年开始写作的具有“悔过书”性质的初稿本,是溥仪在沈阳军区抚顺战犯管理所用一年多时间完成的,20多万字,由管理所油印成册:之后在此基础上先后发行了1960年、1961年、1962年的“灰皮本”、“一稿本”及“二稿本”。这些最接近作者原始的文字,曾删除了15、6万字的内容。新版恢复了1964年之前版本中被删除的大量内容):当溥仪知道婉容与别人私通并怀孕后,自然是难于接受,甚至想要毁灭一切。在羞辱与盛怒之下,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虽然婉容跪在溥仪面前,泪流满面地哀求他,希望能承认这个无辜的婴儿,但溥仪坚决不答应。他趁婉容昏迷之际,将婉容所生的女婴活活扔进锅炉烧化,却对婉容说,是把孩子送给了她的哥哥代养。
这,应该算是最权威的说法了。这都是溥仪亲笔所写的,实有其事,可纠正坊间的其它传闻。
而且,在书中,溥仪还透露出婉容吸毒及私通的内幕:
“事实上,她(婉容)的吸毒是由于她的父兄出的主意,甚至在私通问题上,也受过她哥哥的鼓励,直到很晚我才知道,早在她那次离津去大连的路上,她的哥哥就由于换取某种利益,把自己的妹妹卖给一个同行的日本军官了。
“一九三五年,由于她有了身孕并且将近临产,我才发现了问题,我当时的心情是难于描述的,我又愤怒,又不愿叫日本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身上泄愤……
“婉容也许至死还做着一个梦,梦见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她不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填进锅炉里烧化,她只知道她的哥哥在外边代她养育孩子,她哥哥是每月要从她手里拿去一笔养育费的。”
经过这一次的沉重打击,婉容的精神又一次遭到重创,彻底地崩溃了。婉容被关在屋子里与外界隔离起来,失去了往日优雅的仪态,溥仪不许任何人看望她。仅仅两年时间,昔日寂寞宫花似的娇美恬静的美人,竟变成了一个形如槁木的精神病人。她已经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能力了,她已经不懂得梳洗打扮,变得蓬头垢面起来,整天喜怒无常。唯有一个习惯还保留着,就是每天疯狂的吸食鸦片,一直吸到两腿发软为止。
在伪满洲国后期,婉容因长期躺着不动抽大烟,肌肉严重萎缩,几乎都不能走路了。由于长久关在房子里,本来就有目疾的婉容,眼睛更怕见光见风。每次都是用扇子遮着,从扇子骨的缝隙中窥人。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那时候的婉容衣着合体、温婉娴雅,人们无不惊叹于她的“大家风度、进退有度”。然而一旦犯病或犯烟瘾,她就会大喊大叫,气度全无。她疯了,也自由了。每逢这时,她就哭着骂她的父亲荣源,骂他为了自己要当国丈而断送了女儿的一生。自从婉容精神失常之后,人们又在北京给溥仪找了一个叫谭玉龄的中学生。溥仪跟潭玉龄结婚七年,直到谭玉龄被日本人害死,婉容始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见婉容被禁锢之深。
寂寞花谢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维持了13年零5个月的伪满洲国也像枯木一般倒下了,婉容名义上的皇后也当到了尽头。同日下午,吉冈安植通知溥仪,让他带上少数人去通化机场,准备经沈阳飞日本。溥仪带走了溥杰、润麟等人仓皇出逃。婉容再一次成了弃妇。树倒猢狲散,被撇下的一大群皇亲国戚,只好失魂落魄地逃到通化大栗子沟避难。
婉容和这些伪大臣们在大栗子沟住到11月末,天气渐冷,一行人便在溥仪的老仆严桐江的建议下,由大栗子沟迁至临江县城,租旅店住下来。1946年春节前夕,临江解放,解放军派了一辆汽车接收他们。于是严桐江带领婉容、李玉琴、嵯峨浩等一行人上了汽车。婉容连件棉衣也没有,冻个半死。就这样,婉容在她曾祖父吉林将军当年的辖地,被人民解放军押解着,开始了漫长的迁徙。后汽车到通化,婉容一行暂住在市公安局宿舍中。1946年4月14日,长春解放。婉容又被带到了长春,住进解放军招待所,原“厚德福”饭店。这时,婉容的身体更加虚弱,多亏身边的福贵人李玉琴的同情和照应,才使这位饱尝世态炎凉的昔日皇后得到了一些人际间的温暖。但是,由于战争的动荡,解放军难以再带着这么多皇族眷属行军作战,所以让他们自谋出路。严桐江、徐照允等仅剩的几个人都先后离去,最后连关心过婉容的李玉琴也要走了。
李玉琴事后曾忆及:“当时她看我来请安,就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握住我。我悲痛难忍,泪流满面。她眼光露出惊慌焦急的样子,已出现了语言障碍,嘴里只能发出两声‘呵!呵’带哭腔的凄凉声音,含混不清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流泪了!我给婉容扯平衣服,盖好被子,摸摸她枯瘦如柴的手。她转过脸来看看我,一脸的痛苦表情,很快又变成冷淡的样子,又转过脸去。”
人们都走了,唯独婉容有家难回,虽然她在长春还有不少亲友,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肯收留她。她在长春的胞兄润良干脆紧闭大门,把病弱的胞妹拒之如瘟疫。溥杰之妻嵯峨浩是日本人,也无处可去。
不久,长春会战,为了防止他们再度落入日本人手里,解放军不得不在极度困难的战争条件下带着她们颠簸流离地到处转移。到了吉林市后,婉容等人被暂时关进了公安局拘留所。没过多久,
国民党飞机轰炸吉林。解放军又将婉容、嵯峨浩等押上火车,经敦化,于5月末到了延吉。延吉监狱很大,一栋院子约有40个房子,但哪一间都满员。解放军只得将她们送进混凝土造的仓库。婉容的住处是一张二层床。她被放在下床。这时的她已神志不清,生活不能自理,有时从床上滚落到水泥地上,一动不动,饭也不吃,大小便失禁。多年的精神压抑和鸦片的依赖已使她精神严重错乱,形容枯槁,憔悴不堪。
6月初,延吉战事趣紧,解放军决定经图门向牡丹江转移一批犯人。战士已为婉容准备好了马车,到小仓库一看,她已病入膏肓,不省人事,难以承受旅途颠簸,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她留下由狱方照料。嵯峨浩等5人忍痛与婉容分离,此时,爱新觉罗的家族中只剩下婉容一个人凄凉的留在了延吉。
6月20日早晨5时许,孤苦伶仃的一代皇后郭布罗?婉容的一缕香魂终于化为云烟,随风飘散在她祖先生活和埋葬的土地上,结束了她曾风华绝代又凄凉无比的复杂的一生,时年仅40岁。据最近《延吉晚报》报道,当时狱方巡监见婉容已僵死,就为她拍照,登记,然后由张排长等6人用一扇门板抬走,尸体瘦而轻。在一向阳的山坡,择一平坦处挖坑埋葬,埋葬的时间为中午时分。无棺材,无花圈,无亲属相伴,更无追悼会,亦未立碑,起一坟头,日久而被风吹平了。一代皇后,就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天地之间。
婉容的一生,看似辉煌,实在她的内心凄苦!她是一个时代最后的女人。婉容的悲剧,自她被选为皇后就开始了。婉容生活于皇权失落时期,面对着宫廷中数不清的清规戒律,她扭曲自己的灵魂而去迎合这种规矩。她没有皇后之威,争风吃醋就是后宫的全部。她甚至连民间一个普通女人应当享有的自由和正常家庭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上天赐予她的这把皇后宝剑,更多的是伤了自己,这就注定她是一个悲剧女人。当发现一切不过是泡沫,连现实的一点温情都不可得之时,她快速坠落凡间。但皇后又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她无法挣脱。她决定不了自己的行动,更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和恶劣的环境中,精神极度苦闷,因此自暴自弃,自我毁灭,而陷入更大的绝望,最后导致精神分裂。婉容是有史以来最为不幸的一位皇后,她的一生是难以避免的悲剧的一生,是人性的弱点和女人的虚荣将她推向了历史的深渊,她是中国社会最后时代皇权的祭品,从这一意义上说,她又是历史的牺牲品。
淑妃革命:皇妃文绣的离婚之路
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国2000多年的封建社会,造就了200多个公认的皇帝,也产生了至少几十万名后宫嫔妃。这些具有国色天香的美貌女子,除少数能得到皇帝恩宠,从而改变命运外,多数妃子命运不济,如寂寞深宫花,在清风中只有无尽的怨尤,她们葳蕤的叹息,最终无不委身泥土,化为一缕香魂,随风而逝。因为在一个君权与夫权并重的特殊的时代,她们无权决定自己的选择,更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她们只有听凭命运之手,把她们举得多高或多低。
但有一个后妃却恰恰相反,这就是文绣,末代皇帝溥仪的淑妃。文绣作为合法的为社会公认的皇妃,是我国历史上唯一敢于向封建皇帝提出离婚(此前也有一位王妃,就是唐德宗时的贵妃王珠)并诉诸法院获得成功的皇妃之一。从而也就从根本上摆脱了婉容那样的悲惨命运。文绣在外貌上不如婉容漂亮:脸盘较小,又圆胖,眼睛缺乏神采,五官也不是太端正,口角较大,下巴短小。这样的容颜甚至也不符合当今美女的标准。但人们普遍认为,文绣的美,美在有内涵,她有独立的思想和追求自由幸福的勇气,不像婉容那样爱慕虚荣,自暴自弃,而是自己决定自己的行动,自己的未来。早早地跳出了“火坑”,没有为那个时代殉葬。她走上社会,自食其力,最后在北京一所私立小学当上了国文教师,成为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当过教师的皇妃。
寒门遗珠
中国末代皇妃文绣(1909年12月20日~1953年9月18日),小名蕙心,自号爱莲。姓额尔德特,学名傅玉芳。是满洲八旗中的鄂尔德特蒙古族,在八旗中属于上三旗的镶黄旗。清顺治元年(1644年),家族跟随多尔衮入关,按所在旗被分配在北京安定门内定居,世代有人在朝为官。祖父额尔德特?锡珍曾官至晚清的吏部尚书,后来的民国大总统徐世昌曾是他的门生。锡珍在安定门内方家胡同有500多间房产,和6个儿子聚族而居。清人笔记《道咸以来朝野杂记》,曾记有一则“粉侯捉御史”的轶事:文绣的祖父、官至都察院副御史的锡珍,一次因车马未及时给粉侯(恭亲王奕 的女儿荣寿公主)让路,犯了大不敬罪,被粉侯手下扣留。后来锡珍不得不当街叩头求情,才被放行。
文绣的父亲端恭,是锡珍长子,却科场屡败,袭祖荫得任内务府主事。清朝垮台之后,族人都失去了俸禄钱粮,但八旗子弟作风依旧,靠“吃瓦片”过活,即收取房租,嫌不过瘾,就又变卖房产,虽然有坐吃山空之忧,也要维持表面上的奢华的生活。端恭的原配妻子博尔济吉特氏,留下一女即故去。文绣为端恭的继配汉族蒋氏的长女,乳名大秀。蒋氏本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性情温婉,把丈夫敬为上宾,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但是天不遂人愿,蒋氏在生下二女文珊不久,端恭即撒手人寰。端恭死后,兄弟6房分家单过,蒋氏只分到很少的钱财,只得艰难地带着长女文绣、次女文珊及端恭前妻的一个女儿,搬到崇文门外的花市胡同,租房居住,独立撑起门户度日。但孤儿寡母,要吃饭的人多,能干活的人少,日用见蹙。母女们只得靠在花市承接挑花的针线活计,或为有钱人家打短工,勉强度日。
1916年9月初,文绣7岁时,蒋氏将文绣送到北京私立敦本小学读书,学名傅玉芳。文绣天姿颇为聪颖,喜欢读书。在学校里无论是国文、算术、自然,乃至图画和音乐等功课,都是优秀,深得老师的喜爱。傅玉芳在家里还是个勤劳懂事的孩子,既能替母亲干好家务活,又能帮母亲做些挑花活计,挣钱当费用,获得邻里的称赞,也算是蒋氏贫寒生活里的一点安慰吧!傅玉芳长到13岁时,就出落得像个大人了,容貌虽不算俊美,却身材高挑、肤色白净、胖瘦得体,有端庄之姿。
1921年春,宫里传来要为溥仪选择皇后的消息。因文绣祖上是已入旗籍的蒙古族贵族,虽已陷入穷困潦倒的地步,但按门第也是符合候选条件的。文绣的五叔华堪(在清末做过吏部尚书)见此良机,来和蒋氏商量,幻想借机光耀已经没落的额尔德特氏家族。据文绣的堂侄女傅嫱的回忆文章《末代皇妃文绣的一生》叙述:“蒋氏回家告诉文绣,文绣坚决不从,曾一度想寻死。最后在蒋氏和我爷爷(即五叔华堪)的说服下,只得去照了相片,送交内务府。”结果,正如大家所知,连文绣自己也没料到:她的照片竟被“小皇上”御笔圈点。就是这个圈,完全改变了文绣的生活道路,把她牢牢地拴在了人生悲剧的大舞台上。
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回忆说:“照片送到了养心殿,一共四张。在我看来,四个人都是一个模样……便不假思索地在一张似乎顺眼一些的相片上,用铅笔画了一个圈。这是满洲额尔德特氏端恭的女儿,名叫文绣……这是敬懿太妃所中意的姑娘。这个挑选结果送到太妃那里,端康太妃不满意了,她不顾敬懿的反对,硬叫王公们来劝我重选她中意的那个,理由是文绣家境贫寒,长的不好,而她推荐的这个是个富户,又长的很美。她推荐的这个是满洲正白旗郭布罗氏荣源家的女儿,名婉容。”
溥仪当时年少无主见,所以圈点文绣,是看到照片中文绣衣服上的花挺好看,注意,文绣家本身就是给人家做挑花活计的,此时娴熟的手艺派上了用场。
额尔德特家族与醇王府六房贝勒载洵素有往来,两家走动频繁,而载洵又与宫中敬懿皇贵妃的关系好,文绣遂被这位女主当作了自己人。敬懿是同治遗下的三个妃子中能诗工乐、聪颖又有头脑的一个,当然也有很大的野心。她用慈禧的一句话“承继同治,兼祧光绪”为法宝,来证实自己的正统地位。然而,宫中的实权人物光绪遗下的端康皇贵妃绝不示弱。她也有法宝,民国总统袁世凯曾指定由她主持宫中事务。针尖麦芒在“中宫”问题上各不相让,都想把自己人立为皇后。
虽然这时的小朝廷早已不再是皇权的象征,然而,小朝廷内的皇贵妃们仍在继续做着美梦。她们想效法慈禧独揽朝纲,都想像慈禧控制光绪那样,把溥仪操纵在手,而把一个自己人安插进后宫,是再好不过的了。敬懿主立文绣,载洵附议。端康主立婉容,载涛附议。而溥仪生母瓜尔佳氏就成了很重的砝码,她与端康关系密切,附和端康:“端恭之女家贫,恐进宫之后有小家气,建议此婚可缓议。”双方相持不让,纷争愈演愈烈,拖了半年之久,溥仪不得不在婉容的照片上补个铅笔圈儿,立为后。那么,既然皇上圈过文绣,她是不能再嫁给臣民了,最后,荣惠太妃出面协调说,可以纳文绣为妃,从而平衡了矛盾。
就这样,太妃们经过争议妥协,原定的皇后变成了皇妃。
宫廷岁月
文绣被选定为皇妃之后,溥仪当即颁下谕旨,要内务府给文绣母亲蒋氏在北京地安门后海的南沿,买下一处四合院做为新居处,另赏赐紫檀木家具一套,立刻使蒋氏一家的生活一跃而为小康。文绣也便不再上学了,傅玉芳的学名更不许再用,整天在家里由五叔华堪负责讲授君臣大礼,或繁琐的宫中清规戒律,并要文绣熟读《女儿经》。
1922年11月30日,文绣先于婉容一天,被溥仪以隆重的婚礼娶进皇宫,皇宫里称她为淑妃,文绣那年尚不满14岁,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可她一踏进那高大的围墙,便失去了一切自由。文绣在皇宫养心殿首次晋见溥仪时,行三拜九叩之礼,但溥仪竟冷冷地开口说:“下去歇息吧!”新婚之夜,溥仪就把淑妃孤单地抛在新房。面对森严的皇宫,文绣感到害怕,她开始对未来的生活迷惘惶恐起来。次日,溥仪再娶皇后婉容,也是不与皇后同房,而是一个人在养心殿里独寝。紫禁城里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已经预示着末代皇帝、皇后、皇妃婚恋的不幸结局。
文绣进宫后,住在西六宫的长春宫。长春宫曾是慈禧太后住过23年的地方,装饰华丽自不待说。文绣天性喜欢读书,长春宫的西配殿就成了她的书房。在以后长长的寂寞日子里,书籍成了她身居冷宫的亲密伙伴了。
溥仪待文绣开始时也还较平等,有时还到她住的宫中去聊天,与她开玩笑,甚至还找人做了一个老头闻自己脚丫子的雕塑(“闻臭”谐音文绣)送给了文绣。一些适宜后、妃参加的活动,溥仪总是让婉容、文绣一起出面。后来溥仪给婉容聘请了一位英语老师,为平衡起见,也给文绣聘请了一位英语教师,婉容对此大为不满。
文绣从小接受的是三从四德的封建教育,使她的思想很传统,她始终保持对皇权的敬畏。所以入宫以后,文绣也很想做一个好妃子。1924年溥仪被逼出宫之际,她袖藏利剪,要自尽殉清,以死捍卫皇权,后被人发现救下。这说明文绣是一个有个性,有头脑,有坚定信仰的人。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文绣进宫做皇妃,也就是她悲哀人生的开始。因为在此后的许多年里,溥仪既不解风情,又为人冷酷,专横,她既不能享受人生之乐,还要遭受婉容以皇后之尊施与她的冷眼、嫉妒、排挤和欺侮,这使文绣敏感脆弱的心情一直抑郁苦闷。
后妃的矛盾,在历来的宫廷都一直存在,甚至演变成为血腥的斗争。但时代不同了,婉容与文绣虽有分歧,但不血腥,只是暗暗较劲。
婉容出身高贵,文绣出身平民,所以她们的生活方式相差很大。婉容从骨子里藐视文绣,文绣虽然内心玲珑,性格又比婉容温顺宽厚。却不善言辞,在溥仪面前不懂得撒娇发嗲,宫女太监也对她保持距离。甚至吃饭也是一个人,文绣内心异常落寞。只能独居长春宫,静心读书,以为乐趣。文绣有文采,喜欢写作,曾将其闺中的诗文和日记带进宫内。寂寞的时候,她常常以写日记打发无聊的时光,溥仪被赶出宫后,在长春宫的西配殿书斋中就发现有她写的日记、诗文簿,我们仅以其中的一首五言诗《无题》为例,证明她玲珑的心灵:
静坐闲挥扇,垂帘
避暑风。
鸟翔双翼展,飞舞在晴空。
由此可见文绣斐然的文采,也可想见其细腻的感情了。文绣只有十几岁,虽然有不如意,但当时有太妃作后台,婉容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可以说,这短短的二年宫廷生活,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岁月,也是最美丽的岁月。
然而,文绣这种以读书寻找乐趣、排遣苦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1924年11月5日,冯玉祥发动“逼宫事件”。进宫做妃子还不到两年的文绣,只得随溥仪及宫内人等迁出皇宫,去到醇王府居住。溥仪一家人离开皇宫,即标志着皇帝、皇后、皇妃尊号的废止,彻底沦落为平民百姓了。
诤言劝告
文绣和婉容不同,她虽然小婉容几岁,却似乎更有头脑,政治细胞也多些。离开皇宫,对溥仪及其他皇室成员是灾难,对文绣未必如此。文绣这时候可以以“平等”的身份,为丈夫溥仪出谋献策了。她想凭籍自己的学识,改变这种寄人篱下的窘境。但世事如棋,难于预料,谁知20多天之后,奉系军阀张作霖率兵进京,赶走了冯玉祥。溥仪早已有了“立足满蒙重打江山”的思想苗头,只是依靠对象一时还没有选好,他对张作霖虽寄予厚望,但还不敢贸然把赌注押在他身上,认为他是草莽气派,赳赳武夫。溥仪一次曾赴曹家花园会见张作霖,只见从大门到房门,手持长枪、大刀的卫兵分立两厢,还是戏台上那种绿林摆设,不脱胡匪作风。溥仪想连袁世凯也未能节制江南,统辖全国,张作霖还不如袁世凯老练有识,能在北方站得住脚也就不错,荡平江南谈何容易?
文绣与溥仪住在醇王府,与在皇宫相比,她与溥仪接触的机会多了,对溥仪有了更多的了解,文绣在溥仪身边,颇为细致的观察了这过眼的政治风云。照实说,对于溥仪的复辟活动,文绣并不怎样反对。就在这时,前清福建籍的翰林学士,曾官至湖南布政使的政客郑孝胥父子,从上海来到溥仪身边,以只有日本可靠进行说教。他暗地里向溥仪献策:“张作霖不足以谋大事。欲复辟帝业,必定要借助日本为外援。”起初溥仪还彷徨,对日本有戒心,认为中国人没有不痛恨日本人的,那时溥仪最希望的是得到西方列强的帮助。但自从郑氏父子来后,溥仪的思想开始全面倾向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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