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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家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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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鄢临的柳腰,手上略一用力,北宫鄢临便飞起落到了他的马上。
“你耍赖!”北宫鄢临嗔道。姬东雨啄了下她的脸:“我就耍赖,你能如何?”
北宫鄢临竖起玉指抵在了他的额头上:“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羞没臊。”
“啊?”姬东雨尚未得到消息,此时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虽然转瞬即逝,却没逃过北宫鄢临的眼睛。她杏目一凛:“别装了,我都听说了,那个舞姬给你生了个五斤六两的大胖儿子呢。”
“哦,是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姬东雨强压下心中波澜万丈,继续与北宫鄢临虚与委蛇。
“还蒙我,还蒙我。当我是傻子么。你分明还记挂着那舞姬。” 北宫鄢临挣脱了他,干脆利落地跳下了马:“你赶紧回去陪你那舞姬还有你们的大胖儿子吧!”
“鄢临,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我对她不过是那时一时兴起,也是想气气父皇。” 姬东雨拦住她:“鄢临,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我们约定的誓言你难道忘记了么?”
“我就不相信了,我就忘记了!” 北宫鄢临摆出副小女儿模样,任姬东雨好说歹说哄了许久,才漫不经心道:“原谅你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她清澈地看着姬东雨,天真无邪的笑:“我原不想与那舞姬计较,让她自生自灭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越来越不能忍受,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活着的女人近过你的身。”
她把“活着”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
“这就是你们传递情报的速度!”东宫密室之中,从玉山回来的姬东雨大发雷霆,各种卷宗散落了一室。
苏柯求救地看向文显。
文显额头上的皱纹都快拧成团了:“殿下且息怒,如今当尽快谋划补救之策才是。”
“补救之策,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能有什么补救之策。孤总不能看着樱菲去死。既如此,便让这场博弈提前结束吧。文显苏柯,你二人立刻前去安排,明日发动奇袭,灭了北宫家!”
姬东雨此言一出,文显立刻拿扇子遮了脸:“我的殿下啊,您比谁都清楚,现在哪里是消灭北宫家的时候,咱们的部署还远着呢。。。。。。”
“为了个女人,你竟要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毫无意义地化为乌有!你对得起死去的那么多人吗!你对得起被北宫家害死的你的母亲先皇后吗!姬东雨你回答我,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苏柯的反应远比文显要激烈得多。他推开意欲阻止他的文显,揪住了姬东雨的衣襟。
姬东雨正视着苏柯被怒火烧红的双瞳,没有一丝躲避:“十四年前,我没有办法保护我的母亲,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北宫家害死在我面前。我隐忍了十四年,准备了十四年,等待了十四年,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地看着我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也被他们害死吗?若是如此,我姬东雨以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可是你的一时冲动,带来的后果会是不仅救不了慕樱菲,还要把你,把你这十四年的所有隐忍准备等待都折进去!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我比你更清楚我的处境。若我此时发动奇袭有四成胜算。若我此时什么都不做,就算日后时机成熟我全灭北宫家,但是,那些可以支撑我走下去的东西,我将永远再寻不回来。”姬东雨把苏柯狠狠推开。
“疯了,你疯了。”苏柯喃喃着,拔腿就往外走:“定是那女人用什么法子蛊惑了你,我这就杀了她。。。。。。”
“够了!都给我坐下来!”文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偷偷蜷了蜷手指,心中叫疼。面上却做了肃穆之色:“谁说没有补救之策!”
两日之后。依旧东宫密室。
“黄粱梦。无臭无味。只要小小的一盅,就能沉睡三天三夜,期间无呼吸无脉搏无体温,与死人没有一点差异。”风尘仆仆的文显捏着那一个小小的瓶子,趾高气扬:“我可是在我那得道成仙的师伯门前跪了一整夜,头都磕晕了才求了来!”
“药效当真如此神奇?”姬东雨接过那瓶子,拔开瓶塞细细嗅着。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文显语音未落,就见姬东雨突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啊啊啊啊,你你你你。。。。。。。”
“我先试下。。。。。。这药效发挥的孩挺快。。。。。。”姬东雨睡眼朦胧道。
“喂,解药解药!赶紧给他灌解药!”苏柯拉文显。
“这药没解药。”
“你那得道成仙的师伯脑子羽化了么,怎么会不配解药!”
“这又不是毒药,只要等他三天后自然睡醒就好。”
“那太子殿下像死了一样的沉睡的这三天,你我如何应付朝堂内外?皇上若是把咱们当做毒杀太子的贼子处置了你有意见么?”
“这个。。。。。。赶紧撑开他的嘴,让他把药吐出来!!”
三日之后,还是东宫密室。
“我的殿下啊,你可醒了。”苏柯拉上尚头晕脑胀的姬东雨就往外跑:“北宫二小姐已经在前殿坐了有几个时辰了。你再不出现她可就派人搜宫了!”
花园之中,他们与怒气冲冲的北宫鄢临碰了个正着。阻拦着她的苏柯长舒了一口气:这北宫二小姐,一般人还真吃不消。
北宫鄢临看到姬东雨,脸上狰狞的怒意瞬间转化为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她咬着嘴唇盯了姬东雨,忽然转身就往外走。
“鄢临,鄢临!”姬东雨忙挡住她:“孤不过身体不适,这一两天没去瞧你,这就生气了?”
“臣女惶恐,万不敢当太子殿下此言。” 北宫鄢临曲了下膝盖:“臣女不打扰太子殿下了,殿下请去陪伴太子妃娘娘与小世子吧。”
“鄢临,又在闹小孩子脾气了!”姬东雨细声哄着北宫鄢临,把她拉到了一旁的阁子中。文显与苏柯及北宫鄢临的人都在外面侍立着。
文显低声问苏柯:“在讲些什么?”他知道苏柯身负武功耳目比他灵敏的多。
苏柯目视前方面色平静,嘴上却忙个不停:“‘你讨厌了啦’‘你就是故意的’‘人家不信,不信了啦!’‘你都是在骗我
“行了行了!净是些没用的。”文显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这句肯定有用。”苏柯慢慢变了脸色:“‘好啊,我信你,你立刻叫人把那舞姬的尸体抬出来给我看,我就信你。’”
、我自东方来,候卿于暮春(三)
“立刻叫人把那舞姬的尸体抬出来给我看;我就信你。” 北宫鄢临盛气凌人。
有那么一瞬间姬东雨真的很想把她的脖子拧断。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对北宫鄢临道:“又赌气了。她终归是依礼制册封的太子妃;哪儿能这么快呢;你须得给我些时间。。。。。。”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太子殿下。” 北宫鄢临双手环了他脖子;与他四目相对:“既是依礼制册封的;便依礼制废了;再让她死。”
“鄢临。。。。。。”姬东雨深切地领悟了何为咬牙切齿。
“这道废妃的圣旨,需要鄢临去向陛下求取吗?” 北宫鄢临笑容温柔;却步步紧逼。
姬东雨沉默了片刻,道:“好;我去。”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北宫鄢临放开他,脚步蹁跹;如蝶似地落于窗下榻上,眨巴着眼睛,又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别让我等太久哦。”
“文显,你是对的。失去之苦,远甚不得。”前往内廷的路上,姬东雨苦涩地对文显道。
“我最受不了你这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调调,膈应的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苏柯抢先道:“你睡着的三天里我和文兄已经把太子妃假死的相关事项都安排好了——就差和太子妃通个消息,本来是准备请殿下你亲自和她讲。现在事发突然,等会她喝下假死药,瞒过北宫鄢临,我的人就会把她送出宫去,安置到北山山庄。到时候你再跟她解释吧。”
“不会有差错的,殿下安心。”文显也道。
姬东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为何我心中恐慌,总觉得会真的失去她。”他闭目揉了揉额头:“已无路可退了,走吧。”
睁开眼睛,依旧是那温和从容的样子。他一甩斗篷,大步流星向郑宫主殿走去。
第二日,飘飘洒洒的大雪将整个郑王宫包裹在了一团迷离中。姬东雨立在廊下看雪。他的身躯不似平日挺拔,神色之中也有无法掩饰的憔悴。
“她问我,我曾说的许多话,可有一句是真的。”姬东雨喟叹一声:“她终究是不信我。”
“终归人活着,其他的一切都好办。”文显仰头望望天:“这么坏的天气,小柯可要遭罪了。”
应着他的话,不久后就从屋檐上滚下了一个硕大的雪球:“冻死了冻死了,路全被雪封了,马都跑不起来。”
“可将樱菲安然送到北山?”姬东雨揪了他衣襟急急问他。
“送到了送到了,不然我还敢回来见你么。”苏柯不满道:“有色心没人心的货。”
姬东雨放开他,又看向漫天雪花。苏柯与文显站在他身后,只看到他背着的手合了又开,开了又合。
“这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感动哟。”苏柯又开始和文显嘻嘻哈哈打趣姬东雨:“我都感动的涕零了,啊切!啊切!!”
“你爪子离我远点。”文显忙不迭地拿扇子拍开苏柯:“可不是让人感动么。恰似那牛郎与织女,天各一方,有情难诉。这牛郎还被王母霸占着,一刻也不能离开王母跟前与那织女幽会,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可泣啊!!”
“文兄我突然有一个绝妙的点子。”苏柯一拍巴掌:“等太子灭了北宫家,登了大位,平了天下,一统江湖,千秋万代。。。。。。扯远了,总之那啥的时候,文兄你一定要亲自用你那无所不能的烂笔头那把咱太子与太子妃的事儿写进史册,好流传千古、任无数后人评说、演绎出无数种乱七八糟的狗血故事啊!!”
“果然绝妙!”文显拍掌道:“无需后人演绎了,到时候找一帮子半吊子水的穷酸书生,月薪二两银子,保管狗血故事要多少有多少啊!香艳秾丽的,痴情缠绵的,壮烈大气的,清冷伤人的,任君挑选!”
姬东雨转过身来阴沉地看了他二人,看的他二人讪讪地收了声,姬东雨这才展颜一笑:“我也觉得这点子不错。”
他施施然走进了屋子。
苏柯捅了捅瞠目结舌的文显:“我预定一本香艳露骨的,要配插图哦。”
三日之后又跑了一趟北山的苏柯禀报姬东雨,太子妃已醒来。“事情我都解释给她了,可是她一句话也不肯说,殿下的信也不肯看。精神看着也很萎靡。”
姬东雨倏地站起,然文显立刻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一个时辰后你要与北宫鄢临去她爹的寿宴。”
“而你,”文显又把茶都没来的及喝上一口的苏柯拎起来:“立刻给我回北山,想办法让太子妃看太子的信并且写回信,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
苏柯幽怨中。。。。。。
苏柯千辛万苦拿回来的信上,依然是寥寥几句:“君之大业为重,妾岂是无理之人。只午夜梦回,忆及往日种种,浑然不知今夕何夕,此身何在,梦耶非梦耶,真耶假耶,虚耶实耶。妾本粗陋,难辨大道。大业未成,不复相见。”
“她不肯见我啊。”姬东雨叹了一声,将信笺细细地叠起:“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我这样的人,原是不能被原谅的。”
“好了。悲春伤秋时间到此为止。趁着北宫鄢临从北宫家到皇宫路上的这两刻钟时间,我向殿下汇报下大野城的局势。”文显猛吸了一口气道:“纯阳少主已控制了大野城主的二子辛继阁主尚且按捺不发最近十天没有任何动作私以为明川镇守使对他的暗示还是起了作用的如果局势一直这样发展下去那一月之后风扬顺利接管大野城的十万驻军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确定因素来自于轩辕家的那个老不死顺便说下那老不死最信任的大夫看上了一个富商的女儿这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突破点。。。。。。。最后的一句废话;从没见过北宫鄢临这样饥渴的女人不分白天黑夜缠着殿下害的我们的推进计划都因之延迟!”
“文兄你那位得道成仙的师伯有没有应付这方面事情的药?”
“嗯?这还要惊动我师伯?哪个太医不能配?或者那些青楼楚馆,哪家不藏着几张得意的配方?”
“。。。。。。孤没问你要chun药,孤要的是可以让北宫鄢临沉睡或产生幻觉的药,好让孤能够腾出时间处理事情!”
三月之后,东宫正门的匾额上挂上了红色喜绸。时隔三年,东宫太子姬东雨再次迎娶太子妃。但铺张程度是上一次万不能比的。这自然是因为某些女人的攀比虚荣之心的缘故。但鉴于上次太子大婚在某昏庸太子的肆意安排下已是奢侈的令人发指,这次婚礼,以挥霍民生脂膏为人生奋斗目标的北宫少家主的脸都黑了几天。
“恬不知耻的荡/妇!见了男人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贱骨头!胳膊肘向外拐的孽种!”北宫少家主北宫泛临笑起来与北宫鄢临一般的天真无邪,然嘴里却是与这笑没一丝关系的刻薄毒言:“老东西也不长眼,把什么都给这贱人,我等着看你们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取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周围的宾客全当没听到他嘟囔的什么,只鼓掌起哄少家主好酒量。北宫泛临厌恶地皱皱眉头,但什么也没说。
赶走这般苍蝇固然简单,但是没有了他们,也难免寂寞无聊,死寂的、冰冷的寂寞啊。。。。。。就像现在拂到身上的这阵风这感觉。。。。。。
北宫泛临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到了案上,把一盅满满的金风玉露汤震的汤汁四溅。
“少家主醉了,少家主醉了。”周围人等忙打哈哈,恭谨的侍女上前来收拾残局。
“是醉了,本公子醒醒酒去。” 北宫泛临踉踉跄跄地出了东宫主殿,步履不稳却迅速地向东宫门外走去。
一直到出了皇宫,北宫泛临才停下来。他扭头向那灯火最盛处望去,眼中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是什么东西进了东宫。” 北宫泛临阴阴一笑:“看来这姬氏的天子之气果然尽了。”
作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文显在婚宴上的礼遇自然是高的,在连接被礼部刑部兵部的混蛋灌完,民部的老油条们准备捋袖子上的时候,文显终于瞅了空子跑到花园里一通狂吐。
“姬东雨你个油头,我怎么就摊上了你。我要休假,我要涨月薪。。。。。。嗯?不答应,不答应我再不管你那些烂事!”文显酒品不是很好的说。
可是东宫的烂事,向来是论斤称的。文显管,或是不管,烂事就在那里,你退我进。
“出事了。”苏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幽幽地吐了这三个字。
文显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控制着自己没有一蹦三尺或是仰天长嚎:“何事?”
“小公子不见了。”
姬东雨是隔天早上才得到这消息。他愣愣看了沉默的文显与苏柯二人许久,只说了两个字“速寻”,便颓倒在椅子中,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那样的颓态不过烟花一现。过后的姬东雨仍然是那个生龙活虎的郑国东宫,只有文显与苏柯二人,才能看出他微妙的变化。
“最近这些天他愈发不要命了,暗卫报我他每天休息的时间竟不到两个时辰,完全是靠用补药支撑着精神。这长此以往,怎么能行呢。”苏柯难得的面色担忧。
“以前他去看望太子妃,虽然也是暗中看望,但好歹是个看望的样子。自从从小公子不见后,他每次去就那么直直站在大门外一动不动,也不管是刮风下雨。他这是心中有愧啊。”文显摇头:“如今又能有什么法子。跟上他的脚步,让这憋屈的日子尽早结束吧。”
浮生一段,风雪三载。郑国的天,终于变了。
“殿下,你曾发誓要许臣妾生生世世的。。。。。。如今臣妾不奢求这福泽了,只求殿下饶了我父母的性命吧!” 北宫家覆灭这一天到来之时,北宫鄢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那个镇定精确地指挥着各方势力,一夜之间扭转了乾坤的男子,当真是这三年里对自己万千温柔宠爱的枕边人么?
“生生世世?你何德何能。”姬东雨很累,累的连多看北宫鄢临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又很兴奋,兴奋的不能多等一刻:“备马,孤要去接樱菲!”
北宫鄢临凄厉的声音盘旋于东宫的重重飞檐:“姬东雨!我咒你!我以北宫家的血为咒,你所施加于我的种种欺骗与耻辱,必将变本加厉,十倍百倍,返还于你!”
姬东雨哪里还听得到她的声音。他现在满脑子只重复着一句话。
樱菲,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自东方来,侯卿于暮春(四)
彼时正是一个春日清晨。朝阳慷慨地给策马奔驰的姬东雨披上了耀目华彩。触目的青翠;满山的花开。姬东雨的心中大抵也是如此。
过去的两年时间;心灰意冷的慕樱菲一直躲着他;冷着他。姬东雨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或偷偷地在夜深人静时候凝视她的睡颜;或把满腔情思付诸尺牍。
现在他终于完成了他的允诺;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她相见。姬东雨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该以怎样的方式开始。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快于思绪,立刻将她拢入了怀中。
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千言万语;他竟不知先说哪一句的好,只化作一声炽热的叹息;落于她耳边:“樱菲,对不起。”
她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他感觉到她弱不胜衣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她也是喜悦的吧。
“樱菲,原谅我,好不好。”他的唇温柔地扫过她的额头,眉间,脸颊,直到她的唇。
这是珍藏于内心深处的味道。嗯,想是许久未曾尝了,竟有些陌生与疏离。。。。。。
“樱菲,我好想你。”浅浅的红晕染上了姬东雨白玉无瑕的面庞。他极欢喜,极安适。这一刻,他觉得他十余年间的所有隐忍、等待、阴谋、杀戮,都是极值当的。
只有一件,思及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他瞒了她两年,如今,不得不告诉她了。他面上光彩如水退散,埋首于她胸前,声音苦涩:“樱菲,我对不起你,我把我们的儿子弄丢了。”
预想中的愤怒并没有出现,她的胳膊缓缓环抱住了他,唇轻轻落在他的额头。
樱菲,你原谅我?姬东雨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迎向她的主动。
她的衣襟解开了。
而姬东雨迷离的双目突然清明。他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服。
脖颈之上,胸口之上,白腻平滑。而那里,原本应该有一道划伤,一道箭伤。那是他给她的伤。
他捏住眼前人的脸,略一用力,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的剑瞬间横在了这人脖子之上:“樱菲在哪里?谁指使你的?”
“是我。”平静而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姬东雨怔了一怔,扑过去开了门。
门外,苏柯缓缓跪倒。
“这是怎么回事?樱菲呢?”姬东雨皱眉问道:“可是她还不愿见孤?难不成你让她跑出去了?”
苏柯沉默了些许,抬头与姬东雨四目相视,目光坚定:“殿下忘了,慕樱菲已经死了,两年前慕樱菲就已经死了。”
姬东雨的身形晃了晃:“你说什么?是她让你这么说给孤的吗?”
“不,这是事实。两年前慕樱菲已经死了,死于毒药牵机之下。”苏柯不慌不忙道。
“什么毒药牵机!”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姬东雨的脑海,可是他不肯相信:“那是假死之药黄粱梦,孤亲自试了的!”
“是,是我换成了牵机。”苏柯语气平淡,一如在说任何一件不值一提的琐事。“是我把药换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借你的手,杀了那个女人。”
“你说什么!”姬东雨只觉头晕目眩。
“三年前我曾向你禀告慕樱菲的身世。我隐瞒了一件,丧于她手下的亡魂还有郑国幕少府卿夫妇二人,也就是我的姐姐和姐夫。我是姐姐养大的,从来只知姐姐不知父母。这样的血仇,我不能不报的。”苏柯微微笑了:“你那样宠爱她,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行此欺瞒利用之策。”
“小柯!”姬东雨攫着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小柯,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说的每个字都是假的!”
苏柯依旧是笑:“这两年,你所收到她的书信,全都是我写的。你每次来这里所见到的,是我令人易容假扮的她。”
“苏柯你怎么会!不,我不相信!”姬东雨捧住头,踉跄后退。
苏柯依旧波澜不惊:“要我带你去看她的尸体吗?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怕也只剩一具骷髅了。”
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一口连油漆都未上的简陋棺材积满了灰尘与蛛丝。姬东雨抄起一边放着的斧头,疯狂的劈向棺盖。三两下,棺盖便支离破碎,露出一具尚未完全腐化的尸身。
姬东雨沉沉地看着,许久他伸手把那尸身抱到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把它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直镇定的苏柯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不见。
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苏柯突然听到点点水滴之声,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运足目力,地窖昏暗的光线中,苏柯看到那尸身枯干如野草的长发上,有血红的液体渗出,在那下方的石板上,凝聚成蜿蜒一滩。
苏柯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姬东雨在吐血。
“你杀了我,给她偿命吧。”苏柯跪倒在姬东雨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剑。
姬东雨一动不动。往日里,他是那样一个魅力四射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向周围的人传递着温暖与勇气。而现在,距离他那么近,苏柯感觉不到一点属于活人的气息。
“杀了我啊!”苏柯把剑送到他手边。他感觉到这些年深扎在自己心中,坚硬如铁的信念与执着,开始点点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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