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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家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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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
“事已至此你不要我,你不如杀了我!”暮暮伸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枚发簪就往脖子上戳。她的长发如瀑泻下,同样还有颈间的血。
这一簪子,暮暮又昏了两天。她面色蜡黄,浑身冷汗,噩梦连连,诚然是一副朝不保夕的样子。只是那只手,一直紧紧地攫着姬东雨的衣袖。
“我原是以为,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动心的姑娘。”姬东雨痴痴看着暮暮,喃喃道:“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遇到的,是一个拿走我的心的姑娘。”
文显面有窘色:“慕姑娘面上清清淡淡的,却原来是这样一副烈性子。”
“樱菲,你愿意,与我共赴这场风雨么?”姬东雨话语依旧温柔,然而面上却浮起坚毅之色。
文显长叹一声,却又坚定地拍了姬东雨的肩膀。
——但是,关键时刻,姬东雨又要醒了。
我怨念道:“他要不要醒这么早啊?才睡了两个来时辰,是郑国的公鸡都死绝了,要他来代劳打鸣么?”




、未岷的终身大事

离开的路上我再三地跟未岷讲,明晚还来看,看完了再回始煌宫,到了时候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我叫醒,不要像上次那样未岷一一答应了。
彼时东方朝曦已现,而西天一轮满月还未沉下去。我忽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凝
目望去,月轮中一个绰约身影理了理为风吹乱的广袖,踏云向这边来了。
未岷似有不悦地哼了一声,施法幻出一袭宽大披风披在身上,又伸手把我拉了进去,从头到尾遮了个严实。我只听到一个即柔且雅的女子声音响起:“妖族璇瑰见过未岷君殿下。不想于此与殿下相遇。”
哦,妖族的璇瑰么,我倒是听说过的,因跟未岷提亲的千儿八百个姑娘里就有这位。且这姑娘的名头着实不小。若将四海八荒的姑娘们论个排行的话,前几位的,我们的安初凭着她的贤淑端庄当有一席,这位妖族的璇瑰凭着品格优雅也当有一席。至于哪个当是第一席,这可难判定得很。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好。不过若是将武力值也算作一项评定标准的话,那这第一席毫无疑义定然是暮暮的——不过哪个脑子好使的会用武力值做美人排行的评定标准?
我收了信马由缰的乱想,扭转身子想从披风缝隙中瞧一瞧这姑娘是怎么一副优雅派头。然未岷的胳膊将我箍紧了,竟不能够。只听未岷极公式化地说了两个字:“幸会。”便带着我转身离开。
“未岷君!”身后那璇瑰切切地唤了一声。这一声着实婉酥,细辩辩五分是期盼三分是心碎还有二分是羞涩与热情纠葛。然未岷脚步却不曾迟缓半分——他这样拒人千里是为哪般啊为哪般,我都替着那姑娘生出两分怨念了。
我本想盘问他两句,然这一夜我娇弱的心肝儿受的波动委实多了点,能坚持到现下已然是超水平发挥。此时一个哈欠又在未岷怀中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过了一个昼,再睁眼之时,窗外又是一轮满月高悬。未岷长身玉立站在月影清辉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双唇紧抿,目光集中,我便知道这花花肠子的孩子又在犯愁了。他从不会在我面前流露愁态,而心里,却不知藏了多少东西。
我略一动,未岷便察觉到了,转身道:“师尊醒了。可要喝点荷露?”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露,心里熨帖的很。想到睡之前见到的那妖,忙问未岷:“昨天那位大美人璇瑰姑娘,你们原是熟悉的?
“点头之交而已。大美人?不过庸脂俗粉罢了。”未岷声音很是不屑和清冷。
因他这不屑和清冷我心中那很大的忧虑又被勾了出来。想着这心事我发起了呆。
“师尊?怎么了,可有何不妥?”未岷伸手在我脸前挥了挥。
额,可不是很不妥么你这个孩子。我再忍不下去,下定决心,做了坚毅之色道:“未岷,师尊要问你一事,你须据实以答。”
未岷从未见我如此严肃模样,郑重跪倒于在我面前道:“师尊请问,未岷必言无不尽,知无不答。”
我看着他那俊朗英气的面庞,想着他少时可爱倔强的模样,口中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半响,轻叹一声,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毕竟不是他的亲娘,自他长成后我就再不曾对他有这些亲昵的动作。他大概也很不习惯了,整个人愣了一下。
我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未岷,师尊是想问,额,有关你的终身大事。”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答话。我思量一番,缓缓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和你仿佛年纪的,儿子都满地跑调息良家小娘子了。这些年来,四野八荒跟你提亲的多如过江之鲫,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的女子也数不胜数,你一概不理不睬。固然男子洁身自好是好的,如你这般,你这般你老实跟师尊讲了罢,你是不是喜欢男子?”
月光下但见未岷瞳孔倏地紧缩。我亦是心下一凉:难不成果真如此?呀呀,果真被我一语中的?但未岷是个敏感多思的熊孩子,这样明晃晃的跟他戳破了,他肯定是羞愤难言吧?不会以为我看不起他吧?思及此我忙安慰他道:“不过也不要紧啦,这也很正常,不是,是不是很不正常师尊理解的。师尊当年有一对朋友就是这样的,过的逍遥得很,还收了个孩子做螟蛉义子,一家子融乐和美你若有合意的男子,便把他带给师尊瞧瞧。师尊自然是要替你们做主的。是不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天界的郁波呀?”我在说些什么呀!!
“师尊”未岷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似那长年让老婆婆虐待的童养媳般万分委屈,又似那把青草挂它眼前就是吃不到的驴子般挣扎无奈,又似让别的娃子抢了糖的三岁娃子般伤心欲绝,又似碰上了火星的干草般般激烈欲燃最终,他玉山青松般挺直的身体颓然松了下去,以手击额道:“您想太多了。”
额,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说错了吗,还是部分说错?我方欲问个明白,他迅速站起从窗子跳了出去。等我追过去,早不见人影了。
“哎,你去哪里?是时候去看姬东雨的记忆了呀!”
我坐在青石阶上,手臂抱着膝盖,迷迷糊糊地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昨晚等了未岷一个晚上,五更时将将打了个盹,没三四个时辰又让人给摇醒了。不是暮暮不是未岷,却是那黑心肠的客栈老板。讲未岷只付了一日的房钱,如需续住请交银子,若无银子就立马滚蛋。于是我便被扔出了客栈,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哟,小娘子,怎一人坐在这里啊?”一个大眼大嘴大脸大身板的年轻后生凑到我跟前,笑吟吟地跟我讲话。见我瞧他,非常别扭地一扬脖子,并将本就垂在脑后的头巾带扯到前面来,复扔回去。
我曾被人唤做大魔,大尊,老母,也有人直呼我小九儿,还有一人唤我阿睦,就是不曾被称作小娘子,因此我很是疑惑地左右前后看了看,不确定地问这后生:“是说我吗?”
“这小娘子着实惹人怜爱。”这后生却不防拉扯起我来:“与哥哥一同到这楼上吃几杯酒如何?”
我是熟悉人间女子四德的,知道这般与男子当众拉扯很是不妥。然我现在这身体又挣脱他不得,且那人曾讲过,送上门来的便宜什么的,不占了是有违天和的。于是我便允了,与他一同到那酒楼中雅座坐下,吩咐了酒菜。
不一会儿酒菜便得了。那小二还颇好心地提醒了一番:“这是本店祖传的方子,唤作照影紫,酒色好看,入口也甜,但后劲是不小的”那后生眼睛一瞪,一句“聒噪”将他斥了下去。
那后生复又笑颜,殷勤地与我劝酒。我本来就喜这杯中之物。虽现下身体羸弱,偏偏饮酒无碍。这“照影紫”的确酿的好吃,甜柔爽冽,也甚得我心,便与这后生推杯换盏,痛饮了一番。却不想这后生虽长得威猛,酒量甚是不济,不过两三坛,便倒在座上,人事不省了。
我颇有些无聊,自己坐到窗边看着街景浅酌。
便看到一群修真之人进了这酒楼。正巧就落座在隔壁的雅座。窗子未关,我耳力又好,他们的对话便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他们似乎刚做完什么大事,精神颇有些激昂,咋咋呼呼你一言我一语地讲,那蓝衣男子的法力确是高深,虽是酒醉竟还能和这么多人相持许久。又乱猜那男子到底是妖是魔,自然定不是人。又说一开始和那男子打斗的仙子不知是哪派仙友,那一手剑诀真是漂亮
我略有些吃惊,他们说的很像是未岷。听他们意思未岷好像遇上了什么强劲的敌手,心下狐疑不安。又听那几人讲那男子似是逃入城西边大泽山中,还要再约了人去,为那仙子增援。纵然知道未岷的身手了得,然我终究是一颗老妈子心放不下。忙招呼了小二,从那后生身上掏出银子结了帐,还有剩余的,就让小二给我雇了匹马,一路打探大泽山而去。
大泽山山势巍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有人打斗过的痕迹。我的困劲儿却上来了,还夹杂着三分酒意,这马儿又慢慢走的人摇摇晃晃,便又犯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得点轻灵笛声,一丝丝提起灵台清明。
曲调甚是熟稔。与这曲子相合的词我亦记得清楚。
“明月光中,绮罗弦管碧云路。太液池边,玉楼珠树,见飞琼伴侣。软红成雾,霓裳缥缈,星回眼,莲微步。乘鸾归去,笑入彩云深处。更冥冥,一帘花雨。”
这是风意写与我的,说是第一次见我的情景。我当时很是喜欢,就着这词谱了这一曲水龙吟调。已是数不清的岁月不曾再听闻。
我强睁朦胧双目,驱了马儿,分开重重高大的草木,寻觅那笛音来处。
眼前豁然开阔,湍湍溪水的那边,摇摇芦苇中依稀有一袭熟悉的青色身影。我努力睁大眼睛去看,然视线已然模糊。
马儿踟蹰不前,而笛声已停。那人似是转身要离去。
我心中大痛,从马上滚落下来,涉水向那人奔去。他走得那样快,我跌跌撞撞的追,却无论如何追不上。眼见着那袭青衫就要消失在芦苇中,如无数次黑暗的梦中。我快要被心中的绝望逼得喘不过气了,终于喊了出来:“不要走啊,风意,救我啊。”
那青衫竟停下了。
我心中大喜,却不防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河水中。我亦顾不得,挣扎匍匐着向那青衫伸出手去:“不要走,救我,救我出去呀,风意,救我”
那青色越来越近,终于到了眼前。我紧紧攥住,心满意足地归于沉睡。风意,你终于来救我了




、姬东雨的心意

醒来之时,但听杜宇声声不如归。
我看着头顶的青色床幔发呆。
好像做了个很美的梦呢,梦见风意终于来救我了。
真是个美梦。之前虽也梦见过风意,但总是梦见他并不理我,越走越远,只剩背影杳杳,或是要来救我,但是差最后一点点距离,碰不到他的手。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梦见两双手终于握在了一起,我随他脱离黑暗,直飞向九天流霞。
以袖遮面傻笑了好一会儿。
这才想到我这是在哪里?想必是睡倒在了路边,被好心人捡了回家。
起身,头剧烈地痛了起来。那照影紫的后劲果然大。
四下打量,是个简洁的寝室,但并不见主人。
推门而出,落日融融,一条如烟似雾的瀑布潇洒地从数十丈的青峰上飘下,落入屋前的碧潭,泛起碎金粼粼。
好一处神仙居所。
“姑娘醒了?”主人终于现身了。
是一个很端正的后生。身上一袭青衫明晃晃地刺我的眼:我曾见过无数种青色,没有哪个如这个般,如此接近那梦中的青色。
定一定神,我敛衽为礼,谢过了他。居住在如此神仙居所的果然非凡人,却不知是何方神通。我天生得一副遮掩转换自己真身的异能,世间无二。被客栈老板赶出之时我便已经遮掩了自己的魔气,化作人间女子的样子,看他样子,想来只是把我当了在山中迷路的普通女子。嗯,这人的手气真是不错,路边随便捡捡也能捡到个大神魔。我就不行,九万年时间才好不容易捡了个未岷与暮暮,还是静海戾气帮忙的。
哎呀,我本来是来找未岷的!我猛地想起这一茬。我本是出来寻人的,竟又睡着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未岷应该发现我不见了吧?我慌慌张张就要下山。那后生很是懂礼,亲自送我到山脚下。
谢别了他,正考虑怎么去找未岷,便觉察未岷的气息如闪电疾雷,瞬间咫尺。
“未岷”重逢的话儿还没叙,眼前一暗,未岷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额,未岷,你是要谋杀亲师么,我快要被你勒的喘不过气了想我九煓朗睦,堂堂上古大神魔,不会竟死于自己徒儿的一个激动的重逢拥抱中罢,这是怎样一种悲催的死法??
好在在我失去意识前,未岷终于放开我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后,我便准备重新叙那重逢的话儿。然一看未岷的脸,我又开始咳了,这次却是笑的。
在我印象里,未岷一直是一个喜欢装老成的孩子,在衣着行止方面亦十分注意讲究一界之君的风范。向来能穿大礼服的场合决不着正装,能穿正装的时候决不着便服。我看着都替他累得慌。而现在,未岷一声蓝衣不知多久没换,皱巴巴的。头发凌乱不堪,还有些草叶在上面。向来光洁的脸庞如今胡子拉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尽管知道不妥,但这巨大的反差实是无比的喜感。
“还笑!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整整三天三夜!你跑到哪里去了!”未岷追上说的厉害,手上却小心翼翼地为我捶背。
“有三天三夜这么久?”我有点汗颜,这一睡不知时间的毛病很碍事:“我就在山里睡了一觉。”
未岷许是无法接收这个过于简单的答案:“在山里睡了一觉?怎么可能,我用搜魂*整整搜了方圆千里三遍都不曾感知到你!”
哦?搜魂*可是个很耗魔力的体力活儿,怪不得这孩子这般疲惫的样子。且这不是在魔界,他这般大规模的搜魂不知道惊动了多少神通。这孩子也太大惊小怪了。
未岷尚在愤愤:“你没事乱跑跑到山里做什么?!也不怕叫虎豹吃了去!”
我方想起自己的原意,本来有些愧疚的心里立刻有了底气:“我来找你的,是你先一声不吭跑出去,我还因为身上没钱,让那客栈老板赶了出来呢。”思及此我无比的委屈,我堂堂上古神魔的威严呀!
未岷眼光闪烁了几下,不吭声了。然一声哀怨的叹息声幽幽地传了过来,倒将我唬了一跳。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绯衣女子,挽着一个低低的坠马髻,长的极是清丽可人。此时一双脉脉的杏目正滴溜溜在未岷身上打转。
有情况!我忙问未岷:“这位姑娘是璇瑰?”
未岷却并不答我话,只冷冷看那姑娘一眼,带我驾云离去。
那璇瑰果然意态优雅,甚合我的眼缘。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给他们撮合。
所以我虽看到了系于未岷身上的千里相连,却并没告诉他。
“虽然没有细看,不过这派头,当真不负四海八荒第一优雅美人的名头。”
“未岷,你与璇瑰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未岷,璇瑰姑娘品行家世如何?现今多少年岁?”
“下个月是你妹妹的生辰,借着这个由头请璇瑰姑娘来始煌宫坐坐?”
“未岷,这是要回安临城么?今晚上还去东宫么?”
我絮絮叨叨地问着,未岷只紧绷着脸不说话,径直带我到了安临城,仍进了原来那家客栈。那老板满脸谄笑,一口一个公子小姐地殷勤张罗着,似乎将曾把我赶出去一事已忘得一干二净——这世上的凡人,须记着的要记着记着,须忘掉的也得记着装忘掉,活的该多累呀。
进到房里,未岷才与我讲:“我应了冥君之邀,去他十二公主的婚礼观礼。耽误了这三日时间却是有些赶不及了,若是今晚仍去东宫,那就要直接从这里动身,师尊须与我一同前去婚礼。若是今晚不去东宫,我可以把师尊送回始煌宫再去。师尊意下如何?”
我想想,终究还是想去东宫,便与未岷商量道:“今晚还去吧,然后你自己去婚礼就好了,我在这安临城等你。”
“这怎么成!刚让你一个人呆了几个时辰就能跑的不见人影。还是与我一同前去吧。”未岷这语气很是欠缺尊重,我白他一眼道:“为师还是不去了,我运道向来不怎么好,别又碰到些什么事情。”
“无妨,我已想好办法。师尊暂且委屈下,化作只白狐让我抱着——现在四海八荒流行养白狐。定然没有人会注意的。”未岷坚持不肯退让,我无法只能应了。
这一夜离开客栈时,未岷立于云头,五指伸展,魔气浮隐,将那客栈东南西北的财气一一掐断,五湖四海的缘路统统堵塞——这熊孩子,我推他一把:“竟和个凡人计较什么!你的修为境界呀!”
然他只是眉目含笑,握了我的手破流光而去。
因时间不充裕,这次看的快了点。没有暮暮出现的地方便匆匆一瞥浮光掠影而过。
回了王城向城后,姬东雨就着遇刺这事大闹一场,竟成功闹得王室朝廷同意他娶没有任何身家根底的慕樱菲为正妃。我看得目瞪口呆之余跟未岷叹道:“原来男子也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原来男子也可以如此楚楚可怜的。”
未岷笑笑道:“是因为姬东雨的眉眼偏女子些的缘故。”
我认真看看未岷道:“你的眉眼也很精致的。嗯,未岷,每日里端着装着的未免辛苦些,没旁人的时候你也可以跟师尊撒撒娇的。”
未岷没回我。我只隐隐听到些磨牙声。
洞房花烛夜——就在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东宫寝殿,一样的大红喜媚,一样的红烛摇曳,姬东雨挑下喜帕,凤冠之下的暮暮明艳照人。她慢慢挑起低垂的眼睑,婉转地斜睇他一眼。
“怎么了,呆呆的不说话?”姬东雨刮下她鼻子。
暮暮叹口气:“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你怎么会是郑国的太子,你怎么会娶我做正妃?”
姬东雨伸手为她卸下身上繁重的饰物:“孤是郑国的太子,孤娶你做正妃,这样不好么?”
“不好。”暮暮闷闷不乐。
“嗯?”姬东雨手上停了停。
“宫廷之中,多少繁缛的礼节,多少阴谋暗计,麻烦死了。如果一早知道你是郑国的太子,我肯定不会跟着你。”暮暮只盯着手上一只流光溢彩的红宝石戒指。
“哦?”姬东雨把玩着暮暮的头发:“当初是谁以死相逼一定要留下来的?”
“是呀,”暮暮看他:“那时你还要赶我走,为何现在却娶我为正妻?”
“你说呢?”姬东雨含笑的眸子虽是温柔,却并不好懂。
暮暮眉头紧蹙:“我不知道。”
姬东雨轻笑一声,搂她入怀:“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再跑不掉。固然这宫廷多阴险,我只问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可愿意一直在我身边,你可能够一直相信我?”
龙凤烛光中,暮暮的眼波换了又换,最终垂了眼睑,轻轻道:“我不知道。”
姬东雨热切的目光黯了下去,然他仍温柔地抬起暮暮的头,温柔的吻她:“你会知道的,我等你。”
成婚的第一年,他们过的很快活,很甜蜜。明面上,姬东雨无心国政,只顾着每日里与暮暮温柔缱绻:暮暮说怀念山中安静,他立刻带着暮暮住到山里行宫,整一个春天未出现在朝堂上;暮暮说庭中的松柏太高挡了阳光,他不顾长史苦劝有违规制,将宫中数十株立国时便种下的松柏砍伐干净;暮暮说紫地进贡的紫纱做衣服好,他下令紫地月贡十匹寸纱寸金的紫纱供暮暮日常使用,竟累死了数十个织工郑国上上下下的夫人贵女们莫不酸溜溜的叹一句,那舞姬这般好命,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暮暮也曾不解地问他:“为何对我这么好?”
姬东雨仍是波澜不惊的笑:“你说呢?”
暮暮也仍是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只是”暮暮少有的认真地看了他:“我想,我不值得你的这些好。”
“哦,是吗?”姬东雨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如何就值得,如何就不值得了,樱菲,你能告诉我么?”
彼时他们携手立在夕阳下的高楼。暮色四合中,有凉风起于天末,拂动他们的衣袂。落日的余晖将他们相视的面庞映的那样温暖,仿佛从不会,也永不会有黑暗。
这一年的冬天,姬东雨对暮暮的的这一场宠爱达到了巅峰。他上表为暮暮请封号,号称“宝瑞”。为太子妃册封号,实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郑国朝廷大哗,堆积许久的不满以此为宣泄口,弹劾的奏章在郑王案上高高摞起,朝会之上有老臣涕泪俱下骂暮暮祸国妖孽。
未岷眉头紧锁:“他这是在爱暮暮吗?还是在利用暮暮?”
我却颇有些感触:“我觉得,他的确是爱暮暮的,然就像他新婚之夜所说的那样,他在等暮暮姬东雨这人,该说他矛盾好呢,还是完美主义好呢,还是太过含蓄好呢?他知道暮暮爱他——准确说是他以为暮暮爱他,然而他却不知道暮暮爱他的那颗心,是否同他爱暮暮的那颗心一样。他希望暮暮与他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却又不愿意强求,想自然而然达到那种状态。所以他不曾有问暮暮关于她的过去以及所有诡异行为的原因,也不曾告诉暮暮他做这些有可能让她陷入不利状况的事情的原因——皆是因为他在等她,在等她能敞开心扉把自己的所有告诉他,也等她问他,让他能敞开心扉把自己的所有告诉她。问题是,他的整个行为的大前提就错了。暮暮根本不爱他——许是有,也就那么一点,两人的情完全不对等,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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