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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招财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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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言早已密旨从边关抽调了一部分精兵回防京城,一来防止扶风楼生事,再来就是素月临走时留下的那封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铲除扶风楼”。

对早已成了他的宿命的蓝梭,就算是轮回了无数次,相隔了万年,蓝梭的喜怒哀乐仍是他的喜怒哀乐。

194太后的想法

素月要消灭扶风楼,是想抹除扶筐在人间的最大的牵扯,她希望她能与扶筐成为真正的不沾红尘的神仙眷侣。这既然是素月的心愿,他怎能不替她达成呢?虽然他心里也妒忌,也无奈,同时他也知道对平时不但遵纪守法,还对朝廷多有助益的扶风楼的动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与扶风楼正面冲突,朝廷一定会元气大伤。

李靖言照信上留言做了,借口东大街的暗杀事件,同时包围扶风楼与玉真观,只是没有想到其中还牵连到了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作是朋友之一的孙紫。

当然,后来他已经明白过来,孙紫也是素月的铲除计划的一部分,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为此他又有了一丝惘然,没有人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

对于扶筐的观感,从前的敖渊龙孙,现在的太子李靖言已经从最开始的嫉妒愤恨变成现在的同情,甚至还有一丝的同病相怜,他自己是求而不得,为情而痛苦万年,扶筐则是无欲无求,仍然被情之一字折腾万年。

御书房内那张大龙案旁,李靖言看着眼前的信纸发呆,实际上城外潼关调回的精兵二万,早已休整完毕,只等新皇一声令下,再加上禁军三万也在随时待命中,可是李靖言就是迟迟发不出这道圣旨。

李靖言起身长叹,在殿内踱起步来,有宫女太监进来点燃檀香和宫灯,昏黄的灯光溶入还没散尽的天光里,让殿内的光线变得很奇怪。

有风吹进殿内,带来一阵紫薇花香,那清幽的芳香让李靖言的记忆瞬间回到万年前织女宫中那紫薇花架下的小池塘旁边。

“蓝儿,你终于得偿所愿,应该很开心吧?”李靖言的声音似述似问。

“我不开心!”素月的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李靖言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飞快地转过身子。

“素月,你回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我很挂念你!”李靖言欲上前拉住素月的手,想想又放弃,“你,你不开心是因为扶风楼?”

“是,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为何还不动手?”

“你真的想好了,你不怕扶筐恨你?”

“爱也罢。恨也罢,刻骨铭心就好!”

“……”李靖言一下子说不出话,素月历来就是这般爱憎分明的性子。一个小小的织女,就曾为一个爱字将天庭搅得天翻地覆,只是这爱憎分明从来不曾用到他身上。

“下旨吧,我在这里等你胜利的好消息!”素月缓缓来到殿旁的美人榻边,斜斜地躺了下去。似是疲累之极。

李靖言心上微痛,素月的求而不得,与他的求而不得,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如此,就陪她一直恣意任性下去吧!

李靖言毫不犹豫地在早就拟好的圣旨上盖上大印,吩咐殿外候立的黄公公立马传旨下去。

黄公公从地上起身的一刹那看清了榻上躺着的那位女子。心头狂震,“这不是皇帝一直以来心心念念,如今已为人妇的小丫鬟吗?怎么突然来了宫中我却不知道?”

于是黄公公传旨回来后特意去了趟太后娘娘的寝宫。将御书房所见如实禀告了给太后。

太后一直在为他这位二十一岁了不但一名子嗣没有,还从不与宫妃亲近的皇帝儿子忧心如焚,偏偏太医诊断又说皇帝身体一切正常。

太后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皇帝的心病上,原本太后是打算等宫中之事安定下来后。便作主将那将军府小丫鬟出身的女子接进宫来,随便封她个才人之类的。放在皇帝身边就是,如果她能为皇帝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堵了大臣们的嘴,母凭子贵,封她个妃位也就容易多了。

可是还没等到下旨,却传来那丫鬟嫁了扶财神的消息,太后当时虽然不爽,但是看到太子每天忙于处理父皇的丧事和登基事宜,也没发现有多少反常情况出现,太后便暂时放下了那段心事,谁知后来情况更严重了,做了皇帝的李靖言,后宫佳丽三千,尽数归他一人,他却夜夜留宿养心殿,对太后费心费力送去的妃嫔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别说宠幸她们,为此到太后那里去哭诉的妃子们几乎是天天不间断。

太后正在一筹莫展,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来了精神,吩咐人不动声色地给皇帝的御书房送去了三十年陈酿女儿红,再派人在一旁看着二人喝酒的进度。

当花公公来报,二人已将三瓶女儿红下肚后,太后终于出手了。

太后拿出的是当初国师秽乱后宫时留在后妃们手中的催情药,当初这催情药可是国师当年搜刮后宫妃嫔们手中的钱财的最给力的工具之一,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后来,老皇帝死后,太后大搜宫,这催情药便被太后得了去,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大用场。

太后的想法十分的简单朴素,那就是——既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那就让想得到的得到吧。

至于终于到手的东西,还是不是最好的,最不可割舍的,根据无数世人的经验,那就真的很难讲了。

好吧,那就让李靖言如愿以偿吧。

当放了国师留下的催情药的第四瓶女儿红送到美人榻上时,饶是平时酒量很好的素月已经醉眼如丝,红唇潋滟,将已经八分醉的李靖言直接看呆了。

花公公亲自为二人倒满玉樽,放下酒坛低头离去,然后吩咐宫人将殿门紧闭,不到明日早朝,谁也不许进去打扰皇帝。

太后也终于睡了一晚上安稳觉。

皇帝的圣旨还没有出宫门,扶风楼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帝的准备很充分,扶风楼的动作也不慢,平时隐藏力量此时尽数浮出水面。

皇帝禁军分为四大营,分驻皇宫东西南北四大门。

东门首领,正在点翠楼喝酒,突然有亲随来报,说夫人今天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老太太让他早点回家。

东门首领突然没了兴致,也不等同桌的下属起身,便扔下手中的酒杯朝楼下走去,下楼的脚步刚而出第一步,一只长箭便无声无息地从楼下飞来,正中东门首领的心脏。

195反攻开始

东门首领捂着胸口从楼梯上滚下来,血溅当场,楼下的客人骇然惊叫,争先恐后地向酒楼外逃去。

楼下正对着楼梯口的酒桌旁,扶风楼大总管不慌不忙地捋平双手的袖口,扔下一小块银子,也转身离开,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其它地方也该差不多了,今日便用这宠妾灭妻,虐杀亲子的家伙来祭旗吧!”

禁军总营设在南门演武场旁边,此时晚风习习,吹散白日里的燥热,禁军们操练巡逻了一天,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岳子霖这位骁骑将军在这皇帝心意未决之际,更是不敢大意,日日驻守在军营里。

四门首领中除了好色的东门首领外,都聚在总营的值事房里。北门首领做东,去聚庆楼叫了一桌好酒好菜,请岳子霖这位新皇帝的爱将吃酒。

岳子霖正为朝廷与扶风楼一触即发的对峙忧心,他实在想不通平日里还算明智的皇帝为何会听了一个女人的话,冒然去对付民间第一大势力的扶风楼。孙紫下落不明的事他也听说了,为此他的那位平西将军府的姐夫对朝廷相当不满,他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他们几个平日里还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北门首领是个南方人,喜欢重口味,看到聚庆楼那位常来送菜的老伙计,忍不住骂道:“你们这群赚银子赚昏了头的黑心贼,这回的五粮春该没有掺水了吧?”

那老伙计忙打躬作揖地赔礼道:“大人息怒,小的们再不敢了,这回的酒若再掺一滴水,大人你只管责罚我们便是,还有这瓶专程从南方送过来的茅台烧,那才是真正的带劲,掌柜的说了,虽然这酒送到长安来的只有三瓶,但这一瓶是一定要孝敬大人们的,大人们若喜欢这酒,我们聚庆楼就专门派人运这酒去!”

“说得好听,是专门去买来赚我们的银子吧?”岳子霖打断那老伙计的话,很是不以为意。

“嘿嘿,将军福泽绵长,前程似锦,将来那花不完的银子,露点零头儿出来我们聚庆楼都赚不完,将军就别和我们这些个奴才们计较了!”那老伙计故意装得可怜兮兮。

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将领们“哈哈”大笑,“这老儿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岳子霖也只得笑着摇头作罢,那老伙计拿出一只白瓷酒瓶,小心地给众人倒上一小酒杯,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老伙计笑道:“大人们先尝尝这茅台烧!”

“好香,够劲,这酒不错!”北门首领大呼好酒,直遗憾这酒太少,每人只得一杯。

岳子霖看到众属下的兴致都不错,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由衷地赞了一句,“的确不错!”

那老伙计看到这禁军中八成的中高级将领,尤其是军中新贵岳子霖都喝下了面前自己亲自满上的加了特殊作料的酒,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看来大人们都喜欢这茅台烧,老奴这就回去禀告我们家掌柜的,说不定下回大人们就能喝到这酒了,再有便是掌柜的让老奴先将大人们上回叫菜的十两银子带回去,老奴愚笨,不知该到外面那位军爷那里去领银子!”

“呸,你个老东西,成天价银子银子的,难道老子们还会少了你们那点子银子不成?这会子老子们偏不给,下回来再一起给,你赶紧些给老子滚蛋!”北门首领一下子恼了,就要耍横,这些家伙们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那点子俸银也只够养家,平日里你来我往的吃吃喝喝也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岳子霖也算是行伍世家,这些兵爷们的状况是最清楚不过的,便笑着摇了摇头,从腰上扯下自己的银袋,扔给那老伙计,“将银子收好,先将他们先前欠的还上,剩下的也先放你们家,以后总营的人去你们酒楼叫菜的菜钱都算在我岳子霖帐上,不许再向他们收取菜钱,记住了吗?”

老伙计忙鸡啄米似的点头,如获至宝地将那绣着并蒂莲花的银袋子收进怀里,躬腰退了出去。

196传旨公公

出了屋门的老伙计也没闲着,吩咐跟来的两个年轻小伙计又从马车里搬出两个食盒,招呼门外值守的,没有资格进内屋的禁军们也过来喝一杯,“军爷们不必如此认真,谁吃了豹子胆敢来禁军总营捣乱?这些都是我们掌柜孝敬各位小军爷的,感谢各位军爷平日里给小人们行的方便,里屋的席面,小人不敢厚着脸皮去侍候,军爷们若不嫌弃,小的就先给军爷们将酒满上了!”

那些禁军听了便笑骂道:“去去,长得一副猴脸,谁要你这老货倒酒?你赶紧去那边门外守着侍候将军他们去!我们都还在当值,赶紧胡乱吃几杯就好!”

于是门外那些散乱的禁军们也聚集到了一起,将那些稍次一些的酒菜一抢而空,然后又一哄而散。

屋门外顿时清静了许多,老伙计朝两个小伙计使了个眼色,三人又从马车上抬下一只大竹筐,筐里装着一坛坛美酒,三人在门外站了会儿,确定屋内没有了声音,便推门将那竹筐抬了进去。

当竹筐再次被抬出屋子的时候,上面却盖了一件衣服,仍旧很沉的样子,不过没有人留意到。

“将军们刚才吩咐了,说他们要商量一件要事,请军爷们看着房门,他们不叫人,便不许人进去打扰!”老伙计一边将那竹筐弄到车上,一边对正喝着老酒,啃着鸡腿的值日禁军们说道。

一个禁军朝老伙计吼道,“知道了,要你这老货多嘴!”

聚庆楼的马车“咕嘟咕嘟”地开出总营,向左一拐,驶向南面的浆洗巷,巷子尽头有一家独门小院,紧挨着长安城那高高的城墙。

院子里有一口枯井。此时枯井周围站着两队背着包裹的老弱妇孺,正一个个地往井里下。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迎住那老伙计,“这是最后一队撤走的人,臭蛇,大鱼抓到了吗?”

那老伙计,不知在何时已经不再弯腰驼背,一把扯去头上花白凌乱的假发,再将脸上一阵揉搓,蝮蛇那黝黑发亮的脸膛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你小子也不看看是谁亲自出马。我七楼掌柜蝮蛇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可就别混了!”

说罢,蝮蛇顺手将抬进来的竹筐上的衣服扯掉。呼呼大睡的岳子霖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我现在将这条大鱼交给你们五楼,剩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还有他现在中了我的神仙百日醉,三个月内没有我的解药就一直是这样子。你们每天要按时喂他吃东西,可别将他饿死了,公子与他还有一些渊缘,这人还死不得!”

那管事模样的人正是扶风楼的五楼掌柜,早就秘密进了长安,负责转移长安城内的扶风楼重要物资及人员。此时看到岳子霖的样子,看向蝮蛇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戒备,“啧啧。你小子的毒药是越来越厉害了哈,一个人睡上三个月,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我看以后连吕胖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你了!臭蛇,将这药也给我一点吧!”

“呸。你当这药是地上的泥巴呀,这药可贵着呢。几百两银子才配出来一小瓶,这回若不是扶风楼出大事了,我才舍不得拿出来用呢!这几包上等的蒙汗药和一步倒,倒是可以给你应应急!”

五楼掌柜大喜,忙接过来连连称谢,别小看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适当的时候绝对能派上大用场。

“大总管让你去东郊接应周青,然后和他一起看守龙王洞,等他们的人来接应。还有大总管特意让我警告你,别用你的毒药伤太多人命。大总管的话就是这些,我们先撤了,兄弟们保重!”

蝮蛇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好不容易配出来的毒药不用来杀人,还有个屁用?

蝮蛇又对两个跟来的年轻小伙计说道:“你们两个也跟着他们撤吧,出长安后直接回七楼,照总楼的计划先将重要的东西和老弱妇孺都安置妥当,再等候总楼与我的通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切记!”

“属下遵命,请掌柜的早点回我们七楼,我们都等着掌柜!”二人最后爬下枯井,沿着下面的密道出长安去了。

蝮蛇等候了片刻,便将枯井周围早就准备好的土石全部填进井中,再盖上一张石桌面,放上几只破簸箕,一如长安城中其它穷苦人家的院子那样杂乱。

蝮蛇仍旧赶着他的马车,在长安城中,在遇到第一拨查宵禁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时,蝮蛇奸笑着将那马狠狠抽了几鞭子,那马便发了疯似的向那群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家伙们冲了过去 。

这下子,至少在这一晚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事做了,一旦他们有事做了,其它地方的戒备自然会放松些,这才是蝮蛇真正的目的。

正在一团乱时,长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共是两队人马,簇拥着两个穿大红锦袍的公公,这明显是两位高阶的传旨太监。

蝮蛇目送那队朝禁军总营去的传旨队伍,窃笑着想象当那些太监发现他们要传旨的对象凭空消失,而且整个禁军中的中高级将领全都昏睡不醒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另一支队伍直接用虎符命令东城门的城门官打开城门,向城外驻扎的军营奔去。

在那城门就要再次合上时,两个关门的卫兵突然闻到一阵甜香,再抬头看城墙上下的兄弟们也在四处寻找那香味的来源。

“也不知是那家婆娘在做糖饼,香味都跑到城门口来了!”那正卖力推城门的士兵刚说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蝮蛇从阴影中走出来,“呸,老子十两银子的上等迷药你居然敢说是一个钱两个的糖饼!让你们小睡一个时辰,倒是便宜你们这些看门狗了。唉,我还是慢些走吧,别等一下,周青那个闷嘴葫芦也找我要药,老子岂不是更亏大了!”

蝮蛇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响,却忘记了周青乃是扶筐亲自调教出来,做这点事岂会借助他的毒药?

去城外的军营必经一座小树林,那队伍一进入树林,便像是跌入了另一个世界中,到处都是灰茫茫的雾气和树木,周围的同伴和火把全都消失不见,那些护卫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中突然又起了一阵大风,瞬间将那些雾气吹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便同时出现在彼此的视线里。

“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林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有护卫发出疑问。

“别啰嗦了,传旨要紧,回来再看究竟!”传旨公公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但是没有人在意,大家被刚才那奇怪的一幕弄得心神不宁,都想着回来的时候定要将此地好好察看一番,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等那从潼关调回来的精兵,在皇帝的一纸诏书下,放弃各种辎重,只带一点点干粮,连夜拔营,十万火急地要在一天之内赶到一百里之外的幽州大营之后,传旨公公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时已是晨光初绽,那小树林除了在露水的浸润下,显得更生机勃勃外,与平时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不是说那林子有古怪吗?你们先进去查勘一下,咱家在外面等你们!”走在前面的传旨公公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197想太多

护卫们想也不想地打马进入树林,再也不见出来。

“进入我的障林阵,没有个两三天休想走出来!”传旨公公冷笑道。

“啧啧,还别说,周掌柜的易容术真是一绝,就你这扮相,谁还敢说你不是一个少根男人零件的公公,我就跟谁急!”蝮蛇嘴里叨根草,从草丛中站起来。

一柄闪着冷光的飞刀射向草丛,刚站起来的蝮蛇又蹲了回去,忙求饶道:“哟,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嘛!”

“谁跟你开玩笑?听说你最近新炼成了一批毒药,给我几包黑幽灵,我今天便不与你计较刚才那句话!”周青竟然也耍起了无赖。

“啊,你怎么知道我这回配出了黑幽灵?”蝮蛇心疼得心尖尖都在发抖,但又不敢不给。

“看你每天那得瑟样,我就知道你这回定是运气逆天,肯定配出了好东西,黑幽灵是你的毒药中最出名的几种之一,这回配药还少得了它?”周青平日板板正正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得意。

周青收下蝮蛇递过来的小黑瓶,嘬唇一吹,一匹马儿从林中奔出,“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马,现在跟我去织女湖,防止那皇帝小儿打龙王洞的主意!”

二骑绝尘而去,只留下树木中那群仍在树林中转圈圈的真正的传旨公公及护卫们。

御书房外,黄公公与去总营传旨的公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个时辰,他们用尽了法子都没能将一屋子睡着的人弄醒,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后才想起不对劲,叫来军医们,才确定是中了毒。

传旨公公旨意没传到,当然得先回黄公公及皇上,却遇到做事一根筋的花公公。死活不让他们进去打扰皇上的好事,二人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外傻等。

几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御书房的房门突然洞开,闪出一道白色的影子,当那影子从他们身边飘过的同时,他们发觉自己胸口一麻,随即不能动弹。

那白色的影子是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首先来到花公公面前,喝道:“谁的主意?还有谁知道这事?”

人老成精的花公公当然知道那女子所问何事,马上回答道:“只有太后娘娘和老奴知道。还有几个当值的宫女!”

那女子呆了一下,再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又回了御书记。花公公感觉自己刚才实实在在地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

李靖言正在酣睡,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祼露的胸膛肌肉健美,还有未干的汗珠。

素月的脸色由红到白,再由白到红变了许多回。饶是她是不折不扣的万年神仙,历经风雨,见多识广,仍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

虽然已经证实这是太后设的局,与李靖言本人无关,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难以收拾。

她如愿嫁给了扶筐。却莫名其妙地又失身于李靖言,这岂是一个“乱”可言说?

她一直将她与敖渊的关系保持在朋友的层面上,甚至都装作不知道敖渊的心思。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为她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二人不知该以何种方式相处,如今却与他直接有了肌肤之亲。

素月心中涌起一股杀意,如果知道此事的人都消失,至少可将麻烦减少一半。可是李靖言怎么办?也要杀了吗?他可是那个最爱她的男人敖渊的转世,她怎能下得了这个手?

被素月的杀意惊醒的李靖言更是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一旦二人直接面对,激愤的素月会做出何种惊天动地的事来。

李靖言心中除了担心,更多的却是喜悦,蓝儿在他母后的设计下成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不管她身在何处,是谁名义上的老婆,他永远都是蓝梭的第一个男人,在蓝梭的生命中他终于占据了一个位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幸福呢?既便是他的蓝儿现在就一掌将他拍死,他也毫无怨言。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素月的声音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柔媚。

“对不起,蓝儿,都怪我!你杀了我吧!”李靖言痛苦地说道。

“从今后别再叫我蓝儿,将从前的,还有昨夜的种种都忘了吧,太后娘娘我可以不杀她,但是其他知情人要一个不留,如果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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