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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招财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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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张嫒成了场中焦点中的焦点，还有怕落了后的，直接拉了二夫人说话，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大夫人见状早已绷不住了，忙找了借口将张娴张姒叫到一旁面授机宜。张娴也开始紧张起来，唯有张姒心不在焉地听着。
孙紫对桌上一碟椒盐多仔鱼发生了兴趣，正和孙白一起分享，张嫒则在孙紫耳边念叨那巴豆粉什么时候有效果。
张姒终于出场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张娴一起带了一队端着白瓷酒壶的小丫环。
张娴张姒款款来到太子面前，礽裣一礼，说道，“奴家张娴和妹妹张姒见过太子殿下，奴家和妹妹奉命为殿下奉上自酿的桂花醉，再以萧声和剑舞助兴，望殿下和贵客们欢乐尽兴。”
或许是已经被张嫒惊艳过了头，李靖言只是微微点点头，天下美女最集中的地方当数皇宫，李靖言自小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早已对一般意义上的美女免疫。
张娴和张姒虽美艳，但并不稀缺，至少没有张嫒美得有新意，大秦朝敢在大厅广众之下隐约露出胳膊的贵族女子至少在张嫒之前是罕见的，偏偏就这样还没有人对她生出亵渎之念。
张娴见太子对她没有预期中的热情，忙上前亲自给李靖言斟酒。岳子霖从张娴出现起就进入了震憾状态，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样貌出众，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娇艳美丽。看到张娴亲自为李靖言斟酒，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才对吧？
桂花醉是将军府的不传秘技，必竟是与众不同的，客人们很快就被杯中之物吸引，菱花厅内酒香四溢。
此时最感意外的是张娥和孙紫，尤其是张娥非常不安。“表妹，她竟然提前上去了，现在怎么办？她若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出丑，将军府的体面也就没有了，就是祖母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们……，不过，你放心，若真是那样，你就装不知情，大不了祖母将我训斥一番。”
孙紫想起了贾婆子中招时的狼狈相，也觉得事情超出了预期。张娥只是想阻止张娴乱出风头，担心她被太子相中，失了将军府的体面和信誉，必竟张娴和岳家有口头上的婚约。
孙紫也只是想打击一下张娴的嚣张气焰，让她拉拉肚子，无法去和张嫒争高下，顺便报一报素月素弯的被辱之恨，没想过要将张娴辗落尘埃中去，如果张娴在众宾客前太失仪，对她的清誉损失甚巨，就失了孙紫的本意，必竟她和张娴并没有深仇大恨。
孙紫也开始忐忑起来，孙紫从小虽然刁钻，但总的说来是讲道理，心地柔软的。
张姒萧声呜咽，张娴那套越女剑法舞动起来，如疾风中的弱柳，柔韧灵动，宾客们看得屏息静气。只不过张娴的速度越来越慢，脸色苍白如纸。
“这可怎么办？孙白快点帮我想办法！”
“刚才的银子分我一半，我帮你摆平！”孙白慢悠悠地说。
孙紫马上变脸，竟然连只猫都敢打她银子的主意，孙紫趁孙白没留意，小心地揪住一根孙白的胡须，猛地一拽，孙白的凄惨猫叫声响彻整个菱花厅，众人的目光终于成功地转移到孙紫身上。
张姒早发现了张娴的不对劲，趁机停了萧声，跑过去扶住张娴，免得她倒下，二人缓缓退下，张娥孙紫同时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孙紫对张娥使了个眼色，两人带头鼓掌叫好，一时间众宾客也附和着叫好，厅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唯有岳子霖怔怔地看着杯中的美酒，若有所思。
大夫人懊恼万分，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让张娴张姒带着桂花醉同时出场，美酒助兴，再加上两姐妹的萧声和剑舞互为映衬，总有一个会入了太子的眼，哪知张娴会临时出岔子。
但是看到张娴捂着肚子痛苦的样子，大夫人又心疼不已，忙吩咐人请太医，张娴却只说了两个字不用，甩开张姒的手，飞快地跑走了。
大夫人无法分身去问情由，急得忙叫人跟上，有事马上来回报。
此时厅外进来一个太监，附耳在李靖言耳边说了几句，李靖言马上喜形于色，对张勇说，“本王今天还要送老寿星一个惊喜，昨夜由营州快马加鞭地赶来此地，现已到了门口……。”
李靖言正说着，喜帷后面一阵骚动，一个头戴银盔，身穿绛红袍的风尘仆仆的小将掀幔而出，奔到太子座前，低头便拜，“营州押粮副使张建参见殿下！”
“免礼，营州到长安，一千八百多里，历时一天一夜，你竟能在午时前赶到，少将军辛苦了。想来三年未见，你的功夫又见长，本王已取得父皇旨意，这次回京你可暂时不必回玉门关，在家好好地替将军尽孝道三个月。”李靖言潇洒挥手。
“谢皇上隆恩，谢殿下洪恩！”张建再次硊谢，张勇和他的两个儿子，将军府的二少爷和三少爷也忙下硊谢恩。
李靖言忙双手虚扶，“你先去见过老夫人，再来和本王一醉方休。”
老夫人早已得了张建回府的信儿，激动得老泪纵横，众夫人纷纷祝贺。大夫人的脸色开始晦暗难明，张建的回府再给她的震动不亚于刚才张娴张姒的失利。
张娥抹了一把眼泪，开心地说，“表妹，大弟回来了，你的事总算能有个人出头了，最好让他去求求太子，说你们从小就订亲的，看龙女的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孙紫却暗暗叫苦，这个张建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也不知他和原主到底是何种关系，千万不要与他有太深的牵扯才好。
最好是能在今夜顺利出府，从此海阔天空，与将军府再不相干。
第二十二章宴罢
张建一踏进右厅，便被张娥拉住，象看自家宝贝孩子一样将张建一下打量一番，悲喜交集，然后接过张建手中的头盔，和张嫒张姒簇拥着张建来到老夫人面前硊下。
“孙儿叩见祖母，祝祖母仙寿延年，褔泰安康！”张建也虎目含泪，心情激动澎湃。
“我的好孙儿快起来，祖母不过是个不中用的老太婆，偏你心里还想着祖母，一路从营州赶到长安，要是累坏了我的好孙儿，祖母我于心何忍？以后切不可如此，孙儿心里想着祖母便好了。”说罢忙拉过张建仔细地端详他的脸，祖孙情深。
众夫人纷纷祝贺老夫人，张建忙执晚辈礼一一见过各位夫人，好一阵忙乱。
张娥回头寻找孙紫，却不见其踪影。此时孙紫早已抱着孙白悄悄地退出了菱花厅，因素月不在身边提点，孙紫觉得最好不要轻易与张建照面，便沿着竹林想找回红梅院的路，无奈从未涉足过藕园，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
“为何要躲着张建？他可是你的大靠山！”孙白突然说话，有点酸酸的。
“我命由我！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
“真的要出逃？你想过你们出了将军府以后，你们将何去何从，何以为生？”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下之大，怎会没有我们三人的容身之处？当然还得加上你这只招财猫。看你这么财迷，一定也有赚钱的手段，到时候大秦朝将会有另一个财神出现，那就是我……孙财神！”孙紫越说越激动，面前仿佛出现三人一猫围着一座金山，全身挂满金砖，一齐仰天狂笑的画面。
孙白嘟囔了一句，“财神有什么好？哼，胸无大志的女人！”便毅然保持沉默，任孙紫百般蹂躏，再不开口说话。
被初夏的竹林浓荫遮掩的小道上，一个好端端的女子却对着一只猫说话，时笑时怒。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一定会被将孙紫视为疯子。
“表小姐请留步，”一个婆子远远地边跑边喊着，朝孙紫这边过来，来到近前很恭敬地对孙紫行礼，让孙紫大感意外，“表小姐，殿下跟前的黄公公正在荣安堂等你前去说话。”
菱花厅的宴会因太子的离开而提前结束，宾客们都陆续告辞，张勇和张建等在门口送客，老夫人和姨老太太等近亲女眷仍进了荣安堂小偏厅，周芷仙的右手緾了白布，低垂着脑袋，姨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看。
太子的近侍黄公公在荣安堂门口迎上了孙紫，“奴才黄安见过孙小姐！殿下吩咐奴才在此等候孙小姐是想说两句话，一句是，殿下说今天已经付过订金，那约定孙小姐须得遵守。另一句是想问孙小姐，你那画上画的是一只绣球吗？”看来孙紫的那张大作已被李靖言得去。
孙紫大为难堪，说猫画得难看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把那可爱的招财猫看成绣球。
孙白终于嗤笑出声，“原来竟是只绣球！”
孙紫从难堪转为恼羞成怒，“什么绣球？那是我这只猫的画像，这猫经常不听话，被我胖揍后就是那个样子的。请黄公公回宫后转告殿下，女子一诺，也值千金！”
黄公公大概从没见过孙紫这般爽朗不做作的女子，一番目瞪口呆后回宫覆命去了。
孙紫愤愤回头，却见张建和岳子霖联袂而来，“孙小姐，刚才你去了哪里？殿下等了你很久才回宫。”岳子霖老远就喊道。
孙紫忽然觉得这岳子霖象是故意在和她过不去，活该他未来老婆想另攀高枝。眼看已经避不开张建，只得上前对二人见礼。
孙紫拿不准原主对张建是何种态度，为免惊世骇俗，便捏着嗓子很大家闺秀地叫了一声，“表哥！”
张建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与原主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本以为长大自有母亲做主，谁知将军夫人一病归西，将军府嫡长子婚配权便落到了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不论从家世地位，还是从将军府的长远利益着想，都不可能会同意未来的将军夫人只是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于是早早就放出了风声，张建可以娶孙紫，但只能为妾。
因此三年前便有了张建的随父出征，张建原想着在战场上建立一番功业，以此来换取大家对自己和孙紫表妹的婚事的赞同。
张建真的很拼命，从一个小小的旗牌官一直做到了现在的押粮副使，直到太子快马送来一封急信，告知她魂牵梦萦表妹马上就要去做龙女。
张建顾不得悲愤，以向祖母祝寿为名，向押粮正使告了假，昼夜兼程赶回了长安。
在老夫人处，他看到了姐姐和妹妹，却唯独不见孙紫，当时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冒然询问。
待送走宾客，和新近结识的好友岳子霖同回老夫人处时，却远远地看到熟悉的紫色身影，怀抱一白色狸猫，昂然立在荣安堂的台阶上，对着一低头哈腰的太监神采飞扬地说着什么。
张建心中激荡，三年未见，孙紫出落得到更加漂亮，只是不见了从前的娴静温婉和懦弱。三年前，寄人篱下的孙紫决不可能对着除了他之外的别的人如此神态，哪怕只是一个奴才丫环。
是因为要被送去做龙女才会改变性情的吗？张建又开始心疼，都是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蕈草一般的表妹。
听到孙紫弱弱的声音，张建忙应道，“表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或者要说些什么，只是目不转睫地看着孙紫，直看得孙紫心中发毛。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大堂门口！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岳子霖调笑道。张建终于尴尬地转过目光，黝黑的脸上泛上了一抹红色。
张建岳子霖带头进了小偏厅，孙紫趁机调头回红梅院，此时不溜，更待何时？看情形张建和原主应该是有什么的，只是现在原主的灵魂不知去了何方，借用这副躯壳的是另一个空间来的现代孙紫，别的她还可以勉强代替，唯独这个和陌生男人谈情说爱没法代替。因此突然回府的张建成了孙紫最大的危险因素。
“表哥表妹两情相悦，无奈造化弄人，最终多情空余恨。这就是天意难违，天心难测呀。”
“你这财迷猫，又开始说神话了，管他什么造化，什么天意天心的？若是真爱，管他什么身份地位，凭多少人反对，谁也阻挡不了！只可惜，放眼四周没发现一个这样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冲动
“真爱？”孙白分明有几分迷惘。
“真爱就是至死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孙紫说完也有点茫然，这世上恐怕是没有这样的男人了，尤其是在这流行三妻四妾，女人没人权没地位的大秦朝。“不过，你是猫，不必关心这个，你只管跟着我，我保证让你过上猫上猫的幸福生活，娶多少漂亮母猫都没问题。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打倒扶财神，将他的扶风楼统统抢过来，他若是态度好，我可以聘请他来做你的私人助理！嗯，因为他的眼睛长得很象你，哈哈……。”
“等等，你为什么要打倒扶财神？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吗？”
“他没有得罪我，只不过我比较不喜欢比我还拽的人，很不幸的是，他恰好就是我来大秦朝后第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所以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超越他，取代他！”孙紫以扶筐为假想敌的狂想症彻底发作。
“不可理谕！”孙白很是愤然，决定用沉默来鄙视这个疯狂的女人。
孙紫正要跨过西角门，忽见张娴带了一群人从海棠院气势汹汹地冲出来，一眼看见孙紫，便大叫，“孙紫，你给我站住！”
此时的张娴仍穿着千羽衣，脸色苍白，发髻凌乱，身后跟着曾吃过孙紫巴豆粉大亏的神情激动的贾婆子。
孙紫暗道不好，这两个受害者两头一对证，恐怕孙紫这个始作俑者已经呼之而出了。
人多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孙紫果断掉头，快步回到小偏厅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老夫人院子里的大丫环叫绿云紫娟的，看到步履匆匆的孙紫，忙要上前行礼，孙紫挥手止住，说，“我要见祖母，请二位姐姐通传一下。”
绿云就笑道，“老太太正等着紫小姐呢，那里用得着通传。”
紫娟便掀开门帘边进对着屋内喊道，“禀老太太，紫小姐到了。”
孙紫觉得有点诧异，怎么这些人突然间把自己当主子了？却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些生死由人的丫环奴婢们想要在掌握着他们的命运的主子们面前活得好一点，察颜观色，审时度势是他们必备的生存技能。
孙紫以龙女身份在太子面前大受抬举，轻轻松松便得了上万两银子，再加上大少爷已经回府，将来的事便有太多变数，此时再去得罪孙紫，那是相当不智的。
所以孙紫在将军府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
紫娟话音刚落，便听到了张娥八面玲珑的声音，“哟，是紫妹妹来了，快请进来！瞧瞧，我说祖母是个老神仙，你们还不信，这里刚念叨紫妹妹，紫妹妹就到了！”
孙紫不敢停留，忙随着紫娟走了进去，刚行礼毕，张娴的声音就跟着到了，“孙紫，你这个小贱人，我叫你给我站住！”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老夫人马上沉了脸，一旁的大夫人急得眼珠直转。岳子霖和张建也听出了张娴的声音，尴尬地低下了头。
孙紫暗叹一声，这回可怪不得我了，要骂人要报仇也得找个适当的场合不是？
老夫人看了一眼岳子霖，马上出言喝道，“不懂规矩的丫头，快给我叉出去了！”这老夫人也是成了精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来人是张娴，但为了将军府和岳子霖的体面，故意不点破，只说是不懂事的丫头，只要张娴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好说。
紫娟忙回身堵住门口，可惜的是终究晚了一步，张娴已经不顾绿云的阻拦，状若疯狂地冲了进来，待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和看到厅内满满的人群，一下子傻了眼。
恰在此时，张娴的贴身丫环莺儿莲儿和贾婆子也慌慌张张地跟了进来，大夫人上前几步骂道，“你们这起子黑了心的奴才，明知五小姐病着，你们还由着她出来乱走，等我明儿个忙闲了，我定将你们全交给人牙子去！现在还不将五小姐扶回房去，再去请个好医生来！一群没用的东西！”
莺儿和莲儿忙过来扶泄了气的张娴退出小偏厅，在回头的那一刹那，张娴眼角余光恰好扫到站在老夫人旁边笑盈盈的张娥和孙紫，又象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起来，回身哭着喊道，“祖母，你要为我作主啊，那个贱人在我的茶里下药，想让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出丑……。”
“住口！”老夫人被气出了五味真火，手中的茶杯“哐”一声摔在了炕桌上，吓得莺儿和莲儿忙强拉了张娴硊下，大气不敢出。连避在屏风后的张嫒张姒和周芷仙两姐妹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
岳子霖此时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抱拳对张建说，“建兄，子霖今天还有点事，我们改日再聚。”
然后又来到老夫人跟前执礼道，“老太太今日喜寿，当息怒，晚辈岳子霖有事先告辞了，若老太太不嫌吵，子霖改日再来叨扰。”
岳子霖态度恭谨，礼数周到，很有世家子弟的风度，老夫人是满心喜欢这位未来的孙女婿人选的。谁曾想张娴今日闹了这一出，不但让她在姨老太太面前丢了脸面，还有可能失去岳家这样的姻亲，老夫人焉能不怒！
待到岳子霖和张建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老夫人再也坐不住，顾不得姨老太太在场，噌地站起来，指着张娴喝到，“来人！给我将那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杨氏，你也给我硊下！”
不愧是协助老将军挣回将军府这一大份家业的一品诰命夫人，自有一股杀伐决断之气，这一发飙谁敢掳其锋！
大夫人满怀怨怼地当场硊下，二夫人也忙陪着硊下，一众婆子蜂拥而上，不顾张娴的哭喊求饶，三下五除二地将千羽衣从张娴身上脱了下来。
“你们几个今天做的那些，也打量我这老太婆眼瞎了看不到？”老夫人又用手指了张娥孙紫，张娥见状忙拉了孙紫硊下。张嫒和张姒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与张娥孙紫硊成一片。
孙紫这次倒是硊得心甘情愿，暗中下药终究还是下作了一点。只不过有些事真的是人力无法控制的，谁能料到张娴竟没等巴豆粉药效发作就上了场，更没料到张娴的冲动莽撞已到了让人无语的地步，竟然都没搞清楚状况就开始撒野。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大夫人明知自己女儿的性子，也敢让她进宫去，到底是不知道宫里的步步惊心，还是想富贵想疯了？
“我说妹妹，你也消消气吧，当心你的头风又发作，小辈的事得慢慢调教，急是急不来的。”姨老太太终于出言相劝，老夫人气平了些，缓缓地坐了下来，王妈妈忙递过一杯凉茶。
第二十四章处置
“杨氏，我知你不服气，今天我就当着姨太太的面来和你说道说道。”大夫人忙磕头说不敢，老夫人不理她继续说道，“我知你平时惯着两个你亲生的，可你也得有个规矩吧？今日里整个将军府的脸面都让你两个给丢尽了。我早知你们两母女看不上人家岳家，嫌这几年人家不如我们将军府风光，可再怎样人家也是候府世家的嫡长子，哪一点配不上你这小妇生的？你还敢嫌人家？人家不嫌你就要阿弥陀佛了。最愚不可及的，竟然还敢逍想太子妃，就凭你养的女儿那性子就算将她送进宫去，一旦获罪，你想让她连累将军府满门陪她葬送吗？早知你是这种蠢妇，我就不该偷懒让你教养五丫头和七丫头，生生地将好好的女儿养成这个样子！”
大夫人脸色苍白，身子一软，硊坐地上，到这时才想到了将军府温柔娴静的二小姐，那样聪慧拔尖的女子，进宫不到两年就香消玉殒，自己的女儿不论从性子还是从才学没有一样能和她二姐相比，一旦进宫去，还能有比她二姐更好的结局？
大夫人深悔自己在老夫人处受了点闲气后的冲动，竟是要把自己的女儿和将军府往悬崖下推。
张娴看到母亲被训斥，又心疼又惭愧，哭喊道，“祖母息怒，娴儿知错了，要罚就罚娴儿吧！”张娴语气一顿，索性豁出去，又把矛头指向孙紫，“祖母，她私自把三姐的纱衣卖给我，得了我一千两银子！”
众人愕然，又把目光投向了孙紫，张娥忙道，“五妹妹是病糊涂了，我今天还在紫妹妹那里见过纱衣，怎么会将纱衣卖给了你？”
“五妹妹说我把纱衣卖给了你，我必没有第二件的，不若请祖母现在就差人去红梅院取来，从此后交由祖母收着，免得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孙紫故意说“怀壁其罪”，老夫人一听果然更怒，想到这张娴连自己姐姐的东西都敢动，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大夫人此时也突然开口，“母亲，此事我上午审过五小姐跟前的奶娘，五小姐确实给了紫小姐一千两银子，母亲将跟着她们的人叫来一问就可全清楚了。”
老夫人听了大夫人的话，不由得沉吟起来，或许是想到了今天寿宴上的银子。
孙紫暗道不好，这大夫人果然是厉害的，这一问岂不拔出萝卜带出泥？红梅院的事恐怕都得曝光。
一直隐形存在的二夫人突然笑着插言，“母亲明鉴，五小姐和紫小姐都是极懂事的，决不会是那不知轻重的人，紫小姐卖了纱衣可拿什么向三小姐交待呢，五小姐自己就有天下无二的千羽衣，更不可能会想要她三姐的纱衣。再则今天是祖母的好日子，不好兴师动众的，只要三小姐的纱衣还在红梅院，明日去取也一样。”
二夫人的话象是提醒了老夫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大夫人和张娴，“休要扯其它的，你们今日竟敢穿那千羽衣，你们是想让我将军府抄家灭族吗？”
孙紫见老夫人的雌威又回到大夫人和张娴身上，暗中松了口气，想着二夫人的厉害，居然轻轻松松地便将事态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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