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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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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游学?”
“……差不多吧!”
“就你那点文化水平……其实是去游玩的吧……”
“我也是被迫的……”
顾殛宇苦着脸,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抬头就看到书桌上放着古筝,一个穿着云萝襦裙的女子正立在桌旁,表情姿态无不透着大家闺秀似的谦恭,看到顾殛宇望向自己,女孩稍稍红了脸,行了一个礼。
甘霖顺着顾殛宇的目光看过去,拍着脑袋走到书桌边,拉过女孩道:“哎,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是水青,我的新丫鬟。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哦,她是我的!”甘霖大大咧咧开着玩笑,水青的脸更红了。
顾大少白他一眼:“一朵鲜花嗯嗯嗯,你懂了。”边说边笑着伸手挡住对方的拳头。
甘霖收回虚晃一记的拳,转身对水青道:“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叫顾殛宇。你可以随便叫,顾大呆顾脑残顾缺心眼什么的都行,”甘霖动作流畅地架开顾殛宇挥来的巴掌,“哈哈哈,好了不闹了,水青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来吧!”
水青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向顾殛宇婷婷欠身行了个礼,退出门去。
顾殛宇怎么都不相信这只是一个侍女!他撇撇嘴,用手肘捅了捅甘霖:“你不是把哪家大小姐骗来了吧?”
“顾大少爷,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天天被我家老姐看着,连门都很少出哪有功夫去骗大家小姐!”顾殛宇挑挑眉表示不信。甘霖熟练地装出一幅冤枉的脸哭道:“真的啊!你看我家最近忙成这个样子,老练一点的侍女小童都被调去帮忙招呼客人了,她是新来的,怕在外面出乱子,所以就到我这了。”
顾殛宇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
水青很快端上来几盘糕点,码放在白瓷盘里很是小巧精致,透着清淡的桃花香气和薄荷香,拿一块放入嘴中,更是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满嘴清香让人心情舒畅。
陆子瞻原来也喜欢做糕点,顾殛宇通常是第一个试吃的人,不过子瞻很少出现失败品,做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又漂亮又健康又可口,因而顾大少对糕点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期待值。因为顾殛宇不喜欢吃药,陆大夫还尝试过把药磨成粉末添在糕点里给顾殛宇吃。说也奇怪,陆子瞻做出来的药点,不仅没有药的怪味,反而更加香甜清爽,让嘴巴早就被养刁了的顾大少也赞不绝口。
也许是吃多了陆子瞻的“药点”,顾殛宇几乎从未生过病,偶尔风寒也是睡一觉就痊愈了。
水青端上糕点后,便退了出去,云萝裙缎随着她的转身一个轻舞,跟她的糕点一样,清雅中透着一派灵动大方。
两个人天南地北瞎侃了一会儿,甘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道:“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笔洗么?”
顾殛宇记得,那是个雕工很精致的汉白玉笔洗,甘霖曾在甘泉的婚礼前要自己帮忙鉴定,不过自己似乎是没有从中感受到灵力。
见顾殛宇点头,甘霖又道:“我发现那是个宝贝呢!”
顾殛宇有些惊讶,虽然并不曾自信自己对灵力的判断是百分百准确的,但从小到大确实是没有错过,这还是第一次他检验出来没有灵性的宝贝却是有灵性的!
见顾殛宇露出一脸又困惑又好奇的表情,甘霖得意洋洋地捧来了本放在书桌上的笔洗,看得出他十分宝贝这个笔洗,捧的时候是连垫在它下面的绒布一起拿的。
甘霖把笔洗放在阳光下,顾殛宇这才发现,笔洗里是装着清水的。顾殛宇盯着笔洗里看了半晌,也不见水里有什么动静,抬头正要向甘霖发问,就见甘霖一指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片波光粼粼的区域,似乎是笔洗中的水把太阳光反射到了上面。顾殛宇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正在纳闷,就见天花板上水光闪烁,一条鲤鱼的光影悠悠然游了过去,游到边缘的时候一个翻身潜下了水中,漂亮的尾巴惊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顾殛宇连忙低头看笔洗中。
白玉笔洗里的水微微荡漾,却是清澈见底,哪里有什么鲤鱼的影子!
顾殛宇心下惊骇,虽然鉴宝笔记里也有些宝物是通过某种介质才能表现出灵性的,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
甘霖望着那水影和其中时不时闪现的游鱼发呆,嘴角满是笑意。
并非得意或炫耀的笑,而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容。
顾殛宇觉得这笑似曾相识。回忆了半晌,终于想起,在北家时,秦夫人看着秦临为他们弹琴时,嘴角也一直挂着这样满足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白浔和川君的纠葛不知道能不能在正章中写,写不了的话只能开番外了。看过《画船》(在《蓬莱山雨》里面)的人应该知道,川君是可以请愿附身的,每次附身之后川君的性格会受所附身之人影响,所以他本人其实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他跟白浔发生故事的时候,白浔还不是白浔,川君也不是川君,所以白浔没能认出川君来也是很正常的。




、锦鲤(中)

顾殛宇回去之后,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川君。
川君给了一种更好理解的解释:“其实郑玄在给《周礼》作注的时候就写了:‘百物之神曰鬽’,鬽是百物之精灵,那个水中的鱼影就是笔洗的鬽。你可以看作那个笔洗的灵气生养幻化了那条锦鲤,平时就像被封在笔洗里,而那个封印是遇到水就会打开的。就好比,水是那个笔洗的钥匙。”
顾殛宇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问道:“那么那只鬽不会伤害霖二吧?”
川君道:“那就说不准了,不过如果它只是个影子的话,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
顾殛宇还是不太放心,暗自决定在离开北阳前还得去甘霖那看看情况。

顾殛宇这边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行礼,就又有熟人来访了。
这次是那天在鬼市匆匆相认又匆匆分别的白浔。白浔还是两袖清风美男子的样子,狭长的凤眼让人第一眼会误认为是狐狸,微笑的表情却是单纯又阳光,一看就是好脾气好性格的好人。顾殛宇在心里猜想,陆子瞻是不是也总给别人这种印象?
跟在白浔身后的是一个俊秀美少年,尚显稚嫩的容颜像一块未经雕饰的璞玉,此时正倔强地抬高了下巴,板着脸面无表情,似乎是不大高兴。

看到白浔,川君有些惊讶,但很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镇定下表情。
顾殛宇把白浔介绍给了屋里的另外三个人,抬眼看到他身后的俊秀美少年,向白浔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这个是嘉瑜,”白浔伸手把美少年拉到了身前,温和地低声对他道,“跟大家问声好。”
美少年似乎不大乐意,撇了撇嘴干涩地说道:“各位好,我是嘉瑜。”说完又立即闪到了白浔身后,看样子不像是害羞,倒更像是单纯地不想理人。
顾殛宇很感兴趣,凑过来仔细端详少年的脸:“哎,你就是那块玉啊!你修好了?怎么你脸上没有一条刀疤啊?”
少年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顾殛宇于是转过头去问白浔:“你把他修好的?”
白浔笑着点头:“对啊,他很可爱。”
嘉瑜倔强的脸悄悄红了。
在顾大少爷的脑海里,不论白浔是不是已经长得比他还高,显然还一直保持大眼睛的小鹿形象,他见“小鹿”乖巧地笑,便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
本躲在白浔身后的嘉瑜突然猛地把白浔向后一拉,险险躲过顾殛宇落下的“魔爪”,顺势把白浔藏到身后。
白浔笑着拨开挡在身前的少年,道:“嘉瑜,没事的,殛宇不会伤害我。”
少年别过头,有些别扭地低声回答:“我不是怕他伤害你。”
白浔疑惑:“那是为什么?”
俊秀少年憋红了脸,突然生气地低吼了一句:“没什么!谁爱摸你就摸你,关我什么事!”说完便丢下白浔跑了出去。
白浔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匆匆跟顾殛宇道了个别就追了出去。
顾殛宇很无语,这一对儿是来演戏给我看么?

差不多都收拾停当了,年也算过完了。大街小巷的店铺陆陆续续开了门,集市上的小摊也多了起来,小虫去街上买东西,回来就告诉了顾殛宇一个大消息——甘家二公子得了一种怪病,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显然已经把霖二忘到了脑后的顾大少爷忙跳起来赶去甘家。
果然按照鬼故事的一般套路,妖鬽什么的是不可能与人类友好和平相处的。这种没有生命来源的东西,肯定要么就是吸食人类精气而存在,要么更狠一点就是杀人制造怨念。
那条鲤鱼虽然看起来安静无害,不过“外表”的另一个名称正是“伪装”。
顾殛宇推门进甘霖房间的时候,他刚好醒来了,一边虚弱地笑着一边拉着水青讲笑话,水青好脾气地任由他拉着,时不时将他额头上的纱布翻个面。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跟殛宇去偷鸡蛋,他被几十只母鸡追得满院子跑啊。幸亏我机灵,拉着他就跳到猪圈里了!你不知道,躲在草垛子底下看一群飞奔的母鸡从前面跑过那有多刺激!”水青掩着嘴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即优雅又俏皮。
“我怎么不觉得刺激……我只感觉——很臭!”顾殛宇插嘴。
“殛宇!你怎么来了!”甘霖想爬起来,又力气不足地滑了下去,水青紧张地赶紧扶住他,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
“我不来不行啊,你这么想我!”
“我哪里想你了……”
“知道我要去西天,就准备早一步地去那儿等我了!哎,我知道我魅力大,粘我的人我见多了,可还没见过粘成你这样的!”顾殛宇笑骂。
“你去死!”甘霖骂回来。
调侃了几句,见甘霖精神还不错,顾大少这才稍稍收起了笑脸,认真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甘霖摊摊手:“书生体弱,随便吹吹风就风寒了。”
顾殛宇白他一眼:“我代表从不出去乱吹风的广大书生同胞鄙视你这句话。”
甘霖耸耸肩。
顾殛宇满屋子转了转,很容易就发现了摆放在窗前盛满了清水的笔洗。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阳光透过水面的反射只在天花板上形成了模糊的光影,波光闪烁,隐隐约约,看不清那锦鲤的身影。
顾少爷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对甘霖道:“你这笔洗总装着水干什么?”
甘霖没什么力气,轻笑着答道:“赏鱼啊!”
顾殛宇白了他一眼:“你也不觉得有古怪么?小小风寒,竟会难倒整个北阳的大夫?你是知道北阳城藏龙卧虎的!”
甘霖也白回去:“最好的那个不是被你气走了么!”
最好的大夫当然是陆子瞻,但陆子瞻是被他气走的么?!顾殛宇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想到陆子瞻,倒是很久没有回信给他了,一来是顾殛宇最近忙着被绑架,二来是丢了“红豆”,顾少爷心虚了。
不过也不能总不回他的信啊,他会担心自己出什么事了吧?……呃,那个黑心的家伙会担心自己么?很值得商榷……
顾殛宇陪着甘霖聊到了傍晚,旁敲侧击失败后甚至直接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甘霖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病与那笔洗中的锦鲤有关,即不肯倒掉其中的水,也不肯把笔洗交给顾殛宇,还开玩笑说顾殛宇是眼红他的宝贝。
顾大少火了,这家伙简直鬼迷了心窍!你爱死不死吧!我不管你了!当下甩开袖子就打道回府。
甘霖在他的背后幽幽地道了一句:“你别生气,它真的没有害我。”

顾殛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着,甘霖好歹是他最好的哥们之一,不能就看着他这么傻兮兮的翘了辫子。他那是被那鬽迷惑了才冥顽不灵,自己不能也跟着赌气!
甘霖不肯给,可以用偷的啊!呸呸呸,什么偷,这是正义的拿取,改日等把笔洗里的妖除了,自己再给他还回去。最多不过让甘霖发现笔洗丢失了大闹几天,肯定比被妖精害死要好多了!
除妖自己是不会,不过这里肯定是有人会的嘛!
顾殛宇想着,便偷偷起了身,确认身边的川君和隔壁床的炎君秦临都没有醒,才蹑手蹑脚地拿起衣服鞋子出了门。
他不知道,他刚刚合上门,炎君就睁开了眼。泛着淡金色的眸子闪了闪,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今夜的月色有些朦胧,顾殛宇从城西走到城东,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夜色里,他的身形隐匿在小巷的墙影中,看起来真的颇像几分小偷。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甘府的屋墙——因为准备偷偷潜入,顾大虾今夜当然是准备来翻墙头的,此时他借着月光,突然看到了墙上坐着一个人。
难道有人捷足先登?
呸呸,什么捷足先登,自己跟那些做贼的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顾殛宇躲在暗处仔细观察,那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坐在那儿,看起来不像是准备进府偷东西的,倒像是在等待什么。顾大少心说哥们你这还没我专业呢,你是半夜上这儿来体现存在感的么……
那个身影很纤瘦,分不清男女,顾殛宇觉得有些古怪,便又走近些,想看看清楚。
等走到了墙角下,顾殛宇才猛然发现那个家伙居然是甘霖!
这就是吹风吹出治不好的风寒的原因么?顾殛宇很想痛扁这个笨蛋,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床都下不了,还跑出来吹风!到底是哪根劲抽住了?
床都下不了?
顾殛宇突然发现问题所在了——床都下不了,这家伙是怎么爬上屋顶的?

顾殛宇正在纳闷,就见月亮升到了天正中,突然从云朵里露出了脸,清冷的光辉撒在甘霖身上,使他仿佛全身都笼在一团白色的光晕里。甘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房顶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好似杂技表演,顾殛宇刚想叫他,猛然发现甘霖的双眼是紧闭的!
老兄,你这是梦游么?
顾大少赶紧闭上了嘴,梦游的人好像是不能随便叫醒的。他只能紧紧盯着房顶上的人,对方的每一下晃动,都让他绷紧了心弦,乖乖,你别真掉下来啊!我不保证我缺乏训练的反应力能确保我接到你。
月光下貌似梦游的甘霖仿佛会发光一般,在白光里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游弋的鲤鱼,虽然事实上只有月光般的银白色,顾殛宇却觉得那鲤鱼仿佛色彩斑斓,如若溢彩纷呈的锦缎。
锦鲤游得越来越快,甘霖有些微微发抖,顾殛宇正瞠目结舌,就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甘霖身上走了出来,阴冷着眼望向甘霖。
呃,这好像不是单纯的梦游……
鱼消失了,甘霖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屋顶上,险些从屋檐边掉下去,把顾殛宇惊出一身冷汗。
顾殛宇看向那个从甘霖身上走出来的半透明身影。

云萝的彩裙在夜风中翩翩起舞。不过,此时的水青只是用阴冷的眸子望向倒在一边的甘霖,狠狠地道:“没用的。你斗不过我。”
她冷冷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阴森鬼魅,仿若夺魂的厉鬼。
顾殛宇心下一颤就想冲出去,却感到背后有人突然伸出双手箍住了自己,把自己牢牢拖回怀里。顾殛宇刚想喊,就听身后龙神熟悉的声音压低了道:“殛宇,回来!你是打算在阴气最盛的时候,勇斗厉鬼么?还是打算为友牺牲去喂饱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大家看到我阴笑,就知道每次的(下)又是大颠覆了……
不过我更得很及时啊,这点要表扬!




、锦鲤(下)

虽然顾大少很是放心不下甘霖,但还是被炎君强行拖回了家。
炎君说,你要救人我不反对,你先想清楚,别冒冒失失去送死。
顾殛宇于是开始思考。
这件事跟那个笔洗肯定脱不了干系。一开始他就觉得那个笔洗不对劲,那么精致的东西,任凉思怎么就随随便便送给甘霖了!
水青也不对劲,那样的气质怎么会是随便买来的小丫头?而且在全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只用一心服侍本就没什么事的二公子?他又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水青,那阴冷的表情,狠毒的声音,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顾殛宇自己闷头研究了半天,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打算先去问问任凉思。
任凉思跟顾殛宇不熟,不过好在顾殛宇是打着来看甘泉的名号,甘泉又刚巧因为霖二的事回娘家看弟弟,顾殛宇乐得跟任凉思单独聊聊。
打过招呼,顾殛宇便直入主题:“我想问问任兄,那个你送甘霖的笔洗是从哪儿得到的呢?”
任凉思似乎是对顾殛宇突然问起这个有些奇怪,还是答道:“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
顾殛宇想了想又问:“那么你的朋友有没有说过笔洗是从哪里来的呢?”
任凉思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殛宇觉得事情有眉目,便开始瞎编:“你知道,我们家是做鉴宝生意的,最近我在鉴宝笔记上看到一个很像这个笔洗的宝贝,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顾家的鉴宝笔记在北阳的名声比顾家本身还要大,任凉思听完顾殛宇的话脸上立马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估计是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这种可能出现在鉴宝笔记中的宝贝双手送人了呢!
搬出了鉴宝笔记,顾殛宇很容易就把笔洗的来历打听清楚了。任凉思的这个“朋友”其实是个盗墓贼,一时走运挖到了某个汉代公主的墓,便借此好好的发了一笔。任凉思在遇到这个朋友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墓里搬出来的东西都基本卖空了,剩下几件小东西,便作为人情送给了他。
任凉思在回来前已经把多数东西都打点给了沿路官员——这是走商的习俗,要付“买路财”。这个笔洗,是其中最为精致的一个,任凉思便自己留了下来。在路上,任凉思也曾觉得这笔洗有些古怪,只觉得每天早上醒来之后自己都不在原来的地方,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回到家中便把笔洗送给了未来的小舅子甘霖。
顾殛宇很想鄙视他,你既然觉得有问题你还送人?!不过转念一想,不然能怎么样呢?自己不能留,这么漂亮的东西总不至于因为模模糊糊的直觉就砸了吧?送人嘛,人家也开心东西也没浪费,如果对方也无福消受,还能再转送别人嘛!
典型的商人式思维。
任凉思想得倒是好,就是没料到甘霖是个死脑筋,抱着笔洗就不撒手了……

在任凉思的叙述中顾殛宇注意到一个问题,任凉思从来没有往笔洗中加过水。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是不是有鲤鱼在它的光影里。
顾殛宇觉得奇怪,如果说水青是笔洗的鬽,需要水的介质才能显现灵性,那么,任凉思遇到的又是什么呢?
他不由怀疑,水青是不是在有水的时候会温柔如水,一缺水就会像濒死的鱼一般凄厉如鬼?

当晚,顾殛宇就准备去解救被女鬼迷惑的霖二。因为直觉告诉他,再不去救,霖二就真要去西天等他了。
顾殛宇和炎君很早就等在了甘府的墙下,等了很久,却不见甘霖爬上来,顾殛宇有些急了,甘霖不是还没有爬出来就挂了吧?
不过,照昨天最后那个样子,那小子也真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拉了拉阎冠宇的袖子,炎君便揽着他轻松越过围墙翻进了甘府。
甘霖不在房间里,床铺凌乱,明亮的月光把笔洗里的水映到天花板上,水波粼粼微微荡漾,却没有见到游鱼。
顾殛宇一瞬间有种感觉——自己曾接触到的那个水青,或者是那条锦鲤,绝对没有丝毫要害甘霖的意思。

顾殛宇和炎君分头在院子里找甘霖,顾殛宇有理由相信,在月亮升到正中天之前,如果还不能找到他,一定会有不可挽回的结果。
顾殛宇对甘府并不是很熟悉,正在到处乱摸,就感觉身边有人跑过,他急急忙忙回头一看,那人只穿一件白色的内衫,一个转身消失在回廊尽头。
顾殛宇只一愣神,便追了上去。
他还在追,黑暗中迈不开脚步,就感到身边有人超了过去。事实上,是一个影子飘了过去,云萝裙角擦过他的脸颊,似一阵凉凉的风,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
这次顾大少爷没有愣神,撒开丫子就冲了上去。
该死的女鬼!青天黑夜下追杀大活人,而且居然□裸的无视了他!

顾殛宇才转过弯,就见院子里,甘霖被关在了一个淡红色的半透明墙壁围成的区域内,这个奇怪的“笼子”当然是炎君做的。顾殛宇四下望了一圈,没有看到水青的女鬼。他朝炎君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炎君只是朝“笼子”里的甘霖努了努嘴。
女鬼在甘霖身上。
甘霖的眸子半睁着,似乎在梦游一般,里面蒙着浓浓的雾气。一层薄薄的透明影子与他重叠着,时隐时现,身形恰似水青,银色锦鲤环绕他的周身,色彩交叠绚烂得晃眼。
但现在并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顾殛宇看月亮快要升到头顶了,不由有些着急,他看向炎君,有些催促似的问道:“你不能把她赶出来么?”
炎君皱了皱眉:“唔,应该是可以,虽然……”
炎君没有说下去,顾殛宇也无心问,急忙道:“可以的话就快动手吧!”
阎冠宇轻轻抬手,两只手仿佛在拉扯什么,一层淡红微光突然笼罩住甘霖,光中的鲤鱼游得飞快,炎君定住一只手,另一只手往旁边一甩。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水青很是狼狈地倒在一旁的地上。
她刚落地马上哭着扑向甘霖,撞到那淡红色的透明墙壁上,似乎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然而却还是不放弃地敲打着墙壁,手掌很快发红。
她在哭:“不行,你们不能这样,不要把他跟她关在一起!公子!你们放他出来!”
甘霖的眼睛猛地转黑,看到自己所处的地势和地上不断扑打的水青,焦急不忍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但还没说出一个字,便见他的眼瞳整个变成了浅灰色。
顾殛宇还在疑惑水青的话,什么“他跟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就见甘霖底下头,呵呵呵地开始笑。
不似霖二平时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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