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爱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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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红楼梦》一定要咬文嚼字？既然连十二金钗的命运都要改变，何妨换成史诗体？」看穿他心意的警幻仙子说。

万人迷叹息着：「无论换成什么体，我都不会写。」

「哎呀，史诗还不简单，如果你不行的话，我来写！」发下豪语的，正是金童。

没想到他心肠这么好，万人迷简直要流下感激的泪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金童斩钉截铁地说不帮他，现在竟将最难的改编任务揽下，怎不令他喜出望外？




第三章　金陵四大才子（6）

这时，金童从怀中掏出一枝五色毛笔，说道：「警幻仙子，请借我砚、墨及宣纸若干。」

他打算用毛笔写？万人迷不禁咋舌，用原子笔写都嫌浪费时间了，何况是用毛笔？「你不用电脑？」

但见金童研墨已毕，向他飞来一个微笑后，随即低头。他将毛笔沾好墨，笔尖甫接触到宣纸，便自然地书写起来，不消片刻，一篇《红楼梦》前言已成。为让墨水干得快些，他双手持着宣纸站起，朝向迎风处伫立着。

李白走到他身后，略读了下缘起，不禁赞叹道：「不愧是金童，才高八斗、文思泉涌，如你不是神仙是凡人，那些靠出版版税餬口的作家，就可怜了。」

真的吗？杜甫跟着过来，视线在宣纸上停了片刻，也夸赞道：「文笔流畅，情感真挚，有道是写作必求『文情并茂』，这篇《红楼梦》前言，怕要羞煞了古往今来自诩为风流才子之文士。」

「别再夸我啦。不是我行，是这枝江郎笔行。」金童笑着说。

「江郎笔？」

「南朝宋国有一文士，名唤江淹，能诗能文，后到五十多岁时，一日午间在凉亭打盹，竟见东晋高士郭璞出现，向他收回五色笔，从此再不能成诗成文。」金童笑着解释。

但见李白收起摺扇，用扇柄在自己手中一击，一面发出赞叹声：「原来这就是让江郎才尽的那枝笔！」

「正是。」金童回以微笑，正因他向郭璞借来了这枝江淹用的五色笔，先假装不知情地赶到奥林匹斯山，趁着赌盘封盘的最后一刻下注，赌万人迷的改编《红楼梦》成功，再回到万人迷的房间，没想到李白与杜甫也加入了协助行列，想必他这盘赌局稳操胜算，而且，还能赢得不少宝物，如月老的红线啦、王维的画啦，还有许多希腊神校�贡献出来的宝物。

说来有趣，与他站在同一方的，竟只有太阳神阿波罗，何以众神如此不看好万人迷？或者「见习爱神」的任务，根本没被众神放在心上？

欸，身为「浑帐神明」的一份子，如非自己参与赌盘，金童也懒得管别人的情情爱爱，只能说利欲薰心，反正他的赌注，也是拿因乱动凡心，而被贬下凡尘的玉女留在天庭的琵琶，就算他真无法让万人迷写出像样的作品，他也不会输。

◎「金陵城外龙盘虎踞、山明水秀，城里有出世的文才，脱俗的仙姿；那是诗词的精魄，琴棋书画的奇魂。七步成诗的才子在情与爱的相思中前来，花容月貌的佳人在仙境和红尘里期待。爱情，你愉悦才子的心怀，激发他们的灵感；你纠缠他们的生命，高歌他们的作品。歌咏中，才子佳人双双对对，会于大观园中的海棠诗社；才子有四，各有来头，一是天上谪仙李太白、二是爱国诗圣杜子美、三是见习爱神万人迷、四是金童托生欧阳时，《红楼梦》在旖旎的憧憬和酒一般浓烈的情爱中翻起绮丽、婉转的诗篇。」◎

嗯，即使是仿效荷马的史诗形式，看起来仍像是出自中国人手笔，万人迷读完金童所写的前言第一段后，但觉纳闷，这究竟是江郎笔的功劳？还是金童的功劳？

哎呀，何必怀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江郎笔的功劳，如果万人迷早拿到江郎笔，何须找来李白、杜甫、金童？自己动手改编《红楼梦》即可。「笔给我。」

金童嘿声冷笑后，将笔交给他。接过笔的万人迷正襟危坐在书桌前，他一样将笔沾上墨，一样将笔尖触在宣纸上。

刷──刷──

好奇的警幻仙子，站在他身后观看，发现江郎笔写出来的竟是：◎「妈呀，这是什么烂地方？每个女的胸部都好小，薛宝钗好一点，目测有３４Ｃ的实力，其他都是Ａ罩杯。女人不能只是看脸的，胸部也很重要，想让胸部小的女人获得幸福，我可要很努力。还有，那个警幻仙子的字真的有够丑。」◎

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我滚！」警幻仙子衣袖一挥，万人迷只觉眼前一黑，再复光明时，身子正在快速下坠中，紧接着「砰」的一声，他已摔入水里，弄得水花四溅，自己也成了落汤鸡。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1）

在水中挣扎了好一阵，万人迷发现有根竹竿横在头顶，他赶紧伸手抓住，总算离开了池塘。

他抹去脸上的水渍，赫然发现这里的景致极佳，脱口吟出：「芸香院通幽处，月洞门便出入。影壁墙亚似粉涂，汉白玉镶甬路，四方砖把满地铺，一步步成百古……」

「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初访大观园，便能出口成章，令人佩服！」

他循声转头，发现站在眼前的，便是在孽海情天见过的林黛玉，她显然已不认识自己。他本想直接呼唤她的名字，孰料又脱口吟出：「宁神仔细观，真个是丽丽娉婷女娇娥。好风流，真俊俏；鬓儿蓬乌云儿绕，元宝式把两头翘；双凤钗金丝绕，排珠翠带昭君套，对金龙在左右靠，正中间嵌一块明珠放光毫。碧玉环坠耳稍，远黛含新月晓，又宜嗔又宜笑，黑白分明星照。水灵灵好一双杏眼，细弯弯似柳叶的眉毛……」

万人迷说完眼及眉，就见她掩嘴轻笑。「公子太抬举我了，我哪有您赞得这么美呢？」

其实连万人迷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会说出这些话来。「我……」

还不及出口，他的话又被林黛玉截断：「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万，小名人迷。」说完后，万人迷松了口气，幸好这次没有囉哩囉唆一大堆怪东西，回答完后，嘴巴自动闭上。

「万人迷？」林黛玉显然被这个名字所震，思索半晌后，复启樱唇：「公子是金陵四大才子之一──万人迷？」

哈哈，金童改写的前言果然有用，影响了原红楼梦的设定。「小生确实是姑娘口中的金陵才子万人迷。」万人迷说得得意，书中的世界，跟他现实生活中明日学园高二Ｚ班的不成材无关。在这里，负责改写的金童最大，他说了算！

林黛玉又掩嘴轻笑，一会儿，向他自我介绍道：「奴家是……」

「妳是林黛玉。」

咦？他知道？虽然金陵四大才子名震天下，遑论他身上的奇装异服，她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林黛玉蹙紧蛾眉，她是个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礼女子，何以万人迷才打过照面，便知她的身分？

「黛玉妹妹，那是什么人啊？」

万人迷应声回头，但见一个年轻公子走了上来，又主动地吟咏道：「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条；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眼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条，系着一块美玉。」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2）

这人的文才了不得！贾宝玉暗自惊叹时，已来到林黛玉身边，听她悄声报上万人迷的身分后，笑着说：「原来阁下便是金陵才子万人迷！不知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相对于他的客套，万人迷只觉得他娘娘腔。真不明白古代的男人干嘛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人，还涂粉、抹胭脂，看来煞是可怕，尤其是高扬的说话声音，令他听来刺耳。说也奇怪，李白、杜甫、金童等人，一样是古人，却不似眼前这男人，令他心生反感，究竟是他对这陌生男人有偏见？还是讨厌他将手放在林黛玉肩上？

这时，贾宝玉也觉得奇怪了，照理万人迷该开口询问他的身分，怎么静悄悄的？「万公子，小生是这儿的二少爷贾宝玉，还望你提携。」他主动自我介绍。

原来他就是贾宝玉。万人迷依稀记得自己中文课时，上到跟《红楼梦》有关的那一课时，老师特地带他们去视听教室看连续剧《红楼梦》，由于讨厌剧中那个饰演贾宝玉的演员，嫌他长得一点都不帅，他从头睡到尾；现在看来，并不是选角出了差错，而是真正的贾宝玉，一张脸确实长得如满月般圆！

为什么连自我介绍过后，万人迷仍没有反应？贾宝玉注意到他的衣服湿答答的、还滴着水珠，便说：「如万公子不嫌弃，请随我来，我有新衣可供你更换。」

换衣服！没错，万人迷真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湿，都怪那莫名其妙的警幻仙子，突然间大发脾气，把他赶到这里。缺少了李白、杜甫、金童的奥援，他但感孤单，不晓得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万公子？万公子？」

等不到他跟上的贾宝玉呼唤着，如梦初醒的他，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反正先换好衣服，趁着没人注意时，他呼唤金陵四大才子中的另三人看看，没道理他来了，他们三人尚未进入书中的世界。

踏进房间时，他听见贾宝玉喊：「袭人姐姐，为贵客更衣！」

见到花袭人时，万人迷又不由自主地吟出：「晕雨桃花为貌，惊风杨柳成腰。轻盈细步别生娇，更喜双弯纤小。云鬓乌连云髻，眉尖青到眉梢。漫言当面美难描，便是影儿也好。」

花袭人闻言止步，一双眼睛盯在万人迷脸上转呀转地，脸上浮现出红润之色。她不过是一个奴婢，曾几何时，有人为她作诗啦？

「金陵四大才子，果然名不虚传！」贾宝玉赞赏道，连一点点的比胜之心，也因他的随口成诗而消失，难怪凭他贾宝玉作对巧思，依旧排不上金陵四大才子之列，必须让贤。

只不过，万人迷究竟是从哪儿进大观园的？

「我自己来！」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3）

正当贾宝玉深思之时，听见他慌张地喊，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傻了眼的花袭人，及羞红着脸的万人迷。

既是「恋爱绝缘体」，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机会摸了，遑论被美女服侍着更衣？当花袭人的龋�荑，抚上万人迷赤裸的胸膛时，太过刺激的快感，惹得他失声尖叫，彷彿被侵犯了似。他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这陌生的快感。

虽未详问过程，聪明的贾宝玉只消一瞥，就猜出他脸红的原因。「万公子尚未娶亲？」

他点点头。

「万公子家中亦无奴婢？」

他点点头。

真是奇怪，能培养出如万人迷这样七步成诗的才子的家庭，不是官宦世家，也该是书香世家，怎会连个奴婢也没有？

贾宝玉瞅着他，开始感到怀疑。可怀疑甫生，就有人将怀疑的念头从他心中抹去，好似万人迷本就该在荣国府里，不在才奇怪。「今后，如万公子不嫌弃，便在我这房中住下，您意下如何？」

住在这有美人伺候的房里？哇，那有什么不好！万人迷点头如捣蒜，哈哈哈，想来在这部新的《红楼梦》里，他就可挥别恋爱绝缘体的过去，享尽艳福了！

对在《红楼梦》里首尝泡妞滋味的万人迷而言，被美人伺候是新鲜快活的，但对李白而言，如非帮助见习爱神任务，他对「泡妞」这件事，可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因为他太迷人了，随便一个眼波流转，就能迷死一堆少女。

他瞧了眼杜甫跟「欧阳时」。欸欸，可惜这次前往《红楼梦》的世界，不是他只身前往，除了身旁这两位外，还要加上一个被警幻仙子「扔」进大观园的万人迷，让他基于公平的考量，痛苦地作出每人各分配三名金钗的决定，其实他恨不得十二名金钗，都归他所有……

「太白兄，莫要以为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我这枝江郎笔感应不出来。我就把你的想法一条一条写在纸上，流传后世。」金童说，他一面进入书中的世界，一面没忘了自己撰稿的任务，又因他是正统神仙，比起死后登仙的李白、杜甫，只有借来的神力的万人迷，他的等级是高了点，能够洞悉他们的想法，更让他取得更多的题材，提供给江郎笔去写；在他创作的同时，书中的角色也开始被他影响，随他的布局或说话、或吟诗、或思考；他俨然成为主宰者，掌控每个角色的喜怒哀乐，并以之衍生不同的《红楼梦》。

此外，在离开太虚幻境前，他已写好第一章，现在在大观园中的万人迷，实则跟着他的文笔在「演戏」而不自觉，否则即使喝了诗歌的灵酒，凭他原先的愚顿，岂能即刻成为出口成章的金陵才子？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4）

李白咳了两声，他怎会忘了身边的「欧阳时」，就是玉皇大帝旗下的金童？「都怪见习爱神不好，竟得罪警幻仙子，使我等必须在此登场。」多可惜，李白本希望再多布点哄抬金陵四大才子声势的伏笔，好让闲杂人等──尤其是贾宝玉──毫无招架之力，孰料才过了前言，就被迫登场，即使有「天上谪仙」的名号，缺乏实体战绩，实在很难取信于人。更何况，他选定的目标是高难度的薛宝钗，如果没把贾宝玉压得抬不起头来，他要如何将美人芳心手到擒来？

金童笑着说：「太白兄莫要心焦。我自然会让你与贾宝玉公平竞争，你们谁能抱得美人归，便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何况，真要苦恼的是见习爱神，他跟贾宝玉比起来毫无胜算。」

「是啊，林黛玉该交由太白兄收服，一次在贾宝玉手中赢走两位美人，才不愧是风流诗仙。太白兄，您说是不？」闷了许久的杜甫，总算找到机会开口。他没有左拥右抱的野心，只一心一意地想见史湘云。

「我才不要林黛玉，她太瘦，怕是一抱，骨头就要散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拱手将《红楼梦》第一女主角，让给万人迷。杜甫藉机挖苦：「我倒忘了太白兄最爱杨贵妃这型的丰腴美人。」当年李白三首《清平调》，其中两句「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被说成是讽刺杨贵妃的淫荡，宛如汉朝的赵飞燕，因此获罪流放，事实上他只不过是想强调，杨贵妃丰腴得好，正如欣赏骨感美人的汉代时，轻盈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就是当代绝色；生在以肉感美人为尊的唐代，杨贵妃身上的肉，可是一块也没白长！

可惜，人总是想太多，也不愿相信天上谪仙李太白，真的会在诗中用白描法，一再一再地穿凿附会，终于连李白这个原作者，也不晓得自己曾有那种想法。总括一句，这是命里的晦气、倒楣！「别再说杨玉环啦，我与她从前不曾有瓜葛，现在不会有瓜葛，将来更不可能有瓜葛。她的太真别苑，打死我也不去。」

瞧李白说得激动，让本只想开玩笑的杜甫噤声。他是怎么了？注定只能爱国？怎么随口说句玩笑话，李白就认真了起来？

终于，金童开口了。「荣国府已到。先去救出见习爱神，等事情办完后，你们两个高兴拿刀互砍，也没我的事。现在，先把我们的队员找回来！」

「队员？」李白与杜甫异口同声问道。

「金陵四大才子，不就是金陵泡妞大队吗？」

说得好！说得好！说白了，才子之名一无是处，只有在泡妞时好用，君不见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伯虎，一口气便讨了八个老婆，最后还留下戏点秋香的故事？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5）

「风雨送春归，杜鹃愁，花乱飞。青苔满院朱门团。孤灯半垂，孤衾半欹，萧萧孤影汪汪泪。忆归期，相思未了，春梦绕天涯。」

李白吟毕，随即换杜甫吟诵：「拟向华阳洞里游，行踪端为可人留。愿随红拂同高蹈，敢向朱家惜下流？好事已成谁索笑，屈身今去尚含羞。主人若问真名姓，只在『康宣』两字头。」

听懂他们在吟诵《唐伯虎点秋香》故事中诗词的金童，笑着提醒：「两位也想和唐伯虎一样风流吗？大门已开，进去吧。」

三人一齐走进荣国府，但见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盯着他们瞧，彷彿他们是什么珍禽异兽似。身为队长……不，是金陵四大才子之首的李白，向端坐庭中的银发老妇，荣国府主人史太君欠身行礼。「老太太，我是金陵四才子之首──李太白，我家小弟不懂事，竟翻墙进入贵府，还望看在我的薄面，将他交还给我等管教。」他把万人迷进入荣国府的方法，说成是「翻墙」，以免太过骇人听闻。

但见史太君呵呵笑着：「那孩子据我外孙言，聪明伶俐、出口成章，就让他留在敝府，陪伴我外孙读书，日后一同求取功名，你说可好？」

「这……」

本想开口拒绝的李白，顿觉有个思想被置于脑中，豪爽地一口答应：「好！」

「除万公子外，亦欢迎三位公子随时至敝府拜访，敝府多人爱好诗词曲赋，与金陵四大才子吟诗作对，是他们企盼许久之事。」

史太君说完后，本想拒绝的李白，竟又脱口而出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李公子果然豪气。来人啊，带三位公子到后院，寻二少爷去。」

赫赫有名的金陵四大才子，同时聚在荣国府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金陵城。觉得很有面子的史太君，甚至遣人将消息往京城里送，准备告诉成了王妃的贾元春，要她南下一会才子。总之，李白等人甫走进大观园，除了万人迷外，还有一票看热闹的人，把他们当作珍禽异兽般观赏着。

「在下贾宝玉，是这儿的二少爷，拜见诸位公子！」

情敌出现。李白提高了警觉，映入眼帘的男子生得面如满月，有点女儿家的姿态，难怪他会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李白的肩膀突被杜甫一推，思绪赶紧从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回到金童的《红楼梦》中。他拱手作揖。「在下是金陵四才子之首──李太白，由于年纪最长，便居首，还望公子指教。」

「我是杜子美，幸会。」杜甫说。

「我是欧阳时，众家兄弟中最小，公子亦可叫我声欧阳弟。」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6）

即使他们三人各穿不同颜色的衣裳，贾宝玉仍用眼睛记下了他们的面部特征，以免来日再逢，他们换了衣裳，自己便认不出。

记好后，他又开口：「李公子，你名为李太白，莫非是令尊私心倾慕唐代诗仙李太白，望你如他一般善作诗，流传后世？」

当然不是！但，没必要把其中曲折告知贾宝玉，他就继续当个托名的李太白，又何尝不可？「公子果然聪明，一猜便中。」

「那么，杜公子……」

连一向爱说话的李白，都不想和贾宝玉多说一句话，遑论生性不多言的杜甫。「你说了便是。」

于是，贾宝玉为自己的聪明窃喜着，又说：「好难得四位嘉宾光临寒舍，请先坐，我去请几位朋友过来。」

「我来也。」

远远地，林黛玉便发现有三个长得俊美的男子，同贾宝玉说着话，在他们自我介绍的同时，她也在一旁悄悄地记好他们的面貌跟姓名。看来看去，金陵四大才子里，以万人迷长相最平凡，但他的平凡在另三人中，竟有种特别的韵味，使她目不转睛。

啊，第一次在大观园见到他时，林黛玉只觉他的文思敏捷，现在竟被他平凡的面貌深深吸引。她从来不知道，肤色带点黝黑的少年，在一群皮肤白皙的男人间，会显得如此醒目。

「这位是林黛玉小姐。」

不待贾宝玉开口，万人迷便抢着说，意在宣告林黛玉进入他的守备范围。他没忘记一开始，李白便将她分给他，即使她的胸围不符合他的要求，至少长得够漂亮，也够出名，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哎呀，原来这就是『金陵四大才子』！」

爽朗的笑声，带出了一个美丽的绿色身影，万人迷循声抬头，脱口而出：「体态轻柔，容颜秀雅。湘裙下三寸金莲，云鬓中两行翠凤。体似杨柳小蛮腰，赛过樱桃樊素口。」

「史妹妹，万公子为妳作词呢。」

　史妹妹？所以，她就是史湘云？为怕她迷上万人迷，杜甫赶忙吟起：「二九芳年，三春美景。黑发如云，蛾眉露两行新月；红颜似玉，朱唇合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宜喜宜嗔，宜颦宜笑。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浅衬湘裙。真是王嫱再世，宛如西子重生。」

「真不愧是金陵才子，史湘云在此见过诸位公子。」行礼的同时，视线是盯着杜甫看的，虽然她个性大而为之，对男女情事从不挂在心上，但对方略带忧郁的眼神，一听见他人赞她，便抢着作新词赞她的心意，令她心湖微起涟漪。这个好看的男人，还是金陵四大才子之一呢。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7）

「史妹妹，我向妳介绍，这位穿着白衣的是李太白公子，这位穿着青衣的是万人迷公子，这位穿着黄衣的是欧阳时公子，穿得和妳一样绿衣的，是杜子美公子。」贾宝玉说。

没有他的提醒，史湘云倒没注意到自己与杜甫一样穿着绿衣。世界上颜色这么多，他俩竟在见面的第一天，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