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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走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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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等了！天晓得再在这里呆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法纳恩曾经说过那只幻蜃在半夜里的时候也会喷吐一次蜃气，她还是抓紧机会赶紧回家去，这边实在太危险！
白天回来的时候，虽然法纳恩说明天还会领她过来，不过江小木还是自己悄悄记下了行进的路线，现在果真有用。那只禽兽狗是很会挑路走的，选的全是隐秘又安全的路线，小姑娘走了一个多时辰，只遇见一头半大的青狼，被她用匕首一捅穿心，吭都没吭一声就断气了。
在溪水边洗净手上和匕首上的血，好不容易按捺住□的心跳，江小木拼命告诉自己杀狼这种事情是很稀松平常的，想想白天那只禽兽狗空手掏黑熊的时候有多么安然自在，她有什么好慌好乱的，家里老爸下刀宰鸡杀鸭的时候还少了？
磕磕绊绊地走了很久，还要随时听着后面的动静，一直到临近午夜的时候，江小木才重新找到那片有斑斓幻蜃出现的溪谷。来到这边，她算是心安了些。斑斓幻蜃在午夜之后才会出现，她还需要在这边等上一会儿。
夜色很浓，周围一片静悄悄的，可以听到古怪的鸟鸣声，声音阴森低沉，额外恕Ｅ⑺踉谘卤谙拢ё偶绨颍醋琶媲颁魈实南⒋簟Ｔ鹿庹找谙嫔希瓷渥畔杆榈牧酃猓克科Ьвㄓǖ模裢夂每础Ｅ⒉豢梢种频叵肫穑约鹤源蚶吹秸飧龅胤胶蠡姑挥邢垂瑁贩⒁彩牵恢甭遗钆畹模汲鲇土恕�
在这里虽然不能洗澡，洗下头发总是可以的吧。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等回到家里，再好好地清洗一下，压压惊，这些天在这边，真的是累死她了。
女孩子天生的习惯，总是很难控制。可惜江小木并不晓得，就是这一次的放纵，彻底地改变了她未来生命的轨迹。
因为一直在打扮成猫族少年，江小木的头发被法纳恩用一种很特别的手法打包捆扎，看起来一下子短了近半。不仅掩盖住了她的耳朵，还能很好地承住两只猫耳不至于掉落。不过现在要洗头发，而且她以后也不打算再呆在这边了，猫耳自然可以取下来。她的耳朵这两天闷得都快长蘑菇了。
难怪书里说那些常年乔装改扮的人，取下面具的时候脸上都会生满痤疮，惨不忍睹，江小木毫不怀疑，若是她在这里装几年猫，说不定耳朵都会退化掉。
扯下绑住头发的布条锁结，小姑娘整个人都一下子舒坦了许多。她再次观察四周，确认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头发，在溪水中清洗起来。这里没有洗发水，不过女孩在帐篷里出来时随手顺了一块角皂，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因为担心会出现什么野兽，女孩匆匆忙忙揉了几下头发，用溪水冲净之后便站了起来，自己小心地退到一处崖壁的隐蔽缝隙间挤拧头发上的余水。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半，只要再过一小会儿就可以去寻找蜃气凝结而出的蜃洞了。这边的山壁她已经搜过了一大半，还剩下一点，多说也用不了一个时辰，只要她细心搜索，就一定不会出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小姑娘拧完头发后又将耳朵装了回去。抬眼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江小木蹑手蹑脚地从岩缝里出来，才要去找自己白天里刻下的标记，突然发现溪岸边多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女孩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对面的家伙身材瘦长，长发披肩，火焰般的红眸里闪着邪谑的光。此刻他正抱着手臂，噙着冷笑静静地看着她。
是赤犬少族长，西奥。
12、危机 。。。
他怎么会跟来这里！
江小木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尾巴，还在。耳朵是刚才安上去的，也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地点以及那家伙的表情……额，她要不要说她其实是出来散步的，然后散着散着一不小心就迷路迷到这里来了？
不过瞅那只红狗的表情，这事应该是不能善了。在江小木的记忆里，那只红狗给她的印象向来是个随时会爆的炸弹，如今竟然露出这种一看就刚从冷冻柜里出来的诡异神态，怎么看都像是抓住了什么马脚。
江小木被他盯得有点儿发毛，最后扭头看看那厮的跟班们都不在，索性破罐子破摔，梗直脖子绕过他就想继续往前走，结果被后者猛地揪住一只猫耳朵，女孩一挣，那只耳朵就被硬生生地拽了下去。
糟糕！
小姑娘下意识地伸手想捂住脑袋，却看到那只红狗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嚣张表情。
这样看来应该是暴露没错了，江小木脑海里刹那间闪现过无数解决的办法，最后统统化为了四个字：
——杀狗灭口！
“哼，老子早就看出法纳恩那个家伙跟你暗地里一直鬼鬼祟祟，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你果然不是灵火猫。快说，你究竟是哪里派来的叛徒，从我们赤犬这边打探了多少东西！”
“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这厮一开口，江小木便发现他根本没认出自己是人类，心下不禁放宽了许多，“我只是不小心迷路到这边的，并无意与你们赤犬发生纠葛。我的族人们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马上就会过来，接应我离开。”
“相信少族长刚才也有看到，我并不是灵火猫，我们族人与赤犬族没有任何利益纠纷，如果少族长能够放过我，明日待我回到族内，将会奉上百头猡猀兽作为报答。而如果少族长执意与我等发生冲突，我的族人们马上就会抵达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是不能担保的。”
江小木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堆，紧张地看住了对面的家伙。在她想来，这帮赤犬脑袋向来不聪明，说不好一下子就会被自己骗住，真的放她离开。至于许诺啊报酬什么的都无所谓，他们想要什么随便开，反正到头来全部都是空气嘿嘿。
如果换了一只其他赤犬，说不定这会儿还真给唬住了，放小姑娘离开不说，搞不好还会在这边痴痴地等着她第二天送东西过来。要知道在兽人国度里，赤犬作为低等种族的一支，智商方面确实与一些高等贵族们相差甚远。原因无它，贵族们整天忙着勾心斗角，想尽各种办法吃喝玩乐，而低等种族只负责干活生产，脑容量进化程度自然就赶不上那些蛀虫们。傻傻被骗的情况相对也就自然多了一些。
只可惜，江小木今天偏偏遇上了一只爱炸毛的地雷狗，而且还是个跟法纳恩有仇的。这厮一听，好哇，你丫的竟然敢威胁老子，难道是欺负老子今天没带随从过来！
这位可怜的少族长平时在族里就一直被禽兽狗法纳恩压着一头，现在又被面前的冒牌猫拿话威胁，心头不禁怒气横溢，嗷地一声就挥动爪子朝江小木扑了过去！
江小木躲闪不及，被那厮一下子扑倒在地，后脑撞到了石头上，疼得直咧嘴。赤犬西奥本来想用爪子直接在她胸口穿个洞，但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皱起鼻子，两爪用力按住小姑娘的身体，凑在她身上嗅了几嗅。
不对，味道不对！
这个冒牌货身上的味道跟他之前闻到的不同，在那股令狗厌恶的猫臭之中，还夹杂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儿。那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可以令身体内血液瞬间澎湃的怪异味道！
少族长的爪子在小姑娘身上四处掏了掏，很快找到了那只混淆嗅觉的小香囊，一把扯下扔掉。碍事的东西一除，气味儿就非常明显了。西奥激动得连毛都炸了起来，望着小姑娘的眼神既热切又狂躁。
难怪法纳恩那个混蛋会对这只冒牌货如此上心，搞了半天居然是个雌性，还是会走会动会说话有思想的人形雌性！
难道是帝都那边走失的猫女？不不不，刚才她的耳朵被自己揪掉一只，说不得是个冒牌货。算了，管她是什么，不是猫女就是狐女，总归是个少见货色就对了。难怪法纳恩那厮一直把她往自己的帐篷里面带，原来是为了这个……
一想到这两日，法纳恩那个禽兽光明正大地拐个雌性在帐篷里面做些舒服的事，还领着她在族里到处走，西奥就觉得心头一股火气蹿起。再低头看看下面小姑娘的秀气脸蛋，少族长又觉得小腹下面有股火升了起来。这无关情爱，仅是欲望。
西奥可从来不是一只会按捺自己需求的狗，待确定了下面这只是个实打实的雌性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开始上爪撕衣服，同时在她脸上没头没脑地亲了起来。
西奥少族长以前并没上过女人。但是没吃过猪肉，咱起码吃过狗肉；没上过雌性，他毕竟玩过雄的。因为身份问题，西奥少族长一直都是上面的那个，所以对他来说，雌性和雄性的区别不过是洞的位置分布一个在中间，一个在后面罢了。
恩，管它怎么样，先玩了再说。他西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到人形的雌兽，这可是帝都贵族们才有的待遇啊！虽然被那个混蛋法纳恩抢了先，现在享受也不迟！
与之前在湖边遇到法纳恩的情况不同，西奥下手可一点都不温柔，他完全是按照对待同性同伴的手法来对待江小木的，因为女孩拼命挣扎反抗，他索性一把按下她的头，力气之大使得小姑娘的脑袋都几乎陷进了沙子里！后面则一撕一扯，露出了一大片玉石般剔透的凝脂雪肤。
13、黄雀在后 。。。
西奥的呼吸刹那之间便粗了。
美色当前，又岂有压制之理？更何况我们的少族长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不懂得温柔为何物。法纳恩临时给女孩找来的麻布衣衫本来质量就一般，又哪里敌得过西奥手爪齐上，没几下便被撕了个干净，碎屑纷飞，连尾巴都给扯了下来，露出一大片雪臀，不禁耀花了没见过世面红狗的双眼。
此时的西奥已经顾不上计较面前这个家伙究竟是哪个族的假货了，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都快蹦出来，忙不迭地扑过去，在小姑娘身上一阵狂啃乱摸。他嫌那些人类雌性身上腥骚之气难闻，从来都是在族中挑选身形瘦小的清秀赤犬发泄。但同为雄性，免不了身健体硬，行欢之时如卧铁石，何曾见过这等软玉温香？
一时间西奥只觉心潮澎湃，热血齐涌上脑，只恨不得将面前娇小少女吞吃入腹，动作更是如狼似虎，揉得女孩身上片片青红，甚至有淤血的趋势。
可怜江小木何曾受过这等待遇，法纳恩固然不羁风流，但做事还是有章法的，占便宜归占便宜，倒并没有真正对她做出过什么。而且那厮乃是花丛老手，行事缱绻温柔，纵然是占了人家便宜，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你情我愿，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害，哪像西奥这么横冲直撞，甚至不顾对方死活？
江小木被他压在身下，整张脸都陷入了沙石内，只觉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又感觉到那只禽兽在后面肆意妄为，手爪甚至伸入她胸口，不管不顾地用力揉捏，几乎要把她的身体都捏爆了！小姑娘又急又气，两眼都憋成了红色，这时候她只觉那只禽兽在后面猛地一翻，将她整个人掉了个个儿，胡乱拂掉她脸上的沙子，脸就凑了过来，想要亲她的嘴唇。被小姑娘偏头避过之后，就势吻上了脸颊和脖子，手则向下方摸去，不管不顾地就想往里面捅！
小姑娘一下子急了，她挣出一只手来想要阻挡，但又哪里阻得住？被西奥“啪”地一把将手臂拍到了溪岸上！
身上是呼吸滚热身躯沉重的禽兽狂徒，身下是刺骨冰冷的沙石地，这冰与火的极端刺激让江小木本来就绷成了一条线的神经线一下子就断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还尚未被完全扯断的腰带，入手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江小木瞬间便明白了那是什么，她咬了咬嘴唇，猛地将右手高高扬起，迅速向下挥落！
只听一声清脆的“噗嗤”，压在她身上的人身躯顿时僵住了。女孩只觉手脚冰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上方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伸出手爪扼住了她的脖子！喉咙间袭来的巨大压力让女孩心底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无踪，她发狠抽出西奥背上的匕首，运足全身的力气又狠扎了十几下！
法纳恩做出的武器，其锋利程度虽然比不上铜铁器具，却也相差无多。江小木父亲是个厨师，她自小虽然没有杀过什么大的动物，但是对于一些器官位置还是比较清楚的，就算双眼看不到，匕所扎的却全是关键位置，手起刀落没几下便把心肺统统捅完一遍，西奥一口黑血喷在女孩脸上，手脚抽搐了几下，终于瘫倒在她身上，不动了。
滚热的液体淌过女孩的脸，身上的人体温犹在，但却已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江小木只觉得自己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她颤抖着想要推开西奥，却发现自己的两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仿佛全身骨头都软化了一般。
不行，这样不行。她一定要起来，她还要回去……女孩颤抖着将西奥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又费力地将压在身上沉重的尸体推下去。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已经不成样子，想要扒下西奥身上的围裹着的兽皮，但女孩却发现那兽皮在给她一顿乱捅之后变得稀碎，上面还染满了血和匕首带出的肉沫，让人看了就觉胃中翻涌，更别提扒下来穿在身上。
就在女孩准备咬咬牙将那张血肉粘连的东西弄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轻响。她警觉回头，发现后面站着一只红狗，正一手捂嘴，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她。
是加维，法纳恩的弟弟。
怎么回事，这帮狗一个接一个从附近冒出来，是想要围堵她么？
见小姑娘转瞬间便露出警惕的冰冷神色，加维努力地把眼睛从她还□着的雪白肌肤上移开来，搔搔头道：“是哥哥让我来找你的……”
法纳恩让他来的？
小姑娘的疑心稍微退了一些，却还是持着匕首横在面前，只听得那只小狗继续道：“你不用担心的，哥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帮助你……”他说着便从身上脱下皮裘，远远扔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道：
“这里很冷，你的衣服坏了，先穿我的这件，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下再说。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这边并没有其它赤犬跟过来。哥哥有事出不来，他很担心你，所以才让我出来看看……”
这只小狗口口声声强调他哥哥，反倒让江小木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她急着回去，又不能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只好小心地前进几步，去拣起衣服，看加维依旧在原地没动，这才抱住兽皮衣迅速后退，藏在溪边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脱掉已经被西奥撕得不成样子的衣裤，想将兽皮套在身上。可还没等她开始动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异味道，手脚立即变得酸软无力，扑通一下栽在了地上。
糟糕，上道了，那件衣服上面有问题！
可怜的小姑娘千提防万小心，甚至不惜下狠手杀掉了一条狗，最后还是着了道儿。恍惚中她感觉到加维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抢过她还攥在手中的匕首扔掉，这才将她拦腰抱起，朝着赤犬草原的方向走去。
14、囚笼 。。。
女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色的巨大的囚笼里。
四周是黑色的粗大木柱，比她的手腕还要粗上一些。手脚俱都被蔓藤牢牢地捆缚住，动也不能动，那柄木制的匕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仿佛有一道电光从脑海中掠过，江小木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她究竟碰上了什么样的事情。
她是被那只名叫加维的狗，所谓的法纳恩的弟弟，给卖了。
纵然她千仔细万小心，还是在离开的前一刻，被逮了个正着。女孩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她知道，就算加维不用迷药，他也可以轻易地抓住她。
难怪她会那样轻易地一路到达山壁处，原来那些家伙从一开始就已经跟踪了她。离开是这样，而若是她不离开，继续在帐篷内等待法纳恩的话，想必结果也是相同的呢。
不管是作为人类疑惑是猫族使者，她在这里，都只是一个异类，是被防备的对象，也是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弱者。
头上的耳朵和尾巴都已经被取掉了，身上也换上了质地诡异的纱料服饰。外露的肌肤伤处都涂上了晶莹的药膏，一看就价值不菲，定然不是赤犬族内的物事。
女孩正诧异之时，却听得房间外面有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很快，一群赤犬簇拥着一只毛发蓬张，鼻子眼睛几乎都挤到一处的老狗走了进来。那条狗还不到江小木的胸口高，在一群膀大腰圆的赤犬簇拥下简直像鹤群里的矮脚鸡。他身上穿着一件样式繁琐的贵族长袍，顶端还坠着蕾丝，整只狗看上去说不出的奇怪诡异。
那厮一见到笼子里的江小木，眼睛“唰”地亮了，快走几步过去想要伸手进去摸摸，被女孩竖起眼睛一瞪，又悻悻地缩回手爪，似乎是怕被她咬到。在他身后的赤犬族长挥挥拐杖示意附近的赤犬准备一把椅子，伺候祖宗似的服侍这只老狗坐下后，讨好地问道：
“杰拉德大人，不知这只人类您可满意？”
“不错不错。”杰拉德子爵满意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嘿嘿笑道：“特里西大人会很高兴的，我也会向他多多美言，你们赤犬族今年的赋税，就免了吧。”
赤犬族长大喜，立即滔滔不绝地向杰拉德子爵大人说起抓到这只人类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逮住她，一心想着要把这么好的货物上缴给杰拉德大人怎么怎么样，杰拉德子爵心情极好，也没有打断他，自己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心里美美地想着将这只小人类进献给贵族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杰拉德大人其实本来不过一条地位卑下的普通獒犬，但是就在一年前，他不知从哪儿抓到了一只有高等智慧的人类雌性，并将她进献给了圣狼王陛下。圣狼王大喜，不仅赐予了他封地和采邑，还赏给他两个附庸种族。从此本为自由部落的赤犬族和灵火猫族每个月都不得不向杰拉德大人上交大笔赋税，因为资源紧张，族人们不得不每日里都做着非常辛苦的工作，用以满足杰拉德大人那似乎永远也填不饱的胃口。
赤犬在智力上就比不过向来狡猾的灵火猫，总是被委派以最困难的任务。没想到这一回只是派狗去监视那个行迹诡异的猫族使者，竟然抓回了这么个宝贝，赤犬老族长乐得胡子都快掉下来了。他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被这只人类杀掉，否则的话恐怕就会将江小木立地正法而非是兴高采烈地将其进献给杰拉德子爵了。
就在囚笼外一片欢声笑语之时，忽然有赤犬进来报告，说是法纳恩想要见见那只人类。江小木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只听得赤犬族长陪着笑不停地给杰拉德道歉，说是自己麾下治狗不严，那只老狗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一听此言便笑着站起，跟那些狗说了些什么，很快屋子里的狗们便悉悉索索地陆续离开，又过了一会儿，法纳恩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绿眸里带了些许疲惫，看向女孩的目光也不复之前的温柔或者淡然，只有满满的冷漠。
女孩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心骤然凉了。她怔怔地望着这只曾经让她愤恨，却又让她依赖的禽兽狗，嘴唇张了张，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突然记不得自己之前想要说些什么，法纳恩目光中的沉默让她憋了满肚子的委屈一下子全缩了回去。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面前的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一条赤犬罢了。他的确曾经帮助过自己，但那也不过是“曾经”罢了。以现在的状况，他又能做什么？就算他能做什么，他又为什么一定要为了自己而冒险？
女孩怔怔地发着愣不说话，法纳恩却似乎并没有兴趣跟她在这里耽误时间。他眯起一对细长的绿色眸子，盯着笼中女孩苍白的小脸，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听加维说，你杀掉了西奥？”
女孩眼中本来已经黯淡的神采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迅速亮了起来，只是里面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忽然弯起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
“是啊，没错。”江小木淡淡地道，“我杀了他。”
法纳恩的绿眸微微睁开，原本冷漠的眼神里溢出些许的厉芒，他攥了攥拳头，又很快地放开，脸上带了些痛苦的神色，沉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他跟踪我。”女孩试着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词，“他还……”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法纳恩打断了。
“江小木，你要逃走，就一个人静静地逃走好了，为什么要杀掉我们的同族？就因为他妨碍了你的路？你知不知道赤犬一族没有人形雌兽，光靠那些不靠谱的肉食人类繁殖有多么不容易！我好心救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女孩怔住了。
她头一次见到这只禽兽狗愤怒的神情，他瞪大眼睛望着她，绿眸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控诉。是了，他在责怨她，杀害了他的同族呢……
他在说，他是对她有恩的。
对，没错，他帮助她乔装改扮，隐瞒身份，帮助她寻找斑斓幻蜃所在的位置，还怕她遇到危险，送了她一柄匕首防身。但是，他也用能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这般不管不顾地责怪她，将一切错误都推到她身上！
没错，她是杀了他的同族，但是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但凡有选择，她也不愿伤人性命，可是在那样的生死时刻，她又怎能顾及那些飘忽的东西！
即使再回去一遍也一样，杀掉西奥，她一点也不后悔！
但是法纳恩却一点也体会不到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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