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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陆奇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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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丽萃她并不是没教养,没风范。从小受到哥哥严格管教的她是难得有这样的发泄机会的。反正她不喜欢这一切。破坏一下也不能算过分。
安东三番五次来“请”她,让她带剑到剑房去陪殿下练剑。这是三天以来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她收起正在擦拭的配剑,有些阴沉着脸跟着安东去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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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房里很阴凉,没有阳光,只有窗外投进来的树影。剑房的墙壁上是各式古朴及华美兼容的利器,还有几根镶着各色宝石的鞭子。光洁可鉴的白色大理石地上铺着血红的地毯,美得一点也不过分。
偌大的剑房里待着十来个少年,一旁唯一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女孩。她瞥了一眼:是贝尔贝伦公主和另一个姑娘。
她挣脱艾欧克的手在大家面前站定,听他作介绍:“你们认识她?伊丽莎白?雷拉娜?斯诺,邓兰高地的幼狮,义盗们的小少主。”丽萃不太喜欢他有些夸张的说辞。她没那么伟大。他接着介绍:
褐发褐眼的阿瑟——一脸不正经的调笑却显出他的恃才放旷,放荡不羁的性格使人轻易读出。
黑发的佐文。遮眼的刘海挡住了他锐利的眼眸。看起来年龄是最大的,也是最沉默,最酷的一个。提着剑,一言不发。
佐文的身后,站着一个稚嫩又白皙的男孩。和佐文一样的黑发。这是佐文的弟弟雷朵。
接着窗口的那一个。浅浅地不易察觉地笑着的是柯林斯。有些一本正经,但却是个地道的冷面笑匠。
金头发,靠在墙上,满眼带着爱怜盯着她的是菲。好哥哥的典范。
菲的妹妹黛雅蒙。一头容金色的长发像瀑布直垂腰际,用黑丝束着。剪裁得体的绸制短衣,墨绿色的长裤及短靴,使提着剑的她在一群男孩中尤为出众。
靠着菲的腿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擦着剑,眼睛盯着她的男孩叫莱利。咄咄的目光,一副自得的神气。
都是些什么朋友?她想,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子,只比我大一两岁罢了。
艾欧克拍拍手,示意大家开始了。“免得门外的‘恶魔头子’进来猖狂。”莱利小声嘀咕。他所说的“恶魔头子”是督促他们练习的泰德玛公爵。
谁都想和斯诺试一手。谁都想赢她。谁都不如愿。
“喂。”阿瑟问她,“你把练习当打仗吗?”她的每个动作都足以杀了他们。
不一会,大家都败下阵来。她喘着气——速战速决,然后问:“谁还想上?”换来的是面面相觑。因为谁也不想死。
“你真的是女孩子吗?”阿瑟不置信地问。她的身材很好。修长的腿,姣好的颈项。可是她一点也不象正在长的女孩子。而她有长发却……他想把她拉近看个清楚。刚伸手,她的剑不长眼得在他手上开了个血口。他不由叫出来:“好横的小妞!”
艾欧克的眼神在责怪阿瑟。他太蛮干了。怕她被欺负,连忙把她拉到身后。
阿瑟皱着眉说:“我哪里还敢欺负她?你应该护着我才对!”
菲一边帮黛雅蒙给阿瑟包伤口,一边笑:“我还以为你捡回了一只小猫。没想到会是狮子的孩子。”
“机灵并有利爪。你的审度观很高嘛!”柯林斯非要进来掺一脚,“一只不错的宠物。”
“艾欧克,你在带她来之前让她发誓效忠于你吗?凭她这股劲儿,我们肯定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莱利耸着肩表示遗憾,“是个女孩太可惜了!”
“你有性别歧视?”黛雅蒙的手被菲紧紧握住。她的神态就像一只弓着身子的猫要向莱利扑去——菲挡了架。
“黛雅蒙,我想莱利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雷朵想打圆场,可并没想好说辞。
直到佐文出来说话,一场是非才算完结。
丽萃满心不服。他们叫她“宠物”!并不相信她,认为她不可靠!她可不是小人!唯一觉得平衡的就是她发现黛雅蒙会是一个好朋友。可是在气头上不利于友情的发展。她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
来这里整整十天了。
丽萃自从伤了阿瑟以后就没和大家待在一块儿。闷了就翻翻书架上的书——她住在艾欧克的书房里。如果在屋里憋得慌了就溜出去,骑着风在马场里飞驰一阵。有时也在堡内的草地上放肆一会儿。不过最高兴的要数几天前番族的女孩奉葛帝斯的命令来看她,给她带来一些特制香料和有牛奶浸过的小红果——半透明的红色乳汁,小红果若隐若现——这是丽萃最喜爱的甜食。她确定宫里没有。要不要和贝尔贝伦她们分享呢?她想。
丽萃懒散地跷腿坐着。一身男装使得她的动作并不突兀。当她把玩手中装香料的水晶小瓶时,门响了。很有节奏,遵循规矩——三声。这是贝尔贝伦,一定是。
“进来!”她坐着喊道。
贝尔贝伦走进来。她是一个十三岁的可爱姑娘。优越的生活条件使她看起来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大一两岁。金灿灿的鬈发,宝蓝色的眼睛,白皙的吹弹可破的皮肤,圆润的双肩及快有丽萃那般高挑的迷人身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洋娃娃似的淑女。
“坐!”丽萃指着靠近自己的沙发对她说——不说这个字,她会站到她要走为止。
贝尔贝伦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吃吗?”丽萃盛情地取出小红果。
她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丽萃。
“吃吧!”丽萃笑了。她来这里以后很少笑。也许今天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很好吃哦!我确信宫里没有。这是我朋友送来的。”
贝尔贝伦吃了,并对之表示出强烈的赞赏。丽萃又送给她一个蔷薇花做的香瓶,然后说:“喂,我可不认为你今天是来我这里吃东西的。来找我干吗?”
“恩……”贝尔贝伦停了停,然后用她那舔而不腻的嗓子说:“是这样的。阿瑟表兄他……”
“噗!”丽萃把喝进嘴里的冰水全喷了出来——幸好没喷在贝尔贝伦身上。什么?阿瑟表兄?表皇兄?那她那天足以被定下这个罪名——“弑君”!
贝尔贝伦已经习惯了丽萃。因此没有大惊小怪。她继续说下去:“阿瑟表兄他过几天就要过十六周岁的生日了。哥哥想在宫里为他办宴会之前自己先办一个舞会。只有我们几个人参加的。想请你也去,好不好?阿瑟和丹哥哥怕你还为几天前的事生气,所以叫我来。请你……请你一定来!就今晚……”她的语气变为恳求。
“好吧!”丽萃一口答应。舞会?要她跳女孩子的舞步?可自从她女扮男装以来她已经有五年没跳过女孩的舞步了。而且她也没有礼服。她反悔了。不应该可怜贝尔贝伦而不可怜她自己。
“那下午我让人来帮你换衣服!”她微笑着跑开了。
老天!我干了什么?丽萃悲惨地想。
**********
一头金红色的大波浪长发被黑丝高高束起,黑色缎裙的高领上别着珍珠领夹,白色的纱领有致地泻下。丽萃穿着长摆的黑色礼服坐在沙发上,宛如陷在黑纱里的一颗钻石。然而,她面色阴沉地望着正在替她换缎制舞鞋的妇人——她在生气。丽萃不明白,贝尔贝伦为什么能经受得住这位妇人的不烂之舌。是她丽萃没风范,还是她贝尔贝伦已被磨得没了锐气?
年近四十的雪莱夫人是阿里子爵的姐姐。像所有上了年纪的夫人一样,嘴舌总没个完。她把丽萃从头到脚都评价了个遍。起先,她怀疑丽萃不是女孩,倒像粉雕玉琢的的小少主。当她发现丽萃是个女孩,她便把平日捧惯了的贝尔贝伦闲置一边,拼命推崇丽萃的头发、肤色、甚至身材。
贝尔贝伦好笑地看着这一切,在丽萃快发火的前一秒钟,理着白纱手套款款地说:“我看差不多了。雪莱夫人,你可以下去了!”
“是,是。”她答应着,口中称赞着两位美人,躬身出去了。
贝尔贝伦挽起陷在沙发里的丽萃,轻笑着对她说:“耐着点,我的朋友。这才刚刚开始呢!”
穿着这身行头的丽萃在贝尔贝伦的帮助下,踉跄地来到艾欧克的消夏小行宫。这是一座古朴的宫殿。只有大理石的柱子,幔帐及必要的桌几椅凳。地毯上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好不容易能走稳路的丽萃看来是遇到了麻烦:艾欧克和阿瑟正迎面走来。
“安,皇兄殿下,表皇兄殿下。”贝尔贝伦微笑着行下屈膝礼。
“安,殿下。”丽萃的礼也许不算僵硬,但她心里不住皱眉:穿男装就不必这么麻烦,弯个腰就可过去了。可现在,她都快站不起来了。
艾欧克的手使她借了力站好。柯林斯从后面过来,一脸迷人的笑:“见礼了,小姐们。”他回首,“菲,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你确定她没带着一把贴身的匕首吗?”传来莱利的声音。
裙子在地面的声音。艾欧克他们都进去了。留下阿瑟和丽萃。
阿瑟低低地吹了声口哨,侧着肩,歪着头,一手托着丽萃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真是个珍宝!”
恭维?丽萃想。
“多漂亮的姑娘。”
“殿下过奖了。”
“哪里,你过谦了。”
“前几天的……”
“意外。我不介意。”不拘小节的风格,是那么多淑女青睐的缘故之一。
“对不起,我……”
“没事儿……”
背后传来笑声:“你们要打官腔打到什么时候?这可不象平时的阿瑟和丽萃。”这是黛雅蒙,爽朗地笑着,像月下的紫罗兰。
“跳舞吗?阿瑟,你要邀我跳头一场。”黛雅蒙笑着说。
“当然。”阿瑟答应着。黛雅蒙拉着丽萃的手进去了。
或许这不能算作舞会。没有喧哗的音乐,也没有翩翩起舞的舞伴们——只有阿瑟和黛雅蒙跳了两场。男孩子们在讨论几天后的狩猎,而贝尔贝伦和柯林斯的表妹阿黛尔——就是几天前在剑房里坐着的那个姑娘,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沙发上。阿黛尔在教贝尔贝伦如何打一个纷繁的蕾丝花扣。
丽萃解下了束着头发的黑色丝缎,手指绞缠着它。银色的月光从露台射进来。地毯上印着粼粼的光。夜晚的清风夹着幽幽的夜来花香从外面拂进来。她信步走到露台上。紫罗兰色的天空像一块极大极大的平绒。一两颗星炫人的闪着。她低头,看见身上的十字架。星光蓝的宝石,使她想到了哥哥。这时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艾欧克那双蓝色的眼。是那么像哥哥的眼。这,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背对着月光,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映在露台的大理石地上,修长,有一丝神丝飘渺的婆娑姿态。她笑了,自己也许并不孤寂。
淡淡的影子罩住了她的身影,有人出来了。她回头,看见艾欧克的脸上洋溢着一丝欣喜与满足。
“殿下。”她私下想到,与他面对着说话,在这花前,月下,打起官腔来是否不太谐调。她本来就是那种不会在言行上拘小节的人。
艾欧克不在意地挥挥手:“直接叫名字比较好。只要不在正式场合,我和阿瑟他们都是直呼其名的,所以也请你这样。”
是否我该感到荣幸?她想。没有说出口。有一丝满足。可以和未来的一国之君直呼其名,对于她这个没爵位,也没任何财产的无名小卒来说,是否过于宽厚和放纵了些。哦,真正的丽萃不该有这种想法。她和他是平等的。她是邓兰高地的小少主呢!
艾欧克没有察觉她的想法,径自问下去:“你常常笑吗?你刚才笑得很好看呢!”
丽萃恶作剧地说:“常常笑呢!只是不肯赏光笑给你看——即使你用最卑鄙的手段逼迫我笑,我也不会笑的!”说完她拼命忍住笑——和他开玩笑真是过瘾呢!终究,她没能忍住,笑将出来,也将含在嘴里的一小口果酒喷了出来。
她是那么小。小得像有月亮的晚上才会现身在树林的精灵。过往的沧桑并没有将她造就成超乎年龄的圆熟。她看上去甚至没有贝尔贝伦大。明媚的笑颜,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百合、蜂蜜及小孩身上特有的乳味。
他抓过她颈子上的十字架细细端详。这造价不菲的十字架作为皇子的他也只有一个。因为找不到契合的宝石,再巧的工匠也不能造第二个。而她,有个和他一样的十字架。他好奇过,也查找过。找过她——斯诺家族的家史。“你知道家族的历史吗?”他问,没来由的问题。丽萃摇头。艾欧克沉默了。他不想告诉她。他惟恐这一切会给自由放纵的她造成压力,改变她活泼的本性。他不想用地位、血缘、权势和财富的枷锁套在她身上,使她一如自己,被束缚,拥有名不副实的“自由”。
“你喜欢我的护身符?”她问。
“是的。”他回答。抓着十字架的手放开了。
“遗憾得很。如果这不是哥哥的遗物,我会很乐意借你玩几天。”她耸耸肩——这个动作是跟莱利学来的,穿女装的她做起来凭添了几分俏皮——然后她一本正经地补充,“哥哥说这是斯诺家家传的。因此作为最后的少主我必须对词表示莫大的关注。”
“二位!”阿瑟在里面唤他们,“如果不介意,愿意来和我们商量几天后狩猎的事吗?”
柯林斯接口说:“我想阿瑟的意思是:艾欧克你别独占伊丽莎一个晚上。”
丽萃笑笑,跑进去了,留给艾欧克一个跳跃的身影。
良宵。
他应该没有什么可以不满意或厌倦的了。他想要的东西都曾拥有。然而,现在他明白,有一样东西,可以被誉为无价之宝。那是他想得到的。而他越接近,珍宝离他越远。得则是幸,不得则是命。神为他编的命运之线该是怎样的?他无从知道。
、第三章 (4188字)
清新的空气,芬芳的花香,灿烂的晨曦,天空被氤染成蓝色。和风,鸟鸣,马在奔驰。一切心旷神怡。城堡在新的一天中忙碌起来。
菲在城堡的大门口理着爱驹的鬃毛;佐文在试弓箭,雷朵和莱利仍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幻想该会有多大的猎物被他们捕到。安东和阿瑟的随从——康若牵着几匹马在骝。那时他们就会知道她不仅有好剑术,而且还会射一手好箭。她能射中百步之外树梢上的马铃呢!那时,艾欧克他们几那一队禁卫士兵会有多大的惊奇?她已等不及地想看了。
艾欧克的振臂一呼,他们上路了。
风也许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奔跑了。它的心情丽萃体会得到。她抖动缰绳,示意它可以再快些。树的影子向后飞快地倒去。树影班驳的路愈见狭窄了。艾欧克他们该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不!艾欧克会跟着她来的。她比他更熟悉外面的路,他会担心她逃掉。所以他会跟来。丽萃笑了。她想开个玩笑。玩笑的对象是艾欧克。就这么办!她跳下马,把自己和风藏进树丛,搭上箭,静静地等候。
唉!早知这样一定不带她来。真担心她会跑掉。艾欧克果真跟来了。他很急,生怕她失踪似的。俊朗的面容掠过一丝失意。
好!再近些!再近些!就现在!
——射!
箭像划破了天际的流星,闪电似的飞出去,深深地射入对面的树干。艾欧克的马受了惊吓,把艾欧克掀了下来。
丽萃跳出草丛。男装使得她行动自如。她一边笑,一边说:“开个玩笑!艾欧克!我希望你不介意,也没……”“受伤”两个字卡在她的喉管,她那灿烂的笑容凝固了。地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
在树叶树枝密集铺着的路上,艾欧克靠着树勉强坐着。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何时冒出来,密密的浸湿了他的刘海。他用右手托住左手的手腕,一动不动地盯着。
丽萃走近他,在惊愕的审视中发现,她的玩笑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一根小树枝从他的左手腕处插入,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袖字及衣襟。
她吓呆了。这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不行!她得去喊人来。不管结果何如,不管会受到多大的惩罚。假使她不去,她会为自己的行为内疚一辈子!他会不会死?这个念头跳入她的脑海。老天!她干了什么?她不要那双神似哥哥的眼睛为她的一个玩笑而毁灭!
“我去叫人!”她慌乱地说。
“不用。”他伸出右手抓住她。疼痛使他皱了皱眉。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自制力。痛了,也不会大声喊叫。
“放开!我要去!”她挣脱他,又定定地停住了。安东带着杀人的神色站在她面前——安东是追着艾欧克来的。这一切他尽收眼底。她伤了他的殿下!
“安东!”艾欧克扶着树站起来,“我是怎么摔伤的?”他挑着眉问。
安东一时愣了。错愕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明晰。殿下的话已把事情的一切挑明:殿下要庇护她。安东心内不服,殿下伤得那么重啊!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安东!”他提高了嗓子又问了一遍。
“禀殿下,殿下是自己不慎从马上摔下来的。”他回答,有一丝不平。责难的眼光使艾欧克有一丝的窘态。
艾欧克拉过吓坏的丽萃,用温和的口吻对她说:“来吧!帮我包扎一下。我听说义盗们个个都是好医生。”
她木木地拿起匕首,撕开他的左袖,小心地挑出树枝,又将三角巾撕成条给他擦拭伤口。无声地做完这一切,她轻轻地用匕首截下一段头发,用打火石点燃,烧成灰,将灰撒在他的伤口上——这是止血的。然后,她用头上的丝缎把他的伤口扎好,轻轻地。一切做完后,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手腕。
可怜的孩子!她吓坏了!艾欧克心想。他伸手去替她擦掉眼角的泪。:“你哭了。别哭。没什么。我不会死的。”
然而丽萃真的哭了。他婉言劝着,仿佛受伤的是她而不是他。
精明的安东,悄悄地走了。殿下的心思,他不会不知道。他只要再等一会儿,等他们出来。不然他怎么回去交差?
**********
风驮着熟睡的丽萃,安东牵着马,艾欧克一行人回到营地。她太累了。哭得精疲力竭。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呀!她这么怕血?还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伤人?亦或是伤了他这个“朋友”?他无从解释。但心中不住疑惑:如此单纯、怯血的一个孩子,竟曾带着一帮手下伤了六个人?
阿瑟他们刚在一片空地搭好帐篷。看见艾欧克一脸若有所思地回来,不禁笑问:“艾欧克,你追那个野姑娘追到哪里去了?”阿瑟抱下熟睡中的丽萃,把她安置在帐篷里。
“来,说说你一上午的经历吧。”
艾欧克企图岔开话题:“为什么停下来?”
“素德玛公爵说要多带些人来。而且雪莱夫人也担心阿黛尔受不了长路程的奔波。”黛雅蒙一边拼命扯平一个毯子,一边解释,“艾欧克,我正在帮你铺毯子。过来帮忙好吗?”
艾欧克走过去。可是左手一用力,他不禁轻叫了一声。眼尖的黛雅蒙尖叫起来:“神明保佑!老天!艾欧克你的手腕怎么了?”
周围一下子静了。几十道目光直扫向他的手腕。然后所有人都带着质问的神色转向面色略带尴尬的他。
“没有什么,只是不小心摔下来,擦伤而已。”他应付着,可越说越觉得自己像在说谎。
贝尔贝伦想起了被忽略在一边的安东:“安东,你说!你跟着殿下,怎么会让他摔伤?”
“禀公主殿下,的确是殿下自己不慎摔伤的。安东没有照顾好殿下,实属失职。希望公主殿下能看在安东过去的表现上,原谅安东一次。”倒霉!单膝跪地的安东不自觉地抱怨:把我也扯进来了。
“贝尔贝伦,这不关安东的事,不要怪他。是我自己不慎,让大家担心了。这事到此为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挑眉,不容置辩的语气,“如果没有,就继续做你们手上的事。”说完,他拉起跪在地上的安东,示意他和自己进入帐篷。
“他怎么了?”莱利问菲和佐文。
佐文摇摇头,转过身帮柯林斯拴绳子。
雷朵插了一句:“他是不是中魔了?”
**********
夜静得似乎连一堆篝火也要吞噬。
艾欧克披着大衣,踱到安东跟前——他正独自一人守着篝火。其余人都睡了。
“你一人守夜,安东?”
“不,殿下。”他回过头,“我刚和康若换了班。一会儿他再来换我。”
艾欧克点点头坐下来,没再说什么。
安东忍不住想起刚才殿下叫他跟着进帐篷,在安慰他一番后竟叫他注意着那个野丫头——怕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安东一向处事精明、圆滑得超越他的年龄。他是艾欧克的心腹,艾欧克想说什么,做什么,他心知肚明。所以,当艾欧克让他看住丽萃的时,他不曾有半点抱怨。
“殿下。”他舔舔唇,把衣服裹得紧了点。
“什么事?”艾欧克头也不回地问。
“丽萃小姐她……”安东看见艾欧克回过头,继续说,“她睡得不安稳。大概常常作噩梦。刚才惊醒了一次。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安东想起她用完餐时的可怜相。
“哦。”他应了一声,却完全不表态。顺手把自己的大衣丢给安东:“穿上!晚上冷,小心冻着。”掩饰了一脸的窘态,他走进丽萃的帐篷。'
安东顽皮地笑了。唉!他那位殿下啊!
昏暗的帐篷里,金红头发闪烁着光芒。她坐在床上,把脸埋在双膝中,抱着腿。
她分明听见他进来了。可是终究没有抬起头来。艾欧克在床边坐下,引她说话:“不睡吗?”
她抬头,凄楚地扯出一个近乎绝望的微笑。那份苦涩足以淹没他曾经经历过的所有甜蜜。“我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混蛋。所以,收起你的同情、怜悯和庇护。我不需要!”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吐的清晰且斩钉截铁。接受他感情的施舍,她一辈子也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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