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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春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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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贫者以‘善织巧绣’为业,山东鲁绣、衣线绣和辑线绣,还有顾绣,都是名扬天下,可是缠足算什么?您可曾听说那家闺秀以三寸金莲名扬天下?若真是那样,又是什么好名声不成?”
没想到自己五岁的女儿竟然词锋犀利,叶向荃虽然被叶睐娘问的哑口无言,但暗自还是有些得意,面上却斥责道,“睐娘,女子以贞静为德,不宜争口舌之利!”
“那好,我不说了,但裹脚不行,女四书里也没有说女子必须缠足,那不是古礼,女儿不遵!”叶睐娘暗叹古人对女子的束缚还真是多,怕跑的快就缠了脚,怕辩才高就说“口舌”是七出之一!
叶向荃一直认为女儿懂事听话,没想到却固执至此,看她垂首不语,但小嘴却撅的高高的,心里也有些不忍,“爹也知道缠足疼的很,但你娘还有你二位姐姐不都这么过来了?我们睐娘那么聪明,这点苦怕什么?虽然缠足不是古礼,但世人皆以小足为美,咱们又怎么能免俗,爹娘也不想你将来为这个才去后悔。”
“爹,”叶睐娘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来,“世人不能免俗所以咱们也要遵照执行?那爹为什么不纳妾呢?世人不都认为有钱人就应该三妻四妾?”
“难道睐娘也想让爹纳妾?”叶向荃有些不悦。
“当然不想,”叶睐娘大大的眼睛闪着委屈的水光,“女儿就是比喻,爹真的想让女儿也去受那份苦?女儿将来找一个像爹一样不计较女子脚大脚小的相公不就行了?”
看叶向荃蹙眉不语,叶睐娘抱了他的手臂继续撒娇,“那个真的很疼,不行你问问娘?娘说她缠足的时候她在屋里哭,姥娘在屋外哭,你也想咱家这样?万一肉烂了化了脓,女儿年纪这么小,再发了烧,烧成个聋子哑巴怎么办啊?”说到这儿,叶睐娘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小嘴一扁,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叶睐娘不过五岁,却是个小美人胚子,现在她原本喜气盈盈的眼睛里满含泪水,小小的鼻头也红通通的,粉嫩的小嘴一翕一合,像极了她养在院子里的那只兔子,叶向荃让娇滴滴的女儿哭得心都化做了一滩水,“爹娘也是担心你以后被人笑话,大脚姑娘走出去都低人一头的。”
嘁,那是她们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我不觉得自己大脚丑,谁还能把我笑死?不过听叶向荃的口气叶睐娘知道摸到门儿了,“女儿不怕,被人笑了又不会掉块肉,我活的自在就行了,爹不是最想我和娘活的自在些吗?您就替我跟娘求个情好不好?”
看叶向荃虽说不语,可是明显已经微微扬起的唇角,叶睐娘便知道差不多了,“这样,女儿才五岁,常妈妈也说了我的骨头软,如果到七岁时我回心转意了,到时让娘帮我缠也不晚,行不行?爹~~”
叶睐娘开足马力,将撒娇进行到底,她上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撒娇,以为这项技能自己根本是不会的,可是重生后她明白了,是人都会撒娇,关键是有没有爱自己的人,看重自己的人,自信那个人爱你,撒娇就可以无师自通。
“好吧,爹答应你,”叶向荃让女儿闹得有些无耐,“我跟你娘说等到你七岁,希望你那里可以明白过来。”
叶睐娘暗暗比了个“V”字,七岁,到时自己还想不“明白”不就行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要用什么“三寸金莲”来取悦男人。
得解放的叶睐娘可没少招来叶逢春和叶书夏的笑话,不过她不缠足的目的达到了,其他人说什么叶睐娘还真没放到心里去,何况在她认知里,三寸金莲和大家闺秀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叶逢春的脚比叶书夏的脚缠得还小(这要利益于她这个姐姐个头比妹妹矮,天生脚就小些,),也没有因此而比叶书夏在礼仪仪态上优秀多少?
至于以后会不会因此找不到好人家,叶睐娘也没有担心,她的生活目标就是,现在享受父母的关爱,做个幸福的小孩,以后找个像叶向荃那样的人,勤劳能干还有点小心机,性格温柔专一,有多富或是能不能为官做宰叶睐娘根本就不考虑,这一世她就想平静幸福的活着,把前世没有得到的父母爱、夫妻爱、子女爱都体会一遍。
二太太张氏倒是忧心忡忡的教育过这个不听话的侄女,但叶睐娘只是嘿嘿笑着并不顶嘴,寻机就找叶志恒去了,张氏又想到以西院的家世和财业,脚的大小应该不会对叶睐娘的婚事有什么决定性的影响,便不再多哆嗦。
而正院那两位,自然是巴不得西院越惨越好,所以除了讽刺了连氏几句也就不再多说,何况赵氏因为是屠户之女,幼时根本就没有缠足的机会,小赵氏待缠时已经年纪偏大,现在那双脚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二十三、罗姨娘
二十三、
“妾身见过三太太,”连氏带了女儿从金安堂出来,才出了院门没多远,就看到叶向荣的姨太太罗氏满娘扶了丫头梅香从小路上过来。
叶向荣夫妻住在正院东侧的牡丹院里,而罗氏则住在他们院子后面的小跨院里,就算是出来溜弯儿走到了院西,这也有点远啊,显然这是有意在等自己了。
“罗姨娘早,”连氏微微一笑,欠了欠身,也不多搭话带了女儿便走,她对罗满娘没有什么好印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知道勾引姐夫,这样的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唉,这天儿一日。比一日冷了,”罗氏抚抚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她身上的斗蓬有些旧了,素青的缎面已经没有原本的光泽,硬硬的带着几许冷意,“你看这大冷天儿的,三太太也别回去了,就到我那儿用个早饭吧~”
罗氏看连氏根本不停步,伸手拉了她的斗篷,将她的儿子过继到西院名下这她千肯万愿的,如果自己生下的儿子留在正院,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以小赵氏的心肠,就算活下来,将来也分不了多少产业,而过继给西院,那三房偌大的家业将来都是自己儿子的,可是万一孩子在三太太手里受罪怎么办?罗氏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和连氏搞好关系,希望以后能慢慢弥补弥补,这样以后她也可以经常过去看看儿子。
连氏不动声色的避开罗氏的手,去她院里吃饭,自己成什么了?“不必了,若是罗姨娘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你也知道这天冷的很,睐娘还小,在这风口里站不得。”
罗氏未抬进来时,到叶家来串门子时就和小赵氏沆瀣一气踩自己,后来进门做了小妾,偶然间的碰面两人也不多话,现在忽然向自己示好,连氏面色一沉,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产婆说我的肚子里的哥儿过了年就要生了,”罗氏低声道,“以后还请三太太多多照顾,”说着颤微微的一礼。
“你是长房的姨娘,要照顾也要请大嫂照顾才是,”连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是这女人怕大嫂害她,也求不到自己头上。
“不是,我是说这孩子,”罗氏欲言又止,她的儿子过继给三房的事因为还不确定是男是女才没有公开提出来说,但叶向荣已经跟她拍着胸脯保证过说这事儿一定能成,可是今天看三太太这神情,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三婶,以前是满娘不懂事,可是进门这些年,妾身也看出来好歹来了,您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和善人。”
“这是怎么了?两个人在这儿说悄悄话,也不怕冻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叶睐娘不用看就知道是叶逢春,这丫头还真是没家教,一个是她婶娘,一个也算是她小妈,竟然一点礼貌都没有。
连氏仿佛没听到一样,对有些尴尬的罗氏道,“姨娘还是自己回去吃吧,我院子里事多,天气也冷,先走一步。”
赵氏的三个子女什么时候看到罗氏都没有好脸色,罗氏匆匆与二太太张氏见了礼,扶了丫头走了。
“妹妹哪那么多的话,不过是物以类聚罢了,”叶志远目光阴冷的看着连氏远去的背影,叶向荃害的他挨了顿好打,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现在叶向荣把他又看得紧,不但出门有指定的长随跟着,连月钱都被扣了,还查他管的铺子的帐,搞得他没有一天有安生日子,这笔帐早晚要跟三房算!
张氏已经懒得再去鄙视长房的规矩了,带了两个儿女径直往金桂院而去,罗氏找三房的意思她大约猜到了,只是看连氏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
长房想将庶子过继给三房承嗣的事赵氏也隐约跟自己提过,虽然张氏不敢明着和三房多做来往,这个消息她也没有事先跟连氏通气,现在正好,自己要是提前告诉连氏,也可以推到罗氏身上。
“姨奶奶今儿性急了些,”罗氏的丫头梅香低声道,“若是三太太不同意再闹出来,还有大太太要是想将二少爷过继,说不定会对您不利的。”
罗氏斜身倚在铺了厚厚青绒的火炕上,梅香熟练的将一个吉祥如意团花迎枕塞到她身后,又拿了条米色富贵牡丹薄被搭在她的腿上,其实罗氏娘的屋里不像旁人想的那么寒酸,屋里一色的酸枝木家俱,当屋的炭盆里着上好的香炭,没有一丝烟气,迎面的那架镀金八宝自鸣钟更是叶家独一份儿,她得了叶向荣的宠爱,已经攒下了不少私房,有了里子,就不去跟小赵氏争面子。
“你放心,”罗氏揉揉额头,梅香是她的陪嫁丫头,自然不比旁人,“老爷已经答应我了,再说那么大份家私谁会舍得放手?至于正屋那个,她与三房水火不容的,平日里没少给三太太便绊子,她的儿子人家怎么会同意?”
“老太太最向着老爷,有老爷在,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谁也争不过他去,西院那两个,他们现在靠山已倒,我巴结他们不过是想着以后少些哆嗦,孩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些,”罗氏轻轻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只要儿子去了西院,自己是亲生母亲,再不养也是血浓与水,日后只要告诉了他自己的一片苦心,还怕他不孝敬自己?有了这个儿子,说不定将来自己还能像西院老太太那样挣个平妻,小赵氏那个没脑的,以后还不知道谁更风光呢。
“只是过继未必非得至亲,”梅香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主子,毕竟主子好了自己才能好,“叶家首阳山好多人呢~”
“嘁,”罗氏从鼻子里释放出不屑来,“那算什么人?不过是一群打秋风的土包子,这种分家产的大事,老太太能听了他们的?”
以赵氏的性子,自己家的财业能扔到水里也断色不会落入外人手中,看她给自己女儿的嫁妆就知道了。
叶睐娘看到母亲这几天明显情绪不对,而二伯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忧色,不由心下狐疑,可是自己毕竟年纪在那儿放着,也不好问得过于仔细,每日只能变成法的逗母亲一笑,要么就是抱着自己的排箫吹些舒缓的曲子来给母亲缓压。
叶睐娘初得排箫自然不敢吹出什么名曲来,而是抱着排箫去跟日日练琴的叶书夏请教,叶书夏虽然不太喜欢她总来套近乎,但架不住睐娘百折不挠的往前凑,另外张氏不喜欢女儿与叶逢春多打交道,而叶逢春也不喜欢在什么琴棋书画上下功夫,她和母亲小赵氏一个爱好,就是管家理财,每日兴致勃勃地跟着母亲处理家务,发号施令,与叶书夏见面的时间就少了。
没有玩伴,叶书夏也就勉为其难的指点睐娘一二,谁想到这个小妹妹十分聪明,自己在琴上教她宫商角徵羽,她竟然能在排箫上吹出来,这下连张氏也啧啧称奇,亲自指点起叶睐娘来,一时金桂院就如一个小课堂,每日叶睐娘和叶志恒在叶书夏的带领下读书写字,弹琴吹曲不亦乐乎。渐渐的叶家人对叶睐娘会吹排箫也接受了,还以为真像叶睐娘所说,排箫是个很好学的东西,而为抚琴的张氏和叶书夏也因为抱着排箫去吹的样子不太雅所以没有去试过这个东西到底好不好学,也让叶睐娘给蒙了过去。
“姑娘,我打听到了,”桃子比睐娘大三岁,高了足足一头半,生得浓眉大眼,看起来了脸憨态,可是叶睐娘知道,自己这个丫头却是极为内秀,每日自己读书写字,就算不主动教她,她也会暗中自学,渐渐的叶睐娘也将桃子引为臂膀,“为了姑娘我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才打听到的。”
看着桃子鼓着腮帮子一副你必须表扬我的神情,叶睐娘缓缓放下手中的排箫,她才不信这丫头出了多大的力气呢,西院林林总总二三十号人,真正能了解内情的也就连氏身旁的李妈妈、祥云、晴雪了,她只用去跟这三人打听即可,还用使上吃奶的劲儿?
“说吧,桌上可是给你留着蜜三刀呢,”
“那个,姑娘,”桃子咽了口唾沫,并不往桌上看,“你听了可别难过。”
“还不快说,”叶睐娘瞪了桃子一眼,这几天连氏虽然忙进忙出,但面色并不好。
“我听常妈妈说的,太太想给老爷纳,纳妾!”
果然如此,叶睐娘强压心疼,“那太太这几天就是因为这个才出去的?”在她的认知里,古代老爷纳妾找通房的不是都找身边的丫头么?
“是,太太要给老爷选一个漂亮贤淑的,将来,将来,”桃子偷偷瞟了叶睐娘一眼,跟她说这个让太太知道可怎么办?
“你下去吧,我都明白,”叶睐娘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父母结褵十几年,膝下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古人讲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父亲纳妾也是早晚的事情,想到那个罗姨娘的态度,睐娘已经隐隐明白,这是长房看上了自家的产业了。
做为女儿,叶睐娘没有继承权,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而母亲长年不再孕,以后父亲会纳妾生儿子这一点叶睐娘也明白,可是明白和接受却是两码事,现在母亲还要亲自张罗,但不张罗又能怎么办?看着父母百年之后辛苦攒下的家业落到长房之手?
如果她再大些,就可以建议母亲去看看大夫什么的,可是与她交流一下最起码舒缓一下她的心情,而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安静的不给母亲添乱。
二十四、议 妾
“我看了几家姑娘,都是人品贤良家世也清白,你寻个空看看?”外间连氏和叶向荃细语道。
叶睐娘就坐在里间熏笼旁做针线,她想给自己的排箫做个箫囊,然后请叶书夏给绣上图案,与这个二姐姐相处久了,叶睐娘也摸熟了她的脾气,叶书夏性子高傲了些,但心地不算太坏,喜欢被人好言好语哄着,也好为人师,你请教她什么,她顶多讽刺上几句,过后还是会帮忙的。
“我的想法你还不知道么?做那些无用的事干什么?还不如好好在家把身子养好,”叶向荃的声音低低传来。
连氏说话时带了几分哽咽,“咱们做夫妻快十五年了,妾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老爷也要为后世考虑考虑,就是睐娘,以后也要有个依靠才是。”
见叶向荃不语,连氏又追问一句,“难道你真的要把罗姨娘的孩子抱过来养?”
“那怎么可能?”叶向荃声音中带了丝金属的锐利,“他们谋得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可他们忘了,当初长房是怎么害你的,这西院我将来就算是全拿来散给城中的乞丐,也不会留给他们!”
难道母亲还吃过长房的什么大亏?叶睐娘悚然一惊,放下手中的针线。
“他们怎么会记得那些?”连氏已经泪如雨下。
“若不是大嫂挑唆老太太让你怀着孕去站什么规矩,你怎么会小产?又怎么会毁了身子?!”叶向荃已经控制不住怒气,现在这些始作俑者竟然还有脸来谋算自己的家产?!
“所以啊,老爷您还是听着妾身的,再纳一房,将来有了儿子才能彻底绝了那些龌龊人的心思。”连氏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谁生的,都是相公的孩子,自己也会真心想待,总比将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被人占去了强。
叶向荃根本无意纳妾,但他不想为这件事与妻子争执,“我要给二哥守一年孝的,现在你忙活这个事儿肯定要被老太太责骂,还是先放放吧。”
“娘,”叶睐娘看到连氏进来,急忙起身,她可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和连枝在做针线,太专心了,嘿嘿~”
也怪自己没有想起来女儿还在房里,连氏也无意怪她,“做的什么,拿来娘瞧瞧。”
睐娘示意连枝出去,才将手中的箫囊递给连氏,“娘,刚才的话女儿都听到了,天气太冷,又快过年了,要么您听爹的,这事儿先放放吧?”
“睐娘,娘也知道你跟娘亲,但也要以大局为重,”连氏以为女儿也反对自己给叶向荃纳妾。
正院那几们既然把主意打到了三房,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西院纳妾?叶睫娘小心提醒道,“不是,女儿是不想大年下的又惹大祖母生气,再说了,您既然是为了给爹爹求子嗣,就要保那孩子平安就行啊~”
看着女儿蹙眉思量的样子,连氏心里一酸,别人家的孩子恐怕现在还不知愁滋味,而女儿就开始考虑这些事情,“嗯,娘听你爹的,这事儿先停停,反正那罗氏也未必能生出儿子来!”
连氏要为叶向荃纳妾的事到底还是没有瞒住正院的几位,一大早赵氏派人到西院来传唤。
“三太太,”旺儿有些担忧的提醒连氏,“老太太那儿您小心说话,大太太二太太都在呢!”
“嗯,”
“旺儿姐姐谢谢你,我知道正院里只有你对我们是真心的,”叶睐娘打量着一身暗绿缎袄的旺儿,这丫头显然是收拾打扮过才来的,头发精心梳了个单螺髻,圆圆的脸上细细匀了粉,又薄薄施了胭脂,“旺儿姐姐你真香,也真好看~”
叶睐娘大声赞美,这跑腿传话的活儿近来都让这个旺儿包了,来的时候次次都是挑着叶向荃在家的时候,要是猜不到她的意思叶睐娘算是白活几十年了。
连氏淡淡的看了旺儿一眼,“旺儿也该寻婆家了,老太太必不会亏待了你。”
旺儿望着走在头里的叶向荃,一身深色锦袍将叶向荃的背影衬得挺拔出竹,他边走边回头与后面的妻子女儿说话,浅浅的笑声随风飘来,如果细细的丝线缠在旺儿心上。
她听说连氏要为他纳妾的事后急得嘴里都起了大泡,自己这小半年可没少在西院下功夫,又在老太太那里小心巴结,希望老太太能把自己当做耳目而送到西院为妾,但现在出了长房想将未出世的庶子过继给叶向荃的事,恐怕自己的心思算是打了水漂。想到自己已经过了二十,这年龄再出府还能找到什么好婆家?铺子里的管事她偷偷虑过,多是上了年纪的,年轻的伙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个头?
旺儿闲暇时揽镜自照,比起这叶家的三位太太,怎么看都是自己跟年轻漂亮些,如果能像她们那样穿上丝绸衣裳,就算是罗姨娘也比不上自己。
“连清雅,给我跪下!!!”
金安堂上下一片愕然,虽然知道老太太今天心绪不佳,但都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直接的发难。
连氏平静的跪在堂下,至于原因她根本连问都不问。
“你可知罪?”
“还请母亲明示,”连氏拉了一把准备说话的叶向荃,女人的事,男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你二哥还没出孝,你竟然敢张罗着给老三纳妾?你好大的胆子!”赵氏将花梨木桌子拍的山响。
连氏微微一笑,她早防着这一招了,“与相公纳妾?母亲从那里听到的这种话?二伯不幸病故,相公是要服一年孝的,媳妇再不知礼,也不会撺掇他做这种不孝不悌的事情!”
从那里听来的?赵氏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小赵氏,才转头道,“你不要以为瞒的紧我就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报应!”
“是,媳妇知道做坏事一定会遭报应的,所以不敢做那种不忠不孝的事,”连氏态度极为诚恳,“只是还请母亲明示,您从那里听到这种陷害三房的话?”
“呸,你少装样子了,谁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踅摸着给老三找小婆儿?”小赵氏沉不住气了,她连人牙子找的那家都打听到了。
叶睐娘看不下去,也知道母亲不是个冒失之人,在一旁道,“大祖母,我娘说了没有这事,大伯母非得说有,既然是大伯母要告我娘,那她也要跪下告才公平啊?”
“你,你这个小蹄子,你母亲是犯了大错才跪着的,”小赵氏恨不得冲过来搧叶睐娘一巴掌。
“大嫂,小孩子不懂事你莫要与她斗口,”连氏目光中俱是不屑,“我没有大嫂子的贤惠,还想着与相公在外面抬个妾室,至于嫂子从那里听到的这话,还请大嫂说个明白。”
“母亲,”张氏从座上起身,规规矩矩的在连氏旁边跪下,“还请母亲允许我们二房搬回东院。”
“你在这儿添什么乱?”赵氏本来以为一次打下西院的气焰,让他们不敢再动纳妾的念头,将来家业也好顺利的落在自己的子孙手中,谁知道小赵氏办事这么不牢靠。
“我夫君也是您的亲生子,是大伯和三叔的亲兄弟,可如今这算是什么?一个就要添丁了,一个又要纳妾,这不是在戳我的心窝子么?”张氏已经哭倒在地,叶书夏已经跟着张氏读了不少书了,大节怎么会不懂,因此也跪在赵氏膝前,“祖母要为我父亲做主啊,难道父亲一去,你们就不当我们是一家人了么?”
叶睐娘没想到张氏会忽然杀了进来,在她的印像里,这个二伯母奉行的是明哲保身主义,只想安静的把叶志恒教养成人,这是怎么了?
但叶睐娘没有放过赵氏脸上的惊讶和心虚,遂也不跪了,跑过去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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