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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春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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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这一场事办下来,已经将叶家长房看的清楚,她根本不指望在长房那里能得到多少帮助照顾,“嫂子也来了这么久了,大哥一家是个什么作派和心思您心里还没数,只怕现在不说清楚,将来我们二房非被那对夫妇吃得渣都不剩。”

谭氏与张氏多年姑嫂,说话没有什么顾忌,听张氏这么说,不由也攥起了拳头,“可是我看老太太还是很疼恒哥儿的,有她照应着…”

张氏冷笑一声,“她也不过只疼恒哥儿,可是再疼长房还有二个孙子呢,恒哥又是个木讷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承欢膝下,再说,”她眸光一闪,“人有旦夕祸福…”

叶家虽说是分了家,其实不过是把叶家老三分了出去,大房二房还被赵氏牢牢的抓在手里,以前张氏觉得自己丈夫的官会越做越大,不在乎那些产业,而且也不怕大房敢起坏心,可现在不一样了,多年的妯娌,小赵氏是个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因此打定了主意,趁着自己娘家人都在,一定要把那些产业再确定一次,“我也不是要将那些东西都握在自己手中,只是想一次说明白了,老大想管就给他管,但每年的出息不能太离谱了,最差,将来也要原物交到恒哥儿手里。”

“到底你也是叶家的媳妇,”谭氏一叹,张延用自知县做起,手上处理过的叔伯侄子为侵吞财产逼节妇再嫁的不知道有多少,虽然有张家在,叶家不至于此,但时间久了也不能不防,“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索性嫂子就做一回恶人。”

“还有,你也要心宽些,这世道就是个人走茶凉,像前几日的事情以后多了去了,你难道都要气得起不了床?”谭氏抓着张氏手教训,“那个洛阳令不过是芝麻大的官儿,他那老婆能有什么见识,你值顾与她置气?”

“我知道了,是我想偏了,”张氏面色微赧,自己的气量还真是差些,如今被嫂子教训也是活该,“我不过是气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就敢狗眼看人低,我家老爷尸骨未寒,那女人就敢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更可恨的是我家那个大嫂愚不可及,竟然不知道维护自己,还一味得在那莫太太跟前陪笑!”

当初叶向高选了榆林知府,洛阳县令莫荣升居然托人来说要将自己三岁的女儿和叶志恒定什么娃娃亲,莫荣升敢让人递话不过是想着叶家就住在洛阳,现官不如现管罢了,张氏怎么会看上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自然是一口回绝了,这次莫荣升和莫太太来吊唁,莫太太竟然大放阙词,跟同来的太太们说幸亏自己没答应将女儿许给叶家的老三,今儿一看,果然像传言那样,不怎么精明。

当时就将张氏气个倒仰,若不是想着来者是客,真想将姓莫的一家都打了出去。


“我看今天二嫂娘家来人,面色可是不善啊,”连氏俯身要帮叶向荃按脚。张家两个嫂子就住在正院的牡丹院里一直没走,而两个哥哥来吊祭后现在怎么又来了?不是应该叶家去致谢的么?
“你坐着吧,也累了一天了,”叶向荃将连氏拉在自己身边,细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连氏自己前年小产后,身子就一直不好,这些天又这么劳累,“现在好了,咱们也可以好好歇上几天了。”

“所为不过是这份家业罢了,”叶向荃冷冷一笑,老大叶向荣没有叶家老太爷经商的本领,偏偏还爱财如命,不会从外面挣,成天光想怎么从自己人手里抠些花花,“老大家以为没了二哥,什么都是他的了。”

连氏也是深知叶老大二口子的为人,“其实二嫂也不是个憨子,不会任由他们算计的。”

“所以咱们只管凭良心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正院的事咱们不掺乎,”叶向荃不想再去想正院的事,拍拍妻子,“睐娘呢?已经睡了?”

“我在这儿,”叶睐娘从他们身后的床上探出头,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一天没见爹爹了,来请个安。”

在被窝里请安?叶向荃啼笑皆非,伸手将睐娘抱在怀里,嗅着她暖暖的奶香,“睐娘想爹了?”

“当然,”叶蕊虽然前世也活到了小三十,可是还是很依恋有父亲疼爱的感觉,“爹您也说了,那是正院的事,您就先顾好自己,不要太累着了,那边人那么多,我和娘却只能爹爹。”叶向荃身体不好,睐娘看着他青白的面色,很是担心。这一世父母倒是恩爱了,可身体却一个赛一个的差,叶睐娘可不想成为失怙之女。

“嗯,爹知道,爹也只有你们娘儿俩儿了,”叶向荃将连氏也揽在怀中,连氏是父亲为自己千挑万选的,人极贤惠?善,也不像一般内宅妇人那样小心眼儿没见识,结褵十几载依然十分恩爱,就算她自小产后一直没再有孕,叶向荃也从未动过纳妾的心思。

“咱们睐娘是个晓事的,娘知道你对恒哥儿好,但这大冷的天儿成日陪着也不是事儿,明天就在家里歇上一天吧,”连氏几次到前面去,都看到女儿陪在叶志恒身边,自然十分心疼。

“娘放心,我没事,”叶睐娘现在正努力的跟恒哥联络感情,对自闭症儿童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陪伴了,她目前所做的也就是让叶志恒接受自己身边多出的一个小姑娘,而且还要尽量和程妈妈搞好关系,这样自己以后的治疗计划才可以顺利实施,“三哥哥已经没有爹了,咱们要对他好一些才是。”

“睐娘还真是像你,”叶向荃爱怜的看了连氏一眼,“天生是个好心肠,小小年纪就知道友爱兄弟。”

这将一月的时间,叶睐娘已经和叶志恒熟悉了许多,起码他已经接受了身边除了程妈妈和梅子之外,还有个粉嫩可爱的妹妹,叶睐娘也很清楚,与这样的孩子沟通是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的,许多时候和他们交流,任你磨破嘴皮子,也得不到一点儿应答,甚至人家连头都不会抬一下,现在起码在自己叫三哥哥时,叶志恒能嗯上一声了。

连氏第二天依旧起了个大早,她要将厨房上的事好好理一理,也好清楚的和正院交割,和小赵氏打了十几年交道,连氏对她的为人一清二楚,这个时候恐怕自己非但得不了个“谢”字,弄不好还能让她寻个错处到处吆喝。

“奴婢见过三太太,”叶志恒跟前的小丫头梅子斯斯艾艾的进来,看到连氏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起来吧,有什么事?”连氏看梅子不停的瞄女儿睐娘住的西厢,有些不悦。

“回三太太的话,我家少爷想请三小姐过去一同用早饭,”梅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叶志恒这段日子让睐娘陪惯了,早上起来见不着睐娘居然不肯吃饭,程妈妈不想告诉二太太知道,只是一味的在那儿哄劝,梅子看着不是办法,就偷偷过来想请了睐娘过去。

连氏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叶向高顺利下葬,七七已过,自己女儿也算是交了差使,她想着要女儿好好歇上几日,谁知道这可又来叫了,难道要让她的宝贝女儿以后天天陪着叶志恒不成?“你回去跟你家太太说,睐妞儿这些日子累着了,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请恒哥儿先吃吧,不必等她了。”





九、小小的骄傲
见三太太拒绝自己,梅子暗暗叫苦,程妈妈根本不让自己过来请三小姐,自己自作主张出来了,结果人也不请过去,回去又得被那老婆子絮叨。再者她服侍的小主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今天没有三小姐去,恐怕一天是不会吃饭的了,“三太太,您就让三小姐去吧,要么,让奴婢服侍小姐起身?”

“你是在逼我么?”连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自己可以在正院人前忍气吞声,但女儿却决不能被人看轻。现在一个小丫头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似乎叶睐娘不去她便不肯罢休。

“奴婢不敢,”梅子看连氏脸上隐有怒气,一声摸不着头脑,西院的太太不是最好说话么?但还是知趣的跪下磕头认错。

“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我家睐娘身子不舒服,这几日就不到金桂院找到玩了,”连氏也不看梅子,头也不回的进了西梢间。

她不反对女儿和恒哥在一起玩,而且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叶志恒也就是比旁的小孩安静些,也多少傻气些,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只是二房这个态度让人很不愉快,按理说自己夫妻忙活了一个月,二嫂张氏若是知礼就应该请自来道声谢的,可是她谢没有等来,却直接叫了个小丫头来喊女儿去陪她儿子吃饭,真以为叶书夏对自己女儿的态度她一点都不知道么?

“娘,可是二伯母让人叫我过去?”睐娘虽然心里惦记着恒哥儿,但她也不过是四岁的孩子,这些日子也算是受了自重生以来最大的累了,因此昨日丧事一毕,她就倒头睡到现在还不想起来。

连氏将手互相搓了搓才去拧女儿那娇嫩的小脸儿,“嗯,说是恒哥儿请你一起用早饭,我给回了,你再睡会儿?”

“好吧~”睐娘敏锐的从母亲眼中捕捉到一丝不悦,想是不喜欢自己再往正院跑,今天就全当给自己放个假了,“娘你也进来再睡会儿?”她娇娇的扎到连氏的怀里,嗅着母亲身上温暖的香气。

“快进去,小心着了凉,”连氏忙拉起被子将女儿裹在里面,轻轻摇着,“你看都什么时辰了,娘还有许多事呢,睐娘再睡会儿,让常妈妈服侍你起来。”

“好吧,”睐娘乖巧的缩在被里,“只是娘,你那样让梅子走了,二伯母生气怎么办?”

“生气又如何?”连氏眼中凝起点点冷意,“你是三房的小姐,不是谁家的服侍丫头。”

叶睐娘扁扁嘴,连氏说的也对,自己是不忍心看着叶志恒就这么毁了,可是不代表就愿意连句谢谢都得不到的傻呵呵的往人跟前凑,最终还被人认为是趋炎附势,那丢的可不是她小姑娘一个人的脸。


“太太,”结香看了一眼金桂堂中的诸人,明天张家就要和叶家说二房的家产了,大家自然在要一起再碰个头,“恒少爷不肯过来。”结香的语气中带着为难。

“什么?”张氏横了结香一眼,“跟程妈妈说张家的舅舅们都在,让她把恒哥儿带过来,”儿子是自己以后唯一的指靠,要尽可能的和自己娘家来往才是。

“太太,”结香怎么不明白张氏的心意,扫了张家七老爷张延行和八老爷张延为一眼,“想是恒少爷日子累着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程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谭氏冷冷接口,“恒哥儿两顿没进食了,竟然现在才报上来?!”

自己家的少爷结香怎么会不清楚,不吃饭真是太寻常了,以前有太太哄着,自从老爷病后,太太顾不上了,都是由程妈妈自行解决的,可是这个时候结香断然不敢这么说,跪下磕头道,“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去请恒少爷过来。”

张氏笑容有些难堪,“这些日子也难为他一个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都疲累不堪,还是我过去看看吧。”

七老爷张延行不过三十多岁,却是长房最小的嫡子,端起架子道,“需知慈母多败儿,五姐今后可是还要靠恒哥儿奉养的。”

张氏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兄弟教训的满脸通红,出了正堂半天才顺过气,“到底怎么回事?程妈妈不是说这阵子恒哥儿听话的很吗?”

金桂院比海棠院大的多,除了五间正房和两溜厢房外,又开了一处侧门,后面是两排南北各五间的房子,叶志恒就住在南面的正屋里。

“太太,”结香扶了张氏沿着抄手游廊过去,“好像是恒哥儿要找西院的三小姐,程妈妈让人去请了,但三太太说三小姐累着了,今儿不来跟恒哥儿玩了。”

张氏也才意识到这些日子除了忙叶向高的丧事,就是盘算着再次明确二房家产的事情,竟然连声谢都没跟三房说过,叶家的两个兄弟丧礼毕后她都让女儿和儿子去磕了头,而族中来帮忙的亲戚也都一一备了礼物,只有连氏母女,想是以前就忽视惯了,竟然让她抛在了脑后。想到连氏这些日子管着最脏最累的厨房,女儿陪着自己儿子,张氏一阵汗颜,她现在的处境可不是与人结仇的时候。

程妈妈见张氏过来,局促的将手中的青花小碗放下,“太太,今天恒哥儿大概不舒服了,不肯用饭,老奴一直在哄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前几日张氏叫她过去问恒哥儿的情况,她还咣咣的拍着胸脯说恒少爷她服侍的有多好,也会笑了,还肯吃饭,“太大不用担心,想是哥儿前两天积食了,今天才不肯吃东西。”


张氏看着坐在榻上拿着张画片头也不抬的儿子,心里一酸,没有心思去理会奶娘辩解,这些日子杂事太多,她又病着,实在是疏忽了这个孩子,“哥儿,你想做什么跟娘说?”

“哥儿?”张氏又叫了几次,叶志恒平时喊十声都不带搭理人的,可是想到正房里坐着的娘家人,张氏手心里直冒汗,要是他们也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还会不会帮自己?

“太太,”梅子在一旁小声道,“三小姐说和咱们少爷说话时要和他眼睛看着眼睛,多说几次。”

“你这丫头,乱说什么,三小姐不过才四岁,懂什么?”程妈妈不满的打断梅子。

“可是三小姐和少爷说话他就听啊?”梅子已经八岁了,根据她的感受,自从有了西院的小姐过来,自家少爷明白多了。

“恒哥儿想做什么?”张氏也不理程妈妈,在儿子榻边蹲下身子,“跟娘说。”

如此几次后,叶志恒竟然慢慢开口,“我是妹妹,我是妹妹,我是妹妹…”

“这是三小姐经常跟少爷说的话,”梅子惊喜的看了程妈妈一眼,她今天早上去请叶睐娘,其实是自作主张的,程妈妈根本不同意,“少爷是想三小姐了~”

张氏将儿子轻轻抱起来,估计现在也喂不进去东西给他,“恒哥儿跟娘先去见了舅舅们,然后让程妈妈带你去找妹妹。”

“孩子我和结香带着,你先安排了饭食到西院去,记得跟西院的人客气些,”张氏吩咐道。


金安堂内一片肃穆,上首的主位上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两侧红木高背椅上分别坐着叶家族中的几位长者和张家两位舅老爷。

“老族长,今儿请您过来主要是亲家想看看我那二儿子的产业,”赵氏忍着气,如果是寻常亲家,恐怕她早就命人一通乱棍打了出去,自己还没死了呢,竟然要查看财产?可是对面坐的人却是开封张家,想到刚才大儿子送来的洛阳县的劳役通知和乐输单子,自从叶向高中了秀才,这什么徭役劳役的单子就没来过,可是这次,人家竟然送上门来了,如今,叶家想要继续兴盛,在朝中做官的张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查看产业?”叶氏的老族长抖着胡子,“大富在时不是都分过家了么?还查看什么产业?难道当初还没分利索?还是你手中还有什么?”叶家因为家产争执这让老族长心里十分不悦,兄弟不和邻也欺,叶氏这么多年来才出了个有钱人家,可不能就这么败了。


金安堂实际上是三间正房,中间明间做了正厅,居中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侧各一张黄花梨的高背扶手椅,墙上挂着四幅中堂画,下面是一溜六张扶手椅,请族人和张家兄弟坐了。

西侧用一架十二扇的紫檀木屏风隔了出来,张家六夫人谭氏,八太太秦氏还有叶家长房小赵氏,二房张氏和西院三房连氏默默的坐在一起,叶睐娘本来是要同叶逢春,叶书夏那样待在自己院子里的,毕竟家产的事跟女儿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这和恒哥有关系,自那日张氏让人将恒哥送到西院去后,以后每日如果睐娘不到金桂院中,恒哥必会自己找去,让程妈妈哭笑不得。这次也是这个原因,张氏怕叶志恒在关键时刻吵闹,便作主让睐娘也留下了,反正一个四岁多点的孩子又能听明白什么?




十、屏 风


张氏听到外面族长问为何要查看财产,便有些坐不住,带了恒哥出来,她是事主,堂上除了自己叔伯和兄弟,也就几个族中的耋老,也就少了许多男女大防的顾忌。

“叶张氏给各位叔公见礼,”说着便跪了下来,又拉了身边的叶志恒,轻声道,“恒哥儿给太爷爷、爷爷跪下。”

“妾身和犬子在这儿叩谢各位叔伯,我家老爷的事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张氏说着给堂上诸人磕头。

叶向高的丧事全赖叶向荣和吉向荃操持,就连首阳的族人也都派了子辈过来帮忙,她今天和儿子给大家行礼是应当应份的,但张氏又是个五品的诰命夫人,首阳叶家不是什么大族,世代务农,也就到了叶大富这里才算发了家,在洛阳城周边置下了百倾?田,而老家的族人也多是托了叶大富的福气才将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因此叶家虽然在洛阳城里住着,但首阳的族人还是很给面子的。现在老二媳妇规规矩矩跪下行谢礼,叶氏的老族长心中十分满意,但这礼却不能这么安然的受下,忙支使堂上唯一的女人…赵氏,“大富媳妇,还不快让你媳妇起来,这礼我们怎么受的起没得折了老头子的寿!”

赵氏气得脸色发青,她世代住在洛阳城里,当年也不过是看挑担做买卖的货郞叶大富长的清秀又聪明能干,而自己则是名声在外(泼辣),便嫁了叶大富为妻,但从心里是根本看不上这些乡下亲戚,今天自己媳妇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长脸,一个官家夫人竟然给一群土包子磕头?“老二媳妇,你快起来吧,这再跪着还真是折了老族叔的寿了~”

张氏也不理会婆婆话中的含意,犹自一拜才盈盈起身,然后娴静的带了儿子走到屏风后面。后面的话自然有人帮她去说。

秦氏早就听到她们过来,忙迎上前安慰道,“妹妹也莫要再难过了,人总是要向前看不是?咦?这个东西怎么在这儿?”

屏风后的众人都被她的“咦”声吸引,纷纷看了过来,叶睐娘心中暗笑,这一声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这张家八舅妇眼中那有丝毫讶色?
“这不是你的嫁妆么?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秦氏望了一眼谭氏,并不坐下,“六嫂快来看看,我没有没认错?”

她当然不会认错,这十二扇的紫檀屏风谭氏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会呢?叶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哪能没几样好东西,快过来坐下!”

谭氏一脸无奈的对小赵氏和连氏道,“我这个弟妹就是眼皮子浅,看到点好东西就以为是她家的!”

连氏扫了一眼面色微红的大嫂,“她八舅母也是快人快语。”

秦氏仿佛没有听见身后人的对答,俯身一指紫檀屏风底座边上一块镂空的琉璃图案道,“你看这不是张字?”

紫檀屏风是由十二幅绣品组成,一色的小楷绢秀清丽,谭氏走过来看了又看,不由变了脸色,回头道,“妹妹,我知道女子出嫁从夫,但这架屏风是太老夫人给族中出嫁女子专门订做的,希望你们出嫁后克尽妇道,而且这上面的字全是太老夫人亲笔手书,下面还有她老人家的私印,你怎么能将它献与婆婆置与这金安堂上?!”


因为这屏风是张家出色的女儿才有,正堂上的张家兄弟倒都没有留意过,如今谭氏的话他们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不由都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前细看。

“六嫂,妹妹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孝之事?”张氏当即跪倒在地,面上也是一片迷茫,“这架屏风太大了,没分家时就放在正院我们原本住的金桂院的小库房内,后来我们分到了东院,我怕搬来搬去有个闪失,屏风就放在金桂院的库房内没动,谁想…”

“八弟,”张氏泪水划过面颊,微肿的眼中满是惧意,“待妾身脱了孝一定回去到大祖母牌位前请罪~”

张氏这些天忙的哭得病的头晕眼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金安堂里什么时候摆上了自己的嫁妆,“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赵氏被众人晾了出来,不由尴尬的笑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不是忙着办丧事,我想着来往的都是些官太太,不能丢了咱们叶家的脸面,所以就让人将弟妹库里的屏风搬出来撑撑场面,哈哈,没想到这东西上还做着记号呢,哈哈~”

谭氏不屑的看了小赵氏一眼,张家的太老夫人平氏出自江南名门,而张家太老爷英年早逝,平氏几十年如一日布衣荆钗,侍奉公婆,教导子孙个个成才,贤名遍天下,是朝廷钦封的“贞孝”夫人,这屏风是她晚年亲书所书的女四书全文,又请了开封最好的汴绣绣娘绣成,与族中有才名、有贤名的女儿做了陪嫁,得了这紫檀屏风,就是家族对这个女子最高的褒奖。

张氏虽然一个庶女,但自幼教养得极好,德言容功不输那些嫡女,亲兄弟更是仕途坦荡,因此出嫁时也得了这么一架屏风,“这屏风上有我家太婆婆的墨宝,你认为可以摆在这儿?”

内宅妇人的笔墨是不能流到外面去的,可这金安堂人来人往,还多有男客,小赵氏竟然不以为意?张家人俱都变了脸色。

这有什么?小赵氏对张家人眼中的怒火一脸不解,委屈的看着自己婆婆,她可是想着给赵氏长脸,当然,这东西她也想了很久了,这么大的屏风,还是紫檀了,上面上镶了玉石,啧啧,要是自己房里也能摆了摆…

赵氏已经被气得浑身哆嗦,“什么叫来的都是贵客,搬出来撑撑场面?”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叶家家财万贯,竟然还要媳妇的嫁妆来撑场面?“你给我闭嘴,出去!”

连氏看着堂中面色各异的众人,现在大家都没了忌讳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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