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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春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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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有什么筹谋就更难了,“小姐,有道是谣言杀人不见血,这些话说过就像是风吹过,咱们无凭无证的,到了那儿也只会被人倒打一耙,奴婢就只有一死了,如今少爷的心向着谁,小姐还看不清楚么?”
哥哥现在向着谁?贾莲碧愣在哪里,以前哥哥可是从来不骂自己的,自己和母亲被伯母克扣的厉害,每月轮到手里的月银顶多只有几百文,哥哥是男丁,又在外面当差,每月能拿到一两月银,他总是会省下来给母亲,也会给自己塞一些让自己买珠花和脂粉,可现在,哥哥动辄就教训自己,不过是跟着叶睐娘出门,他不帮着自己说话,还跟那女人站在一边,阻挡自己的前程,“哥哥已经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连我这个妹妹都不管了,还有我娘,只贪图那女人的嫁妆,根本不把我的前程放在心上!”
她这些日子经常到那边府上去,已经知道贾莲玟被订给了二伯的上司做填房,二伯好歹也是个城门参领,怎么就将女儿嫁到哪样的人家?想到二姐姐竟然要嫁给个半老头子进门就要当后妈,贾莲碧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谁知道以后母亲和嫂子为了哥哥前途会不会也像二伯那样将女儿送人。
花雨劝自己的话席明月见到自己时也常说,可她们说起来轻松,什么与嫂子搞好关系对自己只有好处,将来自己的婚事还要指望这个嫡亲的嫂子。
可只有她知道这个嫂子有多难相与,说是给自己添衣服,可是缂丝,织锦的一件没有,说是给自己首饰,那些贵重的一件都不拿出来,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嫁妆里有什么?当初进门耀妆时贾莲碧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光有红蓝宝石,翡翠、珍珠,各一套,连从来没见过的金钢石都有!当时贾莲珍别提多羡慕自己,还说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任她挑任她戴的,可现在呢,这些贵重的物件她是一件也没有看到,叶睐娘妆台上净摆些便宜货色,给自己的,也多是样子花俏些,能值几两银子?就像花雨所说,自己若不平日里多攒些体己,将来出嫁,干巴巴的几套头面,到了婆家才丢人呢,叶睐娘不就是嫁妆体面才得了母亲和哥哥的欢心?
想到这些,贾莲碧颓然的跌坐在床上,“是啊,哥哥根本不会站在我这边的,这个家里没有人为我着想~”
“虽然奴婢服侍小姐没多久,但也知道小姐是个实心人,从来只知道对人好,不像宛小姐那么会讨少奶奶欢心,但少爷毕竟是您的亲哥哥,如今只是少奶奶才进门,若是日子长了,再有个知礼守分的人在旁边规劝着,少爷定然明白谁才是他的亲人。”花雨小声劝道。
“有人在旁边规劝?”贾莲碧抬起头,“找谁好呢?母亲现在根本不为我着想,她本来就偏心,若是能帮上哥哥,怕是把我送了人,她也是愿意的,”贾莲碧只觉得成念俱灰,拉了花雨的手道,“花雨,你说,我就这么任她欺负,任她摆布不成?”
想是切身体会到了贾莲碧的悲哀,花雨也是泪湿衣襟,“小姐,您真是太可怜了,又只有少爷这么一个兄长,只有少奶奶这么一个嫂子,若是少奶奶不得少爷的心,怕还好些,如今少奶奶明显的是个妒妇,嫁进来两个多月了,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留,这连个能帮小姐打抱不平的人都没有~”
这话是什么意思?贾莲碧有些想不明白,怔怔的看了花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有两个嫂子不成?还是休了叶睐娘?”她再恨这个叶睐娘,也从未想过将她赶出去,而且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没想到贾莲碧这么不上道,花雨脸一红道,“我以前服侍的那个翰林家,少奶奶并不得宠,家里大少爷最宠爱的是华姨娘,许多事少奶奶说了都不算,少爷只听华姨娘的~”
“这样?我们家好像姨娘都说了不算,”贾莲碧蹙眉道,四房没有姨娘,其他几个伯父倒是都有,但没有几个是上得了台面的,一个个在伯母面前都规矩着呢,“还有日子比太太更好过的姨娘?”
“小姐,”花雨微扬的凤眼闪闪发亮,“您是闺阁女儿,这几个老爷和太太房里的事又怎么知道?那些都是面上活儿,哪个姨娘在正房面前不规矩?但一个家男人才是真正的主子,得了老爷们的心,才能真正站的住脚,您看,若不是少爷偏着少奶奶,她在这家里说话能这么算数?”想着觉得自己说的多了,花雨描补道,“这也是奴婢在以前的那家听来的,当时少奶奶…房里的丫头与奴婢很要好,为了那个华姨娘,少奶奶不知道暗地里哭过多少回。”
贾莲碧却无心听她的辩白,若是有个与自己一心的人在哥哥身边,时时帮自己说好话,这倒是个好主意,而且这样叶睐娘失了夫君的宠爱,看她还有什么面子在自己跟前挺腰子?!
叶睐娘到清华堂与齐氏见礼,谁想被齐氏抓着开始诉苦,齐氏絮絮说了半天,无非是自己怎么对烟氏好,平日从来不舍得让烟氏在自己面前立规矩,为了烟氏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打发了,甚至李琎身边的通房没有一个是自己安插的云云,叶睐娘此时整个心都在烟氏的病情上,但面上还要耐心听齐氏诉说,这篇演说辞大概齐氏用了许多遍了,真是一鼓作气,中间连磕绊和听众提问发感慨的时候都没有。
“三夫人真是说的太好了,”叶睐娘放下手中的茶碗,看来烟秋月的病对齐氏的影响极大,逼得她不得不见人就为自己“洗脱”,“想来烟姐姐已经在那边等急了,我还是赶紧过去的好~”
烟秋月因为被妾室推落假山造成失明,李家怎么也要给烟家一个说法的,而这个小妾又是齐氏的亲侄女,背后的故事可想而知,李家若是想给烟家一个满意的交待,齐氏姑侄两个怕是谁也跑不脱了。
“烟姐姐,”叶睐娘看到榻上苍白的烟秋月,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哭,佯做生气的嗔道,“姐姐病了也不告诉睐娘,亏得睐娘将姐姐当亲人,姐姐却将我当外人~”
“快坐吧,”烟氏伸手去探叶睐娘,“到我身边来,大过年的不想惊动亲友,所以我才让家里人瞒着了,你还好吧,”烟氏捏了捏叶睐娘的手臂,“碧波帮我看看睐娘的气色如何?”
“我好着呢,是不是碧波?”叶睐娘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姐姐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头疼么?”叶睐娘看烟秋月的眼上蒙了一圈纱布,心道这不是眼外伤,其实根本不必要,但显然是这里的大夫吩咐的,她也不好置喙,于是细看烟秋月的脸色,转头问碧波道,“姐姐歇的可好?吃饭如何?有没有抽搐的现象?”
“你别担心这个了,”烟秋月冲碧波摆摆手,“生死由命,我已经看开了,今天你来看我,陪我说说话,姐姐已经很高兴了。”
“烟姐姐,”叶睐娘再也控制不住,任泪水在脸上滑落,半天才道,“不就是眼睛看不到了么?我听说针灸可以治好的,让以行兄遍访名医,我就不信了,”她话说的激昂,心里却越来越沉,烟秋月这样子,怕是结果不妙,就看今天齐氏的表演,烟氏的病怕也不会是简单的水肿之类。
烟秋月虚弱的一笑,“我的眼睛从一年前就慢慢看不清了,不论是什么症候,我都想开了,你莫要担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她轻抚叶睐娘的手,“真走了也好,与其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不如早些去见昭儿~”
一百九十、探 病
“少奶奶,清潭姑娘来了,”有小丫头在门外报到。
“奴婢给少奶奶请安,见过三少奶奶,”清潭穿香色的杭绸织蝶恋花纹的褙子,雪缎百摺裙,香色的绣鞋,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瑶台髻,上面插了包金水晶侧凤钗,一这身打扮毫不出格,但配起来却将修眉俊眉桃花面硬生生衬出十分颜色。
“清潭姑娘大喜,”叶睐娘心里一嗤,怎么打扮烟氏也看不见,倒给她充分发挥的机会,说着从桃子手里接过一个荷包,“没什么好东西,一对玉钏给姑娘添添喜气,姑娘莫要嫌晚就是。”
清潭一直是烟氏身边的得力大丫头,叶睐娘她见过,也听自家少爷和奶奶提起过,如今被叶睐娘秋水般的眸子一看,莫名一阵心虚,“三少奶奶太客气了,清潭谢过三少奶奶的赏,”说罢裣衽一礼。
“你去歇着吧,”烟秋月淡淡道,虽然是她做主给清潭开脸,两人反而没有了以往的亲密,烟秋月知道自己在泛酸,可是她已经这个样子,索性照叶睐娘所说,由着自己的性子活几日。
“奴婢还是在小姐身边服侍吧,”清潭目光一黯,小姐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信赖和倚重自己,但她并不后悔,只是李琎动辄数月不在家,就算是在家也多陪着病情日益严重的妻子,这让清潭很是心急,若是小姐不在了,新奶奶进门,自己的日子怕是别想好过,因此,清潭很想多多在烟秋月跟前服侍,以期能多见见李琎,“奴婢伺候小姐也习惯了,”她不叫少奶奶而叫小姐,希望烟秋月能够想起往日的情分。
看来烟秋月是真的看透了,根本不谈自己的病情,叶睐娘只得陪她聊些闲话,浅淡的笑容在她苍白的唇边如一朵着风即落的黄花,“你是新妇,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这儿一切都好,你不用老惦记着。”
虽然知道烟秋月看不到,叶睐娘还是将头偏过去,瞪大眼睛去看窗外的竹丛,“我如今过的挺好,母亲也不为难我,也知道我在外面有生意,所以出来进去的极是方便,姐姐是嫌妹妹来烦的很么?”
烟秋月默默的叹了口气,现在除了父母夫婿,也只有叶睐娘对自己是真正的关心了,自己的两个堂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竟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当真是可笑,以烟家的家世,怎么可能让女儿嫁人做填房?
“看来你日子过的不错,”烟秋月一笑,“也是,像你这么聪慧,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不像我~”自小被女四书教大的烟秋月,没有得到婆婆的疼爱成了她心中的憾事,长辈不喜欢,自然是小辈的不孝了。
“姐姐快莫要这么想了,”病成了现在这样子,竟然还在考虑这个,“这天底下婆媳真心和睦的有几家?要不人家怎么会说婆媳是天敌呢?”
还有这种说法?烟秋月有些吃惊,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快莫要胡说,什么‘天敌’,那是长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这样想就错了。”
“来,姐姐,我扶你出去透透气,”今天天气不错,冬日的太阳将人照得暖洋洋的,叶睐娘实在不愿烟秋月就这样坐等枯萎,转头对碧波道,“大夫说没说姐姐可以出气透透气?”
“这个,”碧波迟疑道,“当是没说不让出去,今天我们奶奶心情也好~”
“那就走,成日缩在屋里还不能小龙女了,”叶睐娘扶了烟秋月,“咱们出去转转,”烟秋月在自己婚前还到家里去过,身体其他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这失明怕只是视神经的问题了,“咱们出去聊。”
被叶睐娘这么一折腾,烟秋月也想动动,“好,只是刚才的话莫要乱说了。”
碧波不敢让她们走远,吩咐粗使婆子在廊下摆张软榻,与叶睐娘一起扶着烟秋月在院子里慢慢转了一圈儿,两人在榻上坐定,叶睐娘道,“这不挺好?姐姐没事多出来走动走动,再过些日子,这院里种上些花,我二姐以前院子里就种了许多紫藤,清风徐来,花香满院~”
现在自己也只能闻花香了,烟氏心里叹了口气,做为李琎的妻子,她已经是完全失职了,不能相夫,不能教子,不能侍奉公婆,就这么苟延残喘到何时?
看到烟秋月脸上瞬间的黯然,叶睐娘不由大愧自己说话没经脑子,但现在辩解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遂笑道,“姐姐不是说我刚才的话是乱说么?碧波姑娘帮我们沏壶好茶,我给姐姐好好分说分说。”
当然,叶睐娘并不是真的认为“婆媳是天敌”,她说这话不过是博烟秋月一笑,何况她对婆媳关系的理解还停留在现代的阶段,不可能成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受气包,这也是她当初选择贾家的一大原因,温氏一堆毛病,上下不得人欢心,又没有太强的能力,自己与她相处,倒是少些顾忌。
叶睐娘赞同另一个理论:婆媳关系之所以难处,其根源在于她们本来是不相干的女人,无论是受的教育,生活的环境,个人的爱好,全都不同,但却要强迫自己喜欢对方,结果可想而知。很多婆媳处得不好,并不是因为她们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她们太努力——她们努力使自己适应对方,结果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而人一旦筋疲力尽,就容易恼羞成怒,一恼羞成怒,就难免说出点难听的话,结果婆媳之间很容易就弄得恩恩怨怨,风风雨雨,搞得跟电视剧似的——其实,完全没必要。咱们做媳妇的,一开始就做个有分寸的媳妇,我不指望您做我亲娘,您也别指望我当您亲闺女,大家有留个余地,处起来就不会“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以上观点网上看的,借鉴而来。)
“我只不过是看了些外面的杂书,这是有本《海国异志》上写的,讲的是很远的一个国家里的事,婆媳天敌之说也是诙谐的比喻,”叶睐娘随口胡编,“那里的男人在婚姻里只能娶一个女子,也不能纳妾,甚至出去花天酒地也会被唾弃…”
叶睐娘在网上看过这样的分析:婆媳因为二人共同拥有同一个男人;又都怕失去这个男人。两个人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有其特殊性和重要性;所以她们会互不相让;明争暗斗;来体现各人的自身价值。殊不知;让这个男人难做,如果他中立的话;必定是个没用的男人;如果偏向母亲,那么他是个不会体贴妻子的冷漠男人;假如他向着老婆;他又是个不孝之子。
听叶睐娘絮絮说完,烟秋月垂首不语,半天才道,“你这是哪里寻来的书?枉我父亲自称读书破万卷,这样的书我也是从来没听说过的,”说着她掩口笑道,“不过这样的书,就算是被我父亲见着了,怕也要一把火焚了不可,只是听你这么一讲,还真是新奇,真有地子男人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么?”
是个女人都会对这一条感兴趣啊,自己大堆讲了对婆媳关系的认识,结果人家反而更关注一夫一妻无妾制,“是啊,这世界大着呢,现在那些出海的人回来不是说,外面还有许多咱们想也没有想到的国家么?什么英吉利,法兰西的,那里的人应该都是一夫一妻的,”提到这个,叶睐娘也有些失落,“那里的男人若是不想要自己的老婆,或是老婆不想和丈夫过了,就离婚,就是咱们说的和离,去官府办个手续就行了,很简单,”叶睐娘回忆起自己当时离婚的情景,还真是简单的很,办证的人连劝都不劝,只问协商好了没,财产怎么分?让他们两个写好协议,自己准备倾注一生的婚姻,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件工作。
“真有这样的地方啊?能去看看就好了,”烟秋月一脸羡慕,没有哪个女人真心实意的愿意给自己的相公安排妾室通房,“可惜~”
“我也这么想,我不只想去看看,还想留在那边不回来了,”叶睐娘笑容不掩苦色。
“可别,”烟秋月认真起来,“那些不过是书上写的,说不定是那个无聊文人顺手杜撰,哪里会是真的?咱们女人就要为…”
“停,停,姐姐,我知道的,做为女子,当然是以夫为天,”叶睐娘一脸不屑,“天字出头即为夫么~”
“你在贾家过得不如意?可是贾太太不好相与?”自从眼睛看不见了,烟氏其他几感反而灵敏起来,听出了叶睐娘的不以为然。
“也不是,我那个婆婆,其实很好相处,投其所好的就是,”叶睐娘扯?嘴角,口里却一派轻松,“她现在喜欢着我呢~”
什么叫哄死人不偿命?她如今算是也有个五六成功力了,温氏最爱什么?她的儿子,只要打着为贾连城着想的招牌,就没有行不通的事情,据她观察,贾连城对这个母亲也不是一味的愚孝,这样一来就好办了许多,就算是贾莲碧,也要为哥哥的事情让路的。
一百九十一、待之以友
“睐娘来了,”李琎一早就听说叶睐娘过来了,所以算着时间过来一见。
“以行兄,”叶睐娘起身施礼,“兄长近日可好?”
“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李大哥什么的不好么?‘以行兄’听起来,跟书院的朋友似的,”李琎一摆手,一脸无奈,不知道叶睐娘是怎么非用这么个称呼,说着去扶了想要起身的妻子,“你莫要起来,这样多好,天气好了就出来坐坐,想找谁说话了就直接派车请过来~”
“相公说的是,睐娘这称呼可真是‘别致’,”丈夫贴心的话让烟秋月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在叶睐娘心里,比自己大六七岁的李琎虽然不是当年那个坏心眼儿的小魔头,可也不是什么“哥哥”,他只是自己内心深处藏着共同秘密的朋友,若是世俗允许,她更愿意叫他“李琎”,“不过是个称呼,也好分辨些,”叶睐娘不以为意的笑道,“我不是对你们‘哥哥’、‘姐姐’的乱叫一通么?”
烟秋月知道叶睐娘虽然平日看着规矩温婉,其实骨子里根本没有将规矩放在眼里,再想自己一向认为规矩大过天的人,却落到这个地步,颇觉活着无趣,“随你了,反正都是自己人,咱们这是胡叫乱答应,图个自在就成~”
“我说也是,姐姐真是洒脱,”叶睐娘冲李琎一笑,“以行兄以为然否?”
“咳,你们两个都拍板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要你不叫我“以行”就行了,李琎怎么觉得叶睐娘对自己都没有那份“妹妹对哥哥”的尊重。
“瞧咱们这个‘以行兄’说的多容易,想和谁说话了就派车请过来,他是算着我没有多少朋友,用不上府里的车马~”丈夫过来陪伴自己,烟秋月心情更好了几分,不由打趣李琎道。
“姐姐这话不对了,我就是啊,我可是要天天过来陪姐姐的,”叶睐娘冲李琎一笑,“以行兄以后每天巳正让府里的马车在八方胡同等着,”
看到妻子的笑脸李琎心里也是一松,冲叶睐娘满含谢意的一笑,“好,碧波,去跟车马房传个话~”
“别,”烟秋月一听这对干兄妹就么说定了,急忙的了李琎的衣袖道,“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呢,可不能让睐娘天天来,她现在是做媳妇的,哪有天天往外跑的道理?”
“我也是开玩笑,”李琎牵了妻子的手,目光看向她蒙着纱布的双眼,若不是因为自己,妻子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你平生最不喜与人为难,我又怎么会为难睐娘?”
看到相依而坐的这对夫妻,叶睐娘鼻中一酸,忙借转身的机会让眼中的泪水试了,李琎与烟秋月结缡近十年,这些年怕是在外面奔波的多些,人啊,都是等到失去时才知道身边人的珍贵,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李琎已经在院门处听了一会儿,知道妻子对刚才的话题感兴趣,便佯不知。
“噢,没有什么,只是在听睐娘说些书上的趣闻,我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规矩竟然与咱们不一样,老祖宗的规矩可是千百年留下的,”烟秋月不愿将刚才的话与李琎多说,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妒妇了,“怨不得都说海外净是些蛮夷之地呢~”
这丫头成亲了还是这样,脑子里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李琎却不想打击妻子,“其实如睐娘所说,英吉利法兰西确实是无论贵贱,男人都只有一个妻子,待你好了,我们一起包条大船去那边看看。”
“真的?”烟秋月转向丈夫,“要坐很久的船么?”
“或许吧,”李琎一愣,他长在京城,江南只是偶尔到过一次,英吉利法兰西的也只是听传教士说过,若让他说出个远近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我得找人问了才知道,到时你可要给咱们准备几个大箱笼。”
叶睐娘看到李琎有些发窘的样子深觉可笑,但他努力逗妻子开心的心意又让她心里了一阵酸热,“坐船怕是要几个月?”叶睐娘心里计算,她只知道坐飞机要十几个小时,这古代的船就不好说了,“不过听说那里也很美的,有许多咱们这里见不到的景致,人和咱们这里长的也不一样。”
“是,我跟着父亲见过来咱们大顺的传教士,”烟秋月接口道,“他们就算是男人,皮肤也白的很,个子也高,鼻子也很大,”说起这些,烟秋月如小女孩一般笑了起来,“当时把我吓的~”
“谢谢你来看她,”三人又聊了一阵儿,叶睐娘看烟秋月累了,便要告辞,李琎让碧波扶了妻子回去休息,自己则送叶睐娘出门,“她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
“大夫说什么?”叶睐娘在烟秋月那儿到底也没有问到病情。
“唉,”李琎长叹了一声,仿佛要舒尽心中的愤懑,“太医院的刘医正和山医正都来看过,也请了医女过来针灸,只是,”他的声音有些低落,“尽人事,”
听天命么?叶睐娘有些急了,“姐姐从轻云亭摔下来后,我帮她简单检查过,当时只是有脑震荡的症状,昏迷时间并不长,怎么就会失明了?”
“当时是磕在了太阳穴处,”李琎有些黯然,“若是我没有同意齐兰心进门,就不会有这样的祸事。”
太阳穴的位置是颅顶骨、颧骨、蝶骨及颞骨的交汇之处,称为“翼点”或“翼缝”。此处是颅骨骨板最薄,而且是骨质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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