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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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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凶狠的鞭策着属下,于是西宁城外高原稀薄的空气中充斥着他的怒吼:“第二师,给我加快脚步,别磨磨蹭蹭的,东面的城墙比你老娘搭的丝瓜架子还矮,连他**罗圈腿都能爬上去!”
“一师炮营,你们是男人吗?这么近都射不准,看看三师的炮营,人家迎风尿三丈!”
“他奶奶的,重炮团还没把城门炸开?老子入你八辈儿祖宗!”
黄金彪的污言秽语如潮水般喷涌而出,每一个字儿都能气得他手下的官兵嗷嗷叫,比拿鞭子抽到他们背上还要叫他们难受。
摆脱这种可怕境遇的惟一办法,就是尽快拿下西宁城,震天军的官兵们简直被骂道了气急败坏的程度,他们疯狂的向城头倾泻着火力,步兵则在弹幕掩护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城墙。
城内,只有少许吐蕃和党项族的土司武装,哪儿见过这等威势?一个个跪在城头鬼哭狼嚎:“佛爷爷保佑,白度母菩萨救命!”
“天呐,格萨尔王也战胜不了这样可怕的敌人,我们完蛋了!”
还有人失去了生的希望,虔诚的摇起了转经筒,叽里咕噜的念叨着经文,祈求下辈子托生中华福地富贵人家,万万不要再做倒霉发瘟该死遭殃的吐蕃兵了。
事实上,黄金彪如果在这时候喊一嗓子降者免死,只怕汉军的弹药消耗会降低很多,可这家伙满心摧敌锋、克敌城,根本就没朝这方面想,反正敌人的抵抗非常有限,完全是汉军表演的舞台。
无人发现,看着巨大的弹药消耗量,震天军的军需官早已泪流满面,谁的眼泪在飞……
西宁城头,很快竖起了金底苍龙旗,从总攻开始短短半个小时就基本上结束了战斗,城内还有零星的枪声响起。黄金彪就命令士兵们在被十二斤重炮炸得坍塌的城门楼子前列成整整齐齐的队伍,欢迎陆猛入城。
“报告司令官,震天军圆满完成任务,首战拿下西宁城!请首长检阅!”黄金彪站得比旗杆还直,一张坑坑洼洼的麻点儿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冲着法本和王立两位同僚骄傲的扬起了下巴。
赤果果的炫耀啊!王立朝他竖了竖中指,法本脱下军帽,用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表示鄙视。
陆猛向举拳于胸敬礼的士兵们招手示意:“不错,震天军打得不错!充分发扬了火力,打出了军威!”
官兵们顿时欢声如雷,黄金彪则有点儿不是滋味,什么叫充分发扬了火力?怎么听起来有点儿那啥?
在士兵如潮的欢呼中,骑着高头大马的陆猛笑嘻嘻的俯下身,用只能在近处听见的声音对黄金彪道:“下次再这么浪费弹药,我也不送你上军事法庭,只往财税部告一状就是了。”
黄金彪的脸顿时拉成了苦瓜状,脑袋也耷拉下来了,世人只道李鹤轩李阎王可怕,朝廷官员则说皇帝才是天威难测,一言继绝世、亦可一言灭人国,可军内中将以上的军官、地方总督级别的大员才清楚,张广甫的唠叨才最可怕。
追随楚风做从龙之士的时候,张广甫就已年过半百,如今是花甲之龄了,也许是上了年纪,也许是被一妻一妾磨的,老头子越发嘴碎,谁要是浪费了国库里的一毛钱,财税部长张广甫就见面说一次,中间说一次,临别再说一次——更可怕的是,似乎他还患上了健忘症,下次见面的时候又要像第一次那样来一遍。
很多人都奇怪,这老头子得了健忘症,为什么谁胡乱花了国库的钱,他却记得个清清楚楚,叫你想蒙混过关都不成呢?奇哉怪也!
所以陆猛威胁之后,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黄金彪,立马成了泄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缩下去一圈儿。
王立和法本两位,直乐得肚子疼,特别是法本,光着脑袋脖子一梗,大光头迎着高原灿烂的阳光熠熠生辉,一切尽在不言中。
“哼哼,第三皇后不在罢了,等到下次,老子在她面前撺掇几句,看不把你的秃瓢敲爆!”黄金彪只好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至于怎么才能挑拨陈淑桢去敲法本的光头,就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之内了。
法本听到陈淑桢三个字,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马上就蔫了,黄金彪是否能挑拨成功倒在其次,单单是被师姐敲光头这事传出去,就够让人笑话的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全汉军都知道有两位军长最怕第三皇后陈淑桢,一个是她侄儿陈吊眼,一个是她师弟法本。
第二军军长王立在旁边笑得直打跌:真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法本和陈吊眼大汉帝国的两员沙场重将,都被陈淑桢像姐姐收拾弟弟似的搞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可见故宋行朝对经略闽广安抚制置大使的选择是多么的独具慧眼了。
陆猛跨马入城的时候,张遂明父子就在欢迎的人群中,不仅是他们,城中的汉人阿哈全都站到了街头,有的是从关中掳掠来的汉人百姓,有的是蒙古设置宣政院管辖吐蕃十三万户之后失陷此地的商旅,还有人是巩昌军攻入四川烧杀劫掠,从巩昌卖到河湟之地的被虏百姓。
河湟,曾经属于大唐朝的陇右、河西,孰料数百年后变成了吐蕃、党项的天下,她本来的主人却成为了奴隶阿哈,在皮鞭的威慑下,干最辛苦的活儿,吃最粗糙的食物,穿最劣质的服装,还随时面临被吐蕃活佛剥下人皮制作经书的可怕威胁!
今天,他们迎来了希望,谁都知道这是南来的王师了,可西宁并非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而是从蒙古进吐蕃的必经之路,南方汉地传来的消息极其匮乏,虽然刚刚听了些汉军士兵粗略的宣传,种种神话还是在刚刚解放的阿哈口中流传:
“知道吗,如今的大汉皇帝乃是救苦救难太乙普化天尊下界,吊民伐罪拯救生灵的,撒豆成兵、呼风唤雨,还有一面金龙旗,招展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算什么?”有人反驳道:“法宝不算什么厉害的,要知道还有文曲星武曲星天杀星天魁星下界辅佐,文曲乃是文天祥,武曲正是张世杰,天机星陈宜中……”
其实大汉陆军中陆猛和陈吊眼这正副司令官的地位要比张世杰高,可刚刚得到解放的阿哈们只记住了汉军口中这几个自从故宋时代就耳熟能详的名字。
“王师,这就是王师,”张铁头看着汉军威武的身影,以及官兵身上那种战无不胜的气概,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父亲张遂明喃喃的道:“原来,王师比现象中更加威武!”
“是的,这就是王师!”张遂明不停的点着头,浑不管这支王师和他口中故宋岳武穆、虞允文麾下的军队,完全是两码事了。
不过,这都是炎黄嫡裔的军队,都是保卫华夏的利剑!
不是吗?
张铁头的牙齿,忽然咬得硌崩硌崩直响,他看着城中已经飘起了大汉旗帜的那座府邸,充满愤恨的道:“如果是王师,那么就应该让公平得偿,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复!”
那是八思巴萨迦政权派驻此地的土司夏朗真迦,同时也是活。佛的府邸,夏朗真迦平素残酷压榨治下的各族阿哈,鞭打、罚站笼还是轻的,动辄火刑、断手、剥皮,更可恶的是还以修炼欢喜禅为名,将妇女掳进府中任意yin辱,别家同样是汉人阿哈的几位姐妹就糟了秧,悬梁自尽的已有三个了,如果不是王师到来,今年冬天妹妹恩珠也要被抢进他府中,去修炼那该死的欢喜禅!
王师会让夏朗真迦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忐忑不安的时候,刚刚得到解放的汉人阿哈们,看到了让他们失望的一幕:夏朗真迦身穿僧袍,头戴僧帽,由不少奴仆打着经幡、抬着铜长号,前来欢迎汉军入城。
“仁慈的佛菩萨降下了菩萨兵,金珠玛米(藏语原意为打开枷锁的军队)来到了雪域高原,小僧代表西宁僧俗欢迎你们,祝金珠玛米们扎西德勒!”
在全副武装的汉军面前,夏朗真迦的肥脸,笑得像个罗汉,可包括张家父子在内的所有阿哈都记得,这张脸在抢夺阿哈的过冬粮食时有多么的贪婪,下令砍手、剥皮、挖眼时多么的残忍,强征民女去修欢喜禅的时候,又是多么的荒yin无耻!
所有阿哈都想立刻揭穿他的伪装,但王师刚刚到来,他们的立场到底怎样?他们会不会真的替阿哈做主?没有人知道答案,同时,夏朗真迦的威严还没有倒下,他的目光依然像过去那样可怕,阿哈们不敢妄动。
张遂明按住了跃跃欲试的儿子:“等等,看看再说。”
汉军司令陆猛下马,亲切的扶起了鞠躬的夏朗真迦,后者就势将洁白的哈达挂到了他的头上。
刚才得到的消息,这个夏朗真迦杀掉了城内顽抗的几个土司,将他们的人头献给了汉军,同时作为一位萨迦政权的活佛土司,他向汉军表达了充分的善意,大汉皇帝楚风此前有过训令,进军吐蕃高原的过程中要注意剿抚并用、恩威齐施,争取大多数、团结大多数。
同时,第二军第三师从川边进松潘,总结的经验就是先以“阶级斗争”震慑蠢蠢欲动的土司头人,再令他们率部众,赶着藏马骑着牦牛前来替修路、运输物资,同时发给筑路工资,取得从土司到普通百姓的广泛支持。
陆猛觉得,刚才黄金彪的炮火固然有浪费弹药的嫌疑,但也不折不扣的收到了震慑效果,应该不会有白痴试图顽抗了,那么就应该停止“剿”,转为“抚”,在这里建立稳固的统治,让西宁成为关中地区进军吐蕃的桥头堡了——为了这一目标的达成,争取喇嘛教上层的支持显然很有必要。
于是陆猛低下头,任凭夏朗真迦把哈达挂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双手合十道:“活佛是西宁喇嘛教的首领,对我大汉进军吐蕃的理解和欢迎,让我们很高兴,希望将来能和设置此地的汉官通力合作,让华夏之光普照雪域高原,使吐蕃蛮荒之地,成为我大汉皇帝治下的皇道乐土。”
不对,不对,王师不应该这样做!看到夏朗真迦得意洋洋的表情,曾经的汉人阿哈充满了愤怒,可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就有人叹口气:“唉~大汉皇帝也要抚夷,看来,咱们仇报不了。”
还有人心有余悸的道:“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得了性命就是好的,至于夏朗真迦,自有天收他!”
夏朗真迦笑盈盈的,只不过肥油堆满的脸上,隐藏着难言的奸诈,他的目光扫过汉人阿哈聚集的人群,扫过更多的吐蕃百姓,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他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今后贫僧定当尊奉大汉皇帝圣谕,在西宁好好传经授道,替皇帝祈福。”
这哪儿是真心话?阿哈们知道,分明是**裸的威胁,夏朗真迦说得很清楚,蒙元要册封八思巴才能统治吐蕃十三万户,大汉皇帝也得依靠萨迦政权的活佛们,才能在雪域高原上站稳脚跟。
“我是活佛土司,你们是阿哈奴隶,就算汉人来了,你们汉人阿哈不再做奴隶,可也别想骑到佛爷爷的头顶上来!”
陆猛却不知道这些,他和夏朗真迦肩并肩的远去,看在刚刚得到解放的阿哈们眼中,更是坐实了刚才的猜测。
眼看两位就要跨进夏朗真迦的府邸,张遂明突然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儿子就脱离了掌握!
张铁头奔到大街上,双膝朝地面狠狠一跪,冲着陆猛的背影大喊道:“冤枉!”
冤枉,这两个字在过去一千年里有着沉重的份量,张铁头从父亲口中得知,不像吐蕃这般无法无天,在中原、在大宋,要是有了什么冤屈不平的事情,受到了可怕的欺辱,只要在大街上拦着官府的轿子大喊一声“冤枉”,就终归会有清官出来替你伸冤,就算遇到了贪官也不怕,“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最终总能沉冤得雪。
这样的事情,在吐蕃、在西宁是不会有的,萨迦政权的土司、活佛们一手遮天,就是拿人颅骨做法器、活剥人皮制作经书,也没有人来管,张铁头做梦都想像汉地百姓那样,能对着官员高喊一声冤枉。
喊过之后呢?他没有去想。
陆猛惊讶的转身,瞧着这年轻人,虽然衣服破烂,声音犹是字正腔圆的川音,和王立的口音非常接近,分明是个汉人。
他还没有得到城中有汉人阿哈的报告,所以有点惊讶:难道数百年之后,这里还有白发丹心的汉臣?
“小伙子,起来慢慢说,不要害怕,大汉皇帝颁布的钦定宪法会替你做主。”
大汉皇帝远在天边,那钦定宪法也是从没见过,写在纸面上的,真的能替被欺辱的人做主,惩罚这个脑满肠肥的夏朗真迦?
夏朗真迦试图阻止张铁头暴露他的罪行,可陆猛严厉的眼神让他不敢造次,张铁头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陆猛的眉头开始紧皱。
此时入城搜查的情报人员也赶来了:“报告,捉到被杀几个土司的亲信,原来夏朗真迦是顽抗我大汉的主使者,情况不妙他才杀掉了几个替死鬼,来向我们邀功请赏!”
夏朗真迦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肥硕的身躯瘫倒在地,就像一滩烂泥。
很快,陆猛派兵搜查了他的府邸,人头颅骨制作的镶金碗,人皮加鲜血书写的经文,还有几个惊恐万状的女子被带了出来。
一切罪恶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法本气得目眦欲裂,一口唾沫吐到夏朗真迦的脸上:“我呸!你也有脸说是学佛的,我佛慈悲为怀,何曾杀人,用人皮人骨制作法器,又我佛门清净正大,何曾糟蹋青年女子修什么欢喜禅!你这喇嘛不是学佛,分明是学的魔!”
一天以后,明正典刑,在西宁阿哈的欢呼声中,夏朗真迦的人头被高悬城门之上。
华夏之光,决不容罪恶玷污。
596章 小乔初嫁、雄姿英发
大汉九年秋,陆猛率西征三军出河西走廊前。绕道收复了河湟之地,昔年“白发丹心”汉臣所居之西宁城头,时隔数百年后再一次有汉旗猎猎飞扬。
改土归流、惩恶扬善,汉军强大的军事力量以不容置疑的强悍,推行着大汉的官制、律法、政策,汉军铁犁所过之处,旧有的萨迦政权十三万户纷纷土崩瓦解,大汉帝国的各项制度则在旧制度的废墟上拔地而起。
自川边西进的第二军第三师所部,也由吐蕃部民协助运输、修筑公路,途经松潘土司辖区,然后从西侧绕过了若尔盖草地,与自西宁南下的西征军先头部队胜利会师。
南北两路大军的会师,标志着从关中经西宁进藏,和成都平原由川边进藏两条道路的打通,从此以后,关中秦汉崛起之地、渭河平原八百里秦川,以及四川天府之国两大华夏文明根据地的人力物力,可以从北、东两个方向源源不断的进入吐蕃,彻底改变了第三师自川边西进孤军悬于高原的处境。
道路一通,后勤问题解决,收取雪域高原就没有一丁点儿难度了。汉军南北呼应、两路对进,兵锋所向无敌。
第三师樊忠的对手呢,吐蕃赞普王朝覆灭之后,仅仅以宗教联系起来、名义上统属北元宣政院管辖,实际上却是各自为政如同一盘散沙的吐蕃十三万户,根本没有在军事上和汉军对抗的实力,第三师只要徐徐进兵,便可毫无挑战的占领萨迦政权的统治核心,把金底苍龙旗插上萨斯迦的城头。
所以陆猛留下了少许兵力配合樊忠,从西宁方向给萨迦政权北面施加压力,然后他就督率三军,从庄浪、西凉州一线进入了河西走廊,沿着千年前张骞、班超等赫赫有名的先辈的足迹,向玉门关进发。
当此时,大汉皇帝楚风以登不儿罕山祭天的方式昭告了华夏之光照临漠北草原,召集北廷诸部族首领,与包克图等地部族一样定下了三年逐步改土归流的约定。
本想在蒙古帝国崛起的圣城城墙上大书“到此一游”,却不料忽必烈竟能忍心将他祖先修建的圣城付之一炬,塞北政治经济中心哈喇和林变成了一片焦土,城中更是布满了尸体烧焦的恶臭。
楚风令随行的郭守敬负责,在哈喇和林以南十五里处兴建新城,名为“镇北城”,取威镇北廷之意,当地的蒙古部族按照习惯,给它用蒙语命名为天可汗八里,意为天可汗之城,若干年后。这座平地而起的城市成为了漠北草原新的经济中心,和漠南的包克图并称塞外双明珠,犹以羊毛纺织、高品位铁矿、优质无烟煤和稀土资源闻名于世,成为大汉皇帝皇冠上璀璨夺目的明珠之一。
当然楚风此时还不知道这些后事,他下令继续追击西逃的忽必烈,消息传回中原,登时令军心民气大振,国内无论街谈巷议还是报章文字,全都意气昂扬,务求乘胜追击,一举擒元凶罪魁忽必烈于塞北。
于是哈喇和林通往西蒙古、最终连通中亚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的驿道,这些在成吉思汗年代修筑的道路上奔驰的不再是蒙古站赤急报翻飞的马蹄,平生第一次迎来了大汉儿郎的鲸皮战靴。
有菩萨心肠、霹雳手段的陈宜中回漠南包克图的北廷总督府去了,他将迎来一段建政初期的辛苦忙乱,没有了这位“叩齿惊猿鹤、摇唇动山河”的老相识在身边谈谈义理、讲讲为政之道,文天祥还觉得很有些不习惯,似乎一下子变得寂寞起来。
“奇怪,陈宜中并不讨厌啊,为什么故宋时我们互相视对方如寇仇呢?”马车停下休息,文天祥看着苍茫无际的草原,秋季到来。野草渐渐枯黄了,他的问题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着。
“天祥兄,橘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大概是这样吧,所以咱们在故宋水火不容,于大汉却相得益彰。”
闻声回头,却见陈宜中笑盈盈的站在身后,文天祥惊道:“宜中不是去了包克图么?”
陈宜中笑道:“大乱之后须有大治,漠北经此战乱浩劫,黄金家族的势力土崩瓦解,各部族正沐浴着华夏之光,须是慢慢安定了,下官往包克图走了一百五十里,想想觉得郑思肖倒有些赈济百姓、振兴经济的办法,于是便拨转马头,回禀皇上,如今已改任郑思肖为北廷总督了。”
“那么宜中兄又要新任何职呢?莫非要和本官抢法部长?”文天祥心情甚好,和老朋友开起了玩笑。
陈宜中道:“哪里!西域大小七百余国,关系错综复杂,自唐末以来脱离我华夏久矣,想来治政更为艰难,下官便毛遂自荐,请吾皇将未来的西域总督留给了下官。”
文天祥拍手笑道:“你这厮无赖!分明是说北廷总督容易,便给郑思肖去做,西域总督繁难,便要自领——明明是贬低郑思肖不如你!好厚的脸皮!”
陈宜中不紧不慢的道:“诚如斯言。”
文天祥绝倒,说他脸皮厚便厚给你看。真正拿这个陈宜中没有办法,怪不得故宋时自己这个“忠臣”,在朝堂上总是争不过这“奸臣”,被他排挤出行朝了呢。
陈宜中就新任命和文天祥斗嘴的时候,大汉皇帝的马车里,雪瑶也有些不解,义父为什么舍弃较易的北廷,而出任较难的西域?
所以她弹奏的塞下曲,就乱了几个音符,失去了雄浑苍凉的节奏感。
假寐的楚风半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道:“刚才乱了音律吧?”
只见这家伙头枕在陈淑桢修长而弹力惊人的大腿上,摇头晃脑的,一幅爽到极点的样子,还“乱了几个音符”呢,雪瑶没好气的道:“还是我教你音律的呢,好意思说师傅。”
被楚风缠着要枕着自己大腿的陈淑桢,无奈之下“屈从”,也把桑皮纸地图铺在楚风胸口察看,闻言哧的一声笑起来,春葱也似的玉指虚点:“曲有误、周郎顾,没成想咱们这位和文采风流的周郎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楚大官人,也学会听音辨律了。”
楚风的确和绝大多数照抄诗句,再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随随便便就拿后世诗词骗个才子名头的穿越者大不相同,穿越前他既没有专门练习过毛笔字,对围棋、绘画和古典音乐更是一窍不通,做到大汉皇帝后也没有像康熙那样写他几万首诗,相反,留在琉球各地的墨宝让现在的他自己看起来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来到这个时代十年之后,琴,粗通音律而已,只不过被雪瑶这当世第一的琴圣养刁了耳朵,有什么差错就能分辨出来;棋,到现在也没学会围棋。倒是从赵筠、陈淑桢那儿学会了打双陆,另外教会她们打麻将;书,批阅公文多是用的鹅毛笔,类似后世的钢笔,毛笔字只能说中规中矩,不像当年那么七歪八扭的罢了;画,额~如果画机器猫、葫芦娃可以算数的话……
所以,楚风似乎和帝王们的“高雅”爱好离得很远,当然和才子两个字也隔着十万八千里,业余爱好上,他喜欢改进机械、研读学说,倒和王恂、郭守敬有类似的爱好。
“学那些有什么用,难道我吃鸡蛋还要学会自己下蛋?”
楚风的一句话,逗得陈淑桢花枝乱颤,雪瑶也再不能定下心弹琴了,伏在琴上笑得略显瘦削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陈淑桢定了定神,玉指轻拂楚风的额头,“说起来,李煜、陈后主这些皇帝,真真是国家不幸诗家幸,像楚兄这样的,才是雄材大略的开国之主呢。”
雪瑶鲜艳欲滴的小嘴一撇,吃吃的笑道:“怪道楚呆子每次外出征战都要带淑桢姐姐呢,原来咱们沙场斩将夺旗的女帅,也会曲意逢迎、取悦君王。”
“我把你个小妮子,一张巧嘴没得治了!”陈淑桢正想扑过去堵雪瑶的嘴巴,忽然大笑道:“我知道了,原来雪瑶嫁给楚兄很有些不甘心,虽然这厮文韬武略算得上乘,却很有些不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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