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汉风1276-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父讳文龙公死守兴化,被俘后西湖岳王庙自杀殉节,忠义足以彪炳千秋,祖宗面上的光彩也够了,不差我这一点子;封妻荫子,你姑父早已尽节,我有没得儿子,却封谁荫谁呢?起兵无非是为了报父亲、丈夫地仇恨,为了尽忠朝廷,若是这兵马在楚总督手上更能打北虏,何妨送给他呢?”
看看侄儿还不服气的样子,陈淑桢笑道:“我知道了,大举侄儿有心要做个中兴的岳武穆、保唐的郭子仪,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将来姑姑或者保举朝廷,或者转托楚总督。叫你照旧统兵,好歹不辜负你一番辛苦。”
“唉,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吊眼一跺脚,“就怕姓楚的不是看上咱的兵。是看上你的人”这句话都到喉咙口了,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陈吊眼自幼死了父母,是叔爷陈文龙接到家中抚养长大,陈淑桢亲手照顾他好几年,两人论名分是姑侄。论年龄像姐弟,论情份如母子,这话说出来太过亵渎,实在开不了口,只得跺跺脚。头也不回的走回亲兵们已经扎好地营中。
呵,我还不知道侄儿那点鬼心思?人家楚总督喜欢秀王府的筠儿,大宋朝的大长公主,怎么会瞧得上我一个丧夫的不祥之人?再者,军旅中时刻要商议军情。我身为一军统帅,总不可能躲着他吧!
陈淑桢笑笑,轻轻拢拢额上碎发,一时间,刚健的女将军,变做了柔媚地小妇人。
楚风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于自己的花边新闻,中军大帐,前后左右点上了八盏鲸油灯。黑夜里照得尤如白昼。
琉球武器装备全是标准制式化。自己使用、出口占城、卖到行朝的都是这样,所以仓库中存货颇多。搬了五千套到漳州装备友军。
泉州、漳州都在福建沿海,泉州海船可以直接开到城下。漳州则由海入漳江走上很小一段就到,然后由漳州到龙岩、莲城、汀州直抵赣南这一路,都是在丘陵、山地行军,完全靠人的两只脚板。
调侯德富偕兵科驻节漳州,负责联系自己带的陆师、指挥水师。眼下,行朝水师在漳州东北方向地泉州海面,堵住了蒙元水师从杭州南下的海路,琉球本土是比较安全的,仅有的两条炮船,太平岛号在琉球和澎湖间巡航,钓鱼岛号调到漳州海面以备万一。
龙岩、莲城、汀州,大军每到一个城市就留下一个班的汉军加两百名畲汉义军,一为保守入海地退路,二则负责组织民夫,转运粮草军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携带粮食最为不便,特别是还要翻山越岭。在统帅部会议上,楚风的解决方案是“就地筹粮”。
然后陆猛就差点吓死了:“总督大人,这是在故国境内,全是咱同胞老百姓呐!”
楚风没好气的说:“你想哪儿去了?就地筹粮,是叫你买,又不是去抢!”
反正琉球有的是黄金白银,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拿出来,一小块就能换几大车粮食,那么何必自己辛苦搬运粮食呢?带钱就行了嘛。就算买得贵,也比千里运粮被民夫吃掉一大半划算。
结果也是很喜人地,比市场价高两倍的银子撒下去,沿途富户真的是“嬴粮景从、箪食壶浆”来了,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呀,送给那亲人琉球汉军呐……
宋朝商品经济发达,总的来说富户比前面后面的朝代都多,他们囤积的粮食实在不少,只是供应这六千人大军,仍然显得不足。不怕,银子不仅能买粮食,还能换来劳动力,楚风花钱雇民夫,从漳州、龙岩、莲城、汀州一路接力转运,只要肯花钱,愿意来运粮食的老百姓,能肩并肩从赣南一直排到福建海边去。
就这么好的条件,每天行军速度六十里走上大半个月也到了极限,楚风不由得挠头想:那支从江西走到延安,平均每天行军七十一华里,是怎么做到得呢?要知道,他们走过地有雪山和沼泽地,他们更不可能有汉军这样充足地粮食供应,而他们行军的时间,是整整一年!
楚风摇摇头,算起时间:二十号从泉州出发,二十五号到漳州,漳州到汀州直线距离两百多公里,若是后世坐飞机,要不了半个小时,就是在海上乘剪式船,也能朝发夕至,但在陆地上地山地、丘陵,实际路程是直线距离的两倍,足足近千华里,每天六十里,走了十五天才刚刚过汀州,进入了赣南境内。
唉,行朝中对自己也防着一手,请陈宜中写信劝文天祥收缩兵力,陈相爷不仅不写,还一再告诫自己是客军,和陈淑桢都要服从文丞相调遣……晕啊,他想到哪儿去了?只好自己写了信,买通了驿兵,五百里飞报传过去。
现在已是八月十号,文天祥,只求你千万听我一言!
123章 赣州城下
    元军为进讨文天祥,于江西隆兴府(今南昌)设行中书省。以塔出为右丞,麦术丁为左丞、李恒等为参知政事,调集淮东宣慰使彻里帖木儿率铁骑八千入建昌军,江东宣慰使张荣实精兵一万出临川,江西宣慰使行省参政李恒、招讨使也的迷失、万户昔里门麾下铁骑二万援赣州,荆湖路宣抚使程鹏飞率新附军一万五千援吉州,江西宣慰使行省右丞塔出、江东江西大都督知江州吕师夔步骑三万分略太和、万安诸县。
元朝五路大军,八万百战精兵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了赣南,他们从四面八方合围,弯刀长枪强弓劲弩指着同一个方向:兴国县文天祥同都督府。
赣州城下,赵时赏军已经围城攻打了一个多月,顿兵坚城之下,早已师老兵疲,士卒们两个月没发过军饷,伙食只有稀饭下咸菜,装备更是破烂不堪,但他们的士气仍然高昂:我们固然筋疲力尽,城中的敌人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只要坚持围下去,我们就能收复这座赣南坚城,并以此为支点,撬动赣南、甚至整个江淮的局势!
张何氏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老得黄土埋到下巴颏的年纪,但她还巍巍颤颤的提着篮子,从村里走向宋军的营地。
篮子里,装着热气腾腾的米糕。想起那些当兵的孩子们,捧着米糕狼吞虎咽的样子,张何氏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就灿烂地舒展开了。这些孩子们吃米糕的馋劲儿,和我的小牛儿多像啊,他要是没死在鄂州城下,现在恐怕也随着文丞相。在攻打赣州城吧?那些当兵的孩子,都是咱赣南百姓地子弟兵啊!
前天看见他们出来采野菜。才知道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已经吃了大半个月地稀粥!咱赣南百姓虽穷,能让揍鞑子、保家乡的孩子们饿着?赵时赏将军,忒也瞧不起咱们了!
张何氏回到家里,在空荡荡的米缸里狠狠舀了几大瓢。兑了清冽甘甜的山泉水,用小石磨细细地磨了,去邻家借来红糖放进去,在蒸笼上蒸得白白胖胖,趁热拿到军营,分给那些饿坏了孩子们吃。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张何氏家里的米缸再没有一粒米了,她自己连早饭都不曾吃,饿着肚子把米糕送往军营。
这些香喷喷的米糕,是老人家滚热的一颗心呐!
不止是张何氏,她的身后,王家婶子、李家大娘,一个个挎着篮子、背着背篼,装着赣南人常吃的米糕、米饼。陆陆续续地从家中出来了。
文丞相麾下十万义兵。几乎赣南百姓家家有子弟参军,百姓们倾其所有劳军。他们相信,在吉州、在太和、在万安。乡亲们都是这样干的,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饿着。
开玩笑。保扶大宋、守卫家乡地子弟兵。咱赣南百姓能让他们饿着?
各村送来劳军地米糕米饼。对三万大军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将士们在稀饭咸菜之外。也许五个人、十个人才能分到一块米糕。但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米糕掰开。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每个人都细细地嚼碎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咽下。连手指头上沾着地。都要仔细舔干净。
他们都是雩都、兴国、会昌等赣南州县地子弟兵。他们知道这么一小块米糕。对贫苦地赣南百姓意味着什么…………那叫做“倾其所有”!
又一轮攻势展开了。大宋宗室、监军赵时赏亲自擂响了大鼓。攻城将士们发起了猛烈地攻势。顶着城头上地箭雨、顶着滚木擂石。向城头上猛扑!
义军地装备异常简陋。没有甲胄。他们靠血肉之躯抵挡敌人地长矛弯刀;没有弩机。什么神臂弓克敌弓。对于义军都是神话传说。他们用单木竹片弯成地弓。和城上蒙古精兵地双曲复合角弓对射;没有精良地武器。他们就用削尖地毛竹、磨利地铁锨和敌人地长枪大戟厮杀搏斗……
最可恨地。不是城上地蒙古兵、探马赤军。而是那些汉奸组成地新附军。他们是宋朝地经制军队。本应是保家卫国地主力。现在却拿着汉人工匠做出地长矛弓箭。对着自己地同胞施放!
破城之后,我定将这些无耻的叛徒杀个干净!赵时赏一边擂鼓,一边欣慰的看到义军士兵攻势如潮,坚固的赣州城在这潮水的冲击下,已然摇摇欲坠。
义军左营第三都都头吴国忠,第一个登上了赣州城头。他避过垛口毒蛇般探出的一杆长枪,粗壮有力的大手攥住枪杆往后一扯,堞垛后面敌兵就被他扯了出来,借着一扯之力,吴国忠身子往前窜,躲开了另一柄弯刀的劈砍,右手手刀向斜上方一撩,给那元兵来了个开膛破肚,肚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流了一地,狂号着栽下了城去。
此时吴国忠的左手还抓着那杆长矛,长矛的主人和他面目相同,是个新附军,见平日里凶狠残暴的蒙元主子像条狗似的被杀掉,他此刻早已吓得傻了,握住长矛的两只手抖抖索索,上下牙齿格格打架。
同文同种的汉家儿郎,却投降鞑虏为虎作伥!吴国忠毫不客气的一刀横削,偌大一个人头飞起三尺,尸身兀自握着长矛缓缓倒下。
吴国忠在垛口将手中刀一扬:“兄弟们上啊,赣州城破了!”
城中的百姓们,早已暗中串联,家家拿出准备好的铁签子、磨利的勺子、削尖烤硬的木棍,等着接应王师。没办法,蒙古鞑子太过狠毒,汉人十家才准有一把菜刀,百姓们只剩下这样简陋得不能称为“武器”的东西。
不仅是十家合用一把菜刀。鞑子还任意抢掠、杀人取乐,甚至由一个鞑子兵管五十户、一百户汉民,下属汉军姑娘若要结婚,第一夜得睡到鞑子床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只待儿郎们打进城,就冲出家门和鞑子拼了!听到城外震天的呐喊声。从窗子缝看到街上地鞑子兵、汉奸兵慌乱的跑来跑去,如同死了爷娘的倒霉样儿,百姓们的心就砰砰直跳,他们日日想。夜夜盼地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义军登上了城头,赵时赏两臂已经脱力,手中地鼓槌却擂得越来越有劲。
忽然间,将台上的赵时赏面如死灰:西北方向。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
李恒、吕师夔统领的两万铁骑,在赣州城破地最后关头赶到了!
城上城下的义军面如死灰,前有坚城,后有强敌,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被打入了地狱的深渊。
“快,快挡住他们!”赵时赏重新擂响了战鼓,声嘶力竭的喊道。
挡不住了,义军们围攻坚城一个多月。早已筋疲力尽。毕竟不是朝廷经制军队,他们空有一腔热血。训练、武器、战技远远不如蒙古精兵,在李恒、吕师夔铁骑冲击下。仓储组成的防线节节退后,无数赣南子弟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这一幕,赵时赏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才见到地胜利曙光,就这么从他的手指间溜走了,胜利是多么的不易,而失败却如此的惨痛!
攻克赣州,已经没有希望了。“鸣金收兵,徐徐后退”,赵时赏下达这个命令后,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包不住,喷洒到战鼓的鼓面上,殷红的血,如点点梅花。
已在城头拼杀了好一阵子的吴国忠,听到收兵的锣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回头一看,才发现敌人地铁骑往来冲突,已将义军的本阵冲得七零八落,狼牙箭、弯刀、甚至马蹄,都成为收割生命地镰刀,装备简陋的义军士兵,一个接一个、一片接一片地倒下!
他强忍着心头的酸楚,招呼士兵从赣州城头跳下,临走前,他最后摸了摸赣州城上的堞垛,也许,也许这辈子再也摸不到赣州城的女墙了……
守城鞑子呜哩哇啦的欢呼起来,新附军也跟着主子用汉话欢呼起来,很奇怪,异族屠杀了同族,他们欢呼的是哪般呢?或许,是庆幸自己能够继续跟着主子,分享他们屠杀汉家同族后得到的血食?
听到城墙上的欢呼,城中百姓先是一喜,待听清楚那是鞑子的怪叫后,顿时心如死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小刀、木棍,辛酸的泪珠成串滚落。
遗民泪尽胡尘中,南望王师又一年!
张何氏挎着空篮子,慢慢的走回村里,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军营,赣州就要收回了,鞑子就要被打跑了,她笑眯眯的,掉光了牙齿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忽然间,背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义军的阵营在后退,在崩溃!鞑子的铁骑,如砍瓜切菜般把赣南子弟一个个撂倒,他们在屠杀,他们在追杀!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攥住了张何氏的心,她一屁股坐到了田埂上:败了,咱们的子弟兵,文丞相麾下赵监军的大军,就这么败了?
鞑子铁骑,追赶着溃退的义军,他们像恶魔一样扬起兵器,肆无忌惮的收割生命,从背后将义军士兵接连砍倒。
有惊慌失措的士兵,像张何氏这边跑来,身后,鞑子铁骑蹄声隆隆,敲击在他的心头……
远远看着那小兵恐惧的面容,张何氏昏花的老眼里,就映出了自家小牛儿的面容,一股精神力量让她支撑起老弱的身体,张开双臂拦在了鞑子马前。
马上的蒙古兵,轻蔑的一挥弯刀,借助马的冲力,毫不费尽的斩下她头发皓白的头颅。
那个奔逃的宋军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卑劣。他站直了身子,端起了枪。
来吧,你可以杀死我,但决不能征服我!
124章 不可收拾
    文丞相败了!
赵时赏赣州大败,溃兵一路退往兴国,鞑子铁骑衔尾追击,跟在宋军身后,一路杀向兴国!
兴国,就是文天祥同都督府的所在地!
从赣州城外败退到兴国,一路上赵时赏竭尽全力,三次组织起防线,三次被敌人冲垮。兵败如山倒,鞑子的铁骑在后面追杀,自己的败兵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乱纷纷的到处跑,好不容易拉起一支队伍,还不等敌人动手,就被自家的败兵冲了个稀里哗啦。
赵时赏摇头苦笑。
赣南义兵不是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农夫,就是富家士绅的奴仆家丁,打仗但凭一腔保家卫国的血气之勇,并没经过战阵磨练,一旦落到被敌人铁骑冲击,遭受到这样巨大的失败,就没了主心骨,耳朵里全是敌人的呼喝,眼睛里全是敌人恶魔般的形容,意识变成一片空白,于是,本来组织有序的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杂乱无章的溃败。
这又正好落入敌人彀中:骑兵总比步兵跑得快,几个千人队跟在宋军大队后面,轮番冲上来,不是一阵箭雨,就是白刃冲击,从背后不断的收割着败兵的生命。就像几只老虎,驱赶着大群羚羊,不时冲上来咬死一两只,偏偏又不合围,让羚羊群就这么跑下去,直到全部跑进地狱的大门……
他自己身边的亲兵大部分死在了前几次的阻击上,最后一次阻击,自己腿上也中了一支狼牙箭,箭杆现在还插在肉里,走不动路了,几个亲兵用软榻抬着,急急忙忙往兴国赶。他们知道那儿有文丞相手下的两万兵马,如今,只有指望兴国方面能及时组织起防线,拦住身后如潮水般涌来的鞑子铁骑。
但赵时赏不这么想。他知道,一路上被鞑子铁骑衔尾追击,即使自己派去报信的飞骑赶到兴国,也最多能给文丞相半个时辰组织防御。此前,兴国四面有义军大部队。同都督府对驻地的防御并不怎么严密,即便是岳武穆再世、孙武子复生,也难以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列好阵线,抵挡这数万败兵加上两万铁骑地冲击!
兴国有同都督府,有赣南诸军的家人眷属,还有一身负天下人望、一人系大宋存亡的文天祥文丞相!
自己身为宗室子弟,不过是个咸淳元年进士、宣州旌德知县,蒙文丞相青目。做到江西招讨使,但带兵攻打漳州不克,反而丧师辱国,麾下败兵被鞑子铁骑衔尾追击四十里,一路跑到兴国城外十里。
“不成功。便成仁”。今日便是赵某殉国成仁地日子了。
“停下。停下!”赵时赏拍着软榻地床沿。大声叫道:“停下。服侍老爷脱了戎服。穿上大宋朝地公服!”
几个亲兵面面相觑。忽地身上打个激零。扑通扑通跪下来:“老爷。不可啊!”有个幕宾更是劝道:“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东翁万万不可自寻短见呐!”
“呵呵。卷土重来未可知。便让文丞相替我做罢;我只要学那不肯过江东地楚霸王。做个鬼雄也好!”赵时赏拍榻叫道:“快快。不要坏了我地忠义大事。拿衣帽来!”
几个亲兵噙着眼泪。服侍赵时赏脱下甲胄。换上公服、展脚幞头。他又笑道:“此间事我一人了。把我抬到大路当中。刘先生、诸位兄弟。你们便逃命去吧。”
亲兵们一个也没走。就连手无缚鸡之力地幕宾刘先生也没走。他们围着赵时赏。形成一道小小地防线。
即使是完全失去灵魂的败兵,眼神中没有了一丝活人气的败兵,见了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见了他们脸上肃然赴死的神色,也自觉的绕到两边,唯恐冲撞了这股凛然的正气。
渐渐地,有士兵犹豫着加入了这支队伍,一个、两个,留下来的,神色坦然,从两边逃走的,羞愧难当的掩面而走。
西夏人李恒和宋朝降将吕师夔,得意洋洋的骑着蒙古马,自己手下士卒长驱大进,文天祥溃不成军,这平定江南的首功,是非我莫属啦!
只不知,出身西夏王族的李恒心里面,还记不记得整个西夏党项族被蒙元屠戮一空,父兄被杀、姐妹被**的悲剧?身为宋朝将领地吕师夔,还记不记得常州、成都、鄂州各地百姓在鞑子屠刀下的惨烈?也许,从蒙元侵略者手中分享一捧自己亲人地血食,已经让他们十分满足,让他们忘记了什么叫做“认贼作父”,什么叫做“为虎作伥”!
忽然,一直溃退奔逃的宋军,渐渐又转身开始了抵抗。李恒在马上远远望去,只见几百名宋兵组成了小小的圆阵,一个纱帽公服的人半卧在软榻上,被这些人护在中央。
莫非,莫非这是文天祥?!李恒欣喜若狂,“北人无如耶律楚才,南人无如文天祥”,如果抓住了这位南人第一豪杰,汗八里的大元皇帝会有多么丰厚的赏赐!
他再看看身边的吕师夔,就是一阵从胸口冲到顶门心的烦恶,这家伙,身为降将,最会巴结讨好,不管是伯颜丞相,还是行省右丞塔出,都被他巴结得团团转,人品固然猪狗不如,治军更是稀里糊涂,这般东西居然爬到了江东江西大都督、知江州的高位,再过几天岂不爬到老子头上来了?哼,老子早瞧你不过,今日地功劳,偏生不分给你!
李恒眼珠一转,“吕都督,赣州城内尚未查点,须防着南蛮子乘虚捣乱,便请你回去驻守,兴国一路,我自为之。”
妈地!吕师夔早看见前面软榻上坐的人,虽然不是文天祥,也必是江西一路地大将,李恒明明是要独吞功劳!但自己是个降将,怎好和圣眷正隆的李恒争风吃醋?只得拱拱手:“下官遵令。愿大将军马到成功,捉得文天祥。”
李恒却会错了意,吕师夔在临安便认识文天祥,他这般说法,前面地必是文天祥无疑了!待吕师夔一走,李恒便挥兵直上:“活捉文天祥者,赏钞五千锭!”
元兵被丰厚的赏赐刺激得眼睛血红,如浪潮般涌上,铁骑隆隆践踏着大地,冲到宋军小圆阵前,在十多二十米的近距离,把狼牙箭狠狠的射向阵中。
赵时赏坐在软榻上岿然不动,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保护他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但弓箭刀矛都远远的避开了他,唯恐伤到他一根毫毛。
开玩笑,大都蒙汉色目群臣公议,“北人无如耶律楚才,南人无如文天祥”,大汗亲口说要活捉他,待他投降,便封为大元朝的丞相,今日谁若是伤到他,那时候恐怕天涯海角都躲不过丞相大人的报复。
终于,再没有一个宋军士兵还能站着了,蒙古军、探马赤军、新附军的士兵们像恶狼似的一拥而上,拥挤着、推搡着,拼命把手指头搭上软榻,声嘶力竭的叫道:“我捉到文天祥了,我捉到文天祥了!”
一时间,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了这些士兵,以及他们的统帅李恒。
正是赵时赏拖延的这一段时间,兴国同都督府的文天祥,才有时间组织老营撤退。
形势非常明了,从赣州逃回的上万败兵,四处传播着鞑子的恐怖气息,兴国城内人心惶惶,早已不战自乱。
打过仗的精兵,都派往赣州、吉州、太和去围城,留在同都督府的,大部分是没上过前线的新兵,他们在仅仅两个月前,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子,缺粮缺饷缺装备的文天祥,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军。现在,前方撤下来的战友,口中的鞑子简直比山魈恶鬼还厉害十倍,这些从来没见过血的新兵,早就吓得三魂去了二、七魄丢了六,只觉得腿肚子抽筋手心出汗嗓子眼发干,漫说上阵杀敌,就是逃跑都觉得腿软跑不快了。
文天祥无计可施,长叹一声,让中军传令下去,各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