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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死 作者:天堂放逐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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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抖落下来。雪不但大,而且很难融化。漠寒的武当入门内功算是有所小成,所以他穿着简单的青布衣裳,又一直待在暖和的马车里,之前还真没意识到九州的冬天是如此严寒。
古代没有温室效应,北方腊月的大雪,一般下到第二天晚间,京城外的贫民就会冻死,更不要说那些小地方了。又因为挨近年关,所有的债务必须偿还,那些还不起的只好在大雪天出门去躲债,城门口极是安静,这并不是说没有人,相反推着独轮车的裹着并不厚实夹袄的NPC很多,有的一看就知道是乡农,要进城卖东西顺带买年货回去;还有一些棉袄厚实蹬着皮靴子的,独轮车上的货更多码得也整齐,这就明显高门府邸在京外庄子里的佃户,每日送新鲜的吃食和东西来供使用;另有拢着袖子,戴着皮帽的壮实汉子,则是大户人家或者各铺子行当里进城来收债的。
总之在腊月寒冬,城门还没开就候着的,都是苦命混口饭吃的人。
除了搓手,顿足,哈气的细微杂音外,没有人说话。
漠寒不觉又想起了念高中时从补习班回来,公交车站默默等着最后一班夜班车的工薪族,就是这样,尽管车子半小时都不来,寒风凛冽冻雨愈急,跟白天不一样,没有一个人抱怨,也没有一个人不耐烦的打出租车走,因为他们很清楚必须等这么长时间,所以路灯下的表情几乎是木然的,也没人玩手机,都盯着某一处绿化带或霓虹灯出神,说不上是麻木还是早已深深埋下各自的希翼。
为了生活,为了那点小小的幸福,努力求生存的人都是这样。
空着手,连包袱都没有一个的漠寒,又是年轻人,在排队等城门开的NPC里就特别显眼。
漠寒不得不缩起脖子,往旁边城墙的阴影里走了几步,他身边只有那个一路赶车的中年人,不过BOSS家的车夫,级别反正是不用怀疑的,至于武林高手,正常情况下都不是正常途径进的城门,尤其对谢紫衣而言,他那辆马车要进京城也许不难,不过会引起京城诸多方方面面探子的注意。
寅时解除宵禁,寅时一刻,城门才徐徐开启,兵丁们哆嗦着手,这天气握着冰冷结霜的铁质长矛,可不是件简单事。门吏吆喝着,才有两个懒洋洋的兵丁搬来桌椅,恨不得抱住炉子的门吏揉着眼睛,没趣的看着已经长长的队伍。
“靠,天天这么早就这许多人了!赶着投胎吗?”
那门吏骂骂咧咧的继续揉眼睛,选了个背风的地方待着。
漠寒目光一凝,因为他认出这个门吏,那个神态语气,好像不是NPC。
不过也没怎么细想的功夫,京城倒没有什么盘剥苛刻的复杂环节,基本查过路引,缴过城门税,带货物的缴双倍,就能过去了,除了几个兵丁说笑吹牛的声音,进城的队伍还是保持着安静,且挪动迅速,不一会,就到了漠寒。
“咦?”
那门吏瞥了眼递来的路引,忽然笑嘻嘻的过来道:
“兄弟,你是玩家?行啊,才到15级就敢来京城混?”
——也是个混的,就看等级,不看ID,否则就不是这表情。
那门吏吸了吸鼻子,又骂了一声,“这么早起来简直要命,我当初是多么想不开,才会以为城门官这个职业是好的,屁颠屁颠就答应了跑来,这下可好,有一天不来上班,就是玩忽职守,轻则革职坐牢,重则午门问斩那就是删号重来,靠!寅时啊!凌晨三点,九州的官府真不是好混的!”
在九州,玩家互相诉苦总是能引起共鸣,但漠寒心里怎么想,从来跟他脸上的表情没多大关系,对方显然跟他不是一路人,但他并不因为瞧不惯别人就摆个脸色或者爱理不理,反正都是点头就过,谁记得谁啊,大可以露出标准诚恳的笑容:
“那是,听说混得最好也就是苏州捕快。”
“人家是书生转职的,不能比,靠,我混到35级算是明白了,我们玩家在九州算是什么,有几个懂平仄诗韵,几个会用毛笔写字?所以说,全是文盲!!”
好吧,这点倒是没错,漠寒觉得幸亏自己是混江湖的。
混江湖不需要有文化,能认字就行,不然抢到藏宝图秘笈神马的,你说你连看都看不懂…至于繁体字问题,虽然对部分玩家影响不大,不过还是已经有人群情激奋的打过投诉电话,论坛抗议过了,不过九州官方凉凉的回复,说游戏设定已经很照顾玩家了,不然按照时代背景,字体都要有变化,小篆不至于,隶书是当然的,不会用毛笔,可以捡根木炭削尖了用嘛,摊手,玩家你们懂的!
——是说九州所有玩家都已经对你们客服那最后一句口头禅有心理阴影了好吧!!
“米扇那个怂货,最近还掉了一级,听说是查一个案子卷进去的,切,他这个职业危险性也太大了,他以为他是南侠展昭吗?哪里比得上我这个位置安全妥帖,除了开门关门的时候必须在,一天也只要在线四个小时就行了。”
先前还抱怨,这会又明显在炫耀,漠寒就点头,半声不吭。
“不过哥们这15级,到京城去?不是我说不妥当啊,光这京城的馍馍都是两文钱一个,城门税五文,没钱还是不要进去混了,都是高端玩家跟NPC的地盘,也没什么低级的帮派让你加…”
漠寒摸摸鼻子,呃,钱什么的,还真是个问题。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
十枚铜板。
那个中年人不再是一路面无表情的模样,相反就跟一个经常看见的铺子里的NPC似的,低眉顺眼,陪着小心的笑,一面又多掏出几枚铜板塞过来:
“大人,我们是春华门临南坊何东家的伙计,因东家年前新收购了家玉器铺子准备元宵开张,京城里没懂这个的,就从密云县叫了我们来,这不,一大早的就巴巴赶来了,劳烦大人放行。”
“瞧,我看走眼了,哥们是走商道的?”
那充当门吏的玩家挺顺手的就收下除城门税外的“小意思”,见进城的队伍停滞良久,人群有些骚动,也就笑眯眯的放行了,连那个中年人的路引,都没怎么细看。
“混得好,记的以后照应兄弟啊!”
有钱的就跟没钱的不一样,九州的玩家已经开始学会不用级数高低来看别的玩家了,而是从对方的职业前途考虑,所以一直到漠寒进城门走出好远,都还听见那门吏玩家的客套告别。
无语的揉掉脸上的标准笑容,漠寒望了眼身边又恢复了阴沉神色的中年人,那啥长相普通还是很有好处的,起码不引人注意,如果梁先生还是当初南枫镇客栈的模样,应该也能从城门走吧?不过如果进个城还要易容…咳!
天是透黑的,偶然有亮光都是提着灯笼的高门家奴,城门附近平民居住坊间自然没他们的踪迹,换了现实里的漠寒,肯定走几步就难免撞上东西,不过游戏里的武功毕竟不是白学的,内功的优点当然不止是避免被冻死,高手的目力都不差,可能漠寒现在还够不上这一资格,但如果要将九州的所有武功分下类,武功的初级内功已经算是很上层,效果很好的那种了。虽然不能让漠寒看见飞蚊的腿,但晚上摸黑走路还不是问题。
左转右转,京城的街道都是四四方方没错,不过那也意味着到处几乎都长得一样,铺子平房也都大差不差,看来一不小心迷路是很正常的事,在越过三道牌坊似的廊柱后,总算到了一家点着灯笼,半开着门的三层酒楼,雪下得更大了,已经在路面上堆积了一层。
他们一走进去,门扉就关上了,一个掌柜模样的老头提着灯笼,腰板挺直,打量了漠寒几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往里引路。
说到客栈酒楼,漠寒这家伙就见过南枫镇那家破客栈。
这下可算开了眼界,楼虽然分三层,但顶却只有一个,最中间是个类似唱曲说书的台子,上两层都造了红漆护栏,桌椅环绕着摆放,俨然有序,而掌柜不是将他们往楼上引,弯弯绕绕走到充满油烟味的甬道,推开一扇小门,就到了中庭,里面林木茂密,还有叠嶂成峦的假山,便好像聊斋里的一阵清风过,有美貌女子在这雪花纷飞的寒冬腊月依旧穿着单薄云裳,似足不沾地的走过来。
是漠寒很熟悉的那两个侍女。
她们垂首敛衽,斜披的朱色罗绡纷扬如画,手上托着一个小巧的紫檀匣子。
从浓重的夜色里,缓缓踱来的紫色身影,让漠寒不自然的偏了下头,轻咳一声。那掌柜与赶车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的行完礼,就没入黑暗中。
“这是?”
“湛罗真人在我们下山时给的。”
“呃?”漠寒只好接过来,打开一看,其实里面只有三本纸页枯黄的册子,一本是他心心念念很久了武当绝技梯云纵,然后是内功《玄岳绵气》,以及一本顶级剑谱《截云诀》。
——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才刚刚把武当入门内功练到小成,还没来得及巩固,正愁到哪里再去找武当秘笈继续练功。难道他师父连他们会出门多久都知道?甚至连秘笈都准备好了?
“呃,我一下也学不了这么多,得有个前后,还没学到的秘笈放在我身边也不安全啊。”漠寒想了下,就留下了那本《玄岳绵气》的内功,别的依旧放进匣子里,轻功很重要那是逃命的没错,但生命值不高,内力不高,再高的轻功也用不好,而剑法…
“你不拿剑谱?”
漠寒停顿了下,似是在犹豫,半晌后才笑道:“我是很想,不过目前好像是内力不足,而且…”
他不想再在一群小怪里,辛苦的上蹿下跳接包子边啃边练级了有木有。
“而且?”
“这两仪剑法,我明明早已经练成了,但不知怎么的,越使吧,越觉得它缺什么,还不是一般的缺,那种感觉特别怅然若失,也许我练错了,也许我不适合学剑法吧。”这才是最苦逼的一点,武功虽然多,但剑法最帅啊,哪个大侠不是用剑的?
两个侍女纷纷无声掩袖轻笑,能缺什么,内功呗,步法呗,或者剑法不够高明,两仪剑法虽然在江湖中算是小有名声,但它为什么出名的原因,就是好几个门派都有叫这个的剑法,完全是门派武功的大路货,虽然各家有所不同,但都是入门剑法,导致门派弟子使得最多的也是它,自然会出名。
她们没注意,谢紫衣听到漠寒如此说的时候,微微一滞的神情。
谢紫衣示意,那两个侍女立刻鱼贯退下,很快,飘雪的小院落里静寂无声,只有枯枝被积雪堆得承受不住,发出的细微脆裂声。
与雪几乎同色的冰白手指漫不经心的拂去落在衣上的雪,谢紫衣神情冷淡,眸光清寒: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你想要什么,我却拿不准。”
漠寒一愣,一时觉得是不是天太冷了,连话都能听错?
“诚然,我武功极高,在九州也没有几个人能相提并论,跟我在一起,你不必担心很多事情,也不用为生活的问题费心……”
虽然百分百肯定梁先生说的那个“跟我在一起”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但漠寒还是无意识的眼神尴尬往旁边移,人有趋美性很正常,喜欢看BOSS大发神威也挺过瘾,但人却又有奇怪的自私,好像总希望自己的存在是特别的,不一样的,这种情绪强烈起来,是一个并不好的发展,漠寒隐约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但他却没有约束这种感觉,不为什么,只因为这里是游戏。
九州再真实,也是一个游戏,很多人来玩,本来就是为了放开自己,抛去活在现实里的压力。漠寒跟陈墨开玩笑,说是打算勾搭下九州的NPC,但却没真想要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首先这个级数差异很恐怖,第二他觉得他挺认真的,这感觉他也很喜欢,避免去做一切可能破坏它的事。
漠寒不是没想过,为什么梁先生对他另眼相看,不过他并不关心那个答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与背叛更严重的事情,恰好玩游戏的他不用担心这些,他自问没啥价值,现实很多时候也是这样,大家高兴的处在一起就挺好,为什么非要把话都摊平了,把各自隐晦的心思都搬上台面?那会造成永远存在的隔阂,或者——
“发生什么事了?”漠寒敛了笑意,认真问。
谢紫衣冷睨着他,答非所问:
“你是一个很好,又很有用的人,在没有找到胜过你的人之前,起初并不打算让你离开我身边,有用的棋子,总要握在手里才算好,不过今日…看来,我是非你不可了。”
“……”淡定,梁先生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他第一反应想到的那么邪恶。
“不过,有的时候,坦诚相见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漠寒忍不住扭头,九州游戏设计部,你们设定NPC智商的时候输入的都是多么正直的数据啊,邪派BOSS都不懂得这些话是有双关的吗?整得他心里本来可有可无的小念头现在像是浇了油的火苗一样蹭蹭的往上窜。
道长,你好 。。。

“你要为我去做一件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但我相信它出现的时候你一定能够明白,不过,你至少得有200级…”
所以可想而知,漠寒完全是被这一句话砸晕的。
“…本来我并不急,不过显然,命数或者说系统这种东西,无论谁也控制不了。”
(技术部的李总监看见这句话的数据时霎时那个泪流满面,其他人都堆满同情神色劝他,李哥,你看BOSS都能想明白的事,你不会还看不开吧……?!)
“待得那一天到来之时,你再说条件,无论什么,临渊派有的,自然双手奉上。”
因为这句话,熬了个通宵没睡的梁爽下线后精神更恍惚了,他真的搞不明白心底那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到底是他真实的想法,还是睡眠不足,打击过大,又或者那场雪的气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崩溃似的抓了抓头发,默默的想,不过还好,没将那句“其实除了你,也没啥看得上眼的”脱口而出,否则他现在是不是还有15级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睡觉,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就跟很多人做梦的时候梦见了感触很深的事情,哭得稀里哗啦,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真的是游戏玩太久了,不不,都是游戏设计师的错,没事为什么要把武力值跟长相设定成正比啊,梁爽用被子蒙住头,发出了跟米扇类似的感叹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为凌晨下线的时候,他还听到了一个挺开心的事。
“其实,你很清楚我与你师父的关系。”
长这么像,说不是亲兄弟谁信啊?
“之前,我也曾说过,我有弟子。”
是啊,说是系统硬塞的,就跟苦逼的武当派一样,摊到那么一个掌门。
“我能待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了,你就留下吧,且当互相照顾。”
唉?这是啥意思,不过这主意挺好的,只要不回武当山!
漠寒是这么想的,甚至梦里都在笑,当然他到底在笑啥,有待考证,因为往往人是不记得自己梦见啥的,不过这种高兴,在他睡醒了傍晚上线的时候,很快就荡然无存。
含微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当然这价格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般的平民绝不会跨进这门槛半步,穿过后院的林木,就是三五个小巧的院落,供那些一掷千金的高官显贵使用,漠寒突兀的出现在那里,引起了几个传菜小厮的慌乱惊叫,然后早上那个提着灯笼的老掌柜就过来了,现在他半哈着腰,走路也慢,怎么看怎么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掌柜不动声色的斥责了小厮,然后就好像没见过漠寒一样,笑着问:
“华凌道长吗?宁大人等您好久了。”
漠寒荒诞的觉得这种日子再继续下去,就跟搞地下工作接头的没两样了,还有他是不是应该找件道袍,不然大冬天还穿着青布衣服,那不是像高人而是像穷人…
“这边走,道长脚下留意喽!”
低头,九州的京城下了一整日的大雪,厚厚的覆盖着小院的花木,还好小径鹅卵石铺的,就算有冰,也不是太滑,不过出了小径的台阶,就不一样了,几个NPC小厮很辛苦的铲雪再铺上粗制毛皮的毡毯,来往的可都是贵人,就是失足那么一小下,别说他们,整个含微楼也担待不起。
曲曲折折的刚到一个小院落门口,才看见镂空砌有隔花样的院墙,漠寒便是心中一凛。
四五个裹着厚实披风,神色不善的彪形大汉,看似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目光却锐利如刀,此刻像是剜肉一般的往这边瞥,瞧见是掌柜,目光立刻全部招呼漠寒一个人了,不过显然漠寒这个级数,实在是太不上眼了,于是他们都若无其事的拢着袖子,将披风裹得更紧,神色里也不乏轻蔑的意味。
烧着地龙的屋子里自然是暖和的,先是进外屋,是酒楼里几个弹琴唱曲的女子,个个身段美好,打扮亮眼,不过显然跟谢紫衣的侍女一比就差得太远太远,所以漠寒目不斜视,更别说她们唱的曲子也是方言,他根本听不懂。
当然雅致简洁的摆设,在漠寒看来也是一眼过,半点兴趣都欠奉。
于是这在里间出来的那个稍微透着怪异,头发花白的NPC眼里,就是不简单了。
其实瞧人,无非是看两点,一个是气质外表,一个是动作细节,前者可能关系出身与志向,后者纯粹就是品格与为人了,这古往今来都没啥差别。漠寒一个15级的小玩家,衣服普普通通,裁剪合宜罢了,放到高门大户,有身份的下人也不过是这么一个打扮,但这寒冬腊月的,他恍如无事,并没有冻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说明并非是一般低等级的小人物,最关键的是,没有对物件歌女,多瞧那么一眼,这倒不是说明为人正派,而是见过世面,非那些看见蝇头小利就蠢蠢欲动的家伙,这个评价就甚是不易了。
“这位就是华凌道长?”
漠寒点头,顺便默默的在心里想,虽然他师父给他起的这个道号听起来怪怪的,不过用起来有一大好处,就是哪怕撞见玩家也不怕,他自己的ID一出现,保证会被很多玩家扁,所以他根本不在论坛发帖,其实这是很冤的事,神器他都没捂热,而拜师武当…咳咳。
“宁大人说起道长的时候,杂家还以为是怎么一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
果然,还是被鄙视了,15级真的是太苦逼,另外那个宁大人到底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啊,他认识吗?难道就是今天早上下线的时候,梁先生说的那个徒弟?
“天寒地冻的,乔掌柜辛苦。”
那掌柜受宠若惊似的,连连道“林总管这说的什么话,不辛苦,不辛苦”,然后就拿着赏钱眉开眼笑的走了,如果不是漠寒今天凌晨上过线,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楼掌柜,其实临渊派的人都是易容高手加天生影帝吧?而且还对酒楼客栈这一行业有特别爱好?
由于心里吐槽得太过起劲,根本就没去细想掌柜刚才对那个NPC的称呼。
漠寒转过眼,神态还是如常,半点不变,虽然没个道袍拂尘什么的让他伪装道门高人——那也简单,想象下湛罗真人就可以了——不过还是成功让那个NPC露出点笑意,掀了厚厚的绒布帷帘,伸手示意:
“道长,请吧!”
一迈入,暖意更甚,屋里空空荡荡,只酸枝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漠寒一照面就开始皱眉,这不是腊八节那天最后被拖下去的貌似九州官府的人吗?
那中年人没有吭声,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极力遏制才没从目中露出怨毒的神色。
还没等漠寒仔细瞧,从漆雕五扇山水屏后走出一人,看来这才是正主。
戴游冉双梁冠,穿一件交领白罗袍,可以说是一个长得甚是俊俏的少年,不过那眉宇间的纡贵气势,让漠寒开始觉得不回武当山的选择可能错了。
“异地重逢,想必宁大人是高兴的,可惜了。”
少年的声音清朗,凛然端肃,往那里一坐,气度十足,漠寒开始默默扶额,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样的人,难道是打击他太没能力来着?
那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却被这句话吓得一抖,不住的伏地叩首。
“我的人,可以死,不能败,因为从来就不会有人给我第二次机会。”
少年说着一挥手,宁大人简直是面色灰败,双腿打颤的出去了,遥遥的,只有外间传来的丝竹声与歌女的婉转唱腔,即使在几步外,也很难听见屋子里在说什么。
“我不敢小看道长,毕竟,你是他派来的。”
说着少年露出一抹带有冷意的笑容,“我原以为,他对于这些事,是不耐烦的,从来没人愿意往麻烦里跳。但派出去想在暗地里搅乱武林的棋子,江湖那么大,却正好撞在他手里,只能说宁大人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我现在却觉得我的运气,也不怎么样。”漠寒隐约摸到了个边,正在无语问苍天。
“哦?”
“看来在九州里,混个饭太难了。”可能一天掉三级,不过也可能一天升几级,梁先生倒真正给他找了个好去处啊,明明闯江湖才是他的梦想!!不过——
“我武功可是很不济的!”漠寒绞尽脑汁要恢复他原来自在的江湖生涯。
“孤还不会武功呢。”
“咦?”
那少年扬眉一笑:“如何,道长想必很高兴?”
“是啊,我太高兴了。”漠寒直着眼睛,喃喃,“如果你是另外那几个,岂不是还得先想办法把坐在东宫的人放翻,现在能省掉一个步骤我真是太高兴了。”
鬼才相信你那副前途一片灰暗的表情是高兴的意思吧!
——泥煤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啊!果然能跟邪派BOSS扯上关系的,一定也是大麻烦!!
对舒朝的太子殿下来说,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猜谜,扶额!
首先,根据系统安排,这个皇位是他父皇起兵造反抢来的,原先只是镇守边关的一个将军,所以可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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