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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想死 作者:天堂放逐者-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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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江湖人能不知道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么?但除了江湖人谁把凶器明晃晃别腰上啊。
“小墨你倒是好眼力。”
秦独岸咕咚一声摔倒,他能理解那些到九州里装13的,能理解到九州里当官的,哪怕是自家老爹到九州里来违法乱纪铤而走险贩私盐的,但阿梁老爹跑来游戏里当屠夫是闹哪样啊?
屠户哪个不是膀大腰圆,一脸横肉,伯父你这长相根本就不合格吧!
下面的漠寒根本就不知道被老爹看到了,他有了上次的教训,倒是将剑鞘牢牢系在衣带上。金丝缠绿松石的五个梅花篆字,染上了斑斑血痕,隔得近的都看得清楚,但一来玩家是没几个认得梅花篆,二来就算是NPC,混江湖的又有几个文化水平高,再说混乱成这样,谁会去注意。
那些死了之后又奔来想报仇的玩家,闹哄哄的加入,使得人越围越多。
“最后一句,诸位江湖同道,若不肯离去,忆山之前,再无侥幸!”
“漠寒!你别太得意,我就不相信今日你能走出京城!”
“泰将军,哈哈,还真是巧,将军为何不上前?”漠寒讥讽。
“你目中无人,小觑天下英雄,你这天下第一,难道就来得光明正大吗?”
漠寒干咳一声,就算不光明正大又怎么样,输人不输阵:
“天下第一怎么了?谢紫衣,九州说‘天下第一,武林公敌’,他能做得,我为何不能,单单就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我还嫌不够,所谓武林公敌,才算响亮。”
“你!”人群之后的泰郝勒虽然气爆,但忌讳国师,还是不敢上前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哪里哪里,比起阁下,尚有不足。”漠寒轻抖剑锋,笑着回顾谢紫衣,煞有其事的问:
“师父请说说,何为天下第一,又何谓武林公敌?”
谢紫衣始终都是神色淡淡,闻言也不过轻笑一声:
“仇敌满天下,再多又何妨?”
拂尘掩饰下,罗浮掌轻描淡写翻手而出,周围就是十几道白光刷出。不过这些人而已,他不必出剑用两仪剑法,漠寒想升级,那就让他升呗。
不过数息,混战的人群就离得远了,一地狼藉,残破的兵器与血迹,酒楼上的围观人纷纷跑下去追着要看后续发展,很快就剩下三个人还站在栏杆边发愣。
迟素斋,秦独岸:…卧槽,太帅会被雷劈的!这丫的又想一天几十级的升吧。
梁振慢吞吞的在桌边坐下,直接拿剩下的花生剥:
“小墨,你说的那啥江湖小报,给我买一份如何?”
“啊,这个,明天头版一定给伯父留着。”
秦独岸苦着脸想,那些谣言都传够了,应该不会吧。
“这武功,平日里也就听着,大街上看打架,没想到啊!”
梁振完全不是察觉到秦独岸担心的那部分,而是感叹:“这比电视里还夸张!等那小子有空,叫他耍一套剑法给我看看。”
秦独岸扶额趴桌上。
那啥,最好的哥们对上爹娘,也不帮两肋插刀的啊,阿梁你自求多福!
“太好了,太好了你还不快来——太!”
这个贯注了内力的大嗓门,震得迟素斋纳闷:“这谁啊,看热闹看这么兴奋?”
“就是,想喊老婆看上帝吗,这口气!”秦独岸跟着鄙视。
可那边漠寒囧得剑都抖了,差点死于笑场。
——他十几招,就将一个自信满满的玩家吓得不住后退,但那家伙武功也不低,身上脸上全是血痕,越打越怕,就开始高喊那句话,没错,正确翻译是求救的。
“泰郝勒,泰郝勒你还不快来——泰!”咽气白光了,人家是临死呐喊啊!
是日,八月十四,直到城门,死伤无数,没办法计算。
虽然看上去漠寒是肆无忌惮,但却使阴谋来不及布设,措手不及,而且国师湛罗真人几乎没有出手,漠寒从城内战得城外,让玩家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漠寒再高的内功也早该耗完了才对,难道这丫跟传说里一样任督两脉通了内力生生不息?
才让追杀的人都死了三五遍,没力气打了,只好看他潇潇洒洒的离去?
“一个小时升了20级!”
这还是很多玩家不能给漠寒经验,也没来啥200级以上的NPC高手的结果。
“喂,这天下第一,搞不好还真是他通关绝尘宫副本赢来的吧!”
执子之手
其实从头到尾算起来,大四的实习也就三四个月,但就这么短暂的时间,梁爽也没能坚持到底。
原因很简单,谁让一个同校的嘴快,将梁爽在九州里的事情说出来了,其实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只不过前些天京城发生的占了江湖小报好几期追加报道,大有网络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感觉,连一些不认识的梁爽的人,都先入为主以为这个年轻人一定自诩网络红人,肯定还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感观一下变差许多,这也就罢,经理也觉得,有这种员工,大伙都不能好好上班了。
现实与虚拟一旦混淆,带来的后果很严重。
实习的公司开给学校的劝回通知书,其实并没有对梁爽造成什么打击,的确需要换个环境了,待在这里反倒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不过人嘛,自己放弃的跟别人要求你离开的,心情可绝对不一样。
注视着火车窗外不断变化风景,应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的梁爽尽管沮丧了点,不过信心十足。
家乡父亲的公司名下,还有一家不大的电容加工厂,都是做一些低成本小投入,不过如果能够有渠道购进市场稀缺的钽原料,那种电容在市场上绝对供大于求,人脉么,虹光电子打工的时候有些积累,市场情况也跑遍了,想做大做好是根本不可能的,原料卖给谁卖多少在生意场上都是按资排辈的,想做这一行,还是先少部分购进机器,然后从别人指缝里捞点汤水喝。
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工厂,都不能太冒尖,要不你官面上有人,要不你就让更大的厂子在前面顶着。这样就算有敲竹杠或者居心不良找麻烦的,也不至于天塌地陷。可以说这叫没用,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整天嚷嚷要做成世界五百强的,看看都是什么样的身家,又是搞得怎样高科技,没那个出身也没那个头脑的话,就脚踏实地一点。
梁爽的盘算就是做上个两年,差不多的话,就转手卖掉做别的,或者找好门路进虹光电子那样的公司做管理层,必须得先在行业里混脸熟而不是拉仇恨,市场的饱和度就这么多,谁抢了谁生意,各自心中有数,谁也不是傻子。
只不过这样的计划,三年前的梁振绝对不乐意。
老一辈人的想法是辛苦半辈子赚下的产业,得一代代传下去,不过随着物价上涨,沿海一带,乃至苏浙一带的许多加工小企业纷纷受到市场金融的波及,在梁爽老家这边也倒闭了一些,将全副身家压在一个厂子或者一家公司上,难免要有风险,这就是自己当老板与给别人打工受气各自承担的不同。
梁爽做梦都想要九州网娱的股份,好吧,这不可能,那么他做梦都想有千万身家,他想要的是钱,是股权,而不是成为天天上电视的名流企业家;梁振希望儿子能有不错的生活与事业,而不是希望他将产业发展得多好,呕心沥血振兴家族那是电视剧里的,做父母仅仅是期望孩子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成为一个成功人士而已。
“船到桥头自然直。”
梁爽手掌张开,拇指与中指按上两侧太阳穴,稍稍揉了下。
太多的顾虑与烦恼,感情上可以用,但计划上不能存在,那只会成为阻碍发展的绊脚石。
桂子金秋,江南飘香。
虽然没有十里桃花看,但还有壮观的钱塘潮,燕语袅娜的二十四桥明月夜,这天下之大,漠寒与谢紫衣有的是时间慢慢走过去。这样惬意的生活,不用伪装湛罗真人,只要谢紫衣易容,漠寒别穿那么拉仇恨的装备,谁又会来打搅。
“骑马仗剑走江湖,那才叫真傻!”
漠寒表示像陆小凤那样典型的武戏主角到处招惹来麻烦,然后一一解决,那多杯具,杀手啥的得是调剂,不能做生活必需品吧,尽管他们一路走来,也遇到不少古怪事,但只要不是好奇的以为天下不平事都要管得,麻烦也不会形影不离的。
最多被认出来是武当华凌,遭来追杀的时候,漠寒就要垂头丧气遮遮掩掩戴斗笠进城。
当重阳菊花螃蟹宴在江南最盛的时候,江湖小报传来一个无比劲爆的消息。
“芩教主娶叠恨楼主?”
漠寒张大嘴,差点喷出来:“那啥,为什么我记得芩教主是女的来着?”
谢紫衣看着漠寒筷子上的小笼包跌进醋碟里,无声的抬了下眼,不过没说什么。
酒楼里关注江湖小报的玩家跟NPC都不少,人人激动得讨论,根本没注意这角落一个戴斗笠,一个平平无奇穷读书人模样的组合,芩坠玉要成亲,多大的新闻啊,你以为她是娶就离奇吗?以为她是招赘吗?告诉你,最关键的是江湖上没有人知道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叠恨楼主长啥样,多大年纪,以及,是男是女啊喂!
你问为什么大家会有叠恨楼主是女人的猜想?
因为芩教主真的是娶,也就是说,对方是要坐花轿来的==就算芩坠玉她女尊过度,但她强抢男子差不多,对方是第一杀手组织的头头,江湖地位就不说了,这武功这势力!哪个男人肯啊?
“也许他倒霉,有啥把柄在芩坠玉手里?”漠寒突发奇想,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吃阳春面的谢紫衣手一抖,人也跟着呛咳起来。
“梁先生?怎么了?”
漠寒赶紧拍背,顺便纠结,难道是因为东西太差咽不下去?不会啊,阳春面至少比馍馍菜包子好多了,从价钱上就能看出来…
“真可惜,不能去看热闹,想来一定有趣,就是不知道那群杀手要怎么参加他们楼主的成亲…咳,人人蒙面?还是人人易容?不知道灵华公子会不会去…等等,芩教主不是喜欢?”
漠寒直着眼睛看谢紫衣,后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漠寒就好像被雷劈似的真相了!
“卖身契,你不是丢了吗?”
“但我怎么知道被谁捡走,又怎么到芩坠玉手里?”谢紫衣咳了一声,“就连他是叠恨楼楼主的消息,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漠寒傻眼半天,才喃喃:
“你说找人代嫁也是可能的,那就要祈祷,洞房花烛夜不是芩教主谋杀亲夫,也不是灵华公子杀妻灭口了!咦,梁先生你怎么又呛到了,这边有茶,虽然差,但你还是喝一口罢!”
那啥,要不是芩教主是狄掌令的亲妹妹,恐怕漠寒跟谢紫衣连讨论的兴致都不会有。
接下来几天,漠寒还特别关注了江湖小报,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芩教主成亲顺顺利利,既没有抢亲,也没有代嫁,所有电视剧小说桥段都没出现,不过要是成亲十天,酆都教还没一个人搞明白教主夫人是男是女算不算离奇事件?泥煤那感觉就好像他们教主娶回来的是鬼啊,秦独岸好友频道控诉,送进去的东西有人吃,衣服有人穿,真真切切多了个人,就是没见着的感觉能理解咩,聊斋吧这是!
“那拜堂总见着人了吧!”
“去,那花轿是直接抬进来的,拜堂的时候一个观礼的都没有,喜娘是叠恨楼的人,所以愣是除了教主以外,没人见过啊!”秦独岸的抓狂想必也是酆都教所有人,“这都叫神马事!”
“淡定,哥们你大惊小怪了!”
“擦,我一辈子的惊吓都快在九州里用完了。”
漠寒觉得,这件事,他还是忘掉比较好,就好比湛罗真人跟舒重衍到底在折腾啥,不知道的比较幸福。因为知道了就等于蹚浑水,这日子自在着呢,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漠寒就想这样的路,慢慢走下去。
但只是过了几个月,他赶着回学校做毕业论文的时候,最严重的意外来了,不是发生在现实,而是九州。
“要关闭九州网游,为什么?”
重磅炸弹一下就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知道,置顶帖呢!”
“这啥意思,我觉得九州玩的人还是很多的啊,许多玩战神的,几个月后都没玩了投奔新的虚拟网游,战神搞不好现在还没九州赚钱呢,啧,它才开了半年了,人气就差成这样!”
“谁晓得这是抽哪门子风!”
“关之前,至少要出新游戏吧,九州网娱难道是要倒闭?”
“搞不懂,一点通知都没有,怎么说关就关。”
乱成一团,网络维权要求游戏公司给个说法的比比皆是,梁爽没有参与讨论,他一遍遍试着登陆游戏,都没有成功,提示音都没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手握成拳用力得指骨都有些弯曲,指甲将掌心戳出道道血痕,他之所以没有崩溃,是记得九州系统说过的那句话。
——除非地球毁灭,或者你们人类不再使用网络。不然,我始终存在!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网游停运,没有通知,就在上午九点的时候,所有玩家全部掉线,漠寒现在唯一的庆幸的居然是他本来就不在线,没有在谢紫衣面前忽然…又或者是永远的消失。
终于,九州那些闹鬼事件,都被国家确认了吗。
不符合常理的事物,最终都只有走向灭亡?
九州不再能登陆,第一天,群情激奋。
第二天,许多玩家持续关注。
第三天,网络上依然喧嚣,但现实中,该怎么活的人还要怎么活呀,比如学校里到处都是忙着谈恋爱,忙着上课,以及忙着毕业论文的人,没有了九州,也只是少个有趣的游戏而已,很遗憾,但一般人是没有办法扭转乾坤做什么的。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校园还是校园。
“阿梁,你,你…没事吧?”
陈墨是最担心的一个,他跟着梁爽,就差寸步不离了。除了知道梁爽失眠,整晚睡不着之外,白日里没看见死党有啥不对的地方,只不过多了黑眼圈,以及憔悴沉默,但即使没有九州,赶论文的许多学生也是这副德行,一点不惹眼,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陈墨更紧张了。
“我没事。”
“你别说瞎话了,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真的没事。”梁爽疲倦的笑,“他一定活着,九州里的所有人都好好活着在,就跟我们一样,只是我们失去进入那个世界的办法而已。”
“阿梁你真的疯了!”陈墨紧张得已经要去打电话给读心理学的朋友了。
“我们总有失去最重要东西的那天,但…不到生命最后一刻,轻言放弃,那才是断绝最后的希望!”就算九州系统全部封存,但单凭它能够让死去的人继续在九州存在的能力,国家也不会放过,就算整个游戏系统都被格式化了,也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到时候大不了再次寻到南枫镇,让一切重新开始。
即使,每次这样想,胸口就闷得无法喘息。眼前一片晕眩,天似乎太高,阳光太烈,梁爽就很想找个角落静静待在那里不动,什么也不想。
人总是要成长的,尽管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但至少,曾经来过,拥有过。
足够后面几十年慢慢回忆,慢慢回味。
毕业论文,答辩,时间有条不紊的走着,新的全息网游层出不穷,除了梁爽,大约不再有人,持续了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戴上游戏头盔,连上网络,然后等着永远不会出现的登录音乐。
就是这样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九州游戏论坛现在除了坚持不懈的抗议贴,再看不见其他,整家公司都已经关闭了,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天,应该说三年前的这天,是九州网游公测的第一天。
梁爽叹了口气,没有取下头盔,也懒得去关灯,头盔里的视野还是一片漆黑,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开着的电脑已经转入屏保状态,一些旋转的射线扭曲着,突然整个屏幕都颤抖了下,然后无数字母数字占据了主屏,浅浅的绿光亮起后,又黯淡起来。
“接受登陆请求,玩家漠寒,欢迎来到九州。与九州契合度满额,你有权选择,永远停留在九州,或者暂时登陆九州。”
“呼——”某只在打鼾,睡得正沉。
电脑屏幕上出现一排1组成的黑线
。
“系统自动选择暂时登陆设置,玩家数据自动回复,ID漠寒,身份,武当下任掌教,淮左秀士一脉传人,称号天下第一,等级142,生命值……”
“正在打开排序35,624地图,即玩家初始登陆九州所在,倒计时十秒,十,九,八…”
话说某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九州登陆的悠扬音乐,果然是梦么,他翻个身继续睡。好像有水流动的声音,好安宁的晚上,但这更鼓响真是太吵人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咣的又一敲。
“那边地上躺着的,是人是鬼?”
一嗓门将漠寒吓醒了,揉揉眼睛,看着一个提着灯笼跟锣鼓的打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兵丁,霎时张大嘴,左看右看,天是一片漆黑,他躺在硌硬无比的青石板上,左手边就是河堤,下面波光粼粼。
“来人啊,抓住那个违反宵禁令的!”
漠寒从地上跳起来就跑,然后发现轻功还在,简直要大笑三声。
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
漠寒轻松甩开了人,他一路狂奔,一路怀疑自己在做梦,最后他到了一家门板都合不上,招牌都掉了的破客栈前,门槛上长满灰灰白白的菌类与青苔,这样像废墟的地方,居然有一点温暖的烛火透过缝隙照射出来。
漠寒就像被蛊惑那样,伸手猛一推门。
门板极度无辜的散架倒下,在静夜里声音听得格外刺耳,漠寒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傻乎乎的站着,看着横七竖八倒的破椅子,只有三条腿的桌子,满是污渍的桌上亮着的一盏油灯,以及默默坐在桌边的人。烛火下忽明忽暗的脸不是谢紫衣的,而是当初南枫镇客栈账房的模样,好像还在等着老天下雨给他喝,等着那个跑来给他送馍馍的人。
恍若当初。
“梁…”
漠寒欲言又止,他想上前,却又不敢进门。
谢紫衣的神情更茫然,似乎比漠寒还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一切。三个月前,所有玩家都消失了,三个月,足够他想明白,以及决定到哪里去等,那个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人。
“这不是做梦吧!”漠寒死命掐自己的脸,他不敢找下线选项,怕梦忽然醒了。
谢紫衣听他说话,终于反应过来,抽剑出鞘,漠寒脖子上立刻冰凉一片,温热的液体往下流,以及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
“你是谁?”谢紫衣一字一句的冷冷问,玩家已经不存在于九州了,这种骗局!
漠寒陡然大笑,揽臂抱住,一边笑一边示意自己背上的佩剑:
“忆山尚在,旧情不复,苍天不仁啊!”
“咣当!”谢紫衣手上的剑跌落在地,凝目望去,金线缠绕绿松石五个梅花篆字在剑鞘上,秋是忆山日。
——秋是忆山日,禅窗露洒余。几悬华顶梦,应寄沃洲书。风月资吟笔,杉篁笼静居。满城谁不重,见著紫衣初。
“还不信?”漠寒苦恼的抓抓头,不怀好意的说,“梁先生,你还记得那副水晶棋子嘛!”
“够了!”
不顾某人的恼羞成怒,漠寒仰头就喊:
“九州,你丫的在搞什么鬼?”
“主机被拆了,转移数据很麻烦的,咳,当然要把占内存的东西先丢出去啊,比如玩家。”
“啊?他们,真拆你主机了?”
“也不是!”九州系统慢吞吞的说,“他们逼着李茂交出核心代码,试图控制我,我就干脆自动关闭,让他们跳脚去,这叫…对了,不自由,毋宁死!”
“……!!”
李茂要是听见这话,一定是好好的孩子看了电视剧后,就变得满嘴奇怪用词的悲愤心情吧!
“如你所见,我搞定了,全部转移成功,耗时三个月而已。”
漠寒咬牙,这货完全不通知,害得他心神颓废这么久,看谢紫衣的反应,估计九州谁也没告诉!他想安慰几句,偏偏找不到说辞,憋了半晌:
“我没带菜包子来,怎么办?”
“……”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漠寒满头黑线,虽然没见到人影,不过也听出这是谢紫衣侍女们的声音。
“你不会以为,我就一个人待在这破客栈呢?”谢紫衣眯了眼睛,对漠寒突兀又跟九州说话的行为十分不满,“你不觉得这里穷成这样,该是只有蜡烛,油灯是不可能存在的?“
“呃!”
“你以为我是你吗?”
“……!!”
侍女们远远笑着应声:“就是就是,主人说得对,华凌道长是两袖清风啊!“
“连菜包子都买不起嘛!”
漠寒额头暴青筋,脱口就喊:“九州,你丫还拖欠了我万两黄金!”
“这个简单!”九州系统这次的话,客栈里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死板又慢吞吞的声音,“我记得你们就是想开客栈的嘛,来,我给你们刷新下客栈!”
一道白光过,客栈还是破客栈,破桌子破椅子,横躺在地上的破门。
“这就是你,价值万两黄金的刷新?!”漠寒忍无可忍。
根本没多出来任何东西,还少了满地丛生的青苔跟蘑菇!
“当然,一两不少!你可以撬开一块墙砖或者地砖,全部都是涂了厚厚黑漆的黄金,黄金哟!一块五两,当然有的还是真正的泥砖,纯粹无序排列,你可以慢慢撬!别着急,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滴!”
后来
十年之后,全息网游的种类多到烂大街,别说“战神”这种老掉牙的战场策略类游戏,就是宫斗主题的,末日丧尸升级类的,大约有多少穿越文,就有多少种类的全息网游吧,国内国外所有的游戏公司策划部每天都在翻十年前流行的网络小说,试图找到新的灵感作为游戏设定。
其实最近的风向很奇怪,居然流行起全息单机游戏。
咳,即传说里只有主角一个穿越者的…结局无限可能,但是只能死一次,可以保存读档,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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