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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揽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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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薛楼雪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免将屋内众人的心神都拉了回来,她的话是对着俞无期说的,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及洞悉一切的锐利,好似已将人看穿。
“你猜出来了?”俞无期回视着薛楼雪,她的脸上挂着慈爱,只是她这份慈爱对薛楼雪没有什么作用,毕竟谁能指望一个冷血杀手会对不相干的人有多余感情。
“没有!”她只不过是从她过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正要发生,而那要发生的似乎和她有关。
“我是花巧月的娘亲。”俞无期捂住嘴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她并无意隐瞒她的身份。
薛楼雪怔了下,她没想到这个病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就是巧月的娘亲,怎么看也无法将这已经脱了相的女人和她那个清秀的夫婿联系在一起。
“你总算回来了。”薛楼雪没有如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淡淡的回道。
这不仅让俞无期也愣了下,在她理解,一般的女人若是疼爱夫婿,必定会为夫婿讨回公道,她这个娘亲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按理说已经不够资格被巧月称作娘亲了。
“你……”
“我会把巧月带来。”薛楼雪将药箱放在桌上,已有意要回去接巧月了。
“你不怪我?”俞无期愣了半晌,才想起要问,她已经不抱能见到巧月这样的希望了的。
“巧月不怪你,我自然不会怪。他等你回来已经有很多年了。”薛楼雪转过身朝门口走,临走出门口时回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俞无期已近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真的没想到巧月没有怪她这个娘,而且还在等她回来。
黎尚人看着这一幕也不免惊讶,震惊之下也多看了几眼俞无期,她竟然就是被人称作雕花圣手的花十金?
为何如今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最重要的她为什么会改了姓氏?她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但也难免好奇,所以,她并未离开,反而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开始仔细研究俞无期的病情。
屋内三人,一个坐在桌旁提笔写着药方,另外两人一个坐在床边悄悄抹眼泪,另一个被扶着躺下,但看那已经憔悴不堪的脸上竟也绽放出淡淡的光彩,想必是心情开朗了些,才会让依然枯槁的形容透出几分人色。
﹡﹡﹡﹡﹡﹡﹡﹡﹡﹡﹡﹡薛楼雪不多会儿便到了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她的心情由出门时的畅快到现在有些窒闷。
进了院子,看到史兰禾正坐在花圃中看着花朵上飞转的蝴蝶,而巧月则把刚洗过的衣服晾在晾衣绳上。
等他将晾起的被子的被角抚平,转过身正好看到薛楼雪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阿雪,你回来啦!”巧月高兴地几步就跑到薛楼雪身边,一下子就扑进了她怀里,他最喜欢这么做了,她每次都能牢牢的接住他,不会让他扑倒,也不会向后退,就是那么稳稳的站在那里,抱住他,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是有人疼爱的孩子。
薛楼雪紧紧地抱住他,他的孤单,他的寂寞,他的好,他的包容,让她一心只希望他能够生活的快乐,不再像以前那样亏待他自己。若是依她的意见,她是绝不想将他娘回来的事告诉他,可他对娘亲的渴望,让她不忍心将他得知最后一个亲人已经在身边的消息隐瞒下来,告诉他吧,就算他会难过,他会伤心,不是还有你陪着他吗?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巧月!”薛楼雪将抱住自己的巧月稍稍推开了些距离,让他看着她。
“嗯?”巧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严肃而略带了些紧绷的表情,心里想的是不知她又要教训他什么不该做了。
“你娘回来了。”
“你说谁回来了?”巧月听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再问了一次。
“是娘,你等了盼了十几年的娘亲回来了。”
“娘?娘!哎呀!娘回来了?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在一阵郑愕过后,巧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向薛楼雪身后看了一圈,没发现有行迹似娘亲的人出现,便想到可能娘亲没跟着来,赶紧拉着薛楼雪就要走。
“等等!巧月,你听我说,好吗?”薛楼雪拉住急匆匆要往外走的巧月,让他停下来。
“什么?”巧月对薛楼雪的话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中了毒,只怕活不了多久了。”薛楼雪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让巧月刚刚在心中燃烧起的希望之火被狠狠的浇上了一桶冰水。
巧月愣愣的站在原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那里能看出一个娘亲来。
“我……我要回家……回家。”巧月呆愣了半晌,嘴中喃喃的念叨着,人也像丢了魂儿般的往外走去。
这些日子,史兰禾的眼睛也恢复了大半,从薛楼雪进来时,他便感觉到了,只是知道她并不会特意关注自己,所以也并没有过来,看巧月不同以往的行为,他也不由得担心的从花圃里出来,走到近前。
“你先呆在这里,没事不要出去。”薛楼雪匆匆叮嘱他一句,便跟随在巧月身后离开了。
史兰禾站在原处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一章,是不是很勤快?大家快鼓励鼓励我吧!OO~
薛楼雪(满脸鄙视):没见过如此大脸之人,受教啊!
叶子(满脸愤怒,双拳紧握做气愤状):本姑娘就是脸大,怎么着,还跟我拽文!!!
薛楼雪(一脸无视表情飘过):敢做不敢当,小心没人嫁你!
叶子:#我们这里不是嫁,是娶好哇!

                  楼雪揽月 21
薛楼雪带着巧月回了他们自己的家后,巧月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这让薛楼雪十分不解,她以为巧月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要回家疗伤,却没想到他是要找东西。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只见他从床底下扯出一只箱子,里面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酒肆里装酒的酒壶,酒壶的外形很有古意,花纹雕刻的鱼鸟都栩栩如生,但质地却是普通,还有集市上卖的各色陶瓷玩偶,更有胭脂盒。
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他从柜子里掏出的一只用石头雕成的小猴子,她觉得这只小石猴并不如其他东西漂亮,却被他仔细的用布包了好几层,让她误以为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打开布包擦了又擦,才又用布包好放在事先找出的布袋里。接着,他又找到许多小的手工编织的各式小人,这些东西虽不稀奇,但看的出都保管的很好,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漂亮,他将这些东西也放进布袋里,说是布袋就是那种行走小贩经常背在身上的褡裢,他将褡裢搭在肩膀上,薛楼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拉了她往外走。
“带我去见娘亲吧。”似乎是将伤心压在了心底,巧月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的抿着,还真有点要慷慨就义的意思。
薛楼雪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小月儿,即便再难过还是会很坚强的面对现实。
她拉住他,将他身上的褡裢搭在自己肩膀上,才拉着他走。
“你不怪她?”薛楼雪眼睛看着前方,手却是极紧的握着他的手。
“不怪,奶奶说恨一个爱你的人是痛苦的,我相信娘她是爱我的,离开我是不得已。爷爷在离开我们之前,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你娘很爱你爹,她只是迷路了,找不到爱你的方法,别怪她。’以前,我不懂,就是想要娘回来陪我,现在,我懂了。”巧月眼睛也看着前方摇了摇头,他不怪,也没法怪,毕竟谁能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呢。
薛楼雪的目光闪了闪,这个男子竟然有这么豁达的想法,无怨无悔,相比自己,他简直就是圣人的楷模。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便已经到了四合院,没有敲门,薛楼雪便拉着巧月走进了屋。
屋内,俞无期闭着眼睛休息,荞星坐在一旁不时的给她擦脸上的汗。
黎尚人则是端坐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己写的药方看,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呼吸声及纸张翻动的刷刷声。
巧月跟着薛楼雪进了屋,却没有走近床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床上的人,那人脸上毫无血色,一张嘴干涸的近乎枯干的树皮。
或许是母子连心,也或许是天性,在巧月进来的同时,俞无期竟也睁开了眼睛。
她有些吃力的略抬起头向门口看去,荞星不知道娘亲在看什么,便也回头看去,发现门口除了薛楼雪外,还有一个男子,男子的年纪在二十上下,一身天青色的长袍,不知是不是出门的匆忙,袖子还翻在手腕处。
看到他的脸时,荞星怔了怔,他的脸竟然和娘亲收在身边的那张爹爹的画像有七八分像。
“臻儿……”俞无期喃喃地念了一句,马上苦笑摇头:“不是臻儿,是月儿。”她怎么糊涂了,臻儿早在十九年前便去了,面前和臻儿如此相似的是他们的孩子呀,那个她狠心抛下的孩子。
她心中百味杂陈,她真的是犯了个大错误,怎么会以为这孩子是害死了爱人的凶手呢。臻儿舍了命保住的孩子,她不但没有好好去爱护,反而弃若敝履,等她去了地府,又如何向臻儿交代。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只觉胸中有一口难抒之气在游荡,是她错了呀。
“娘?”巧月轻轻启口,竟觉得有些艰难,他懂事起,就没有喊出过这个字,是因为他没有叫的对象,看到同村的孩子有娘疼,还会骄傲的坐在娘亲的肩头,他也会羡慕,但只是羡慕而已。
曾经多少次他午夜梦回,见到娘亲回来,他也会撒娇要娘亲背,可是梦醒了,娘亲也消失了,此时看到真正的娘亲时,他竟有些胆怯,怕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月儿!”俞无期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依然是慈爱的微笑,她无力的抬起手,向自己这方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巧月犹豫了下,拉着薛楼雪的手走了过来,却是停在了俞无期一步之遥的地方。
“好孩子,娘……”俞无期看着近在眼前的巧月,不仅老泪纵横,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看着这样的娘亲,巧月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这是他的娘亲,他盼望的娘亲啊,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一下子想明白的巧月扑在床边,知道娘亲病了,他不敢直接扑在她身上,只是跪在了她的床前。
“娘--”长长的一声呼唤,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喊了出来。
俞无期手颤颤巍巍的落在了巧月的头发上,轻轻的摸着他的发顶,仿佛已经这么做了千百次。
薛楼雪将手上的褡裢放在桌子上,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没有爹娘,从小便生活在赤血门里,接受的都是要冷酷无情的观念,她无法感受一个孩子盼望爹娘的那种感觉,此时,她却能感受到那种骨肉团聚的天伦之乐,或许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血吧,她想。
“娘!”男孩子特有的稚嫩清亮的声音响起,将屋内祥和温馨的气氛冲散。
荞星自从巧月进了屋,便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旁,他看着眼前和娘哭做一团的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被人遗忘在了角落,以后娘会不会认了自己的儿子而抛下他?
心底的恐惧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融入这份宁和的气氛中,所以,他低低的喊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巧月也听到了这一声喊,抬头朝发声处看去,发现是个模样稚嫩的男孩,便怔了下来。
俞无期擦了擦眼泪,精神似乎也好多了,她笑着伸手将荞星拉了过来。
“月儿,这是荞星,你的弟弟。星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巧月,你得叫哥哥的。”俞无期给两个人做着介绍,似乎是过于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巧月在听到你的弟弟时,脸色由红润变成了煞白。
“娘先跟你认个错,娘不该扔下你不管。这些年看着星儿一点点长大,我才知道我错失了什么。当初,我不该怨恨你让我失去挚爱,就说你是煞星,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年,木兰郡发大水,我在旅途中正好看到大水中飘来一只木盆,盆里坐着的就是星儿,星儿的命可真大,当时应该只有一岁多点吧,看着他我就想到了你,我当时想啊,不知道小月儿有多大了,是不是比这个孩子还要乖巧听话……”俞无期似在话家常般述说着她和荞星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而巧月的身子却是逐渐僵硬起来,他直着身子站起来,木然的转过身,还在其他人不知他要做什么时,已经快速的冲了出去。
薛楼雪是时刻都在关注巧月的反应的,见他跑了出去,也不管屋里的人都愣住的表情,也跟着跑了出去。
巧月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出了四合院,就失了刚才的那股劲儿,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大石头上。
薛楼雪跟着出来,看到他坐在石头上才放下心。
她撩起衣服下摆,坐在了他旁边的地上。
“我……”巧月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只是半天才说出了那么一个字。
“是因为想到这么多年,她抛下了你这个亲生孩子不管,却能那么细心的照顾另一个孩子,觉得心里委屈?觉得娘亲太过分,太偏心?”他的表情一直都在她的关注之下,所以他从听到这是你弟弟时,表情变的僵硬,她就知道他一定很难受,换了谁也无法开心。
自己的娘亲曾经以为自己是煞星而怨恨自己那么久,娘亲多年不但不归,连个音信都没有,一回来还带了个弟弟,这弟弟虽不是亲生,可毕竟他却以自己的身份享受了那么多年的母爱,这放在谁身上只怕也受不了。
巧月没有大放厥词,只是从屋子里跑出来,已经算不错了。
“我是不是很坏?”原来他也会嫉妒,也会恨,他以为只要娘亲回来了,他什么都不会在意,可是,他还是恨了她,恨了那个他名义上的弟弟,他现在一定很丑,这么一想,他赶紧用手捂住脸,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么丑陋的嘴脸。
薛楼雪拉开他冰冷的有些吓人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道:“我的小月儿一点都不坏,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谁让她不顾自己亲生的宝贝了。要我是小月儿的话,我根本不会来见这个娘,说不定听说有这么个弟弟,我还会钉草人咒他们拉肚子,跑茅房不停。”为了哄的自己亲亲夫君开心,她算是豁出去了,什么形象啊都可以放一边。
看薛楼雪撇嘴,发狠,但眼睛里却满是担心的样子,惹得巧月破涕为笑,他心里涌动着暖意,她还从来没做过这个表情,她一贯都是酷酷的,为了不让他难受,她竟然会这么不顾形象,她真的对他很好。
“要不这样,我带你回去,我们包饺子吃?再或者我带你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我们都把它们买回来,好不好?”薛楼雪仰着头看他,他坐在石头上可是比她高出许多,这样的角度倒也让她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所有变化。
巧月被她的话说的一僵,渐渐收住了笑,咬了咬嘴唇,还是摇了摇头。
“你说娘中毒了是不是?能不能治好?”刚刚心里有些堵的慌,但她的话却又让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既然以前都没有怪娘亲的抛弃,为什么现在却又来计较是谁代替他承接了娘亲的母爱呢。
他现在不是也有人爱着宠着了吗?那个荞星应该也是从小就没了爹娘和亲人的吧?有娘替他的娘亲疼爱着他,不是也很好,无论如何,总是少一个和他一样没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一切的心慌憋闷都豁然开朗,他又担心起那毒来,若是能够治好,那么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黎大神医的样子,只怕……”薛楼雪余下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以摇头来代替。
巧月带着希冀光芒的眼神在听到薛楼雪的话后,黯淡了下来,终究他是没有福分享到母爱的,所以,即便见了娘亲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吗?
“别难过,毕竟你娘她是回来了,就算……以后还有我啊!”薛楼雪见他意志似乎有些消沉,赶紧凑近他,拉了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看着自己认真而又温暖的眼睛。
“我只是难过!”巧月将脸埋在她的肩上,话说的有些哽咽。
“对了,你不是带了许多小玩意要给娘看吗?”薛楼雪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随即想到桌子上褡裢里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道。或许这个话题能让他不哭?想起自己的那把剑曾经也被他归为要进献给婆母大人的礼物之一,而他还因为她的不识相而大大的给了她个“教训”,她就觉得好笑又无奈。
“娘会喜欢吗?”巧月哽咽着说道,想起他收集的那些小东西与当年爷爷奶奶描述的娘亲会看上的那些东西可差远了,他不自觉的有些犹豫。
“怎么会不喜欢,那些可是小月儿很用心才找回来的东西。”看那些大大小小的东西,就知道他为了找那些东西也费了不少心思,这样的好儿子只怕也少见喽。薛楼雪一边安慰着巧月,心里还在寻思若是那个娘敢不喜欢,她该怎样和婆母大人沟通,让她半个不字也不敢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姗姗来迟的更新,呵呵!

                  楼雪揽月 22
巧月突然的离开让屋内三人都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屋内依然一阵静默。
“无期妹子,哦,不,我其实应该叫你十金妹子吧,你是真的觉得亏欠了巧月这孩子吗?”静默半晌,还是黎尚人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僵冷气氛,她的脸上带着了悟一切的笑容说道,而她的一声无期妹子,让俞无期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黎大夫,您还记得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再提起她的旧名。她以为卧牛村的人应该早已经把她给忘了,所以回来以后她不敢回村里去,只好派人先行到这小丰村来布置一番,便隐居到了这里,却没想到这位以前并无太多往来的大夫竟然还记得她。
黎尚人放下手中的药方,眼睛抬起,正视俞无期,她的脸上没有厌恶更无疏离,只是与熟人聊天般的对她道:“当然,你雕花刻画的手艺在村子里可称为一绝,哪家凡是有什么喜事,丧事不是请你去给雕上一些或者画上一些飞鸟鱼兽。你那时的风头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虽然有调侃意味,但黎尚人的话也未尝不是真实的,那时的俞无期又将谁真正放在眼里了,可惜人过于骄傲,难免在一些事上就会摔跟头,想不开,挚爱夫婿的死亡,又被路经家门的术士说刚出生的孩儿是煞星,这种种打击怎不叫她失心丧志,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和推卸责任。
“月儿他还在恨我吗?他来见我了,还叫我娘,不就是原谅了我?我说那些就是想告诉他这些年我……我没忘记他。”俞无期闪亮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一想到刚刚巧月的突然离去,让她不解,更让她难过,她不仅喃喃自语道。
黎尚人自然是听到了她的呢喃之语,便摇了摇头“十金妹子啊,也亏得你身边还有个孩子,却不了解孩子的心事。我看这位小公子的双手白嫩如青葱,只有指尖上有薄薄的茧,还微微发红,想必以前定然未受过苦,也没做过粗活,而那红痕,应该是不慎被火烧到所致。”她朝荞星抬了抬下巴,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叹,该说这花十金仁善还是狠心呢?一方面她将亲生孩子丢下了十几年不管,另一方面却将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无微不至,甚至有可能锦衣玉食的教养着,她是真笨还是故作无知。
“巧月那孩子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若不是有老邻居关照着,只怕你现在回来见到的也只有一座孤坟罢了。你以为讲起你□的缘由就能让他开心吗?你看到他,不但没有问问他这些年怎么过的,现在过的好不好。反而兴高采烈地将你如何收养了个孩子的过程说给他听,他会怎么想,心情又会怎么样?这次,要是他不原谅你,也是你自找的。我必须说你真是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黎尚人毫不客气的将心中所想如实的说了出来,她才不管俞无期身份如何,她也不过就是个乡野大夫罢了,她又能将她怎样?
而且她也不是危言耸听,与薛楼雪和花巧月这对小夫妻相处这么些日子,她多多少少对那个孩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表面温温柔柔的,但骨子里却坚强固执的很呐,她还以为他不会来见这个对他亏待许多的娘,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喊了娘,真不知道这花十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孩子。
俞无期被黎尚人说的垂下了头,身子如风中落叶般颤抖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忘形,竟然伤害到了她一直怀有愧疚的孩子,她的确不是个好母亲,只这么想,胸口又似乎被堵了块大石,喉咙发痒,她又不停的咳了起来。
“大夫,你身为医者,该是济世为怀,怎可口出恶言。”荞星赶紧倒了水,端在俞无期身旁,喂给她喝,他眉宇紧锁,眼睛却向黎尚人这方扫来,那眼光竟透着冷厉,话语中还带了几分威仪。
“星儿,不可无礼!”俞无期喝了水后,觉得好些,才沉声呵斥荞星,接着又对黎尚人颇感歉意地说道:“抱歉!黎大夫,是俞某教导无方,让小儿冲撞了您。”
荞星听到俞无期的道歉之言,没有辩解,只咬了咬嘴唇看向别处,将茶杯拿起握在手中。
黎尚人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气,看着面前的母子,表情也变的高深莫测起来。
薛楼雪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黎尚人颇富趣味的研究床上的母子,而俞无期似是有满腹的忧虑般靠着床半坐着,荞星则是握着茶杯低着头端坐在床边,气氛似乎很是和谐,却总带了那么点怪异。
她也无暇去细细研究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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