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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贴庄主_by春从春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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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栖凤山庄富贾江南,庄主君临素有玉阶公子的美誉,但凡与他相关的江湖轶事总少不了风月无边;寒剑山庄威震皇城,诀杀九剑独步武林,哪里有庄主苍迹的身影,哪里就有斩不断的情仇恩怨。

纵使南君临、北苍迹的名号由来甚久,但两位庄主的初次会面,却是在各自成名的多年以后。

武林大会上的惊鸿一瞥,并未在谁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彼此真正的交集源于一夜天外飞来的露水情缘——往后的故事,无非是一个你情我愿的替身游戏……

难计较,究竟是谁倒贴了谁,谁又自诩多情负了春衫意?

正文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玉阶公子,是在十年一遇的武林盛会上。

寒剑山庄与栖凤山庄各为一方之主,两位庄主的名号在江湖上平分秋色,一个气度翩然妙若谪仙,一个冷面寒心风仪超群,见面不过点头之交,实在是淡漠若水的交情。

大会的筵席设在皇城最富盛名的天波楼。彼时苍迹身边仅跟随着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苏青弦,君临的周围却是群英环绕,无论到哪莫不是一派众星拱月的辉煌阵仗,其雌雄难辨的出尘美貌亦让不少与会人员心折不已。

“能在盟主和各大派门之间多方斡旋,看起来还游刃有余,这位玉阶公子来头不小。”出身皇族的苏青弦深谙权谋斗争的阴暗本质,不免由衷感叹。

“不过是那套用身体玩弄人心的把戏,你若愿意,成就当不在他之下。”苍迹表情冷漠,眸中的鄙夷之色显露无疑。

苏青弦轻咳一声,讪讪笑了:“苍大庄主,好歹你我也是过命的交情,说这种话就不怕我翻脸吗?”

“哼,此处空气太污浊,待久了会得内伤。”

苍迹话音刚落,便有不少耳尖的青年侠士回头瞪他,倒是被人群包围的君临似无所觉,掌中纸扇慢摇,素白衣袖挥洒自若,笑谈间淡香氤氲,蛊惑人心无数。

第二次见面,是在天波楼后的那片午夜密林。

君临斜倚在一株梨花盛放的树下,宛若遗落人间的花妖,周身的白映出极端的素净,容姿绝色美得慑人心魂。

视线交接的霎那,冷汗自苍迹白皙的额头无声滑落,半个时辰的调息功亏一溃,好不容易压下的药性再度爆发,在体内崩溃成一片惊涛骇浪。

面颊泛红,呼吸急促,下腹蠢蠢欲动……纵使勉强镇静心神,苍迹也清楚明白身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己中毒已深。

该死!

抬眸剜了君临一眼,苍迹的眸色冰冷刺骨。

“原来是苍兄,你也来赏花么?”君临很是惊讶的样子,红唇微抿,一双盈水星眸愈发显得脉脉含情。

苍迹说不出话来,想要掉头就走,但脚步却如灌铅一般,几乎寸步难移。

“苍兄?”刻意下压的声音低柔婉转,君临缓缓坐直身体,恍然蹙眉,“你的情况不对,怕是遭人暗算了吧?”

遭人暗算不假,但对手若是寻仇而来,何以会使出下媚毒这种卑劣手段?为了不惊动安睡中的好友,苍迹欲寻一处僻静地自行解毒,偏偏此时两人相遇,世上果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连番质疑让苍迹心中起了戒备,奈何灵魂像是抽离了身体,想的是一回事,做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苍兄,你这是做什么?”一声浅浅的惊呼,君临未及起身就被狠狠扑倒在地,苍迹冷峻的颜容随即在眼前放大,呼出的热气就喷在颈侧,有些微痒。

“嗯,让在下助你疗毒吧……”素手拦在苍迹胸前的束扣上,君临不着痕迹的的拉开彼此的距离,苍迹的神智也因此回复了些许。

月色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悄然洒落,树下一人费力调息,一人专心运功于掌,很长的时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唯有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在林间回荡。

自君临身上散发的淡香在空气中漂浮萦绕,若在平时自然无碍,此时却似起到加速媚毒蔓延的效果,苍迹的面颊越来越红,气息吐纳也越发不顺畅了。

“苍兄,你感觉如何?”一轮转功既毕,君临抬手轻拭额头细汗,浑然不觉举手投足间都习惯性的带着一抹魅漓天成的诱色。

苍迹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体内热流沸腾,脑海里亦充斥着猩红的血影,在眼前美色的冲击下,最后一点理智几乎荡然无存。

“观苍兄脸色,应是中毒不轻,在下认识一位解毒圣手,人就在天波楼,不如……”

话音未落,却化为一声惊喘。

君临意识到薄衫的前襟被苍迹扯落,面颊骤红:“苍兄……你这是……”

原本轻扬的嗓音变得莫名低柔,在耳畔回旋不止,似最激烈的催情毒药,先前苦苦压抑的欲火悉数反噬,顷刻就荡尽了苍迹心头所有顾忌。

君临的齿关被迫撬开,唇舌勾缠卷起阵阵粘腻的舔吸声,听得两人皆是情动不已,苍迹食髓知味,手指探入君临的衣裳下摆,下身在他柔滑的腿间来回顶弄,彼此的长发渐渐纷乱的缠在一处。

“呜……等等……”

就算是久经风月的情场老手,也未必禁得住这般天雷地火的猛烈侵略,君临渐渐感到喘不过气来。

近乎呢喃的请求听在饱受欲念煎熬的人耳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但身下之人不是什么美娇娘,粗暴的动作迟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苍迹有点疑惑的停住不动,表情茫然。

“嗯……你怎么了?”君临抬起水气氤氲的眼眸,吁吁的轻喘。

“……你不是第一次吧?”被磨得嘶哑的声音自苍迹口中吐出,灼烧的热气顿时喷在柔嫩的耳廓,激得君临的身子一阵微颤,“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

盈盈秋水微漾,君临像是听到了天下奇谈,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眸。

“快点……”苍迹颊上汗如珠缀,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

半晌,君临认命的抬手轻推,让苍迹平躺,自己翻身趴俯在苍迹身上,隔着布料在苍迹胸前技巧性的舔咬,修长的手指握住他下身挺立的部位反复捏揉。

“唔……”

快感汹涌持续不断的袭来,苍迹气喘着扯住了他乌黑顺滑的长发,指尖渐渐用力。

君临手下动作加快,不无恶意的用指腹摩挲他敏感的顶端,直到苍迹忍无可忍,方才轻笑着抬腿环上他的腰。

……朦胧的月色给不着寸缕的身体蒙上了一层淡淡光晕,斜扬的凤眸水雾凝注,微启的绛唇不点而红,眼前之人美得不似凡尘俗物,苍迹顿感一阵目眩神摇,相互抚慰的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令人耳红心跳的滚烫呻吟。

意乱情迷之间,苍迹再度将人压倒在身下,热胀的异物挤进湿暖的穴口,在媚毒的驱使下胡乱冲撞起来。

“啊啊……嗯……苍、苍兄……慢点……”发上冠饰不知何时掉落,君临喘息微促,环在苍迹腰上的长腿渐渐收紧,眼中愈发柔波荡漾、化水而妖。

……热流爆发的瞬间,苍迹的脑海已然茫茫烧成一片,不知此刻身处何地,亦不觉今夕究竟是何夕。

短暂的空虚过后,是周而复始的欲海生波,这一刻,所有的阴谋与诡计都被抛诸脑后——

当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苍迹自一片熹微的晨光中醒来,身边已是空无一人,夜里那场天外飞来的艳遇更像是一个绮丽的春梦,如真似幻难辨真伪。

如果君临就是下毒之人,这种害人害己的做法在苍迹看来不仅毫无意义,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倘若不是他,难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然始作俑者是谁,早已无迹可寻。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桩露水情缘成了苍迹从未对人言的秘密。

第二章

苏青弦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不论哪个都比他要强上一点,在父亲眼里,王府的三少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所谓的家族亲情在权势斗争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因为不喜欢回家,所以苏青弦待在外面的日子远远超过了在王府的时间,自从与苍迹结识之后,寒剑山庄便成了他最常留连的去处。建在山麓的庄园不仅风景奇秀,飞瀑直下的天然胜景更占尽了地气,整座山庄处处透着仙风缥缈的绝尘味道。

是夜,两人和往常一样坐在凉亭里对饮,喝到酒醺人微醉。

苍迹静静看着苏青弦线条柔润的侧脸,冰冷的眼眸渗出了点点暖意,也只有在这微醉后的短暂片刻,才能肆无忌惮的注视而不用担心被看穿,所以苍迹总是珍惜得近乎贪婪。

苏青弦喜欢戴着厚沉的发冠,用细碎的流苏掩饰那张丰美得有些稚嫩的面颊,梳理整齐的鬓发看上去一丝不苟,显出了一股近乎神经质的矜持。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苍迹在私心里爱极了他这番既天真又成熟的模样——能够像这样安静的陪在这个人身边,就算只是以好友的身份,那也是一种简单的幸福吧。

苏青弦明显是喝醉了,此时他嫌热一般伸手扯低了前襟,露出了大片雪白嫩滑的胸膛。

空气中飘着醇郁的酒香,像轻微的瘙痒似有若无,苍迹感到腹下有细碎的火焰猝然烧起,热烫的感觉浮上面颊,冲入腑脏,那夜在密林里刻意被埋藏起来的香艳记忆钻入脑膜,所有的细节历历在目,焚烧得神智将毁。

想要触碰……

如遭蛊惑一般,手掌颤抖着抚上苏青弦的面颊,大脑立刻接收到了与记忆截然不同的温润触感,不似那人的沁凉,指尖碰触到的肌肤泛着暖人的温度。

苏青弦在一片迷糊中感到苍迹的手掌在摩挲着自己,有些迟钝的转头看向友人:“苍迹,你在做什么?”

困惑的语调,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让迷醉中的人猛然回神,一贯冷静的眼眸闪过淡淡的狼狈:“……领口乱了,小心着凉。”

“热死了,一点都不凉。”苏青弦嘟起面颊,模样微醺。

好可爱……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仍挂着永远不变的万年冰山表情:“你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苏青弦听了,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没醉,我们来玩猜拳吧!”

苍迹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皱起眉头:“要是你猜输了呢?”

“唔……那就再罚三杯!”苏青弦一个劲的摇头晃脑。

“好,这可是你说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苏青弦面前渐渐摆满了酒坛,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几乎要从座位上跌落下去。

“小心!”苍迹眼疾手快得把人捞进怀里,这才使苏青弦险险砸地的脑袋幸免于难。

“唔……苍迹……我好难受……”苏青弦话没说完,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秽物弄脏了两人的衣物,苍迹不得不将人打横抱起,径自送回房里。

帮苏青弦解衣的过程无啻于一场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煎熬,苍迹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住了将他全身衣物撕碎的疯狂念头。

不再看床榻上渐渐入眠的友人,苍迹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中庭,提起冰凉的井水当头浇下。

……霎那间冰肌刺骨,暖风亦微凉。

端午临近的时候,各地龙舟竞渡之风兴起,其中尤以扬州为盛,传闻在竞渡中成功“枪标”之人,不仅将获得千两黄金,更有机会一睹天下第一名魁红笺的过人风采。

喜欢热闹的苏青弦早早就拉着苍迹南下,到了几乎是夜夜笙歌的二十四桥。

停在瘦西湖畔的船舶多是一些红楼歌舫,此外也不乏有个人私用的画舫,但像眼前这般华丽气派的私人画舫着实少见,船上古意盎然的雕饰更是别具匠心,苏青弦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艘画舫的位置占尽地利,用来观赏龙舟再好不过,要是能在上面住上几晚,说不定真的可以钓清风明月了。”

苏青弦半是玩笑半是欣羡的把话说完,上天就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画舫上突然走下两名红衣女子,彬彬有礼的上前躬身拘礼。

“恕在下眼拙,姑娘是……?”苏青弦受宠若惊,却也困惑非常。

“两位是来自寒剑山庄的贵客,主人特地让我们前来相请一聚,不知公子可否赏光?”女子眉眼含笑,语音轻柔。

乍闻此言,苍迹没来由的在心底掠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当下就寒了脸:“我们与贵主素不相识,无须多此一举。”

两名女子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

苏青弦被苍迹拖着走了几步,不免有些莫名:“想来对方也是一番美意,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江湖险恶,尚不足人心叵测万分之一,你要吃过多少回苦头才能长记性?”

苍迹的语调平静无波,面色却甚为骇人,苏青弦只当他在怪罪自己以前给他惹了不少祸端,顿时气短:“你若嫌我麻烦,那分道而行便是。”

“你说什么?”苍迹很少会将情绪表现在面部上,此时大约是动了真怒,眉眼如罩寒霜。

“……没什么没什么。”苏青弦嘟囔了两句,心思一转扯开了话题,“那我们总要找个地方落脚吧?”

苍迹冷着脸不说话,苏青弦无奈,只好一家一家问过去,岂料大部分客舫都已座满,唯一有空位的一艘竟紧紧毗邻着方才那艘华丽的画舫。

“我们是来看热闹的,反正这里位置不差,你就别再计较了。”苏青弦不由分说地把话说在前头,见苍迹没有出言反对,知晓他是同意了,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喏,请苍大庄主上船吧!”

客舫不若红楼画舫那般热闹,但却别有一番幽静滋味。

苏青弦和苍迹寻了一处近栏的矮桌坐下,吩咐伙计上了几样酒菜。

案前佳肴醇香,天上人间月明,清风徐徐而来,此情此境美得叫人心醉。

苏青弦饶有兴致的四处张望,目光触及对面画舫大敞的雕窗,面色顿时一僵。

“怎么了?”

苍迹察觉到友人的异样,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呼吸一窒——竟然是他!

“咳,苍迹,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进舱吧!”

苏青弦急急忙忙的起身,苍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仍是望着对面的画舫。

与上回在武林大会上不同,身着华服的君临貌美更胜从前,只是此时他风姿万千的斜倚在一名男子怀里,从这个角度望去,仅仅能看清那名男子风神玉立的背影,到底还是身份莫辨。

啪——

掌中瓷杯尽碎,自苍迹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无耻。”

“你流血了!”苏青弦发出一声惊呼,旋即从袖间掏出干净的白帕,仔细的替他擦拭。

些微刺痛的感觉让苍迹回过神来,不解的望着苏青弦握在自己腕处的白皙手指:“你做什么?”

“包扎啊。”苏青弦理所当然的说着,抬眸冲他微微一笑。

“……你确定?”

束得过紧的帕巾恰好勒在细密的伤处,掌上登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很痛吗?”苏青弦小心翼翼的皱着眉头,口气讪讪。

苍迹心里觉得好笑,却仍绷着脸反问:“你说呢?”

苏青弦窘红了一张小脸,月色灯影交辉下,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下。

第三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还是躲不过,苍迹在心里默默的自语。

隔着雕花护栏,君临就站在那里,江风撩过他的发,拂得衣袂呼呼作响。

“相逢即是有缘,让在下为你们引荐一番吧。”君临的眉眼生得不知比常人标致多少,抿唇笑的时候分外动人,说话的声音亦是轻扬悦耳,使人如沐春风,“小王爷,这位是寒剑山庄的庄主苍迹,苍兄,这位是燕国府的大公子苏青澜。”

苍迹的目光掠过静立在君临身后的华服男子,不动声色将剑柄后揽,完美的把苏青弦护在身后,淡然开口:“久闻小王爷盛名,幸会。”

苏青澜微一颔首,算是回过礼数,倒是苏青弦低低的埋着头,似乎很怕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见到兄长,连打个招呼都不会吗?”

虽然两人是兄弟,可无论从外观还是从气势上来说,苏青弦都绝对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但既然被认出来了,也只好无奈的从苍迹背后探出脑袋:“……大哥,好巧。”

苏青澜不置可否,君临却恍然展露笑颜:“原来两位是兄弟,这倒是出乎在下的意料,敢问青弦公子,你也是来此看龙舟的么?”

“唔。”苏青弦呐呐的点头。

“相请不如偶遇,几位皆是远道而来,不妨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在此设宴招待一番如何?”

也许是想到方才邀请被拒一事,君临问得格外有礼。

“这……”苏青弦转头去看苍迹,见友人面色如常,这才点了点头说,“那就叨扰了。”

说是设宴,其实就是酒水配夜宵。

令苍迹惊讶的是,桌上所有的菜肴竟都出自君临之手,单就菜色卖相而论,绝对是一等一的上品,只差验证口味如何了。

“让诸位久等了。”

君临自厨房端出最后一碟盘菜,在苏青澜身边的空位施施然就坐,那样清净出尘的气质叫人很难联想他在厨房炒菜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君临,你真是偏心,为何我方才就没有这种口福?”苏青澜眯了眼,意味深长的斜睨着身边的人。

“小王爷吃惯了山珍海味,在下诚惶诚恐,自然不敢轻易献丑。”

“哦?那现在又是何意呢?”

“有客自远方来,理当竭诚以待,小王爷若不介意,就请一并赏光吧。”君临笑靥静美若春花秋月,饶是苍迹心存戒备,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人身上,确实有种令人难以抵挡的殊异魅力,无怪乎群雄甘心为其拜倒。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青弦举着挟菜,细细的浅尝半晌后由衷感怀,“味醇而不腻,闻香不留齿,君庄主好厉害的手艺!”

苍迹也尝了一口,却是沉默不言。

“苍兄,难道是菜不合胃口?”

君临望着苍迹眼眸含笑。

不等苍迹开口,苏青澜便转头看向君临:“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么?”

“那么请问小王爷有何高见?”君临从善如流,笑谈间已是四两拨千斤。

苏青澜只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酒过三巡,桌上剩下残羹冷炙,君临命人将菜品撤走,只留了酒水。

席间苍迹甚为少言,见苏青弦有些不胜酒力了,便拦下他手里的杯盏:“够了,再喝就要醉了。”

“苍迹,你也喝啊。”

苏青弦执拗的要替他斟酒,不料动作过大,竟一头栽倒在苍迹怀里。

苍迹环手把人圈住,清冷的眼神掠过一抹宠溺之色:“说醉就醉,你也太快了吧。”

苏青弦不满的嘟囔:“我只是有点头昏……”

这时君临动手沏了茶,递给苍迹:“茶可解酒,让青弦公子服下吧。”

“嗯。”

苍迹伸手去接茶盏,不意指尖一凉,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似有火苗窜起——

砰然一声脆响,茶盏落地。

“啊,抱歉……”

君临似无所觉,正要再取茶盏,苍迹却猝然扶着苏青弦起身:“我先送他回去歇息。”

“舫上就有厢房,苍兄要往哪里去?”君临仍是淡淡含笑模样,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必了,告辞。”

“……”

直至苍迹的身影消失,君临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

“人已经走了,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苏青澜猛地把君临拉进自己怀里,手指捏住他线条完美的下颔,口吻明显带着酸意。

长长的睫扇覆下,绛唇微微弯起:“我现在满身酒味,很脏。”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香……”苏青澜有些情动,温柔的细吻顺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往上,口中含糊道,“以后别用那种眼神看别的男人……我会嫉妒的……”

“嗯……”饱含压抑的一声嘤咛,轻得几乎叫人听不清。

“这么小声……是怕隔壁的客舫听见吗?嗯?”

君临抬手阻却他的胸膛,声音微喘:“……为何我从来不曾听你提起你的三弟?”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苏青澜不悦的蹙眉。

“他很可爱……不是么?”君临若有所思。

“整天不学无术,只知道游手好闲,哪里可爱了?”

君临但笑不语,缓慢而有力的掰开苏青澜缠在腰间的手指。

“你这是做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君临整装既毕,苏青澜明显欲求不满。

“房间已经备好,我让人带你过去休息。”

“你不和我一起?”

“小王爷忘记我这的规矩了么。”君临抿唇一笑,绝色几可倾人城,“美好的记忆拥有一次便足够,贪心可是会坏事的哦。”

“……连我都不可以例外?”

“是从来没有人例外。”

苏青澜眸色微黯,心有不甘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

“规矩便是规矩,栖凤山庄欢迎知情识趣的贵客,但如有必要,我不介意与天下人为敌。”

君临的口吻极淡,冰冷的眸光与方才判若两人。

就在这一瞬间,苏青澜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未了解过面前这个人——

“是我逾矩了,抱歉。”

思虑半晌,最后说出口的,唯有垂首一声歉然。

水雾弥漫的洗浴池内,黑衣侍者莫刀手捧新衣,安静的立在侧旁等候。

粉色的花瓣如缥缈浮萍,顺着流水粘上那人色若白玉的光洁肌肤,凭添一股绝丽魅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见水中之人没有起身的意思,向来少言的莫刀神色忧然。

“主人,该休息了。”

“……再等等。”

君临专注的拂水清洗,因为搓揉过度,肌肤泛起了不正常的殷红。

莫刀心里明了主人的心结又开始发作了,当下迈步向前,俯身捏住他沾水的湿润手腕。

“……够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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