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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陨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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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冰冷,压抑。
像一个触不到底的深渊,又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每一处骨头的缝隙,都传来冰冷的刺痛。因为皮肤,已经没有感觉了。
怎么办…眼睛还是睁不开。
只能靠摸索,一直摸索。强迫自己适应冰水下的温度,可效果却是,身体在渐渐麻木。
压抑,异乎寻常的压抑。这种感觉,和任何一次潜水都不同。
因为头上,是厚厚的冰层。
海水很咸,很深,但,海水是暖的。
只要潜下去,就会感觉得到,那一种安详而深沉的暖。
然而这里不同。
风儿第一次知道,原来寒冷和黑暗,是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
忽然很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一个曾经非常擅长游泳的少年;又忽然觉得很可笑,因为大凡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
这个少年也不例外。
最讽刺的是,他救的也是一个女孩。而且,是船主的女儿。
风儿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被推下水去的,只知道,直到他死去,依然没有找到自己要救的人。
可悲的人。可悲的人类。可悲的神。
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牺牲自己。
忽然很想笑。已经忘记了自己下水来的目的,只觉得,胸口越来越涨,眼前越来越模糊。
我岂不是比他们还要可悲,已经做了,却不知自己为的是什么。
脚,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然而,只有一瞬。等风儿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被纠缠的触感。
是什么呢…
身体,本能地下潜,向刚才的方向靠近。
伸出手,结果什么也没有捞到。
阳光无法穿透厚厚的冰层,所以冰层下面,是一片冰冷的黑暗,眼睛只能依稀地分辨出一些模糊的轮廓。
到底…是什么…
又是一下!那种水藻一样的东西!刚刚碰到了风儿的手指!
难道…
他想起,甜儿的头发,很长。
找到了吗?我找到了吗?
继续伸手,拼命地抓够着。胸口涨得快要喷出血来,全身因缺氧而抽搐,可是…
可是现在放弃,就真的是大傻瓜了。
马上就要够到了呢…
甜儿的长头发…
马上…
快要窒息了。
拼命定下心神,把所有杂念都踢出去,想节省一点氧气…可是,不可避免地,大大地呛了一口水。
冰冷的液体,像铅,汹涌地灌进了身体里。
该死!
可是,我就要抓到了…
腰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力。
有人在拉绳子。
混账,拉什么拉…
等一下,只要再等一下…
还在拉。
自己就像一只被钓到的鱼,无论怎么挣扎,都已经系死在了钩子上。身体,离刚才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风儿咬了咬自己的唇。
咬出了血。
不需要思考,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解开了自己腰上的绳子。
送死么…
即使是送死,我也一定要做到。
我就要找到了。
就要。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终于触到了,一个僵硬的,细弱的物体。
那是女孩的腿。
风儿笑了。
岸上,传来了一阵惊呼。
“咋回事?没系紧吧?”“是不是让大鱼咬断了?”“妈呀,这下可完了。”
穿着灰色大衣的青年,默默地立在冰窟窿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截湿漉漉的、冰凉的绳子。
绳子的尽头,没有人。
有人走过来安慰他,也有的人趴在冰窟窿口大声喊,更有的拿出工具来,想把这附近的冰凿开。
“那个哥哥,是不上不来了啊。”大男孩冒冒失失地来了这么一句,结果被他爹重重地敲了一下后脑勺。
“我们等等看。”莫名轻轻地说,眼睛里,没有悲伤。
目前,也只能等。
5分钟过去,8分钟过去了…带着手表的小青年已经不敢再报时了。
人们彻底绝望了。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把更亮的光投到雪地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莫名的眼睛,忽然亮起来。
他忽然伏下了身去,把手伸进了冰水里。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几秒钟过后,冰面上,传出了“哗啦”一声水响。
人们发疯一样地欢呼起来。
莫名把水里的人,拉了上来。
全身精湿的少年,还有,身体已经冰冷了的少女。
大家由欢呼再次转为了担忧,纷纷靠上了前去。
两个人被平放在了冰面上。风儿还有气息,可是少女,似乎已经停止了心跳。
人们唏嘘起来。
莫名的眼神,却忽然柔和了许多。
苏联老太太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她身边的小老头立马从兜里掏出手帕来,递给中年男人,那男人又跟老太太说了一句什么,老太太才把手帕接了,擦了擦眼睛。
莫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为风儿裹上了,又走到娇小的少女身边,右手拿起了她的手腕。
人们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莫名的另一只手,巧妙地搭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一时遮掩住了有些古怪的动作。
日光白得刺眼,没有人注意到,莫名的指端,流溢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晕。
“爹,他干啥呢?”
“别吵吵!当初你妈犯病,人家也是这么看的。”
众人听得将信将疑。
“啊呀,醒了醒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继而大家看到,少女青紫的嘴唇忽然张开,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神了啊!”“太好了!”“这是活菩萨啊!”
苏联老太太又大哭了起来,那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上前,把湿淋淋的女孩抱了起来,看都没看莫名一眼,就自顾自地向着车子走去。
莫名也把风儿抱了起来,紧随其后。
人们像追随着神一样,一路跟着他们,把自己的摊子都忘了。
小老头拉开了车门,中年男人抱着女孩先坐了上去。老太太坐在了前面。小老头刚要把门关上,却被老太太制止了。
老太太又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不过这一次,似乎引起了小老头和中年男人的强烈反对。
莫名抱着风儿,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争执的结果。
有懂得苏联话的中国人凑上来,好心提醒:“他们是在说,治你的小徒弟的事。老太太要把他一块带回去,她儿子不让。”
莫名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这时,争执似乎已近告一段落了,小老头向莫名招了招手,脸色不是很好看。
莫名走过去。
老太太笑了,像一朵枯萎的大葵花,比划了一个动作,意思是让莫名把风儿也放到车上。
莫名笑着问:“那么,治好了之后,可以把他送回来么?”
旁边立刻有中国人用胳膊杵他:“放心吧,他们有的是钱。肯定能治好。”又有的说:“这家人我们认识,就住江边,到时候我们领你去接你的小徒弟!”
莫名似乎终于放了心,松开了手,向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
车门被关上了。
人们敬畏地向后退了一步。大男孩想凑上前看看,被他爸爸一把拉了回来。
黑色的吉普车发动了,冒出乌突突的烟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从雪白的冰层上轧了过去,留下了两道黑黑的车轮印。
小男孩安慰似的,抓住莫名的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没事的,咱先回家!”
莫名低下头,笑了:“好,回家。”
、第76章 异国之夜 (3437字)
风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屋里没有灯,却很暖,好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封印着地下的火,是有些干燥的暖。风儿试着动了动手脚,翻了个身。
没有声音。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凭借着本能的直觉可以感觉到,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而且很空。风儿轻轻咳嗽了一声,发现胸腔里还是积着水,似乎一动就要吐出来似的,于是赶紧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就这么挺了好一会,才把刚刚的恶心勉强压了下去。
我居然…还活着。
这是哪里呢?这是第一个问题。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莫名不在身边呢。这是第二个问题,然而这第二个问题却比第一个更令人困扰。
风儿还是冷。虽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外界的暖,但身体,还是不住地打哆嗦…要是这时,有个人能抱着自己,该多好…叹了口气,试着坐起来,结果失败了。风儿有些恼火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然后又翻了个身,以证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可以的。
啊…甜儿怎么样了呢?死了,还是得救了?
不过他立刻有了答案。
甜儿还活着,因为,自己身上的封印还没有解开。
心头涌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还有,宽慰。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又躺了一会,觉得手脚更灵便了些,虽然身上的好些地方还是痛得要命。好一会,总觉得身上有些地方不舒服,想了半天又感觉不出是哪里,直到他听见了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睡了几天了?怎么会这么饿…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觉得肚子里、腔子里都是满满的,甚至还有点恶心,但同时又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具空壳了。
不行,得找点吃的。
挣扎了一下,还是不行。风儿几乎要骂人了。
可是他最后还是决定把力气省下来,留在更有用途的地方。
于是他在黑暗里沉默了好久,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
而后,风儿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这里有没有人啊?”
喊完了之后,他觉得自己简直又像跳进冰窟窿了一次似的,全身都散了架了。
没有效果么…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一个,还是两个?风儿听到似乎有人在门口窃窃私语。
“请进——”他又用尽力气喊了一句。
这一次,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影猫着腰,匆匆地跑进来,把风儿床头的灯拉开了。
一团小小的淡红色光圈。
这一下,虽不是看得很清楚,却也能大致知道屋里的形势了。
风儿有点惊讶。
虽然已经猜到自己不在农家的土炕上或者乡卫生所一类的地方,却也没想到,眼前的景物会是这样的。
房间很大。墙壁被粉刷成米黄色,天花板很高,高到那吊灯即使打开,也无法照到地板似的,在天花板的四个角上,装饰了简单的花纹,乍看去像浪花,仔细看又像鸟…但没有一点别致的感觉,只能让人觉得“大”。
真的,一切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大。就拿风儿睡得这张床来说吧,他看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这是一张单人床,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床头明明只在一侧摆了台灯。他又借着台灯暗弱的光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苏联女人,看上去四十上下,脸色苍白,额头凸出,灰色与红色相间的大裙子很好地掩饰了粗壮的腰围,但从整体上来讲,还是一个很耐看的女人,至少从她的这个年龄段来讲。
苏联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向着风儿微微欠了欠身。
可是风儿根本听不明白。
她又说了一些什么,这一次语速比刚才要慢很多。风儿苦笑了。问题根本不在于说话的快与慢,哪怕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懂苏联话的人也是该听不懂还听不懂。
最后,苏联女人终于明白了,转向门口的女人,似乎是支使她去做什么。那门口的女人要矮小些,怎奈是背对着外面的光线的,所以风儿也只能看出个轮廓,感觉上似乎比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要年轻很多。
那年轻女人走后,屋里的女人便再没有说过话,不过从神态来看,非常的谦恭,看样子是请风儿等一等。
风儿略略猜出了一点。
自己现在,应该在那个苏联老太太的家里,而甜儿,应该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想到这他又迷糊了——从外表来看,甜儿怎么都是一个中国女孩…而且,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感觉到展晴的存在。
苏联女人忽然立直了身子,向门外的人行了一礼。
风儿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个进屋来的人身上。
是个年轻人,看样子,是个学生,年纪可能比莫名稍微小那么一点,因为神情里还带着些稚气,要么就是因为脸上那副金丝夹鼻眼镜闹的,把一个原本清秀的青年显得特别文弱。
风儿淡淡地笑了。
这个青年最吸引他的地方,不是年龄,也不是气质,而是他头发和眼镜的颜色。
黑色。
是个中国人吧。
果然,他一开口便是中国话:“您好些了么?”
风儿勉强撑起身体来,笑笑:“多谢,好多了。”
年轻人也笑了,这一笑却把他显得更加腼腆了:“那就好那就好…用不用叫大夫来?”
风儿的心跳了一下:“哪位大夫?”
苏联女人搬了一把带宽大靠背的椅子过来,年轻人有些窘迫地用苏联话道了谢,然后在椅子上坐了,坐姿很僵硬,两条腿看上去比现在的风儿还不灵活:“…是家里的大夫。”
风儿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哦,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诉我们。”
风儿抬起头,淡淡道:“有吃的么。”
年轻人脸上似乎有了些惊喜的神色,立刻扭过头去,向身后的苏联女人吩咐了几句。苏联女人点了点头,又猫着腰快步走了出去,穿着棉拖鞋的大脚落到地板上一点声息也没有,走路的姿势也像极了猫。
年轻人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了风儿身上:“呵呵…小兄弟怎么称呼?”
“小风。”风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不知怎么,忽然觉得除了莫名之外,谁叫自己风儿都会很别扭。
“哦,小风,呵呵,好。那个,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可以叫我恒军。”单独面对着风儿的时候,年轻人似乎放松了很多,“你很勇敢!了不起!”
风儿摇了摇头,笑笑:“请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不过大夫说已经没事了,要恢复,就是时间问题。”恒军说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们很感谢你救回了她。”
“我可不可以问问,”风儿试探道,“那个女孩和这家人的关系?”
恒军似乎有点为难:“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这家人的老太太收养的一个中国女孩,至于其它的,我也不好说。”
风儿把头低了,似乎在想事情。
恒军显然很不习惯风儿这种冷漠,于是有些慌张地寻找话题:“你不是当地人吧?我听你的口音不像。”
风儿点头:“我是从外面来的。那么,你呢?”
“我是这家人的远方亲戚,”恒军苦笑,“在苏联上学,现在在给表舅做翻译。”怕风儿听不懂又解释,“我表舅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常和中国人做买卖的…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不用担心。”风儿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止住刚才那一阵要命的眩晕,“可能就是有点饿了吧。”
“马上就好了,牛奶很快就做好,你再等等。”恒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过来扶着风儿,想帮助他躺下,哪知风儿忽然过敏一般地把手抽了回去。
一阵尴尬的沉默。
“啊…对不起。”恒军有点不知所措。
风儿的脸瞬间红了,又不好解释,只好把头埋进被子里去,手轻轻摆了摆,意思是不要紧。
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看来是刚才的苏联女人拿牛奶和面包回来了。
恒军轻轻地站起来:“你慢慢吃,吃完了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的话,明天说。”说罢,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回过头来,“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你不用怕。”
风儿松了口气。
拉开被子,看到的是另外一个苏联女人,很年轻,约么还不到二十岁,金红色的头发扑打着红扑扑的脸蛋,整个人圆乎乎的,想来就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风儿刚想开口,又想起说话也没用,于是只好用动作来比划,意思是把东西放下就好了。
可是这女人却笑起来了,露出了一口虽整齐却不是很白的牙。
风儿还没反应过来,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就被递到嘴边了。
厄…她要喂我。
风儿笑笑,没有拒绝。
、第77章 逃亡者 (3091字)
整个白天,风儿都没有能离开这个房间,幸而细心的医生特意嘱咐过主人家,要在屋里给病人留个马桶。
风儿不是起不起来床,而是没法起来。
乍听起来,这两者似乎一样,但却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差别。
如果说起不来床,那绝对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而没法起床,则可能有很多微妙的原因。
原因之一,就是今天早上恒军说过:“不要勉强,大夫说,还要缓个四五天才能下地呢。”
可惜,风儿今天就下地了。
当然是在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撤了出去的情况下。
风儿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窗户很大,窗帘也异常的厚重,不知是用什么布料织成的,表面有褶皱,底色浅灰,上面印着些细碎的花,颜色很多却不扎眼。
竟然是二楼或者三楼的样子。从这里看下去,地面很远,厚厚的积雪上,有几行深深浅浅的脚印。风儿的目光顺着这些脚印延伸到大门口。
这里竟然像是个…小小的庄园。
楼下说不出是花园还是后庭,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边的大门是后门。地上的积雪很厚,风儿实在难以猜测这里夏天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园子里很空,可能曾经是草地,可现在,只能看到些高大的青松,密而且粗,枝叶几乎比现在风儿所在的楼层还高。
唯一吸引人注意的,是墙。
园子的围墙。
灰色的,厚重的墙体,没有任何雕饰,就那样,用它们原有的姿态伫立在那里。
很厚,很高。
不知为什么,竟然给人以不可逾越的压抑感。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庄严和落寞。
由于眼前高大的青松排得很密,所以风儿只能在缝隙里看到,墙上有雪,雪很白。因为离得有些远,也看不清楚那墙头的雪,是否被能够越冬的鸟儿们踩踏,更看不到墙外面的东西。
真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不由得抖了一下。
风儿想的是那个地下室。
昏暗,冰冷,狭窄…却让人宁愿躲在里面,永远也不出来。
要是不出来,就好了…
风儿的手,轻轻按上了自己的心口。
怎么了…居然…又在想他了么。
于是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唇,惩罚自己的没出息。
我这是…怎么了?
风儿猛地把窗帘拉上了。而窗帘传出了“哗啦”一声响之后,风儿才反应过来,警惕地摒住了呼吸,侧耳细听。
没有人。门外没有人。
风儿松了口气。
自己刚才太冲动了。现在,不可以让人听到自己在屋里行动的声音,因为,按照人类的体力,现在这个少年应该在床上躺着,而不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满地乱走。
风儿回到床上,闷闷地坐下了。
即使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即使仅存的一点能力都被封印了,即使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风儿的体力还是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所以,只好等到三天,或者至少两天以后。
风儿试着理顺自己头脑中的信息,把它们排列起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结论。
现在自己是在一个苏联家庭中。家里的主人应该就是自己在吉普车旁边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根据和恒军的闲聊,可以得知,他的妻子两年前死于肺病,目前没有儿女,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亲。除了来帮忙的恒军,家庭成员就只剩下三个女仆——自己一天之内就看到了两个——一个司机,一个管家,还有,甜儿。
作为老太太的干孙女被收养的甜儿。
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
风儿现在苦恼的就是,自己救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甜儿。
抓到她的时候,是在水中,然后自己和她就一起昏了过去,直到现在。
而当他向恒军询问自己救上来的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恒军只能说出她的苏联名字,其余一切不知。
卓娅。
“卓娅好像是十四岁,啊,也许是十五。”
“怎么说呢,我从来没跟她说过话。虽然她好像是能听懂很多中文的,但不会说。”
“身世?呵呵…估计连姨姥姥也不会知道。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啊。”
这就是恒军能够提供的全部信息。
所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
等到两三天以后,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行走了的时候,就可以去看望她了。
到时候一切都好办了。
想到这,风儿的心情好了很多。
可是…
可是,甜儿似乎变了很多。
她和展晴来到人间以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走散?她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自杀?
等等。
甜儿不是人类。她的体力,当然要比寻常的少女好得多。
恒军也说过,烧已经褪了,只等着她自己醒过来。
烧都能褪,居然还能醒不过来。
风儿冷笑了。
甜儿在装昏。
而现在,装昏的目的,只能是一个。
趁着家人放松看守,逃走。
甜儿连自杀的心都有了,那么,一定恨透了这个地方。
如果想逃出去,必然要走门。不能是前门,那就只能是…
风儿重新回到了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
不可能。怎么看都不可能。
空荡荡的雪地上,只要有一点痕迹都能被看到,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的脚印。
可是,这里似乎又是逃跑的一处最佳地点,因为从地上脚印的深浅度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很少有人出入。
上一次有人走这条路,至少是两到三天以前。
风儿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甜儿的那种痛苦。
堕落的神,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交托给主人的神,一旦离开了自己的主人,就会失去自己的全部力量。
所以甜儿才落魄至此。
看来,展晴离她很远,而且,没有命令她回到自己身边的意思。
证据有二:首先,展晴的心现在像死灰一样,甚至无法与风儿的灵力产生共振,也就是说,他一点都不想甜儿;其次,如果展晴的内心真的有那样的召唤,甜儿的暗翼就可以自动张开,哪怕千山万水,也可以回到召唤自己的那个人的身边。
风儿叹了口气。
窗外,已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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