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如若不曾遇见你-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灯。
我注意到那吉祥灯扇面上绘的却是一幅嫦娥奔月图,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夜太黑,我瞧不真切,遂问阿珊娜:“你那灯上都写了些什么?”
阿珊娜听罢将灯拎起凑近眼前看了看,又轻轻放下对我微笑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碧海青天夜夜心——”我轻笑出声:“如果有后悔药,这嫦娥是断不会窃药奔月了。”
都说女人的笑最美、最贵、最有魅力,最美是因为可以胜过世上一切有色彩的东西;最贵是因为“千金难买一笑”;最有魅力是因为能让身边的人忘掉一切世间纷争!
为何我此刻的笑,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落寞与孤寂?
“公主,你可是后悔了?”阿珊娜轻声问我。
“后悔?”我顿住笑意,反问道:“可能吗?”
这世间上的阴差阳错,并不是你深陷悔恨之中,就能重新改变。我不是不能只有后悔,而是根本不能后悔。纵然我有后悔的时候,在心里我也得努力忘记怎样去后悔。
阿珊娜缄默良久,缓缓道:“如此大费周折,切莫要弄巧成拙了。”
我一愣,问她:“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阿珊娜低头不语。
我淡然一笑,沉默往往等于承认。
“我只是想试试水的深浅。”
“其实以公主之姿……”阿珊娜欲言又止。
“以色侍君的道理,你不会不清楚?”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何况你也瞧见了,我心有结,而他对我,止于礼,止于男人本性。”
“公主,解不开结,纵使费尽心机,也许也是枉然啊!”
我深沉的眼眸中滑过一丝无奈,怅惘道:“我当然明白,可是我总归是要试一试吧。”
“那一日,奴婢将那衣裳送与侧妃之时,她是极欢喜的。”
我点头,旋即再问:“你没告诉她这是王爷赏给我的吧?”
“当然没有,奴婢只说这衣料来自朝鲜国。”
“今日你可是瞧真了?”
“她确实是穿上了那件衣裳,而且,王爷从簪菊堂出去,也确实是去了侧妃的水月阁。”
我冷漠笑着,心中居然有所期待冥翳乍见聂霜穿着他特意为我赶做的衣裳是何表情。
“公主,万一王爷计较起来,你与聂霜夫人可就正面交恶了。”阿珊娜不无担忧地提醒我道。
“你觉得我不这样做,她就会与我交好吗?”像聂霜这样的女人,得寸进尺,无所顾忌,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地位,只一味仗着冥翳的宠爱作威作福。她的眼里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
“如果王爷没有任何反应,我们岂非白费力气?”
“如若他没有任何反应,那实在更好!”我狡黠一笑。
“奴婢这下有些不明白了。”
我站起身,走近阿珊娜,接过她手里的吉祥灯,淡淡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不过一个习俗,不过一句话,我便轻易套得他一个真实,我又何不妨用一件衣裳做为赌注。
这本是一场牵扯终生的政治游戏,我算计着我的夫君,谁认又能告诉我,我的夫君对我没有算计?
我叹息着,我为何就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良善之人!
第十二章 上弦娥眉(二)
一阵疾风掠过,摇撼了周围的树木,树叶疯狂般沙沙作响。浓密的花丛也似被这风唤醒,显得急躁起来。恰在此时,一滴雨“啪”打在我脸上,饱含热意与生疼。阿珊娜手中吉祥灯微弱的火光早被那阵强风刮灭,我抬头看天,只见重重黑幕罩顶。
“公主,变天了,快走!”阿珊娜左手提了吉祥灯,右手扶了我的手臂,急忙道。
一点,两点,三点,雨开始紧凑劲密。风吹乱了我的发,也吹皱了我的衣裙。没有了灯,后花园漆黑如墨。明明知道从这花园石径走上连接的回廊不过数百步,可现在风大雨急,我竟有些迷了眼,看不见来时的路。
“公主——”阿珊娜索性扔了那吉祥灯,紧紧抱住我抚慰道:“只管跟着奴婢走,别抬头,小心雨水渗进眼睛。”
我心里不停诅咒着这夏季的雨,性如烈火,说来就来,狂妄放肆,连个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脚下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只是眯缝着眼,茫然不辨方向地跟着阿珊娜的脚步奔跑。等七绕八折奔到回廊上时,雨已经倾注而下,我与阿珊娜借着回廊上一息尚存的微弱灯火,才发现彼此皆是浑身湿透,散发纠结,真正成了落汤鸡。
我与阿珊娜略微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才彼此观望,不约而同“扑哧”一笑。想着平日里,我与她都极注重自己的装束与形象,不想此刻被这该死的雨这么一浇,弄得这般狼狈。可正是这狼狈的奔逃与躲窜,我们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欢乐。黑夜里,我们就像两个犯错的孩子,虽受到瓢泼大雨的惩罚,但又觉得正是这雨洗涤了我们心上的尘埃,让我们获得短暂的灵魂释放。
远处的天边,一道亮光惊现,伴随着巨大的炸裂声,哐当而至。我混身一激灵,心中虽冉冉升起恐惧,可下意识里,那双手却及时捂住了阿珊娜的双耳。那咆哮的雷声围绕我肆虐,像是要发泄心中不满。
“公主……”阿珊娜的声音如诉又如泣。
我低头时,正好有电光一闪,一刹那的光明,足够我见到阿珊娜眼中的晶亮,那眼睑下方的水珠也不知是方才未干的雨滴,还是她因感动流下的热泪。
“我们快回去吧。”我拍醒阿珊娜有些失神的眼眸。
“嗯。”阿珊娜轻点头,握紧了我的手臂。
我们相携奔进紫宸殿,进得簪菊堂,我惊讶发现里面灯火通明。我出门的时候明明熄了灯火,怎地现下都灯火跳跃?
我正纳闷着是谁人进了我的寝室,却听见阿珊娜有些惊慌地唤了一声:“王爷——”
我随着阿珊娜的视线望去,冥翳正站立床前直视着全身湿透的我与阿珊娜,他的脸上不同于往日的云淡风轻,写满了焦灼、疑惑、责备与愤怒。
“他此刻不是应该在东偏殿聂霜的水月阁么?”我在心底暗忖着。
“王爷,奴婢还没有找着王——”青莲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地响起,又在见到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去取两套干净衣裳,给王妃换下。”冥翳吩咐着青莲,然后斜睨了一眼在我身侧的阿珊娜,淡淡道:“你也下去把衣裳换了。”
阿珊娜有些迟疑的看了我一眼,这一举动惹来冥翳的不悦,他冷冷道:“下去!”
我示意阿珊娜退下,心里却转动着如何应付他接下来的审问。他一向都是儒雅悠然,无论何时都有一种闲适与安逸,他的脸上仿佛从来都挂着淡淡的谦逊的笑意,可是这次,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也许他不会如其他人一般勃然变色,暴跳如雷,毕竟他有他的风度,他的体面。可是此刻他的眼睛里,分明隐忍着能将人化为灰烬的怒气。他双唇紧抿,直直地逼视我,喉间的结不停地滚动着。
莫非他瞧见了我送给聂霜的那件衣裳,是以如此生气?我暗自揣测着。心里泛起一丝惧意,是我低估了他的忍耐限度。他表面虽温文尔雅,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表里一致的。
如若我无法承受他怒气下的后果,那我就真像阿珊娜先前说的弄巧成拙了。
“这么晚了,公主去哪里了?”冥翳终于等不及开了口,嘲弄问道。
连称呼也变了,我有些不安,听他问的话,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一样,还泛着森森寒意。
“王爷怎地又回来了?”我巧笑着避开他的问话。正所谓美人千古一笑,青山迎风醉倒,我笑得愈加的灿烂,他定也不会伸手打我这笑脸人。
果然,冥翳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他的脸上也浮现了温柔的笑意。他慢慢地走进我,低头凝视我的眼,与我一隙相隔,他温热的气息暖暖地打在我脸上,痒痒的,却又令我有些汗毛直竖。
“我不该来这里么?”他含着笑。
“当然不!”我笑得有些尴尬。
“我看你并不希望我回来!”冥翳嗖地站直身,目中笑意一凛,眼里的寒意比之先前更深。
我有些错愕他的表情变化,看来我已不是低估他,而是根本就错估他了。我飞快地转动着脑子,猜想他到底是因为何事而生气。到底是因为我将他送我的衣裳借花献了佛,还是因为我深夜不归寝?
不等我开言解释,冥翳又责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们主仆俩跑哪里去了?不要告诉我,你是夜游的女神!”
这话够讽刺,我在心底冷哼,转而一抹失望袭上心头。
他的话折射了一个讯息,他没有见到聂霜身上的衣裳。可是傍晚时分,聂霜明明是穿着的,而他,也明明是走进了水月阁。
“我去后花园赏花了。”我是去了后花园,可不是为了赏花,我只是觉得那里比较安静,更利于我与阿珊娜对处。在紫宸殿,身边总也有甩不完的人跟着,做任何事都毫无隐私可言。
“赏花!”冥翳哧笑道:“我居然不知道你的眼力如此之好,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还能瞧见花容。”
“我打了灯笼。”
“灯呢?”
“丢了。”我见他不相信,当然,我的话没几人能相信,尽管我说的是事实。
冥翳冷哼道:“丢得还真及时!”
“就在后花园的玫瑰花丛,不信你可以叫人去找。”我无可奈何道。我简直被雨淋昏了头,找了这么一个烂借口,就是说赏月也比这赏花强呵!
“你真是好兴致!”冥翳讥讽道。
“有人守得朝露初凝,只为昙花一现,我为何不能深夜举灯只为赏花呢?”我淡淡笑着,语声不愠不火,不高不低,柔柔的,和软的,以令他纵然有火也不便发作。
冥翳不再说话,也不再理我,他背转身,任由我还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那当口。我知道,他的气仍然没有消,不仅没消,还有火上浇油越燃越烈的势头。
因为,我不但夜不归寝,还公然对他撒谎。他是人,不是神;而他又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北溟的皇子。在这个以夫为天的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纵然他愿意把我宠上天,他也能随时把我攥下地。
说到底,男人对女人,就像他养的猫或狗,高兴时抚摸之,生气时一脚踹之。
“王爷,娘娘的衣服拿来了。”青莲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门外,手里还托着一套粉色纱裙。
“放下,出去!”冥翳瞧也没瞧门口,依旧背着我恼火道,他似乎把对我的怒气转移到了下人身上。
青莲有些惶惑地瞧了我与冥翳,轻轻把衣服搁在床上,转身走了出去,顺带不忘把门给我紧闭了。
第十二章 上弦娥眉(三)
我有些无奈地踱向床边,弯腰翻捡了那套粉红纱裙。缓缓把手移向自己腰际,正待解开腰带,突然念及冥翳就在我身后,我的手陡地顿住。我与他虽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是新婚,加之我心有结,在这红烛通明的寝室内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我实在做不出来。
我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床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我身后的那双眼睛似乎并未有转移视线的趋势。
“啊嚏!”终于,我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一股嗖嗖的寒意从脚底升腾,蔓延至全身。我能清晰地感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冥翳突然一把抓过我的身子,以惊人的熟捻拉开我的腰带,拔掉我外间的衣裙,只留了浅色的抹胸映着雪肤冰肌,泛出釉色的光泽。
我被他的举动惊吓得不轻,直到一阵冷意再度袭来,我才慌不择路地双手交叉抱肩,两颊滚烫如火燎。我低了头,无论他此刻生气与否,气消与否,我是再无勇气抬头瞧他的脸。
“又不是没看过,遮什么?”冥翳不再温和,只是没好气地嘲讽道。
我不理会他,只是把双臂抱得更紧。管他说我故作矜持也罢,矫情虚伪也罢,我就是不愿他此刻碰我一寸肌肤。
可惜,事与愿违,他根本容不得我思考。在我的一声惊呼之中,他邪恶的双手已经滑向我的颈项,挑动着我那抹胸脆弱的带子。终于,我身无寸缕,只有紧闭了双眼,以掩住我眼中渐升的惊惶。
“昔时邯郸淳所著《笑林》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耳塞豆,不闻雷霆’一句,不想此时,我面前居然有活生生的例子。”冥翳不以为意讥诮道,可是他略显紊乱的呼吸泄露了他心底的欲望。
我并不想让他在心底小瞧了我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开手睁大眼睛鼓起勇气凝视他的双眼。他瞪我的眼睛里有着灼热与坚忍,脸上的怒意早已有所缓减。看来,折磨我的同时他自己也倍受折磨。
可是,面前这个正承受着怒火与欲火双重煎熬的男人,并没有如我所想,做出床上非君子之事。他只是拾起床上那套干净粉红纱裙,将之套在我身上,并细心地为我系好腰带。
“我以为……”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他道。
“你以为什么?小人之心!”他依旧不依不挠,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不知为何,我有些想笑。想着他方才为我换衣服的举动,心里竟升腾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意。他其实是不生气了吧?否则也不会无视我的自生自灭了。
在我痴愣的片刻,冥翳已走到门口,开了门唤了青莲进来。
“去盛碗姜汤来。”
“是,王爷。”青莲依言退了下去。
外间的雨依旧淅沥哗啦,不曾有半分缓减。雷声大作,比之先前更加猛烈,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朵一阵轰鸣。我只是轻蹙下眉头,缓缓地坐在床沿。门口,冥翳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对着他浅笑,他的眼眸随时都变换着色彩,令我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默默地走到我的身边,单膝跪地,握住了我的双脚。
我浑身战栗,慌道:“王爷——”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娘亲。他尊贵无比,想来除了他父王与母后,他自是从未给人下跪。现在,他居然为了我这一介女子,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硬生生地跪在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别动!”他警告我,抓紧了我的脚。
我不敢再乱动,只是盯着他的双手。却见他轻轻地捏住右脚鞋帮子,微一使力气,那只已微湿的碧蓝缎面绣花鞋便被他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同样的动作,他为我脱掉了另外的一只鞋子。
“你的脚——”冥翳捧了我的脚,突然有些失笑。
“我的脚怎么了?”我有些纳闷地问他,旋即瞟了一眼我的脚。我自认为我的脚很好看,因为它首先很白,那种白并不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而是瓷器的白。纤细而柔软的脚趾,漂亮骨感。
“没什么,很好。”冥翳摇了摇头,站起身,将我的脚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沿,解开我的长发,又把我的脚放进他的怀里。本已有些冰冷的双脚,因他怀中的温暖逐渐蔓延暖意。我的心再度有片刻失神。如果这是伪装,他怎能如此演技高超卓绝,让我看不出丝毫端倪。
“王爷——”我有些词穷,不知如何表达我此刻微乱的心绪。
冥翳叹了口气,说了句我不甚了解的话:“今晚,我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什么?”我不明白。
“梦蝶,你不怕这雷雨天?”他忽然问。
“为什么要怕呢?”打雷、刮风、下雨不过是很平常的现象,我为什么应该害怕呢。
冥翳幽幽道:“我以为女人都会害怕的,雷声一起,我便匆匆忙忙奔过来,谁知你床上的被褥丝毫未动。害怕你有事,惊醒这殿中所有人,只为找你,可你居然是这般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王爷……”我有些动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无论真假,他这般做了,也算费了心。可我确实给了他一个意外,我并非如其他的女人,会被这轰隆隆的雷声吓得瑟瑟发抖。
“罢了,我不管你今夜做了什么,我也不想再追问。”冥翳正色道:“可是梦蝶,我不希望今晚的事再有下次,你明白吗?”
我忽然就主动搂了他的颈项,尽管我与他皆顿然有些僵硬。姑且骗他一次,强迫自己一次吧,我在心底斟酌,为平复他的疑虑,为求得我的心安。于是,我哀戚道:“我真的去了后花园,我睡不着。你知道,我总是睡不踏实。可是下雨了,灯也熄了,我居然找不到去时的路,我和阿珊娜跌跌撞撞,拉拉扯扯才回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我不知道……”
“梦蝶——”冥翳似乎原谅了我,他抱紧了我,歉疚而怜惜道:“我瞧过你的睡容,总是翻来覆去,眉间紧蹙,有时甚或有噩梦缠绕,为什么呢?因为我,还是因为其他?”
我默默地挣开他的怀抱,顺势把脚从他怀中抽回。“与王爷无关,也许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他认真地观察着我,也许任谁也看得出我脸上的不自然。今夜的我到底是怎么了,连一个谎也说不完整。
“你并不信任我,梦蝶。”仿佛隔了许久,有一辈子那么绵远悠长,冥翳有些落寞的喃喃开口。
我笑,笑声中有着掩饰不了惆怅,“凤池姐姐也怕打雷么?”
冥翳的脸色瞬间凝重,精明如他,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对我的好,我当然不信,正如他对我,指不定也不是信任。毕竟在他的心底,我只是他的王妃。他真正的妻,不是我。
“你认为我对你好,是在欺骗你?”
“王爷多虑了。”
我幽深地凝视着他。
“王爷,姜汤端来了。”青莲端着一碗热汽腾腾的姜汤进来,见我斜躺在床上,而冥翳却坐在床沿,她的脸上显出羞涩的笑意。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这样的场景。
冥翳正了正脸色,又恢复了他平常的风平浪静,吩咐青莲把姜汤搁在茶几上,又叫她收拾了我换下的衣物,便嘱咐她离开。临走时,我也不忘叫青莲端碗姜汤给阿珊娜。
“你对你的侍女倒是很上心。”冥翳端了那碗茶几上的姜汤,舀了一勺,边吹气边漫不经心道。
我惴惴地低头喝了一口,坦然道:“这府中之人无不对王爷贴心,想必王爷对他们也很上心。”
冥翳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着继续喂我姜汤。那姜汤,辣中带咸,味道古怪,喝进嘴里,更觉得难受。
喝完姜汤,冥翳便不再和我多说话。我静默着躺在床上,他也只是和衣侧卧。这残余的后半夜,一任外面风雨潇潇,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难以入睡。那碗温热的姜汤,并未驱散我体内的寒气,所以这一夜,我总是觉着有些生冷。
第十三章 寒梅乍现(一)
雨后,断瓦残枝随处可见。一大早,府中的下人就忙着清理雷雨过后的零乱。冥翳很早就进了宫,新雨宫派人来说,昨夜冥柔又受了风寒,此刻又只能躺在床上,连地也不能下了。
我本想和他一起进宫瞧瞧,可冥翳推说我昨夜睡得不好,今日应多加休息,是以我也只有由了他去。只是他这一走,我并不能继续安眠,季夏之日,即便是雷雨清洗,也无法洗去空气中的炙热。
我想起了昨夜丢于后花园的吉祥灯,便唤了阿珊娜去寻。紫宸殿前的院落中到处都是昨夜雨打风吹的落花,我轻踩其上,啧啧有水声。
大清早便不安分的绿珠先前只是在我眼前跳来跳去,看到那些落花,她极其兴奋地蹲下去,一朵两朵慢慢地拾捡,时不时地她还手指夹花抬头望着我傻笑:“姐姐,花!”
我对她微笑着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似乎越来越认定了我,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像初见时的无神与呆滞。青莲和阿珊娜很会打理她的妆容,以至于每日的绿珠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要她不说话,不胡闹,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一个心智失常的女孩子。
我见绿珠的裙摆渗进地上的水坑,便柔声唤了她:“绿珠,快站起来,衣服弄湿了。”
听到我的呼唤,绿珠慌忙站起身,扔掉手中的残花,笨拙地转头用手牵起已湿的裙摆,顺带拧干了水。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些连贯的动作,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
我轻轻摇了摇头,自嘲想,我是疑心病太重了。自从来了这王府,就没有一刻是轻松的,总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某种目的在生存,而我患得患失,心力交瘁。
“姐姐,痛痛吗?”绿珠跳到我面前,用她有些脏黑的手指了指我的额头,歪着头傻傻地问我。
“姐姐不痛,乖,你自己去玩吧。”我哄着她。
绿珠听了我的话,又蹦蹦跳跳地跑开,继续捡她的落花。这次,她很自觉地把裙摆扯到了前面。
阿珊娜终于从后花园回来,她告诉我,那盏灯不见了。
我微蹙眉,问她是否是被风吹走了。
阿珊娜回答我,她找了能找的地方,皆没有看见那盏灯。
没有看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昨夜有人知道我与阿珊娜在后花园的谈话。我的头真得开始隐隐作痛了。
第十三章 寒梅乍现(二)
“不过公主,奴婢在那花丛找到一样东西。”阿珊娜突然道。
东西?我一怔,急道:“什么?”
阿珊娜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丝绢递与我,我接过一捏,润湿未干,应该是昨晚雨中留下。
我一摸那丝绢,喃喃道:“这是缣……”
“缣?”阿珊娜有些糊涂:“缣有何蹊跷么?”
我不以为然道:“没什么蹊跷,只是这缣是双丝织就,加之这丝未蒸煮漂白,故而有些厚重,且色泽也稍叫素、纨、纱差了些。”
“奴婢这倒是没有发觉,不过这上面的香味,不知公主可否留意?”阿珊娜细心地提醒我。
方才只顾着看那丝绢的质地,也没注意那上面还有什么香味,此刻听阿珊娜这么一点醒,我还真觉得这绢上有股子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缥缈而浪漫的香气,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端得凝神静气。即使我没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