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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东升-Blue Moon Rising-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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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我所能,小姐。」大魔法师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看起来就像个筋骨酸痛的老人。茱莉雅惊讶地发现大魔法师已经老态龙钟,之前乌黑的头发如今变得花白,脸颊削瘦,骨瘦如柴,皮肤线条分明,皱纹满布。他伸手放在鲁柏特血淋淋的胸口,手掌粗糙扭曲,不停微微颤抖。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大魔法师的指尖浮现,鲁柏特的伤口随即开始愈合,失血趋缓,进而完全停止,脸上痛苦的神情逐渐消逝,但是依然没有醒转。大魔法师严肃地点了点头,转身面对茱莉雅。她感到一股暖意袭来,将自己体内的疼痛通通带走,只剩下满身的倦意,以及差点失去鲁柏特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就这样?」她焦虑地询问大魔法师。「他会好起来吗?」

「我不知道,茱莉雅。我体内的法力所剩无几,但是我已经竭尽所能了。」

「刚刚你的魔法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国王大声问道。

「我们遭人背叛。」大魔法师简单说道。「城门开启前,一名仆役拿了几瓶酒来,说是国王赐给我们喝的。我们当时都很感动,于是我们开怀大笑,以你之名干杯。事实上,我们干了好多杯。酒里的毒足以杀光一整队军团。我的法力高强,将毒素驱出体外,但其他法师根本没有机会。城门一开,他们就开始倒地,无法呼吸,不停撕扯自己的喉咙。我尽可能支撑下去,但最后还是昏了过去。醒来后,我身边躺满尸体,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尽力而为,约翰,拼尽一切地撑下去。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做得更多。」

「汤玛士·葛雷!」国王突然说道。「他和你在一起!」

「他很幸运。」大魔法师道。「他不喜欢喝酒,所以只喝了一点。他和我是仅存的法师,五十个人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下来。」

「是谁干的?」哈瑞德问。「谁在后面捅我们一刀?我以为所有叛徒都已经死绝。」

大魔法师耸肩。「带酒来的仆役已经死了。有人利用了他,然后杀他灭口。」

这时鲁柏特突然醒来,挣扎坐起。

「茱莉雅?」

「我在这里,鲁柏特。」她搭着他的肩膀,扶他坐起。他摇头晃脑,试图厘清思绪。

「你感觉如何,儿子?」国王问。

「难受得要命。」鲁柏特道。「但是死不了。」

「当然,」哈瑞德道。「你总是死不了。」

「我的眼睛很痛。」鲁柏特突然住口,发现自己右眼的眼珠不见了,只剩下紧闭的眼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放轻松,儿子。」国王道。茱莉雅抓住鲁柏特的双手,不让他继续抓脸。

「很抱歉,鲁柏特。」大魔法师轻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鲁柏特大口吞咽口水,压抑心中的惊慌。他觉得自己像是残废、是个瘸子,甚至觉得断手断脚都比少一颗眼球来得强。透过一颗眼球看出去,整个世界变得非常奇怪,非常不同,好像一个平面,一个虚幻的世界,无法判断距离。他想起之前有个独眼侍卫曾和他提过距离感的问题,以及他如何因此而无法继续持剑。想到这里,惊慌感越来越甚。

「只剩一只眼睛,我要怎么使剑?」

「这点我倒不太担心。」哈瑞德拖长声音说道。「恶魔数量太多,随便挥剑都能砍到,反正你就挥嘛。」

有一瞬间,茱莉雅以为自己会当场把他砍死,接着她发现鲁柏特竟然在笑,于是将手自剑柄上移开。

「你这浑球,哈瑞德。」鲁柏特笑道。「你总有办法往好处想。」

「这是我最实用的天赋之一。」哈瑞德说道。「现在,没事的话,我要去巡视城垛上的防御工事了。」

他风度翩翩地鞠了个躬,然后穿越广场而去。茱莉雅目送他离开,然后摇了摇头。

「有的时候,」她缓缓说道。「我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男人。」

「不是只有你而已。」国王冷冷说道。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茱莉雅仔细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很累,约翰。刚刚情况如何?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一点皮肉伤,亲爱的。至于刚刚的情况,没什么好说的。我带领部队出征,结果带了一些人回来。有一瞬间,我似乎又有了身为国王的感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摇头说道:「代价太高了。」

「你和我一起回头解救你的儿子。这是我见过最勇敢的行为。」

「光靠勇敢已经不够了。」国王道。「看看四周,茱莉雅。我的大军崩溃,城堡受困,剩下的人马就连防守都不够。我家十二代祖先一手建立森林王国,却只需要一代不肖子孙、一个无能的国王就毁于一旦。」

「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国王代表国家,国家就是国王。我没有做好国王,整个国家都必须付出代价。」

「鬼话。」茱莉雅道。「你和我们一样都是人,你在最严苛的情况下鞠躬尽瘁。你不能自责,约翰。黑暗森林不在乎你有多勇敢或是多强壮,因为它是自然的一部分,就像是地震或风暴。你不能指望单靠长剑、战斧和军队就能阻止这种东西。」

「那我该怎么办?放弃?」

「不,」茱莉雅语气坚定。「我们继续战斗,但是采取不同的手段。我们试过正面冲突,试过依靠魔法,两样都失败了。现在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想想看,约翰,黑暗森林真正的力量何在?它的本质和意义为何?恶魔王子!摧毁它,就等于摧毁黑暗森林。」

「真不敢相信我会听到这种话。」鲁柏特道。「我们只能勉强守住城堡,而你竟然想要我们进入黑暗森林找寻黑暗王子本人?我们连五分钟都撑不下去!」

「我们非试试看不可!」茱莉雅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先等一下。」鲁柏特道。「我是不想这样建议,不过再来一次传送法术如何?只要不出差错,大魔法师可以将我们直接传送到恶魔王子面前。」

「不行。」大魔法师轻声说道。「我没有足够的法力施展那种法术。」

「巨龙!」鲁柏特道。「它可以带领我们飞入黑暗森林!」

大魔法师凝视着他。「有龙?在这里?」

「当然,」茱莉雅道。「它在马厩里睡觉。」

大魔法师缓缓摇头。「没有人告诉我任何事。」

「刚刚我去找它的时候,完全叫不醒它。」鲁柏特道。「或许你有办法把它叫醒,大魔法师阁下。」

「值得一试。但我需要先休息一下。」

「非常好。」约翰王道。「我建议大家都先下去休息。一个小时后再来集合。当然,除非恶魔先杀进来。」

「你一直都是个悲观的浑蛋,约翰。」大魔法师说道。

◇◇◇◇

大魔法师独自一人坐在城堡大门的台阶底端,闷闷不乐地看着手中的空酒瓶。不过几个小时前,他还可以借着意志力凭空召唤美酒,现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酒瓶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想起仆役献上的毒酒,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或许该是戒红酒的时候了,现在只要喝点白兰地,他就满足了。他考虑是不是要去国王的酒窖里偷酒,不过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恶魔随时都有可能破墙而入,他必须随时保持警觉。他再度叹了口气,转动目光,看着迎面而来的约翰王。

「你看起来很糟糕。」

「多谢了,约翰。」

「头发都花了。」

「保持清醒就是这个下场。」

约翰王微笑。「你的法力正在流失,是不是?」

「看来如此。其实我并不觉得惊讶。过去二十四个小时内,我已经施展了正常情况一年份的法术。解毒的过程消耗了我不少法力。如今,每施展一个法术都会令我老化。我感到寒风刺骨、记忆衰退。我最讨厌想不起事情的时候了。」

「我知道。」国王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有时候。但是从某方面来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都有许多不愿想起的事情。」

◇◇◇◇

茱莉雅取下背上的纯银剑鞘,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它。少了地狱神兵,这把剑鞘看起来大不相同。纯银的表面黯淡无光,古老的符文失去意义。茱莉雅将剑鞘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抛出。剑鞘坠入一片遭人弃置的武器堆中,远远看去,就和其他的剑鞘没什么两样。

茱莉雅背靠东城墙,闭上双眼。当广场上满是忙碌的人们时,如此合眼休息几乎令她感到罪恶。但在大魔法师准备好前,她根本没有事可做。于是她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伸展双腿,稍事休息。她伸手触摸身旁的长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把剑是鲁柏特很久之前交给她的,至少感觉是很久以前,而她一直都很妥善利用此剑。魔狼克星就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她不喜欢那把魔剑。她本来没有必要撒手放剑,不必任由魔剑随着怪物遁入地底,但她选择放手,而且她并不后悔这个决定。魔狼克星绝非普通魔剑,那是把更加可怕的东西。它具有生命,具有意志,想要控制她的内心与她的灵魂。茱莉雅心里明白,如果继续使用那把长剑,自己的心灵早晚都会归它所有。到最后,她放弃那把剑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实在太想占有那把剑。

她听见接近而来的脚步声,于是张开双眼,看见是哈瑞德之后,立刻又闭了起来。

「我看到你丢掉剑鞘。」哈瑞德道。「或许是个明智之举。根据传说,地狱神兵永远无法摧毁,就算遗失或是遭人丢弃,它们终究也会找到办法回归剑鞘中。」

「你相信那种鬼话?」茱莉雅眼也不张地问道。

「最近我见识了许多从前绝对不会相信的事。」哈瑞德冷静地道。「所以我才决定丢弃我的剑鞘。」

茱莉雅张开眼睛看着他。哈瑞德的剑鞘已经不在背上。茱莉雅觉得少了剑鞘的哈瑞德看起来似乎比较高大。他们四目相会,交换了一个永远不会和其他人提起的想法,关于他们差点被手中的武器诱惑而迷失自我的记忆。片刻过后,他们偏过头去。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愿想起那段经历,他们只想遗忘。

「你认为大魔法师有办法唤醒巨龙吗?」哈瑞德问。

「我不知道,巨龙已经冬眠好几个月了。鲁柏特认为它快死了。」

「嗯,鲁柏特偶尔也会判断错误。」

茱莉雅冷冷地看着哈瑞德。「你本来打算把他关在城外的,是不是?」

「到底要讲几次,茱莉雅?我非这么做不可。城墙需要防守,所以城门非关不可。」

「那又为什么不关?」

哈瑞德微笑。「我从来都不是英雄型的人物。」

「我注意到了。」茱莉雅说着,站起身来,前去寻找鲁柏特。

◇◇◇◇

鲁柏特靠在上锁的马厩大门上,不耐地等待其他人回来集合。此刻广场上依然寒冷,他真希望自己曾找机会回到城堡中多加件厚斗篷。他摩擦双掌,不停吹气,手臂紧紧环抱胸前。好冷。最近一直都好冷。他满怀期望地看向吵杂的广场,但还是没有人过来集合。真不知道我干嘛这么准时,鲁柏特苦涩地想道。其他人从来没有准时过。他拔出长剑,练习挥剑,不过寒冷令他动作僵硬,缺乏距离感也让他很不习惯。他终于决定放弃,将剑插回剑鞘中。不管喜不喜欢,他身为剑士的日子都已经结束了。或许他该改练战斧,战斧不像长剑那样容易挥空。

他轻轻抚摸自己紧闭的眼睑,然后小声地咒骂一声。他的眼球不见了,但是伤口依然会痛。他伸展左手手臂和肩膀,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心想自己应该心存感激,因为至少他的左手已经可以再度挥动自如。

他皱起眉头,想到独角兽躺在马厩中睡觉的惨状。马夫喂独角兽吃了一点安眠药,并且向鲁柏特保证独角兽的伤都会痊愈,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期望大过肯定。鲁柏特疲倦地叹了口气。不管结局如何,最后决战都会在独角兽醒来前结束。

他转向人声鼎沸的广场,看见哥布林提着一桶热腾腾的沥青快步走过,那熟悉的身影令他面露微笑。鲁柏特叫唤一声,哥布林随即回头,一脸惊讶。看见鲁柏特后,它立刻咧嘴而笑,走向鲁柏特。它将水桶放在旁边,在发现沥青差点溅出来时大声咒骂。它本想和鲁柏特握手,不过及时看出鲁柏特的身体状况,于是改为敬礼招呼。

「哈啰,王子。」最小的一只哥布林愉快地道。「你还好吗?」

「以目前的情况来讲还算不错。」鲁柏特道。「你知道你的朋友们在战场上表现如何吗?我一出阵就和它们分开了,一直没有留意到他们的下落。」

「全都阵亡了。」哥布林以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没人活着回来。它们尽力作战,但哥布林天生就不是战士,也不是勇士。」

「我很抱歉。」鲁柏特道。「我不知道。」

「族长和它们一同阵亡。」最小只的哥布林道。「它坚持要率领族人出战。它从来都不喜欢担任族长,但我们只能依靠它。它一直都很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可怜的浑球,一直没有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

「那么现在谁是族长?」鲁柏特问。

最小只的哥布林咧嘴大笑。「当然是我呀,还能是谁呢?或许我不会上阵杀敌,也没有什么英雄气概,但是我懂得很多下流手段,也是设陷阱的专家。现在,请容许我暂时失陪,我得趁着沥青冷掉前把这个桶子抬上城垛。看着吧,等那些恶魔打算爬上城墙的时候就知道厉害了。」

他发出刺耳的笑声,抓起水桶,快步跑回人群中。鲁柏特目送它离开,心中再度浮现那个自己这辈子所见过最壮硕的哥布林,身穿极不合身的青铜护甲,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张口叫着许多讽刺的言语。那个哥布林曾问过鲁柏特,是否可以教导哥布林遗忘的方法,因为它们从来不懂得如何遗忘,偏偏又有太多想要忘记的过去……

他听见有人呼唤自己,于是迅速转身,发现茱莉雅和大魔法师穿越人群,朝向自己走来。

「我有东西要给你。」茱莉雅开心地说道,随即交给鲁柏特一块黑丝巾。他疑惑地看着它。

「真漂亮,茱莉雅。这是什么?」

「一个眼罩,傻瓜。戴起来看看。」

鲁柏特摊开眼罩,绑了几次才终于把丝巾固定在脑袋后方,并且将眼罩调至定位,接着看向茱莉雅,问道:「怎么样?看起来还好吗?」

「英俊潇洒。」茱莉雅侧过脑袋,一脸赞叹。「看起来就像我童年故事书里的海盗。」

「多谢。」鲁柏特大声道。他转向大魔法师,看他敢不敢出言批评,却发现大魔法师迅速偏过头去,专心打量马厩。他怀疑地看着这间破破烂烂的建筑,似乎十分不以为然。

「你确定里面有头龙?」

「它自己选择睡在马厩。」茱莉雅道。「而我可不想和它争辩这个。」

「明智之举。」大魔法师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劝它来此的?」

「我从一名公主手中解救了它。」鲁柏特道。茱莉雅严肃地点了点头。大魔法师看着他们两人,决定还是不要多问得好。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

鲁柏特打开门锁,推开大门。老旧的马厩中一片漆黑,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自木窗的缝隙间洒落。鲁柏特自门旁取下一根火把,拿出火石将之点燃。火焰驱退了黑暗,马厩仿佛当场活了过来。空荡荡的马栏中到处都是阴影,只能隐约看见低矮的茅草屋顶。鲁柏特慢慢走入马厩,茱莉雅和大魔法师跟随在后。

他们的脚步声在凝止的空气中掀起沉闷的回音,虽然没有风,火把却忽明忽灭。他们在马厩后方的角落里找到蜷缩在干草巢穴中的巨龙,它巨大的翅膀伴随稳定的呼吸起起伏伏。鲁柏特默默地凝视着沉睡的巨龙,突然觉得羞愧。巨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在黑暗森林中受伤,而且伤势重得沉睡好几个月都无法醒来。在巨龙如此重伤,甚至可能死亡的情况下,他居然再度来到它面前,希望将它唤醒,要求它再度冒险进入黑暗森林。鲁柏特感觉疲惫且罪恶,还有极度的羞愧,但他还是得这么做。巨龙是森林城堡唯一的希望。

大魔法师吹着无声的口哨,打量着巨龙的体型,然后严肃地点了点头。「它沉睡多久了?」

「两、三个月。」茱莉雅道。「它一直不曾自第一次穿越黑暗森林时的伤势中恢复过来。我们抵达城堡后,它差不多都在睡觉,到后来我们已经完全叫不醒它。」

大魔法师皱眉。「怪了,巨龙通常不须太久时间疗伤。如果伤势不足以致命,就应该会迅速愈合才对。」

他移动到巨龙身旁,缓缓伸手触摸龙头。沉睡的巨龙身上突然浮现一道惨白的魔光,随即消失无踪。巨龙继续沉睡,没有半点动静。大魔法师后退一步,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想得没错,有人对它施展魔法。」

「魔法?你是说它不是自然入眠的?」鲁柏特大声问道。「有人刻意让它陷入沉睡状态?」

「恐怕是的。」大魔法师道。「施法的人必定还在附近,不然魔法应该早已失效。」

「难以置信。」茱莉雅道。「真是难以置信。还有一个叛徒?不可能!对约翰王心怀怨恨的,只有达利尔斯和他的同伙,而他们要不是死了就是已被放逐。还有谁有理由背叛国王?」

「看我没用。」大魔法师道。「我退出森林王国的政治界已经很久了。」

「对方一定是觊觎王位。」鲁柏特缓缓说道。「不然他没有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我们要找的人一定是想当国王的人……或是等不及要当国王的人。」

「不,」茱莉雅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他不会做这种事,就是这么简单。他供出了所有能够拥立他为王的叛徒!」

「在我看来,如果依照那些人的计划走,他只会变成领主的傀儡。」

「或许我的脑袋转不过来,」大魔法师不耐烦地道。「但是你们到底在说谁?」

「哈瑞德。」鲁柏特冷冷地道。「我的兄长,哈瑞德王子。他一直都……满怀野心。」

「哈瑞德,」大魔法师严肃地道。「我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身体健康,体格壮健,非常爱好打猎。我曾经担任他的导师,但是我不记得他有任何学习魔法的天赋。」

「你看吧。」茱莉雅立刻说道。「我们的叛徒是个力量强大的法师。」

「未必。」鲁柏特道。「可塔纳至今下落不明。」

「强制之剑!」茱莉雅道。「当然了,国王一开始就打算用那把剑来对付恶魔。」

「一点也没错。」鲁柏特道。「不过却在政变策划期间失窃。领主代表宣称他们没偷,而我倾向于相信他们。我见过保护地狱神兵的魔法屏障,它们是专门为皇室家族量身打造的法术,任何皇室家族以外的人企图取剑都会当场身亡。可塔纳多半是采取同样手段保护的。」

「所以取剑者必定拥有皇室血脉。」大魔法师缓缓说道。

「没错。」鲁柏特道。「我父亲、哈瑞德,或我。可塔纳失踪的时候,我不在城堡中。要说国王自己偷剑似乎也说不通,所以就只剩下……哈瑞德。」

「这也说不通。」茱莉雅固执地道。「如果他拥有可塔纳,他应该早就已经使用了。他绝对不会不带可塔纳就出城去面对恶魔。」

鲁柏特耸肩。「或许他因为某种原因,还无法使用可塔纳。听着,一定是哈瑞德,不可能是别人。」

「不,」茱莉雅道。「我不相信。」

「你是说你不愿意相信。」鲁柏特道。「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哈瑞德走得很近。」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你不要跟我这么大声!」

「我根本一点都不大声!」

「闭嘴!」大魔法师吼道,然后同时盯着他们两人,直到他们安静为止。「你们两个简直比小孩还要幼稚。现在我们能不能先专注在眼前的事上?还是我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是指沉睡的巨龙。」

「抱歉。」茱莉雅喃喃说道,鲁柏特随即咕哝了几句抱歉的言语。两人相视一笑,大魔法师则是转头研究沉睡的巨龙。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然后伸出双手。一道微光自掌心浮现,接着沉入巨龙的鳞片中。大魔法师皱起眉头,上前一步,暗骂一个非常粗俗的字眼,然后高举双手,摆出召唤姿势。一道深红光芒在他手掌间围绕,接着他的身前凭空浮现一道火焰。火焰朝向巨龙飘去,火光摇曳不定,来回摆荡,似乎是在强行突破某道隐形的屏障。大魔法师以一种奇特的语言念诵几句咒语,声音在凝止的空气中回荡不已。他脸上冒满汗珠,手掌颤抖不已,但火焰始终飘荡空中,无法抵达巨龙身上。大魔法师站稳脚步,口吐一道力量法咒。他嘴角大张,神情痛苦,一道耀眼的强光破体而出,随即消逝,深红的火焰当场缓缓沉入巨龙的鳞片中。马厩里的气氛突然转变,仿佛一股若有似无的紧张氛围突然消失。巨龙身形一震,巨大的金眼随即张开,脑袋当即离开肮脏的干草堆。茱莉雅一把环抱它的脖子,紧紧将它拥入怀中。

「喔,巨龙……巨龙!」

「茱莉雅?怎么了,茱莉雅?」

「没事,你回来就好了。」

巨龙看向鲁柏特,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

「鲁柏特,」他缓缓说道。「你回来了。我睡多久了?」

「两、三个月。」鲁柏特微笑说道。「欢迎回来,巨龙。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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