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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萌,请深萌(原名:馨有灵犀,逸点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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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看边啧啧个不停,首都名校果然非同一般,同学情真如春天般的温暖。可走了一圈,怎么没看到中文系的接待处呢。我纳闷着想再走圈,忽然在一爹不亲娘不爱的角落发现一课桌。桌子前贴张A4纸,上面三个黑体字——“中文系”。桌后头坐着个平头男生,正闲闲地玩着手机。
心里不禁一寒,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只好用名校T大,不拘小节来安慰自己。
拖行李走到可怜的接待处,我笑着问:“同学,请问中文系是在这里报到吗?”
男生抬起头,望了我一眼,点着头递给我个文件袋,例行公事地说:“先签个到,然后按里面的新生报到程序走。”谈不上冷漠,但绝不热情。
“啊!”我一愣,好歹说具体点吧。签好名,我硬着头皮又问:“同学,学校我还不太熟,能不能带个路?”
他用手点点文件袋,“里面有地图,丢不了。”见我还没动作,他又无奈地补充道,“没办法,中文系刚开,没学长学姐可带。我也是临时从学生会抽调过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赖着不走也不合适,只能甩甩泛酸的胳膊,收拾情绪离开。还不忘安慰自己,既然便宜是捡的,就不能指望这便宜处处满意。
走远了忍不住又回头看看,平头男生高举右手,迎风摆动。唉,还算有点人情味!我也动情地挥手拜别,几度哽咽。真是的,动作幅度太大,手臼到了!
没人帮忙又拖着行李,一趟报到程序走完,我累掉半条命。再一看宿舍分配,3号女生宿舍楼502,天哪,5楼!再一次默念,就算是5楼也是T大的5楼。
等挪到宿舍楼门口,我再没有力气上楼,索性把行李推在一旁,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喘口气。
马路对面是露天篮球场,几个男生正打得热火朝天。我又不平衡了,既然那么闲,看我哼哧哼哧的,也该助人为乐一下吧。
正想着,一个身着篮球服的男生向我这个方向走来。他个子很高,小麦色的皮肤,留着板寸,很阳光的样子。走近了,我看见他正顽皮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环顾左右,都是形色匆匆的学生和家长,他好像在对我笑。
待他走至我面前站定,也不说话,还那么灿烂地笑着,我越仰视心越毛,先了开口,
“同学,我不想打篮球。”
“陶心馨。”他语气肯定地叫我的名字。
“豆芽苏?”我上下打量他,三年不见咋变帅了。首都的水土很养人吗?我还有没有希望啊。
“是我,是我。”他一脸兴奋地说:“你也考进T大了!真是太……”
他话没说完,我转身毅然折回来时的路。他三两步拦在我面前,不解地问,“你干嘛走啊?”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我面带严肃,摇头感叹道:“这学校没法待了,连你这种人都能考进来。我要退钱!”
他先是一愣,而后开怀大笑,“陶心馨,你可一点没变。”又指指篮球服上的校徽,解释道,“我是特招的体育生,又是本地生源,录取分数不高。”
我凑近一看,哟,还真是校队呢,不禁称赞道:“不错嘛,校队的。打什么位置?板凳吗?”
“我是主力中锋。”他明显不容我质疑他的专业,扬声道。
“开个玩笑。看来要不是我当年指点迷经,你也不会有今天,我算是你的贵人吧?想不到我陶心馨还挺慧眼识珠的嘛。”
以贵人自居,我用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瞅他。要不是他太高,我还会再拍拍他肩膀。
“是啊,是啊。”他也赞同地点头,看到我身后的行李,问道,“你今天报到啊。住哪栋?我帮你拿上去。”说着就要去提行李。
我心里大喜,口头上还是客气了一下,“你不用训练吗?3号楼502。”
两个诺大的行李箱,他像没使劲儿,提起来就往前走,甚是轻松地说:“今天休息,我陪同学打着玩,不要紧。”
望着他隆起的双臂肌肉,我随口哦了一声。唉,小样的,瘦归瘦挺有肉。时代发展了,豆芽苏也进化成美少年了。
一路上走上5楼,他标准的好身材衬上阳光帅气的外形,加上手提行李轻松自如的模样,引得不少女生侧目不已,甚至还有两个本来下楼的女生,又折回来跟在我们身后。
豆芽苏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没注意,只顾着和我聊天。我也没全在意他具体说什么,反正没啥重要的。他本身可比他说话的内容,吸引人地多。
走进宿舍,其它三个舍友还没到。我爬到上铺整理东西,豆芽苏坐在对面下铺盯盯地看着我,嘴里喃喃道:
“太有缘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嗯,我也没想到报到第一天就能遇到熟人。”
“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学友餐厅的菜不错,我带你尝尝。”
“好的。我说,学校你挺熟啊。我看地图还找半天呢。”
“队里集训,我提前到校。”他突然站起来,双眼放光,“走走走,别收拾了。我带你逛逛校园。”
“算了,算了。”我忙摆手,“我都快累死了,收拾好,我得睡一觉。你把手机号给我,下午给你短信。”
他像个孩子似的扁嘴报了手机号。我再三催促下,才悻悻然离开,还不停交代我,早点跟他联络。
我不禁怀疑他这三年是不是没交到什么朋友,看到我才会如此兴奋。
一觉醒来看表,已是18点半。我忙给豆芽苏打电话,他没好气地告诉我,已经到楼下了。我急匆匆地冲下楼。
换了身T恤牛仔裤的豆芽苏,出众的五官更显清爽宜人,正向宿舍门口张望,一看到我,露齿而笑,好看极了。
我抱歉笑着不停道歉,他一扬手,绅士地说:“男生等女生,天经地义。”
“你应该等过不少女生吧。”我打趣道。
他也不犹豫,十分坦然,“那是。”
刹那间,我有种物是人非,豆芽苏也长大了的感觉。看着他,漠然而笑。
学友餐厅的菜确实不错,人爆满。我们找了个靠窗的桌边吃边聊,说着说着就提到多年前我替天行道的英雄事迹。下周社团招新,于是他建议我参加武术社。想想我也没别的兴趣爱好,便答应了。
谈笑间,我发现其它桌的人不时往窗外看。尤其是女生,伸长脖子,满脸雀跃。我也目光向外,一群人正站在餐厅外的马路边正聊天,有男有女,真看不出哪里特别。
豆芽苏敲敲玻璃,“他们都是校学生会的,中间那个是主席。”
“哪一个?”路灯昏暗,人又多,我实在看不清楚,随口问道。
“蓝色衬衫,个子最高的那个。”他凑近我神秘兮兮地说,“帅哥哦。”
“比你还帅?”
夸张地往椅背上一靠,他嗤之以鼻地说:“根本不在一水平在线。”
我也没客气,送他个四声的“切”字,再看向窗外,学生会一帮人已经走到对面马路。那高个主席忽的停下,转头望过餐厅这边,像在看什么人。只一滞,又回身前行。
唉,可惜没看清他究竟长啥模样!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7节:莫名其妙中大奖
他伸出右手,声音低沉徐缓,“恭喜你可以不用面试直接进入学生会,陶心馨同学。”
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专业课不多,以公共课为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个和我同班同学的舍友都是勤奋好学的上进青年,整天聚在一起上自习,背单词,连马哲课本都拿出来预习。我跟她们混过两天,实在受不了了,自动退出,以免妨碍人家共同进步。
打电话约陈宁出来,这位姐姐竟然迷上了首都的公共交通系统。课余只会捧着张北京地图,坐公交车玩,自得其乐。在她盛情邀请下,我勉为其难地陪她跑了一天,只有上面人挤人,外面车堵车的深刻体会。陈宁姐姐,您继续,我先走。
倒是豆芽苏,有空就约我吃饭聊天。可要上课要训练,他也挺忙。我干脆托他帮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校园内外到处乱转,自己玩自己的。
天气不错,上午又没课,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到学校南门外逛逛。刚骑到足球场,就看见球场外的空地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好像又回到了开学报到的那天。
对了,今天应该是学校社团集体招新。停好车,我也跟随人流凑热闹。
招新嘛,为吸引人眼球,各个社团都拿出看家本领,花样百出。吉他社的忧郁男撕扯着嗓子自弹自唱《同桌的你》。话剧社的小帅哥穿着中世纪的戏服演《哈姆雷特》。街舞社的嘻哈男女们跳得陶醉不已,目无旁人。我跟正月十五赏花灯似的,看得不亦乐乎。都挺有趣,都不想参加,还是武术社比较适合我。
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强,看到武术社的表演后,我决定再修炼修炼。四个身穿极不合体的大红大绿绸子布练功服的男生,喊着统一的口号,手持双节棍,集体自残。
明明身上被打得“砰砰”直响,还要故作镇定,佯装没事。这一忍,脸都变形扭曲了。
其中一个恐怕认为不够过瘾,观众反应不够热烈,直接脱去上衣,露出道道红印,还不咋好看的小身板。喝停另外三人,兴致勃勃地开始个人秀。从面部表情到嘴里的嚎叫,完全跟做脚底按摩一个样。
幸亏你们没拿出铜锣,不然我真不好意思不捧个钱场。
不忍再看江湖兄弟们的卖艺表演,我心灰意冷地往回走,打算继续我的自行车之旅。
没骑多远,一张宣传单映入眼帘,“同学,想加入学生会,为全校同学服务吗?”
我抬头,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生,手持宣传单正友好地冲我笑。
不假思索,我脱口而出,“让我当主席,我就加入。”
眼镜男略微愣了一愣,笑得更开,举手指向身后,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没办法,我们已经有主席了。”
我侧身,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个男生,正埋头写字。身形消瘦,白衬衫浅蓝色牛仔裤。碎发,刘海将将遮住额头。也架着副眼睛,看不到脸,皮肤倒是很白。
旁边站着三两个女生,摸摸索索好像有话要跟他说,又害羞不敢讲。其中一个被另两个捅了捅腰,才鼓足勇气地开口,“学长,我们想加入学生会。”
男生停笔抬头,我跟那三个女生反应一样,呼吸不稳,心神紊乱。我想她们的内心OS一定是,哇,帅哥在看我!
细眼,高鼻梁,薄唇,我只能照实描述,具体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论性别差异的话,和补好牙的陈宁属于一个梯次,有过之无不及。跟哪个明星都不像,反正比哪个明星都养眼。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帅得人神共愤不算什么,帅到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厉害了。明明和他完全陌生,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男生的英俊模样好像能嵌入我脑海最深处的记忆拼图之中,可我又实在找不到拼图里他可以存在的具体位置。算了算了,全当我见着帅哥发花痴。
“先填报名表吧。”他淡淡地说,礼貌而疏离,又继续自己的事。
三个女生欢天喜地拿着表,坐在旁边的桌子旁边填边偷偷张望他。我探头,再看他手边,已经垒起高高的两打报名表。
竞争如此激烈,如果学生会招保镖,我八成有点希望。
收回目光,我接过眼镜男的宣传单,拒绝道:“谢谢,既然不能当主席,我就不加入了。”
他客气一笑,半开玩笑地说:“等他卸任了,欢迎你来竞选。”又抽出一张纸递给我,“麻烦填张学生会的问卷调查吧。后天晚上学生会的招新宣讲上有当场抽奖活动。填好的问卷都有机会获奖,奖品很丰富哦。
什么?抽奖!你们也太会投我所好了吧!
“好好好。”我随手把宣传单塞进口袋,拿着问卷想也没想就坐到帅哥主席身旁的椅子上。
刚坐定,那三个女生的大小眼飞刀立刻齐刷刷地向我射来。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不坐的。再说,拢共两张桌子,我也没别的地儿可坐啊!
装瞎看不见她们的眼神攻击,我偷偷瞄了瞄帅哥主席笔下的纸,除了数字,密密麻麻全是我看不懂的符号和公式。学生会主席难道跟国家主席一样日理万机,大早上补作业。
正巧他也偏头看过来,眼神交汇间,我有一秒钟的大脑供养不足造成面部神经僵硬。他倒是一脸平静,眉目淡然,像无风无浪的海面,看得见摸不清。
我干巴巴笑两声,谨慎开口,“主席同学,能不能借你的笔填下问卷,我没带。”
他仿佛知道我会借笔似的,直接手腕一转,笔头向我,干脆道,“给。”
接过笔忙道谢,我埋头不再看他。他们说帅哥是浮云,比中奖还浮。
我抱着填写问卷的正确态度——应付了事,三两下搞定收工,正欲还笔,耳边响起幽幽男声,
“少了一位。”
我疑惑地看向身旁人,帅哥主席闲散地一手托腮,一手指着我的问卷,漫不经心地说,“手机号码少写了一个。
我低头仔细一数,果然只有十位,提笔赶紧补上,尴尬地解释,“新号码不太记得。”
“记性还真差。”他微扬嘴角带出丝浅笑,语气里虽没有嘲讽,但听字面意思我也不太高兴。
除了人民币上的数字,我对其他数字通通不敏感。
把笔往桌上一撂,我不再看他,拿起问卷直直走向眼镜男。
眼镜男只粗略地扫了眼问卷,温暖笑着提醒我,“宣讲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宣传单上都有。有空来听。”
“肯定的。”冲他挥挥手,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帅哥主席说我记性差,这不就应验了。
刚刚想起有抽奖的宣讲会,又不记得随手丢哪儿了。等找到宣传单,飞车赶往会场,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我气喘吁吁地贴在教室后门口,探身往里看,两百来人的阶梯教室第三排往后坐得满满当当。第二排齐齐空着,估计第一排坐的全是学生会的领导阶层。
此时一个男生正站在讲台中央介绍学生会组成构架之类的东西。我没细听,只关心抽奖结没结束,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挪到靠墙过道,蹲在最后一排靠边坐一女生旁。
我扯下她的衣角,轻轻叫声同学。她正跟身边的女生低头窃窃私语些什么,被我这么陡然打扰,猛地一惊,转身低头看我,略显不悦,口气也不太好,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干嘛?”
“请问抽过奖了吗?”伸手不打笑脸人,估计她不敢打我,我也笑得很假。
她翻个白眼,不耐烦地丢给我“没有”两个字,又回身继续咬耳朵。
我长舒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还没抽奖,证明我今天运气不错。心情一开朗,偷听起那俩女生的悄悄话也正大光明。
“唐逸飞真的好帅哦!致辞像脱稿演讲一样,好有才华哦!”
唐逸飞?该不会是那个帅哥主席吧?
“听说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数学系的,分数上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那天早上他做的是数学作业咯。
“嗯,我听同乡学姐说,他去年一进校就有好多学姐追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很忙的,招新还要补作业。
“我好希望能通过明天的面试哦,进学生会一定能和他近距离接触了!”
我好希望能中奖,得奖品哦!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只坐了不到五分钟,踩着热烈掌声,招新那天的眼镜男就拿个大红纸箱子走上讲台,
“为了向各位同学对学生会工作支持表示感谢,下面将有我从开场前大家填写的调查问卷中抽取十位幸运的同学,他们将各获得学生会提供的小礼物一份。”
又一阵更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起立,我也跃跃欲试地站起来看他那只创造幸运的手伸进纸箱。
第一位,第二位,第三位……一个个名字自他口中读出,一位位幸运儿雀跃地跑上讲台,傻呵呵笑着。我不停地默念下一个一定是我,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
失望到第九次,意味只有最后一个名额了。我双手合十胸前,心里敲小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最后一次把手伸进纸箱。
“最后一位幸运的同学是,”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目光缓慢地扫过整个教室,最后定在我身上,即刻笑着大声宣布:“恭喜你,陶心馨同学!”
我就说我今天运气好,看吧,看吧,从小到大凡抽奖必落空的我,今天终于中奖了!历史改写了,人生新的一页翻开了,属于我陶心馨的辉煌时代来临了!
我一路小跑上讲台,填补第十个空缺,比其它九个人笑得更傻更开心。放眼望去,两百多号人运气都比我差,我是如此激动。
眼神飘到第一排,一眼瞅到帅哥主席,他今天穿着蓝白条纹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随意又不失正式感,双手环胸,正含笑看着我。我不自觉地挑眉扬下巴,记性差怎样,最后想起来不就得了。
眼镜男往十人中间一站,“下面有请学生会主席唐逸飞为各位同学发奖。”
果然帅哥主席叫唐逸飞,他起身,潇洒稳健地走上讲台,引得台下尖叫声连连。
切,又没摔跤,有什么好尖叫的!
唐逸飞微笑着依次跟每个人握手,发奖。我站最后,自然也是最后一个领奖,于是忍不住伸长脖子看其它人究竟得的什么奖品。
耳机,鼠标,迷你音箱……都是些不贵但还蛮实用的东西,我不免小小失落一下。不过不要紧,对于一个从没中过奖的人来说,哪怕得块香皂都开心。当然,不是香皂更开心。
满心欢喜,终于等到唐逸飞走到我面前。他依旧面带笑容,可我总觉得他礼貌浅笑下,还有点别的什么看不懂的情绪。
他伸出右手,声音低沉徐缓,“恭喜你可以不用面试直接进入学生会,陶心馨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有刻意加重说出我的名字。
但这都不是重点,我看看他空空的左手,再看看他明显没有下一句话要说的表情,心里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我伸出的右手略过唐逸飞,直直扣住他身旁眼镜男的胳膊,稍微使劲儿,把他拉至我身边两公分处。
忽略唐逸飞敛住笑和微蹙的眉,我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对眼镜男说:“不会这就是我的奖品吧。”
眼镜男瞪大眼,一脸“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连连点头。
我加大力道推开他,收回的手直接握住唐逸飞还停在空中的右手,强压怒气,勉强微笑,“我想发扬风格,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可以吗?”
他面色如常,只微微牵动左边嘴角,我好像看到他无框眼镜片上闪过两道寒光。他一字一顿不容拒绝地回答:
“不行。”
还没等我问为什么,眼镜男又挤到我面前,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蒋迪,学生会秘书长,大三,机电专业。”然后又巴拉巴拉开始向我阐述加入学生会的种种好处。
看他讲得兴高采烈,我不忍心打断他,只好耐着性子听完。再一看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后门几个不舍得走的女生,和第一排学生会的领导们。
我立刻又强烈感受到无形刀眼的杀伤力,低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和唐逸飞的双手还紧紧握着。
迅速抽回手,我尽量严肃认真地看着唐逸飞,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比起为同学服务,我更希望学生会为我服务。志不在此,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很淑女地等待他的回答,希望他也很绅士地同意。
淑女和绅士对看很久,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反正我觉得我们双眼间有两股对抗的电流,此消彼长。
唐逸飞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忽而取下眼镜,折好握在左手,没有阻隔的眼角眉梢一挑,
“学生会成员有额外补助,每月一百。”
瞬间他的电流攻破我的防线,击穿我的心脏。早说我就不那么客气了,现在我还要故意勉为其难地同意,
“好吧,我加入。不过事先申明,我可没啥特长。”
他满意地点点头,抬腕看表,“扫地会吗?”
我没多想,凭直觉点点头。
他又问:“擦黑板会吗?”
我惯性地再点头,满脑子问号。
“很好。”他重新戴上眼镜,面带笑意,却用命令的口吻交代道:“你把教室打扫打扫,明天一早这儿有课。”
我僵在原地看他招呼一行人翩然离去,半伸的手还停滞空中,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有种上当受骗还无处可告的无力感。为了一百块钱,我容易吗?
一个人打扫喊句话还能听到回声的阶梯教室,忙忙呼呼又折腾一个多小时后,我收拾受伤的心,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蹭到门口。
忽然一大妈闪现在我面前,拦住去路,跟见到救命恩人一样捧起我的手,感慨万分地说,
“同学,谢谢你帮我打扫教室。你真是助人为乐的好青年!”
抽搐着嘴角,我无语含泪望苍天,不带这样欺负菜鸟的!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8节:中秋夜,心慌慌
他黑眸深沉幽然望向远方,低声缓缓呢喃:“我怕你再跑了。”
接到学生会短信通知第一次内部活动的时候,我正和苏涣淇坐在三食堂里吃羊肉串。他刚赢了场比赛,发挥不错心情大好,羊肉串随便我吃。
“你加入学生会怎么不告诉我?”他递盒酸奶过来,还细心地把吸管插好。
我猛吸了一大口,让辣得有点麻木的舌头稍稍得以缓解,才慢慢说到:“又不是啥好事,有什么好讲的。”
“哟,还挺拽。你知不知道校学生会不好进啊?”他抖着羊肉串上的辣椒粉说。
说真的,我不知道。但想到那天我孤苦伶仃一人扫教室,就没心情再继续,便敷衍地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羊肉串开吃。
“中秋节晚上我们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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