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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君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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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惊鸿一瞥捕捉到的细长眼角。
瞧那眼睛的形状,这位少庄主不会丑到哪去呀,为何总要刻意遮掩容貌?
“……我在寒霜院候不到姑娘,猜想姑娘可能不熟地形……”
“我明白了。”她识趣打断他的委婉之辞,暗地吐吐舌头。师傅,托您的福,烟儿得以知晓与男子夜半相会的心情了,这样该够了吧,您在天之灵也可不用为烟儿发愁了。
默念完毕,她深吸一口气,展颜笑道:“少庄主,此处虽然不是寒霜院,但也不妨把话说白了吧。我知你与莫管事这一个月来都在江湖上追查刹血门之事,今日找我也必为此事。我原先已经说过了,师傅并不会强求我替他报仇,只是那日他说过必要诛杀挟持他的恶人,相信以枫晚山庄合江湖正派之力铲灭刹血门是迟早的事,因此我乐见其成。但我对过程并不感兴趣,半年内,我会留在山庄静候佳音。如果半年后此事仍不成,我也不会强求,自会回到师傅与我之前居住之地,只希望少庄主铲灭刹血门那日派人告知我一声。”
第2章(2)
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好喘,但她憋着这些话好久了。庄主夫妇的嘘寒问暖让她心惊胆战了一段日子,生怕枫晚山庄当真“爱民”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今日砍了刹血门某某人一截手腕,明日又取了哪个哪个的人头都要呈给她看。免了免了,她一介普通百姓,受不得那种血腥场面。
眼前的男子久久不言语,她试探问道:“少庄主?”
她猜错了吗?可堂堂枫晚山庄少庄主如此不合常理地深夜约她“有事相商”,商的不是为师傅报仇之事,难不成还真找她花前月下?
他的长发微动,以轻柔异常的语调说了什么,声音低得她不由倾身前听:“……如果我说,此事非要你帮忙不可呢?”
颈上的寒毛尚不及竖起,回廊上突然传来急促足音,一女子急声叫道:“远哥!”正是枫晚山庄未来的当家主母云小姐,她身边男子的未婚妻。
原烟波心念急转,反应快速地扯住夏晚清的袍角闪在廊柱暗影内。耳边听得另一男子迟疑回道:“芷妹……”
她心一紧:原来莫远也在。
虽然并非做贼心虚,不过女孩子气量小,若被云小姐瞧见未婚夫与女客夜间相见总不好……正寻思间,察觉手上衣袖被人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一愣之下不由好笑。这夏晚清还真是迂腐,白日是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眼下定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样一想,方才被他一句话勾起的毛骨悚然便消去了不少。
“远哥,你们回庄都不来找我,是在躲我吗?”
“芷妹说笑了,我知道了,你定是怪清弟冷落了你吧,回头我替你说他去。”
“……远哥,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明白?”
云小姐这一声问得好不幽怨,听得原烟波一个激灵。这这这……枫晚山庄少庄主的未婚妻和义兄?
果不其然,又听云小姐再道:“年初夫人问我是否愿意做她的儿媳时,我盼着你能将我俩的事告知她,谁知你竟一言不发,我……我一气之下答应了她……可我现在后悔了,远哥,我知你我都是顾及庄主和夫人的养育之恩,可他们绝非不念情理之人,我们一齐去央他们将婚事取消了,好不好?”
“……”沉默半晌,莫远方道:“芷妹,不管日后怎样,我总会如兄长般待你好的。”
云小姐声一颤,“你……你好狠的心……”
他们在那边说得幽怨,原烟波却听得冷汗直流。
她自小爱缠着师傅说些江湖轶事,又喜读些私坊杂书,对这等红杏出墙,不,红杏半出墙的段子自不陌生。平日不小心撞着了这种场景还会觉得有趣,只是……绝非在被戴绿帽子的男人也在她身边一起偷听的情况下……
鼓起勇气偷眼向身侧瞄去,暗影中夏晚清的脸模糊不清,只隐约感觉他在……笑?
先前的毛骨悚然又回来了,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何人?”兀地一声断喝,她暗叫不妙,偏偏此时身后一空,被戴绿帽子的少庄主竟很没义气地弃她而去,独留没有绝世轻功的她满身冷汗地听着莫远足音移近。师傅啊,烟儿马上就要被人杀人灭口了,我们很快又能见面……
“……远哥。”
低低沉沉的嗓音如天籁般在回廊另一头传来,莫远一震,蓦然回身:“清弟?”
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实际掌权的大管事,一惊之下脸上立即恢复了常态,强笑道:“清弟来得正好,我与芷妹正谈到你呢。”
暗自惊疑未定地细察夏晚清半隐半现的脸,见他神色如常,方才放了一半的心。清弟武功深不可测,方才若是他躲在近侧,定不会发出声响让他察觉。
“是吗?”
“是啊,芷妹正向我抱怨你只顾着刹血门的事,都不去陪她呢。”心下微疼,故意不去瞧云芷的神色,心神纷乱之际自然更不察廊柱后某个逃过一劫的人影此刻差点赞叹出声:好一个长袖善舞的莫管事,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高,真是高!
“对了,你方才过来之时可否瞧见有何鬼祟之人?”
夏晚清轻应了声:“方才那边有个人影往西去了,我以为是家仆,没有在意,这便去瞧瞧。”
“清弟!”
“清哥!”
莫远和云芷齐叫出声,连忙跟上那无声无息的白影。若真有人偷听了他们的话被夏晚清擒住,那还得了!
奋力追了半程,那白影却越来越淡,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惊:清弟的轻功竟己至此!
“远哥,我有些害怕。”沉默半晌,云芷突然道。
“什么?”
“你不是说羿射那日,去寻那箭的人说清哥的箭离庄主数十年前落箭的位置不过寸余吗?”
莫远一时无言。
枫晚山庄一向以下一代继承人的射程远近预测山庄的盛衰,这一代的庄主年轻时于羿射仪式上一箭超越其父数十尺之远,后来枫晚山庄果真上跃成为江湖第一庄。正因如此,了解这段轶事的人都拭目以待夏晚清的表现。
超过,其他门派会惊异于枫晚山庄的实力而暗留戒心;不及,则少不了“将相无良种”的闲言冷语。这仅仅寸余的距离,倒真叫人无话可说了……
“这只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呢?”
若不是巧合,以夏晚清二十一载的年岁,身手已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我有些害怕,这次冒出的刹血门不是以短时间内令人内力突飞猛进的妖法著称吗?我记得清哥以往根本没这么可怕的……”
“芷妹!”莫远喝止她,“你胡说些什么?清弟痴迷于武学你又不是不知,他不是常常远离众人闭关苦练吗?也正因如此我才担下庄中大小事务,清弟如此专注,功力长进显著并不出奇。”
恼的是他好像真忘了自己才是少庄主,无论什么事都等他这个管事出头,这次会主动插手刹血门之事着实令他吃了一惊。想起夏晚清信口对那小画师允诺的“半年必灭刹血门”,他不由又烦恼了。
“但愿是我多想了。”云芷的声音幽幽飘进了清冷的夜风中。
回廊那头,原烟波在听得夏晚清说“往西走了”后便屏息静气地往东边摸去。月色清明,虽说不上慌不择路,但心生鬼魅,好几次都似乎瞧见淡影飘过,连忙又掉头另择出路。如此不知走了多久,突然碰到一处拱门,抬头望去,月光正洒在“寒霜院”三个字上。
不是吧?她瞪眼,一时间啼笑皆非。
算了,既来之,瞧瞧又何妨。她的性子本就随遇而安,当下便跨入拱门四处打量,略显肃冷的石设让她突然忆起其实她曾经从此处过。当时引路的家仆说是什么……关押罪人之处?
拱门外突现火光,她遭遇意外已很有经验了,身一矮便缩在院中的石桌下。
一人提着风灯由外而入,足尖轻忽无声,也不似平时在人前那般低眉敛目,长发及肩泻下,远远看去,竟似书中幽魅鬼异的女鬼。
原烟波心一跳,突然之间极不愿现身与这人相见。虽说今夜是他将她约至此的,方才还助她脱身,可忆起他接二连三的诡异之举,直觉便想离这人远远的。
射羿那日影子般沉默的夏晚清,今早为她送伞时透出一丝温柔的夏晚清,目睹未婚妻与义兄诉衷情竟还笑得出来的夏晚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大半夜跑来装神弄鬼,还让人睡觉不!”
院中那几间石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断喝,随即又有一个温和的嗓音道:“大哥,少安毋躁嘛……家兄性子直率,敢问外头是何方人士,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哼,还不是那些狗屁名门正派,跟他们客气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来放人的!”
“大哥……他们总是要商量一下的。”
“商议了一个月还不够吗?显弟,你敢说被关了一个月还心甘情愿?”
温和的嗓音不做声了。
所谓的“罪人”原来是指射羿那日相认的孪生兄弟呀?!原烟波小小地同情了一下,一个月?真够久的。
“我放了你们如何?”夏晚清的手中的风灯提高至石屋的小窗。
“少庄主?”慕容显的声音掩不住的诧异,“众位掌门人相信我们是无辜的了吗?”
他们本是江湖小辈,但身为绝情老人和天山神尼的传人,又碰上刹血门初现江湖,按规矩应由几位正道中德高望众的掌门决定是否释放他们。弄得好,他们便是征讨刹血门的得力帮手,弄不好,则形同放虎归山。
“若是如此,也不用关你们这么久了。”夏晚清低低的声音随夜风飘至她耳边,竟多了丝邪气。
石牢中的两人突地沉默了,半晌,慕容谈哈哈一笑,“我早说正道没几个好人,显弟,你还不信?姓夏的,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你们脱身之后,可去找风无痕。”
“孟婆楼?”慕容谈眉一皱。
他跟在绝情老人身边多年,对邪派的了解远胜于正派,孟婆楼却是介于正邪之间,只因其门下都是各大门派的叛徒弟子。楼主风无痕行事异常,最喜从各门派刀口下抢犯了门规禁令的弟子,偏又不肯白送人情,被他救的人必会喂下毒药替他做了一件事才会放其自由,可说是将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长久以来,被风无痕控制的人也形成了不容忽视的势力。好事者称之为孟婆楼,意即里头都是叛出师门无法回头之人,就如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皆断一样。虽说是“楼”,严格而言成员其实只有楼主风无痕一人。
一直未出声的慕容显突然道:“多谢少庄主好意,同样是受制于人,我等宁可多关一段时日以示清白,也不愿为以毒要挟他人之徒做事。”
“只怕不容你们选择。”
慕容谈闻言神色一变,怒道:“你在饭菜中下毒?”
原烟波也是一惊,半晌未见夏晚清否认,一时心绪纷乱,也不知是震惊还是心寒,或许还有些许……失望?
耳边听得咣当作响,似是斩断锁链之声。慕容谈嘲讽的声音又响起:“少庄主可要护送我们出庄?”
对啊,枫晚山庄既为江湖第一大庄,断不会轻易让人犯出庄,虽然不明白夏晚清与那风无痕是什么关系,总不会公然放人吧?
正想间,令她不寒而栗的话语从那个看起来很沉默、很正派的男子口中吐了出来:“不是我,自然有另一位贵客送你们出庄,比如说……石桌下那位。”
她反应极快,身随心动便窜向拱门,眼前一花却已多了一人。
身后陡然火光大盛,夏晚清淡喝出声:“来人!”挡在她面前的慕容谈已扼住了她的喉头。
震惊啊震惊,她震惊得听不见慕容显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大哥!”震惊得毫无反抗之意地任慕容谈挟着自己跃上一时间人声大作的山庄檐顶,她的眼只直直盯着那个将风灯投于寒霜院的白衣男子。
火光中,他抬起头来,妖美的长眸流露出一丝睥睨,尖细的下颌仿佛能刺痛人眼。在与火焰一道随风翻卷的长发之下,近乎没有血色的薄唇缓缓扯出一抹笑颜,说不出的妖异。
她终于瞧清了他的模样,可是为何,她会觉得愈发看不清这个人了呢?
第3章(1)
江湖的消息传得极快。
八月,孟婆楼楼主风无痕夜袭枫晚山庄,纵火救出绝情老人与天山神尼的传人,并挟持一名山庄贵客。此事甚至惊动了久不理事的庄主,又因绝情老人传人乃刹血门中人,时值武林正道与刹血门对峙,刹血门门主放言若孟婆楼有意与之联手,刹血门必竭诚欢迎。
一时间,枫晚山庄和部分正派人士纷纷追讨慕容兄弟。
“放屁!”某间客栈内,一名男子怒道:“谁是刹血门的人了?他夏晚清才是与孟婆楼勾勾搭搭不知干些什么,搞不好才是刹血门的内奸呢!”
另一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探头往街上瞧了瞧,“街上的江湖人士变多了呢,不会是整个江湖都在追杀我们吧?”
“差不多,”慕容谈冷笑,“据闻风无痕在这附近现身,刹血门功夫邪门,与之交手多多少少都会被吸去一些功力,名门正派才没那么傻呢。倒不如来抓我们讨好枫晚山庄,反正名义都是对付刹血门。”他神色忽地一凝,“显弟,对不住,累你中毒还被正道排挤。”
“说什么呢,”慕容显一愣,笑道:“有什么事能比兄弟团聚更高兴的?我又不是一定要闯荡江湖,大不了像原姑娘说的,此事了结之后随我师父隐居去……对了,大哥,我们放了原姑娘吧。”
“放了她?好让她去向枫晚山庄报信吗?”
“怎么会,原姑娘不是这种人,她一路都不像普通女子那样叫闹呢。”
“她是不叫不闹,”慕容谈青筋浮现,劈手从正伏案画着什么的男装女子肘下抢过一张纸,“可她会画!瞧她画的是什么,当我们是缉拿要犯吗?”
原烟波从案上抬起头来,很烦恼地笑道:“慕容兄,小心你手上的纸,那张可是我好不容易调对颜色的呢。”
“闭嘴,这是我的画像,我想怎样便怎样!”
她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悦之色,慢吞吞道:“不对,我画的是慕容小弟,你没瞧见眉毛间那颗痣吗?”污辱她的画技喔。
慕容谈腾地转过头来,任谁都可瞧出有丝丝白烟正从他头上冒出。这女人有没有搞错啊?她是人质!人质!什么叫人质?人质就该呼天抢地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口,有哪个人质像她这样若无其事地同挟持她的人争辩?
慕容显见势不妙,连忙跳到两人中间笑问:“原姑娘,今日又瞧见什么长相有趣之人了?”
“有啊有啊,你瞧瞧这些。”她立时恢复了爽朗的神色,献宝般递上一叠画纸。
“铁掌刘三!”眼神一亮,“他也来了?听闻此人手上功夫很硬呢。”
“你别想。”慕容谈在旁泼下一盆冷水。
他这个久别重逢的弟弟,关键时刻一副稳重有礼的样子,平时却全不是那回事,尤其喜欢凑热闹与拳法高手比试,也不想想他们是在逃亡途中。
“对了,慕容小弟,我的丹粉用完了,可否劳你再买些?”
“当然没问题。”慕容显一口答应,却被慕容谈挡了回去。
“我去买。”瞪了一眼原烟波,想借口让显弟出去找那铁掌刘三比试泄露行踪,好让她趁乱逃走吗?想得美!
屋内两人相视一笑,慕容显挠挠头,“原姑娘,家兄最痛恨受制于人,却不小心着了夏晚清的道,脾气暴躁了点,你别见怪。”
夏晚清啊……
唇边笑弧几不可察地一顿,她开口问道:“慕容小弟,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以你的性子其实即便是中了毒也不会受他要挟的吧?你跟着令兄逃出来,是担心正派人士终不会放他自由吗?”
慕容显怔了怔,拱手道:“原姑娘不仅画作得好,人也聪明,我们兄弟这次真是连累到你了。”
“我师傅却常说我是穿了男子服饰,也变得同男人一般粗心大意呢。”原烟波爽朗一笑,“不过,即使你们放了我,我也只能回乡村野陌去,无从得知师傅遗愿是否实现,倒不如跟着你们知道些消息。”
“为何不回枫晚山庄?”
枫晚山庄吗……“慕容小哥,我且问你,你觉得夏晚清是怎样的人?”
“也对……”想起那个将她丢出来作人质的少庄主,慕容显又挠挠头,“原姑娘确实不应留在那种居心叵测的人身边。”
居心叵测?要她说,是捉摸不透才对。
她叹了一口气,手上的笔悬在画纸上怎么也点不下去。明明离开山庄已有十余日,闭上眼,那晚的火光仍历历在目,犹如红莲之火。点燃这火的人那妖美的长眸,尖细的下颌,薄唇边若有似无的笑……那张脸孔的一分一毫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何一提笔却又模糊了呢?艺成以来,她第一次碰到画不出的人像。
客栈的窗突然开了,慕容谈一跃而进,“显弟,快收拾东西,找到风无痕了!”
二人一愣,随即很有默契地动手打点包袱,直至随慕容谈由暗巷来至一家气派十足的洒楼前,慕容显才开口询问:“大哥,我们又不知道风无痕长什么模样,怎么认出他?”
“给我线报的人说,我们一上楼就知道谁是风无痕了。”慕容谈也在皱眉,随即“嘿”的一声,“这小子真够狂妄,半个江湖的人都在找他,还敢大摇大摆地来喝洒。”
一行人上了二楼,便知道慕容谈所言不虚。虽非用膳时辰,楼上倒也坐了十余桌客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朝临窗一桌上自斟自酌的男人望去。
酒楼的布置已算雅致,可他身上的衣服将周身的一切映得就如蓬屋陋壁。就原烟波所知,这样花团锦簇鲜艳得刺目的衣饰只会出现在两个地方:戏台上或是……青楼的女子身上。
难不成这就是风无痕?慕容兄弟对视一眼,目光落在那男子脸上,情不自禁地又移开了。男人却微微一笑,朝他们举起手中酒杯。
看来是风无痕没错了,两人心意相通地举步上前,突又发觉不对,慕容谈回头瞪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跟紧我们!”
“我突然有些头疼,”原烟波慢吞吞道,目光杵在穿着华丽至极的男子面上不移半分,“你……确定他真的是风无痕吗?”
“不要顾左右言他,快跟上来!”
她是认真的呀……
她叹口气,睨了那“风无痕”一眼,头真的开始隐隐作疼了。
“听说你们正在找我?”三人刚一坐定,男人便问道,酒杯倚在唇边似笑非笑。
慕容谈皱眉,“风无痕,我不知你与夏晚清搞什么鬼,他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你的独门毒药,逼我们投靠孟婆门。我知道你的规矩,要我们办什么事快说,事成了快给我们解药!”
风无痕嫣然一笑,如梅绽放的红唇引人侧目,一触及他的脸却又不由移开目光。
慕容谈凝目在他持杯的手上,见那双手竟比女子的还白皙秀美,不由暗想:这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古怪劲儿,难怪那些自诩为正道的人要把他斥为邪门歪派了。
突听他慢吞吞道:“你既知我的规矩,也该知道有人在我手下待了几年仍等不到我的吩咐。我可不是每日都有事情差使人做的,眼下正巧就没什么事。”不等慕容谈发火,他突然转向原烟波柔声笑道:“我长得可是很有趣?这位姑娘一直盯着我的脸呢。”
慕容兄弟闻言一惊,不约而同往原烟波身侧一挡,防护意味十足。原来眼前的男子虽是华服锦衣,大半脸部却布满了烧伤留下的疤痕,在他的白皙肤色下更显狰狞可憎,饶是他们也不敢多看。
慕容显知原烟波对特异的长相甚感兴趣,怕她不知轻重,无意中触怒了风闻中喜怒无常的孟婆楼楼主。原烟波却恍若未觉,目光仍游移在那些恐怖的疤痕之上,对上那妖异的眸瞳停留了一会,竟展颜一笑,“是啊,很有趣。”
“趣”字尚未出口,他们头上突然轰隆巨响,木制的屋瓦竟都塌了,残梁断瓦随着一张大网漫天撒下。慕容兄弟一直防备在身,动作奇快地抓起原烟波的手往左右闪出,不料两人朝的是相反方向,二力相持之下谁都没将她给拉出来。
她瞪着从慕容兄弟手中滑落出来的青紫手腕,饶是大网即将当头罩下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尚未弄明白人已滑出十余丈,色泽艳丽的衣裾如同一只华丽旋舞的彩蝶在眼前飘散开来,于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中更显狷狂。
被人拦腰抱起游转于兵器夹击之间,皮肤所触及滑腻冰冷的衣料下甚至感受不到人体应有的温度,她不由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喜与人近身吗?”
周围旋转的影像突然静止了,风无痕单足立于窗棂之上,面上唯一完好的长眸斜睨怀中的她,仿佛在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原烟波脸色苍白地一笑,“如果你再转下去,我就要吐了。”话音未落又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抛起,落于角落一时无事可做的慕容兄弟之间。
“原姑娘,你没伤着吧?”慕容显关切地将她扶至一旁。
“没……”只是头很晕。
“瞧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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