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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君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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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姑娘,你没伤着吧?”慕容显关切地将她扶至一旁。
  “没……”只是头很晕。
  “瞧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应是江西大刀门的人,该是冲着风无痕来的。”
  她下意识朝正与十余黑衣人围斗的男子望去,耳边听得慕容谈说:“显弟,你说这风无痕的功夫与夏晚清比起来如何?”
  “我只见夏晚清出手过一次,两人都以轻灵见长,不过夏晚清的招式简单干脆,不若风无痕动作花哨至极,就如……他的衣服。”
  慕容谈哼笑一声,“你我若联手,什么夏晚清风无痕都不在话下,只是不知单打独斗结果会如何。”
  说话间,黑衣人阵势已溃散,领头一人打个唿哨,撤走之前不忘摞句狠话:“风无痕,别以为只有我们大刀门找你晦气,现今谁不知道孟婆楼与刹血门相互勾结,江湖正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怎么就不知道。”华服男子望着他狼狈急退的背影微微一笑,回身,妖魅的长眸落在他们身上,“托这些人的福,我突然想到要让你们做什么了。”
  “做什么?慕容兄弟齐问道。
  “就如他们所说……去与刹血门搭关系呀。”
  此言一出,慕容兄弟俱变了脸色,原烟波却无甚反应,只远远瞧着那立于废榭中面如罗刹的男子,开朗的眉目添了一层困惑之色,“这人……怎么如此爱笑?”
  第3章(2)
  是日,孟婆楼放出风声,愿与刹血门结盟,并以慕容兄弟代表风无痕前往刹血门位于定安城的总舵接洽。为加快行程,风无痕以从枫晚山庄挟持出的贵客为质,喝令枫晚山庄及其手下江湖人士不得阻挠。
  枫晚山庄在此时又一次显出了其爱护平民百姓的行事做风,即刻撤回追踪慕容兄弟的人手,转回山庄全力准备与刹血门即日可待的对决。
  然而江湖上又有传闻,枫晚山庄少庄主并不在回庄人士当中,于是部分多了个心眼的江湖人仍咬住风无痕一行人不放,客栈小店更是随处可闻草莽豪杰大骂孟婆楼无耻,但这些,都未能影响到沿风光媚丽的乡郊野外赶往刹血门总舵的四人的心情。
  四人之中,除却慕容显对迟迟不放原烟波一事念念不忘,不时向她致歉外,人质本人反而丝毫不见为自身处境担忧的样子,不是兴致勃勃地欣赏沿途风光,便是以风无痕为形,连连画了几张画像,但宣纸上通常只有色泽光彩耀目或可说是惨不忍睹的衣物,人脸五官却是一片空白。
  慕容谈私下讥讽她遇到这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竟也会束手无策,原烟波只是笑着不语。
  他自觉无趣,转头突道:“回来了。”
  她闻言抬眸,饶是没有慕容谈练武练出的好眼力,仍能从城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瞧出那突兀的身影。
  “慕容兄,”她随口问道,“我师傅曾对我说过江湖人伎俩甚多,易容变装就如家常便饭,可是这样?”
  “风无痕自视甚高,以他的武功也用不着这些伎俩掩人耳目。脸上有疤怎样了,穿得像喝戏的又怎样了?只要爪子硬,就没人敢对他出言不逊。江湖便是这样,就如授我功夫的绝情老人,尽管人人都在背后‘老魔’‘老怪’地叫他,真到了面前还不是连屁都不敢放!”
  他鲜少提及自己的师承,此时神色复杂难辨,显是对同为杀父仇人与授艺之师的绝情老人感情甚为复杂。
  原烟波不由出言安慰:“他武功再高也好,你还是给你爹报了仇啦,用不着想太多。”
  蓦地一道刀锋般狠利的眸光扫来,伴随着慕容谈身上陡然高涨的杀气,“你怎知我杀了他?”
  原烟波眨眨眼,“我有这么说吗?”
  慕容谈瞪了她半晌,方收回目光,“……你倒也不傻。那人脾气古怪,十年来都不曾涉足江湖,我也被他困了十数年……不错,我是杀了他!但你若向显弟透露半句,我也会杀了你!”
  他长年伴在喜怒无常的绝情老人身侧,善恶观念淡薄,但江湖将弑师视为重罪,他自不想让受正道熏染过深的孪生兄弟得知。
  说话间风无痕已到近前,原烟波趁机转移话题:“风……嗯,你与慕容小弟一同进城探听,怎么只有一人回来了?”话音未落又遭慕容谈一记狠瞪,她低头摸摸鼻子,暗忖今日怎么尽说错话。
  此时已来到定安城下,一路上见到不少自称刹血门的人欺凌普通百姓,风无痕视若无睹,慕容显看不过眼暗地修理那些人他却也只当不知,似是并不担心得罪未来的盟友。此时慕容显无故失踪,定又是路见不平去了。
  风无痕只当没听见她的问话,三人进了定安城,径直便在客栈安顿下来。原烟波也不问为何不即刻联系刹血门,反正跟着老江湖走总没错,她这个人质只要负责吃好睡好就成。
  正在大快朵颐之时,店堂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男子奸淫的笑声,“嘿,别走呀,坐下嘛!”
  用膳的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面容秀丽的小姑娘被一桌男子强行拉住,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手上的竹牌是艺人常用来点唱的曲牌,显是兜揽生意时被无赖男子缠上了。
  眼见她被按坐下,惊慌地闪躲一群男子不安分的手脚,偌大的店堂却没有人敢出声。仔细看时,那些男人衣上都绣着一个水纹图案。这图案他们一路走来早就看熟了,慕容谈也不由暗暗皱眉,“若不是亲身来了定安城,还真不知刹血门已嚣张至此。”
  突然桌上“啪”的一响,原来是原烟波手上的筷子掉了支,他奇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没事……”这么说着,手却不由得颤抖,闭了闭眼,一手按在另一只手上,她突然对慕容谈笑道:“我师傅曾说了,忘了仇恨,仇恨是天底下最无用的东西。”
  “什么?”慕容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她虽是笑着的,眼睛却古怪地凝在一处,似是在拼命克制不去瞧引起骚动的方向。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姑娘的声音与姐姐的好像……”
  那年姐姐被强行拖走时也是这般又厌恶又害怕地尖叫……为何慕容小弟偏偏不在呢,眼前的两人根本不会在此时插手刹血门的恶行……
  “啊!”蓦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伸至女唱倌裙上的一只手上已插了支筷子。满桌的男人立时捉起兵器跳将起来,“谁?是谁干的!”
  筷子……原烟波迟钝地低头朝桌面望去,一旁的风无痕低低嗤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那群男子立时转了过来。
  “好大的狗……”“胆”字未出口,正在叫嚣的人就被同伴捂住了嘴,一行人的目光从风无痕疮痍满目的脸移至艳丽的衣袍上,明显迟疑了。几人低声商量了几句,竟收起兵器离开了。
  “瞧起来连通报都可省了。”慕容谈哼笑一声,投向风无痕的目光多了丝讥讽,“一路上看不过眼的事多的是,何必等到了人家地头上才出手?”被他问及之人薄唇一撇,狰狞的脸上显出一派我行我素的傲然。
  原烟波唤跑堂取来一副干净的筷子,朝风无痕展颜一笑,“多谢。”
  此举立时换来两人奇怪的目光。一路上风无痕极少正眼瞧她,此时一双眸子却幽深不明,引得她心头一跳,他却又将目光移开了。
  原烟波暗叹一声,自觉心跳仍有些许急促,也不知是因了风无痕那一眼,还是又忆起了姐姐的缘故。
  当夜她倦极而眠,睡得却不安稳,多年来未曾入梦的姐姐也模模糊糊地出现了,就这么远远地立着。她不由举步上前,蓦然又发现自己陷身于火海中,奇怪的是并未感到半分灼热。火圈外,一袭素袍的夏晚清背对她缓缓转将过头来。她以为会看到一张少年般苍白的脸,清秀而妖异,入目却竟是疤痕密布,只是那双长眸黑亮依旧,使得那张脸也不怎么丑陋了。
  原烟波笑了,因为知道这是梦,所以才能以老朋友般随意的口气对他说:“风无痕呀风无痕,你取了这么个名字,是要讽刺你自己吗?”
  一阵冷风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吹醒,她揉着睡眼半撑起身,眼角余光睨见负手立于窗前的白色身影时,浑身温血似乎都凝结了。
  男子长发轻晃,半侧回头,刀削般尖细的线条披着一层柔光。
  “原姑娘。”他平静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原烟波冲口而出,换来他的斜睇。她脸一红,掩饰笑道:“我睡糊涂了,哈哈……”才不要让这人知道她刚把他同风无痕梦在一块了呢。
  他的目光仍不离她毫无心机的笑脸,“你不怕我?”
  “怕,”她老实道,“我很怕下次你真会把我扔到穷凶极恶的人手上,被人遗弃的感觉可不好受。”
  夏晚清垂下眼避开她的目光,“原姑娘,我答应过替令师报仇,有些事我稍后会解释,在此之前不会让姑娘受到伤害。”
  “嗯……”原烟波摸摸鼻子,“这我倒相信,少庄主一直跟着我们吧?那为何现在又现身呢,是否因为风……风无痕与刹血门刚订了盟约?”
  “明日慕容兄弟便要进刹血门任左右护法,再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原姑娘请随我回枫晚山庄。”
  “……你不在没有关系吗?”
  “有何关系?”夏晚清不为所动。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滴水不漏得很。她暗地吐吐舌头,探脚下床套鞋,目光触及自己的赤足,突然想到什么朝夏晚清望去,他早已将视线移开,专注地望着窗外。
  她摇摇头,麻利地整理好衣物,转到他眼前问:“眼下我们该做什么?”
  触及她全然信任的目光,夏晚清微蹙眉,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令她安心信服的事情?习惯地垂发掩去半边面容,他低声道:“如此就失礼了。”
  “咦?”
  冷风吹过,窗前的月光里已没了人影。
  原烟波咽了一口口水,瞟一眼脚下飞快越过的屋檐,手不由捉紧了夏晚清的衣襟。同是携人施展轻功,枫晚山庄少庄主自然要比孟婆楼楼主温和得多。她不明白,身份的不同怎会造成这样的差异?
  二人的发在夜风中缕缕相扣,她抬头望着他专注凝视前方的侧脸,突然道:“少庄主,你可见到风无痕了吧?”
  夏晚清轻应了声。
  “他的面容受了严重的灼伤,可他丝毫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坦然地我行我素,别人也不好意思盯着他。”
  “……”
  “说来也怪,我在枫晚山庄待了这么长时间,至今仍记不住少庄主的模样呢。”
  腰间蓦地一沉,夏晚清携她落了地,稍嫌冷淡地收回手,“原姑娘稍候,在下去牵马过来。”
  望着那点白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原烟波叹了口气,喃喃道:“认识你之后,我变得很爱叹气了呢。”
  第4章(1)
  定安城至枫晚山庄,快马加鞭五日便可到达。她并不知道江湖的形势又有何新发展了,但估计还未到迫在眉睫的时候,否则夏晚清也不会任她笨手笨脚地将马当牛骑,也不肯开口共骑一骑或是将她交给山庄在外的分舵,自己赶回山庄主事对即将来临的刹血门的激战了。
  听闻川湘一带风景秀美,原烟波得寸进尺地提议不走驿道绕路由人烟称少的小径前行。夏晚清听罢她的要求,默默地牵过她的缰绳转了方向。
  与风无痕等人来时,所选路线多是平野村庄,至少还有农家可借宿,风无痕的话虽也不多,间或仍会冷笑讽笑眼角吊得高高地嗤笑一下。夏晚清则是连面容都难得一现,素色衣裳在她眼中几乎与周遭翠色的山林溶为一体,偶尔闪一下神,差点就要以为身边是一匹无人的马在独行了。
  他少与她交谈,天色近晚时便在山林中整理出露宿之处,生火,喂马,偶尔飞叶打只野鸟。路上有流水的地方便会消失一阵,回来时头发总是半湿地披散于肩上。
  原烟波见状心痒难耐,踌躇了半天仍是没敢要求枫晚山庄的少庄主替她把风,想想荒山野岭不大可能撞见人,道了声“我去去就回”便也去痛痛快快地泡水了。
  回去时发现火堆边已多了个树枝支起的架子,她脸一红,将湿衣挂在上头坐下托腮瞧了夏晚清半晌,忍不住开口道:“少庄主,你瞧起来真没什么架子。”
  “是吗?”夏晚清不咸不淡地应声,往火中添加树枝的手指就如手中的韧枝般修长。
  “是呀,我就无法想象你义兄露宿荒径野林的样子。”她貌似不经意地补充,“还有那个风无痕。”
  这两人的衣饰都太过光鲜亮丽,到了这里怕是连坐下都觉得别扭。
  “……”
  “前几天经过一个村落时,我听人说前头的镇上有个古刹,算命很灵呢,明日我们去瞧瞧可好?”不见回答,她只当他默认了,自顾自说下去:“那些人还说这一带的山冬天落了雪就出不去了呢,可惜我们不是冬天来的。”
  “……睡吧。”低沉的嗓音淡淡道,夏晚清挥袖压下火势,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
  原烟波也不在意,依言躺下,过不一会又喃喃道:“少庄主,山林里的星星很亮呢……”
  “……”片刻之后,火堆那一头的气息便变得轻轻浅浅了,他望着头上碎晶般的星辰,缓缓地眨了下眼。思绪回转,仍是找不出从何处起,这个小画师便对自己卸下了防备,如此念念叨叨的随意语气,让他恍生错觉,以为自己成了她亲昵之人。
  翌日未过午时便到了原烟波所说的那个小镇,她向人打听了古刹的方位,两人在山脚下了马,抬目望去,只见一道蜿蜒的古旧石阶隐于绿荫之中。香客虽不多,也只得几个上了年纪的尼姑居住,却有不少殷勤的镇民不辞劳苦将自家种的白菜萝卜挑上山赠于刹中的出家人。
  她见了这等幽静的光景甚是欢喜,兴致勃勃地爬上石阶,一本正经地合十拜了拜自己也说不出名堂的神像,便去摇签。
  “你也摇一支吧。”回头说道,蓦然发现夏晚清不知何时退到了侧门边,静静地望着山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烟波偷偷地叹口气,重又扬起笑脸将签伸到他眼前。他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料她竟执意将签筒往他手里塞。他下意识扬袖,签筒便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他心头闪过一丝懊恼,原烟台波却不以为意,指着签筒掉出的一支签喜道:“好啦,那便算是你摇的签啦。”
  解签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姑,对着两人合什问道:“两位问的是什么?”
  “命吧。”她随口答。
  老尼姑接过她的签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爽朗的眉目片刻,“施主胸襟豁达,心地良善,虽然幼时曾遭遇大变,但吉人天相,自有贵人相助,今后也必将福乐安康。”
  “是吗?”原烟波眉开眼笑,兴致勃勃地递上夏晚清的签,“那他呢?”
  “这签……”老尼姑一怔,举起那断了三分之一的竹签。
  “咦,怎么断了?”她一击掌,忆起方才签筒落于地上,连忙回身去找那残片,却遍寻不着。
  “不必了。”夏晚清淡道,回身便要下山。
  她摸摸鼻子跟上去,却听得老尼姑在身后唤道:“两位且慢。”
  夏晚清停下脚步,仍没有回头。
  “找不到签也许反是幸事,由这一截签看,这位施主命中有弑亲、众离、死别三大劫数,最终如何却未定……施主,可愿意让老尼看一下面相?”
  有那么恐怖吗……原烟波偷眼瞄他隐在长发之下模糊不清的面容。
  她自知自己长得爽朗讨喜,老尼姑之前说的话任谁都说得出来,但身边的男子可是她相处甚久也没摸透性子的,真能由他那张低眉敛目的脸上瞧出将来的命?
  夏晚清置若罔闻,复又抬步出了古刹。她陪他默默地走下山,突然觉得原先幽静可喜的气氛如今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连忙又笑道:“什么嘛,算得一点都不准!想是她原先说我好话太多了怕落了俗套,故意讲些凶话吓人。”
  “……”
  “连我师傅都说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求签这回事只是闹着好玩。”
  “……你师傅说的是,命是在自己手上的。”
  “就是呀!”原烟波大喜,只道他想通了,目光触及夏晚清唇边飘忽的笑意,背脊突然莫名凉了几分。
  “所以,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的命。”
  她闻言一怔,脚下不由停了,身边的男子却恍若未觉地直直走下。
  微湿的石阶逶迤延伸隐入斑斓的苍绿之中,绵长仿佛无尽头。夏晚清素淡的衣袍随风流云,一眨眼,便像要溶进湿绿水气,淡化无影似的。
  她突然明白,自己若不追上去,这人是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等她的。唇畔泛起淡淡笑意,嘴里却淡淡叹了口气,她提足追了下去。
  随着夏晚清下山牵马出了小镇,重又回到荒径小路上。一路默然无语,夏晚清不知在想些什么,任马儿随意沿路漫步,恍若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原烟波也不敢出声唤他,眼看着暮色四起,周围的景色越发荒芜,她不由暗忖,今晚该不会要睡在马背上吧?
  前头的人突然勒住了马,目光投向一处,她顺着他的视线,奇道:“有炊烟,这种地方也会有人家吗?”
  眼角瞥见夏晚清突然调转马头又回到原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默不作声地越过她,蓦地脱口而出:“该不会,我们走错路了吧?”
  “……”
  还真的是……原烟波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咦,这儿竟然有条溪水!少庄主稍等,待我先喝口水。”
  不等夏晚清回答,她笨手笨脚地下了马。咳咳咳,不行,不能笑,但她忍得好辛苦啊!堂堂英明神武高深莫测的枫晚山庄少庄主也会魂游四方带错路,噗哈哈哈……
  捧起溪水狂灌了几口,直到嘴角不再忍不住抽搐,她才敢抬起头,瞧见夏晚清也在不远处下了马,在溪边缓缓蹲下,望着溪水不知在想着什么。
  黑绒一般的散发长长流泻过肩,几乎触及溪水。天边的余晖映在他的素袍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泽,竟给这个影子一般的天下第一庄少庄主染上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贵气。
  原烟波呆了半晌,不觉移步到他身后,在溪水中看到了那张平静的脸。只清楚见过一次便深刻入她脑中的凤眼,琥珀碎片般尖细的下颌,平静不带一丝涟漪的薄唇,同样一张脸,此刻却无丝毫妖异之感,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淡淡的情绪,淡得令人无法分辨。
  两人的目光短浅在溪水中相遇,夏晚清微不可察地一顿,慢慢撇过了脸,如丝长发立即模糊了那张惊人妖美的容颜。
  又来了……原烟波暗叹一口气,笑道:“少庄主,溪水很好看吗,竟令你瞧得发呆了?!”
  “……”
  她又一笑,原本就不指望他会回答。不料,他竟开了口:“……我在想,人的宿命若能像这溪水般静静流淌过去,不留一丝痕迹,该多好。”
  “……”这回轮到原烟波无语了,这种话该叫她如何应对?
  摸摸鼻子,她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少庄主,我看这溪水一定有流过方才看见的人家,要不我们先去借宿一晚,可好?”
  夏晚清睇她一眼,没有忽略故作纯良的笑颜下面隐藏的倦意。沉吟片刻,他转向那缕炊烟所在的方向。借着沉沉的暮色,可以看得出林中是几幢小木屋。马蹄距木屋前的空地尚有一段距离时,从窗里透出的灯光突然灭了,林中复回到一派寂然。
  原烟波下意识地瞧了夏晚清一眼,径直策马上前,扬声问:“请问有人在吗?我们迷路了,想借宿一晚。”
  小木屋里悄无声息,她吐吐舌头,悄声对夏晚清道:“咱们走吧,人家不欢迎我们呢。”正说着,黑寂的窗口重又亮起了灯光,木门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嘎嘎声,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
  原烟波下了马,绽开自己最爽朗的笑,“大叔,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任着那如农夫村民打扮的男人阴沉着脸打量,她只保持一副心无城府的笑容不变,仿佛没有瞧见对方闪烁不定的目光。
  终于,那男人似乎下了决心,哑声道:“你们可以住偏房。”
  原烟波暗叹一声,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叹气。回头瞧瞧自己的同伴,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无奈地拴了马,随着手持油灯的男人进了侧边的木屋。
  “你们要吃饭吗?”那男人突然问。
  “不用麻烦了,我们有干粮。”她连忙答,偷偷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我也怕大叔你在饭里加什么料……
  男人在一间上了锁的木门前停下,“你们是分开住,还是……”
  原烟波刚要答话,身边的男子却语调平平地开了口:“我们夫妻只要一间房即可。”
  “……”她的嘴张成了O形,一根手指抖啊抖地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夏晚清,瞠目结舌了半天仍发不出一个音来。
  “我也只有一间空房。”中年男人冷冷道,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常。
  门一打开,原烟波立即被满屋精巧的家具吸引了注意力,“大叔,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她惊叹道,瞥见八仙桌上一个翠竹制成的小巧波浪鼓,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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