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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在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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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醒自己,你不要把这个人当成一个罪犯,一个坏蛋,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采访对象就行了,你的老本行是做采访的,这就是一个真正的采访,做好这次采访你就赢了。
  “我想,经营那些网站,是你为自己找的一条弥补心态平衡的方式吧?”我小心的问他。
  严宏充满自信的一笑,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是一个教师,从前我一直认为教书是我的主业,教好书就对得起一切了。可是现在我才理解,其实人为了更好的活着,赚钱才是真的,只有赚到了足够的钱,才可以摆脱命运。但是我不管赚了多少钱,我还是一个教师,这一点没有变化,也永远不会变化。”“不,”我说:“已经变了。当一个人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一年能够赚到二十万的时候,我相信,一定已经有些东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了。”“二十万?”严宏笑了。“你认为这是很大的一笔钱吗?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学生,现在在一个基建公司当工程预算的负责人,正股级干部,你知道他一年如果不太勤快的话,可以赚到多少钱吗?——三十万,这只是一个保守的数字,一个连副科长都不是的干部,他却可以赚到那么多钱,可是我能吗?为什么他可以合理合法的捞这么多钱,但是我却不能?”“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很不公平,你能一个一个找过来吗?”“是的,我承认,我不能。可是,我一直认为,公平是个相对的概念,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是,我们个人却可以靠我们的努力创造一些相对的公平,这也就够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能否解释一下。”“没什么好解释的。”严宏坚定的说:“我在努力改变着自己的命运,我没有做错什么,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我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所谓的改变命运是什么?一个学校里的排名第五的领导,他所得到的权力是十分有限的。但是在网络里就不一样,他所拥有的权力是无限的,而这份权力的拥有和他的自由度,其实就取决于一件事——钱,对吗?”严宏摊开双手,做个无所谓的表情,但我知道,我说中了他的要害了。
  “是的,权力,金钱,在现实社会里,这些东西来之不易,要维持他更难。”我说:“就像你,干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得靠资历才能提个一官半职,而即使当上了这个官,你得到的也是有限的,你要维持他,就要比以前还要小心。这是这个现实社会的存在法则,但是,在另一个世界却可以不遵守这些规则,所以像你们这样的人就一头扎进去那个世界里了。在那个世界里,你们找到了一种可以完全满足个人欲望的方法,只要一门心思赚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可以成功,就可以实现所谓的无上自由,我说的对吗?”严宏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你可以不理睬这个问题,但是我直想问一句,”我说:“就算你不想暴露自己,就算你真的喜欢把这种色情活动当成事业,但是值得为这点事就杀人吗?关莉她难道就真的就那么该死吗?”严宏问:“你口口说说说起我杀人的事?你有证据吗?”“没有。”我老实承认。“真的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那你还在这里查什么?你能查出什么?”“我是没有。但是有一件事你万万没有想到,我是你们不知道的一个重要人物。关莉曾经把你们的事告诉过我。”我说:“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世界上,知道关莉整容的人,除了她的家人,剩下的人只有你。你知道她的一切情况,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你也了解她家里的情况,所以,你很容易就可以控制她,你可以先把她拖进网络里,再不动声色的以另一种身份与她接头,然后,你就可以操纵她了,她就这样一步步的成为你的赚钱机器。你这是在报她从前的仇吧,可是,你已经控制了她,为什么还要杀她?杀她你就是死罪,这样做值得吗?”“谁能证明我杀了人?”严宏反问。“她是谁,你能告诉我,这个被杀了的人是谁吗?”我无言以对。我也不知她是谁,我想起了她那张被压碎了的脸,现在,除了严宏,谁也不知道她是谁?
  “连一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拿什么来证明我杀人或是没杀人?”严宏反问:“法庭不是靠猜测和合理想象定一个人的罪的,要讲证据,还要讲做案动机,我问你,你刚才的话证据在哪?我的做案动机是什么?你能拿出一个合理的东西来验证吗?”话说到这,我不得不承认,严宏的话很有道理,我不能,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想象中,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
  “可是我知道你为什么杀她,可惜的是,雯雯不知道。”我说:“其实雯雯也和我一样,也猜出了幕后的那个人是你。以她的聪明,不会这么久也猜不出这些事情的。只不过,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太好了,她不能接受,或者说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控制她的人,于是,她没有把这个想法说给任何人听,甚至,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说给我听。我想,这是她最后还对你存有幻想,她最后决定一个人去见你,我想她可能还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劝你放过她,或者是想说服你自首。可惜,她错了,错就错在她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那个善良的人。她错在不该过早地打电话给你,还撒了一个谎,让你以为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还错在不该回到家乡再来找你,自投罗网,而这些错误终于导致你最后对她下了手。其实你早就想杀她了对吗?从你的儿子死后的那一天起,你就想杀了她。你一直在等着,因为你不可能满世界的去找她,但是只要她一回来,你就会动手的,对吗?你杀了她,不光是怕她把你的事说出来,其实也是为了替你儿子报仇,对吗?”严宏冷静的看着我,突然笑了。
  “你的推理很合乎逻辑,可惜完全是一番废话,因为你还是没有一个可以用来说服这种猜测地证据。”严宏说:“她是谁?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你的这种猜测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吗?”我痛心的说:“一个那样尊重你的人,一个本来想脱离一切重新开始的人,就这样残忍的被你杀害,你还能说出口,说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严宏说:“我要告诉你,你说的这些人和这些事,和我的生活中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我没有什么必要和你在这里探讨这个问题。”“是的,这些人和这些事与你的生活没有关系,因为你现在在社会上有地位有身份,而关莉的出现会威胁到你现在的生活,所以,就算是她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就算她可能永远不会去指证你,但是为了你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你也一定会杀了她的。在这个时候,你杀她就不光是为了你儿子了,对吗?”
  “有件事我要你明白,你不要试图诱导我。”严宏老练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句,你所有的话都只是一种合理想象,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的推测就只是一种幻想,一切都不成立。还有一件事我也可以更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现在可以控制我自己的生活,控制我的情绪,但是你不能,你不能控制你自己,因为你已经失控了,你什么也不会得到,因为你压根也不知道,你现在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我说:“我是替一个死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好吧。”严宏说:“可以。你可以现在就去报警,可以告我。但是,我会找一个能干的律师来应对你,你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你拿不出什么理由告我。我可以告诉你,明天的校庆我要主持整个开幕式,我一定会按时参加,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严宏突然站了起来,这是我进来后他第一次站起来,我发现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体格似乎比我健壮,他大踏步的向我走来,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很惶恐,我以为他要袭击我了,看他的体格,他真的要动起手来,我可能还真有些危险,但是他却在我身边停住了,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似乎有些痛苦又有些轻松,他凝视了我一会儿,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说:“好了,我想我们之间已经就这个问题谈得很清楚了,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现在我要休息一会儿,请你出去吧,走的时候,请把门给我带一下,谢谢。”
  走出他的办公室时,天色已经近于傍晚了,这一天很漫长,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我用力的摇摇头,感到被各种问题缠绕的大脑都要被撑爆了,真是一个黑色的日子,在我一生从来没有哪天会像今天这样过得如此充实和复杂。
  我回过头看看严宏的办公室,门窗紧锁,屋子里黑洞洞的,没有开灯。我不知道严宏在这间关得严严的屋子里在干什么,但我想他可能已经习惯在这种封闭式的环境里生活了。他会把所有的门窗紧闭,然后打开电脑,带着一脸得意的表情进入那个带来他无限权力与无限乐趣的世界里,任意地操纵着别人的命运,任意地操纵着别人的情绪,也有目的、有计划的操纵着别人的金钱。
  我能体会的到,一个副校长和一个网络皇帝之间的差异,也能想像的到,在这两者之间的反差中,一个多年来循规蹈矩的人终于享受了出轨乐趣后的满足。
  我想起了赵清明的话:“网络就是现代的鸦片。”赵清明对这个网络时代的总结总是一针见血,可惜,他能把这些观察上升到理论,却不能用来指导实践,于是,他也一样的难逃自己总结的圈套。
  严宏也一样。屋子紧闭,这也正如他的心情,当他打开电脑时,他可能会忘记一切,待遇,权力,丧子之痛,妻子离去之苦,被信任的人欺骗之恨,所有的在现实生活中让他备受挫折的东西,在这个虚拟的地下世界里,他都一一讨还回来了。
  哪怕这是要很多人为之付出代价的,也在所不辞。
  严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我在屋子外面,突然有一种格外感激的情结,我感激我还能呼吸到如此自由清新的空气,而不用和屋子里的那个人一样,利用一道光纤来寻找内心的平衡。
  一辆汽车开了进来,停在严宏的车前,车门打开,韩力和几个警察从上面下来了。
  “不好意思。”韩力先道歉。“我的手机没电了,刚装上电池就看见你给我发的短信,我们来得晚了吧?他怎么样?”韩力怀疑的用手指了指黑洞洞的办公室。
  “他稳稳的在里面坐着呢,这是个很骄傲很自信的人,如果他认为自己不会有事,他是不会逃的。”我疲倦的说。“我建议你们把那辆车扣下,车的轮胎里侧有血迹,还有一些从山上沾下来的淤泥,我想这些做为证据应该很重要吧?”“非常重要。”韩力说:“如果上面的血迹与关莉的血型一样,那些泥和绿野山庄道路上的泥土土质一样,基本上这个证据就完全过硬了。”“给你这个。”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仍了过去。
  韩力接住了,问:“什么?”我说:“这个叫录音笔,是我当年工作时常用的一工具,好久没用了,今天派上用场了。里面有我们刚才的谈话录音,他很狡猾,没有正面回答我提出的所有敏感问题,但是我想,即使如此,这些录音里还是能够反映出很多问题的。”韩力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说:“你小子也真是能干,不愧为老江湖,你要是总这么难干,岂不就显得我们太无能了?”我苦笑一下,韩力这时故作幽默,基本上没起什么效果。
  韩力话锋一转:“不过,今天晚上你还要辛苦一下,你现在是重要证人,得配合我们破案呢。所以,你还得在留这两天。”“好。但是我请示一下首长,我现在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儿,这一天累死我了。”韩力说:“请便。不过现在案犯嫌疑人没有落网之前,你还暂时不能自由活动。你就先在车里坐会吧。一会儿咱们一起走。”“好的。你们先忙去吧,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韩力拍拍我的肩,说晚上事都结了后,他请我吃夜宵,我点点头,韩力他们几个人向那间办公室走去。
  我看着他们推门进去,我想严宏这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是什么表情都与我无关了,剩下的事,都是韩力他们的事了。
  韩力他们的车停在那里。我向车的方向走去,车的门敞开着,似乎正在等待着我进去。
  我快要接近车的前面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转移了自己的脚步。
  没人注意我,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去了严宏的办公室,车里只有一、两个人留在那里,他们也没有看我。
  我很迅速的消失在操场的一角,至少我现在不想进入到那个沉闷的车里,我不愿再看到韩力,严宏,再卷进这个原本并不属于我的世界里。


  我要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想一想,以后,要做什么。
  走在傍晚夕阳残照的校园里,一切如旧。明天这里将有一场盛大的校庆,做为主持人和策划者之一的严老师,可能不会有机会参加了。
  我走了很远,最后在那棵橡树前停下。
  很多年前,我的初恋女友麦芽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她永远的离开了我,请我替她来这橡树下看看。现在,我来实现她的承诺了。
  在这棵树下记载了很多人的青春岁月,从十六岁到十八岁这三年间,有太多青涩的故事被这棵树见证了,这里面有麦芽的,有雯雯的,有安琪的,也有我的。但现在,故事都已经散去,生活真相以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速度向我们走来,残酷而令人措不及防。
  我靠在这棵老树下,给安琪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安琪接了:“喂。”“红红,是我。你在哪儿?”安琪静默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在公司呢。”我说:“你还生我的气吗?”没有应答。
  “别生气了,我想通了,是我不好,两年来,我一直令你很失望,其实我心里也很痛苦。我现在想改变这一切,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太迟了。琪琪,如果我现在回去,安下心来,做一个你身边的好丈夫,一个你事业上的好帮手,你会不会原谅我?”我诚挚的说完这些话,电话里听见安琪轻轻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她平静的说:“你现在在哪儿?”我撒了谎,说:“我在北京,和韩力在一起,他有点私事要办。我帮他找一个在北京的同学,帮着解决呢。”安琪对我的撒谎丝毫没有怀疑,说:“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能明天晚上吧。也许还要晚两天,不过,我会尽量早一些回来的。”“好吧,那就先这样吧。长途电话挺贵的,咱们就不在电话里说这事了,你回来之前再给我发个短信,我等你。”电话挂断了。
  我用手轻抚着那棵老橡树的树皮,突然间,一句话撞进心扉。
  爱你的人与你爱的人,是你最该珍惜的两种人。可惜,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那些无关的人在周旋。
  这是万绮珊在那个海边和我说的话,现在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是的,我该珍惜我应该珍惜的了,有人走了,有人死了,而留下来的,应该就是我不能够再失去的了。
  在我的生命里,现在留下来的只有安琪了。
  我想起了安琪,突然间心生柔情。她刚才说:我等你。
  在你认识的很多人中,无论是男是女,谁会这样坦然的对你说一句:我等你。
  其实她跟我的这几年,很不快乐。可是,该死的是我,一直有意识的忽略着这件事。
  我们曾经相爱过,但是又彼此疏远,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原因在于我们都是倔强的人,都坚持着不因自己的改变而向对方妥协。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爱情也需要保鲜,同样的,爱情也不是可以永远常青的事物,它同样要靠两个人的经营。
  我在橡树下盘算着这一切,回去后,我要重新开始,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或者,就在安琪那里打工吧,先把房子供下来。再考虑一下,在收支比较平衡的情况下,要一个孩子,然后,抽一个时间回一次老家,自从我父亲死后,我一直还没有来得及回去一趟。
  我要试着把生活重新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重新和安琪一起把曾经失去的东西再找回来。
  重新开始,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膨胀,最后竟然令我兴奋的坐不住了。
  重新开始,与其等到明天,何不就在现在?
  今晚仍然会会是一个很不愉快的夜晚,因为韩力会把我拉进他们的那个审讯室里去,把我拉进整个事情里去,让我的记忆再次重来一遍。
  可是,我现在已经厌倦了,对于这些事,这些人,这些与我毫无关系的所谓的什么案子,我要走,就在今晚走,忘记曾经不愉快的记忆,重新开始,我要找回安琪,重新把曾经拥有但已经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这个念头让我突然激动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个重新开始的计划应该马上实施,而一定不能再拖了。
  靠在这棵老橡树下,我现在格外怀念安琪那洁浄光滑,充满弹性的躯体。
  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我现在很想念她,很想和她一起,拥抱着她,说着绵绵的情话,再重新找回那种甜蜜的感觉。
  我要马上回家去,忘掉雯雯,严宏,还有韩力,还有这一天所发生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我现在只想抱住安琪,给她一个惊喜,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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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了这个学校曾有一个后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门应该在这个时候不是会锁的。
  我大步向那个方向走去,把手机关掉了。从现在开始,不接,也不打电话,让韩力他们见鬼去吧。
  后门确实是没有锁的,一个门卫无精打采的坐在传达室里看报纸,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推开门,外面是乱哄哄的路口,很喧闹,很多出租车停在马路对面。没等我招手,有辆车就急匆匆的开了过来。
  车在我跟前停前,车窗摇开了,司机从里面探头出来问:“先生您去哪?”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大约有三百多公里远,你能去吗?”“啊?”司机非常错愕的望着我,好象看见了一个怪物。
  5回到家里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司机把我拉到一个高速公路口不远的地方,不愿再往前走了,是的,已经开出快三百公里了,天越来越黑,他肯定是怕回来不安全的。
  很幸运的,在高速口上我等到了正回返程的长途客车,这是最后一般返程车,上了车,到了火车站再打车,折腾了将近四个小时后,回家了。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很亲切,我从车里下来,贪婪的嗅着这熟悉的气息,才走了两天,竟有种久别的感觉。不管怎么样,有个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上楼时的脚步很轻快,我想安琪可能已经睡了,都这么晚了。我会轻轻的推门进去,把衣服脱光钻进她的外窝里,紧紧的抱住她,用力的吻她,给她一个超级惊喜。
  门锁上了,还上了双保险。我轻轻的把门打开,注意不发出一点声音。门推开的时候,客厅的台灯还开着,安琪的外衣就很随便的仍在了沙发上,也不知她睡了没有,台灯都没有关?我轻手轻脚的进去,将门反锁上,脱掉了鞋子,换上脱鞋,往卧室里走,卧室的灯黑着呢,但是有灯光从卫生间传出了出来。
  走到卫生间门口,听见里面有流水的声音很刺耳,这么晚了,她还在洗澡?
  我来到卫生间门口,没有进去,隔着沙玻璃的门,只见里面雾气腾腾的,我把身子向前靠近,这时就听见里面除了流水的声音外,还传出了另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听了片刻,就查觉到,是很粗重的喘息声,有男人的,但是也夹杂着女人的喘息声音。
  我轻轻的拧动卫生间门锁上的把手,门没锁,一扭之下就开了。
  只见卫生间的里面,淋浴的喷头还开着,水流冲力十足的冲了下来,而在这雾气腾腾的淋浴喷头下面,两个赤条条的身子正搂在一起。
  不,他们不光是搂在一起,他们的身体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男的正把女的挤在墙角,下身不停的耸动着,用力的抽插着,女人则不断的呻吟着,激烈的摆动着身体,喷头里的水流了下来,噼里啪啦地击打在他们光着的身体上、头上,再流淌到了地板上的磁砖上。
  门外的冷空气突然冲进来,让卫生间里湿气与雾气一下子降了下来,我于是就很清晰的看见了靠在墙上的那个激烈呻吟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安琪。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在安琪的惊叫声中,那个背对我的赤裸男子也把头转了过来,面色的苍白的看着我。
  这也是一个老相识,他就是我当年的同事——顾襄!
  第十七章
  一个人在终于做出了结婚的决定时,可能在欣喜之外,还会有种隐秘的惶惑的感觉。这种惶惑即来自于一个人对未来生活的恐惧,也来自于对以后的情感世界是否还能保持新鲜的迷惑,我不知道当他要离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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