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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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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太医走出,昭庆目光深遂地盯着他,问,“老太医可放心了?”
    林老太医垂头,再施一礼,却是默不作声。
    昭庆点点头,林老太医蹒跚离去。
    望着他愈现苍老的背影,玉儿不解,问昭庆,“公主既然怀疑他与大王疑症有关,又为何允他入内探视大王?”
    昭庆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道:“总要有个人将我父王好转的消息传出去,他,是最好人选。”
    据说,母妃当年生昭庆时难产,是林老太医将母女二人救下来,为此,楚王晋封他为太医之首……
    玄木自什么地方窜出来,手中捧着一碗喷香的红肉,小虎眼谗地围着他团团转,尾巴几乎翘上天去。
    一直闷声不响的锦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手提一壶酒、端一银杯。
    昭庆看到锦书,不免想起那人,心中烦乱,吩咐玉儿,“召丞相之子施南林入宫,本宫要见他。”说完,转身便走。
    玄木闻听,再顾不得逗弄小虎,急忙奔至昭庆近前,“丞相之子,我也想见!”
    昭庆拧眉,注意到玄木眼中闪动好奇与钦慕之色,心中一动,面色沉下来,“你可曾偷听?”
    玄木不以为然,“我身负保护你的重责,自然行事得谨慎一些!”
    昭庆气得想跺脚,可转念想到玄木所听命的那个人,又不由心伤,叹了口气,无声离去。
    傍晚,施南林入宫,昭庆吩咐让他在自己的昭庆宫侯见。
    日头还没有落,夏日的燥热仍固执地占据着每一个角落。昭庆宫的殿廊紧挨一方池水,幔纱飘舞间倒别有一番难得地凉意。
    昭庆缓步行来,远远地,看到殿廊中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白衣、束发,清清淡淡,朦朦胧胧,与水、与廊几乎融为一体……
    昭庆无声走近,心中却不期然地想着那石中之花,只有这样的人方配得上那出尘的花儿吧!
    眼前的男子面色微黑,浓眉星目,双手背握而立,全身上下透着说不清的沉静、散着道不尽的淡雅……
    “你就是施南林?”昭庆轻声问道,多日的疲惫,给她的声音中添了几丝乏意,听进旁人的耳中,化作难言的慵懒、妩媚……
    男子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一眼昭庆,不卑不亢地施礼,“在下施南林应召入宫,参见公主。”
    此人的声音沉稳而浑厚,听之令人不由生出心安之感。
    昭庆点点头,“本宫召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施南林抬头,镇静地望着昭庆,淡然道:“公主可是对在下劝谏我父不满?”
    昭庆又是点点头,“你言论不俗,却是犯了糊涂!”
    施南林对昭庆如此直截了当的批责,也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无声盯视昭庆,似乎在静侯她说下去。
    昭庆以往见过的男人,不是畏惧于她的气势,就是惊艳于她的美貌,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失态,施南林的淡定与从容让昭庆吃惊,也令她无意识间暗恼。
    索性不客气道:“不错,国乱则民殃,民乱则国覆,本宫不得不说,你关于民为国基之言不无道理,本宫也无从反驳,只是,你可曾想过,百姓关心的也许不是谁当他们的君王,但惟有好的君王才能给他们衣足食饱的生活!”
    施南林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赞许。
    昭庆压下胸中愤慨,接着说道:“我父王仁爱,这么多年,楚国人才能安居乐业,楚国也富甲四方,但王后是什么样的人,她的两个儿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你可知国家落在王后母子手中会是何种命运?”
    面对昭庆的质问,施南林目光深遂了几分。
    昭庆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王后热衷权势,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年我母妃在世,她怨我父王独宠母妃,怕她自己的后位不保,便笼络后宫,孤立我母妃,又散布传言,说我母妃乃覆国祸水,害我母妃抑郁而终!本宫幼时有位亲近的乳母,感情甚好,她便在暗中寻了乳母的不是,命人将乳母乱棒打死,本宫有一亲如姐妹的贴身侍女,她趁我出宫,生生将其逼死……”
    昭庆心痛,那些个曾经无比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就这么消逝、离自己而去……
    施南林默默地看着昭庆无声流泪,目光柔和下来。
    昭庆咬咬牙,硬是将酸楚压下,直视施南林道:“至于王后两子,子禄好色贪婪,子裕冷酷好杀,相信你早有耳闻,本宫且问你,若他们二人任何一个即位,可是百姓之幸?可是楚国之福?”
    昭庆固执地瞪着施南林,仿佛他不给出答案就绝不与他罢休!
    施南林无奈苦笑,在昭庆的逼视下,轻轻吐出两字,“不是!”
    “那么,本宫再问你,”昭庆罕有地咄咄逼人,“这样的人,可容其染指王位?”
    施南林凝视昭庆,半晌,反问,“那么,谁可?”
    昭庆一愣,谁可?她倒是从未想过,她归来后,一心想着绝不可让王后母子遂愿。
    施南林的目光沉重起来,仿佛那其中凝聚着山峦之重、江河之广……
    “大王子嗣,多为无能之辈,”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即便王后亲子不能即位,即位之人也无力夺回军政大权,自然沦为傀儡,公主可曾想过?”
    昭庆跺脚,“我父王还在呢!”
    施南林轻轻摇头。
    昭庆着急,“那你说,该如何?”
    施南林苦笑,“扶不起的王孙,又怎能指望!便是大王,怕是也心知肚明。”
    昭庆绞尽脑汁,确是无法在众多公子中寻出一个出色的,便是子思,一是年幼,二是纯良,万万无法与王后母子相较!
    “可惜,”施南林叹道,“无人有公主这般胆识……”
    昭庆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那么,本宫便向父王讨来这个王位!”
第三十九章 劝说
    楚王再次醒来,迫不及待地询问昭庆,“你见过施南林了?”
    昭庆原本就心乱如麻,见老父如此心急,不由哭笑不得,马上召玉儿为楚王端来膳食,劝楚王道:“父王用膳,恢复体力要紧。”
    楚王认真端详昭庆神情,终是看不出什么,不由叹气,“你如今越来越像你母妃,凡事都藏在心里,再不肯轻易与父王说了!”
    昭庆心头一紧,不由难过,母妃心意难测,父王为讨母妃欢心确是花了不少的心思,那时的自己,私心里不是不埋怨母妃的,谁想,自己长大了,经历了这许多,才开始明白,母妃,想必心底也埋着苦衷呢……
    亲自服侍楚王用过膳,昭庆的心情好了几分,楚王的病情确有明显起色,想来那颗还魂丹确是名不虚传,而那个人,也确是用了心……
    昭庆问楚王,“父王可想好王储人选?”
    楚王苦笑,“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是女子,只要寻个好夫婿,便可一生无忧!放心,父王早已为你做好打算。”
    昭庆也是苦笑,“父王心意,女儿怎会不知,只是父王提的那人,女儿已经见过,女儿被弃之身,断配不上他……”
    “胡说!”昭庆的话被楚王愤然打断,“你乃堂堂楚国公主,有绝世之容,有玲珑之心,遇人不淑,非你之过,便是一国君王也配得!”
    昭庆见楚王动气,不由后悔不已,急忙告罪,“父王身体要紧,女儿言语有失,望父王见谅!”,说着,眼框已开始泛红。
    楚王这才平复了几分,拉过昭庆的手,语重心长道:“施南林人品端正,样貌出众,其父施正山为相多年,对父王忠心耿耿,你下嫁与施家,父王很是放心。”
    昭庆轻咬下唇,低头不语。
    楚王又道:“施南林之才不亚于其父,甚至大有过之,父王准备封其辅相之职,待其父隐退,他就可名正言顺地坐上相位,以他之能,定可把持朝政,无论将来由谁即位,你的荣华富贵都不会动摇。”
    昭庆摇头,这条路虽好,却断不是她所要的。
    楚王以为昭庆仍在顾虑弃妇之身,又道:“父王已经询问过施家父子,人家已经答应下来,只要你愿意,父王即刻便可赐婚。”
    昭庆惊得目瞪口呆,什么?那父子二人早知父王有此意?
    “父王!”昭庆顿时羞得满面通红,起身跺脚,“您,为何……,我……”想到施南林的目光,昭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敢情人家早就心里有数。
    楚王大笑,“你如此羞涩,难道是已看中了他不成?”
    昭庆又急又气,却又不好对病中的慈父发作,索性如儿时般调头跑出。
    身后,楚王开心的笑声如影追随……
    白虎在院中晒太阳,见了昭庆,好奇于她脸上的晕红,围着昭庆转了两圈,才重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昭庆挨着小虎,席地而坐,一手为小虎梳理白毛,一手捧头叹息。
    不多时,玄木出现,注视昭庆的眼中隐含忧虑。
    昭庆一见,心知肚明,不由咬牙切齿道:“你,又去偷听!”
    玄木并无半点羞愧,凑近昭庆,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昭庆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干脆没好气道:“怎么办?遵父命嫁人,还能怎么办!”
    玄木急忙摇头,“不可,不可!我主子知道了,可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昭庆心头的愤怒顷刻间被挑起,“他让你跟着我,监视我,是不是?他自己将从父命娶大将军之女,却不容我嫁与旁人,是不是?”
    昭庆原本自然没有半分再嫁之心,只是苦于一时无良策劝楚王打消此念,被玄木一搅,心头长久积郁的不甘与痛楚悉数涌了出来。
    玄木吓得几乎想伸手捂住昭庆的嘴,“我的姑奶奶,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你们的关系呀!”
    昭庆索性发泄出来,边哭边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白虎见昭庆哭泣,警惕地翻身立起,一双琥珀色大眼中溢满心疼……
    玄木急得直搓手,又不知如何安慰昭庆,“你们两人,一个伤心,另一个也伤心,这是何苦,何苦!”
    昭庆闻听,更是泣不成声。
    贝衣不知何时悄然现身,一双精亮无比的眼眸死死盯住玄木,仿佛认定了惹得昭庆伤心,玄木就是祸首。
    玄木见她到来,心虚不已,连忙解释,“这不关我的事,真的,我可没本事惹得你主子落泪。”
    贝衣一脸怒容,突然将下巴向旁一扬,冷冷吐出一字,“滚!”
    玄木如蒙特赦,忙不迭地抬脚溜走,头也不回。
    昭庆心中理智与伤感交战,一时告诉自己为了那人不值得如此,一时又难以止住悲愤伤心不已,贝衣不善表露情感,惟有忠心守候,与小虎一道,坚定地护在昭庆身边……
    昭庆哭过,收拾心情,拍了拍小虎的头,又深深看了眼贝衣,“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知道该怎样做!”
    昭庆再次召见施南林。
    时隔一日,再见他,昭庆心绪已是大不相同。
    施南林换了身淡青衣袍,儒雅之气更盛。星目扫过昭庆微肿的双眼,面上闪过一道瞬间即逝的惊色。
    昭庆照例开门见山,直直盯着他道:“本宫不能嫁给你!”
    施南林沉默地与昭庆对视,这时的脸上反而不见任何异色。
    昭庆咬咬牙,强迫自己没有别开脸,沉声又道:“本宫已非完璧。”
    这一句话,真的说出口,宛如在昭庆的心头深深划下一刀……
    施南林垂下眼,再抬起时,眼中平静如水。只是,神色里,隐现怜惜……
    昭庆无法在这样的注视下开口,这才别过脸,轻声道:“你本才俊,众多淑女闺梦中人,日后必会觅得足以匹配之佳偶,本宫……,本宫只希望,你能助本宫……”
    “公主请明示。”半晌,施南林才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昭庆转头,直视他言道:“本宫要你接下辅相之职,协助本宫揽政!”
    施南林凝视昭庆,“公主,真想夺储?”
    昭庆瞪大双眼,“你以为本宫昨日所言只是玩笑?”
    施南林摇了摇头,“公主本金枝玉叶之身,何苦搅入这污浊泥潭。”
    昭庆冷笑,“本宫有慈父幼弟要保,本宫有家国百姓要顾,不要说是污浊泥潭,便是深渊恶水,本宫也无从退缩!”
    ……
    施南林定定望着昭庆,良久无语。
    昭庆回去见楚王,直言,“父王,立女儿为王储如何?”
    楚王开始还以为昭庆在开玩笑,可他了解昭庆,昭庆眼中的决然、面上的肃色,绝不是在开玩笑。
    “你?”楚王大惊,“你要这王位?”
    “不错!”昭庆坚定答道,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
    ……
    “为何?”良久,楚王沉声问道。
    昭庆吸了一口气,沉声答道:“父王众子,多平庸,王后两子皆不良,女儿自小由父王亲自调教,岂非最适人选?”
    “可是,你非男儿。”楚王皱眉道。
    “哪一历法规定非男儿不可登基为王?何况,史上有女王兴国的记载,别人做得,女儿也做得!”昭庆豪气万分道。
    楚王紧紧盯着昭庆,愁眉不展,显然并未被昭庆说动。
    昭庆方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何时?是了,自己当年执意要嫁刘武时,也曾似这般劝说父王……
    楚王似乎也想到了从前,叹息道:“你自小就极有主意,你母妃命人教你女红,你将绣线悉数扔入池中,受你母妃责罚,你便跑到父王面前求饶,害父王受你母妃冷待,你母妃……”
    昭庆不愿楚王过多忆起母妃而心伤,急忙撒娇道:“父王,女儿在与您议立储之事!”
    楚王无奈,“父王自小对你宠爱有加,除你母妃外,无人可及……”
    “父王,女儿与您议正事,您提这些做什么!”昭庆半娇半嗔道。
    楚王摇头,“你自小想要什么,父王都不忍驳你的意,便是你当初执意下嫁刘武,父王也忍痛应允,惟有此事,父王不能答应!”
    昭庆愣住,本以为只要自己开口,父王……
    “为何?”半晌,昭庆还是忍不住问出。
    楚王深深叹息,“你母妃……,父王答应过你母妃,一定为你选个良人,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昭庆咬住下唇,母妃,母妃,去了这么多年,在父王心中仍是胜过所有人!
    “便是女儿为王,也可嫁与良人。”昭庆绞尽脑汁,终于想到驳词。
    楚王苦笑,“为王者,岂可平安一生!”说这话时,楚王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
    昭庆心下一突,“父王,可是您的病……”
    楚王摆手,不准昭庆说下去。
    昭庆眼眶顿时湿润起来,“父王,正因如此,女儿才非得争这个储君、当这个大王不可!”
    楚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似有千言,却说不出口。
    “何况,还有子思,”昭庆抹了一把泪,再劝,“子思也是母妃骨血,被王后恨之入骨,一旦她母子得势,子思怎有生路?白越军侵,子思被擒,王后恐怕难脱关系!若是母妃地下有知,她……,怎会心安?”
    “你,不要说了!”楚王颤声打断昭庆,老泪纵横,“父王对不起你死去的母妃,父王只盼早日与她地下相聚……”
    “父王!”昭庆索性一吐为快,“我与子思,要活命,惟有此路!”
    “可是,”楚王声音沉痛非常,“父王如今已是空有君王之名……”
    “父王不必多虑,”昭庆斩钉截铁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今天写到一半,电脑出了问题,辛苦付之东流,明日重写,若不能及时更新,只能等到下周了,见谅!
第四十章 谋划
    楚平丰二十七年夏,民间盛传,病入膏盲的楚王因心爱的昭庆公主回归而君心大悦,圣体渐安,并有意将昭庆公主再嫁丞相之子、新封辅相施南林。
    一时间,原本笼罩在楚国上空的夺储阴云表面上平息下来,楚人收起惶恐之心,纷纷企盼喜事再临王家,安康再顾百姓。
    不久,统领边关守军的公子子裕派快骑入王都,带来白越军在边境异动的消息,刚刚因楚王重新揽政有望而安定了几分的朝堂再次人心惶惶起来……
    昭庆下令向楚王封锁此报,再召施南林入宫商议。
    昭庆宫的偏殿,原本是昭庆焚香抚琴之所,那把上等桐木制成的琴还是楚王送给幼年昭庆的一件生辰贺礼,陪伴昭庆度过了那无忧快乐的未嫁时光。
    昭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往昔种种油然再现,活泼调皮的昭庆趴在琴上肆意乱拨,惹得楚王开怀大笑,琴技初成的昭庆在宫宴上小试身手,赢得众人交口称赞,春心萌动的昭庆抚琴寄情,吸引意中人深情目光……
    ‘叮咚’声起,便如溪中溅出水花,悠扬琴音自昭庆指尖缓缓流出……
    白虎好奇,踱至琴边,盯着跳动的指与弦,跃跃欲试。
    这是母妃在世时常弹的一只曲,昭庆并不晓得曲名,只知道母妃每每弹罢,神情中更见落寂,昭庆因此不喜此曲,却仍是默记在了心中,母妃逝后,昭庆才不时弹起。
    昭庆专心抚琴,没注意到施南林已至,待到一曲终了,才发现他静立窗下,望着殿外桃林,似候了多时。
    小虎终于觅得时机,将毛绒绒的爪子搭上琴沿,昭庆并不阻拦,起身走近施南林,“大人久候了吧!”
    施南林转身,星目中闪过赞许之色,“早闻公主琴技出众,一曲《清流》有如天音。”
    “清流?”昭庆诧异,“大人熟悉此曲?”
    施南林淡淡一笑,“白越古曲,为品行高洁之士青睐。”
    昭庆怔住,母妃为何偏爱此曲?
    施南林平静地望着昭庆,“公主召见臣下,是为边关之事?”
    昭庆收起杂思,郑重点头,半晌,轻咬下唇,道:“实不相瞒,本宫曾于不久之前戏弄过白越王,得他承诺,不犯楚国……”
    昭庆的声音越来越小,内心里深觉此乃见不得人的一段往事。
    施南林并无吃惊,目光温和地静候下文。
    昭庆红了脸,半垂下头,“本宫猜测,白越军的异动,有可能,与民间关于你我的传闻,有关……”
    昭庆说完,只觉窘迫非常,便是脖颈也泛出淡粉色来,偏巧这时,小虎伸爪在琴上大力撩拨,惊得昭庆胸口阵痛……
    施南林终于别过脸,将那双几可看透人心的星目投到一旁捣乱的白虎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公主有何打算?”
    昭庆心想,我若有了主意,还找你来做什么?
    只是想归想,话出口却变成了,“本宫想先听听大人高见。”
    施南林转过头,望了昭庆半晌,神色认真地问道,“公主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昭庆吃惊,眨了眨眼,有些茫然,这怎么会是一件好事?
    施南林垂下眼,“公主欲争储君,得外强支持,胜算大增!”
    “不!”昭庆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她可不要再与那个疯狂的白越王有任何纠葛!
    便是正玩得不宜乐乎的小虎也被昭庆这不容置疑的否声惊住,琥珀双眸中盛满不解,愣愣地盯住昭庆。
    施南林抬起头来,目光定在昭庆略显激动的脸颊上,眼中闪过一道难辨之色。
    昭庆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急忙解释道:“那白越王是个疯子!本宫,本宫可不愿再与他打交道。”
    施南林不语,嘴角边却有一抹淡淡的笑浮出来,半晌,道:“公主不必做什么,只需让人知道,白越王对公主有意。”
    昭庆拧眉看着他,不由抿起双唇,好半天,才不情不愿道:“定要如此吗?”
    施南林脸上的笑意更浓,“臣下只是给公主出谋献策。”言下之意,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昭庆暗恼,只是心知自己的眼光心思远逊于他,若想登上王位,还需此人大力相助,不可得罪,当下惟有忍气吞声。
    “那么,便依大人所言。”昭庆咬着牙说道。
    施南林眼中笑意更浓,仿佛对面的昭庆是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童。
    昭庆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此人终是与她以往接触过的男人不同,昭庆看不透他!
    “公主可有了对付公子子裕之策?”施南林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昭庆看他一眼,坦白地摇头。
    施南林的嘴角再次微扬,昭庆更气,这明摆了是在取笑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还大言争夺储君之位?
    “本宫愚笨,还请大人指教!”昭庆强压怒火,却仍是忍不住在言语中表露出愤意。
    施南林的目光柔和下来,盯着昭庆,仿佛在说:不要生气,我并无取笑之意。
    昭庆心乱,索性闭口不语,半隐在碧纱袖中的玉手下意识地握成拳……
    两个人均不出声,小虎嗅出气氛有异,不高兴地倚到昭庆身边,忿忿地盯视施南林。
    终于,施南林叹了口气,先开了口,“子裕的兵权不夺过来,公主是万万登不上这王位的!”
    昭庆转了转眼,干脆坦率问道:“如何夺?”
    “公主可知,子裕性情乖戾,嗜武好斗,却是如何笼络住军心的?”
    昭庆摇头,印象中,子裕与其兄子禄一样,不讨楚王欢心,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因此也不得王后的喜爱,自己离宫前,只闻得他投身军中,他倒底是如何在短短几载中积累起强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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