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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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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
昭庆原本正为如何开口询问他而苦恼,一见他这副难得地惊诧模样反而安下心来。她平静地解下披风,几步走到书案边儿,将一双冰冷的小手伸到灯前。定王心知她定是冻着了,不由心疼起来,忙从她身后靠上来,将她揽在怀里。
“想来,就来了。”昭庆淡淡地说。
定王很想调侃一句,“是不是几天不见,想我了?”但他素知昭庆的脾气,想她竟在这样的天气里主动来见他,实不寻常,便将已到口边的这句话儿给生生打住,改为温柔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昭庆一反常态地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沉默了半晌,感到身体已恢复了些许温度,才直截而简洁地问道:“楚国怎么样了?”
她身后的定王明显地一怔,不由狐疑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政事儿来了?”
昭庆隔了许久,才轻声吐出几个字,“我是楚国人。”
定王听了,却是并不惊讶,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将怀中的昭庆又搂紧了些,嘴唇凑近她玲珑的耳廓,带着一丝喜悦道,“你终于肯对我透露自己的身世啦!”他轻轻吻了下她的耳垂儿,想着昭庆的心儿终肯为他敞开一道缝隙,这是多么难得,自己长久的努力或许已开始打动她!
昭庆强忍住伸手挥开他嘴脸的念头,只是侧了侧头,避开他直接喷到自己耳边的热气,“攸王仍是不肯派兵救援吗?”
“嗯!”定王将脸埋入她白玉般滑腻的颈间,闷着声应道。
昭庆的脸不由得红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这种时候也不忘了吃她的‘豆腐’!
不待昭庆挣脱,定王已见好就收地抬起头来,“你还有家人吗?要不要我派人潜入楚国将他们接出来?”
有那么一瞬,昭庆确信自己被他的贴心感动了……
“不用了……”良久,昭庆垂下头,声音轻不可闻,“他们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你确定?”定王轻轻扳过昭庆单薄的双肩,将她精致的脸庞完全收入自己的眼底,“楚国已连失了五座城池,情况很不好!”
“什么?”昭庆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定王锦袍的前襟。
定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谁也没想到,楚国这般不堪一击,不过是短短几日,就连楚王派来求援的使臣还未及离开……”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怀中的昭庆已是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昭庆回过神儿来,对正温柔地将她放到屏风后软塌上的定王哀求。
定王伸出一只手罩上她的额头,又缓缓俯下身,沉默地亲吻她冰冷的脸颊,良久,才低语道:“也不是毫无办法。”
第三章 抚琴
定王要在自己的府中宴客,客人是西骑将军刘武,当朝梓阳公主的驸马,也是大将军的亲侄。
定王显然很重视这次宴请,特意吩咐府中上下提早准备。
昭庆着了凉,加上心忧,那晚过后就开始咳嗽,身上也一忽冷一忽热地生起病来,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定王急了,将太医们连番招进府来,轮流给昭庆诊病,动静太大,终是惊动了宫里。
这一日下起了细雨,定王早朝未归,昭庆进过了药,昏沉沉地窝在床上,锦书不敢大意,将一应门窗都关闭严实,并按定王的吩咐将只有冬日才用得的暖炉生了起来,昭庆只觉浑身渐有了暖意,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磕睡……
正梦见自己跌坐在昭庆宫桃花苑满地的花瓣中嘻笑,被气急败坏的玉儿数落……
“姑娘,快醒醒,快醒醒!”一阵急促的摇晃,将她从落英美景唤回到阴暗房中。
“什么事儿?”昭庆恍惚间,有气无力的问道。
“梓阳公主突然到访,指名要召见姑娘!”锦书急得满头是汗。
……
定王回府时,梓阳公主已离去,他问锦书,梓阳公主是否有为难昭庆,锦书摇头,“公主仅是询问了几句姑娘的病情?”
定王又问昭庆的反应,锦书困惑道:“姑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是奴婢代为答的话儿。”
“就这样?”定王有些诧异。
锦书想了想,又补充道:“公主离开后,姑娘问奴婢,‘我与她,谁更美?’”
定王沉默半晌,挥挥手,示意锦书离去。
当晚,梓阳公主对她身为将军的驸马说起她奉王命去定王府,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妖媚女人,她是这样描述的:那绝不是一般的美人,她虽在病中,可气势举止却丝毫不输我这堂堂公主半分!
驸马问她,“你是如何回报王上的?”
公主正色道:“当然是如实回报!”
驸马惊道:“你怎可这样说?”
公主皱眉:“对父王我怎敢有丝毫隐瞒!何况,你又没有见过那女子,为何无故替她着想?”口气中竟是难得地带上了几分不满。
驸马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我并不是顾虑那名女子,只是世人尽知定王有多宠她,你这样回报,怕是王上不会再轻视她,如若王上起了除去她的心意,你想定王会如何反应呢?”
公主不以为然道:“不过是王弟的一个宠姬,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再说王弟总是要服从父王的!”
驸马闻听,却是冷笑了一声,“定王?很难说!”
昭庆沉默了几日,身子竟好了许多,定王担心锦书照顾不周,令昭庆的病有所反复,干脆搬到幽居来亲自守着她。难得的是昭庆并无抗拒之意,任由他每晚在自己的身旁安歇。
定王依旧很忙,但看得出眉眼间的忧色正逐渐淡去。
一日,锦书不知从何处回来,一进门就殷切地劝说昭庆,“姑娘,外面暖得很,奴婢扶您到园子里走走吧!”
昭庆缓缓抬眼看向窗外,确是多日来难得的一个大晴天,她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锦书,沉思了片刻,微微点了下头。
锦书手心冒汗,想着这位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尤其是见过梓阳公主后,她的心思愈发地难以琢磨,虽说是收起了前些日子的忧郁,对王爷也不再冰冷排斥,但她脸上那副平静如水的神色反倒更令自己担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园子里有专人每日精心打理,虽已深秋,但落败的叶子几不可见,反倒有色彩绚丽的花朵仍在吐芳争艳,固执地阻挡着冬日的到来。
昭庆在锦书的引领下闲闲地步出幽居,渐渐走远……
定王府的后花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环廊亭榭沿池而建,蜿蜒小巧,精致美丽。
昭庆走近,发现正有府中的奴仆在廊内穿梭,摆花布灯,分外热闹。
锦书不等昭庆开口询问,就兴致勃勃地为她解释,“王爷今晚要在这里的揽月亭宴请西骑将军。”
昭庆不出声,轻轻地咬住下唇。
锦书仍旧自顾自地说下去,“听闻这位西骑将军是出了名地威武英俊,几乎不逊王爷呢!”
昭庆心中冷哼了一声。
锦书声音惆怅,“要是能偷偷看上他一眼该有多好!”
昭庆面无表情地反身向回走去。
锦书不解,紧跟在后,“姑娘,怎么这就回去啦?”
昭庆不理她。
锦书苦着脸,想着真是难伺候的主儿,自己似乎没说什么惹她不高兴啊!
定王一回府,照例先来探望昭庆。
锦书生怕王爷再骂她照顾不周,定王一进房,她就笑着回禀昭庆已经大好了,日间还出去散了步。
定王挥手将她打发出去,靠到床边,伸手探昭庆的额头。昭庆半眯着眼,任由他触碰。
定王微笑,“似乎真是好了。”
昭庆张开眼,眼中含着一层晶莹水气。
定王大惊,“怎么了?”
昭庆仍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定王拉过昭庆的小手,“你为什么难过,告诉我。”
昭庆终于开口,轻声反问他,“我为什么难过,你不知道吗?”
定王愣了片刻,疑惑道:“还是为了白越攻楚?”
昭庆默默点头,泪盈欲下。
定王亲吻她的小手,“我不是在想办法嘛!今晚宴请西骑将军,就是希望能够说服他,再由他出面去劝说大将军,只要大将军改变了主意,我就可乘机劝我父王援楚。”
昭庆瞪大双眼,反手握住定王的大手,“你有把握?”
定王含笑点头,“你放心,大将军无子,视西骑将军一如亲生,要说这朝中有谁能劝动大将军,那就只有这位西骑将军了!”
昭庆垂下眼,两行泪水终于流淌下来。
定王温柔地伸手为她拭去,“你身子还未恢复,不要为这些事忧心。”
昭庆沉默,半晌,轻轻吐出几字,“我为晚宴献曲如何?”
“什么?”定王震惊。
昭庆看他一眼,“我会抚琴,琴技还不错。”
定王狠狠盯着她,好半天才出声,“你从未为本王抚过琴!”
昭庆的手被他抓疼,忍不住轻叫,“我的手!”
定王这才意识到,微微松开。
昭庆乘机抽回自己的手,脸色沉了下来。
定王心中虽然生出一丝懊悔,却摒着气不肯哄昭庆。
昭庆冷冷道:“我是楚人,不过是想为国家出份力。”
定王索性将怒火发出来,“那也用不着你抛头露面为别的男人抚琴!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许其他男人看你一眼!”
昭庆被他那句“你是我的女人”给深深刺痛,心里难过之极,却是不得不强行压住,深吸几口气,慢慢回道:“我可隐在屏风后,不会被别人看到。”
定王紧皱眉头,“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做?”
昭庆心绪起伏,口气却依旧淡漠,“不过是身为楚女献上一片心意,或许能助你说服他。”
定王依旧皱着眉,不过脸上的怒气开始渐渐褪去。
半晌,他叹口气,“也好,世人皆知我对你的宠爱,西骑将军若知晓你是楚人,应该更加明白我劝父王援兵的决心!”
“只是,你的身子……”定王口气中透出满满地担心。
昭庆轻轻摇头,“不过是抚琴一曲,无妨。”
当晚,云淡风轻,倒是个把酒言欢的好日子。昭庆由锦书引领着,悄无声息地走进灯火通明的揽月亭。
隐在屏风后,昭庆故作镇定地坐到琴案前,只是,那个魂牵梦系的声音终是不可避免地传入她耳中,即便是早有心里准备,昭庆的面色仍是瞬间转白,身子也抑制不住地轻颤。
原本已是绝了今生再见的念头啊!
好在锦书只顾从屏风的缝隙处向外张望,并没注意到昭庆的失态。
定王热情地劝酒,“刘将军,你一定要饮下这杯酒,当日你与王姐成亲仓促,本王在边关狩猎,来不及赶回来,一直心有愧疚……”
昭庆暗咬银牙,青葱玉指死死抓住琴案。
听得那个浑厚的声音回道:“王爷厚爱,刘武不敢当。”
昭庆突觉好笑,记得父王面前,他也常用这话,“大王厚爱,刘武不敢当。”
这么长时间了,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倒是不曾改变。
定王笑道:“今晚,本王的爱姬愿为将军抚琴一曲,以助酒兴,本王与将军定要不醉不归!”
昭庆心下长叹一声,指尖抚上冰冷的琴弦,轻轻地拨动……
她弹奏的是一曲在楚国广为流传的《云深处》,寄托相思,曲调优美绵长。楚女多艺,这只曲几乎人人会歌会奏,并不稀奇。
只是,她在这只曲上下过深功,每每她在宫中思念他,会一遍遍弹奏此曲,机灵的玉儿便会将他悄悄引来。久而久之,她的《云深处》竟夹了与众不同的韵味。
她不信他会辨不出。
……
一曲终了,寂静无声。
锦书惊讶地盯着垂头的昭庆,想着这世间竟有这等美妙的琴声,原来自己这位主子还真不简单。
定王过了良久才回过味来,心中半喜半怒,喜的是昭庆琴技出众,怒的是昭庆深藏不露。
再看刘武,如遭雷击一般,死死盯着那道屏风,似乎恨不得看穿那后面的丽人。
定王咳了一声,大叫了声“好!”
转头对刘武道:“将军,此曲奏得可好?”
刘武恍若未闻,只愣愣出神。
定王淡然一笑,又提声重复了一遍。
刘武这才回过神来,唇间微颤着吐出一字,“她……”
定王笑道:“我这爱姬琴技出众,可是轻易不肯显露的呦!”那最后一个“呦”字刻意拉得老长,隐隐带着一丝埋怨之意。
刘武未觉,只是双目泛红,似乎在竭力压抑激动之情。
定王抓住时机道:“将军自小长于楚国,必定听得出这是一只楚曲吧!”
不待刘武回答,屏风后隐然传出一声女子的轻叹,借着幽幽夜色,分外地撩人心弦……
定王返回幽居时,昭庆早已躺下,面向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
定王喝得不少,满嘴酒气。锦书十分吃惊,依定王平日里对昭庆的宠爱,他酒醉晚归是必定会到别处安歇的。
定王二话不说将锦书赶了出去,甩掉外衣,走到床前,探身上前亲吻昭庆的脖颈。
再无往日的温柔,仿佛惩罚一般,顷刻就在昭庆雪白的颈上露下清晰吻痕。
昭庆仍旧一动不动,清泪却已顺着眼角缓缓流淌下来。
定王蛮横地扳过昭庆的身子,重重地压上去,疯了一般地胡乱亲吻……
昭庆本在晚宴上就受了刺激,再见魂牵梦系的爱人,虽未对面,却是恍若隔世、曲是人非,怎样地心灰意冷、万念俱灭!因此对身上这男人的举动也只觉麻木,想着这一刻早晚也躲不过,便遂了他的愿,自己或许还有脱身的可能。
定王惊觉昭庆只是一味地忍耐,不躲不闪,也不痛哭,大异于往日。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问昭庆,“你怎么了?”
昭庆紧闭着双眼,默默流泪,不声不响。
定王手里抓着昭庆腰带上的结,叫:“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昭庆想问他,你期待我反抗吗?我不早就是你的禁脔了吗?
更何况,心里那人早已作了别人的驸马!
昭庆自暴自弃,定王反而迟迟下不去手。
他一忽从昭庆身上翻下去,大步奔到桌前抓过水壶,仰脖大口灌下。
昭庆衣裳凌乱地瘫在床榻上,一双美目死死盯着跳动的火烛投在床顶上的晕光,鼻间充斥着定王粘在她身上的腥臭酒气,一时几乎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
小时候,母妃并不亲近她,但父王十分地宠爱她,几近偏爱,恨不能将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摆到她面前,老宫人时常感慨,她可算是四国里最尊贵的公主了。
父王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说,定将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招为她的驸马,要让她一生一世都倍受珍爱……
如今,父王膝头那最宝贝的小公主长大了,出嫁了,却落得无辜被弃,流落异乡,沦落为另一个男人心爱的玩物……
昭庆的泪一直未停,默默地流,流到天明。
定王那晚再未碰她,也再未看她一眼,大半夜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居。
接下来的两日,十分平静,平静得几乎不寻常。
定王忙于公务,锦书忙着为昭庆添置冬装。按照定王的吩咐,王室专属的制衣坊被招入府来,为昭庆量身。
锦书围着昭庆团团转,按师傅的要求为昭庆量下各个尺寸。昭庆如木偶般任她摆布,神情倦怠中隐藏着一丝的期盼。
她知道刘武会找来,她太熟悉他,如果她还在楚宫中安稳地做她的公主,他也许对她只有愧疚,可是她如今在定王身边做宠姬,他是一定不会安心了。
他不是一个坏人,他对她的爱宠甚至不逊于她的父王,他有他的苦衷。新婚夜,面对寡母声泪俱下的死劝,他抛下她,也是不得已。
她只恨他那平日慈祥的母亲为了报复而定计舍弃了她一生的幸福,她只恨他离开她竟然转眼间就娶了新妇……
第四章 私会
制衣坊的师傅隔着纱幔向昭庆征询对新衣的要求,昭庆倦了,挥挥手示意锦书将人打发了,锦书只得硬着头皮揣摩昭庆的喜好,要师傅只管照着简洁素雅来做。
那师傅是中年人,有些固执,执意进言裙角缀花是近来的流行,要昭庆无论如何尝试一下。
锦书见昭庆脸色不悦,便开口申斥那师傅,“都说了我家姑娘不喜欢那些花儿、绣儿的,你还啰唆个什么!”
那师傅似在摇头,自语道:“罗山寺的翠菊可是开得正盛呢,贵人何不去亲眼瞧瞧,再拿主意也不迟。”
昭庆的心咯噔一下,自小,她喜春桃、他爱秋菊。
这师傅可是他买通了给她递信的?
昭庆故意不以为然地接了一句:“是吗?”
那师傅急忙回道:“正是,那里的翠菊开得比往年都好。”
昭庆看了锦书一眼,锦书不解,主子看她干嘛?
昭庆问锦书,“你想去看吗?”
锦书更是奇怪,自己不过是个小丫环呀!
那师傅这时又开了口,“听闻赏菊最好的日子是在白露。”
昭庆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看锦书。
锦书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仍旧不知所以,迷惘地接道:“白露可不就是后日?”
昭庆这才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锦书长出了一口气。
晚上,定王回府,昭庆让锦书将他找来。
定王以为昭庆心系楚越的战事,已经不计前嫌,便兴冲冲地来到幽居。
昭庆日间在园中摘了几支花,插在瓶中,正凝视出神。
定王走到她身边,看看花,看看人,只觉人比花娇,花无人艳,忍不住伸手轻抚昭庆的脸颊。
昭庆默默地转过头去。
定王叹口气,“还在生我的气?我那日是真的喝多了!”
昭庆仍是不语,拉过一朵花来放在鼻下轻嗅。
定王只得转开话题,“那日,西骑将军并未给我明确的答复,只说要考虑一下,我想也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了,毕竟他与楚王有极深的恩怨。”
昭庆随手将花放回瓶中,看了定王一眼,“我这几日闷得慌,听闻罗山寺的翠菊开得很好,想去看看。”
定王一愣,没想到昭庆突然提出赏花来。“府中不是也有菊花吗?那翠菊不过是极寻常的花种,怎及得上我命人四处收集来的精品菊花?你在府中观赏不是更好?”
昭庆突然起身,直视定王,“你不过是想将我整日关在这里罢了!”
定王在昭庆的眼中看到极度的愤怒与伤心,急忙改口,“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你一定要去,我陪你便是了。”
白露那日,定王下朝后正欲陪昭庆出门,有大将军的亲信拜访,请他过府议事。
定王为难地与昭庆商量,“大将军难得向我示好,我改日再陪你赏菊如何?”
昭庆委屈地瞪着他,并不答话,眼中却是顷刻间罩上层晶莹水色。
定王不忍,只得吩咐家将军士按原计划护卫昭庆前往罗山寺,又特意命令锦书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昭庆身边,好一番叮嘱后才肯放行。
昭庆坐在定王出行专用的车撵里,静静地想心事。
那个人可会听她的?要不要央求他?
从小,她是娇贵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同母的王弟都晓得让她三分,只有那个人,那个人虽宠她、爱她,却不肯对她俯首贴耳,或许这也是骄傲的她喜欢上他的原因吧!
昭庆还没有拿定主意,车撵已经停了下来。原来罗山寺不过是城边小山上的一座不大的寺院。
下了车,昭庆被径直迎至后山,想必是定王早已打过了招呼。后山清静幽雅,翠菊遍布,阳光下明媚喜人,确是难得的景致。
军士们都守在了门墙之外,只有锦书陪伴昭庆左右,沿着丛间小径一路慢行下去。
昭庆心事重重,锦书也不敢随意讲话,开头的兴奋劲一过,便觉满眼的秋花也不过尔尔,可看昭庆的模样似乎还要继续走下去,锦书便试探着问,“姑娘,这些花左看右看都是一个样,好无趣,我们还是回去吧!”
昭庆冷冷地看她一眼,停住了脚,正站到一棵苍松之下。
“我口渴,你去取些水来。”昭庆吩咐锦书。
锦书看出来昭庆并无返回之意,不由急了,劝道:“还是先回去吧!”
昭庆不理她,只细细研究那树上盘驳的纹路。
锦书不得不搬出定王来,“出门前,王爷可是吩咐了奴婢,不可离开姑娘半步!”
昭庆冷哼一声,示意:你看着办吧!
锦书对昭庆的脾气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时间左右为难,偏在这时,树上惊起一群飞鸟,吓得锦书大叫。
昭庆厌恶地瞪她一眼,锦书心中沮丧,知道主子嫌弃自己,只想着先讨好昭庆再说,便委屈道:“那奴婢就快去快回。”
昭庆眼见着锦书提着裙摆,一溜小跑地消失了踪迹,才冷冷开口道:“你出来吧!”
那棵苍松脚下堆着几块小石,正是她小时调皮逼他记下的暗号,独一无二。
树后无声地转出一个高大身影,青衫黑靴,目光深切地注视昭庆。
昭庆平静地扫视来人一眼,随即将视线投注到身旁的一丛翠菊之上。
她记得父王曾对她说过,关键时沉住气才能取得先机。
尽管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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