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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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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们鱼贯而出,经过总管身边,总要弯身施礼。
    总管默立,面无表情,直至弟子们悉数离去,他的目光这才闪动了几下,对昭庆点头道:“先生教得很好。”
    昭庆读出他眸中的由衷之意,心下一暖,这赞许,并不是给予身份高贵的公主,而是送给地位卑微的琴师,对她的琴技,是真正的肯定。
    总管接下来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家主召见先生,先生请随老朽来。”说着转身,没有给昭庆任何拒绝的余地。
    昭庆心下一跳,这么快,看来是避不过了……
    整了下面纱,昭庆沉默着跟上。
    总管的马车很是普通,与众不同的是车上摆着不少的书籍,十分整齐地推放在小巧书格里。
    贝衣不肯离昭庆左右,固执地守在昭庆身旁,冷眉盯着对座的总管,那样的目光,一般人怕是早已受不住,总管却是难得地泰然,手持书卷,一路上头都未曾抬起过……
    昭庆竭力回忆与越之彦初见时的情形,记忆中,那时的自己,从头至尾,并未出过声……
    越府坐落在城北。诺大的一片宅子,高墙精瓦,深宅大院。丝毫不肯掩饰家主人的富足衡园地马车在侧门停下,纵是侧门。也有五六个门仆侯着,好不气派。
    总管照例不多言,沉默着走在前头,昭庆趁机与贝衣低语,“你的身份特殊。难保越之彦门下无人识你,还是留在外面守候。”
    贝衣想分辨,昭庆伸手按在她小臂上,轻摇了下头,转身跟去。
    总管与昭庆在越府家人引领下左拐右进行至一幽静院落,昭庆抬头,只见门上匾额题着两个苍劲大字长安。
    昭庆瞬时被那两字的气势吸引,足底生根,一时间几乎忘记了置身何处。
    正沉醉间。闻听身旁传来叹息。
    “家主在此地召见?”
    昭庆侧头,衡园总管正皱着眉头问那引路地家人。一路看中文网首发z;z;z;c;n.c;o;m家人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是,家主在内已是侯了多时。”
    总管闻听。眉头却是锁得更紧。
    昭庆想问有何不妥,可是总管眉目间的那一抹凄色终令她退却。
    总管似乎不忍多看那匾上二字。摇了摇头。急急跨入院门。昭庆只得跟上。
    院落不大,十分地素静。院正中有一半人多高地硕大鱼缸,昭庆经过,微微探身看去,幽深碧水,未见一尾鱼儿……
    正房内有人声传出,“家主放心,在下知道该如何应对,在下告辞。”
    门帘一挑,急急走出一人来。
    昭庆停步,透过面纱冷冷地瞧着迎面走来的高瘦男子。
    不经意间,却扫见衡园总管异样冷漠的眼神。昭庆暗自吃惊,看模样,总管对这姓程的也无好感。
    程西延满面踌躇之色,从两人身边经过,快速地向衡园总管点头致意,对厚纱遮面的昭庆,却是连看都未看一眼。
    程西延匆忙离去,家人入内通报,方才将总管与昭庆二人请入房内。
    入门前,总管迟步,似是有意无意地侧头,看了昭庆一眼,昭庆在那目光中隐隐扑到一丝担忧……
    房内点着淡雅地熏香,一室地暗幽。
    昭庆看仔细了,才发现在北窗处,静立着一个身影。
    衡园总管淡声道,“家主,秦先生到了。”
    窗旁那人缓缓回过身来,昭庆的目光只在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庞上一扫,就连忙垂下头去。
    这个人,当年在白越王宫向自己献礼,在白越王口中,富可敌国……
    “好,”越之彦点头,声音中听不出半点情绪。
    “秦先生,闻邝总管提起,琴技了得。”昭庆到了这时,方知衡园总管姓邝。
    “这里有把琴,不知先生可弹得?”越之彦伸手一指。
    昭庆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南向的角落里,一张镂空木花的精美琴桌上,静静躺着一把琴。
    上好的红木,象牙的柱头,繁复的雕花,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把罕有地古琴。
    “好琴!”昭庆轻声赞道。说着,不由自主,走上近前。
    看仔细了,昭庆更是由衷心喜,纤长玉指在琴面上轻轻一拨,流水之声跃然耳间。
    “家主,这怕是不妥吧。”身后,邝总管沉着声道。
    “无妨,”越之彦的声音响起,“这琴,已是寂寞了良久……”
    昭庆此时已顾不得琢磨两人对话,她的全部心神均被吸引在这琴上,心底地那份喜悦不亚于玉匠偶获了一块上等良玉。
    未加思索,一曲《云深处》已从指间流出……
    如此思念,却为何人?隐心痛,那个霸气的男人,什么时候,悄悄地,在自己心间扎下了根,赶也赶不走,拔也拔不去……
    良久,房内,寂静无声……
    直到,越之彦地一声轻叹,方将昭庆地心神拉了回来。
    “好曲!”他赞道。
    昭庆心下一凉。怎么会,弹这只曲?
    “好琴技!”越之彦又赞。
    昭庆硬着头皮起身谢道,“家主过奖。这把琴,即便是不会弹的人。手指放在上面,也会发出动人之音。”
    越之彦点头,看了邝总管一眼,“能令你称道地人,果然不错。”
    昭庆看到。邝总管一脸怅然之色,沉默不语……
    “只是,越某好奇,先生可是来自楚地?”越之彦似对邝总管地反应并不以为意,转而询问昭庆。
    昭庆暗自后悔,这种时候,她只盼与楚国牵不上任何关系。
    “小女子曾在楚停留过不长时日,也只是习得一两只楚曲。”昭庆缓声作答。
    越之彦似乎并未起疑,再问。“不知先生师从何人?”
    昭庆心头一紧,“小女子飘泊四方,从师甚杂。”她自幼师从故去的楚王为她重金聘来的多位名家。可是,此时。她又怎敢报出?
    越之彦目光闪动。侧头盯着一直默不作声地邝总管,道。“看来,这世上真有天赋一说!是不是?”
    昭庆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邝总管看了眼昭庆,无声点头。
    昭庆暗舒了一口气兴趣,并未再对她的来历加以追问。
    “今日,就到这里吧,日后,越某再想听琴,还要烦劳先生。”他说。
    昭庆不禁吃惊,这样的一个人,对一名小小琴师,竟会如此客气……
    跟在邝总管身后,昭庆有惊无险地离开越府,出得门来,一眼瞧见贝衣那翘首以待的身影,昭庆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了关。给昭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越攸合盟已有了眉目!
    昭庆问,“白越王答应售战船给攸国了?”
    玄木吃惊,“你怎会知晓?”
    昭庆沉默,玄木尤在疑惑,“如此隐密之事,便是王爷,也刚从他父王那里探出口风……”
    昭庆不理他,“这么说,白越王是答应了!”
    玄木下意识地点头,定定地盯着昭庆。
    昭庆拧眉,沉思良久。
    “你去想办法,我要秘会攸使。”终于,她沉着声道。
    “什么?”玄木更是吃惊,“你要见刘武?”
    昭庆瞪他,“怎么,我不能见?”
    玄木苦下脸,“你,还未见过王爷,就先秘会刘武,叫王爷知道了……”
    昭庆心一沉,一股苦涩滋味涌上舌尖……
    “即便是我不禀报王爷,他也会从别处听闻……”玄木还在唠叨。
    昭庆抬手,制止他,“就这么办吧,”她道,“你尽快安排。”声音中夹着一丝淡淡地忧伤,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
    玄木离开后,贝衣问昭庆,“刘武是何人?”
    昭庆这才想起,贝衣,其实并不知自己的过往……
    “他曾是我的,”昭庆苦笑,“夫君……”
    贝衣猛地瞪大了眼,这般冷漠的一个人,也不由得满眼震惊。
    “只不过,”昭庆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迟疑了片刻,重又投回,面色已沉静下来,“他在洞房之夜弃我而去!”
    贝衣闻听,眼色顿寒。
    “主人,贝衣去为你报仇!”她咬牙切齿道。
    昭庆哭笑不得,“贝衣!”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似乎生怕她转身便去寻刘武,“你不明白,”她温声道,“我早已,不再恨他……”
    “为何?”贝衣不解,仍旧固执地握紧双拳,“对女人,那是奇耻大辱!”
    昭庆摇头,“他,已不是我心念之人,无爱,便无恨……”
第六十五章 抉择
    秭阳城中的一家茶楼,藏于深巷,生意却是不差。
    远远的,还未行近,已有夜风卷着淡雅茶香萦绕上来,昭庆顷刻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巧的包间内,一壶热气腾腾、芬香四溢的茗茶在等着她,奉茶的少女,蛾眉细目,笑意盈盈。
    “公子,这是今年早春的女贞,用两年前收的雪水煮泡……”少女软声细语地讲解。
    昭庆大半没有听进,自然也忽略了少女时而偷看她时眼梢的那一抹羞喜之色。
    少女眼中,经过了玄木一番细心伪装的昭庆,俨然一位温玉公子,淡青的长袍、银丝的腰带,面庞虽偏瘦,配上那一双若有所思的大眼、那一份淡定从容的神态,已是少见的出色人物,怎能不令她动心……
    昭庆在想着日间与阿黄的秘会,她要阿黄借助红门的力量为自己打探十余年前落难的白越贵族,这一步,是否走得太险?
    包间外响起玄木的声音,“人到了吗?”
    门外有人恭敬地答,“客人到了,正候着二位。”
    昭庆心知,这是刘武来了。
    门一开,一脸坏笑的玄木率先走进来,目光在昭庆面上扫过,别有深意。
    玄木身后,现出刘武高大的身影。
    昭庆一脸平静,泰然迎上刘武那复杂之极的目光……
    两人坐定,一股脂粉混杂着酒腥之气骤然扑入昭庆鼻间,昭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武的面孔倏地变红,垂下眼,表情十分地尴尬。
    玄木不以为然地笑。“刚与刘兄逛了锦绣楼出来,秦兄莫怪。”说着,竟对昭庆挤了挤眼。
    昭庆心知是玄木有意令刘武在自己面前难堪。哭笑不得。
    玄木转而对那一脸花痴的奉茶少女吩咐道,“行了。你去吧,不唤你就别进来!”
    少女闻听,迅速望向昭庆,昭庆面无表情,少女只得失望离去。
    包间里只余下三人。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玄木缓下神,舒了一口气道,“附近没人了。”
    刘武抬眼细细地端详昭庆,良久才出声道:“你瘦了。”目光中有着掩不去的关切。
    昭庆淡然微笑,却没有接口。
    刘武神色一黯,半晌,垂眼道:“离开驿馆,玄木带我到青楼停留片刻。以避人耳目。”昭庆平静点头,想说我了解你地为人,可话到口边。Wap。z;z;z;c;n
    他,没必要对自己解释。自己。也没必要听他解释……
    玄木便在此时插话,“我说。时间可是不多,叙旧还是免了吧!”说这话时,眼睛未离昭庆。
    昭庆瞪他一眼,什么时候起,他对那个人如此尽心竭力了?“我听闻,越攸合盟几近达成?”昭庆压底声音问刘武。
    刘武抬起眼,盯着昭庆,“这便是你欲见我的缘由?”
    昭庆老老实实地点头。
    刘武的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你失踪了那么久,我很担心……”
    昭庆还未作答,玄木已是轻咳一声,“这茶不错,正好去酒气。”
    话音刚落,便是昭庆也听到门外响起极轻地脚步声。
    昭庆向玄木递了个眼色,玄木会意,敏捷跃至门旁,聆听片刻,猛地将门拉开……
    门外,离去不久的那名奉茶少女手捧着一只锦盒,吃惊地立在门前。
    “没有唤你,你来做什么?”玄木冷声质问。
    少女慌张地递上锦盒,“奴婢为秦公子送来玫瑰香片,配上女贞茶,再好不过……”昭庆也不打算再耽搁时间,直截了当地问刘武,“白越怎会答应卖战船给攸国,攸国又许诺了白越什么条件?”
    刘武皱眉道:“此番出使,我不过是挂个名头而已,真正主事地,却是大王的宠臣何毕,联盟之事也都是他拿主意。”
    “是他!”昭庆仿佛又见到那个下颌有着两撮黄毛的消瘦老者,在攸王的大殿上,故弄玄虚地指着自己道:“此女面相,不可测!”
    “不错,何毕原本就力主越攸合盟,故而向攸王力争来这个差事。”刘武面色甚忧,显然并不赞同。
    “至于白越因何答应将战船卖给我们,我确是不得而知,何毕这些日子来频见白越权贵,许是起了作用。”刘武猜测道。
    昭庆忽然问,“攸国购战船何用?”
    刘武的目光倏地一沉,看着昭庆,却是欲言又止。
    昭庆沉下脸,半晌,问道:“攸王,可是也想打楚国地主意?”
    刘武避开昭庆的目光,面上的忧色却是更重。
    “果然如此!”昭庆咬牙,虽然一早猜到,但心中的愤怒却无法掩饰。
    “我也只是从攸王的近日筹划中猜得一二,”刘武叹息道,“大王多疑,除了少数亲信,谁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昭庆飞快瞟了玄木一眼。
    玄木难得正色,迎着昭庆目光轻轻摇头。
    昭庆暗暗舒了一口气。
    如果那个男人得知此事,却不告之……
    昭庆摇头,驱开杂念,又问,“难道越攸已准备联手伐楚?”
    刘武的眉头拧得更紧,迟疑片刻,点头,“极有可能!”
    “白越得了什么好处?”昭庆追问,誓要问个清楚。
    “锦江诸港,任白越商人通行。只是,这必定不足以令白越王答应买出战船、应允合盟,背后的交易。我不得而知。”刘武面色凝重地答。昭庆沉默下来,丞相白乾、商人越之彦,甚至那个貌似小人物的程西廷。一张张面庞在她眼前浮现,这些人。在这交易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得了什么好处?
    刘武似乎还有话说,只是,两人之间的玄木已不肯给他机会。
    “刘兄,不早了。该回了。”他伸了个懒腰,自顾起身。
    昭庆仍在沉思,一只手轻抚着案上地细瓷茶杯,心绪早已飘出好远……
    刘武缓缓站起,凝视昭庆,神色起伏。
    “我,走了。”他轻声道。
    昭庆这才抬眼,看他,“好。”她沉声道,“不要令何毕起疑。”
    刘武地唇动了动,那边。玄木已将门拉开。
    刘武再深看昭庆一眼,终是无声转头。向外走去……
    玄木神色轻松下来。“我去送下刘兄。”他在刘武身后,向昭庆眨眼。
    昭庆点头。想了想,叮嘱道:“小心!”
    玄木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正欲再说什么,突闻楼下传来一娇蛮女声,“喝什么茶?我不要喝茶!”
    玄木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去,二话没说,一伸手,将门拉上!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昭庆拧眉,瞪了玄木一眼,“她怎会来此?”
    玄木愁眉苦脸,连连摇头,“真地与我没关系呀!我躲她都来不及……”
    昭庆起身,走到门旁,示意玄木拉开一道门缝,玄木不情愿,“再被她逮到,我……”
    昭庆面一沉,玄木再不敢言,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
    “……,寻人也不急在一时!”是一个并不陌生地男声。
    昭庆心下一惊,怎么这两人凑到了一处?
    “你不是说,在这秭阳城里你也算有身份地人,为何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女子质问,听得出,满腹地怒气。
    “别急,我们进去再说。”那男子沉稳答道,言语间,令人心安。女子再无声,一阵脚步声,沿阶传上来。
    昭庆伸手,将房门推上。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在秭阳还有熟识之人。”玄木疑惑地轻语。
    昭庆看他一眼,没有言语,心中却是同样疑惑,庄绣儿与白越王派到元息山追捕贝衣地那伙人,何时结上了交情?
    突然,玄木低叫一声,懊恼道:“刘武!”
    要到这时,他才想起人家来。
    昭庆不禁好笑,“想是早走了!”…
    贝衣仍是不肯理睬玄木,在他身边,也是目不斜视。玄木不时讨好地望她,神色极为小心。
    昭庆目光在二人面上巡视,半晌,沉声道:“我想了许久,决意去见白越王!”
    “什么?”玄木几乎跳起,“我有没有听错?”
    贝衣也是吃惊,“主人?”
    昭庆点点头,神色镇定道,“我意已决!”
    “为何?”玄木不解,眼珠一转,脱口而出,“为了楚国?”
    贝衣狠瞪他一眼,“闭嘴!”
    玄木一缩脖,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昭庆苦笑,这一对冤家,确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地老话!
    “不错,”昭庆温声回答玄木,“到了此时,惟有我出面。”
    “主人,”贝衣难得插话,“那白越王对你之心不死……”
    “就是,就是!”玄木急忙附应,“他四处寻你不着,你却要送上门去,若是王爷知……”
    昭庆面色一沉,玄木住“贝衣,”昭庆吩咐,“你与我一道入宫。”
    到了这时,两人都看出,昭庆决心已定,贝衣收去面上惊色,利落应道:“是,主人!”
    “玄木,”昭庆的目光转到一脸苦色地玄木身上,“你先去楚宫,将这里的事秘报子思,叫他与施南林商量对策,再返攸都,去见你的主子!”
    “王爷会怪罪我地……”玄木呻吟一声。
    昭庆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一双明眸异样地闪亮……
第六十六章 忍耐
    春雨如绵,淅淅漓漓,几将人心淋透……
    贝衣已去了多时,也许,来迎自己的宫人正在路上。
    近一年的逃离,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昭庆立在半掩的窗前,有极细的雨丝倚着清风扑到她的面上,她不得不微微合上双眼,眸间的落寂却是不曾掩去分毫……
    那松林中梦靥般的黑寂、那雪山上几难熬的长冬,只为了,斩断前尘的纷扰,却不想,更添了今日的心酸……
    本可以,置身度外,没料到,低估了心底深藏的那份眷恋,故去的楚王,没有血亲,仍给予自己至深的父爱,遥远的楚国,并非祖地,却是养育自己的故土……
    晚了,已难割舍,那深情,早已融入骨血,拔不出,割不去,这一世,只得沉沦……
    隆隆的马蹄声,从长街传来,打破了雨日的沉静,也打断了昭庆的沉思。
    远远地,一匹黑亮骏马孤傲急驰,马背上,一个紫衣身影愈见清晰。
    昭庆垂下眼,只觉身子更冷、心儿更凉……
    那个疯子,竟亲自出宫来迎!
    白越王急火火地冲进来,一眼看到,朝思暮想的佳人倚窗而立,绝美如昔,清丽更胜……
    “果真是你!”他的双眼定在昭庆身上,声音竟有些颤抖。
    昭庆平静地迎向他火热的目光,竭力压下转身落跑的愿望。
    “寡人,夜夜梦到你!”他如痴语般念着,缓缓近前,仿佛怕惊走了她……
    昭庆暗咬牙关。眼睁睁,看他一步步走来……
    “没有你的消息,寡人。快要发疯!”他的一双眼涨得血红,隐隐地。透出唳色,“再不见你,寡人,定会杀人!”
    那最后两字被他发泄般吼出,震地昭庆下意识退了半步。
    尚未立稳。冲天的狂暴几将她掩没……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毫不介意她僵硬冰冷的身姿。
    “寡人,再不许你离开!”,他地脸深深埋进她如云的发间,他地唇紧紧贴着她玲珑的耳际,一字字一声声,冲入她的心底……
    昭庆没有挣扎,咬着牙,忍过脊背上阵阵的寒麻……
    “寡人的王后!”他抬起头。细细地端详她,欣喜地呼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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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冷声道。“我还不是你的王后!背上的两只手臂几乎在瞬间变得坚硬如石,“你说什么?”他低吼。露出凶光。
    昭庆痛苦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你是寡人的!”他咬牙切齿地叫。
    昭庆想,我快要被这疯子勒死了!
    “你若再敢离开寡人。寡人就杀光楚人,一个不留!一个不留!你听到没有!”他猛烈地摇晃她,没有一丝怜惜。
    昭庆仿佛听到自己身上的骨一寸寸折断的声音……
    “主人!”
    贝衣的惊呼声,此时,在昭庆听来,宛如天籁!
    “快放手,你伤到她了!”贝衣愤怒地冲上来,强大的杀气也一并袭过来……
    似乎被猛然间惊醒,白越王双手顿松,昭庆身子一软,向下滑去……“主人!”
    “你……”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冲入昭庆耳中,两双手臂也几乎同时撑住昭庆无力的身躯。
    “啊……”昭庆抑制不住地呻吟,额间已冒出了冷汗。
    “你不要吓寡人!”白越王惊慌失措地大叫。
    “滚开!”贝衣在吼,“你伤了主人,我绝不放过你!”
    “不,寡人不是有意的。”白越王如做错事的孩童般急急争辩,此时,他似浑然忘记了身份。
    “还不放手!”贝衣厉声喝斥,不依不饶。
    感觉到那双大手不情不愿地从自己身上移开,昭庆心下一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主人?”贝衣焦急地呼唤,声音中是满满地忧虑。
    昭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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