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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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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庆平静地扫视来人一眼,随即将视线投注到身旁的一丛翠菊之上。
    她记得父王曾对她说过,关键时沉住气才能取得先机。
    尽管她当时取笑父王,自己不过是深宫中娇养的公主,何需知晓这治国处事的谋略。
    尽管她日思夜念,抛下尊贵的身份寻到异国来,辗转飘零,积了满腹的心事想要对他诉说。
    可真的站在他面前了,她才发现那些原本想好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无论是斥他薄情,还是倾诉思念,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设法说服他去援救她的国家和她的亲人。
    刘武终是先开了口,“公主……”
    昭庆冷笑,“这里没有公主!”声音似寒冰刺骨,连昭庆自己都觉陌生。
    刘武急切地上前一步,“你,你为何离开楚宫?”
    昭庆的目光倏地移到他的脸上,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明知故问!
    刘武几乎被这目光刺穿,痛得说不出话来。
    昭庆知道时机到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说服大将军援楚!”,她没有太多时间,她必须直奔主题。
    刘武身子一振,突然反问,“若不是为了此事,你可要一直隐姓埋名地留在……,你还要继续……”
    昭庆迅速打断他,“你可答应?”
    刘武的手紧握成拳,愤声道:“你怎能如此糟蹋自己!”
    昭庆冷笑出声,却不回答,眼睛机警地瞄向来路。要她怎么回答?她也是情非所愿,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刘武心痛难当,转身一拳狠狠捶上树身。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那个高傲圣洁的公主,那个他捧在掌心的爱人……
    他倏地转过头来,双目血红,“是我害了你!”
    昭庆面无表情地回视他。有什么用呢?如若能回到从前……,可是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
    两人对峙,远处有惊鸟飞起。
    昭庆转身,抛下一句话,“我等你的消息。”
    “我助你逃走!”刘武试图抓住昭庆的衣袖,却被昭庆闪身躲过。
    不,昭庆不想逃走,逃去哪里?回楚宫?她无颜面对自己的父王!天下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归处……
    昭庆向来路走去,她必须迎上锦书。
    从罗山寺回来,昭庆再次病倒。
    定王气得要拿锦书问罪,被昭庆拦下,她虽不喜欢锦书,却不想锦书因她而无辜受累。
    昭庆夜间恶梦更频,每每一身冷汗地醒来,令守在她身边的定王心疼不已。
    定王追问太医病因,太医只得告诉定王,怕是心病。
    定王认定昭庆是挂念故国才心忧成疾,遂加紧了游说。
    不日,定王为昭庆带来好消息,大将军改变了立场,上奏攸王,援楚卫攸。
    昭庆被定王抱在怀中,似小猫般柔弱,定王亲亲她的额头,“这下你的病该好了吧!”
    昭庆并无反应,她在想,那个男人终是帮了自己,是因为负疚,还是因为爱……
    定王将昭庆冰凉的小手放在胸口,覆上自己的大手,“太医说你是心思太重,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对我说。”
    昭庆想,那个男人说服大将军援助楚国一定会招致寡母的反对,那个痛恨自己的老女人若是知晓他是为了她才这样做,是不是会气得吐血?
    定王以为昭庆累了,将脸颊贴在昭庆的额头上,温柔地说:“你就在我怀里睡吧,好好睡一觉。”
    昭庆闭上眼睛,又觉得不对,若是让那老女人知道自己堂堂的楚国公主沦落为了攸国王子的宠姬,岂不是真正遂了她的心愿,会更加开心才对?
    不,还是保住这个秘密吧,给自己留住这最后的一点尊严!
    昭庆是真的累了,乏了,在定王的怀中沉沉睡去。
    冬天终于来了,定王府前所未有地安静,只因王府的主人请了王命随军出征,这时应是已入了楚地。
    昭庆整日呆在幽居里,只有锦书与她作伴,她得不到前线的消息,心里很是焦急,只得抚琴解闷,往往是一只曲翻来复去地弹,手在弦上,心已不知飞去了何处。
    下第一场雪时,传来了白越退兵的消息。
    锦书喜滋滋地恭喜昭庆,王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昭庆心想的是,那个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知他再次回到楚国的土地上会有怎样的感受?
    锦书又道:“听说,白越军本来已经攻到了楚宫附近,我们的大军赶去得正是时候,否则就连楚王都要自身难保了。”
    昭庆心中难过,自己的父王一辈子养尊处优,没想到晚年过得如此不安生,先是自己,再是国家。
    锦书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不过,听说楚王最小的儿子在混乱中失了踪,大家都传是被白越王掳走了呢!”
    昭庆的心瞬间收紧,血气上涌,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盯着锦书,“你说什么?”
    锦书茫然,“没什么呀,只不过是听闻楚国的小王子被白越王掳走……”
    昭庆的嘴里泛出腥咸的味道,她猛地起身,不管不顾地冲过那道道垂缦,冲进那白雾缥缈的温泉……
    怎么可能?子思,子思,不过十岁的子思,自己唯一的胞弟,除去父王外,自己在这世间唯一骨肉相连的亲人……
    雾气将昭庆紧紧包裹,没人看得见她满面的泪痕,没人看得见她嘴角的血迹……
    锦书焦急地在温泉室门口张望,这里是禁地,未经许可,除了定王与昭庆没人可以走进。
    良久,锦书打定主意,等王爷回来,一定要仔细禀报,若是这位主子哪天真正发了疯,也好叫王爷晓得不能怪罪自己这个苦命的小丫环。
    定王随大军凯旋归来那日,攸国都城的百姓冒着严寒夹道欢迎。四国已经和平了太久,战争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情,如今好容易有机会一睹本国将士的英姿,还是在邻国的土地上逞武扬威,百姓们又是新奇又是自豪。
    锦书老早就跑出了幽居,一忽回来告诉昭庆军马已进了城门,一忽回来向昭庆转述听闻的盛况,没有一刻闲下来。
    昭庆被她搅得头痛,又不得不靠她探听外边的消息,只得忍耐。
    定王必须先进宫复命,这一入宫就让府中众人从正午等到了日落。昭庆心中有事,一编遍地弹那曲《云深处》,锦书受不了,躲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昭庆竟然倚着琴案睡着了,梦中也觉不舒服,总想找块平整的地方躺下来……
    又冷又乏之际,一团温暖的云悄无声息地袭上来,托着她轻飘飘地飞起……
    昭庆一睁眼,定王的整张脸映入她的视线,神情热切而欣慰。
    “醒了,怎么能睡在这里!”定王温声埋怨她。
    昭庆朦胧间,醒悟自己正被定王搂在怀中,浑身的暖意正是来自他的身上。
    他回来了!
    昭庆发觉,多日不见,定王的脸上竟多了一分坚毅的神色,即便是这般柔情地凝视自己,也与往日不大一样了。
    昭庆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他眉心的那道深纹,他走前好像还没有这般深呢!
    定王嘴角微扬,任昭庆好奇地抚摸,终是抓住那手指,轻轻地含进口中……
    昭庆羞红了脸,完全清醒过来,暗骂自己失了心,想将手指从他口里抽出来,可被他大力吸住,又窘又恼,不禁狠狠瞪他。
    定王被昭庆的神情逗乐,哈哈大笑,放过了她的手指。
    “看来,这回是想念我了!”定王收紧了怀中挣扎的娇躯,冲昭庆眨眼说道。
    昭庆挣脱不了,气得转过头去,不理睬他。
    定王又笑,低下头,在昭庆颈上大力亲了两口,“可想死我了!”,说着,一只手便轻车熟路地探向昭庆的胸襟。
    昭庆大急,扭身躲闪。
    柔软玲珑的身体更激起了定王的兴致,他的喉咙深处抑制不住地传出一声低吟,猛地打横抱起昭庆,大步向床塌走去……
第五章 逃离
    定王的激情多少吓到了昭庆,不过昭庆早已下了决心,咬紧牙关准备承受这接下来的风雨。
    定王托起昭庆的腰,重声喘息中不忘叮咛,“我好长时间没碰女人了,你又是第一次,总要疼的,忍不住就叫出来,别伤了自己。”
    昭庆强忍着泪,想着终于到了这一刻,今生倒底是做不成那个人的女人了!
    只是,老天是有定数的,敲门声便在这时骤然响起。
    两个人诧异地对视一眼,只听得无用惊惶的声音从门缝中隐约传来,“王爷、王爷,大王宣您即刻进宫呢!”
    昭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上的定王,几乎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定王的一张脸由红变青,由青转黑,咬牙切齿,暴怒强压,终是不甘,突地一拳,重重击在床铺之上。
    昭庆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好笑地看着定王从自己身上爬下去,满地找衣,一边穿一边跺脚。
    定王穿戴整齐,从锦被中捞出光溜溜的昭庆,哀求,“等我,等我回来。”
    昭庆终是笑出声来,又忙咬住下唇,淘气地看着他。
    定王更加懊恼,昭庆精灵的一面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只觉昭庆身上似有巨大磁石,引得他不想离开她半步。
    无用又冒死催了一遍,昭庆终被定王不舍地放回被中,只听见定王推开房门,一脚将无用踢倒在地的声音,无用又不敢叫,哼唧了两声,房门被轻轻带上。
    那一晚,昭庆睡得很沉,仿佛又回到了昭庆宫,天底下对她来说最安全的所在。
    说也奇怪,第二日昭庆的月信就来了,气得定王即刻又将可怜的无用提来臭骂了一顿。
    定王不敢埋怨攸王,便向昭庆抱怨攸王身边的术士实在可恶,不过是观天像发现了异常,便大惊小怪,害得他大半夜的又被折腾进宫去,直到天亮才被放回来。
    昭庆还在楚国时就曾听闻,攸王崇天,四国之最,没想到自己还间接受了恩惠。
    定王又告诉昭庆,他已邀了梓阳公主夫妇到府中作客,因为他发现西骑将军刘武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准备倾力笼络。
    昭庆不出声,寻思着如何利用这良机再见那人一面,实施自己的计划。
    不过,刘武显然更想见她,也不知如何收买了府中的厨子,在昭庆的餐中放了蜡封的字条,告诉昭庆再见的时间和地点。
    昭庆趁锦书不留意,将字条烧了个干净,她忍不住想到,连厨师都可以被收买,若是有人要害这王府的主人,岂不是轻而易举?怪不得父王说过,用钱是买不来忠诚的!
    梓阳公主与驸马赴宴那晚,昭庆告诉锦书自己要早些睡下,不要打扰她。
    锦书一听就露出满脸喜色,她本是个不甘寂寞的小丫头,服伺昭庆守在幽居,实在是闷得很,早就巴不得可以跑去看热闹。
    昭庆在床上静躺了很长时间,确定锦书已经溜出去了,才慢慢地起身,摸黑重新穿好衣裙,镇定地走出幽居。
    刘武想得极周到,他约定的地点离幽居并不远。幽居本就偏僻,定王又念及昭庆喜静,吩咐家人奴仆不得轻易靠近,是而幽居四周较别处清静许多,确是个避人的好地方。
    昭庆边走边留意,确定自己的行踪没有被发现,才谨慎地步入竹林。
    林中很静,除了叶间撒落的片片月光,便只有微风带起的叶舞之声,昭庆不由感慨,小时,她属意父王的一块玉佩,母妃不准她索要,她一气钻入御花园的竹林,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也是一个类似的月夜。
    是刘武最先找到了她,她至今仍记得当时的少年是如何不屑地看着她,好像在埋怨她的任性。
    想着想着,昭庆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那时可真是妄为,见到父王就报复说少年对她不恭,要父王处罚他,好在父王熟知她的秉性,赏了她玉佩又夸奖了少年。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昭庆瞬间收起表情,仔细聆听,听出是那熟悉的声音,微微眯起双眼。
    她有这样的习惯,下决心时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仿佛是给自己打气。
    她并不关心刘武找何借口来与她私会,他不是个单纯的武夫,他有精明的头脑,他可以安排好一切,这也是她愿意再见他的原因,她有求于他!
    刘武找到昭庆,月光下,昭庆美丽得令人窒息,刘武不由得心头一酸,这可人曾是他近在咫尺的新娘……
    昭庆冷静地盯着刘武,等他开口。
    刘武走近,“你愈发消瘦了!”他的口气饱含怜惜。
    昭庆一愣,刘武不是个肯轻易表露感情的男人,他是那种会默默为你披上寒衣,却不会说心疼你的男人。
    不过,昭庆已顾不得这些,她劈头问道:“子思被白越掳走了?”
    刘武剑眉紧皱,看了看昭庆,动了动嘴唇,终是狠下心点了点头。
    昭庆并没有他想象中激动,眼眸闪动了两下,静静地垂下眼帘,“我要离开这里。”
    刘武急忙接道:“这正是我急着见你的原因,大王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定王利用你是楚人的身份游说我说服我叔父,十分生气,打算暗中除去你。”
    昭庆闻听又是一愣,她随即想到是定王与刘武都不会将此事透露给别人,攸王是如何知道的?如果是定王身边有他父王的人,攸王又为何不趁定王不在时下手?
    刘武见昭庆沉默,以为她不相信,“这是公主亲口告诉我的!”
    昭庆只觉他口中那‘公主’两字分外地刺耳,曾几何时他口中的那两个字是她的专用!
    刘武话一出口,就后了悔,他知道昭庆敏感异常,一个眼神都可能伤到她。
    果然,昭庆抿紧了嘴,侧过头,不再看他。
    刘武暗恼自己,不过时间有限,容不得他耽搁,他急急说出自己反复斟酌的计划来,“后日大王将为众将洗尘,定王必会进宫,我已安排了人接应你,你只要将这东西给身边的人服下,就只管跟着来人走,定会一路护送你回到楚宫去!”
    昭庆转头,看到他伸出的手掌上静静躺着一个玉质的小葫芦。
    昭庆忍不住抬眼看他,她自小就偏爱玉器,越精小越喜欢,不知这是不是他特意为她寻来的?
    刘武似能读懂她的心意,微微点头,“一眼看到,就知你会喜欢,特意留下来,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
    昭庆心酸不已,恶狠狠瞪他,仿佛在说:你为何这般对我!
    刘武眼中微红,喃喃轻语,“我也是不得已……”
    只是昭庆已不想听下去,一把从他掌中抓过玉葫芦,不声不响地转头便走。
    刘武想要唤住她,又硬生生打住,心绪翻滚难奈,想着这一别是否此生真的不会再见?低下头,细看那只手,掌心似仍留有她指尖冰凉的触感……
    接下来的两日,昭庆十分沉默,定王来幽居时,她会为他抚琴,听他抱怨国事,定王心喜,满足地享受这期盼已久的时光,对昭庆也越发温柔眷恋。
    锦书也以为昭庆终于开了窍,心里琢磨着要更加卖力地讨好昭庆才是。
    攸王宫宴那晚,定王临出府前特意来看昭庆,抱了昭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出门,又折回来,拉着昭庆的小手,狠亲了两口,说:“我这几日想了又想,准备向父王为你讨个封号,我们再圆房,也不会委屈了你。”
    昭庆不语,一双明眸平静地回视定王深情的目光。待定王终于离开了,她才缓缓地合上眼帘,即便是这样地钟情,也不过如此呀!
    锦书走进来,手中端着为昭庆调理身子的蜜露。
    昭庆厌倦地看一眼,“我今日不想喝!”
    锦书急忙劝道:“王爷可是吩咐了奴婢定要看着姑娘饮下方可。”
    昭庆沉默,半天才叹了口气,“好吧,你放下,先给我取杯清水来。”
    锦书没有多想,放下蜜露,退了出去。
    昭庆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香囊里掏出那个小玉瓶,拧开瓶塞,将绿豆粒大小的白色粉末倒入盛装蜜露的玛瑙杯中,眼看着粉末快速融入,再不见一丝痕迹。
    锦书返回,一进门便看到昭庆皱着眉放下玛瑙杯,唇间还闪动着蜜露特有的亮泽。
    昭庆从锦书手中接过清水杯,大口饮下,仿佛要冲去蜜露甜腻的味道。
    “我今日实在是喝不下,你也看到了。”昭庆愁眉苦脸地盯着玛瑙杯,对锦书说。
    锦书疑惑,“姑娘身子不舒服吗?”
    昭庆索性合衣躺到床塌上,“也许吧。”
    锦书着急,“可这蜜露怎么办?王爷知道了定会责备奴婢。”
    昭庆漠不关心地看她一眼,仿佛在说:你看着办吧!
    锦书手捧着玛瑙杯,急得团团转,又不能走过去,撬开昭庆的嘴灌进去。
    就这么束手无策地站了一会儿,见昭庆实在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干脆自言自语起来,“倒掉吧,实在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听说是宫里赏的……”
    昭庆干脆闭目假寐。
    过了不一会儿,锦书端着玛瑙杯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待听到锦书从外间传来的鼾声,昭庆才翻身下床,慢慢走出去,看到锦书倚着桌腿就睡着了,桌上放着那只空了的玛瑙杯。
    昭庆不由暗笑,什么药,效力这般大?
    她静静地端详了锦书一会儿,才放心地走回内室,坐到镜前,拨下头上的金钗,取下耳上的宝石,逐一放好,这些都是定王送给她的,她不想带走。
    环顾四周,昭庆并无心想的那般雀跃,多少梦中,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真要离开了,竟有一丝莫名的惆怅……
    简单地收拾停当,昭庆坐到外间的桌旁,伴着锦书的鼾声等待接应的人到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昭庆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得暗自着急,要知道早一刻离开这里,就意味着可能晚一步被人发觉。
    就在昭庆开始猜测是否刘武的安排出了什么差错时,王府内突然传出一阵嘈杂之声,“起火了,起火了!快来救火!”
    昭庆皱起眉,心下奇怪,正想着是否去看个究竟,还未起身,门口突然闪出一个黑影,速度之快令昭庆险些叫出声来。
    因为没有掌灯,昭庆看不真切,只感觉来人高大健壮,看身形应是个陌生男子。
    黑影没有进房,站在门口,向昭庆打手势,那是刘武曾教过昭庆的一个军士间常用的手语,意思是:别出声,跟我来。
    昭庆定了定神,起身向来人走过去。
    这时,远处的嘈杂声已经越来越大,昭庆定睛看去,并不见火光。
    黑影一身劲装,蒙着面,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闪动着异于常人的光芒,在夜幕下无声地打量着昭庆。
    昭庆不悦,她莫名地讨厌这放肆的目光,若是在楚宫,她的父王说不定会命人挖去这人的双眼。
    黑影眼力非凡,看到昭庆沉下脸,反而轻笑出声,这下,昭庆听得分明,来人年纪尚轻。
    黑影伸过一只手来,昭庆一双大眼无声询问:做什么?
    黑影终于开了口,“带你走!”,虽然是压低了声,昭庆还是听出了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昭庆自然不乐意,她的手怎是人随便牵的!
    黑影见昭庆不动,也不急,索性抱起两臂,悠闲地打量四周。
    昭庆暗恼,终于出声,“还不走?”
    黑影的视线重新落回到昭庆身上,故作委屈道:“我要带你走,你又不肯。”
    昭庆气恼,可也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得压下怒气,低声问道:“如何走?”
    黑影满不在乎地回道:“我带你呀!”
    昭庆闻听,恨不得转身回房,“你怎么带?”
    黑影嘿嘿一笑,再次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你就知道了!”
    昭庆又急又气,暗咬银牙,“不!”
    黑影又是一笑出声,望向远处,“那火也不大,可是很快会被扑灭的。”言下之意:你再不快点,可就走不了啦!
    昭庆心中暗骂刘武,怎么找这样一个人来助她逃跑?
    人家不急,她可是急的!转念一想,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待顺利逃出,再算帐不迟。
    这么想着,昭庆终是伸出手来,被黑影一把抓住,还不待昭庆回过味儿来,身子已被拉向他……
    接下来的一切快得令昭庆目眩,只感觉他的手臂顷刻间揽上自己的腰肢,随后,一股大力提着自己向上纵去……
    昭庆死死咬住牙关,以免叫出声来,她毕竟是娇女,哪里经历过这个,双眼紧闭仍是忍不住地发抖,只是身边那陌生男子却仿佛与她过不去一般,带着她轻飘飘落到房顶后,竟在她耳边再次轻笑出声。
    昭庆死攥着双拳,突然闪过一丝念头,留下来吧,不要受这等屈辱!
    ……
第六章 归路
    昭庆被黑影挟着,也不知在夜色中‘飞’了多远,待到终于能够双脚落地时,昭庆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陌生的院落。
    黑影松开昭庆已经僵硬的腰,拍拍手,也不说话,带头走向黑漆漆的正房。
    昭庆脚底生根,警惕地注视他推门进屋,短暂的静寂后,有微弱的光芒从窗内透了出来。
    昭庆犹豫了一下,终是迈步走了过去。
    房内很暗,寻常人家的摆设,掌灯的木桌旁大咧咧坐着那人,已除去了蒙面,剑眉长眼、高鼻方脸,端地是英俊非常,那张黝黑俊朗的面庞上此时正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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