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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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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庆哭笑不得,却也并不分辩。
    那少年举手投足间的流露,对她这自小生长于宫廷之人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你说怪不怪?”玄木依旧兴致满满,缠着昭庆倾吐,“他们主仆到了宫门前,我老远瞧见,那些守门的军士均是大礼参拜!”
    昭庆点头,“不奇怪,他的年纪与传说中当今地歧王相仿。”
    “可是,”贝衣不解,“若他真是当今歧王,怎会身陷偏远石洞,受困两日,身边惟有一侍从跟随?”
    昭庆放下茶杯,叹息着摇头,“这歧国,似乎也不安宁呢!”之彦着人送来消息,白越王诏告诸国,楚国公主赌气出走,望各国协助找寻公主下落。
    玄木奇怪,“那疯子怎知你离开白越?”
    昭庆放下手中书卷,那是越之彦临行前交给她的一本手书,昭庆识得那字,知道是生父遗物,是以一直悉心收藏,这两日安稳下来,才舍得取出细读。
    贝衣在一旁摇头,“我猜他并不确知主人离境,不过是情急之举!”
    玄木也是摇头,“他倒是痴心得紧!”
    昭庆看他一眼,莫名地思念起被越之彦藏匿起来的白虎,为了不暴露行踪,此番避至歧国,不得已将小虎留在了白越,若是小虎在身边,它定然会用解意地大眼注视自己,却不多言……
    当晚,有人拜访。
    一辆朱红青顶的马车停在院门前,自车上跳下一人,众人并不陌生。
    玄木亲热地拍着来人肩膀,“还能记得我们,真不容易!”
    来人冷眼瞪他,显然是对他不满已久。
    昭庆走出,点头问道:“喜子,你主子可好?”
    小个儿头地喜子见了昭庆,倒是分外地恭敬,“主子派小人来请公子赴宴。”
    昭庆扫了那马车一眼,不动声色道:“想必你主子已安排妥当家事!”
    喜子头也不抬地回道:“公子不必担心!”
第七十八章 凶残
    歧国的王宫建于山顶,居高临下俯瞰着歧都。
    已是深秋时节,行至半山,凉风袭人。
    昭庆体弱,受不得风寒,贝衣解意地为她披上罩衣,玄木在一旁见了,心生嫉妒,便去拉贝衣的衣襟,“我也要!”
    贝衣反手利落拍向他伸出的手臂,谁知玄木竟不躲避,“啪”地一声重响,惊得车内其余人等心下大颤。玄木照例呲牙裂嘴,却并不呻吟,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
    贝衣面色瞬间转白,下意识地收起那只手掌,唇角抽动了两下,倒底没发出声来。
    昭庆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不由得暗自叹息……
    喜子见玄木挨打,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突然有了兴致为几人介绍起歧国的风土人情来。我们歧国虽然地偏人稀,却是林木茂盛、草原肥美,草原部族的矮脚马更是有名……”
    一路沉默的阿黄突然插话道:“闻听草原上最大的两个部族世代仇恨,连年争斗不断,近来更是传出两族男女相爱,女子被族人以石刑处死,可是真有其事?”
    喜子神色一滞,面上露出几许尴尬,“这……,公子刚到歧国,所知倒是不少昭庆看向阿黄,拧眉问道,“何为石刑?”
    阿黄眸中现出一抹哀色,摇头叹道,“草原部族古老刑罚,对背叛部族的女子,一律乱石打死!”
    昭庆闻听愣住。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自小在深宫娇生惯养的她,怎会想象出世间有如此残忍的刑罚?
    便是向来冷颜的贝衣。此时也不禁动容,眼眸轻转。正瞧见玄木罕见阴沉地一张俊脸……
    将至宫门,喜子正色开口道,“想必各位已知我主子的身份,主子本也无意隐瞒,因而才将恩人请至王宫。望各位见到我王陛下,莫要失礼!”说这话时,他紧紧盯了玄木一眼。
    玄木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旁。
    昭庆不由奇怪,这人因何忽然转了性儿?若换作以往,他讥讽之言早已出口,今日为何如此地反常?
    不及细想,马车已驶入宫门。
    纵已入夜,王宫内仍旧灯火通明。披甲持枪的宫廷卫士森然林立。
    昭庆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行遍了四国地宫廷……
    行至中门。玄木与贝衣同时变色。
    “血气!”贝衣率先出口。两人相视,眼中均露出警觉之色。
    昭庆转向喜子。“怎么回事?”
    喜子面上重现窘色。抿嘴,垂头。
    玄木叮嘱贝衣。“你留下,我去看看!”说着,便欲纵身下车。
    喜子慌忙制止,“不要去!小人知情,告诉你们便是!”
    贝衣冷声道,“还不快说!喜子被她冰冷的斥声一吓,额头已冒出汗来,哆唆道,“我说……,是新近建成地永寿宫,今晨,刚做了……”
    他一吞吐,玄木着急,催促道,“做了什么?你倒是快讲呀!”
    “这个……”喜子抬眼,偷瞧几人面色,不禁犹豫。一路看中文网z;z;z;c;n.c;o;m
    昭庆沉声开口,“你只管如实说来,他二人并不会将你怎样。”喜子得了昭庆的话,吞下口水,避开几人的目光,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门祭……”
    “什么?”不待众人反应,玄木已高叫出声。
    昭庆与贝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倒是阿黄,闻言现出悲色。
    “到了今日,还有此等事……”玄木已是气愤得几近暴跳。
    贝衣忙追问喜子,“门祭是什么?”
    喜子的头垂得更低,“门祭,便是新宅落成,为驱凶神,以活人……,活人鲜血为祭……,需生斩……二十名童女……”
    “啊!”昭庆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出声。
    “你主子好残忍!”贝衣咬牙道,“早知道,必不救你们!”
    “不,不!”喜子急忙抬头,连连摆手,“不是陛下……”“呸!”玄木一把拎起他地衣领,“还想狡辩!”
    “没有,小人没有……”喜子喉咙被勒紧,难过地几乎发不出声来。
    “先放下他!”昭庆面色因愤怒而涨红,却是沉着声吩咐玄木。
    玄木闻言,神情很是不情愿,手一抖,将喜子摔了出去。
    喜子哎呦一声,撞上车壁,却是不忘低声叫嚷,“不是陛下……”
    昭庆心下一动,望向阿黄,却见阿黄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阿黄缓缓点头……
    昭庆顿时醒悟,低声追问,“那永寿宫可是为旁人而建?”
    喜子轻声呻吟中,不住地点头。
    年轻的歧王熙康,玉面锦袍,亲自往殿前迎候昭庆等人。
    不待几人施礼,他已是微笑着主动上前道,“各位免礼,寡人备下酒宴,仓促之举,望各位见谅。”
    喜子垂首凑近,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歧王目光顿时黯沉下来,看了眼昭庆,叹息道,“各位先请入席。”
    斟上美酒,谴走宫人,歧王自喜子手中接过银制的酒杯,歉声道:“让各位受惊,寡人不能心安,便以此酒为各位压惊,请!”说着,他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昭庆等人心情沉重,却也不愿驳他美意,沉默之中各自爽快地饮下杯中之物。
    昭庆不语,其他人都不便做声,各各眼珠不时瞟向昭庆。
    昭庆在犹豫。尽管心有疑问,却不知歧王可愿实言相告。
    不料,这歧王却是先开了口。“寡人知道各位早就生疑,受困洞中。寡人,确是被人谋算!”
    昭庆心生不忍,目光中不禁添了几分同情之色。
    “好在,”歧王又道,“寡人命大。遇到各位,承蒙援手,方化险为夷。”
    玄木终于忍不住出口问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陛下的王国中谋害陛下?”
    歧王苦笑。昭庆递给玄木一个眼色,阻他追问。
    接下来的酒宴,实在算不上宾主尽欢,双方均有心事,多时沉默。好在有歌舞穿插,不至冷场。
    便是异域美食,也不能令众人鼓舞。只是其中一道烤羊腿,歧王特意招呼阿黄。贝衣趁机低声地对昭庆道。“主人,这歧王看来自身难保。主人与他相交,只怕会惹祸上身!”
    昭庆将歧王与阿黄相视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声安慰贝衣,“歧王虽年轻,却也非卤莽之辈。”
    玄木在一旁忽然轻笑起来,昭庆与贝衣齐齐转向他,他只向二人挤眼,却不知何意。
    酒过三旬,有宫人急急跑来,与喜子低语,众人只见喜子变色。
    歧王皱起眉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喜子,喜子默默点头。
    歧王叹了口气,转而对昭庆道,“寡人不便再留公子,请各位速随喜子离宫,寡人另寻时机答谢各位!”
    昭庆闻言起身,淡笑道,“既如此,改日再与陛下相聚!”
    离宫地行程,喜子似乎颇为紧张,不时拉开车窗,向外探视。
    实在看不下去,玄木伸手拉住他道:“我们还未急,你急什么?好生坐下,我有话问你。”
    喜子闻言顿时苦下一张圆脸,连连摇头,“别问小人,求您放过小人吧!”想是心知肚明玄木欲问何事。
    玄木也不客气,抬手就在他的大头上拍了一下,“我还没问呢,你怕什么!”
    喜子转向昭庆,“公子,小人真地不能说呀!这可不是要了小人地贱命嘛!”
    昭庆也不忍心为难他,沉吟片刻道,“你不必开口,我讲,你听着便是,若我所言不差,你只需点头。”
    喜子眨了眨眼,神色略缓。
    昭庆看了一眼阿黄,低声道,“谋害歧王之人,是监国公主!”
    喜子咬牙,眸中涌出忿色,良久,重重点头。
    玄木笑着对昭庆道,“这法子好!”
    贝衣瞪他一眼,“不要插嘴!”
    只听昭庆又道,“今日宴请,也是避过监国公主。”
    喜子未加犹豫地点头。
    玄木不由低叫,“你索性直接讲出来不是更好,这里并无旁人,你倒底怕什么?”
    喜子苦脸,左右看看,哀求,“小人不敢,监国公主耳目众多……”没种的东西!”玄木申斥道,“你主子处境甚危,你却贪生怕死!”
    “我没有……”喜子几带哭腔道。
    昭庆忙制止玄木,“行了,莫再逼他。”
    喜子抹泪,轻声道,“主子遇险,也不是头一次了……”
    几人这才真正吃惊,昭庆不由锁紧了眉头,直到返回居所,也未展开……
    喜子匆忙离去后,昭庆将几人召至内室。
    虽已是深夜,各人面上却是全无倦色。
    昭庆径直问阿黄,“红门可有监探歧国公主?”
    阿黄沉默着点了下头。
    玄木不禁恼火,“你既知情,为何不早些讲出来?”
    阿黄苦笑,却不反驳。
    昭庆挥手止住玄木,探询地目光聚到阿黄面上。阿黄叹了口气,方低声道,“据闻,歧国的监国公主早生除王自立之心,不过是顾及国内人心,等候时机罢了!她起意修建永寿宫之时,便对身边亲信秘语,那里风水极佳,有朝一日,她会在那里登上王位!”
    玄木不由呲笑,“既是对亲信秘语,你又怎会得悉?”
    阿黄微笑,同样不予反驳。
    昭庆却是忍不住心惊,“红门之人是如何混到监国公主身边,得其信任地?”
    玄木闻听,不禁瞪大了双眼。
    阿黄看他一眼,方恭敬地回答昭庆,“公主果然聪慧,不过公主无需担心,歧国公主与公主不同,她,有特殊嗜好,才予人可乘之机!”
    贝衣好奇,脱口追问,“她有何特殊嗜好?”
    阿黄面色微红,看向昭庆昭庆也想知道,便轻轻点头。
    阿黄垂下眼,半晌,轻声道,“她喜爱侏儒,尤偏爱壮年侏儒男子……”
    昭庆与玄木听了,自然心下了然,倒是贝衣不解其意,“为何偏爱壮年……”
    一旁地玄木急忙打断她,“别问了,以后我解释给你听!”
    昭庆趁机又问阿黄,“如今,可是除去歧王自立的时机已到?”
    阿黄点头,沉声道,“传来消息,监国公主已取得草原最大地两个部族的支持。”
    “怎么会?”昭庆不解,“你不是说两族水火不容?”
    阿黄眼中生出几许怜悯,“两族因石刑之事,出现仇杀,受波及之无辜平民何止成百上千,监国公主便利用此时机,出面调和,拉拢两族。有传闻,石刑事端与监国公主不无关系……”
    “好狠毒!”玄木听了,忍不住叫出声来。
    昭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吩咐玄木,“你与越之彦联系,叫他设法探知歧国公主的一举一动,报予我知!”
    “你想做什么?”玄木双眼放光,反问。
    昭庆并不理他,转而凝视阿黄,“我只问你,你可是一早认出歧王?”
    阿黄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迎上昭庆的目光,面色渐白,半晌,张口道,“我若说没有,你,可会信我?”
    昭庆微眯起双眸,良久,方吐出两字。
    “我信!”
    阿黄神色倏地一松,眸中现出一抹感激……
    贝衣却是率直,毫不避及地问昭庆,“主人,他曾经骗得我们好苦,为何还要信他?”
    阿黄闻言,缓缓地垂下头去……
    昭庆看他一眼,摇摇头,却不语……
第七十九章 枫林(上)
    秋雨绵绵,昭庆躲在房内,已将生父的手书翻过一半,读到心潮澎湃之处,她猛地合上书页,起身,倚窗而立,放眼望去,窗外的翠竹在雨中尤显生机盎然……
    玄木走进来,见昭庆在沉思,犹豫了片刻,返身欲出。
    昭庆淡淡开口,“越之彦送信来了?”
    玄木止步,笑着转回身来,“可不是,这老儿办事倒颇为利落。”
    昭庆若有所思,眉心轻轻拧起……
    “自监国公主身边传出的消息,这几日监国公主有贵客,是以歧王得以暂时的喘息,那日晚宴,却是监国公主的宠信之臣入宫给为歧王传公主的旨意,歧王为免生事端才急急将我等送出王宫。”
    “贵客?”昭庆轻声重复,目光中不无疑惑。
    玄木摇头,“传信之人没有讲明。”
    昭庆的指尖轻轻在手书的封页上划过,不再做声。
    玄木耸肩,自行离去。
    昭庆垂下头,目光在《长安志》那三个挺拔墨字间久久徘徊……
    阿黄不知从何处捡来一条土狗,呆头呆脑很是可怜。雨停了,阿黄蹲在井边为土狗洗身,贱了满脸的水迹,却不肯放弃。
    昭庆缓步走至他身后,看了半晌,叹息着开口,“你妹妹已有了消息。”
    阿黄的手轻轻一抖,徒然僵住,切是并未转头,良久,一动不动。
    “安王已将她放出死牢。只是,她的身子,很不好……”昭庆低声道。难掩不忍。
    阿黄闻言,缓缓地垂下头。土狗似乎也嗅出了不妥,不再挣扎,安静地趴在他面前。
    “她本就怀着身孕,又受到折磨……”昭庆别过脸去,下面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一个几乎是陌生的女子。却令她生出莫名地亲切,那么年轻,还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年纪,却被送给寡情的男人,怀了身孕,没成想落到如此境地……
    “她,还能活下来吗?”阿黄地声音是超出昭庆预期的平静,也许,经历了太多。同样年纪轻轻地他,已习惯深藏情感。
    昭庆抿起双唇,半晌。才轻轻摇头道,“目前。不好说……”
    阿黄手中的毛刷应声落地。惊得土狗瞬时跃起。
    “我已命郭不为火速赶往攸都,或许还有希望!”昭庆急忙安慰道。
    良久。阿黄缓缓起身,转过头来,望向昭庆,“多谢!”他轻声地吐出两字,眼眸中浮现隐约的水色……
    昭庆难过地垂下眼,“你若想去见她一面……”
    “不!”阿黄沉静地打断她,面上快速闪过一抹痛楚,“红门的人还在找寻我的下落,我若现身,恐怕对你不利。何况,我妹妹,见到我,只会更难过……”昭庆神色一凛,半晌,沉默地点头,叹息着离去。一路看中文网z;z;z;c;n.c;o;m
    身后,传来土狗呜呜地叫声……黄了秋叶,歧王身着便装,亲临小院。
    喜子吃力地手捧几个礼盒,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昭庆整衣迎出,玄木与贝衣一左一右立在她身后。
    歧王面上隐露忧色,即便是唇角地笑意也看似勉强。
    昭庆与其含喧过两句,已是明显觉察出他有心事,不禁试探问道:“大王可是近来有烦心之事?”
    歧王显然是不曾料到昭庆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发问,当下怔了片刻,面颊微红。
    他身后的喜子却是嘴一扁,几将哭出来。
    昭庆心下了然,知道必是监国公主再生事端。将尴尬地歧王让进厅堂,昭庆向玄木示意。
    玄木领会,上前拍打喜子的肩头,笑着逗弄道,“索性哭出来,看你这副模样,实在难过,怎么?又有人要谋害你主子了?”
    喜子大惊,捧持之物几乎脱手,神色慌张地望向歧王,连连摇头,急得已然说不出话来。
    玄木也看了歧王一眼,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此等事在你们歧国只怕是尽人皆知了吧!”
    歧王垂下眼,年轻的面颊复现苍白之色。
    昭庆趁机开口,“这人口无遮拦,还望大王莫怪!”
    歧王叹气,半晌,苦笑着轻轻摇头,“他所言也是实情,寡人怎会怪罪他!只是寡人这个大王,做得太过……,哎!”
    昭庆正色道,“如若大王信得过在下,或许在下能帮点儿小忙。”
    歧王抬眼看她,神色渐归平静,“公子曾有恩于寡人,寡人怎忍心将公子置于险地!此次,寡人前来,也是特为嘱咐公子,带上你的手下,早日离开歧境!这歧国,将不再安宁……”
    昭庆看出他眼中的落寂与惆怅,正欲开口,歧王已抬手召唤喜子。
    喜子强忍着泪,上前,将礼物一一呈上,打开。
    顿时,厅内一派珠光宝气……
    歧王神色诚恳地对昭庆道,“这些东西,本为身外之物,与其落入旁人之手,寡人倒宁愿赠与公子,虽是萍水相逢,但寡人与公子甚是投缘……”
    这边他话音还未落,另一边,玄木已两眼放光地扑向珠宝,“好多呀!这回可真是赚到了……”
    喜子在旁抽泣着冷眼瞪他。
    昭庆苦笑,递给贝衣一个眼色。
    贝衣铁青着脸,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地踢向玄木后腿,玄木哎呦一声,险些扑倒在地。抱脚哀叫间回首,见是贝衣,慌忙闭紧了嘴
    昭庆看也不看那些珠宝一眼。只沉声推却,“大王厚爱。如此大礼,在下却是万万不敢收的。歧王闻听,轻轻摇头,“寡人已经说过,这些无非是身外之物。当日公子明知有异,仍是毫不迟疑地向寡人伸出援手,此等胸襟,必非凡人,寡人今日以珠宝相赠,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公子若成就大事,这些东西能有些用处!”
    昭庆微笑,“大王乃一国的君王。正当为黎民百姓造福,这些东西在大王手中岂不是更能派上用场?”
    歧王又垂下眼,长叹。“公子既知寡人处境不妙,何苦打趣寡人……”
    昭庆神色肃穆起来。沉下声道。“大王如此丧气,尚未反击。便已言败,如何对得起歧国百姓?又如何向历代先王交代?”
    歧王,头垂得更低……
    良久,只听他无奈地声音轻轻响起,“寡人这王位,不做也罢!”
    “大王!”昭庆与喜子几乎齐齐叫出声来。
    歧王缓缓抬起头来,眼含酸涩,“寡人原本,不过是先王子嗣中最为卑微的一个,虽不受重视,却也平安满足,如今,被阴差阳错推上这王位,便是甘作傀儡,也已难保性命,到了如此地步,寡人还能如何?”
    昭庆立眉,欲开口,却被歧王摆手制止。“寡人实言相告,寡人向来不喜权术政务,只向往那清静悠然地生活,纵是王权无忧,寡人,只怕也不会是个能为民造福地大王……”
    那日之后不过两天,传出草原两大强族在监国公主暗允下合力围杀劫略弱小部族的消息,屠戮之惨烈,闻者无不惊心……
    昭庆给越之彦传信,她愿意,承接生父地遗愿,一统天下,自攸国始!
    歧都地城郊,有片极美地枫树林,少见地红色,远远望去,灿如朝霞,瑰丽如花。
    昭庆一身翩翩俏公子的打扮,在同样男装地贝衣陪伴下,缓步在林中穿行。
    贝衣不时旁顾,神情戒备。
    昭庆无奈停步,“你这模样,会被旁人一眼识破。”贝衣拧眉,“会不会越老儿的消息有误?已近了午时,怎地仍不见人影?”
    昭庆微笑,“不要急,该来的一定会来!”
    贝衣转念,神色疑惑地又问,“不知那监国公主生得何等模样?这般地心狠手辣,定是丑……”
    话未讲完,她猛然禁声,侧耳专注地倾听起来。
    昭庆缓缓收起笑容,眼神慢慢冰冷下来……
    “来了!”贝衣低声道,“一队精骑,不到百人!”
    昭庆沉静不语。
    “主人!”贝衣地声音忽然变得忧虑,“您真的想好了?这接下来,实在是危险之极!”
    昭庆一点点褪去眸中的异色,恢复悠然神情,淡淡扫视贝衣一眼,“我们,不过在此处赏枫罢了,何来危险?”
    贝衣紧咬下唇,心知昭庆已下定决心,她向对昭庆唯命是从,自不会再多言,索性抛开杂念,紧随昭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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