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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四部全完结 喜了-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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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很高兴,一来大婚,再一个眼见着东东出息越来越大。说实话,现在东东才像她儿子,责任感才强。
“你给我个实话,省妇幼那个还在谈没有?”黄教授就着急东东的个人问题,衙内肯定想分忧。
东东给小白倒酒,模样还是蛮谄媚,这是他最正宗的姐夫哥,没想,来头销 魂得要死鸟!他们老黄家竟然跟天朝领袖接了亲!!——东东也贼,姐夫哥各个霸气,都不得罪。不过,心里话,后来还是跟魏小白走得近些。除了一个家门,再一个,年龄也更相仿,说话更活泛,后来“狼狈为奸”的机会蛮多。
“诶,你怎么这cao心咧,我跟你说了现在我就想把店做好,这些事,事业有成了,随后就有了。”东东笑着说,又给她也倒酒。
荷兰因为犰犰跟魏小白的婚宴决定在北京再多呆几天,顺便又接了个讲座,要保护嗓子,不喝酒。
“东东,那天我们跟端无到那个yin窝去瞄了一圈,啧,事业有成的,都喜欢到那里去,眼睛一花,身边滴好姑娘就看不见了。所以我劝你,趁着你还没有飞黄腾达,眼界低的时候正经找个真心喜欢的,和和美美过日子,你爸爸和犰犰都放心鸟。”
东东笑,“哟,这今天都会充大人了?你跟端无怎么不正经找一个咧,”
端无淡漠地睨他一眼,“别扯我。”
东东不敢做声了。他这年少时的同学,一个比一个个性,都比他这个后来的“海归”彪悍。特别是这几个女生,东东硬是怕她们。
荷兰也淡笑,“我们不没你这么出息么,”有点阴阳怪气,
东东晓得自己逞口舌之快得罪两位祖宗奶奶鸟,忙又倒酒倒茶,“我说错鸟说错鸟好不好。快跟我说说那个yin窝怎么样,听说蛮高级是不是,——”忙扯开话题。
犰犰这个时候凑到小白跟前低声说,“东东以后肯定蛮怕老婆,”
小白笑,“这叫个性好,男不跟女斗。”
这时候,他们不晓得是怎样又扯到雍和宫去鸟,说要端无讲讲雍和宫内幕。端无摸着酒杯沿,淡笑,“在小小少跟前,我胡说个什么。”态度却一点也不谄媚。不卑不亢,就是那么个冷凉性子。
端无个性蛮强,虽然于生活所迫走了个下 流活法,可是,心性儿那里摆着呢。这是晓得犰犰跟魏小白的关系,能坐下来跟这位顶级名少吃顿饭。否则,除了交 易,端无跟这类人私下都保持距离。咳,想想,这世上又有多少端无这样的妙人儿,心性儿高,却又迫于生活无奈,淤泥中挣扎求生存啊。
说实话,魏小白三教九流逢过的各类人种何其多,像端无这样的冷美人儿,———小小少荒唐的时候,这样的,照样玩儿!往凶残里玩儿,先把心性儿拔了,尊严毁到殆尽!玩到残玩到死的都有。享受的就是拔心性儿的过程。
可现在,这端无是犰犰的朋友,不说多另眼相待,至少应该尊重。
小小少淡笑,“都是朋友,说着也是玩儿,再说,我好几年不在北京呆了,真还不了解。”
呵呵,真不了解?端无心里有数。
跟他不熟,亲近不来,可看在犰犰的面子上,也尽力放松了下来,跟犰犰他们聊上了。
“———雍和宫最近我们倒是都进不去,听说住进去了一位小佛,才在大昭寺剃的度。他一住下,雍和宫里面乌七八糟的事儿全不敢弄了,据说是小佛要清净儿。倒是门口总来来往往不少军车,晓得什么来头。”
端无确实不知道“小佛”什么来头,因为详细消息被禁了口。
可是,犰犰这一听!——
她扭头就去看小白,还咬唇!眼神就是问,是不是初一!是不是初一!
小白笑,捏了捏她的手,说了句,“你想去雍和宫玩儿?吃了饭就可以去。”
110
黄东东这个时候特意飞来北京,显然不是为了吃高犰和魏小白领证儿后这顿饭的。他要好好张罗在他高老庄办的这场婚宴,自然要下神。菜品、饭店氛围、服务安排都得细致筹划。东东亲力亲为其实也是想给自家老头儿一个交代,本儿都投进去了,总要有点名堂表现出来的。
他现在就得留在店里面交代了,荷兰和端无也想瞧瞧他这老板的派头,于是,吃过饭后,只她两口子开车去往雍和宫。其实,要东东荷兰他们去,他们也不得去,一说“小佛”,心里哪个没数儿?一准儿那精灵人儿初一呗。衙内的家事,不参合了。只不过跟端无提起,她口里这小佛就是那个yin窝的老板,端无真心点了点头,“犰犰霸道啊,这队伍,——驾驭起来也有难度咧。”荷兰也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忧虑,主要是看长远些,现在是都时值新婚,能心平气和,处久咯——这各个如神仙离座、猛虎下山,——啧啧啧,不好说不好说。
当然,她的友人为她掂一份心,衙内她自己咧,也许还想不到这么多。她的理念是,享一时福是一时福,今朝快活今朝沉醉,就不看太遥远鸟,否则,人活着累。
雍和宫本属藏佛寺庙,她以“妙吉祥”的身份去自然有份“荣归故里”的飘飘然。
夜色里,雍容的宫殿笼罩在朦胧的雾月中,神秘莫测。
高犰发现自己哪怕是轻声的说话,在寺庙和麻雀和灰雀和杂树之间都显得特别巨大,仿佛在她说话的一瞬间,所有鸟都不叫了,所有风都停滞了,仿佛一块卵石扔进池塘,水浅,砸在水底的另一块卵石表面,发出比石头碰撞池水刺耳很多的声音。
她不敢说话了,默默地体会这份神秘又神圣的宁静。以至,没看到,魏小白扫过雍和宫门前停靠的军车时,眼中不觉察的冷漠。
永佑殿,王府时代是老四的书房和寝殿。就在那尊无量寿佛下,明黄蒲团上盘坐着一人,高犰走过去一看,手机零件撒一地,他在拆Iphone?
“你在干嘛?”
犰犰双手兜在外套荷包里微弯腰好奇地问,初一抬头,微笑,“我看看4S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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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也好奇,穿着旗袍不好盘腿,侧腿坐了下来,一对儿美好的小腿肚儿跟明黄蒲团柔贴相偎。
颇兴味儿听他说,
“触屏显示器23。09;照相机10。98;无线天线18。75;使用界面和传感器4。28;电动机械操控20。6;闪速存储器11。98;主电路板9。36;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5。68;总接头和电源管理4。49;电池3。68。一共112。89英镑,合人民币1150元。”他一边扒着零件一边说。
“这便宜?”犰犰不可置信,暴利哇!
初一笑,点头,“所以电子产业这一行,利润高,——”
他此时一袭简洁的深红佛衣佛裤,佛衣的衣袖还如衬衣般卷在手肘处,说起这成本问题又全然一理科天才口气,精打细算间不掩商业敏锐。自打知晓他就是yin窝的幕后老板,高犰越发觉得初一一颗金脑袋入了佛,可惜且越显神秘,他身上的矛盾感更加强烈。
犰犰捡起散落的零件仔细瞧上了,没注意初一这个时候眼睛是看向魏小白了的———
他们两人坐在蒲团上说话儿,魏小白自打进来就只远远站在门前,望着他们俩儿。
“这些部件都能仿出来么——”犰犰才拿起来一个部件想问,就发现气氛明显不对头了。犰犰看向小白,刚想出声儿喊他,却!——犰犰防都防不及呀,小白冲过来一脚就跩向初一!———轻jian狠毒如他家一条狗!
“小白!!”犰犰惊叫!
魏小白伸手那个敏捷,跩倒了他,跨上去一脚膝盖残戾抵在胸口处,拿起一个蒲团就捂在他的整个脸面上,双手使劲儿向下,明明就是想将他捂死!
“小白!你疯了!!”犰犰惊吓地翻身变成跪,双手用力就去拉扯小白的手腕,小白坚决不松!
整个过程,初一没有丝毫反抗。
如此临界生死之间,他被全然捂住口鼻,也只见到那因为极致痛苦双手指头弯曲的颤动。
犰犰脸都吓白了,小白下手毫不留情,是真要要他命一样!
“小白!——你松开!疯了呀!”犰犰惊怒得手直去抠抓小白的手臂,
小白抬起头,眼神却是出奇的宁静,“你稀罕他?”
“当然稀罕!”这话儿,赌气。犰犰心想,现在才不是谈“稀罕不稀罕”的问题咧,你要当着我的面儿把他给捂死了,你们两个,我都不稀罕!!一个死翘翘,一个坐牢坐穿,两傻子,稀罕你们个屁!!
小白仿佛看穿她般,突然眼中露笑意,小声儿说了句,“真没良心。”不过马上一抹残戾又滑过眼眸,“再稀罕他也得防着他,这东西没他妈心可言,谁都能利用。”说着,微微一抬身,蒲团往旁边一丢,慢慢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小白冷酷地睨着地上躺着直大啜着气的人儿。
他的脸卡白,因为险些窒息。大口呼吸,又过猛,脸颊由下至上又慢慢像充血一样染红。犰犰急得又不知道如何施救,手足无措地就跪在一旁想摸他又怕摸他,
他在那里很缓和了一下,待有知觉了,慢慢转过头,看向犰犰,轻轻抬起左手腕,摆了摆,示意没事儿。犰犰这才敢去抱起他,搂在怀里直摸他的脸,“没事吧没事吧,——”
他却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哦,不,是跪着。
犰犰实在无语,她的这两个劫数哇,——
就见,他还在急促呼吸着,跪在他脚边,
他站立着,垂眼冷漠地望着他,
他慢慢抬手,抱住了他的一条腿,脸庞扬起,“对,对不起,小白。”
小白轻笑,“你该死的,西山上,你就该死的。”
初一点头,又点头,“是该死的,可没死,就要有活下去的支撑,——我这条命以后是她的了,我想跟着她,也想求得你的原谅。小白,相信我,我有心的,心里有犰犰,心向着你。”
犰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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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外人看见这一幕会觉得超诡异吧,甚至,可能还以为这是出扯不清道不明的“三角恋”,
可是,
她是眼睁睁一路看下来的,心里明镜一般。
魏小白是沈迦离唯一坦诚相待的朋友,这帮精灵人儿呀,内心孤寂,如履薄冰,稍簇起一团温情之火,多么珍贵。不想失去,不愿失去。
犰犰想起荷兰,想起端无,甚至东东。又无比庆幸,自己的铁杆圈儿多铁,才没他们这变态复杂。
衙内真叹气出了声儿,她刚才拉拉扯扯也搞累鸟,又瘫坐在蒲团上,怏妥妥又像无比cao心样儿,
“别闹了,好生过日子吧。我把你从西藏带出来不容易;把你送去参军也不容易。你要刚才真把他捂死了,我这一番心血不都白废了?那真是谁也不得稀罕了,值得稀罕吗。”
呵呵,三个谁是好货儿?却偏偏还只有她说得出这样像人话又不像人话的话。
啧啧,别说,这胡言乱语的,也算衙内天生制衡这些鬼神的神器咧。正经人夸不得这样的口,“我把你从西藏带出来不容易;把你送去参军也不容易。”正经人也冷不下这样的情,“那真是谁也不得稀罕了,值得稀罕吗。”
是的,不值得,衙内是不得下半点神思的。信不信,两败俱伤,衙内谁也不同情,她拍屁股走人。她说得出,做得出!
111
“漂亮吧。”
“嗯,三五年的?”
“嗯嗯。”衙内双腿盘侧一边坐在蒲团上,拍了拍旗袍边缘。初一更是这方面的行家,有得谈。
“对了,你的衣服寄来了,我看过了,腰带你是要的颜色。”她这头来了北京,武汉那边家里头都是他在操持。这不,汇报呢。
“哦哦,挺郁闷,那件衣裳我在动物园批发市场也看到了。”
她是得郁闷。
端无简直就是一只游走在老北京犄角旮旯里的时尚嗅犬。她带着荷兰和自己去了动物园批发市场那块儿,在混乱庞杂的楼群中,隐藏着一个只有她和她的同道才知道的时尚宝地。
快拆迁的一个小二层,一层不能看,直接挤进二楼的人流中。在弥漫着麻辣烫、汗臭味儿的拥挤过道里,她拎着大黑塑料袋,穿着破裤子,说着动批黑话;不能问怎么卖,而要说:“这个怎么拿?”还价时要省略十位数,比如“二五”、“三 八”。一般花五百块钱能淘到八件国际大牌。
“呵呵,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了?”他笑。盘腿坐着的他,漂亮的不似真人,陪着她谈论的却是俗之不能再俗的话题。
“怎么,你也知道那儿?”
犰犰先好奇,后来马上想到,他是yin窝的首脑咧,藏污纳垢的地方哪儿哪儿他会不知?衙内一下抓住他的手腕,“你开窑子?”
初一处惊不变,“你去那儿玩了,我知道。”
“真是你的?”
“以后是你的。”
“去,我才不要呢,”衙内一撒手,后来又想不过,又抬头问,“那里嫖一次多少钱?”
“会员制。不是都用现金付账,很多途径可以用来抵账。”
“没人查?”
初一只是淡笑。
衙内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天真的问题,撇撇嘴。这是他们的产业,她不会参合,现在也就纯粹好奇问问。
衙内扭身站起来,整了整旗袍,“有些也不能光图便宜,一分钱一分货。”
初一仰头,“你能这么想最好。动批那些衣服怎么来的?时装周,一大牌推出一个创意,随后二线品牌跟进,被缺乏灵感的三流打版师傅剽窃,经过华南小工厂的廉价劳动力批量生产,挂上标签就出现在动物园了。犰犰,你用不着贪这个便宜。”
犰犰弯腰,一手背后,一手伸过去揪住他的下巴,“哟,我们家初一懂得就是多,幸亏做和尚了,要不还得祸害多少人。”又坏又荡。初一跟前,她胡作非为无所顾忌。
初一仰着头,被她揪抬着下巴,笑,那双水灵的眼睛哦,勾死人!“做和尚就不能祸害人了?你不喜欢谁,我就祸害谁。”
犰犰听了咯咯笑,大拇指磨他的唇,又撅嘴儿,“来北京了怎么不告诉我,电话也打不通。”
“入佛头一年,你每个月都要斋戒几天,犰犰,你又离不得荤,我帮你在雍和宫守着了,你该怎么快活还怎么快活。”
犰犰一愣。突然想起来绒布寺出世时是有这么一说,瞧她只享“妙吉祥”的福,把该守的戒律全扒脑后勺去了!
立马脸红,她也晓得羞愧,手松了,不再玩笑,又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望着顶上佛祖,“是我造次了。”闭眼,默念经文起来。越来越静。
初一一直就这么盘腿望着她。
犰犰去了“李纱帽胡同”,他当然知道。那天,龚晓跃正好还点了出“三尺媚”。初一眼中有轻笑,龚晓跃那厮临走前特意来自己的地界儿张扬一把,没想,走狗屎运,巧了还碰见犰犰了——估计以后还有得斗。——哦,不,真还等不得“以后”,他人是走了,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抢”了。———
正想着,初一转眼看过去,魏小白从二楼小阁楼上走下来。初一起身,“看得见吗?”
魏小白轻轻摇摇头,若有所思,“部队圈地搞工程用得着警车守着?这是哪路人——门口那些车停着的是哪路的。”
“总政的。那边fa轮殿马上有个藏宗武器展。”
“邪乎不是,老子才看中这块地——”
难怪魏小白嫉恨。
传说紧挨雍和宫后的戏楼胡同,有一块地下埋着一尊“金佛首”,是雍正帝压在前邸的镇邪之宝。
现如今,雍和宫后开始拆迁了,魏小白盯住了这块地。一来,据说“金佛面”造像正好是文殊面向,可不应了犰犰的“妙吉祥”。魏小白想试着挖挖,看有没有这出儿,如果真有,得到了,也算给自己的犰犰攒福泽。
如果没有,紧挨雍和宫的这块地价值巨大,魏小白六年一步未踏京城,现在回京,正好拿这块地打响“重返京城”第一炮!嗯,小小少人是要从军了,精明的商业头脑可绝不会跟着迂僵起来。
到底是一丘之貉,沈迦离一准儿明他的心思,一进驻雍和宫就禁了一切阴暗事业,专注地准备搞定后面那块地。哪知,——沈迦离进驻后的第三天,后面那块地就被部队工程车圈了;雍和宫内也说fa轮殿要筹备“藏宗武器展”,虽然主办单位是文化部和宗教协会,总政只是协办单位,却,军车一辆一辆停靠在门前,倒像“次变主”了。
魏小白看着那边佛像下还在静静默念的犰犰,——他这还没有入伍呢,博弈就已经开始了———魏小白冷笑,要搞是不是,老子陪你们玩儿!
却,
真正把小小少惹恨怒了心的,还不是这一件。
四月二十八,北京高老庄承办了它开张以来的第一场婚宴。注定精致。
里面陈设没改动,就是搭了一个非常别致的戏台。
黄东东亲自设计,八角式,攒尖顶。
戏台下设九口水缸。水缸既能扩音,又能园声润色。且“九”寓意“长长久久”。
最别致,是戏台中央盘着一条怪兽,是牛、马、鹰、猴的混合体,躯干上布满塔状突起。这也是黄东东设计的,当然原创是高犰六年级时的涂鸦作品。黄东东记得,那年高犰边画着怪兽边说,“我以后出嫁了,就要缠着这东西入洞房,新郎要害怕,我就不嫁他,说明那是个没胆孬种儿。”
那年东东就晓得自己拍不下高犰这婆子的,高犰画的栩栩如生,他看了,真心怕,宁愿娶个丑八怪,也不抱这个神经病入洞房!这主儿,伺候不起,宁愿当没胆孬种儿。年幼的东东那时候就有了这个自觉,呵呵。
112
古老的中国智慧这样教导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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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一天不得安宁,你就请客;
如果你想一年不得安宁,你就装修;
如果你想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你就结婚。
关于“一辈子不得安宁”的另一个版本是:“如果你想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你就娶姨太太。”娶姨太太当然是旧社会的事,新社会改叫“包二奶”。这个版本,无疑令“一辈子不得安宁”更有说服力,但是不知何故,旧社会的姨太太们好像个个都擅长炊事,至今仍在流传的一些著名私房菜系或者个别名馔,都出自姨太太之手,莫非,老爷们当年就是经常性地避免“一天不得安宁”而选择了“一辈子不得安宁”?
高犰此时想着这个问题时,人正站在饭店门口作为新娘迎接宾客呢。
今天的一对新人穿着都很朴素。高犰一件由纪梵希设计的象牙色低圆领连肩袖的丝缎礼服,上衣胸前有精致的刺绣花卉,腰部以蝴蝶结腰带微微束紧,裙身微呈喇叭型,内有双层的丝质和塔夫绸衬里。发髻也简洁利落。淡妆。看上去清雅秀丽。
魏小白简单的白衬衣,西裤,皮鞋。腰间纪梵希皮带与老婆的一身儿搭配成双。
看上去,这小两口净美、气质佳,再加上脸上真挚的笑容,深得前来的高知宾客们的眼缘。
确实,高、黄两家俱高知出身,亲朋好友大多学识界,喜净喜素喜雅致,这场在高老庄举办的婚宴,不张扬中细节显档次,很符合这个阶层的兴好。
“犰犰,百年好合啊,这一朝嫁为人妇,老高看是又满足又心疼呐。”
“谢谢钱伯伯。”犰犰柔羞的微笑。一桌子都是从小见她到大的叔伯长辈,有些还是她的老师。
“真是快,一晃眼,你看犰犰都出嫁了。还记不记得,那年小瞿结婚,犰犰跟东东跑去捣蛋,——”一桌子教授都笑起来。笑得犰犰脸更红,一旁招呼客人的东东还直挠脑袋,“都是犰犰的主意。”
那年,上海路天主堂正在举行婚礼,教堂外犰犰穿得像个小公主却撅着小嘴巴,“无聊死了,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东也穿着小西装,也像那样挠着脑袋,“玩什么好呢?”
“对!去和新郎开个玩笑吧。”小犰犰坏笑,
“开什么玩笑?”
犰犰凑到东东耳朵旁蛐蛐蛐,
东东也坏笑起来,犰犰一说完,他就跑进教堂里,对着新郎官大喊一声,
“爸爸!你怎么又娶了个妈妈!!”
当时,犰犰躲在门后面捂着嘴巴笑翻了。东东被大人抱着“痛打”了一顿。
现在又提起这件趣事,老高知们哪个又不感叹呢,原来意气风发的当年过往,现如今随着儿女们的成家立业,都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了。——
当然少不了叔叔伯伯阿姨们嘱咐小白要好好珍惜犰犰。没有人知道小白的身世,只知小白的父母多年前亡故,所以多少都还有些同情这个干干净净的孩子。有些甚至理解成,高教授确实舍不得犰犰,女婿一身清白,可以招赘上门了。
趁着小白在主桌那一桌接受长辈们的“交代嘱咐”,犰犰略显疲态地端着酒跟东东边交谈地回到她自己朋友这一桌儿。
“咳,岁月真是不公平,你看它对老男人特别特别厚待!高教授就不谈了,风采卓绝。东东爸爸也儒雅有加。没想,今天一看钱陆,还是那样爽朗翩翩!”荷兰妹妹直叹。
就是刚才那个祝犰犰百年好合的钱陆教授在武大时也教过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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