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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大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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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没有车,原本打算要是李清泉把废水给准备好的话,去车行花点钱雇一辆车运回去,没想到李清泉如此热心,要天天给送。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但陈晚荣另有想法,人嘛得靠自己,这也不是长久之策,略一沉吟道:“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李清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不愿意他帮忙,忙解释:“晚荣,您放心,我说过一天一趟,肯定一天一趟,不要您一文钱。马空着也是空着,您家离这里不算远,来回要不了一个时辰。”
他的自我评价小气与否得看人,这话很有道理,对陈晚荣就很大方了,大方到这种程度,陈晚荣是万万没有想到。能让他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真让陈晚荣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笑道:“老爷子,麻烦您一次两次还成,时间长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么着,我这里有十四两银子,我去看看,能不能买一辆车。”
对陈晚荣这种不愿占人便宜的品德李清泉打从心里赞赏,很是高兴的道:“晚荣,要是换个人巴不得我天天送呢,您却不要,好品格!有志气!晚荣,十四两银子您只能买牛车,一匹马就要二十两银子,要是在以前会更贵,我再给您十两银子,您买一辆漂亮的马车。”右手伸入怀里,准备掏银子了。
陈晚荣忙拦住:“老爷子,别。我们乡下人和您不一样,您用马车合适,我们用牛车更好。一头牛,一辆车,既可以犁地,又可以运东西,两得其便。”
在古代牛不仅仅是生产工具,还是交通工具,既可以拉犁,还可以拉车,是多用型的牲口,非常适合农村。李清泉一想是这道理,这才把右手从怀里伸出来,道:“晚荣,那我跟您一起去。那几个卖牲口的还得给我几分面子。”
几次交道下来,陈晚荣对李清泉已经很了解了,他是那种瞧不上眼的人就会欺着压着,瞧得上眼的就拿到神龛上供着,现在对陈晚荣是好得不能再好。今天受惠于李清泉已经少了,不能再烦着他,自己的事情得自己解决,陈晚荣笑道:“老爷子,您的事儿忙,我哪敢担搁您呢。老爷子,您请放心,这事我能解决。”
对陈晚荣的精明,李清泉打从心里服气,点头道:“行,晚荣我还信不过么?那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托老爷子吉言!”陈晚荣礼节性的说一句。李清泉把他送出作坊,陈晚荣这才暂别李清泉去买牛车。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二十章 梦想成真(上)
更新时间:2009…3…8 23:01:09 本章字数:4150
陈晚荣知道骡马市场在罗家甸的西端,出了皮革作坊直接去了。镇上人来人往,行人众多,很是热闹,陈晚荣急着办事也没有逛大街的心情,不一会儿功夫就走出老长一段路。
前面两丈处有一间砖瓦房,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贺氏印字”四字。陈晚荣急着办事,也没往心里去,直接从门前经过。走了差不多三丈远,偶一回头,看见“贺氏印字”四个字,眼里立时放光,快步回转,直朝贺氏印字坊行去。
刚到房口,还没有进门,从屋里出来两个人,一个高大的和尚,身披红色袈裟,左手托着木鱼,右手握着木槌,眼睛半睁半闭的扫了一眼陈晚荣,见是一个撂满了补丁的泥腿子,嘴角微微一扯,眼睛上翻,目光直接从陈晚荣的头顶上望了过去。
出家人当恬淡清静,这和尚却是一脸的傲慢,不把人放在眼里,陈晚荣心里有点不爽,头一昂,胸一挺,嘴角扯得快裂到耳根,一副目空四海模样,大步从和尚身边走过。
唐朝佛教盛行,寺庙林立,僧徒众多,出家人倍受礼遇,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就是皇帝对出家人都要礼遇三分。武则天礼遇神秀,更是唐朝出家人的荣幸。
象陈晚荣这般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的事儿很少,这出家人压根就没有遇到过,不由得眼里厉芒连闪,盯着陈晚荣的背影不放。
紧跟在和尚身边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人,是印字坊的老板贺三,是个机灵人儿,一见情形不对,堆了一脸的笑容:“佛光大师,您走好!您请放心,您的事儿,我马上就给您办,准误不您的法会。”
这个佛光和尚合什一礼,道:“劳施主费心了,贫僧这里谢过。贺施主,您也别拦着贫僧,这位施主傲气熏天,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实是可恶!”不善的眼色盯着陈晚荣。
贺三本想转移佛光的注意力,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心中暗暗叫苦,寻思着如何说话,只听陈晚荣呵呵一笑,朗声问道:“佛光大师,你说的是我吧?”陈晚荣不喜欢惹事,但绝不是怕事之人,佛光已经欺到头上来了,只好迎战了。
“这位小兄弟,佛光大师不是说你,你别多心。”贺三忙出来打圆场。
佛光不依不饶,指着陈晚荣,眉梢儿一扬,傲气十足:“贫僧说的就是他。”
居然叫板了,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恬淡之性,陈晚荣不由得心头火起,冷笑道:“我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能怎么着?”
佛光眼里厉芒一闪,冷冷一笑:“贫僧要让你知道对出家人不逊的后果。”把木鱼和木槌往怀里一放,右手握成拳,狠狠的瞪着陈晚荣。
要是在自己的房前打起来,这会影响自己的买卖不说,万一官府追究起来,那就是麻烦上身,贺三大急,忙往中间一站,拦在二人中间,陪着笑脸道:“大师,这位小兄弟年纪小,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贺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晚荣把贺三一推,大步迎上来,眉头拧在一起,瞪着佛光,冷冷一笑道:“佛祖普渡众生,佛法无边,你要教训我,只怕你的法力还不够!”
陈晚荣没有练过武功,不是没打过架,对打架陈晚荣还是有些心得,没打过架还能叫男人?真要和佛光动起手来的话,他虽是五大三粗一个汉子也不见得就怕他。
唐朝的出家人地位高,身份尊贵,平常百姓哪里敢惹他们,要是在以往佛光如此大光其火,早就吓得对手讨饶了,而今天却邪了门了,陈晚荣不仅不惧不说,还公然叫板。佛光心里开始打鼓了,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陈晚荣,只见陈晚荣除了一身撂满补丁的麻布衣衫以外,处处与人不同,长相不算帅,但也不差,还耐看,特别惹眼的是陈晚荣的那双眼睛,明亮清澈,神光四射,透着一股子自信。
这种人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说不定是哪位官老爷微服出游,宁县离长安很近,长安的官老爷们的田产宅子就没少置在宁县。瞧陈晚荣这架势,即使不是官老爷,也是官家子弟,自己一个不好要是冲撞了,这以后的麻烦可多了。
佛光可以不把平头百姓放在眼里,不敢不把官家放在眼里,立时换了一副笑容,双手合什,打个问询:“佛光见过施主,敢问施主大号如何称呼?”
脸变得真够快的,这么好的变脸本事,不去演川剧真是浪费了,陈晚荣对他没有好感,也懒得告诉他姓名:“不敢劳你大驾,我的姓名不便说与你知晓。”
佛光又理解歪了,还以为陈晚荣很生气连姓名都不想告诉他,脸色不大好看了,话说得更加恭敬:“施主有所不知,贫僧自小入寺为僧,于今几近二十载,若是施主告知大名,贫僧佛前一炷香,为施主祈福于莲花座前。”
这是谄媚!瞧着他那副硬挤出来的僵硬笑容,陈晚荣直想吐,冷冷一笑:“福在我的手里,不烦你费心。”
唐朝是佛教极盛之期,寺庙高大气派,金壁辉煌,这和朝廷大力扶持有很大的关系,武则天是其中出力最多之人,经过她一手扶持,佛教在唐朝盛极一时,上自皇帝,下至寻常百姓,对僧人都极为礼遇。
陈晚荣居然不信佛,这是佛光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很是惊疑,转着念头找话说,只听陈晚荣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点法力,也敢来我面前卖弄,不知天高地厚!”
观察入微是陈晚荣的一个美好品德,佛光的心思他是了然于胸,索性说点大话,吓他个心胆俱裂,教训教训他,要他以后不要再目中无人。
陈晚荣气定神闲的站在当地,好象佛光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佛光心想自己肯定是遇到难缠的人了,要不然不可能有这等气势,这是有恃无恐啊,背后有极大的势力,额头上渗出汗珠,强忍着心惊:“贫僧告辞。”
“慢。”陈晚荣叫住就要快步离去的佛光。
佛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不放过他,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问道:“请问施主有何吩咐?”
“你我相遇,也算缘份。我偶得一偈,就送给你。你听好了: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边火尽,须把意马牢拴。”陈晚荣对他的嘴脸实在是看不惯,打算好好奚落他一番:“回去写下来,挂在大雄宝殿上,每天一炷香,好好悟悟。”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施主身具无上慧根,贫僧佩服。”佛家讲究缘份,追求一个悟字,陈晚荣“好好悟悟”一语让佛光心中惊惧,还以为遇到高人了。他不知道这是一首专门骂和尚的对联,大拍陈晚荣的马屁,赞陈晚荣具无上慧根,领命不迭:“施主请放心,贫僧一定祷好,挂在大雄宝殿。”
向陈晚荣合什一礼,快步离去。
这番捉弄真是大快人心,陈晚荣望着佛光的背影,不由得好笑,要不是贺三以钦佩无已的眼光打量着他,肯定是放声大笑了。
“客官,您里面请!”贺三亲切的笑容堆了一层又一层,打拱作揖的请陈晚荣进屋。
陈晚荣来是有正事要办,也不客气,告声罪,进了屋,问道:“贺老板,我有点东西想请你帮我印一下,可以吗?”
贺三亲眼目睹陈晚荣折辱佛光的事,哪敢说个不字,忙笑道:“客官,您请吩咐。”
“请给我纸和笔。”陈晚荣话音一落,贺三忙送上笔墨纸张,陈晚荣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陈氏化工”四字,然后另起一行,写下“香皂”二字。再起一行写下“使用说明”四字,第一条说明就是香皂洗涤丝织品的方法,第二条是净身,第三条是净面洗手。
化工、香皂这些现代名词贺三哪里看得明白,一头雾水,好在他的自制力够强,居然没有向陈晚荣打听这是什么东西。
陈晚荣把毛笔放下,道:“贺老板,你依照这格式,重新写一份,把字体调整下,一定要美观好看,主次分明。纸张要这么大,要裁切好。”
毛笔字陈晚荣能写,笔力嘛就不好说了,小学生水平,象蚯蚓爬出来似的,不重新抄写一份没法使用。
陈晚荣刚刚折辱佛光的气势,随口吟诗的才学让贺三心服口服,没想到他写出来的字居然是如此不堪,贺三要是戴的有眼镜的话,肯定是多出一地的镜片了。
“客官请放心,一定照办,一定让您满意。”贺三忙不迭的应道。
“贺老板,你什么时间能做好?这价钱不是问题。”陈晚荣心想今晚上就要用到,越早拿到手越好。要想贺三早点给做了,只有多出点钱了,加班总得给加班工资嘛!
贺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是嫌慢,堆了一脸的笑容:“客官,您请放心,这就给您做,一会儿就好。请问客官,您要做多少?”
“五十张吧。得多少钱?”陈晚荣掏出钱,准备付钱。
贺三忙拦住:“客官,我哪能要您的钱呢。”
不贪小便宜是陈晚荣的美好品德,笑道:“老板言过了,我要是不付钱的话,岂不是成了恶霸?”
这话有点严重了,贺三还以为陈晚荣不悦了,忙道:“客官一定要给的话,就给五十文吧,这已经很高了。”
陈晚荣是明白人,他这价报得太低了,笑道:“先给你一百文,多退少补。你先忙着,我出去办点事儿,等会来拿。”
“好呐!”贺三看得出陈晚荣是个好人,不由得放心,忙把陈晚荣送出屋。
陈晚荣没走多远,只听屋里传出贺三的声音:“张师傅,佛光大师的活儿先给放一放,把这位客官的先给做了。”
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掌柜的,您这是做甚呢?佛光大师的活儿很多,要做好几天呢,要是现在不做的话,恐怕来不及呢。”
“不妨事!这位客官的先给做了,就这么着!”贺三非常肯定的吩咐。连出家人都惹不起的人物,自己哪有那本事惹得起,还是小心点,早点给做了为是。
陈晚荣摸额头,心想要不是冲撞一番佛光,这东西还不知道甚时间能做好呢。出家人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超然,贺三要是不给赶工的话,就是再多的钱也砸不出来,这误打误中还有这等效用,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
第一卷 初到大唐 第二十章 梦想成真(中)
更新时间:2009…3…8 23:01:09 本章字数:3907
骡马粪便很是熏人,这骡马市场也就不可能在镇上,而是在镇子外面。一直往西走,出了镇子,行人渐少。微风吹来,清新的泥土气息中夹杂着一股熟悉的牛粪味,陈晚荣知道骡马市场快到了,加快脚步行了过去。
骡马市场外面围以木栅栏,里面是不少马厩,圈养着驴、骡、马、牛这些牲口。门口不少人进进出出,或空手或牵着牲口。
陈晚荣刚一进门,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大步迎上来,大着个嗓门:“客官,您是买还是卖?要是买,我牛大眼这里的牲口一等一的好,任您挑任您选。若是卖,我派个伙计去您家瞧瞧,要是您觉着价钱合适,我们就成交。您放心,我的价钱倍儿公道,不会让您吃亏。”
嗓门老大,好象在敲锣一样,不少人侧目。这汉子粗壮的个头,嘴巴大,眼睛更大,牛大眼这名字没取错。
陈晚荣对他的直筒子性格很是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不用费心眼,实打实就成,笑道:“牛大哥,我来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牲口。”
“小兄弟,您请这边。”牛大眼直筒子性格,是个自来熟,已经称陈晚荣小兄弟了。
陈晚荣在牛大眼的带领下在市场里转悠起来,里面有不少骡马牛驴这些牲口,有些牲口长得不错,有些就不大好说了。
“牛大哥,马多少钱一匹?”陈晚荣没打算买马,心里在想要是有机会的话给陈再荣买一匹,遂了他的心愿,这价格自然是要问问。
牛大眼转着眼珠,笑道:“小兄弟,我看您是个实诚人,就给您说实话吧。马有好赖之分,这要看您买哪一种了。好的有四五十两银子的,更贵的也就差不多上百两银子,一般的要二十来两。也是现在,要是搁在十年前,马可比现在贵好几两银子呢。现在,马比以前多了,没以前不值钱了。”
从西汉开始就在推行“马政”,因为马匹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属于战略资源,是以历朝历代都很重视。唐朝把马政推到顶峰,唐朝的马匹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的,据史料记载,唐朝控制的官马就有五十万匹之多。这还不算民间私养的马匹,以及和周边少数民族贸易得来的马匹,加上这些的话,唐朝的马匹不下百万匹之多。
正是因为拥有如此之多的马匹,唐朝就可以用大量的马匹来装备军队了,就是步兵也会装备马匹,行军时用来代步,驮运辎重物资,到了战场要开打了才下马。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在于一是提高了唐军的机动能力,可以快速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二是大大节省了体力,使得唐军赶到战场时还是神完气足,有力气作战。
可以想象一下,要是没有这么多的马匹,唐朝重步兵是没法投入战场的。一把陌刀就重达五十斤,还有一把横刀,这就有六十来斤重了。再加上盔甲,弓箭(弓箭是唐军的标准装备,不分兵种,人手一副),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口粮之类的杂物,一个重步兵就要负载近百斤之重。
负载这么多的东西进行强行军的话,不出五十里路就会累得吐血,等到赶到战场上哪里还能作战?
唐太宗之后,霸业虽然不如贞观之时,但是马政没有给荒废,唐朝的马匹与日俱增,越来越多,后果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哞”的一声雷鸣般的牛吼声响起。
陈晚荣寻声望去,只见前方一头黑牯牛正在发牛疯,牛毛竖起,后腿蹬地,身子前高后低,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转着牛头在寻找目标。
“小黑,你又在发疯了!”牛大眼拉开嗓门吼一嗓子,好象打个炸雷,震得陈晚荣耳朵嗡嗡直响。
“我要你疯,你疯!”牛大眼顺手抓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大步赶了过去。赶到近前,手里的木棍举得老高,直勾勾的瞪着黑牯牛,一脸的紧张,就是不敢上前去砸一棍子。
这牯牛看见牛大眼好象看见仇人似的,眼里一下子红了,仰起头一声长吼,良久不绝。说也奇怪,它一吼,原来叫成一片的骡马牲口立时安静下来了,静静的站在当地,连吃草都不敢了。
没想到它还是这里的霸王,一声吼叫居然镇得其他的牲口不敢再有动静,陈晚荣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牯牛一身纯黑,黑得发亮,身胚粗壮,头上一对弯弯的牛角成弯月形相对,一身的精气好象使不完似的。
陈晚荣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各种各样的牛见得多了,就没有见过如此好牛,忍不住赞一声好。这牛少说也要值二十两银子,只可惜自己身上只有十四两银子,要不然就要它了。
牛大眼对它很是忌惮,虚张声势的晃晃手里的木棍,喝道:“小黑,安静点,要不然我打了。”
牯牛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怒吼,用力一挣,头上酒杯粗细的绳子拴在木桩上,木桩不住摇晃,随时有可能给它拉翻,好大的力气。
牛大眼知道这牛有多厉害,一旦给他挣脱了,麻烦很大,大吼一声,手里的木棍砸了下去,不偏不歪正好砸在牛角上。牯牛吃疼,怒吼一声,拼命一挣,只听嚓的一声响,木桩断为两截。
牯牛一得自由,那就是如鱼得水般快活,呼啦啦冲了出去。它横冲直闯,如入无人之境,它所到之处,人、牲口纷纷闪避,哪敢撄其锋芒。
牛大眼提着木棍在后面吆五喝六,嗓门都吼哑了,就是不敢逼得太近,徒叹奈何。
牯牛折腾一阵,突然转过身,四肢发力,箭一般直朝牛大眼冲去,噔噔的响声震得地皮都在震动,好象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好大的威势。
牛大眼哪里见过这等声势,吓得呆了,提着木棍傻站着,连跑都忘了。
“牛大眼,快跑!”也不知道是哪个吼一嗓子,提醒牛大眼。听得出来,声音很是惊惧,好象遇到魔鬼似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牛大眼把手里的木棍一扔,转身就跑。可是,他没有牯牛跑得快,才跑数丈就给牯牛追上。退无处可退,逃无处可逃的牛大眼万分惊惧的看着牯牛冲近,那一对弯月型牛角直朝自己胸膛撞来。
要是给撞实了,以牯牛的力气,自己就是不死也要大病一场,牛大眼徒劳的伸出双手,护在胸前。
惊惧中的胸骨断裂一幕并没有出现,牛大眼镇定一下心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抹一大把,这才发现有人在吹口哨。寻声望去,只见吹口哨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晚荣,而且陈晚荣正握着拴牯牛的绳索,吹着口哨,大步朝牯牛走过来。
说也奇怪,原本见人顶人的牯牛居然很受用这口哨,竖起的黑毛垂了下来,眼中的血红逐渐退去,蹬出的四肢慢慢恢复正常,静静的站在当地。
牛大眼养这牛数年,知道它的性子,好动成性,没有一刻安宁过,象这样安静的场面还是第一回遇到,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住揉眼睛,直到把眼睛揉疼了都没有变化,这才不得不信这是真的。
陈晚荣走到牯牛身前,右手伸出,牯牛迎合似的把牛角在陈晚荣右手上蹭蹭,眼睛一睁一闭的,好象遇到老朋友似的享受。
陈晚荣双手在它双眼上轻轻一碰,牛眼半睁半闭,很是享受,前蹄不住提起放下,放下再提起,上下起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好象在跳踢踏舞。末了,牛角轻轻抵在陈晚荣的大腿上磨蹭起来,甩着尾巴,悠闲得紧。
看得牛大眼直掉眼珠子:“小兄弟,您是咋驯服的?我养了它两三年,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驯服,越驯越烈,还不如不驯。”
这番折腾,引来不少人围观。他们知道这牛的性子,无人可以驯服,没想到给陈晚荣驯服了,好奇的附和起来:“是呀!您是不是有绝活?”
能有什么绝活?打小就在农村折腾,放牛的时间不少,吹口哨、扔石子、套绳子这些牧牛招数早就纯熟无比,陈晚荣笑道:“也没什么,我就吹了下口哨,它就安静下来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牛大眼惊魂稍定,喘口气这才道:“小兄弟,小黑和您有缘,您牵走吧。”
见识了小黑的威风,陈晚荣打从心里喜欢,问道:“这得多少钱?”
“您给十五……十贯吧。”牛大眼看了一眼昵在陈晚荣身边的小黑,又气又恼。
这等好牛最少要值二十贯,陈晚荣不愿占他便宜,道:“是不是太少了点?”
“要是别人的话,没有二十贯,我不会给。小兄弟您嘛,和小黑有缘份,就十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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